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发呆了。孙萧宇吸着烟默默地看着白浅。那时,我只是你的萧宇,你只是我的白娘子。可是,一切只停留在那时。若不是那场变故,现在,我身边的人,会是你吧。16岁那年,父亲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那时能救得了他们家和他家工厂近千工人的只有辛书记—辛华的父亲。所以,别人的婚姻是交易品,而他更加可怜,初恋就被交易了。
“你最擅长发呆。”孙萧宇嘴角翘起。
“啊?”浅浅从发呆中抬头看他。依稀记得这话是范柳原说白流苏的,又好像是阮正东说尤佳期。
浅浅笑笑,岔开话题:“你,你们,还好吧?”浅浅挑了个最普通的,想像平常人一样交谈。
“嗯,还好。你呢,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吧?”这样,我是不是就可以常常听到你的消息,可以和你有更多的交集了?
“不,回来休息一段时间,B市还有生意。”浅浅摇头,目光飘远,没有焦点。
“看不出来,你还会做生意,呵呵。”萧宇苦笑,原来,她已经有了她自己的生活,我无法踏足的生活。
“呵呵,瞎玩,别人帮忙打理。”浅浅笑笑,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越来越远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去了,你也赶紧去找他们吧!”浅浅站起身。
良久,孙萧宇摁灭香烟,起身走出去。
酒店门外。
“你别送了,我自己能行。”走到雪佛兰旁边,浅浅笑着对孙萧宇说。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和你待在一个空间里啊!
“我既然说了,就必然要做到。”孙萧宇语气坚决。
马路对面,是一座古塔,当地人称之为“北塔”,据说,是辽代是修建的古塔,塔里存放着释迦牟尼舍利,地下有少见的地宫,紧挨马路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北塔博物馆。这里,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香火旺盛的,人们经常来这里上香许愿。尽管只有着一街之隔,浅浅依旧能闻到淡淡的香火气息。抬头,不经意的瞥见博物馆门前停了一辆墨绿色路虎,挂着军牌。车门打开,车上走下来一位戴着墨镜的少校。蓝色的军服,有点眼熟。
“浅浅!”蓝斯捷摘了墨镜,向他们走过来。
蓝斯捷本来没想这么③üww。сōm快下来的,他知道浅浅在这里,他想给浅浅个惊喜。可是当她看见浅浅对别的男人笑,而且还是一个相貌英俊气质不凡的男人,首先他被惊了,思量片刻,终于沉不住气了。
其实,蓝斯捷今天应该归队了。浅浅走了之后,他无聊得很,又不想去医院进行所谓的“疗养”,老妈看他无事,就安排他去相亲。呵呵,命运,有时候就是惊人的相似啊!还有一句话:无巧不成书。蓝斯捷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就是:李闪。人是十三哥介绍的,为了拉近距离特意加了句“这可是浅浅的好友”。
最终,那场相亲的关键字是:白浅;主题是:白浅。
浅浅回C市李闪是知道的。她去相亲李闪也是知道的。她去参加同学会她更是知道的。而且,她熟知浅浅对于孙某人的感情纠结。看到蓝斯捷对于浅浅如此上心,于是就把这条信息以一顿饭的“高价”提供给了蓝斯捷。然后又以一杯冰激凌的价格帮他理清了浅浅和孙某人的关系,并极力鼓动蓝斯捷“去C市看看,那里的风景很美”。所以者才有了今天蓝斯捷抢了老爷子的车来“追女”。(浅浅:我只值一顿饭加一杯冰激凌吗?!北北:一顿高级意大利餐厅西餐加一杯哈根达斯冰激凌,可以吗?浅浅:这还差不多。蓝斯捷:白痴!)
“浅浅,我来接你。”蓝斯捷在浅浅身边站住。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浅浅疑惑。不过,有了这个送上门的借口,就可以拒绝萧宇了:“好啊!”
“浅浅,这位是?”孙萧宇看着蓝斯捷,身材健硕,相貌出众,剪裁合体的军装配上不凡的气质,即使他随随便便站在那里,也有一份说不出的震撼,是天生的王者!
而蓝斯捷此时也在打量着孙萧宇。样貌气质都挺不错,不过那眼神里,却不全然是爱慕,有一些蓝斯捷无法解读的东西。
“浅浅,不介绍下吗?”蓝斯捷虚扶着浅浅的腰,问。
“哦,萧宇,这是蓝斯捷。蓝斯捷,这是孙萧宇。”浅浅简单介绍。这人干嘛?
“你好,我是浅浅的未婚夫,蓝斯捷。”蓝斯捷率先伸出右手,补充道。
未婚夫?浅浅不是说她刚刚分手吗?怎么这就出来一个未婚夫?不过都是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孙萧宇握住蓝斯捷的手:“你好,孙萧宇,浅浅的,朋友。”两只手握在一起上下晃动了两下,松开。
未婚夫?浅浅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我什么时候订婚了?这就是现在流行的“被XX”?不过,当着萧宇的面,浅浅没有挑破,只是拽拽蓝斯捷的袖子:“我们走吧!”因为身高的差距,浅浅仰着头,目光希冀。走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人。
“好。”蓝斯捷接收到浅浅的目光,点点头。转身对孙萧宇说:“我们走了,再见,孙先生。”
“再见。”
“我们走了,再见,孙萧宇。”再见再见,是再次见面还是,再也不见?如果可以,我希望是再也不见,可是,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见。
“再见,白,浅。”孙萧宇站在原地,看着蓝斯捷牵着浅浅的手,上车,离去。
默然,挥手,再见。
18。…番外之我是孙萧宇
生命中令人悲伤的一件事是,你遇到了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但却最终发现你们有缘无份,因此你不得不放手。
教室。
“萧宇……”她走了过来,小脸皱的像个包子。
我抬起埋在卷子里的脸:“怎么了?”好想揉揉她的脸啊!
她撅着嘴,红通通,像只成熟的樱桃:“单车又坏掉了。”语气中满是郁闷和无奈。
我的眼睛移不开,假装无奈道:“唉!我带你回去吧!”
“好啊!”说完,她的脸不再纠结,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座位。我能看见她偷偷的向她同桌比了个V字。
马路上。
“萧宇!辛华!”吃惊的声音,愤怒的眼神:“你们……”她不再说下去,转身就跑。
“浅浅浅浅……”
睁眼,室内很暗,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花瓶上,张牙舞爪的倒影很是恐怖。我又做梦了,又梦见他了。起床点了一支烟。想想,又按灭在烟灰缸。
“怎么了?做噩梦?”大概是我的动作太大了,弄醒了悦。
“嗯,没事,你接着睡吧,我出去喝杯水。”安抚悦睡下,我起身走出卧房。
我叫孙萧宇。我有很严重的失眠多梦症状。我很想治,因为那些梦困扰我,扰乱我的生活;我又不想治,因为只有在梦里,我才有机会重新和她在一起。
浅浅……浅浅……
我喃喃呓语。这是一个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名字。
认识她是个意外。多年后我方知,哪有动情是意外?
那个夏季的正午,阳光不算温柔,甚至有点毒辣。期末考试结束,学校放了暑假,因此整个校园都很安静。而我,是被老师叫来帮忙改卷子的。
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我看见一个女孩从里面出来,面色不悦,还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因为太远,并没有听清。她穿着淡粉色短袖衬衫,湖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胳膊里还抱着一摞卷子和几个作业本。慢慢走近,我听见她说:“……资本家……榨取剩余劳动力……人在屋檐下……再不去你家了……”很大一堆。她低着头,头发束成马尾,露出一大片白皙的颈,怨忿地擦着我的肩走过。微风浮动,栀子飘香。
办公室里,老师们一边改卷子一边聊天。我从班主任那里拿了部分卷子,到另一张桌子上改,老师们的谈话飘进耳朵里。我发誓,绝对不是偷听。(北北:当然不是偷听,你在光明正大的听)
老师A:“王老师,你外甥女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