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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2 / 2)

“画卷可是放在了内殿旁侧,若站在此处擦拭花瓶……除非你能隔墙观人。”静娴指了指墙角案几上被屏风隔挡住的花瓶,冷笑一声。

“奴婢……奴婢只听小八子叫了一声,便忙伸头看,便看见他拿着画轴……”她得得瑟瑟的颔首小声道。

静娴刚想指着第二人说话,谁知这个奴婢倒是个嘴快的,“奴婢也是听见小八子叫了一声,便……”

皇后大怒拍了下身旁的桌子,倒吓的身旁的永琏和和敬一抖,“荒唐,你们不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吗?仅凭你们一言,便让本宫冤枉了一个奴才。”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几人口含哭腔,伏地颤抖。

“你们倒说说,那日还有谁在殿内,一个都不许落下了。”皇后一向宽容待人,和颜悦色,现下突然像变了个人,奴才们不免惧怕,跪地的一个婢女扬起头看了眼皇后身旁的永琏和和敬,忙低头不语,皇后见之,遂把永琏拉过来,问道:“琏儿可是看到谁弄湿了皇额娘的画卷?”

永琏慌忙摇了摇头,并不像往昔般欢悦。

静娴见到,忙起身走到皇后身边,摸了摸画卷的颜料,转眸对皇后莞尔一笑:“臣妾有个好方法,可以查出弄湿画的人。”

“娴妃但说无妨。”众人都好奇的看着静娴。

“此画卷既是挂到墙壁上,想必接触之人甚少,臣妾刚刚看了看这画的颜料,的确有些与众不同,触摸到此画的人手上定含有一种泥金的颜料,就算是时过几日,若是以桃花之水沁之,手中也会出现红色。”静娴颇有威严的望着众人道。

“娴妃的主意甚好,还不快去准备。”

缓儿,流翠双手捧了个水盆放在小八子面前,小八子抬头望了眼众人,毫不犹豫的将双手放在洒满桃花瓣的水盆中,众人盯着小八子放进水中的双手,神态各异,顷刻,他面带喜色的将双手举起,以示意众人查看,皇后紧紧抿唇,蹙眉望了眼,面露少许愧色,接着看众人一一试过,皇后眉头锁的更深了。静娴看了看皇后身边的永琏,他小脸通红,面色慌张的站在一旁,和敬紧挨永琏站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面露惊奇。

“娘娘,众人都试过了。”

皇后看了眼身边的和敬和永琏,自己刚刚已经说过一个都不许落下,此话已然无法收回,她瞧着永琏的神情惧怕,她心中像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她指了指地下的水盆,严厉说着:“琏儿,敬儿。”

和敬有些犹豫,她偷偷拽了下永琏的衣角,缓缓走上前,看着水盆里映着自己噘着的小嘴,她猛然站起,憋着小脸颤颤抖抖对皇后说:“皇额娘,是敬儿不小心弄湿了皇额娘的画卷,敬儿怕……怕皇额娘责怪,便撒了谎。”

永琏面色慌张,眼神中带些被揭穿的惧怕与难看,他跪地吞吞吐吐道:“皇额娘,不怪妹妹,是琏儿犯的错,那日是琏儿与妹妹比谁吐的枣核远,我们便……便吐到了画卷上,妹妹便用丝帕擦了擦果滞,谁知……便成了这样。”

皇后看着跪在地下的两人,愤怒、生气、伤心、失望一起涌上心头,她抚了抚胸口,喘了口气对众人道:“若不是小八子扫檐时,画卷掉下,这几日本宫当真没有注意到画卷上有水痕,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是永琏和和敬犯的错,让本宫冤枉了小八子,本宫必定不会轻饶。”她缓了缓气,望着小八子,复道:“今日本宫冤枉你了,长春宫竟有这几个糊涂的奴才,你倒是个机灵的人,日后便带着他们好好学学吧。”

皇后说到“长春宫竟有这样糊涂的奴才”,脸色更加难看,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糊涂人儿呢!

第30章 (二十九)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八子先是一愣,他竟未想到皇后娘娘先给了他一个巴掌,而后又赏了一颗甜枣。但他仍旧有些欣喜,忙跪地磕了几个头,道:“谢娘娘还奴才清白,奴才日后定不负娘娘所托。”

皇后摆了摆手,潜退了众人。

小八子走出殿内,但见几位奴才围过来贺喜:“恭喜八公公,因祸得福。”

小八子剑眉一横,轻瞥了眼周围的人,轻哼一声:“那本公公还要多谢各位的帮助,否则怎能因祸得福,平步青云呢。”

众人都忌惮几分,颔首不敢说话。

静娴坐在这里倒显得有些尴尬,她坐直了身子,对皇后缓缓说道:“‘看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况且二阿哥与公主年幼无知,不过是玩耍时犯了错,皇家的子孙本就受着周遭的一切礼仪束缚,娘娘若是严加惩治,想罢日后阿哥公主们便失去真性情了。”

皇后长长舒了口气,眼中流露的着爱怜与不忍,她无奈望着静娴慢慢开口:“是本宫平日里太纵容他们了。读圣贤书,知礼明仪,他们竟欺瞒众人,这怎能不叫本宫痛心,不叫皇上忧心?”

“皇上在前朝理政,娘娘在后宫理家,儿女之事难免会分心,怪只怪臣妾们不能为娘娘解忧,倒会徒惹麻烦。”静娴巧妙劝说,她看出了皇后既想给众人一个说法,又舍不得严惩永琏和和敬,便只好自己开口当了这个老好人儿。

皇后喝了口茶,细细思量了下,转而望着永琏和和敬,悠悠开口:“既是犯错,不得不罚,本宫便罚你二人面壁思过一月,抄写孔孟之道百遍。”

静娴在心中冷哼一声,早就料到了皇后不会重罚他们,她面上仍旧含着一丝笑意,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为难间,便见常喜小步跑进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娴妃娘娘请安。”

“可是贵妃有什么事情?”皇后疑惑道。

“是贵妃找娘娘要个花样,在永寿宫等了半天都不见娘娘回宫,便派奴才来看看娘娘是不是去了别的宫。”

皇后面色稍稍缓和,他望了望常喜,扯了下嘴角,温婉道:“本宫不过是和娴妃多聊了几句体己话。既然贵妃已经在永寿宫等久了,那本宫便不留娴妃了。”

静娴起身,福身,却见跪在地上的和敬瞪着一双大眼睛细细打量自己,她小小的面目与皇后有几分相似,虽说年纪小小,但眼神中已露出了几分聪慧,静娴冲其浅浅一笑,掠过她有些好奇的面目,对皇后说:“那臣妾便不叨扰娘娘了。”

织锦扶着静娴走在回永寿宫的路上,转了弯便见到海贵人莲步翩翩的朝这边走来,“臣妾给娴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海贵人这是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臣妾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顺便把这对儿珠花给庆姐姐送过去,臣妾瞧着庆姐姐打扮的甚是素净,便想取些鲜艳的饰物给她送去。”她甜甜一笑,举了下手中精致的盒子,两个酒窝甚是迷人。

静娴看着她笑了笑:“庆贵人便似一块不加雕饰的美玉,若以金银玉器堆积,反而失了雅致。”

“臣妾瞧着庆姐姐如浮云薄雾,而娘娘却如朝阳霞光。”海贵人不假思索的望着静娴道。

静娴一笑,这冠冕堂皇的话让人听了不免多奉承之意,她倒是会左右逢源,前些日子给答应们送布匹,现下给贵人送珠花,不知送到自己这里会是什么物件,她不愿再与她交谈下去,便指了指长春宫的方向,缓缓说道:“再如朝阳灼灼,也终有浮云蔽白日之时,海贵人还是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海贵人愣了愣,不知所措,忙点了点头,颔首退下,向长春宫走去。

静娴前脚刚迈进宫门,便听见小信子欢喜着冲里面叫道:“主子回来了。”

“这等大喊大叫,莫要吓坏了主子。”织锦责怪着小信子。

静娴看见沁雪嘴角含笑坐在内殿看着自己,她忙浮了一层笑意,道:“姐姐真真是及时雨啊,我心里想着念着该如何是好,可巧与姐姐心有灵犀,姐姐便派了常喜来。”

“本想来你这儿说说话儿,可一进宫门儿便见落微和小信子碎碎念叨着,细问才知你是去了长春宫,倒不是我说你,你这胆子却是愈发大了,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尊活菩萨?这身在宫里的人都是泥菩萨过江,人人避之不及的事,你非巴巴的往前靠。”沁雪望着静娴,有些责怪又不免担心。

静娴捂嘴一笑,歪头看着沁雪,道:“姐姐这幅样子,倒像皇后娘娘训诫永琏的样子。”

小信子一听,知道事情亦是十拿九稳了,忙喜笑颜开,欲言又止,静娴看着小信子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八子因祸得福,成了长春宫的首领太监呢。”

小信子忙伏地磕了个头:“主子真是尊活菩萨,为奴才们洗怨明屈。”

沁雪忙拽了下静娴的衣袖,迫不及待问:“你还不快说说,真是要急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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