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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王爷,神医正在医治剩余病人。”刘知府身边的紫衣女子抬首回答。
段自意心中一惊,此女不正是云曼山庄的朱雀堂护法--沈紫嫣?
他虽心有疑云,可无暇去顾,只厉声说道:“去找来。”
已有人开始去找多多。
ps:若是我不让他们相遇会不会有人拍我?
背景音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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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长相厮守 。。。
段自意话一出,知府就立刻请人去找余神医过来。
而此时多多正混在跪着的人群中。
先前多多原想趁着段自意入城时的混乱溜出去,却不想大家纷纷下跪,这就让奋力向城门口移动的多多显得有些突兀。可是没关系,多多弯着腰穿梭在跪着的人群中,还有十几步就当城门。
不想突然段自意勒马驻足,她立刻掩了面孔,和众人跪在一起,等段自意走了再溜。
可是多多悲剧地听到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将脸藏得更深,静静地等待着。
衣服被轻轻掣动,多多转过头去,一个六岁左右的女童正对着自己笑。
多多本能地回了一个笑脸,不过,等等,这个女孩似乎是昨天多多医过的。
多多脸上变了颜色,她祈求地看着女孩,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噤言的动作。
可那小女孩“唰”地站起来喊道:“神医哥哥在这里。”
一片静寂被这个童声打破,一石激起千层浪,身边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
“真的是余神医,余神医在这里。”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甚至还有人甚是好心地说:“别怕,别怕,余神医,这是去领赏的。”
一旁更是有人说:“这还用你说?余神医什么场面没见过?”
多多看看离自己只有十步远的城门,叹了口气,将包裹甩在肩上,向城中央的那单骑走去。
段自意僵直着上身,心中默默数着背后多多的步子。
轻碎的步伐,略带沉重,是因为不想看到他?那么他是应该回头?还是等着她走到自己面前?而他又该用怎样的表情应对?
他想她,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将她留在身边;如果可以……
“回府衙。”段自意声音如同绷紧的弦一样命令道,没有回头就直接引马向前。
于是,多多吃了一口马蹄奔跑时扬起的灰,愣在那里。
有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真的是段自意?声音是,背影也是,可这做法却不像。
多多就被晾在那儿,可毫无疑问,多多是走不成了。
多多又被知府大人请回之前住的院落,以备四王爷的传话。
佚拍拍多多的肩膀说:“看你是走不掉的。”
多多想了一下说:“要不你用你的轻功掳我出去?”
少年瞥了一眼多多说:“你忘了,我是暗影,不是飞贼。再加上就算真的是飞贼来了,也不会觉得你有什么掳的价值;就算真的不小心掳了你,就你这体重也还真不一定能带得动。”
多多满脸黑线,这是变相说自己重?这小子的嘴怎么变得这么利害,他到底还是不是粮队的那个闷葫芦?
多多在院子里养着,两耳不闻窗外事,日子过得倒还舒坦。反正外面的事有人管。
这天,多多用小刀切着胡萝卜吃,就听见佚在旁边唠叨:“你说你一男的怎么会喜欢四殿下呢?连皇上都会默许。”
“咔”地一下,胡萝卜卡在多多的气道里,多多咳了半天才把胡萝卜咳出来。
这时多多已是呛得满脸通红,她喘着起说:“你到底听说了什么?还有谁告诉你我是男的?”
少年没想到多多的反应这么大,就老老实实地说:“有传言余神医和四殿下是洛神有情,楚王无意。这洛神不是指你?你余神医怎么不是男的?”
多多咬咬牙说:“你给我等着。”
说完多多便转头走了,徒留那个少年迷茫,他说错什么话了吗?这断袖不是很正常的吗?五皇子可就是男女通吃。如今四殿下被男人迷上应该也不奇怪吧?
多多回到屋中,一阵翻腾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不多时,多多回到院中,却惊在当场。
段自意、刘明正、玉袖儿、还有老芋头正立在院中,而佚早已不见踪影。
早就知道回想见,多多却没有想到就是现在,顿时没有任何反应。
对面的众人看到多多都是眼前一亮,多多现在是一身女装。
她身着翠绿烟雨衫,碎花水草湖绿的百褶裙,外罩一层白色轻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淡抹胭脂,唇染朱红。修长的峨眉,似画非画。最出色的是那双明眸,黑白分明,流若星河。段自意片刻失神,迷失在那明眸中。
其实,多多的这身衣服与段自意身上的那件青色阔袖襦衫和配。
刘知府最先发声:“这位姑娘是……”
“呵呵,丫头,你还是穿女装好看。”老芋头绕着多多转了一圈,下结论似地说。
玉袖儿上前拉住多多的手说:“这就是余神医呀,大家还是亭中入座吧!”
“好,好,听小师妹的,大家里面坐。”老芋头甚是热情地招呼着。
亭中入座,玉袖儿开口道:“四王爷特意让大家过来问问余神医想要什么赏赐。”
多多心中有万般情绪,望向段自意时,只淡淡地说:“听闻四殿下的箫声为一绝,那么就请四殿下吹奏一曲如何?”
“哦?那么看来我们各位也有耳福了。”玉袖儿明显觉出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于是挑眉附和道。
段自意从红绸手中接过箫来,轻轻吹了一个音。
恩,箫的音质不错,多多暗暗评价道。
段自意看着多多,一种绵长幽静的情绪涌上心头。
御花园中木鸟歌,桃花树下桃花盟,七夕夜下灯如昼,兰陵江上烟花盛,长野古道千里寻……段自意将情绪一一化如箫声。
箫声似弱柳扶风,杨花落水,泠泠的溪水叮咚作响,欢快明朗的如同少女脚下的舞蹈,一切如同幻境一样。鸳鸯戏水,天鹅交颈。
忽然,一个直入云霄的音符划破空气,欢乐停止,仿佛梦境破碎一样。
蔚蓝的大海辽阔无边,无垠的沙漠静谧死寂,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风乍起,吹动亭中的轻纱,段自意缓缓从情绪中恢复过来。
曲子开始变得舒缓悠长,却不同于刚开始的明快,而是那种如酒般的绵软悠长,如乍破坚冰的春水般的柔缓,也如归根落叶般的宁静。
没有轰轰烈烈的冰过交融,没有金戈铁马的杀气,没有暗藏汹涌的纠葛,只有一片花开般的安详。
一曲终了,多多已是满脸泪水,两人都怔怔地看着多多,谁也不说话,却又仿佛说了很多话。
而众人都傻傻地愣在当场,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
“果然是好音律,只是不知这首曲子可曾有名字?”刘知府最先反应过来,鼓掌称赞。
“不曾有,”段自意抚着长箫说,“不知余神医可曾有什么好的名字?”
多多水眸流转,道:“那就叫长相守吧!”
“好。”玉袖儿与丈夫对视一下,相视一笑,段自意这送的可是情曲呢。
那边从刚进来就一直盯着玉袖儿看的老芋头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这会儿就不满了,便嚷嚷道:“小师妹,师兄我还没来过偃城,今日不知师妹可否得空带我去逛逛?”
“对不起前辈,内子怀有身孕,实在是不适合劳累,要不然明日刘某陪前辈去逛逛?”刘知府温润地回答,可那一声前辈无疑是将老芋头推向老人辈儿。但他温文尔雅的问话确实是让人生气不得,老芋头只有吃个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