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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在苦恼,又总是心里不服,那些不冷不热,表面教养有素的人,有不少是明哲保身的自私者,他们很少考虑要对社会作出一点牺牲。还是“鲁莽”的人更具有强烈的爱和恨,他们在困难面前会奋不顾身,在敌人面前可以宁死不屈。只要我相信自己明天会更好,就不要把赞美和讥笑当回事。

当年的想法,多少有点偏激,孤芳自赏,不易合群,是一种失常的行为。我坦率地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毫无报复之意。我本身的行为并不美好,但是都成为过去。我历来不怕献丑。生活中的过错谁也免不了,重要的是要正视它。这样,过错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十分有益的。

十二、必然要遇到的事

生活中不能没有爱情,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婚姻,这是必然要遇到的事。尽管十分平常,也许并不成功,却都是一生中最难忘的。每个人都可以说出一大串。

我没有象电影上或小说中描写的那样恋爱过。由于理想受挫,遭遇坎坷,我变得孤僻寡言,不善交际,几乎没有女朋友,我的爱情自然成为“迟到的春天”。也许回忆小时候的同学是甜蜜的,没有什么比童年的友情更可贵了,那黄金时代如今只能在梦中重现。如果有情人终成眷属,还可以写一篇情丝缠绵的文章,甚至可以搬上银幕让痴男情女着迷。可是没有,她已经不理我了,我也没有勇气去找她。唯有在记忆中还时时与她相遇。

那是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开学第一天,我穿着父亲从福州给我买来的新衣裳,蹦跳着来到学校。教室里已有不少同学在吵闹,有的在座位上翻阅新课本,找图看,有两位看到我就跑过来告诉我:老师分配一位新来的女同学跟我同桌,那口气象是幸灾乐祸,又象是忌妒。我脸上虽不高兴,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她早已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清新,当她知道同桌的我,便十分客气地让坐。我一时没了主意,也不答话,放下书包就往外跑,小小的心灵已被她的美貌和有礼的举止逮住了。她是随父亲调动工作从外地来到这里。很快,她跟班上的女同学混熟了,经常教她们唱歌跳舞。有一天,她主动提出要到我家来看屋后酒厂的大烟囱。对孩子来说,当时高大如塔的烟囱是新奇的,它是家乡建设的象征。望着冒出的滚滚浓烟,就象观看一只施放烟雾的怪物似地,无限遐想在眼前跳动。我们的友谊在与日俱增,她曾邀我到她家里去。她家里的小人书真多,我们常常一边看一边讲,有时也编造出我们自己的故事。我因为她的名字叫茉莉,便故意朝她唱“茉莉花开香喷喷,咽咳哟,香喷喷……”,听我这样唱,她总要生气,我就越唱得欢。后来她也故意叫我什么,我倒是忘了。

同学们看到我跟她好,就把我们说成是一对的。我和她听到,都没有生气。可那时我总是调皮,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子汉”,有时也作弄她。有一天不知为了什么,我从教室的窗户跳出去追她,猛地抓住她长长的辫子。她竟哭了。我后悔莫及,她的哭声久久还在撞击我的心。只要想起这件事,我就懊悔万分,因为还来不及重归于好,我们都毕业了。我进一中,她上三中。从此失去联系,随着年龄增大和不必要的自尊心,反而更加疏远,连路上遇见也不打招呼。初中毕业后,她又到外地去读书,关于她的消息就很少再听到。一直到我“高考落取”那一年在街上偶然见过一次。

1958年她毕业后,没有去当演员,而是被分配回县里当教员。跟我一样,这些年来她也迟迟没有找到对象。但是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不少,大家好象对那些常在舞台上露面的靓女特别关注,喜欢议论她们的婚姻隐私,又总是带有贬低的成分。也许她不够自爱,也许她无法推卸,当了教员还常常上台去表演,去当一名十分显眼的报幕员。殊不知桃花盛开时,人们欣赏赞美,一旦花谢了,就再也不能以往日的艳丽夸耀于万物。聪明者总是激流勇退,让美好的形象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里。茉莉不懂世俗的道理,不知道进入社会的可怕。一走进去就如同落入笼里的金丝鸟,没有人还相信她会高飞。艺术贵在于新,通俗之物再美也不惹人注意。好比我刚得到一枚新邮票,总爱不释手,反复观赏,但时间久了,也会腻的。观众的注意力早已落在比她年青的下一代身上,对她继续“抛头露面”,开始厌恶。但是人们传说她,也太无聊,总想找一点有损她名声的东西。正是“花儿不幸落在牛粪旁,牛粪倒嫌起臭来。”

我对她的印象仍是小时候的,我愿意永远这样保持着。我不想去打扰她,也许她后来给我的印象已远不如前了。

1961年我有过一次初恋,却是一次“单相思”。那年学校刚调进一位女教师,叫杨妃妹。她那张纯真雅气的脸,把我当时正专注于为理想奋斗的精力给分散瓦解了。

开始,彼此间还保持一定距离,好象都在做“火力侦察”。直到有一天,我承担一次全校示范教学,在评议会上,大家都称赞我这一课上得生动有趣。我知道老教师的鼓励多少带点俗套,可是杨妃妹显得很兴奋,紧挨在我身边不停地问这问那。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样热情,竟忘了矜持,尽情地回答,象一个在大人鼓励下欢快表演的小孩。界限一打破,交往立即多起来。有一天她替我买张电影票,又亲自送到家里来。妈妈第一次看到有女朋友来找我,高兴得不得了。又是招待,又是上下打量,弄得她满脸悱红。过后妈妈还象猜中谜语似地问我,“这位女教师是不是姓杨?崇武人?”我奇怪妈妈怎么知道。原来婶婶早打听到我们学校来了一位女教师,常问我:“你看这人怎么样?你也该找个对象了。”我总是回答:不想早结婚,结了婚就想过安逸的生活。况且我自我修养尚接应不暇,哪有心思去谈恋爱。

就象“一石激起千重浪”,妈妈和婶婶的话使我想入非非,有了一种新鲜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总之,态度全变了,对弟妹比过去亲热,走起路来潇洒自信,好似春风长住身边,心里是冷嗖嗖地爽快。在她面前,我言谈举止绝对“标准化”,不敢有半点闪失。然而不安跟着来临,我担心她已有对象,害怕她看不上我。我原来平静的生活一下给搅乱了。

我们的交往更加亲密了,有时一块出去散步聊天,有时一同去看场精彩的电影。每天放学我总要等她一块回家,我极力保持这种难得的友谊。我在心里做着甜蜜而苦涩的梦,在纸上写一些自己明白的爱情诗。可是有一天,不知是别人有意“透露”给我的消息,或是我无意中听到的,我知道她已经订婚,对象是个大学生。我开始忧郁苦闷,如同坠入万丈深渊,感到绝望,同时觉得她在有意疏远我。终于在一次回家路上,我忍不住问她:“你订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开朗地笑了一阵,声称“没有这回事,不要瞎说。”我认定她是不肯说出真话。此后,我有意显露不凡的抱负,还在她面前故意跟其他女教师谈笑亲热。

然而,她确实是完美的,孩子般的容貌,那么纯真;善解人意的谈吐,令人信赖;温柔有礼的举止,叫我打心里想接近她。我忘掉了自己,身不由已地跟随她,无限崇拜,无限思恋。我又是快乐,又是痛苦。我不敢想到有一天要占有她。我只是暗自欣赏,默默享受。我陷入一种无法摆脱的单相思,不断给自己制造烦恼。我曾想过,即使她未曾订婚,也不会嫁给我这样一个人。我只能在她离开我,在她快要跟别人结婚时,再向她表白,让她看到这破碎的心,让她知道我爱过她,愿她幸福。只要她知道了,我就满足。只要她和别人的结合不是由金钱和地位构成的婚姻,我就不该前去干扰阻碍。如果她是个朝三暮四的人,我也不会爱她的。

可是有一天,还是在一块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很靦印乜谙蛭摇耙枪薄N颐靼渍狻耙枪币馕蹲攀裁矗龊跻饬希勾永疵挥信⒆诱庋使摇N也恢耄┼┑厮怠懊挥小薄6坪踉诔了己吐冻鲆恢滞纯嗟谋砬椋业囊荒R谎N倚朔懿灰眩估镆淮未位叵氚滋斓那榫埃治鲈颍捉浪烤浠暗暮澹芯克木僦寡凵袷遣皇浅鲇诎脑倒省R残硭诘P奈遥拖笪业P乃谎灰残硭俏淮笱陌橐丫О埽灰残硎潜鹑烁愦砹恕N矣志醯盟岚业模颐堑慕岷鲜强赡艿模也桓玫ㄇ印N曳锤踩ィ衿娴拿位靡荒荒簧料郑何铱伎悸亲旁跹运戆祝胱潘寻榻桓业囊凰布洌踔料氲讲贾眯路浚氲骄傩谢槔瘛液薏坏冒岩豢欧吃甑男牧⒓磁琢顺鋈ァ?br />

我重新回到苦恼不安的日子里,她却照样轻松,时常微笑着,无论什么事从不气恼。我们也还象往常一样亲密,只是我始终不敢对她说出心里话,我担心这一说就可能把一切都失去。我得到的已经不是快乐,而是深深的忧虑,我的精神快支撑不住心头的重压。我决心尽早摆脱烦恼,我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被爱牵制住。我准备用一封信来探求爱的回答。

谈不上是一封“情书”,倒是一封彻头彻尾的“诉苦”信,倾诉爱慕她的痛苦,倾诉得不到答案的烦恼。我没有勇气当面把信交给她,而是偷偷地放进她的办公桌里。第三天她交给我一封回信。我已料到是怎样的回答,心里十分平静,不想马上打开来看。自从我把烦恼交给她,心里就轻松多了,我坦然地等待事情的结局。

她在信中感谢我对她的友爱和热心帮助。说她一直把我当成是好朋友,好同事。她那天问我的话是无意的,又说她确实没有订婚,但有一位男朋友,还在大学念书,可以说是她将来的爱人。她希望有机会我们能互相认识。最后当然是委婉地拒绝。

我深深地舒出一口气,象卸下一付艰苦的重担。我可以无牵无挂地继续追求我的理想,这只是旅途中一段生活小插曲,我本来就不该有这样的爱情,我太可笑,太认真了,这完全是一种“单恋”。对我也许是有生难忘的“初恋”,十分纯洁神圣,我绝对没有错,她也无可指责。我终归是以理智战胜情感,也许我没有把爱情当作唯一重要的事来办。在爱情面前我还是缺乏信心,没有勇气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跟“情敌”“竞争”。

这以后的几年我又是孤单和寂寞的,已经有点衰老。我也想过要是早点结婚,也许不至于这样。可是每当妈妈给我提亲,我就害怕,总是加以拒绝。我担心对方是一个庸俗的人,和我毫无共同之处,万一将来我的地位有了变化,她是否能给我带来幸福?我也担心她是一个理想的人,一个如同我有远大抱负的人,而我依然默默无闻,她是否会把我抛弃?因此我一心只响往着大学,以为只有考进大学,才能找到称心的爱人。

1964年上大学彻底成为泡影,我又被发配到“边疆”,我的将来不会再有变化,我的爱情婚姻离不开这里的现实,只好听从家里的意思,让天意来安排我的终身大事。

第一次接受母亲给我介绍的对象,还是一位高中毕业生,在供销社当售货员。我想有一定文化该会好相处,将来教育子女也可以明智些,就答应去“相亲”。

那天傍晚,我刮好胡须。母亲还要我换一件新衣裳。我觉得太别扭,不同意。父亲只是望着我笑。他们都把我当小孩子看。母亲穿一件走亲戚的衣服从大门先出去。我和父亲避开邻人从后门走。一路上我极力装得无所谓,还买了一根冰棒想凉一凉自己的心。

到了目的地,我还是紧张起来,进门时差点撞在门槛上,脸上突然涨得通红,手脚有些呆苯,连应答的声调也嘶哑了。还好,对方看电影去,只有她母亲在家。父亲同她母亲攀谈。我在一边静听,我觉得自己的长相可以博得她母亲的好感,才自在起来,有时也插进一两句,免得装傻子。父亲后来说,过一会再来。我们就起身离开了。

第二次走进她家,我有意溜在后面,要是她还不在,就不进去。后来听见父亲招呼一声,就有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领我们到客厅去。我猜这一定是她。大家一坐定,介绍人就开始说明来意。我悄悄抬头瞧一下,她正羞答答地望着地板,手里一把扇打得沙沙响。看她这样,我倒胆壮起来,开始思索如何对付“当前的局势”。介绍人尽力说我的好话。我只好也低下头表示害羞,偶而朝她那边看一眼。她一触到我的目光,便迅速转过脸去。我只得到一个模糊的印象。这样坐了近半个钟头,只是介绍人在不停地“介绍”,“介绍”了我,又“介绍”她,“介绍”了她,又“介绍”了我。我觉得这样不好,便看着她问了两句。她不再回避,也看着我,大概也要显示她的“不怕”。最后双方都不能持久,同时把目光移开。父亲建议我们先通信联系。她“嗯嗯”地应着,态度很不明朗。我想冲破这种老式的说亲,热情地道出想好的话:“让我先留个地址给你,好吗?”接着又装着要纸张的样子,她却一点反映也没有。我讨个无趣,只好强装笑脸坐回原位。刺探性的动作失败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还是父亲看形势站起来告辞。我迫不及待地逃出来。

回到家里,已记不起她的模样,连一点值得回味的地方也没有。只因为她受过高中教育,才令我有点神往。

第二天介绍人带来一张纸条,是她写的通信地址。我看笔迹清秀大方,比我写得好,也就油然起敬,这正是我的短处。我不停地在纸上练写她的姓名地址,此时才隐隐有一点敬意。家里对这件事十分关心,祖母一再嘱咐要“加紧行动”,说是当今女人不可靠,说定了还要变卦,又说三姨婆也称赞她人品好。真不料三姨婆也知道,原来她就是三姨婆的外孙侄女。我想以后在三姨婆面前可得安分点,让她也替我说几句好话吧!我“加紧行动”,当晚就给她写了一封信。这第一封信不好写,不知说什么好,写什么合她的意。我想先写些工作忙呀!学习紧张呀!之类的,看她如何回信再说。

一连十几天不见她回信,后来听说她又回家来。母亲建议我们去看电影,并买了两张票,托介绍人拿一张给她,算是约定了。我吃完晚饭就到电影院,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不见她的踪影,只好独自进去。起初我镇静地坐着,渐渐感到不安,电影已经开始,旁边的座位仍空着。我又想,她会不会坐在另一个角落,故意考察我,大概有文化的人喜欢这样。于是我始终保持最佳姿势,可是直到电影结束,还看不到一双热情的眼睛。我怏怏不乐回到家。母亲告诉我,那边回话来,叫我看完电影上她家去。可到了她家,她又不在。我开始不耐烦,到底打什么主意,又不是没受过教育,何必这样躲躲闪闪。我仅仅想通过彼此间的接触加深一点了解,并非就这样爱上她。不愿意就拉倒。母亲不以为然,说等父亲回来再去问一问,同意的话,马上买些糖果花布送去,算是说定了。我强烈反对,这老一套怎么用到我身上来了。

后来对方表示要求入赘,说是她家没有男的,只这么一个女儿。我想是个借口罢了,这种人希望真正的爱情,又害怕生活的艰苦,最终还是迁就于金钱物质的需求。我不外是个小学教员,每月薪金二十八元,在她眼里还不够条件。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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