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欢迎光临。”谢驰从账单里抬起头。
“请问还有位置吗?我一个人,没预订过。”
门关上后秋夜肃杀的凉意被再次隔绝在外,谢驰环视店内一周,压着心头的悸动回答:“还剩一张空桌子,离舞台稍微有点远,介意吗?”
“不介意。”简繁朝舞台方向张望,指着东边的小角落问:“是那里吗?”
“对,我带您去吧。”
谢驰从收银台起身,走到客人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简繁立刻跟了上去。
“您这边稍等一下,服务生会送酒水单过来。”
“好。”
引人入座后谢驰转身,和不远处一脸诧异的服务生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瞬间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毕竟他之所以起身这么快就是因为余光瞥见朝收银台走来的这位服务生。
店里忙不过来时他作为老板适当帮衬帮衬合情合理,然而今天这客流量和翻台率任谁看都是他抢了服务生的活儿。
谢驰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留下“酒水单”三个字,什么也没解释,无事发生般坐回收银台。
一脸平静,像从未离开过那块地方似的,连姿势都和刚刚一模一样。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短短几分钟内情绪究竟如何被快速拉起又急转直下,仿佛坐了趟过山车,前所未有般刺激。
很快他又宽慰自己:现在的女性右手中指戴戒指应该说明不了什么,也许只是一个装饰物,不代表自己有男朋友或者订婚了。
不是吗?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是一枚钻戒。
而且克拉数看起来还不小……
会有女孩儿把钻戒当饰品戴吗?应该有的吧,只是这位……不知道算不算其中之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驰希望她是,又希望她不是;看似平静的表面背后隐藏着拧巴矛盾的灵魂。他心乱如麻,眼神时不时向东瞟去。
瞎猜没用,还是直接问最有效果。
怎么开口才显得自然呢?
“您的啤酒、果盘、爆米花,餐品上齐了,有需要再叫我。”
侍者微微欠身,简繁回他一个礼貌的微笑,轻声道:“谢谢。”
陌生的人、陌生的酒馆、陌生的城市让她感到不安,同时又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
逃避虽然不能解决问题至少能让她喘口气;简繁低头凝视右手中指的订婚戒指,试图从中找到她需要的答案。
很可惜,她什么也没找到。
就连最初的愤怒也逐渐消散,只剩下一切都无所谓的麻木。
简繁抬头,和台上表演的女孩意外对上视线。
女孩冲她笑了下,然后将目光转回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只鱼
憧憬遥远迷人的岛屿
海水和陆地明明连在一起
却是不能抵达的命运……”
简繁静静地听着,整个人沉浸在歌曲里。那些亟待解决的麻烦离开她很远很远,仿佛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
她甚至没反应过来歌曲已经结束,慢了半拍才为表演者送去掌声。
女孩把吉他收进琴盒,提在手里朝她走来。
“这位置有人吗?”
简繁感到惊讶,店里还有其他空位,她不明白这位民谣歌手为什么要选她这里。
或许是因为其他桌都三三两两坐着人,这桌只有她一个,看起来有些孤零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四下看了看,回答:“没有。”
女孩将琴盒放在地上,选择她对面的位子坐下,很自然地伸出手:“你好,谢莫莉。”
“简繁。”
两人握了握手,姑且算认识了。
“你不像这边儿的人,是来旅……不对,咱们这儿也没什么景点。”
“我来散心,怎么看出来我不是这里的人?”简繁笑着问。
“穿着打扮,主要是气质。我在这儿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你这种气质的人。”
简繁抿嘴笑,不由自主想逗逗谢莫莉:“现在不是见着了吗?”
谢莫莉立刻改口:“我在这儿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你这种气质的人。”
谢莫莉的自来熟让简繁的不安消退了不少,在陌生的城市遇见一个可爱又亲切的人她感到无比幸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喝酒吗?姐姐请你。”
“好啊好啊,”谢莫莉连连点头,“万一我是姐姐呢?”
简繁按下服务铃,看着谢莫莉说:“我年纪应该比你大。”
两人接着交换了出生日期,简繁比谢莫莉整整大了四岁。
谢莫莉:“根本看不出来,我以为顶多大一岁。”
简繁笑着将酒水单递给谢莫莉,“嘴巴真甜,看来我得请你喝两杯,想喝什么?”
谢莫莉接过酒水单一眼没看直接还给服务生,“那先来一杯啤酒,跟你的一样,另外一杯先欠着。”
“好的,您稍等。”
侍者拿着酒水单离开了,简繁从果盘里插起一块苹果,“我要是明天就走了怎么办?”说完将苹果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
谢莫莉盯着她的嘴唇,有些好奇苹果的感受:“我会为你写首歌,歌名就叫‘食言但是超有气质的漂亮姐姐’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繁没忍住笑出了声,苹果还没完全咽下去,她只能捂着嘴说话:“会不会太长了?”
“不长,现在就流行这种长度的歌名,甚至越长越好。”
简繁正了正神色:“你的歌很好听,词曲都是自己写的吗?”
谢莫莉点头:“对,我靠这个吃饭呢。”
简繁低垂视线,注视啤酒杯中绵密的乳白色泡沫,“让我暂时忘掉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抬起头,对上谢莫莉的视线:“谢谢。”
“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如果你愿意的话。”
“打扰一下,您的啤酒。”
谢莫莉看了服务生一眼:“咱们天天见,没必要这么客气,生疏了啊。”
服务生不好意思笑了一笑,挠挠脸颊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这么一会儿给了简繁足够的思考时间,她对谢莫莉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也许她的难题在谢莫莉眼里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做决定,或者说,击碎她的懦弱让她能够直视内心。
“我的未婚夫出轨了,对象是我朋友。”
“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我父母也不知道,”简繁一边转动戒指一边说,“我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段好的婚姻离不开互相说谎,但我不确定以谎言开始的婚姻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姐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还爱他吗?”
简繁皱眉,思考后回答:“如果这件事不是我发现的而是他主动告诉我的话,我想我还是会爱的。我可以接受背叛,无法接受虚伪。”
“姐姐,订婚戒指能取下来给我看看吗?”
谢莫莉眼底藏着她猜不透的狡黠,简繁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莫莉接过戒指,握在手心然后翻了个面,她勾起唇角,看着简繁:“姐姐,要不要和我玩个游戏?”
“不,‘游戏’太轻浮了,不如说是赌局,”她舒展开因斟酌用词而拧在一块儿的眉毛,“姐姐?要不要和我赌一把?让命运来替你做选择。”
简繁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谢莫莉循循善诱道:“闭上眼,等我说‘可以了’再睁开,随便选一只手,如果里面有戒指就装作不知道开始一段虚假的婚姻,如果里面没有戒指……”谢莫莉朝她眨眨眼,“你知道该怎么做。”
简繁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谢莫莉把她带到一个极其危险的边缘,战栗般的快感连番涌来——她从未体验过这样带着禁忌感的情绪。
禁锢灵魂的枷锁被击碎成粉末,有什么东西正叫嚣着、用力挣扎着试图从她体内逃脱。
“好,就按你说的做。”简繁神色从容地点了点头。
“不许反悔哦,我可不想真的写首歌叫食言但是超有气质的漂亮姐姐。”
简繁面带微笑:“不反悔。”
“好,闭上眼。”
“可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繁睁眼,看见谢莫莉两手握拳、手背朝上摆在她面前。
“选一个吧。”
简繁想了想,回答:“左边。”
谢莫莉松开手,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物体从她手中掉落。
“做出选择的那一瞬间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吧。”
简繁点头,谢莫莉松手的那一刻世界都静下来了,静到她足够听清自己内心的声音。
“谢谢。”
“不客气,”谢莫莉盯着自己仍然伸在外边的右手,“那戒指……”
“你拿去吧。”
谢莫莉手抖了一下:“……这戒指看起来不便宜啊,真归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简繁把头发别到耳后,“总不能让他用同一枚戒指跟两个人求婚吧。”
谢莫莉听完松开右手——
想象中的“铛”并没有出现。
简繁瞪大了眼睛,刚别到耳后的一缕头发再次垂到脸颊前。
“你……”
谢莫莉抖了抖手臂,戒指从夹克衫袖口掉了出来。
“你要的话我可以还给你。”
简繁愣了两三秒,然后笑了起来。
她很想放声大笑,又怕吵到别人只能紧紧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地耸动。
谢莫莉拿不准她是哭还是笑,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久后简繁才停下动作,抽了张纸巾按了按眼尾。
“谢谢。”她再次说,声音里透着笑声还未散透的余韵。
“戒指……”
“送给你了,”简繁弯了弯嘴角,“男人需要付出代价。”
“放我这儿也派不上用场,不如这样……”谢莫莉凑到简繁跟前,“我们把它扔出去,谁捡到了归谁,怎么样?”
“可以,”简繁点头,“你是它的主人,你说了算。”
谢莫莉露出一个开朗笑容,简繁眼前瞬间明亮了。
“直接扔没意思,”谢莫莉站起身一手叉腰作思考状,“这样,我闭眼转圈,你说停我就把戒指扔出去,扔到哪儿是哪儿。”
简繁笑着回答:“好。”
她怕谢莫莉会晕,刚转了半圈不到就喊了“停”;谢莫莉一个用力将戒指扔出去,戒指刚离手她人已经迅速坐回位子上,和简繁面对面绷住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操!谁砸我!”
“……扔赵田那儿了?”谢莫莉看不见斜后方的吧台,仅凭声音判断出受害者是赵田。
简繁装作不经意间抬眼,“嗯,调酒师捂着脑袋。”
谢莫莉捂嘴偷笑了几声:“太准了!”
“拿什么砸的!”赵田弯腰,左看看右看看,什么也没找到。
吧台边上有客人说:“亮亮的,没看太清,会反光。”
“硬币啊?!”赵田骂了句脏话,“把老子这儿当许愿池了?”
四十二表演时间到了,四人从楼梯下来,正好撞见暴躁的赵田。
夏决辰扫了吧台一眼,事不关己潇洒转身走向舞台;傅及川紧随其后,接着是路群青。
潘朔最晚下楼,只听见了“许愿池”三个字,迫不及待往吧台边儿上一靠,“什么什么?kevin哥开展了一项新业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田斜着眼睛瞥了潘朔一眼,从喉咙里哼出一声“嗯”。
“灵不灵?多少钱一次?”潘朔穷追不舍。
“灵,比你天灵盖儿都灵,”赵田伸出食指,“一次一百。”
潘朔惊呼:“这么便宜!”
话音刚落下就被半道折返的路群青拎回台上表演去了。
简繁一直在等待有人开口唱歌,歌曲结束也没等到;谢莫莉告诉她这种音乐类型叫后摇,只有旋律没有歌词。
“我还是喜欢有歌词的歌,比如你写的那首。”简繁喝光最后一口啤酒,将空杯子轻放在桌上。
谢莫莉的啤酒早就见了底,她拿起盘子里最后一颗爆米花:“‘我还是喜欢你写的歌,有歌词的那种’你要是这么说我会更开心。”
简繁知道自己没醉却感到有些晕乎乎,或许和酒精相比,有趣的谢莫莉更容易让她上头。
谢莫莉和自己此前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她身上散发出的自由感并没有浮于表面,而是扎根于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女孩拥有不羁的灵魂,她的人生也许会遇到迷茫和困惑,但总能找到答案。
这是简繁向往的活法。
“姐姐,明天你还来吗?”
“来,我还欠你一杯酒。”
“我演出周一到周四八点半开始,周五到周日提前半小时,有时会请假,但你在柊市的这段时间,我一定在。”
第二天简繁的确来了,不仅还清了欠谢莫莉的那杯酒,两人还聊了许多。
谢莫莉得知简繁是一名自由撰稿人,为金融财经类杂志提供稿件,工作地点无限制,可以在任意一个地方呆很久;而简繁了解到谢莫莉想要一个室友。
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简繁只订了一个礼拜的酒店,一个礼拜过完她仍然不想离开这里;她用一周的时间处理好前男友的问题,接着住进了谢莫莉家。
谢莫莉以前跟她哥住一块儿,后来她哥新买了一套房子搬出去了,卧室就空了一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简繁后来才知道,谢莫莉的哥是消波块老板谢驰——她走进酒吧后第一个见的人。
谢驰留给她的印象不深,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对谢莫莉很好。
只是和第一次见面时的热情不同,谢驰后来跟她的交往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或许这就是对待客人和对待妹妹朋友的差别,简繁心想。
谢莫莉家在四楼,阳台对面是一个小公园,夏天气温不那么灼人时会放映露天电影,从傍晚到深夜。
前几次还听得见声音,后来有邻居投诉太吵了影响休息,就只看得见画面了。
即便如此,每逢放映她俩还是兴致勃勃带上凳子、冰镇啤酒和驱蚊灯前往阳台,一同度过炎热但美好的夏夜。
完全不用担心听不见声音,因为谢莫莉会自己配音。无论恐怖电影还是悬疑电影,她都能只用一句话把它们变成喜剧片。
来柊市快一年了,简繁察觉到她所希望的改变正悄然发生——不止是关于自己,还关于谢莫莉。
并不平整的白布上呈现出一片灰蒙的蓝,中央悬着一轮巨大的月亮,月亮前方存在一个奇妙的剪影:小男孩把自行车骑到了空中,前方车筐里坐着一个佝偻的外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妙又浪漫。
谢莫莉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简繁转过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
简繁不知道她盯了有多久,只记得目光碰撞在一起的那个瞬间,她的心跳很快很快。
“姐姐,我好想亲你啊。”
不知怎地,简繁回忆起赵田把无人认领的钻戒当作噱头摆放在吧台,谢驰看到后对她的提问。
“我记得那是你的戒指,不要了吗?”
“不用了,它已经去了最合适的地方。”
或许从那时起,面对谢莫莉她的回答已经确定了。
“来吧,我也想亲你。”简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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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哥,”许恒光从凳子上起身,拉开柜台抽屉拿出两包烟,“我是男的,这边结账。”
来人一听惊得下巴险些脱臼,赶紧把没抽完的小半根烟从嘴里拿出,烟头对着许恒光:“你、你、你是男的?!”
像是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质问,许恒光淡然一笑:“嗯,一共一百二十四,微信还是现金?”
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把烟重新塞回嘴里,从裤兜掏出手机朝收银台走去:“微信。”
“扫这里的二维码。”
悦耳的收钱到账提示音安静后,男人把手机拿到许恒光面前晃了晃,“加个微信?”
“好。”
“你屏蔽我了?我看不见你朋友圈。”
“没呢哥,我不发朋友圈。”
男人一脸怀疑,许恒光无奈只好把一片空白的个人主页展示给他看,男人的表情这才有所松动。
他再次将半个身子压上柜台,凑近后低声道:“你这张脸不发朋友圈晒晒,是打算偷偷摸摸给谁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谁,”许恒光烦躁地撩了撩头发,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就是不喜欢拍照。”
“坏习惯,得改改。”男人做出一副教育姿态,食指隔空点了点许恒光。
“这么着,你每天给哥发几张照片,哥给你发红包行不?”
“多大的红包?”许恒光眼含春波望过来,男人愣怔了一两秒,结巴道:“十、十块!不不,二十块!二十块一张!”
许恒光弯了弯眼睛:“哥,您真大方。”
“怎么样?”男人仿佛受到鼓舞又凑近了些,鼻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勾着他产生一种异样的渴望。
管他是男是女,能操就行。
“好啊。”许恒光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温柔里藏着妩媚。
“真听话。”男人心头一动,伸手想去捏许恒光的脸颊,手腕却被一道力量束缚住了——
出手的人是杜平澜。
“哟,这不是杜老板么,”男人悻悻收回手,“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平澜冷着脸:“我一直都在店里,只是不常露面。咱们有阵子没见了。”
“别提了,上个月打架斗殴被警察抓了,在里面待了几天,”男人说完朝地面吐了口唾沫,“真晦气。”
“出来了就好。”杜平澜淡淡道。
“刚打没多久警察就来了,太他妈快了,你说怪不怪!”
“看来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男人重重点了下头:“我也这么觉得,这小子最好别被我抓住,不然我弄死他!”
“祝你好运。”杜平澜这才显露出笑意。
男人朝他摆摆手:“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离开前看了许恒光一眼,“别忘了跟哥的约定啊。”
“您慢走。”许恒光微笑着说。
待男人走出店门,许恒光立刻收敛了笑容,恢复到平日少见的冷漠。
杜平澜很熟悉他这副表情——这才是许恒光最真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