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过去了几分钟，却恍若隔世。
眼前老妪眼神闪烁，但仍咬牙诉说着从未见日的真相，乌鸦般嘶哑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狭窄间，一字字，一句句，即便没有刻意提高音量，每个音节都重重拍打在心口上。
原先端坐的姿势已经无法维持，艾泽犽霍然起身，紧握的手指关节无一不泛白。
他想尖叫，他想摀住耳朵，他想恳求她别再继续这番残忍言论，然而他什麽也没有做。
因为，光是站直、忍住想乾呕的冲动，就已经耗费了全身力气。
「为什麽？」
当老长者终於停下，他乾涩的声音颤颤响起。
「为什麽要这麽做？只是为了一个人，把这麽多条X命拖下水，究竟是为什麽？那麽多人、那样的……我……」他困难吞咽唾沫，喉咙依旧如火燃烧似的灼热：「为什麽？」
老长者脸sE惨白如纸。艾泽犽努力眨着刺痛的眼睛，感觉脚下虚软无力，彷佛只要挪动一步，人便随时会瘫软倒地。
咬咬牙，他续道：「这麽做值得吗？那麽多人搭进了X命，连亚特也……他们都是无辜的，失去亲人的他们的家人也是无辜的，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为什麽？到底为什－－为了除掉我、大费周章策划了第四次大战根本不值得啊，坎墨娜！」
「只要能保全王室清誉，赔进上万条命也值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长者的怒吼令空气再次冻结。
他屏住呼x1，神情既忧伤又痛苦，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老长者别过脸，肩膀隐隐抖动着，不知道是源於情绪激动，抑或别的什麽，又或者两者皆是。
艾泽犽反覆深x1吐气，试图平稳心绪，空白的脑筋逐渐活络。
「坎墨－－」
「别叫得像是我们有多亲近！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当初就该坚守我的立场不让前王留下你，看看你让我g了些什麽！」她激动低喝，猛然抬头，瞪着他的眼底写满憎恨，「若不是你，我有需要这麽选择吗？挑动官员内战已是极大损失，本想趁着战乱把你和玥一并处理掉，没想到前王居然那样执迷不悟，为了保护你而自愿魔力爆走！他们可都是我的心腹！全都魔力纯正又强大！他们的Si全得算在你头上，是你害Si那些人！」
艾泽犽窒息地交握双手：「我从来不愿造成任何困扰，我只是想陪在亚特身边。我、我们，只是相Ai……」
「你们之间只是错误，根本不存在什麽Ai！妖狐能生育吗？就算有可能，混种出来的後代也无法和纯种匹敌！你的存在於他有何帮助？你在他身边有何用处？别笑Si人了！你只会让他受尽世人耻笑，遭人唾弃、瞧不起、指指点点他是沉浸下贱面首宁可不娶的无能王者！」
「……所以你才b他和珂忒为王为后，并要他们生下阿堺，就为了你说的纯正血统，你说的强大後代？」
「而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不是吗？他是一名光，未满十岁即成四阶，现在是下任五侯人选呼声最高的六阶，能力b同阶任何人都要强，正是实力高强的前王与前后才能诞下如此纯正的高实力後代！这些後代正是保证我们魔使无愧一直站在高层的原因！」老长者歇斯底里，声音愈发尖锐，「然而！他竟与他父亲一样，找了同X作为伴侣！愚蠢！他们两人都拥有高强实力，为何如此浪费？他们该诞下更强的後代，这是他们的职责！魔使必须居於众族之上，这是我们的族训，如今却一个个忘却疏忽！我得矫正过来啊！」
「或是魔使的狂妄。」艾泽犽轻语，「该要矫正的是你的盲目遵从，他们、我们，谁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老长者倏地向他走来，狠狠一推，将他推倒在地，满脸愤恨。他抿唇抬眼，恍然有GU熟悉之感，却也陌生，如同回到多年前仍在王g0ng里的日子似的，在亚特里克与珂忒莉丝看不见的地方任她打骂，衣料底下藏着的伤痕至今还留有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时至今日，十年也过去了，当初的气力不再，yu致人Si地的狠劲也锐减许多。
或者该说，被什麽给影响了。
他不动声sE起身，拍拍衣服沾染的灰尘，面如止水直面她。
和刚才的害怕软糯不同，那对眸子冷静得叫她心惊，自打被命令留下起便一直处於混乱的脑袋加倍心慌。她身上的每条神经都在尖叫，喊着要她赶紧离开，不能再留，不能再和这只妖狐对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