> “我说老板,你这豆浆是昨天磨出来的么,怎么一点都不新鲜呢。
”东街药房的胡掌柜恼火的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哐的放回了桌上。
炉子旁边的老板赵一明并没有听到客人的抱怨,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街道的那头,仿佛在期盼着什么重要人物的出现。
“嘿,你这怎么生意呢,我叫了半天怎么不理人呢。”胡掌柜怒了,大声嚷嚷起来。
赵一明这才反应过来,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回头冷冷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胡掌柜指着已冷了一半的豆浆道:“你开张之前也不尝尝自家做的豆浆是什么味吗,一股子馊味,还让人怎么喝。”
赵一明从来不喝豆浆,这些豆浆和这卖豆浆的行当,也是早上别人临时给他的,至于怎么招呼客人,他更是一无所知。
“嚷嚷啥呀,毛病真多,不想喝给你换一碗不就得了。”赵一明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将那碗豆浆随手倒掉,大勺一抡又舀了一碗,哐的丢
上。
“嘿,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豆浆,从来没碰上你这么横的老板,你这是做生意的人吗,有你这样对客人的吗。”
胡掌柜被这位新面孔的摊主粗鲁的待客之道给激怒了,大清早上就碰上这样的晦气事,他一定得讨个说法来。
另外几个客人也吃不下去这豆浆了,同样也被赵一明的态度却惹火,众人纷纷集中矛头,指责起他来。
赵一明心里一紧,意识到这样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是不妥的,他的任务是监视这条街的动静,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些小市民们为一碗豆浆而争吵。
赵一明选择了简单有效的解决方法,他将那胡掌柜往车子这边一拉,顺势从下面抹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锋顶在了胡掌柜微微隆起的腹上。
“你、你、你别做傻事呀,有事商量。”胡掌柜大吃一惊,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哆哆嗦嗦的说道。
“官府在此办,你休要生事,有多远滚多远,不然老子要你全家的命。”赵一明很直白的威胁。
胡掌柜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赔道:“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明白了,马上就滚。”
赵一明哼一声,把那刀了回去,松开了胡掌柜,大声问道:“怎么,你说我的豆浆难喝,怎么难喝了,明明很好喝嘛。”
“是,很好喝啊,你瞧我这嘴,连这好东西的味都吃不出来,真是白活了。”胡掌柜随手丢了一锭碎银,拔腿就走,“这是饭钱,不用找了,告辞啊。”
胡掌柜算这条街有点身份的人物,却不料给这小老板几句话就吓得不敢惹事了,其他人便想这卖豆浆的定有些来头,便也都不敢再嚷嚷,丢下了饭钱一溜烟的全走了。
几分钟之后,大街上喧闹起来,无论是路人,还是商贩们,都慌成了一团,纷纷的退向街两边,恨不得能变成纸贴在墙上。仿佛一群吃人的野兽将要来到,会将阻拦之人统统践踏在脚下般。
不多时,一辆华丽的车驾,在三十多名铁骑武士的护送下大摇大摆的当街而过,前方开路的武士,厉声的痛斥着路人们让道,谁家的摊子挪迟了一点,他们便上前不容分说的掀翻在地,接着再给摊主一顿皮鞭。
“湘王这个狗贼,凶什么凶。”
“太子殿下当了皇上,早晚赶紧把他干掉才好。”
人们私下里抱怨着,却是敢怒不敢言。
赵一明看清了来人是湘王,忙和周围的几个伪装的同伴使了使眼色,各人悄悄离开,从小路奔向各个集结地送信。
赵一明一路奔入了天策门,守门的军士假装没瞧见他。
天策门之内是长约一百米的宽阔大道,两旁植满了高大的松柏,赵一明奔入左旁的松林中,那里,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静悄悄的等待着。
“启禀太子殿下,湘王车驾已经在路上了,半炷香的时间就可以抵达天策门。”
众人神色顿时高涨起来,他们知道,这一场决定国家和自己命运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虽然她的激烈程度远不能与北伐时的战争相比,但其重要性,却将永载史册。
“知道了,再探再报。”
全副武装的曾纪泽挥退了赵一明,他转身向周围的东军将领们道:“各小队进入一级战斗准备,听我号炮一响,全军齐上,先得湘王人头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群情振奋,各支人马有条不紊的进入了预设的埋伏之位置。
十分钟之后,湘王的车队出现在了天策门外,值班的门尉华实依例上前盘问。湘王从车中探出头来,不耐烦的瞟了华实一眼,冷冷道:“是本王,快开城门吧。”
“原来是湘王殿下,小的失礼了。”华实忙喝令士兵们打开城门。
眼前这门尉,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曾国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今天他忽然有点奇怪的感觉,便问了一句:“以前守天策门的不是你吧,本王怎么没见过你?”
华实心中一紧,还道湘王看出了什么破绽,他极立的维持着坦然的笑容,答道:“回王爷,末将原来是守内城的,守天策门的兄弟昨个喝高了,末将是来顶班的。”
“哦,这些赖散的家伙,就知道喝酒胡闹,八成又醉死在哪家妓院了。”
曾国并没再深入盘问,随口说了几句便叫驱车入内。
当那几十人缓缓的进入天策门后,华实的背上已是浸满了冷汗,他长吁了一口气,低声吼道:“还等什么,快关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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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谁入地狱
内静寂空阔,两侧疏林枝叶婆娑,高耸的城亘上,只不见守城的御林军。
这一条通往内宫的大道,曾国不知走了多少遍,今天与平常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却不知为何,当身后的大门关闭之时,那吱呀呀的声响传来,仿佛心就是一口钟,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有点心烦意乱的感觉,一种无名的焦虑感在扰乱着他的心,那是一种军人本能的直觉,多少次在战场上,就是这种感觉救了他的命。
“太子进了宫没?”他忽然问。
车外的李典臣道:“据末将打听到的消息,太子已经在一刻钟之前入宫。王爷,咱们得快点,免得他在皇上面前先说些什么坏话。”
曾纪泽深吸了口气,强行镇压心头的焦躁,但他的心非但不能静下来,反而是越来越难安。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曾国掀开了车帘,试图透口气,他的目光投向道边的林子,猛然间,他发现了什么异样,瞳孔立时收缩成一个小点。
“那是,那……”神色,刹那间大变,“那是东军的旗帜!”
是的,在那疏林的深处,隐隐约约有面蓝色的旗帜在摆动,大明上下,除了东军,哪一支人马还会用蓝色的旗帜呢。
在这天策门内。城之中出现了东军地旗帜。曾国立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中了什么圈套。他急喝道:“快快掉转车头。赶快出城。”
李典臣还未发现异状。不解:“王爷。你不去见皇上了吗?”
曾国得自己跳下车去。亲自驾着车逃离这龙城。但为免打草惊蛇。只好暂时隐忍。沉声道:“林中有东军地人马们中了埋伏。快撤!”
李典臣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急喝令车驾掉头。又往天策门奔去。
疏林之中。曾纪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湘王地车驾。当他看到车子停下之时。便觉得有点不对劲。等他再看到车子掉头时。便知道湘王看出了破绽。
此时再不发动待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