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1 / 2)

>  似乎有恐惧压制著他的思考,空白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形成一个答案,他的下巴就被皮尔斯牢牢掐住,被逼迫和皮尔斯对视。

皮尔斯抢过了他手上的画,男人冷笑。

“你知道怎麽从脸部分辨成年人和未成年人麽?”皮尔斯的手狠狠按过少年的双眼,仿佛被灼烧一般的疼痛,然而严弈秋的大脑却仍旧做不出任何反应,“如果是成年人的脸,从头顶到下巴这段距离的中间刚好是眼睛瞳孔的位置,你的瞳孔中部并不在这个线上,而画中的这个明显已经成年了,那麽他是谁呢?”

皮尔斯还在说些什麽,严弈秋却已经听不到了。

在那艘飞船上,他似乎这样问过季思礼。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你也会选择这麽做麽?

嗯,不过我也许会换个方法救,但是我遇到你後就不一样了。

又关我什麽事了……

一旦器官开始衰竭,会带动全身的各种病变,最可怕的是脑部的萎缩,器官可以换,但是脑部却是最难的……

别走,我想和你在一起。

最後,那是自己不曾听到的话。

弈秋,我爱你。

你是谁……

☆、79、回忆篇【完】

回到基地已经一个小时了,叶则心中不安的感觉始终无法抑制。

找到弈秋後,别让他再出去。

在这个时候,原本被他无视季思礼最後说的话却不停的在脑海中,当时毫不在意直接扣动了扳机了的,为什麽现在又没法从思维里排除掉?

叶则摇了摇头,开始处理文件。

在邮箱的最新邮件中,他发现一个让他诧异的发件人──季思礼。

叶则扫了一眼时间,确定是季思礼死後才发出的。

那麽,这应该是一份条件触发邮件,每隔一段时间,如果得到特定的命令,邮件就会自动发送,季思礼已经死了,而他死前给自己准备了一封邮件?

叶则点开了邮件,扫了几段後,他的脸色变了。

看到全部的信件後,他又重新拉到开头,却根本读不下去,他猛地站了起来,朝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的主人──严衍现在正在疗养中,但是进入房间的许可他是有的,验证脉搏并输入密码後,叶则进入了书房,书房仿古红木桌子上的电脑他却是一直无法进入的,就因为那套无法破解的密码程序。

打开了电脑,叶则在密码界面输入那个邮件中写出来的密码:

阿棋

然後按照邮件中的步骤,点开了那个文件夹,拉著一张又一张照片,照片中全是自己花了十几年心血去保护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照片上的人看上去更淡漠一些,态度也更冷傲,似乎从来不会露出笑容一般。

然而在季思礼传给他的那幅画,那副自己父亲亲手画的画中,不知道是星光的作用,对方的表情却很柔和,显得十分随意。

这时候一张照片就突然间弹了出来,他们的父亲就这样出现在照片之中。

两个人都穿著军服的衬衫,严衍显得更随意一些,衬衫上端纽扣解开了三个,袖口也挽了起来,而那个人却严密地系到了最顶端,连领带都不曾有松懈。

看上去性格差异极大的两人,却有一个相同点,他们的脸上都洋溢著他们那个年龄特有的活力和韵味。

一切都无法辩解了,不可能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叶则失去了力气,几乎是瘫坐在了座椅上。

他知道克隆体最後会变得怎麽样,也察觉到了父亲的秘密,他要失去他了麽?

不,这绝对不可以。

突然间──

找到弈秋後,别让他再出去。

季思礼这句话如同闪电划过天穹一般,叶则猛然清醒过来,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果季思礼知道,那麽皮尔斯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按照弈秋的性格说不定会去找皮尔斯。

弈秋有自保的能力,可是精神上的打击却未必,必须马上找到他。

之前知道弈秋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放松了监视,如今根本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只能重新进行一遍排查。

一个小时後,他终於找到了皮尔斯,在酒吧的後厨的走廊,皮尔斯刚从某个房间走出来。

看著大步走进来的叶则,皮尔斯吓了跳,眼前这个男人的戾气显然已经达到了极致。

“弈秋在哪里?”叶则不想多废话,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听一个否定的答案:比如他从来都没来过,尽管他心里知道这个期盼有多麽可笑和渺小。

“你不是都知道麽。”皮尔斯眯起眼,跟这种人绕圈子,吃亏的是自己。

“我那个叔叔是舍不得伤害他的,你亲手杀的他,别告诉我他没给你留下几句忠告:比如让那小鬼远离我之类的,”在叶则强大气势下,皮尔斯笑不出来,语气中的嘲讽却仍在,“很可惜,你没当回事,对麽?”

皮尔斯感觉叶则的怒火已经积压到了临近爆发时,但是他仍坚持继续说著。

“你知道麽?我曾经跟你一样,不把别人当回事,尤其是弱於我的人,在我眼中只有强者才值得我去看一眼,但是有人告诉我‘在强大的人,忽视周围人的感受,自以为是看不起弱者,缺乏那点善意,最终一定都会遭到对等的伤害,’我不信,但是眼前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皮尔斯冷笑,观察著叶则的反应。

就在叶则打算直接逼问的时候,皮尔斯却用手指指出了一个位置。

“他往那个方向跑了,你是打算先杀了我,还是先去找他呢?”

叶则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转身飞快离开了。

看著门被关上,皮尔斯松了口气,他身体放松下来,握著门把手无力地滑下。

和皮尔斯分开後,严弈秋并没有走多远,很快他就失去了支撑,剩下的意识让他勉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缩了起来。

他习惯的等著伤口能够自己愈合,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何疼痛的感觉却迟迟没有褪去。

不对,他明明没有受伤的,为什麽还这麽难受……

“弈秋……”

少年愣愣地抬头,他看著叶则站在小巷的外面,然後冲了进来,然而他却没有靠近自己,动作十分小心的蹲了下来。

“哥……?”

叶则顿了顿,果然还是只能如此,他轻轻抱住少年:“嗯,是我,我是哥哥。”

“我们回家。”

“没事的,我会解决一切事情,没事的,什麽都别担心,相信我。”

“我保证。”

“叮”一声,博客软件提醒订阅者──博主季思礼更新了一篇博文。

会是什麽呢?

关注者习惯性地点了进去,然而这不是一篇博文,而是一段视频,他惊讶地张大了嘴,惊讶地不止他一个人。

在这个界面的所有人都来不及思考,直接点了播放视频。

视频中只显示了男人的下半脸,并没有杀手的全貌。

“我是季思礼。”但是这句话已经足够让所有人都吃惊。

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前科尔伯维克的唯一直系後裔,我知道你们的惊讶,崇尚自由、理想、人性的我会和科尔伯维克扯上关系,但其实在一开始科尔伯维克这个垄断的商业帝国的原点并非如此。

高度的集权和垄断是为了更好的分配资源,达到真正的高效率生产和资源最佳分配,只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商业帝国,还有很多东西,比如欺骗,又比如人心的不可测。

我用一个独生子的身份和角度,亲眼见证了它的覆灭和我们家庭的分裂。

我了解我的父亲,年轻时候的他有著和我一样的理想和信念,只是和现实做斗争永远都是最难的,他不得不去迁就一些东西:

对付欺骗而学了狡猾;人性的不可测让人变得无法去信任;面对残忍,很遗憾,以牙还牙往往是最有效的方法。

最後科尔伯维克变成了一个毫无二样的垄断帝国。

科尔伯维克就像我父亲一般,被渐渐蚕食、酸腐著,正因为过程的缓慢而让人难以挣扎,这的确是人性中最难以克制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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