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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妹妹可知要害你的人是谁?”沈从薏不直接点出景云瑶的名字,却偏偏要玉璎珞说。
玉璎珞想了半晌,才蹦出“景云瑶”三个字。沈从薏点头,又对玉璎珞道,“府里的人都知道,景云瑶一向与六妹妹连成一线,一荣共荣,妹妹当初怎么就死心眼的寻她去要方子,这不是明摆着往火坑里跳么。”
玉璎珞如今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她硬咬着牙,恨恨道,“当时……她开了那方子与我,还特意说了要让夫君过目才用。璎珞想着这定是没有问题,不然她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敢让夫君过目。况且夫君当时也说了,此方的确是极好的方子,璎珞才敢放心服用,谁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方子,方子。沈从薏念叨着,忽的想起件事,忙抓住玉璎珞问道,“妹妹,我来问你,你与家长成亲那日,景云瑶曾送了你一张得子的方子,你可还留着?”
“不止留着,璎珞一直在用。”玉璎珞说着,唤紫薇将那张方子拿出来,交给了沈从薏。沈从薏虽然对这些不是很懂,但还是小心收了起来,后才对玉璎珞道,“或许是我多心,但我总觉得既然那张方子表面没问题的话,或许问题就出在这张方子上。药膳说是补血气,可也不会补到阴挺下垂这样严重,我怀疑,”沈从薏小心翼翼的凑到玉璎珞面前,对其道,“这是景云瑶设计的陷阱,就等着你往里跳呢。”
“当真是她?”玉璎珞紧紧咬着牙,眼泪几乎都流干了。
“我会出去寻人核实,若真是她的话,这个仇,我一定替妹妹报了。”沈从薏眼中迸出一瞬的精明,但很快被接踵而至的关怀所掩盖,“只是妹妹这几日也要照顾好自己,咱们不能一味被欺负,总也要以牙还牙才是!”
安慰好了玉璎珞,沈从薏又吩咐了紫薇几句,方才离开钟离苑。路上,忆翠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一直到进了紫竹苑,忆翠终于下了决心,凑到沈从薏身边对其道,“二夫人也太重视七夫人了,送那珍贵的雪莲银耳羹也就算了,还亲自喂她。一想起从前七夫人对二夫人的忤逆,奴婢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什么好气,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沈从薏回头拍拍忆翠的肩膀,和黄泽比起来,忆翠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依奴婢看,她迟早会让老爷厌烦,二夫人为何要笼络一个曾经背叛您的人呢。”忆翠实在想不通沈从薏这样做的理由,在她这边看来,沈从薏可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了。
230、抓对把柄
沈从薏对忆翠摇摇手,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才道,“你年纪还小,许多事情看不通透。。不过只需记住一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即使她背叛过我,但如今,她也看得清,究竟与谁同路才能是条活路。”
见忆翠似懂非懂的点头,沈从薏无奈笑笑,后对其道,“你可知道咱们这京师之中,除京安大药房的图吉外,还有没有什么知名的大夫?”
“二夫人,咱们老太爷是太医院院使,这话您该问……”
忆翠话音还没落,沈从薏立即一双白眼抛了过来。论资历论忠心,忆翠的确是这个紫竹苑大丫头的不二人选,可论头脑,她也差的太多了。刚刚在钟离苑发生的所有事,忆翠都看在眼里。到如今她说要寻好大夫,要做什么事忆翠都想不明白。
忆翠见沈从薏表情中有了几丝不耐烦,忙开口道,“二夫人,咱们京师虽大,但说到出名的大夫,倒还真是寥寥无几。据奴婢所知,绥远大药房的主治大夫王德忠被人私下称为神医,说是无所不能、无所不医,还曾在太医院就职呢,从前与老太爷也是熟识。”
“嗯,”沈从薏颔首,与景祥隆熟识,那岂不是正好,省的随便找一个没有来路的大夫,说出来的话都不会有人相信。。这么想着的工夫,沈从薏一拍忆翠的肩膀,道了声,“走。”
“二夫人,去哪里?”忆翠有些傻呆呆的跟在后头,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了。
“绥远大药房。”沈从薏懒得和忆翠解释,但毕竟得找马车,所以便还是说出了目的地。
忆翠再傻,也看得出沈从薏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便也不敢再多说话。只先跑腿出去叫马车了。
对于绥远大药房来说,请得来前太医院御医王德忠,可算是小庙供奉大仙了,所以给他的待遇也是极好。每日来绥远大药房的人络绎不绝,多数也是为着这前御医之名来的——毕竟连皇上妃子的病都能看得,这些小民的小病小痛自然不在话下了,
沈从薏和忆翠两个不厌其烦的排队,从上午一直排到中午还没轮上。人家王德忠可是好,啪嗒啪嗒迈着八字步用午膳去了,留下一大片等着瞧病的人。沈从薏撇撇嘴,从前沈纳瑞就职于太医院。可是太医院的院使,都不见他有这样大的排场。只不过等待的人们可没一个敢发牢骚,都翘首盼着王德忠赶紧出来。。
忆翠生怕沈从薏等的不耐烦了。便在她耳旁小声道,“这个王大夫向来如此,二夫人,要不奴婢上去自报家名,让他快些?”
“决计不可。”沈从薏立即摇头。她现在还不知道这方子中是否有问题,还不想惊动任何人。
忆翠无奈,只得一福身子,道,“那奴婢出去给二夫人买些吃食回来吧。”
见忆翠撅着嘴离开,沈从薏只觉好笑。她将那两张方子同时拿出来。左瞧右瞧都瞧不出哪里有不对,对于那些拗口的草药,她实在喜欢不起来。这点她和沈从嫣就有很大区别了。
终于在沈从薏吃了半个玉米饼子之后,王德忠晃晃悠悠的出了来,再度坐诊。约莫申时一刻的时辰,终于轮到了沈从薏。她起身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又酸又疼的。难受的紧。坐定后,还不待她说话。王德忠却先开了口,“这位夫人,可是时常经受头痛?”
王德忠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须发皆白,这样看来,人倒是和善,一直笑眯眯的望着沈从薏。
“你怎么知道!”沈从薏没发话,忆翠倒是大惊小怪起来。但见王德忠一捋胡须,带着几分得意的对沈从薏道,“我帮您把脉吧。”
“王大夫,我这次来,不是瞧病的。”沈从薏忙摆摆手,后将景云瑶的那副得子秘方交给王德忠,才道,“我是想请大夫帮我瞧瞧这个方子。”
王德忠有些纳闷的接过宣纸,却越看越惊奇,放下方子后,上下打量了沈从薏几番,后颔首道,“以夫人的身子,这方子的确可以一用。我也曾在一些医书上看到过其中几味药的搭配,这的确是很好的一朝得子方。”
“你这老家伙,说什么呢,我们家夫人才不是……”
“忆翠!闭嘴!”沈从薏实在不愿意带忆翠出来,这丫头着实让人头疼的很,而且总是惹事。带着一个抱歉的笑意,她对王德忠道,“大夫,这方子并无任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