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钮祜禄氏沉着的喝着茶,微微一笑。
“姐姐,眼皮跳的厉害——”宁儿捉着雪樱的手,“会不会出事啊?”
“出什么事?”雪樱正收拾屋子,忽听她这么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一连七八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宁儿说着又泪汪汪的,“会不会是四哥他——”
雪樱想了想,摇头道,“福晋肯帮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你总不能催着人家每天走动啊,还是再等一等吧。”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宁儿低头叹气道。
“你就别瞎操心了!”雪樱推推她,“福晋是个顶明白的人,我看交给她的事情,放心的下——只是你再这么嗐声嗐气的当心被人看出来!”
“好,我都听你的——”宁儿擦擦眼睛,强笑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是——”玉良开门,见门外站着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人穿戴富丽,不知是何来头。
“敢问是董公子吗——”那人笑呵呵的作揖问道。
“我是姓董,可是——”
“这位是我们源昌当铺的胡老板——”其中那个年轻人道。
“胡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玉良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造访弄的莫名其妙。
“半个月前公子不是去过我们的铺子,说是要找一个什么东西吗,我们老板说要我们留意——”
“怎么?有消息了?”玉良眼睛一亮,欣喜的问道。
“哦,说来话长啊,”胡老板捻须笑道,“不介意我们坐下来细细说吗?”
“噢,”玉良笑道,“我都忘了,快请进来——”
“怎么看公子一表人才,却住在这样寒酸的地方——”胡老板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感慨道。
“嗨——”玉良摇头,苦笑道,“如今能有个容身之所就不错了——”
“看公子谈吐不俗,想将来必是能有一番作为的——”
玉良听了这话一愣,又想起宁儿来了,不禁出了一会儿神。却不想那胡老板一双眼睛已上上下下将他端详了个遍。
“哦,你说的那个东西——”胡老板开口道。
“哎呀你瞧我,都忘了,”玉良说着,起身沏茶,亲自捧到面前。
胡老板看了一眼茶色,摇头笑道,“你也忒亏待自己了——”说着身后的那个伙计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罐儿,“来,先尝尝我带来的好茶”
“怎么您出门还带着这个——”玉良有些诧异。
“我们老板喝茶挑剔,怕别人家的喝不惯,”小伙计笑道,“往常去了朋友家里,也只预备下水就行,茶一向是自带的——”
“别见怪啊——”胡老板向他笑笑。
“不会不会——”玉良说着也端起茶碗,果然扑鼻的香气。
“您说您见过我说的那个东西——”玉良放下茶碗问道。
“是啊——”胡老板点头,“是个茶杯口大小的红玉环,对吧?”
“对对对——”玉良忙点头道,却隐约觉得头有些晕。
“怎么,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吗?”胡老板看出了玉良的不对劲,故意问道。
“没事,就是觉得头有点晕——”玉良昏昏沉沉的说。
“晕就对了——”胡老板诡异的一笑。玉良来不及诧异,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嫂嫂——”宁儿泪汪汪的拉着钮祜禄氏的手,“请你无论如何帮我——”
“怎么了——”钮祜禄氏支走旁人,“有什么起来好好说——”
“我,我想去见他——”
钮祜禄氏摇头道,“怎么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吗?”
“一连十几天都没有消息了,他一定是出了事了——”宁儿说着又轻声哭起来。
“别哭别哭——”钮祜禄氏替她擦擦眼泪,“你让我想想——”
“格格,你快去吧,我在这里守着,记着,一个时辰务必要出来,不然就有麻烦了——”郑材叮嘱道。
“嗯——”宁儿说着进了院子。
“玉良哥——”宁儿轻轻敲窗户。里面却没有人应。宁儿心里有些疑惑,提高了声音,又敲。依旧没人应。
宁儿有些慌,顾不了那么多,叫了郑材撞开门,进门就看见玉良倒在床上衣衫不整形容憔悴,“玉良哥——”宁儿扑过去跪在他床边,伸手便触到玉良滚烫的额头。
“怎么会这样——”宁儿呜咽着,回头无助的看了看郑材。“怎么办——”
“应该只是一般的伤风,”郑材看了看,“不如我去附近药铺抓些药来——”
“嗳——”宁儿心疼的抚摸着玉良的额头,“怎么会弄成这样——”
玉良这才缓缓的睁开眼,朦胧中看见宁儿,疑心自己做梦,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又闭上眼睛。
“是我啊——玉良哥,你看看我,”宁儿摇摇他。
玉良这次看清了,却艰难的抬手推开她,“别碰我——”
宁儿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玉良为什么会这样。还是伸手去拉他的手。
“走开——”玉良艰难的躲闪着,推开她。看宁儿哭了,玉良竟然也流泪,半晌才道,“我身子好脏,你不要过来,当心弄脏了你——”
“没有,别胡说——”宁儿伸手替他拭泪,“把病养好,我等你——”
“没用的——”玉良哽咽着,“我如今是个废人了——我——”
“别胡说——”宁儿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怀里,“别胡说,你不是好好的吗——”
“我配不上你——”玉良沉痛的抽回手,“我太下贱了——”
“别说了!”宁儿手指掩他上的口,“我不在乎——”
“你走——不要再来!”玉良透不过气来,无力的推她。
“不要——我不走——”宁儿倔强的摇头,“你凭什么赶我走!”
“走!”玉良转身用被子蒙上脸,不让宁儿看见自己的满脸泪痕。
“不!”宁儿搂着他,隔着被子也感觉到玉良瘦弱的肩膀不由自主的战栗。“看你喝了药我就走——”
“叫你走啊!”玉良终于卯足了劲儿,推开了宁儿,“我死活与你不相干!”
“为什么?!”宁儿失声哭道,“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的——”
“为什么?!”玉良有些歇斯底里的推开她, “我受够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宁儿几乎不能相信玉良居然转眼间性情大变,低头拭泪,却骤然瞥见玉良被褥的一块血迹,“你受伤了?!”宁儿一阵惊慌,要撩开被子,“伤在哪里了?很痛吗?——”
“走开!”玉良再次推开她,这次推的太重了,宁儿被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怎么可以——”宁儿这次被他粗暴的举动彻底惊呆了,爬起来带着哭腔跑了出去。
“格格——”郑材回来撞见宁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放下药,草草叮嘱了玉良几句追了出去。
“是我的错吗?”宁儿抱着膝蜷缩的床角落里,啜泣不已,“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变成这样——”
雪樱坐在她身边,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她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玉良会忽然变得不可理喻。
“你?你又来做什么?!”玉良惊恐的退到墙角。
“你说呢——”胡铨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踢上门,又背过手插上了门闩。
“你已经如愿以偿了!你已经毁了我!你还想怎么样?!”玉良将手边的一只茶壶朝他砸过去,“滚!”
“哟,我还担心你上次吃不消呢——”胡铨过来指尖轻佻的拨弄这玉良的下巴,“看起来你恢复的挺好的,”
“你这个禽兽!”玉良抬手就是一掌,却被胡铨捉住来不及打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