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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1 / 2)

>  姑娘手抖了抖,“嘎——”二胡发出凄厉无比的哀嚎,一大群鬼七七八八倒了一大片,连柯涵都跟着一块儿倒了。

姑娘哭丧着脸说:“对不起!”

其实这不是她的错,错都在柯涵身上,人家姑娘之前明明说了自己是新手,柯涵还非要让人出场,本来拉二胡的还有一个人,那人是专业的,可惜是个男的,柯涵这神经病眼里只看到了人家的性别,直接把别的问题都选择性忽视了。

柯涵酝酿了半天的情感被这一下硬生生打断了,似乎他的思维也被彻底打散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茫然地看着我,说:“人生果真太艰难了。”

我深以为然。

柯涵没能继续他的朗诵,只好和我一起出个节目,我跟他商量之后决定合作唱首歌,这回不要伴奏了,一看到二胡我俩就有心理阴影。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滴光荣传统——”

与其说是唱的不如说是吼的,我嗓子吼得都有点疼了,等我们唱完,却没听见掌声,往旁边一看,包括两个司仪在内所有的鬼都倒了。

我不由地感叹:“这年头,连做鬼的心理素质都这么差。”

后面的事基本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柯涵那神经病也成了花痴,只是他的花痴对象都是外表看上去16至36岁之间的漂亮女鬼。

我说:“你得矜持点啊。”

柯涵白了我一眼,继续盯着漂亮女鬼看,说:“死都死了,没皮没脸的矜持给谁看?”

我居然无从反驳,因为我觉得他说得挺对。

我决定离他远点,跟花痴待在一起会被辐射,降低智商。

徐子安又抱着他的琵琶坐到我旁边,说:“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给他看手腕上的东西,我说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除了比以前迟钝了点。

我说:“你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他仍然穿着那身衣服,留着长发,一脸厚厚的脂粉,我有点好奇他那张脂粉下面的脸原本是什么样的,那张脸画的很精致,只是这样看起来总有股妖气,不像别的鬼那样一身死气或怨气,他身上隐隐透露着一丝妖冶的气息。

我问他什么时候能把脸擦干净给我看看,他奇怪地看着我,似乎很不能理解,他说:“你为什么想看?”

我诚恳地说是因为好奇,人都有好奇心,尤其你这样的,就更让人好奇了。

Chapter。21 日记》》

徐子安笑了笑不说话了。

我问他:“你不是说明年再来吗,怎么这才几个月就又来了?”

他说:“来凑热闹了。”

我看看周围,什么样的鬼都有,男女老少,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是挺热闹。

我说这都快一个世纪了你就没想过要投胎什么的?

徐子安拨了拨琵琶,垂着眼帘说:“从前想过,后来就不想了,如今这样不也挺好?一个人,孑然一身,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死人的事儿,活人管不着,也就不怕他们指指点点,那些给活人定的规矩,也套不到我这已死之人的身上来。”

这话听着倒是十分潇洒,有时候想想好像也是,像我这样的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永生不死了,永远都是一个模样,也比活人要过得自在,只是不管怎么说,活着总有活着的好处,我要是早知道死了之后会变成这样当初肯定不会去自杀。

只是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去自杀,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活着多好啊,想吃就吃,想爱就爱。

我又问他:“你活着的那时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他从民国走到现在,就像一本会活动的,记录着一个时代的画册,听一个亲身经历的过来人总比看教科书好玩。

徐子安像是想了想,才说:“区别大了……真要说起来,几天几夜说不清楚……那时候总打仗,到处都有死人,现在太平了。”

他又说:“非要说点什么,就是如今天没从前那么蓝了,水也没那么清了,倒是人嘛,一个比一个坏。”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点哀怨。

只是这话我就不怎么乐意听了,我总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的,我看着他,可能因为他说那话的关系,我觉得他身上那股妖气减了一点儿,看起来比较像个鬼了,配上他那副打扮,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幽怨,端的是我见犹怜。

我估计他是因为没遇上几个好人,就把全世界几十亿人民都定性了,想想也是啊,他看起来那么年轻,又生在那样的时代,肯定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心存怨恨也能理解。

我就没他这么狭隘,比如说沈炼吧,沈炼是挺变态,我也没见得因为碰上他一个变态就把所有人都打成了变态,我是个善良的人,也乐意把别人都看成是善良的人。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搬进来的不是沈炼,换个脑袋稍微正常点儿的,当然面相最好也端正点儿的别人,我跟人相处相处说不定还能发展一段凄美的人鬼之恋,正好还能给柯涵提供创作素材,而跟沈炼一起就只会变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全武行。

一大帮鬼朋友闹哄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跟异教徒集会似的,等散场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

我下楼回家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进去一看,顿时被满地狼藉吓了一跳,沈炼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沈琛则不见踪影。

我惶恐地瞪着沈炼,总觉得这场景跟命案现场似的,还好客厅地板上没沾着血,否则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亲叔叔给谋杀了。

我蹑手蹑脚地往卧室走去,刚走到门口,沈炼的声音就突兀地冒出来,他说:“最近没事不要出门。”

我倒是想出门呢,我出得去么,跳楼都跳不下去。

我说哦,然后进屋爬上床,盖被子睡觉,深秋时节已经很冷了,只是对我来说这样的寒冷都显得格外难得。

沈炼休息了一天之后又开始忙了,成天不是对着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书研究,就是接了电话之后出门,他再也没有把电池板拔掉,只是在一次吃午饭的时候把一直响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我觉得他好像把我的话听进去了,这让我有点高兴。

他忙起来的时候几乎顾不上跟我说一句话,以前动辄就是一通冷嘲热讽,偶尔抽风了还要故意找我的麻烦,现在一下子消停了让我觉得很不习惯,我觉得我都快被他折磨成M了,一天不被他虐就浑身不自在,他妈的。

几天下来我觉得浑身难受,看着沈炼在我面前走过去就总想让他再伸腿绊我一次,我想我完了,真被虐成M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理我的时候我觉得特别难受,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对我,我跟柯涵说了,他用他那神奇的脑袋思考了一下告诉我这就是所谓奴性,呸,什么奴不奴的,我觉得纯粹就是惯性,习惯成自然,日子长了我就又正常了。

有一天傍晚沈炼坐在沙发上翻一本泛黄的旧书,他的手机难得清静了一会儿,我一边看电视一边问他最近都在忙什么,他只是瞪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只得闭嘴。

然后那天他出了趟门,回家的时候带了个大盒子回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把那个大盒子扔给我说:“以后没事干就玩拼图。”

之后我就一个人玩了三天拼图。

第三天他回来的时候我把拼好的拼图铺在客厅地板上给他看,我说:“拼好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拆了重拼。”

然后就继续研究那本书,没多久又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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