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风看她站了半天不动,不耐烦起来“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上车了走?”
孟晓犹豫了一下,声问道“可是……我应该上哪一个马车?”
贺清风一听火冒三丈“你摆什么谱儿啊?你以为你是谁?还要像以前那样有人前呼后拥地将你扶上马车吗?要不是你有了身孕,根本没有资格去凝云寺。还不赶紧上马车,还想耽误太妃的时间吗?”
孟晓心想,看来自己的本尊以前很风光啊,出趟门都是前呼后拥的。
可是她依然不知道自己该上哪一个马车,可又不想继续接受贺清风狞厉目光的洗礼,于是手忙脚乱地爬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马车。刚刚一掀帘子,却发现里面坐了满满一车侍女。
侍女们见她竟然上了这辆马车,十分惊愕,又看见她的样子十分狼狈,禁不住低声笑起来。
孟晓闹了一个大红脸,只得又爬下来,寻找新的目标。
贺清风忍不住了,三步两步奔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笔直地指向谨太妃后面的那辆马车,大吼一声“你坐那个!”
震得孟晓耳膜嗡嗡作响。
揉了揉耳朵,赶紧上了那辆马车。
这时候,冬梅也赶过来了,尽管对这个差事一万个不愿意,可听说贺清风也要去,觉得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接近和讨好王爷的机会,所以就匆匆打扮了一下,换了一件新裙子,赶紧过来了。
可是贺清风似乎并没有看见她,早已骑上一匹浑身乌黑的高头大马,率领着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
冬梅有点儿沮丧,可转念一想,知道大家急着赶路,也就释然了。反正去凝云寺,一定会住上个两三天,不愁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接近王爷。
冬梅赶紧上了孟晓的马车,以免被大队人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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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一向对孟晓没什么好声气,这下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气氛很是沉闷。两人尽量离得很远地坐着。
孟晓也不说话,因为她对着个女孩子第一印象就不好,而且人家对她有明显的不屑与敌意,也犯不上去套近乎。
过了不大一会儿,冬梅睡着了。可孟晓一直向窗外观察,用心记住走过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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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倒也顺利,天刚刚擦黑的时候,王府的还愿队伍终于抵达凝云寺,方丈和住持以及稍有些地位的僧人早早迎候在门外,将他们接了进去,安顿在后面的禅房里,用大木桶将热水提进去,静静等候他们沐浴更衣,同时叫人安排斋饭。
第二十章 绑架
第二十章 绑架 用斋饭的时候,谨太妃特意叫孟晓坐在自己身边,还亲自给她夹菜,不停地问她路上有没有不舒服。贺清风十分生气,随便吃了两口,说了一句“母亲慢用,儿子先去外面走走”,然后就离开了。
冬梅赶紧拿了一碟子豆腐包子赶过去“王爷,只吃这么一点怎么行?要不垫点儿素包子吧。”
要是别的侍女,是不敢这样追着贺清风说话的,早就挨板子了。可是谨太妃身边的侍女不一样,贺清风对她们一向比较尊重,所以冬梅才敢这样不顾规矩。
可是贺清风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径自走了,留下冬梅,很尴尬地站在原地。
谨太妃见状吩咐道“冬梅啊,那个素包子,给我拿来吧,我正馋着呢。”
冬梅只得将素包子又拿了回去,轻轻搁在谨太妃的面前,同时心里面也感激谨太妃肯给自己这个台阶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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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僧人们安顿好王府一行人的住宿,恭恭敬敬告退。
孟晓也觉得困倦,她想,可能是由于胎儿渐渐长大的缘故,需要孕妇吃好、休息好,再说跟冬梅也没话说,向谨太妃问了安,就回自己的禅房去睡了。临睡的时候,看冬梅一脸的阶级斗争,知道她不愿意服侍自己,就说“冬梅,我喜欢一个人睡,要是没有其他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冬梅明白孟晓的意思,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她也很不自在,因此吹熄了灯,轻手轻脚走出禅房,带上了门,去谨太妃的侍女们那里睡了。
孟晓看冬梅走了,松了口气,走过去插上了门闩,翻身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的时候,孟晓被一阵很轻微的响动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直以为天亮了,可是睁开腥松的睡眼,发现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星光洒落进来。孟晓心想,可能是寺里的僧人们在半夜念经吧,因此不打算理会,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可是,这是什么味道啊,太香了,香得让人很不舒服,都想吐了。而且这莫名其妙飘进禅房里的香味儿让孟晓很快就觉得头晕脑胀。
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打劫?
可是,谁会这么不要命,来打劫王爷家的眷属?
此次前来还愿,除了谨太妃带的十二名侍卫,贺清风自己还带了一队人马,大约有二三十人,守卫在这后院的四周。按理说,守卫得这么严密,不会有闲杂人员进来呀。
孟晓又急又怕。急得是那些侍卫们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是去偷着喝酒吃肉了还是偷着去睡觉了,为什么没有发现这里有异常?怕的是自己闻到的异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迷药吧。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可恶,想用迷药把自己迷倒,而将自己迷倒以后想做什么,孟晓更是想不出来。
那香味儿愈来愈浓,孟晓觉得自己的呼吸愈来愈困难,可头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孟晓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借着朦胧的星光,看见自己明明已经拴好的门竟然已经开了,好几个——具体是几个,也没数清楚——一身漆黑的人,个个手执一尺来长的弯刀,蹑手蹑脚地踏进禅房。
孟晓想大叫“救命”,可竟然像哑巴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几个人穿着黑衣的人很快摸到床边,拿出一根绳子,想要将她捆上。孟晓哪里肯这么轻易就范,尽管觉得浑身酸软,快要昏迷过去,可还是借着仅剩的一点气力,蹬倒了床边的一个木凳。
顿时,寂静的黑暗里发出“咣当”一声响。
一个黑衣人怒道“谁这么不心?”
他以为,是自己的哪个手下太过冒失碰翻了凳子。
其他的黑衣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不相信,那凳子是孟晓踢翻的。他们和为首的黑衣人一样,以为那个木凳是他们中间的某一个弄倒的。
为首的黑衣人一摆手“算了,不管它了,我们现在得赶紧走,要是被贺清风的侍卫发现,那一定逃脱不了。”
几个人很麻利地将孟晓捆起来,塞进了麻袋。一个最高最壮的黑衣人将麻袋扛在肩上,跟着同伙们迅速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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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另一头,几名侍卫听到了木凳倒地的声音。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刺客啊?”
“不会的,谁会胆子这么大来行刺王爷?再说了,王爷和太妃都谁睡在这边,那一头住的是那个倒霉的孟姑娘,根本不会有人去理她的。”
“可是,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