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结束了?
依柳郡主不敢置信的看着堂下的叶灵兮,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眼巴巴的进宫来,告了那么久的状,就被她三言两语化解了?
依柳还想说话,却见穆寒清急急忙忙赶了进来,连贵妃娘娘都不曾问安,便走到灵兮身边,关切的问:“怎么不等我一道?”
贵妃娘娘眯着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暗道:“怎么与消息简讲诉的不一样?”
“儿臣给母妃请安!”穆寒清似察觉到不对,连忙给贵妃娘娘请安。
“哟,你还记得你母亲呀?”贵妃娘娘不满道,不过她的语气娇嗔的成分居多。
穆寒清被打趣也不觉尴尬,一把将灵兮拉起来说:“灵兮不懂宫规,儿臣不是怕她冲撞了母妃么?”
“既然这么宝贝,那就速速带回家去,不要在我这里碍眼。”贵妃娘娘笑骂着挥挥手道。
穆寒清果真拉着灵兮的手告退:“那,儿臣便带她回去了!”
两人折身走了两步,贵妃娘娘忽然凉声道:“真这么猴急,就赶紧弄个孙子给母亲抱抱。”
听到贵妃娘娘的话,灵兮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好在穆寒清一直扶着,才不至于闹了笑话。
两人离去之后,贵妃娘娘神色幽幽的看着宫门问身后的嬷嬷:“那丫头像是无心于老七,老七那样子,却不像是没动心的样子,好好查查,看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诺!”那嬷嬷回话,转身走到屏风后面去。
马车停在宫门前并未离开,灵兮不明所以,正欲开口,却听穆寒清清冷的说:“不想与你说话!”
呃!
至于么,早些时候他不是骂回去了么?
尽管心里不屑穆寒清的小气,可灵兮却没敢表现出来,她乖乖的端坐着,穆寒清看书,她就看自己的手指甲。
半个时辰后,千城在马车外恭敬的道:“王爷,人出来了!”
“请她过来!”穆寒清的“请”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须臾,马车外听见依柳郡主骂骂咧咧的声音:“大胆奴才,本郡主岂是你能碰的,你给本郡主滚开!”
“砰”的一声,依柳被千城丢上马车。
见状,穆寒清面不改色的单手将灵兮拉到腿上坐好,避免与自由落体的依柳郡主亲密接触。
“啊!死混蛋!”依柳咬着牙诅咒千城,抬起头来时,却见穆寒清怀抱着灵兮,正幽冷的看着她。
“寒哥哥,你家的狗奴才对我不恭敬,我要教训他!”依柳愤然爬起来坐在旁边,对着穆寒清吼道。
穆寒清斜睨了依柳一眼,淡声道:“你打得赢他,尽管教训好了。”
听了穆寒清的话,灵兮莫名有些想笑,这人毒舌的功夫,果真是不分男女老幼。
依柳吃了穆寒清一记软刀子,憋着嘴生闷气。
穆寒清这才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书本,冷声道:“听说,我府上的下人,与你关系很好?”
果然是她!
灵兮有时候真想不通,为什么这依柳郡主,偏偏要揪着她不放。
“没有,我怎么可能与你府中下人熟悉?”依柳摇头否认。
“我府中下人,都是舅父操持的,你却不熟悉?”穆寒清反唇相讥。
依柳性子急,最受不得别人这样一点点挤兑她,她提着裙摆激动的站起来说:“不错,我是跟寒哥哥府中下人的关系好,难道寒哥哥不允许么?”
“允许,但是前提是,不要在我府中兴风作浪才好!”穆寒清凉声道。
哼!
依柳狠狠的跺了跺脚,撩开帘子跳下马车,赌气的站在路边吼道:“寒哥哥你变了,我以后再也不去你府上了。”
穆寒清没理她,千城走过去,低声警告道:“郡主,主上让我告诉你,日后再想要叶灵兮的命,那你也别想活。”
言落,千城回到马车上,悠然赶着马车离去。
依柳错愕不安的站在原地,她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会被穆寒清这样要挟。
果真,他们都长大了么?
不,一定是叶灵兮的错,一定是!
依柳含着眼泪,愤然朝太傅府走去。
马车回到七王府时,那些昨夜要死要活的侍妾,今日竟都等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盯着马车看,似乎想要将马车看穿一样。
穆寒清撩开帘子,见所有女眷都在门口,微微愣了一下,而后不动声色的走出来。
“王爷,王妃真的被治罪了么?”青禾娇娇弱弱的走过来,给穆寒清福了福礼问道。
“多谢青禾夫人关心,我好得很。”灵兮撩开帘子走到踏板上,正要自己跳下来,却被穆寒清一把扣住纤腰,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穆寒清冷冷的环视周围一眼,淡声道:“下毒之事,是依柳郡主的恶作剧,与王妃没有半点关系,此事就此告一段落,日后谁也不许再生事端,要不然休怪本王无情。”
什么?
几个侍妾难掩惊讶的窃窃私语:“没想到,竟是依柳郡主在搞鬼,这郡主可真是心狠。”
灵兮轻轻的避开穆寒清的触碰,不置一词的从容的朝后院走去。
入夜后的七王府十分安静,荷塘边旁边的柳树下,影影绰绰站着两个纤细的人影,因夜太黑,看不见真正面目。
身量较矮的女子压低声音说:“王爷待那叶灵兮好生奇怪,道是无情,却处处透着情义。”
“目前来看,穆寒清应该是想利用叶灵兮,给我些时间,我会查出来的,这几日你要小心些,叶灵兮可不像外表表现的那般孱弱。”另一个声音,也是一个女子,同样压低了声音,让人无法辨认身份。
正文 第34章祸事一端接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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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王府最不缺的,就是愚笨的女人,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我已经在叶灵兮身边埋下药引,你只需找个机会,将另外一味药戴在身上,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杀了叶灵兮。”较高的女子冷声道。
“要说狠,你……”身量矮些的女子话没说完,就被较高的女子打断,她说:“我们各取所需而已,我要叶灵兮的命,你要穆寒清的人,日后少与我说废话。”
言落,那女子没入夜色深深中。
翌日上午,管家照例带着鱼食去荷花池投食锦鲤,刚刚冒出来的日头,虽不算毒辣,可还是晒得管家头晕眼花。
忽然,管家看见荷塘中似有人影浮动,可细看之下,却只能看到蜂拥而至的锦鲤。
管家失笑道:“年纪大了,明明就是一群红鱼,都能看成是人影,不中用咯,不中用咯!”
投食完毕后,管家端着食盒离开荷塘,荷塘中央,被锦鲤拱动着的,赫然就是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裙的女子。
虽然已是初秋,可盛京的天气燥热得如同夏季,灵兮枯坐在房中,手中明明只用剪成小段的草药,被她剪成了碎末。
“哎,这个时节,阳泉山上的夏枯草正是好收成的时候,再过些日子,完全枯死了,就再也采摘不到了。”灵兮将剪刀丢在簸箕里面,第八次叹息。
香芹在擦拭软榻的雕花,听到灵兮的话,她失声笑道:“小姐就只关心那些药草。”
“我还有什么可关心的么?”灵兮落寞的说。
叶文山究竟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手,至今灵兮都想不到,家人费尽心机要杀她,唯一关心她的表哥,也摆脱不了嫌疑,嫁了丈夫,可丈夫神神秘秘,对她时冷时热,怎么看也不像是想娶她回家过日子的人。
她还能关心什么?
“王爷不是将后院留给小姐种植药材么,小姐喜欢种什么药材,我上街去给小姐买些种子回来,有事可做,小姐便不会无聊了。”
灵兮摇头道:“这王府,都不知能待多久,你找个时间出府,将我的那些嫁妆都折换成银票去吧。”
“小姐……”香芹讶然看灵兮。
灵兮笑道:“我只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堆在屋子里,要不,找个时间投名帖到云家,让旸表哥过来处理,他是开银号的,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