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渊挑眉:“你还需本君来救,能帮上什么忙?”
“我可以!”云白执拗地重复。
朝渊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又叹了口气,也没说答应不答应,只是转过身:“走吧,天黑之前还能再走一段。”
云白本想再说,却见朝渊已经走出去了,只能赶紧追了上去。
这一走又是半天,傍晚时分,两人的视线里才出现了人烟,云白忍不住问:“要在这里过一晚么?”
朝渊却意外地迟疑了,他看着村庄口写着“红水”二字的牌楼:“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只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突然尖叫了起来:“啊——”
云白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才发现朝渊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捉住了他的手,一副要带着他逃跑的模样。
而另一边,那老妇人已经含糊地嚷嚷了起来,云白还没听得清她叫什么,就看到邻近几个房子的门也打开了,老老少少从屋里走出来,疯了似的朝他们围了
过来。
这阵仗让云白更是如临大敌,若不是朝渊在一旁捉着他的手,他说不定就要幻化成什么猛兽发起攻击了。
只是仔细再看,云白便发现那些人没什么恶意了,因为那些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跪了下去,对着他就磕起头来,还有人不停地念叨:“大仙显灵了,大仙显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我就是越在乎越做不好的笨蛋啦T T
怎么写怎么不满意……
虽然总觉得这次大概能稍微顺畅起来了,
不过难保会不会继续发神经orz
☆、十九
云白怔怔地看着眼前跪了一片的人,好久才求助地回头去看朝渊,朝渊脸上笑容依旧,却似多了一分勉强。
而那些跪在地上高颂的人渐渐地就骚动了起来,不知是谁起的头,靠得近的几个人开始动手去抓云白的衣杉,云白慌乱地挣开了朝渊的束缚,往后直退了数丈,失声叫:“朝渊!”
朝渊这才往前一拦:“各位,有事好说。”
那些人却完全没有理会他,见云白往后退,便更加热烈地围了上来。
朝渊也终于彻底地反应了过来,一手一个将冲在最前的两人拦住,大喝一声:“都站住!”
他本非凡人,这时蓄了气大喝,轻易地就将众人震慑住。他这才松了口气,走到最初高喊的老妇人跟前,客气地道:“老人家,能借问一声,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那老妇人看起来还是很激动,双眼盯着云白,哆嗦着喊:“大仙、大仙啊,求您救救我们!”
朝渊不着痕迹地看了云白一眼,而后试探着问:“您是说,他是大仙?”
“对啊!这是大仙,我不会认错的!”
这话云白自然也听见了,不觉傻了眼,看着回过头来的朝渊,一脸无措。
朝渊安抚似的朝他笑了笑,又对那老妇人道:“老人家,你们认错了,他是我的朋友,并不是什么大仙。”
“没认错!我天天见着呢,怎么会认错呢!”
“天天见?”听到老妇人的话,云白忍不住插口。
“对啊!村里祠堂还供奉着大仙您的铜像呢,大伙每天祈求,可算把您盼来了。”老妇人的话说完,周围的人也纷纷应声。
云白更加疑惑了,对着众人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到另一边朝渊开口问:“老人家能把事情详细说清楚么?”
那老妇人顿时没了主意,倒是一旁有个中年人走上前,道:“我是这红水村的村长,此事还是让我来吧。”
朝渊微笑着一拱手:“有劳。”
“相传我们这村从前叫李家村,后来遇上了大旱,作物枯死不说,河流井水也渐渐干涸,眼看着人都要活不下去了,村中有人想往外走,也有人走出不去的,就只能坐以待毙。却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最后关头,竟有仙人路过此地,大仙怜惜我等祖辈,便引来活水,不但救了人,还救了地里的作物。那大仙积下大功德却没有留名,因他引来活水时水中泛着红光,我等祖辈便称之为红水大仙,这村子也改名叫红水村了。还在村里祠堂里供奉着红水大仙的铜像。”
云白听得仔细,这时见村长停下来了,没等朝渊开口,便先抢着道:“能带我们去看看么?”
朝渊本要说话,听他这么说,也便保持了沉默,只是笑着把目光转向村长。
村长直把云白当作仙人,自然无有不从,等
众人让开,便在前方带路,领着二人到了一处半旧的祠堂里。
只见祠堂中央果然供着一尊铜像,所雕仙人着一身飘逸长衫,以簪束发,眉目如画,清朗和善,虽然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面容却的的确确跟云白十分相像。
云白看着那铜像都不禁怔在了当场,过了好久才呆呆地转头去问朝渊:“像我么?”
朝渊看了铜像一眼,便回眸看向云白,眯眼一笑道:“轮廓是有几分相像,却也不似是同一人。”
“那当然,我又不是什么红水大仙。”
听到云白的话,跟在身后的村人马上就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
“大仙不要否认啊,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云白被叫得心烦,往朝渊的方向缩了缩,才道:“我真的不是什么大仙。”
朝渊顺势就将他护在身后,问那村长:“听你们一直说要大仙救你们,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村长连忙应声,目光却始终看着云白:“是的,今年又是大旱,村中作物早已枯死,井水也已经干涸……只求大仙慈悲……”
“我不会引什么活水。”云白想也没想就道。
朝渊沉吟了片刻才道:“村长,实话说,他跟这铜像所雕的大仙确实不是同一人,也不会施法引水。但我却略懂天象,依我之见,三日之内必有大雨,旱情可解,各位只要熬过这几日,便可脱困。”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骚动,虽然有人面露惊喜,却更多的是半信半疑,始终想向云白求救的。
朝渊看了一眼天色,天色已暗,却仍是晴空万里,确实很难让人相信马上就要下雨,再看了云白一眼,却发现云白正定定地看着那铜像,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样吧,各位若是不信,我二人今晚就留在这里,好让大家安心。而依我推测,明日清晨至少会稍降微雨,到时各位自然明白我所言非虚。”
这红水村的人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把这大仙留下来呢,现在听朝渊说自愿留下,自然欢喜雀跃,马上就有人张罗起他们的住处来了。只是久旱使得村中作物受损,水就更显珍贵,朝渊不肯要,村人也实在挤不出多少东西款待他们,最后只在祠堂边上的空房子里给他们铺了床,又上了饭菜,便各自散了。
是夜,星光黯淡,乌云蔽月,各家各户渐次睡下了,周围便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朝渊站在祠堂里,怔怔地看着当中铜像,那铜像也似笑非笑地回望着他,眼中似有无尽话语,叫人心醉。
朝渊久久没有一动。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才收回了目光,转过头去。然后他就见到了云白。
云白看起来有些茫然,就像是还在梦中没清醒过来一般,走到朝渊跟前,才迟疑着问:“你
怎么在这?”
朝渊微微眯起眼:“你又为什么在这?”
“……我不知道。”云白眨了眨眼,又往前一步,最后犹豫了很久,才小声道,“我能抱抱你么?”
朝渊没有回答。
云白等了很久,始终没听到他的回应,终于小心翼翼地又往前挪了挪,迟疑着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靠了过去。
朝渊没有推拒,也没有动,只是任云白就这么抱住了自己。
“好奇怪……”云白低声呢喃,也不知指的是什么。
朝渊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云白没有解释,只是问:“那真的不是我么?”
“你会施法引水降雨?”
“不会。”
“我倒是会。”朝渊调侃道,“龙族司雨,这里干旱是封印松动造成的,稍稍缓解这里的情况,我还做得来。”
云白没有再问了,只了过了很久,才道:“我刚刚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