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是不信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私人的感情再次被人关注,尽管对象是他视于亲子的王起篱,但无论怎么讲,他对无尤的感情是他无法宣泄于口的。
王起篱也不催他,听着那边的安静,耐心等待着。
顾争咬了下唇,嗓子有些沙哑,“她怎么一夜没回来?”
王起篱握着电话的手一僵。
顾争笑了笑,“可能我担心过度了,你休息吧,我一会儿也得去上班,顺便去我们上次去的那家早点店吃些东西,有些饿了,昨晚没怎么顾上吃。”
王起篱只能轻轻地嗯了声,听凭他挂了电话。
握着发烫的电话,顾争垂下眼,曲起食指揉了揉眉心,起身去了卧室,随意的找了一件衣服,替下从昨天回来就没来得及换下的西服。他现在连澡都洗不动。
“什么事?”唐迹环住他问。
王起篱眉头一拧,低声骂道,“许宇澄这东西!”
唐迹也不笨,看王起篱急急忙忙起身穿衣,多少也猜到了些,赶忙也跟上步伐。
两人早饭都没顾上吃,把车开到外头才注意到此时的天仍旧漆黑。王起篱一直烦躁不堪,几次往窗外看,嘟囔,怎么这么慢。
唐迹拍拍他手面,“急也没用,你安心些。”
他怎么能安心?电话里顾争的声音都沙哑了,似乎一夜没睡,也不知打了多久电话。他清楚顾争的为人,若不是万不得已,一定不会在五点多吵醒他。
“他肯定把能他俩的电话都打穿了,这才来问我……”
唐迹说不出话,只能握紧了方向盘,一路疾驰。
王起篱几乎是跑进许宇澄的公寓楼,一个劲地按电梯数字,急噪的模样连唐迹都看不过去,抱住他收在怀里,按下了楼层。
王起篱闭上眼,长出一口气。“如果无尤真的在,怎么办?”
唐迹只能往好的方向劝慰他,“她又不是没在许老师家住过。”
“可是平时他们从不拔电话线啊!干嘛不接电话!”
唐迹哑口无言。
气极了大概,王起篱风度也不讲了,一脚踹上许宇澄的门,吼道,“开门!”
“有门铃。”唐迹拉住他。
王起篱就下死力按门铃,门铃声响成了一条线。
“还好,门铃没剪断。”唐迹苦中作乐。
王起篱瞪他一眼,“这也剪断的话,他准备移民到月球吗?!”按着门铃的手却不肯放。
约莫过了五分钟,才有人来开门。
许宇澄正恼怒,穿着睡衣,一脸惺忪地一看,竟是王起篱,顿时不满地说,“起篱你搞什么啊?”
王起篱一声冷笑,“扰你清梦了?”用力推开他,“你把无尤藏在哪里了?”
“喂——”许宇澄没拦住。
王起篱刚往他卧室走就被许宇澄抢先一步挡住了,“你要干什么?!”
王起篱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问,“无尤呢?”
☆、第五十三章
许宇澄嗤笑着说,“你一大早到我家里来找无尤?”
王起篱也不管他的态度,只问,“你告诉我,昨晚无尤是不是在你这里?”
许宇澄蹙了下眉,“这不是很正常吗?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你怎么——”
王起篱哀号一声,搡了搡他的睡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兄弟,她在你这儿是没事啊,有事的是你为啥要拔电话线嘛!”
许宇澄扶住脑门,“这个叫我怎么解释……”
唐迹插话,“那无尤呢,现在还在睡?”
许宇澄表情不大自然,清了下喉咙,“……是啊。”
王起篱早成人精了,见许宇澄瞳孔一缩,随即便明了,指着他,“你不会……”
许宇澄背过身去,理了下睡衣的领口,“你们俩先坐着,我去烧些水。”
王起篱心头一晃,脑子里转悠的全是一句话,我对不起顾争啊!
唐迹见他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只得握住他手腕说,“他们俩是情侣,该如何不该如何都轮不到我们插嘴,你也只是代替顾争来找无尤的,不是来管私事的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可——”
“话是这么说就足够了,许老师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不会胡来。”扯他向后,“坐下。”
王起篱把脸埋在唐迹脖颈边,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只晓得喃喃讲,“无尤才多大啊……”
唐迹好笑,拍他脸颊,“无尤来上大学时是十八刚过,十九不足,可现在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还当她是小孩子呢?”
王起篱摇头,“不一样的,她在我心中不还是那小孩子嘛!”
“你也快成她爹了。”
许宇澄将水烧上,趁两人说话的空进了卧室。关上门,顺手反锁,转身看向床上的无尤。
她正背对着他趴睡得安稳。一头长发铺散在光裸的背上,乌亮的色泽称着珍珠白的背,间或是樱红色的痕迹,有着近乎妖冶糜乱的奢侈美,发丝凌乱,看不见整个脸孔,但挺直的鼻梁下,那张嘴巴却孩子气的撅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微微有些泛白。
许宇澄见她的被子已经滑到了腰间,曲线毕露,心头一阵燥热,可还是拧住心神,走上前去。
替她将被子往上拽了些,轻轻晃她肩膀,许宇澄喊道,“无尤,起床了。”
顾无尤只是拧了下眉,没理睬他。
“无尤,起床了。”许宇澄觉得自己脑袋在发热。
顾无尤唔了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睛眨得很慢,睫毛悠悠晃动,还没能对上焦距,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揉了揉鼻尖。
许宇澄看见被子从她脖子边落下,锁骨和胸口都露了出来,他留下的痕迹立刻清晰地显现在眼前,顿时昨晚疯狂的一切全部记起,再没忍住,一把搂起她就吻了上去,手探上了她毫无遮挡的身体。
如果说刚才还处于迷茫状态的话,那么现在顾无尤是彻底清醒了,猛地睁大眼睛,唇上的触感真实而狂热,抚摩她身体的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她立刻想起了发生的所有事情,一阵恼怒,狠狠推开他,拽上被子裹住自己,瞪着他说,羞怒道,“许宇澄,你就是个混蛋!”
如同在燃烧得最热烈的时候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再多的火焰也熄灭了,还附带上沮丧的情绪。
许宇澄苦笑,知道自己过于急噪,惹了她,只得叹口气,在她身边坐下,好声好气的问,“生气了?”
顾无尤拽着被角从床上爬起,揉揉发酸的鼻尖,“难不成我还要放鞭炮庆祝吗?!”
“你认为我做错了?”许宇澄靠近她,见她没有反抗,便伸手抱住她,“我不该这么做吗?”
顾无尤由他抱着,却撇过脸去,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声说,“可你不该强迫我。”
想给她安慰的手在触碰到她脊背的那一刹那,许宇澄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别怕,我只是给你顺顺气。”
顾无尤气苦,却不能抱怨什么。许宇澄是她唯一想嫁的人,这种事原本就是早晚问题,可却发生在她最没准备的时候,并且带着强硬的手段,逼迫她一遍一遍承认自己永远是他的。
她想起自己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顺从,从锐痛到愉悦,所有的所有都是许宇澄带给她的,她都接受,可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开始?不能给彼此留给美好回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