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初捂着胸口倒退一步,一副受伤的表情:“喂,谁折磨你了。说的像我虐待你似的,好心没好报我那是帮你治腿。”
阿次不理他,径自问道:“那信是谁护送,什么时候到?”
夏跃春一拍阿次肩膀,“信由叶军长的护卫送来,三天后就到。由我们上海站的同志接应。阿次,你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么?”
阿次挺直脊背握拳答道:“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拿到这封信。”
杨慕初见他俩是个上下级对答的格局,忙道:“不过是一封信,没有了可以让他再写。不用豁出命这么夸张吧!”
阿次和夏跃春默默的看他一眼,都没答话。
而杨慕初本人也知道这封信至关重要。犹豫道:“我已经通过冯二联系到黄金荣。你们不必这么紧张……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找个中间人做和事老。花钱消灾!”他恶狠狠盯紧了阿次,眼睛在两道浓眉的压迫下放出凶光来。“尤其是阿次,不许擅自行动!”
阿次被他看得一滞,叫道:“大哥!”
杨慕初一摆手,示意没条件可讲。“事关我的性命,我要求参加这次接应!”
夏跃春沉思着点了点头,“好,我们上海站在日本人的抓捕中折损了不少人手。你不说我也正要开口呢!”
杨慕初道:“你们已经有接应计划了?”
夏跃春摇头道:“还没有!”
杨慕初阴沉沉一笑,笑出一口白牙。“我倒是想起来,三天后就是王亚樵义弟余立奎的生日,他这个人最重义气,一定去贺寿。到时我们正好会一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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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亚樵好汉要出场了!!桀桀桀桀,大家很期待吧?
第32章 上海探戈…… 29。密谋
三人就面会王亚樵一事嘀嘀咕咕的商谈谈良久,杨慕初和阿次都不同意对方的计划。
杨慕初因为同阿次争执的心中憋闷,一把将衬衫扣子都扯开了。“你那是什么狗屁计划,我怎么会让你再扮成我去挨枪子。你想也不要想。”
阿次面红耳赤的还待再说,杨慕初把手一举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听我的!否则我马上撂挑子不干。说到做到!”
末了还是夏跃春做和事老,“我认为阿初的计划没有明显的漏洞,可以一试。况且王亚樵是通缉名单上的要犯,他就是想杀人也得掂量掂量地方,绝不会在余宅动手。至自己的义弟于危险之中。”
阿次思考半晌,看了看他大哥。杨慕初朝他微微一笑,“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阿次蹙眉道:“好吧,你一定要当心。”
夏跃春道:“这次行动代号……莴苣公主!”
杨慕初噗呲一乐,“我头发有那么长么?”
阿次:“…………?你们说什么?”
杨慕初一拍他的背,“你童年可真够惨的,连童话也没看过。”
一想也是,田中樱子恨不能一刀宰了他,自然不会摆出一副慈母的姿态给他念童话书。阿次虽有名义上的父母,却没人心疼。哎!连自己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也不如。默默的一下一下抚摸着阿次的背,杨慕初被自己想象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了。
阿次见他眼含泪光的凝视了自己,颇为诧异的挠了挠头。暗道这莴苣公主十有□是个级悲惨的故事,否则杨慕初也不至于想一想就要感动的落泪。
兄弟俩各怀了一点小心事送夏跃春出来。夏跃春见他们俩俱是愁眉苦脸,就努力调动情绪要给二人一些安慰。“阿初,我的同志加上你的人手,我们的赢面很大。况且咱们又不是去和王老九拼命。只要他收到叶军长的信,咱们就算成功!”
杨慕初苦笑着一点头,送他出门。
夏跃春咦道:“阿次,你的手杖呢?”阿次听闻此言顿时心病发作,脚下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杨慕初忙一伸手扶他起来,怒道:“夏跃春,你干什么?”
阿次只觉得右腿一阵钻心的疼是完全的使不上劲,徒劳的在地上扑腾了两下他竟站不起来。
夏跃春见杨慕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忙将双手一举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阿次这是怎么了?我就是好奇问问。”
杨慕初瞪他一眼,大声叫来阿四和黑子。两人扶着阿次回卧室去了。
待阿次走门厅,他估摸着阿次是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他咬牙呲的一声,伸手就捣了夏跃春一拳。“你就不能用个温和点的方式?”
“怎么,心疼了?”
杨慕初斜斜撩了一眼夏跃春,而夏跃春受惯了他的眼风,是完全的不为所动。“他的腿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比武对练得时候还好好的!”
夏跃春扶了扶眼睛:“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杨慕初不满:“夏大师,你这是给我打机锋来了?”
夏跃春道:“他的心灵不愿腿自由活动,恐怕不是脑子能拘束的了的!”
杨慕初急了:“他是个战士,我总不能让他拖着一条伤腿上战场吧?那和揣着一颗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夏跃春掏出张纸条:“这是美国心理医生邓文肯博士的电话,我将他介绍给冯二治失眠症。效果还不错。你可以带阿次去试试。”
杨慕初从不放过挖苦老同学的机会,没好气的抢过纸片哼道:“说你是庸医还真没冤枉你。怎么你治不好人家就治得好?”
夏跃春被他说得一滞,辩解道:“术业有专攻,邓文肯博士是专门研究创伤心理学的。在美国政府方面很有名气,曾治好过几千名士兵。”
杨慕初笑着一点头,“人家专门研究创伤心理,你就研究谍战心理。怪不得落后这么多。”
夏跃春被他说的没脾气,“革命总得有人来做,这几天你是报纸的热门人物。你不是也身不由己?”
杨慕初忽然灵机一动,狐疑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阿次腿伤的原因?知道就别和我在这打哑谜!”
两人相对无言的大眼瞪小眼半晌,夏跃春灵活的冲他眨了眨眼,“我知道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他转身上了车向杨慕初挥手作别。
杨慕初眉头紧锁阴沉了脸色,盯着夏跃春的汽车背景他若有所思。这个老同学往往出人意表,令人防不胜防。他总是有透过表像抓住核心的本事,刚才一瞬间他竟有种被夏跃春看穿的感觉。
一手从后向前的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