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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2)

>着了凉落下病根怎么办?主子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静娴将身上的锦裘紧了紧,回眸对着宝月一笑:“有你在,我自是放心。”说罢,她向园中走去,她站在园中,却见回廊里,顺福急步向园中走来。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向前急走了几步,顺福颔首低眉,行礼后忙道:“主子别急,爷让奴才告知主子,皇后娘娘凤体抱恙,请主子去宫中一趟。”

静娴心中猛然一抖,忙让人备好马车,直往宫中奔去。

体顺堂中,浓浓的草药味覆盖了往昔的玉兰香,红木彩雕白玉兰屏风后,鲛绡纱遮盖了浮雕鸾凤和鸣紫檀木床上的皇后。织锦回头见是静娴,忙福了福身,静娴忙问道:“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卧病在床了?”

织锦沉沉道:“皇后娘娘是陈时旧病了,长年郁结于心,如今太医也是没法子,只能安心静养。”织锦抬手将香檀木几上新沏的庐山云雾奉给静娴。静娴摇了摇头,忙向床边走去,她轻轻掀起鲛绡纱的帘子,见姑母侧身躺着,眉间微蹙,面色苍白,她慢慢将帘子放下,却听见姑母无力的声音:“可是静娴来了?”

静娴忙跪在床边:“娴儿见姑母睡的香甜,便没有叫醒姑母。”

皇后勉强一笑:“本宫刚刚梦见了弘晖,他依旧是8岁时的样子,如若他还在,本宫也该做祖母了。”

静娴深知失去孩子的痛苦,虽然自己还未见着孩子一眼,但发生的事情也足以让自己难以忘怀。姑母与弘晖历经八年岁月,弘晖的病逝定是让姑母痛不欲生。

静娴替皇后掖了掖被子,安慰道:“姑母如此伤怀,大阿哥岂能安心?七阿哥孝悌忠信,想必大阿哥让七阿哥为自己尽孝心,姑母定要爱惜凤体,才不负大阿哥在天之灵。”

说话间,织锦禀告:“七阿哥来了。”皇后点了点头,示意让七阿哥进来。

静娴见弘轩一袭湖青色长褂,外件的马甲边缝制的貂裘绒毛彰显皇室气派。静娴起身微微福身,弘轩不知静娴在此,先是一愣,而后缓缓一笑。他望着躺在床上的皇后,缓言:“刚在外间听着皇额娘与娴福晋侃侃而谈,如今一看,皇额娘面色稍有红润,定是病情好转。”

皇后破愁为笑:“顶数你二人会逗本宫开心。”

弘轩一笑:“那儿臣便天天探望皇额娘,待皇额娘病情好转,儿臣便备好马车,带皇额娘去苏杭游玩,皇额娘不是甚爱小桥流水人家的别致景象吗?”

静娴附和:“‘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江南的景色,定是美不胜收。”

皇后闻言淡淡一笑:“此生定是不能了,静娴若是有机会,便替本宫圆了这个梦吧。”

静娴眼中一酸,拉着皇后的手道:“姑母福寿绵长,定会儿孙绕膝。”

织锦伴随皇后多年,知晓娴福晋和七阿哥是皇后娘娘最放心不下的人,她看见此情此景,便生硬一笑:“娘娘是千千岁,莫要说了这些忌讳的话徒惹娴福晋与七阿哥伤心,待娘娘病情好转,便与娴福晋、七阿哥同去游玩,娴福晋说,江南之景,定是美不胜收,奴婢还望娘娘赐这个福份呢。”

皇后唇边微微含笑,不语。静娴与弘轩又陪皇后说了会儿话便出了体顺堂。两人出来时,天气微微起风,将地下的轻雪卷起,飘飘洒洒,如樱花般绚丽多彩。弘轩打破了沉静:“娴福晋若无事,就多到宫中陪陪皇额娘吧。”

静娴颔首,但余光依稀可见弘轩脸色凝重:“可是……病情不好?”

弘轩叹息:“太医说……恐是过不了三秋。”

静娴颤然,花盆底小心翼翼踩着他在前行走留下的痕迹,沉吟:“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只是我未知晓,一切来的如此快。”

弘轩出生时额娘便殡天,如此多年,早已看惯人世俗态,他听着静娴的话不语。缓儿,快到宫门的尽头时,一阵寒风卷起几片轻雪吹乱了静娴的鬓发,脖间的锦裘绒毛随风摆动,弘轩回头间,见静娴发上几片白雪,慢慢融化。他缓儿笑之:“世人皆到白头偕老难,我看非也非也。”

静娴疑惑。弘轩复言:“下雪的时候不打伞一起走,便可白头偕老。”

静娴掩口而笑。宫门处,宝月见是静娴走出,一旁跟着七阿哥,宝月忙行了礼,而后上前欲扶着静娴进马车,静娴福身别了弘轩,马车径直回府。

第10章 (九)一箭三雕惊波澜

静娴手捧珐琅白玉兰的暖手炉靠在榻上,房中放了两个火盆,她仍是觉得冷,人愈是长大便愈害怕失去,静娴得知姑母在世的日子不过屈指可数时,她心内除了不舍,更多的是惶恐。若姑母逝后,熹贵妃自然而然便会晋为皇后,若是如此,弘历继承大统的机会怕是早已注定,而无论自己为嫔或为妃,终究是离不开这深宫了。

宝月轻轻推门而入,她两手放在嘴前呵着气:“主子,今儿可是大寒,当真可以滴水成冰了。奴婢刚刚碰见花瓷,她说爷今儿到福晋处用膳。”

静娴将手上弹花缎子的裘衣向上拉了拉,柔道:“那你一会儿便去雪姐姐与柔妹妹那里,让她们晚间过来用膳,彼此也好有个伴儿,顺便吩咐着小厨房做几道她们喜爱吃的菜。”

宝月边应着,边在火盆里加了几块炭。

晚间的时候,沁雪披着依兰花的红缎锦裘来到静娴房中,伫然站在那里,宛若昭君出塞。静娴看着溪薇在门前抖了抖伞,遂问:“外面可是下雪了?”

沁雪将锦裘递给宝月,紧了紧怀里的暖手炉,道:“白天虽是天寒地冻,但怎么着也有些阳光可以取暖,如今可真是漫天飞雪,若不是妹妹盛情邀请,我当真懒得出门了。”

静娴忙牵起沁雪的手欲在怀中暖着,谁知沁雪忙抽回双手,紧张道:“妹妹上次小产后,身子甚是畏寒,日后若不注意,恐怕后患无穷。”

静娴笑着点了点头。牵起沁雪的手,两人坐在红木圆桌旁,她嗅着这种清凛的味道,眸光一闪:“世人皆到白头偕老难,我看并非如此。”

沁雪疑惑的望着静娴,静娴指了指窗外,莞尔一笑:“下雪的时候不打伞一起走,便可白头偕老。”

沁雪一笑置之,心中思量,如若此生能与他这样一次,便足矣。

静娴看见沁雪脸色微变,忙将暖手炉放在腿上,握着沁雪的手道:“昨儿听七阿哥所言,觉得颇有趣,便学来了,不想却惹了姐姐伤心。”

沁雪摇了摇头,勉强一笑。两人听见门前有脚步声,便忙寻声望去,沁雪忙在桌下拉了拉静娴的袖摆,示意不要提及此事,静娴明了的轻拍了下沁雪的手。棂花隔扇门前,柔儿抖了抖锦裘裙摆的沾惹的轻雪,静娴忙起身拉着柔儿坐在一旁,娇柔道:“妹妹再不来,你最爱的八宝野鸭便失了原味了。”

柔儿忙伸头望了望桌上的菜肴,紫砂陶罐中盛着山药羊肉汤、白瓷翠兰的碗中盛着莲子枣仁粥、粉彩一字浅盘中盛着野鸭桃仁丁、陶瓷浣花檀中盛着茄干儿晒卤肉、粉彩莲花碟子盛着清蒸玉兰片、青瓷小彩碟中盛着几块金糕卷。桌上各种丰盛的佳肴不禁使人饥肠辘辘,柔儿浅浅一笑:“虽是雪天难行。如若柔儿不来,岂不是错过了娴姐姐的一番盛情款待。”

房外,月色清冷,孤轮渐沉。房内,三人含笑,吟诗饮酒,“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嬉笑间,已是亥时,静娴打开窗子,见此时漫天飞雪,倒是越下越大,而屋内却喜乐融融,她不想饶了如此雅兴,便叫宝月多备了几床被子,她回头看见稍有些醉意的两人道:“今晚咱们便挤在一张床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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