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你……是不是把鱼汤……烧干了?”赵釉岩抱着赵惜玉许久后小心翼翼的问,还得控制语速,顾虑他姐姐的心情。
赵惜玉一僵,从惆怅中回过神来,淡定的说,“嗯。”
这下该轮到赵釉岩哭了。
赵惜玉将鱼汤挪到釉岩面前,“虽然干了不少,但汤更浓了,试试呢,应该还行。”
赵釉岩喝了一口,竟然意外的鲜美,“还挺好喝,嘿,真怪了!”
赵惜玉瞄了他一眼,“釉岩,我上次问你的,你怎么想?”
赵釉岩装傻,“什么?”
“别给我装,你到底想好没有?”
“没有。”他扒了口饭,低头闷声说。
赵惜玉板起脸来,“我都说二选一了,你怎么这样。”
“姐,不是我不选,实在是我不知道怎么选,我喜欢做玉石生意啊,你别逼我。”
“我不逼你,家里生意你早晚得接手的,可是你要学这个,跟师傅是最好的呀,为什么要去那么远读研究生?”赵惜玉越来越不理解釉岩的心理了。
“姐,我是做玉石鉴赏……跟你学什么。”
“你少瞧不起人。”
赵釉岩扭着头仔细看她的表情,奸笑道,“赵惜玉,你说实话吧,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赵惜玉喝了口汤,不说话。
赵釉岩不笑了,抿着唇看她,“姐姐,你还不打算找个人结婚吗?”
“我不想结婚。”赵惜玉抬起头来,敲他碗边,“臭小子,我碍着你了?”
“我只是担心你的幸福。”何休陵,他不适合你,别等他了。他咬着筷子,不敢说这些话。
赵惜玉轻轻笑了笑,揉他头发,“乖,明天带你去买新衣服。”
赵釉岩丧气的低头扒饭,“你最近少接些活儿,瞧你脸色,枯黄枯黄的,更没人敢要了。”
“知道了,吃饭。”赵惜玉看了眼釉岩,“釉岩,你……”
赵釉岩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下文,急得直跺脚,“你吃饭的时候总吞吞吐吐的,是想噎死我呀!”
“如果我给你拜个老师傅,专门教你鉴赏,你……能不能别去外地?”赵惜玉的表情谨慎而小心,赵釉岩心就疼了。
他咬了咬牙,说了个字,“好。”
赵惜玉如释重负。
赵釉岩笑了笑,“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啊!”
☆、第七章
“你为什么上次不跟我说?”赵釉岩一边洗碗一边问她。
赵惜玉站在一边修指甲,头发湿嗒嗒的垂在肩上,睡衣湿了一大块还茫然不知,“怕说了你又该不高兴了。”喀哒一声响。
赵釉岩特别无语的看她,“你能不能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我都能看到你内衣了!”
她朝他轻轻笑了下,温和的说,“不好意思,我没穿内衣。”
赵釉岩端着洗干净的碗,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回头瞪她,“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像是做姐姐的吗?
“晚上就是该不穿内衣啊,防止得乳腺癌,你一点也不关心女性。”赵惜玉给他一个白眼,怡然的走出了厨房,轻飘飘的说,“我睡了啊,明天去你学校接你,晚安孩子~”
花花摇着尾巴跟它母亲走了,独留赵釉岩一个人凌乱的站在厨房里。
顾无尤刚从S市回来,风采夺人的背着小包包来找王起篱,精神奕奕的。
王起篱睡眼惺忪的开了门,咂咂嘴,“你还能更早点宝宝~”
顾无尤嘻嘻一笑,甩了鞋、小包包,脱了外套,往他沙发上一瘫,冲他抿嘴笑,“起篱姐,脸色不好啊,纵欲!铁定的!”说着就要往他卧室跑,被王起篱一把抱住,大喊道,“卧室没人!你个鬼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顾无尤在他怀里挣扎了许久,没挣得脱,卸了力扭头看他,一脸坏笑,“没藏女人还不让我看?”
王起篱只好松了她,“看吧看吧,你刚才那架势把我吓住了,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怎么来的?”他慢吞吞的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刮胡子,顾无尤就在一旁看着。
“打车来的。”她一直疑惑为什么男人长胡子的速度总比长脑子快。
“你爸爸没送你?”
顾无尤每每提到顾争,还是一脸骄傲,真让王起篱受不了,“能不送嘛!一直把我送到学校,亲了下我就走了~”
“瞧你那德性!还亲了下……啧啧。”
“干嘛,他这一走,我又要很久看不到他好吧,亲下过分了?”顾无尤从没有意识到她与顾争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很让人无法接受,又或者是不是亲昵得过头。
王起篱撇撇嘴,“然后他刚走你就打车来我家了?”
“是呀!”她眼睛忽就闪闪发光,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东西,笑得一脸温柔。
王起篱对着镜子刮,看着她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你家许老师呢?”
“他还不知道我回来呢,哈哈,你别告诉他啊,我特地来找你的。”
王起篱算听出些名堂来了,停下手中动作,“什么企图?”
“色你~”顾无尤冲他抛魅眼。
把她踢走,王起篱要去卧室换衣服,顾无尤却还要跟着,王起篱赶紧制止,“你来真的啊?”
“去!”顾无尤笑骂,“我给你挑身轻松些的,咱俩先出去玩阵子,别穿那么正式了!”
王起篱换好出来的时候,顾无尤正跪坐在沙发上翻她的小背包,不晓得在干什么。
“找什么呢?”王起篱趋到她身后看。
顾无尤冲他一笑,从包里抽出一个包裹来,“铛铛铛铛~,送你的!”
王起篱楞了下,随即爽朗的笑,“送我的?”是一副手套,羊绒的,摸上去细腻柔和,质地好极了。
顾无尤笑眯眯的点头,“是啊,顾争亲自挑的呢!”
王起篱手一抖,笑不出来了,双手奉还过去,“给你家大王送回去吧……”
顾无尤好笑,推他脑袋,“有点出息行不行,顾争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
王起篱苦笑,“那他干嘛忽然送我东西啊……”丢也不是,戴也不是。
“他说我承蒙您照顾颇多,小女顽劣不堪,望你多多包涵~”
王起篱拽头发,啊啊大叫,“别啊,折煞我也!你一点也没有不堪啊,一点也不……”
“我当然知道我很堪~”顾无尤拉起他,冲他轻快的眨眨眼,“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许宇澄在干什么?”王起篱没话找话。
顾无尤扒在窗户口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慢悠悠的说,“不知道~”
“你们俩是不是进入懈怠期了?怎么总感觉你被消磨光了激情?”
顾无尤回头看他,“起篱姐,不论两个人如何相爱,都要给彼此留下喘息的空间,不要互相干涉,不要时刻粘腻在一起,这样爱情才能长长久久。”
“哪里听来的谬论?”王起篱嗤笑,“接着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