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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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在皇宫的最北边,开了半座山,直通地下。

守门的将士在他们到了近前时,将两杆长枪往中间一拦,立即就有牢头儿上前厉喝:

“牢房重地,闲杂人等概不能入!”

万事通挑眉,指着如殇道:

“你可知道她是谁?”

那人摇头:

“不认得!”话语虽简洁,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偷着往如殇这边多看了几眼。

如殇拦下万事通还要说的话,直接冲着那人道:

“去通知太子殿下,就说秦如殇在外面,让他来见我!”

那人一听这话先是微愣,而后竟突地一下一蹦三尺高,而后指着如殇嗑嗑吧吧地道:

“你,你就是秦如殇?”

他是没那个容幸见得如殇本人,可是这三个字却已经跟重回太子之位的褚天冥一样,成为了很多人背地里的谈资。

他万没想到会在如此突现的情况下就见到秦如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万事通微摇了头,再道:

“你还等什么?不去通报?”

两位太子都在

那人经此提醒,一溜烟地闪回地牢,再出来时,却是恭敬地将他二人请了进去。

如殇对于牢房这种地方再熟悉不过,同时也再讨厌不过。

虽说满手血腥,但她一向愿意杀人而不愿审人。

面对那些五花八门的酷刑更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恶心。

在进来之前,她也曾想过,孤独症现在许是将那人吊在了铁链上,正着人一下一下地鞭打。

也有可能是烧红了铁烙,正往那人裸露的皮肤上“嗞嗞”地烫过去。

可等她二人到了孤独症所在的那间牢房门前时,却只看见一具平平整整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有咬着牙一脸盛怒站在旁边的前太子。

见他们来,孤独症转了头,冲着如殇招呼:

“过来。”

她走过去,去冷不防地被那太子一步冲上前,上来就抓住了秦如殇的胳膊,死命地就往一边儿拽去。

可是如殇去没动,只除了最开始时身形晃了两下,脚底下却是半点都未曾挪开的。

这太子的功夫实在很逊,想要与她拉扯,差太多了。

见其拉着不放,如殇微皱了眉,抬起一手自他手臂上一划,立时一道血痕现出,瞬间就染了大半的衣袖。

那太子“嗷嗷”大叫,却不见有任何人上前来帮衬。

孤独症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如殇坐下。

待她坐好,这才又道:

“瑜贤宫里说是不让杀人,我只好把人带到这地方来处理掉。如殇你巴巴的赶来,该不是想看看我是否在动用私刑吧?”

如殇一脸黑线,只觉得这孤独症像是会读心术般,竟将她的心事猜了个十成。

见两人轻言交谈,那前太子气得直哆嗦。

会不会太急燥了点

想要指着他们再破口大骂,却对上孤独症和秦如殇凌厉的目光,怎也骂不出口。

最后,终还是一甩袖忿忿而去。

那具尸体却被孤独症留下,没容其带走。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好几天没见了,不知道你都在忙些什么!”

两人此言间,万事通明理地悄然离去。

纵是他有一百个不舍,脚步还是理智地一直向外。

而秦如殇也在这时起身欲走,她拉了孤独症自那间牢房而出,直到重新回到阳光之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道:

“以前看过太多牢刑,现在再看,有点儿恶心。”

孤独症挑眉看她,似在问她所谓的以前是多久以前,在何处而见。

如殇却没理,只是一边往回去的方向走,一边再道:

“你一上来就用这种凌厉的手段除去前太子的门人,会不会太急燥了点?外人会怎么看?”

孤独症默然在她身后跟着,自思索着她所提出的质疑。

如殇等了许久都不见其做答,便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与之并肩。

再次见到孤独症,似乎他整个儿人又全都没有了刚刚被加冕太子时的那股子锐气。

整个儿人又恢复了从前那种她所熟悉的慵懒无淡漠。

一时之间,好像周遭的一切又成了与他无关的陌生。

要不是她们刚刚一起从那地牢里头出来,她几乎要怀疑那些事到底是不是孤独症所做。

“想什么呢?”沉默之人突然扭头,与如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她有点不好意思,自别开头去,想了想,道:

“在想刚才的问题,也在想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那你想明白了吗?我是说我为什么不回答你,这个问题你想明白了吗?”

如殇你不公平

如殇老实摇头:

“没有!天冥,你的心思,我总是很难猜得明白。”

他轻笑,再开口,却是道:

“其实有了一个名字也挺好,至少你也会叫我一声天冥。听起来比那个‘姓褚的’可顺耳多了!……如殇,你为什么总是说猜不到呢?”他的话里透着浓浓的苦涩。“其实不是猜不到,你只是不愿去猜!或者说,总是不往好的方面去猜!”

她投以询问,脸上也带了愠色。

孤独症却伸手去抚她的发,又在她小小的别扭中硬将人又拉近自己。

直到如殇怒目而视,这才又开口,跟她说:

“如殇你不公平!你想萧方,怎么都是好的!哪怕他曾经骗你,你也不停地为他找理由开脱,一直到原谅。可是对我呢?哪怕我都还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你就习惯性地往不好的那一面去定义我。就像在城外的大宅时,我说让西夜来犯东蜀,你就觉得我此举定会残害百姓。”

他这话里尽含着委屈,也隐隐地带了些许的埋怨。

如殇无可反驳,因为人家说得全对。

在这一点上,她对于孤独症跟萧方两人,确实有着很不公平的对待。

可却连她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她总是担心孤独症会不会因为一个无法摆脱的身份而有所改变,更担心他的这种改变会让自己在某些方面有所失去。

这种失去不是物质上,想来,应该算是精神。

“可能是我太不喜欢这座皇宫吧!”她终于还是想出来一番理由,“我生来不喜欢权势之所在,因为那些东西是我曾经穷极一生都无法摆脱掉的。虽然现在不得不深入宫廷,但是我对于你,对于鬼童还有万事通和梅梅,却总希望大家依然还是可以携手并肩的伙伴,而不是有一天谁见了谁,要屈膝下脆,道一声万岁之类。”

再告诉我一次,让我心安

“你看!”孤独症的话音很快传来,“你看,你还是只想到了我会往坏的地方去改变,还想将所有的不信任都强加于我!那一日加冕,我就看出了你状似不对。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必须得做出一个太子或是一个皇位的继承人该有的模样。因为如殇你知道,我们终究还是要在这里常呆下去,你终究还是要找到那颗暗珠!”

“那实际上呢?”如殇抬头看他,“你再告诉我一次你的想法,就像在大宅中时,再告诉我一次,让我心安!”

说话时,她抓上他的腕。有点点用力,透着点点的心急。

孤独症将其手一把反握,不理其微微的挣扎,沉声开了口,道:

“我说过,对于这个天下和江山,除了能帮你找颗暗珠之外,于我来说再没有其它意义。而对于死在地牢里的那个人,我没办法不杀!因为那个人曾经想要杀死我的母亲!那是我在乎的人,只要是我在乎的,我都会不择一切手段去保护。”

他深吸一口气,再道:

“所以如殇!你最好给我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不然——别我用全天下人来给你陪葬!”

……

次日初晨,如殇难得想要睡一个懒觉。

头一天孤独症的话成功地给了她满满地心安,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踏实。

连日来郁结于心的魔障算是去除,于是人便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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