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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1 / 2)

>冰般散着凉意。

地下火盆内的一点腥红渐渐熄灭,薄薄的窗纸上透着惨白的月光,静娴心里不踏实,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听着织锦翻了一个身,才坐起身子,轻声说:“织锦,我还是想出去看看。”

织锦从一旁拽出个衣服搭在静娴背后,无可奈何的扶着她起身,两人顶着风雪从院子里走了出去。狂风吹的宫灯左右摇摆,织锦看着雪地上一排崭新的脚印,惊讶说:“主子,王爷真来过。该是没走远。您在这儿等着,奴婢上前面儿看看。”

静娴的心里突然变得敞亮,像是一个尘封千年的谜题得到了答案,她不安的在大雪中小步前行,像是可以再拉近一些彼此的距离。她眼中的夜除了漆黑便是一片朦胧的雪花点,他让她的心在这个寒冷无比的夜晚温暖异常。

“啊。”即使再小心,她还是摔倒在地,手指在触碰到冰雪的一刻,有些刺痛,她却想起了那个飘雪的日子,他说“不打伞便可以到白头”,只是……白了少年头。

一阵疾风飘到了身边,她还未来得及打个寒颤,便闻到一股日光的味道,“娴儿,你怎么样?”

耳边是他急切的话语,他大大的手掌握紧了她冰凉的手指,阵阵温暖便透过指尖激荡在她的心里,她清香温暖的怀里有习习的热气铺散开来,使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静娴抽了抽手,却发现他握的很紧,直到捡起兔毛手筒,他才小心翼翼的为她套的严严实实。

“我无事。”她低头柔柔回了一句,又矛盾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我让织锦去寻你,只想对你说声谢谢,这些日子……我都知道。”

弘轩面色失望,在清冷的夜色里更多了一丝悲伤,“然后呢?你是想说,以后便不用劳烦我了。”

她心底的话被他猜的一清二楚,直白的话语使她低头默不作声。寒风卷起了地上的白雪,飘飘洒洒的覆上两人乌黑的秀发,像是鼓励着一段白头偕老的情分。

静娴轻轻“恩”了一声,半晌听不见弘轩应答,才开口提了别的事情,“你可知晓我阿玛的死因?”

“说是风寒致命。”他犹豫了下,还是婉转说道。

“不可能,阿玛身强体壮,即使身陷囹圄,亦不可能风寒而亡。”静娴不相信的反驳。

弘轩的脑海浮现出那尔布腿上的两个牙齿印,发紫的黑色分明是中蛇毒暴毙,但他又怎能让她知晓真相?善意的谎言若是可以让她安心,他宁愿欺瞒她一世。

“牢中环境恶劣,大人年事已高,风寒高烧引起肺部炎症,亦是不足为奇,你也懂得些许医术,不该人在局中,便失了方寸。”

静娴被他这么一说,稍稍冷静了些,低喃道:“总归是我害了阿玛。”

“娴儿,不要再自责了。世事无常,若是知晓结局如此,谁又会铤而走险呢。”

“恩。”她无奈应了声,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好开口催促着弘轩:“你回去吧。”

凄凄寒风中,他见她缩着肩膀,刚想解开身上的貂裘,转念一想,甚怕日后被旁人看见此物,便只好不舍得让她跟着织锦回了屋子。

静娴在搭上织锦小臂的一刻,朝着心里感觉的方向,回头嘱咐了一句:“弘轩,小心些。”这个男子,风雨无阻,对她不离不弃,她怎能不感动。

这一句简短的话,却险些让弘轩摔了个跟斗,但心里却沁满了甜蜜。

第104章 (一百零三)劝君莫作独醒人

弘历站在养心殿中,推开窗子,看见满院的积雪,吸了满腔的清香,转身回到了桌前,端起一盏热茶细细的品了口。大殿火炉中的香榭木烧着后有一股熏香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百般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令妃娘娘求见。”

弘历看着令妃盈盈走来,暂时也不去多想,只是笑着对她说:“今日来的好早。”

令妃含笑施礼起身后,走到桌前,将食盒中的清粥,小菜端到桌上,“臣妾特意为皇上准备的,来晚了怕又要热过才能食用。”

“赤豆百合粥。”掀盖的一瞬弘历说道。

令妃抿唇含笑。

弘历若有所思:“皇贵妃也常常给朕送此粥。刚刚只觉得香榭木的味道熟悉,现下倒记起了,她宫中便是这种味道。”

“皇贵妃?可是慧贤皇贵妃?”

“不,是娴皇贵妃。”弘历舀了几勺粥,思量着开口:“不知她的眼疾怎样了?”

令妃温柔的话语像是绵绵细雨洗刷着绿叶,让人心安,“臣妾刚在外面碰见从景山来禀报的奴才,吴公公怕他扰了皇上看书,便让臣妾代为告知皇上,娘娘的病情好转,皇上若是心系娘娘,过些时日可将娘娘接回宫中。”

弘历并不接话,只闭眼说道:“快到皇额娘的圣寿节了。”

令妃也不提刚才之事,只是细心观察着弘历的神态,轻轻说:“前几日听太后提及百鸟朝凰绣图,只是臣妾绣艺拙劣,难登大雅之堂。”

弘历思量了顷刻,淡淡开口:“静娴的手艺精湛,那便让她去绣吧。”

“好,那臣妾便让人准备些东西送去景山。”

吴书来看着令妃从殿里走出来,一副神采奕奕的表情,不明所以的低头喊了句:“恭送令妃娘娘。”主子们的事情太复杂,今日是东风压倒西风,明日便风水轮流转,不可攀附一人,亦不可得罪一人,万全之法便是留意圣心。

静娴在接到宫内人传来的旨意时,竟然有些哭笑不得,弘历这是在折磨她还是考验她?她对这个男人做出的一切感到索然无味,若不是太后,她简直想扔掉那些明晃晃的金线锦布。

溪薇已经能下地行走,她皱眉抚摸着桌上的绣品,斩钉截铁的说:“奴婢的绣艺虽不及娘娘,但也能入眼,不如……奴婢……”

“不行,皇上既然知晓我患了眼疾还执意要我刺绣,若不是考验便是另有目的?你绣出的定是丝线平整,一个患有眼疾的人怎能刺绣出那样的绣图?”静娴锁眉坚定的摇头。

“可……可主子的眼睛刚刚好了些,若是操劳过度,定会留下病患。”

“算了,时日不多了,好在近日看的清晰些了。”

溪薇出去倒水时与织锦絮叨着:“皇上怎么这么无情?旁人看着都不忍心,皇上怎能再雪上加霜?”

“唉,虽为皇上旨意,但谁又敢保证没有旁人的挑拨离间呢!你我在宫中又不是一日半日了,只是不知是否有人想赶尽杀绝。”

“那咱们是否要防范着些?”

织锦无能为力的一笑:“这般境遇,若是防范也只是从平日吃穿用住处着手,昔日主子在宫中都能被人陷害小产,更何况现下?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姑姑所言,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远离宫中,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日深月久,希望旁人会淡忘。”

“呀!”屋内静娴喊了一声。

两人忙向屋内跑去,“主子怎么了?”

静娴吸允着食指,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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