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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来到丁香大道上没有门派的那幢房子前,并由此真正的确定了一件事。
果然,他们之间有种看不见的缘分。
「你怎麽……」
杜兰僵在了当场,瞥见门外提前来到的客人,先看看懵然不知发生何事的托利,以及缓步迈出的老亚当斯,再看看同样疑惑地抬头望他的约翰,最终视线回到了微微泛起笑意的伊文身上。
突然有种预感,这下子,场面要变得非常『好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开始NO。1
☆、chapter ten 心结
十目相对,四下皆静。
「你是谁?」
伊文未予理会约翰的疑问,而是用肯定的语气对杜兰说:「这,是你,要找的人?」
那种语气和神态似乎令亚当斯误解了什麽,在现场呆了两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扯过儿子的胳膊往外走去,直接越过了伊文冲向外面。
托利被拖得老远,还能听见他的叫声传来:「为什麽我偏要回避不可?什麽?你说他们那是小情人吵架,叫我别瞎搀和?等等,老爹你说的是谁和谁啊?什麽?你叫我不要这麽大声?我们已经走得很远了啦。没关系的!什麽?他们的耳朵比我们好?哦哦哦!」
那对父子真是个活宝……
杜兰沉默了一会,不置可否地哼了声,却不打算正面回答。倒是约翰很感兴趣地跑上前,忽视了略显尴尬的气氛,仰起头看着伊文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叫伊文,你呢?」
「我叫约翰。」他笑靥如花,「你是我妈咪的朋友吗?」
「是的。」
说完,过了一秒,伊文才反应过来:「妈咪?」
杜兰恨不得拿大头针来把约翰的嘴巴别住才好。可是来不及了,约翰用力点了点头,继续好奇地追问:「真的吗?但我从没听说过你呀,对吧,妈咪?」他回头。
「嗯………」
那道探究而不解的目光令杜兰分外困扰,好像他做了什麽罪大恶极的事,现在必须对伊文坦白一切似的。他沉默了许久。那黑檀色的眸子微闪,极快地划过一抹不知名的锐光,而後平静下来,弯下腰对约翰投以注视。
「你们要去哪儿?」
约翰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现在几点啦?当然是去吃中午饭咯,走吧妈咪,我饿了。」说着,拉过杜兰的手打算越门而出,却被黑发男人侧身挡住了。
「有事?」
「嗯,他真是你的孩子吗?」
杜兰想不出这个问题意义何在,颇为不耐地转移视线,本来打算什麽话也不说的,但又架不住这个门神堵在跟前,暂时进不得退不得,只好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只有洛伦一个孩子。这是你领养的?还是……」伊文如同讲到什麽难以启齿的事情,犹豫了半晌,「你用了某种办法,让自己拥有生、生育能力了呢?」
这家伙倒是很坚信他没有异性缘嘛……
——重点不是这个!
杜兰的脸色唰地青了,再又红了,接着变成彻底的黑。正处于勃然大怒的关头,他的手颤抖了几下,费了很大力气才阻止自己一拳头轰过去。冷静点,那实在不符合他的作风。可恶!杜兰近乎咬碎了一口牙,难道他看起来很像是那种挺着大肚子的孕夫?!
「阁下的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吗?」杜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今天就要回汉雷顿,今天就回去!并且我随时欢迎任何军队过来,就这些了,阁下,日後再见吧!」
他是认真的,可惜有人执意不买账。
眼看有一场无声的硝烟,马上就要变成实打实的硝烟了。约翰感到十分茫然地左看右看,搞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气氛为什麽如此怪异。说好吧,谈不上,说坏吧,似乎不是的样子。虽然彼此认识,但却一点不像是朋友,反而有点单方面针锋相对的势头。
伊文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尽管他脑中的确有那个念头。见到约翰起码有八九岁的样子,说明这个小孩极有可能是在自己离开之後,杜兰家中新添的成员。
可他是真的琢磨不明白,就像当初不明白洛伦跟杜兰的关系一样。父子?光从称呼上来说就不太对劲吧。当然,也可以解释为杜兰包办了父母的职责,所以在孩子们的眼里就是那样的形象。
无论如何,都没有考虑过杜兰跟某个女人的可能性。
或者说伊文有那麽一瞬间曾想过,却在第一时间就否定了。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如今他的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尽在想着怎麽把眼前这个人给留下来。据说人在焦急的时候会变得不冷静,可他似乎恰恰相反,兴许是由于职业的缘故,在愈大的压力之下,还愈是能够保持清醒,比平常思考得更快。
「你不能离开这里。」
「伊文。」杜兰讽笑道,「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或者你对自己的信心太过了?笑话!」
「不,不是因为我。」伊文摇了摇头,语调沉闷,「从我以前见到你的时候开始,你就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根本不理会外界的看法。我不是说这是坏事。」微微顿了一下,「但是,正如我曾说过的那样,你不是个黑袍,把自己伪装得再好又有什麽用?你以为你能软弱地逃避一辈子?」
到後来一字一顿,像把利剑似的:「你逃避得够久了。」
杜兰的笑意完全敛了下来。第一次被人这样评价,甚至可称之为教训,他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置信地看向伊文。虽说那并不算最严厉的言辞,却对他而言足够的有冲击力。
抬头见杜兰恍神的模样,约翰不无忐忑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不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什麽意思,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得出的结论,可是妈咪……好像因为他的话动摇了……
约翰只是单纯地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你害怕了。」伊文继续说,「你害怕这个城市,以及跟过去有关的一切事物。其实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而我想说的是,不管你对何人执有偏见,不要因此拒绝给予别人机会。」
「因为,那样的话,我会非常痛苦。」
黑眼睛带着一丝温润,明明不是多彩的宝石,却比之更加耀眼夺目。
杜兰看着伊文良久,突然间莫名其妙地哼了一声:「算了。」
「嗯?」
「你说的对。」
「所以?」
「没有所以了。」杜兰耸了耸肩,绕过伊文往前走去,这回后者再没有加以阻挡,只是默默地望向他的背影,「不过,你说的是一码事,我们的事又是另一码事了,对不对?」
那声音远远地传来,尾音逐渐在有些湿润的空气中逝去。
还好,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
伊文吁了一口气,会心地想道,那确实是另一码事。不知道这是否相当于杜兰听进自己的肺腑之言,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呢?从刚才的表现看里,态度明显没那麽坚决到偏执了——这可是个好的开始。
「妈咪你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