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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救孤玉门关行旅陇右道(三)(1 / 2)

张渠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骂丁瑞是个老狐狸,但随即笑道:「丁游龙客气了,今日要我卖上官帮主一个面子……也成,但总是要给我一些东西好回去交差,这样吧,你给我一对眼珠、一条右臂,我立马放你们走人。」丁瑞闻言冷笑道:「看来今天是非动手不可了,张四当家是真有把握能打赢我,还是不把我们上官帮主放在眼里?」张渠冷然道:「丁游龙这哪儿的话,今天是你丁游龙找上我张某人,不是我张某人找上你丁游龙,怎麽着?这会儿反倒是你说我张某人不将贵帮上官帮主放在眼里了?我张某人都还没说你丁游龙不将本帮赵帮主放在眼里呢!」

丁瑞眼见交涉破局,心想先下手为强,翻身一拳击向张渠,眼见张渠一身单衣,未携兵刃,是以赤手出拳,不肯占兵刃上的便宜。张渠退让半步,半封半架卸去了这一拳的劲力,一掌推向丁瑞的肩头,丁瑞反手正要招架,张渠已缩掌出腿,踢向丁瑞後腰,丁瑞翻身上跃,在张渠脚尖上一借力,翻身落在五步之外。丁瑞一落地正要抢攻上前,张渠摇摇手道:「丁游龙何必太过冲动,我张某人今日并不想和你在功夫上见真章,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今日我若是放走白日麒的孙nV,日後不免有人要上江岷帮来为这档子事寻仇,纵然我江岷帮也不怕这些个妖魔小丑前来作乱,但总是多了些风险;倘若今日放走的是个寻常的小姑娘,则於我江岷帮毫无瓜葛,我手下的这些个狗崽子自然也就不会为难她。」

一听张渠如此说,丁瑞马上会意,江岷帮之所以要赶尽杀绝,不外乎就是担心日後有人上门寻仇,若是今天答应要这个小姑娘日後绝不上门寻仇,说不定就得以保住这小姑娘的一条X命。然而这个小姑娘全家人都Si在江岷帮手上,要让这个小姑娘日後长大不去找江岷帮报仇,也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一些。丁瑞衡量眼下情势,敌众我寡,又有张渠在场,就刚才交手的三招两式而论,丁瑞自忖仅略胜张渠一筹,光是张渠一人,自己就要斗到百招以上才能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余下华九虎、杜彪、邵蓉娘三名好手,凭上官鸿江及方济世两人联手,也顶多只能击败两人,若是三人联手,上官鸿江及方济世两人反而要落败,更何况外围尚有十多人未算在内,这些帮众虽然武功不高,但是人数一多,也是不容小觑。丁瑞顾忌上官鸿江身在其中,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冒险强攻,对方既然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人,条件都开出来了,也只有先答应下来,未来尚有变数,那就到时候再烦恼了。

丁瑞打定主意後便道:「张四当家这话倒也有理,看这儿离玉门关都有多少里路了,白日麒的孙nV三更半夜的怎会跑到这种荒郊野外来呢?想必是张四当家手下的弟兄们认错了人,我老泥鳅在此保证,日後绝不会有人为了这档子事上江岷帮寻仇,倘若有人不知好歹,为了这件事上门寻仇,先吃我老泥鳅一刀再说!」

张渠微微颔首,正要答话,华九虎忙道:「四当家,这小姑娘确实是白日麒的孙nV无误,我们十几个弟兄自玉门关一路追到此地,大夥十几双眼睛都盯着瞧,怎会认错人?」张渠冷冷的看了华九虎一眼,也不见张渠扬手,只听见「啪」的一声,华九虎的脸上便重重的吃了一巴掌,立时便浮出五指乌青,b之华九虎刚刚赏给邵蓉娘的那两巴掌自不可同日而语,邵蓉娘隐身在帮众之中,内心窃喜,却不敢笑出声来。

张渠不屑道:「从玉门关追到这儿来?那还挺努力的嘛!十几个大人追一个r臭未乾的小姑娘还得追这麽远?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江岷帮还要不要在江湖上立足呀?」华九虎连忙解释道:「不只是那小姑娘,那方……」话还没说完,脸上又吃了一记re1a辣的巴掌。张渠冷冷道:「我在和丁游龙说话,哪轮得到你三番两次cHa话!丁游龙说这小姑娘不是白日麒的孙nV,那便不是,丁游龙是什麽身分地位的人,怎麽可能随口胡说,欺骗我们这些後辈呢?你们给我回玉门关好好找一遍,如果没有找到白日麒的孙nV,提头来见!」

华九虎两颊乌青,一脸愤恨不平,碍於张渠在帮中地位,不敢吭声,一语不发地带领手下帮众向玉门关而去。张渠翻身上马,丁瑞拱手遥送道:「张四当家慢走,恕老泥鳅不远送了。」张渠微微一笑道:「丁游龙身手果然不凡,但看这招如何?」张渠右手鈎、左手挥,一招「披荆斩棘」将马鬣扫断,鬣毛纷飞,那马却如毫无所悉一般,功力之纯熟,可见一斑。丁瑞知是试他功力深浅,翻身後跃,连踢七脚,正是一招「龙王摆尾」,这招既避开上身要害,又复连攻七脚,端的是难以抵御。张渠朗声一笑道:「领教丁游龙高招。」语音未落便驰马而去,转眼便追上江岷帮帮众,消失在夜sE之中。

直到张渠的背影消失後,丁瑞才松了一口气,拍x道:「侥幸、侥幸。幸好张渠那小贼没有要和我动手的意思,要不然大事可就不妙了。」上官鸿江闻言,奇道:「丁泥鳅,你说大事不妙是什麽意思呀?」丁瑞烦躁得抓抓头道:「少主,还不就是你乱来,不由分说便cHa手管这档子事,害我得替你强出头,要是只惹上华九虎这等人物也就罢了,大不了全杀了灭口,也不是什麽麻烦事。可是那张渠可不是好惹的角sE,真要打起来,连老泥鳅我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得而知哩。」上官鸿江不满道:「一开始本来就只有华九虎那小贼在,谁知道突然之间又会冒出张渠这号人物出来。话说回来,真要打起来你能有多少胜算?」丁瑞道:「真要说胜算的话,若要护着你们两个小娃儿安全离开,胜算大概不到四成;但若是要我老泥鳅自己脱身再找人来救你们两个小娃儿,那麽胜算当有十分。」

在一旁好一会儿没说话的方济世冷冷地cHa话道:「当真有十分?丁兄口气可真是不小,那是全然不将小弟我放在眼里了。」丁瑞闻言连忙陪笑道:「方兄言重了,适才方兄那一手接刀反掷的功力,老泥鳅我可是望尘莫及呀。」方济世一听才知道丁瑞早在现身之前便已掌握了双方情势,但见上官鸿江并无异状,方知出手救人乃是丁瑞之意,随即躬身一揖,正要向丁瑞道谢,丁瑞连忙扶着方济世的双臂道:「这会子事仍未完,眼下要道谢也还太早。更何况这小姑娘的爷爷与我亦有些缘份,虽是非亲非故,但见其惨遭灭门,帮上这点忙,为白氏留下一缕香烟,亦算不上什麽功劳。不过适才我在情急之下答应了不让这小姑娘去向江岷帮寻仇,他日这小姑娘若是不守约定,上江岷帮寻仇,我瞿yAn帮反而落个说话不算话的口实,小则臭名远播、大则两帮成仇,无论如何是划不来的。为此,这个小姑娘我得带回瞿yAn帮,妥善看管,才不会出什麽乱子。」方济世摇头道:「那可不成,我得带着这个小姑娘去找她的二叔、三叔,请她的二叔、三叔好好将这小姑娘抚养长大,再不然,玉门关白氏一门总有几个前辈没有遭逢此次大难,这些个师叔、师兄也都能够托付才是,怎可任丁兄将这小姑娘带回瞿yAn帮呢?」丁瑞听了方济世的话,亦摇摇头道:「不妥、不妥,倘若这小姑娘日後练成了玉门关白氏流传下来的武功,又跑去为难江岷帮,老泥鳅我可是自找麻烦了,要是侥幸那时候我人还活着,还有一张嘴可以辩解一番,最不济打一架,老泥鳅还应付得过去;要是不幸老泥鳅我早早驾鹤西归,到时候不被人从坟墓里头给挖出来煮泥鳅汤才怪!」

话未说完,只听见白纯儿大哭起来,丁瑞一看,白纯儿掩面大哭,上官鸿江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方济世问道:「上官公子,白姑娘为何大哭起来?」上官鸿江一脸慌张道:「我也不明白为何纯儿会突然大哭起来。适才纯儿问我为何我的武功如此厉害,我就告诉她是我爹爹教我的,我说我爹爹武功高强,是当世一流高手,b我强上百倍不只,说着说着,纯儿便哭了起来。」丁瑞和方济世一听心下雪亮,试想白纯儿刚刚才经历家破人亡的惨事,现下上官鸿江大赞自己的爹爹武功高强,自然触及白纯儿的伤心事,只有上官鸿江仍不明白就是自己将白纯儿给惹哭的。

丁瑞温言道:「少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倘若今天是上官帮主刚刚遇害,少主你听别人说他的爹爹有多好多好,会不会伤心难过呢?」上官鸿江激动道:「爹爹他武功高强,才不会Si在别人的手上哩!」丁瑞肃然道:「白姑娘的爷爷、爹爹难道不是一流高手吗?事发之前,白姑娘她也不会相信他们会Si在别人手中,世事难料,在江湖中打滚的人,哪一个不是半个身子睡在棺材里头?活过今朝,难保明日,一辈子打打杀杀的也就过下来了。今日你引得白姑娘伤心流泪,明日难保不是你要为了你爹爹悲伤痛苦,为人处事,能为别人多想一些才好。我老泥鳅平日和少主你没大没小惯了,那是逗你开心的,也是报答上官帮主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如今少主你也十二岁了,人情世故,不能全然不明白,今日老泥鳅的一席话,盼望少主你能够听进去才好。」上官鸿江本来一脸不以为然,但听到丁瑞说到「为别人多想一些」,又见白纯儿仍然哭得伤心,心中不忍,便向丁瑞道:「你说的也有理,我去逗逗纯儿,让她开心一下。」说着便来到白纯儿面前道:「纯儿你瞧!」白纯儿勉强放下双手,只见上官鸿江扮了几个鬼脸,想逗白纯儿笑,白纯儿笑了两声,却还是继续哭了下去,上官鸿江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逗得白纯儿破涕而笑,急得满头大汗。

方济世拍拍白纯儿的肩膀道:「白姑娘,你突然遭遇这样的人间惨事,伤心难过也是在所难免,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往後的日子该怎麽过下去,光是掩面哭泣也不是办法,请节哀顺变。」白纯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麽办,爷爷和爹……爹娘都被杀Si了……我要爹和娘……我要爹和娘抱我。」方济世眼见白纯儿哭得哀哀yu绝,心下琢磨了一番,便向白纯儿道:「白姑娘,倘若你不嫌弃我方济世武功低微,我带着你去找你二叔、三叔或是几个师叔,总不会所有白家的亲戚朋友全都Si光了,好歹找个可靠的人养育你长大rEn,也得学几手你爷爷流传下来的武功。」丁瑞变sE道:「方兄,这小nV娃是看在我上官帮主的面子上才免去杀身之祸,我又信口答应了张渠那老狐狸,不让这小nV娃上江岷帮去寻仇,这小nV娃若是不交给我,万一她学成了武功,跑到江岷帮去惹事生非,江岷帮寻到我头上来,方兄是否要帮我挡着呢?」

上官鸿江听两个大人争论了好一会儿,一直没个结果,便问白纯儿道:「纯儿,眼下你的家也没有了,你又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到我们涪州总舵玩玩,让你住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等你二叔、三叔得到消息後过来接你,你再跟他们回去也不迟。」白纯儿望向尚在争论的两个大人,方济世想要将白纯儿带走,交给白氏的亲人长辈,好好将白纯儿抚养长大;丁瑞则坚持要将白纯儿带回瞿yAn帮,美其名是要好好看顾这个孤nV,但实际上多半是要将白纯儿软禁起来,避免她去向江岷帮寻仇。纵使上官鸿江十分中意白纯儿,要把白纯儿当作玩伴,也不免将白纯儿视为奴仆,这是方济世最不愿看到的结果。白纯儿心中一片茫然,在她经历痛失家人的灭门惨事後,未来将会怎麽样,她已经不太在乎了。上官鸿江看着眼前这个泪痕未乾的小姑娘,心中既是不舍、又是怜悯,自己从小就在大人堆里头长大,既没有兄弟姊妹,帮中也没有其他小孩,从来没有跟其他年龄相近的小孩相处过,更别说是像白纯儿这样的小姑娘了,上官鸿江满心是想和白纯儿一起住、一起玩,就像自己多了一个小妹妹一般,可有多好。但上官鸿江却没想到白纯儿必须寄人篱下的处境,若帮中诸人尊重她为名门之後,待之为上宾,也就罢了;万一帮中诸人将之视为可欺可辱的孤nV,甚至是当作奴仆使唤,那处境就不只是悲惨二字足以形容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丁瑞缠住方济世争论不休,方济世眼见口舌之争说不过丁瑞,索X拉了白纯儿就跑,上官鸿江一个没注意,方济世已拉着白纯儿跑出十步之远,丁瑞一见方济世迈步,便知方济世打算溜之大吉,一个箭步向前一拦,却没拦下,下一步跟着跨出,便发足追了上去。方济世拉着白纯儿跑,速度自然快不了,没一会儿功夫便给丁瑞追上。上官鸿江晚了几步才发足追上,脚程又不如丁、方二人迅速,过了好一会儿才追上三人。只听见方济世大声说道:「丁兄,此间事已了结,余下之事由愚弟负责即可,与你瞿yAn帮无关,请不要横加阻拦。」丁瑞质问道:「怎会和我瞿yAn帮无关?老泥鳅可是用人格作担保,才让这小nV娃免於一刀之厄,条件就是日後不能让她去向江岷帮寻仇,怎能任凭你将她带走?」方济世冷笑道:「丁兄心心念念的便是这不可报仇四字,没想到堂堂瞿yAn帮在江湖上这麽大的名头,竟会怕江岷帮为了这事前来报复吗?」丁瑞道:「瞿yAn帮与江岷帮地处邻近,若有冲突,剑南、江南西两道都会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为了这小nV娃的个人恩怨而葬送无数生灵,方兄打算亲手成就这件大事不成?」方济世默然不语,心想丁瑞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却仍不愿见到白纯儿被迫到瞿yAn帮去。丁瑞眼见方济世无话可说,便想将白纯儿一把拉过来,没想到方济世仍未放手,这一把竟没能将人拉过来。方济世道:「丁兄,我明白你是为了大局着想,才坚持要将白姑娘带回瞿yAn帮,但你与白姑娘非亲非故,自然不会为她着想,难保你不会为了大局而牺牲了白姑娘,只要有这样的可能X,我就不能让你将白姑娘带回瞿yAn帮去。」丁瑞不快道:「这事老泥鳅不能向方兄保证什麽,毕竟世事难料,若牺牲这小nV娃能够弭平两帮冲突的话,老泥鳅我下手是不会犹豫的。」方济世正sE道:「既是如此,白姑娘就更加不能让丁兄带回去了。」丁瑞怒道:「眼下是要讲打就是了?行,老泥鳅奉陪,只怕方兄挡不了老泥鳅的三招两式!」

眼见两个大人就要打起来了,白纯儿cH0UcH0U噎噎地道:「丁大爷、方叔叔,你们两个……两个都救了我的命,现在……现在又为了我在吵架,我……我……我心里很难过,可不可以找……找个办法,让你们……你们不要吵架,我怎麽样……怎麽样都没有关系……」丁、方两人闻言皆感动容,但为了坚持己见,仍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上官鸿江见两人各有坚持又互不相让,心想这麽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朗声说道:「方叔叔请听我一言,纯儿眼下顿失亲人,无依无靠,将她带到我们瞿yAn帮去住固然不妥,但纯儿与方叔叔亦非旧识,这点双方的立场相同,暂且不论。方叔叔若要带着纯儿前去寻找白氏的亲戚长辈,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日,一路上餐风露宿,纯儿小小年纪,怎支持得住?不如由我和丁泥鳅带纯儿回涪州总舵暂住,由方叔叔带口信给白氏尊长,再到瞿yAn帮来带人,其中的恩怨过节,也好当面向白氏尊长交代清楚,此後报仇与否,端看白氏尊长的判断,与瞿yAn帮再无相关,不知方大爷意下如何?」

丁瑞闻言後虽有不满,但碍於名份,只能默不作声地退後一步,转念一想,若白纯儿要上江岷帮寻仇,没练个八年十年武功,也未必有那个能耐,便放心了一半。方济世直言道:「要我现在立刻找到白氏的长辈亲人确实不易,但让白姑娘到你瞿yAn帮总舵暂住,无异是羊入虎口,这点我不能接受。」丁瑞正要出言相激,上官鸿江抢先道:「纯儿到涪州总舵来暂住,我会好好看顾她,不会让她受到什麽委屈的,就算丁泥鳅想找纯儿麻烦,也还有我帮着纯儿,他们敢不听我的话吗?」方济世沉Y了一番,其实他所担心的并非身为部下的丁瑞,而是上官鸿江的父亲—上官盛yAn。瞿yAn帮帮主上官盛yAn武功高强,在江湖上是极富盛名的,但同样出名的是上官盛yAn的怪脾气,此事虽非大事,但事关瞿yAn帮与江岷帮之间的关系,万一弄得不好,使得两帮结下仇怨,这白纯儿可是第一个要被牺牲的人,即使上官鸿江贵为帮主之子,也未必能够救得白纯儿一命。但若要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行走江湖,确实也十分不便,究竟应该如何处置白纯儿,方济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丁瑞看出方济世的难处,便道:「方兄,我瞿yAn帮也不是什麽龙潭虎x,小nV娃到瞿yAn帮来作客,我们帮中上上下下必定会待之如上宾,你不见我们少主对小nV娃如此喜Ai,绝不会对小nV娃不利,等方兄找到白氏尊长,再到涪州总舵来带人,只要厘清其中责任,我瞿yAn帮也没有理由不放人。」方济世虽觉不妥,却也提不出什麽更好的办法,想了一想之後便道:「白姑娘遭逢此劫,危急之际也只好出此下策,让她到你瞿yAn帮去暂住……」丁瑞听到此处点了点头,但方济世话锋一转,续道:「但不能任凭丁兄将其带走,愚弟必须当面向上官帮主请托,以免有误大事,若能得到上官帮主的首肯,相信以上官帮主的为人,不可能言而无信,迫害一个稚龄孤nV才是,不知丁兄以为如何?」方济世这一番话说来不卑不亢,隐然将自己的地位提高到与上官盛yAn平起平坐的地步。丁瑞惊讶道:「方兄要随咱们上涪州一趟吗?」方济世傲然道:「我是护送白姑娘到贵帮总舵去,只是和两位同路而已,并非同行之意。」丁瑞道:「这可就难了……」方济世微愠道:「怎麽了,丁兄?难道不方便同路而行吗?」丁瑞摇摇手道:「不是、不是,不是不方便与方兄同路而行,只是咱们眼下还没有要回涪州总舵去,老泥鳅还有件事没办完哩。」方济世以为丁瑞有意推拖,便道:「既然丁兄仍有其他要事在身,那麽白姑娘就由愚弟带回寻亲,不必劳驾丁兄C心。」说完便深深一揖,准备要带白纯儿离去,丁瑞见状急道:「别忙、别忙,由此处去办事,之後再回涪州总舵,也是顺路,方兄便随老泥鳅顺道一行,也没什麽不便的。」

上官鸿江一听到「办事」二字,便知丁瑞仍未放弃执行上官盛yAn交代下来的那件事,怒道:「丁泥鳅!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办事了吗?这两处地方又不顺路,咱们直接回涪州总舵就是了,何必带着纯儿去打打杀杀,这不是又触及纯儿的痛处吗?」丁瑞低声道:「少主,咱们带着小nV娃回去,势必要请求帮主收留她,若是事情办得好,说不定帮主一高兴,就好好招待小nV娃住下,那不是可喜可贺吗?若事情办不好,说不定帮主一生气,把小nV娃扔进囚牢之中,那不就糟糕了吗?权衡两者轻重,少主是要老泥鳅去办事还是不去?」上官鸿江考虑了一会儿,咬牙道:「好吧,为了让纯儿日後的处境好过一些,我就让你去办这事,但绝对不可lAn杀无辜。」丁瑞恭敬道:「这事我理会得,请少主放心。」转而对方济世道:「方兄若无别事,便与咱们同路而去如何?」方济世轻轻点头,不置可否,心中打定主意要护送白纯儿到安稳之处,之後才要去找寻白天云、白天霖兄弟,这个「安稳之处」是在瞿yAn帮的涪州总部抑或是其他地方,方济世并不是十分在乎。至於丁瑞打算怎样绕路、怎样自行其事,他都不想cHa手。更何况若是江岷帮那夥人改变主意又追上来,自己可不是对手,有丁瑞及上官鸿江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商议已定,四人分乘两马而去,丁瑞本想带着白纯儿同骑一马,让上官鸿江自骑一马,不理方济世,藉此恼一恼他,没想到上官鸿江道:「丁泥鳅,你把你的那匹马让给方大爷和纯儿同骑吧,你来和我同骑一匹。」丁瑞无奈,只好将原本自己骑的那匹马牵去交给方济世,方济世抱着白纯儿上马,一个谢字也没向丁瑞说。丁瑞虽然心中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两骑驰出,向东南而去,几个时辰过去,天sE渐亮,白纯儿一夜没睡,支持不住,早已在马背上睡着了,上官鸿江虽然Si命撑着不睡着,却也是东摇西晃,在马背上打起盹儿来了,全仗着丁瑞扶着他才没有摔下马背。方济世自觉JiNg力难以为继,便向丁瑞说道:「丁兄,眼见两个孩子支持不住了,若有经过城镇,便找个客店休息一会儿,等孩子们睡饱了再上路。」丁瑞本来也有此打算,但听方济世如此说,反而道:「方兄,老泥鳅尚有帮中要事在身,悠闲的吃饭、睡觉这档子事,还轮不到老泥鳅来享受哩!还是赶路要紧。」方济世微愠道:「那好,请丁兄自行其事,愚弟带着白姑娘吃饭、睡觉,不必跟着丁兄劳碌奔波。」说着放松马缰,马速放缓,转眼间便落後丁瑞数丈远,丁瑞看也没看,马鞭向後一甩,直打在方济世所乘的马T上,那马随即又快跑起来,丁瑞也将速度放缓,转眼间两骑再度并肩而行。丁瑞陪笑道:「方兄真是丝毫说笑不得,既然方兄担心白姑娘累坏了,那麽经过城镇时,咱们便找个客店歇歇吧。」方济世闻言亦知丁瑞是故意说反话,瞪了丁瑞一眼,并不答话。

直到午後才行至三十里铺,方济世抱着睡熟了的白纯儿自顾自的来到悦来客栈投宿,丁瑞拉着半梦半醒的上官鸿江紧跟在後,一步也不肯远离,打定主意就是要与方济世同住一店。方济世对於紧跟在後的丁瑞毫不理会,敲了敲客栈柜台便道:「掌柜的,麻烦给我们一间上房。」掌柜的看着他们二前二後、两大两小四人,说是父子不像父子;说是祖孙也不像祖孙的,便道:「客倌你们四人要住一间房,不稍嫌挤了一点吗?开两间房你瞧如何?」方济世道:「不是我们四人,是我和这孩子要住店,後头那两个人与我无关。」掌柜的道:「这样子呀,可眼下小店的上房就只剩下这麽一间了,後头那两位客倌和您同时入店,若是他们两人也要上房,小店可是没能准备出另一间上房出来,能否请两位客倌先商量一下,谁要这间上房?」方济世B0然大怒道:「这有什麽好商量的?我们先到自然这间上房就是我们先要的,为何要和他们商量?」掌柜的陪笑道:「本是如此无错,但若要如此说,这间上房本也是别的客人订下的,这客人逾期未到,却也没有交代若是逾期未到要如何处置这间房,令小店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让客倌先住下了,那位客人来时,小店也不好交代,不如这样,小的给四位客倌开两间普房,这两位客倌住一间,那两位客倌住一间,不知各位合不合式?」方济世正要出言反驳,丁瑞抢先道:「如此甚好,就开两间普房给我们好了。」方济世瞪了丁瑞一眼,丁瑞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跟着店小二到楼上房中。方济世已无多余力气另行投宿,只得住进丁瑞的隔壁房中,所幸房中尚称乾净整洁,别无wUhuI,方济世将白纯儿安置睡下,自己也疲累不堪,阖上眼便睡着了。

睡至中夜,客栈柜台传来一阵叫骂声将方济世惊醒,方济世担心是江岷帮中有人改变心意,追了上来,又见白纯儿睡得安稳,便出房探个究竟。下楼一看,只见丁瑞已伏在门边偷听,方济世伸手yu拍丁瑞肩膀,被丁瑞侧身闪过,丁瑞转过身来作势要方济世安静,指指门後,示意方济世听听外头在吵些什麽。

只听见门後掌柜的道:「这位客倌要T谅小店作生意不容易呀,客倌订房时就已经言明午时以前会到,午时过後,小店自然让其他客人住进房中,客倌您瞧,这帐簿上写得清清楚楚的,这位客人申时才入住进来,不瞒客倌您说,在这位客人之前,小店已经拒绝了两三次要住上房的客人,直到申酉之交才让这个客人住进去,不是小店不尊重客倌您,实在是客倌您逾时未到,小店才将这最後一间上房开给其他客人住的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个声音粗哑的汉子道:「我不管什麽午时不午时,我们订了这间房,你们店家就该等到我们来了才是,我们又不是没付订金给你们,如此唯利是图,也敢开门做生意!」掌柜的道:「这……这可就误会小店了,当初客倌来订房时,可是一分一毫的订金都没有付给小店,还说到时候打赏都让你们吃不完了,还付什麽订金。这会儿客倌还在跟小的说订金,客倌您是在说笑吧?」一个声音低沉的汉子道:「冯兄,咱们阮囊羞涩,哪来多余的钱付订金?」冯姓汉子道:「我不管有没有付订金,做生意就得讲信用,这黑店将我们订好的房让给别人住,还有什麽商誉可言?」掌柜的道:「这并非小店不信守承诺,而是客倌没有依约前来,这怎能说是小店的不是呢?」声音低沉的汉子亦劝道:「冯兄,此次我们出来办事,本就应该保持行踪隐密,住店本是不该;如今在此争执,更是犯了大忌。眼下既无上房,咱们就将就一晚吧,别把事情闹大了,倘若招来什麽不必要的麻烦,那就不好了。」冯姓汉子怒道:「将就?凭什麽要我将就?我们太子麾下众人出来办事,哪一次将就过了?」

声音低沉的汉子急道:「噤声!咱们g的可是杀头的事,太子二字是无论如何不能挂在嘴上说的。」丁瑞与方济世互看一眼,均不知两人所谓为何,只听见那冯姓汉子不耐烦道:「太子便太子,难道还说不得吗?这儿天高皇帝远,又说什麽杀头不杀头的,真要杀头,你爷爷为什麽没被杀头,还能轮到你?」只听见「啪」的一声,似乎是有人一掌拍在桌上的声音,接着便寂然无声,外间三人也不知如何,许久都没人说话,就在丁瑞想要推门闯入一探究竟时,声音低沉的汉子怆然道:「我谢家祖孙三代侍奉太子一族,尽心尽力,别无所求,只盼有朝一日能够目睹太子的後人重登大宝,正位掌权,怎容得你这粗胚无礼讪笑!以往我尊重你年岁较长,喊你一声冯兄,但出门办事,哪一次不是我替你收拾残局?你给我滚回去!这次的事我自己办就成,往後即便太子有令,也别想再要我跟你出门办事!」

冯姓汉子惊怒交并道:「你……你敢这样和我讲话,真要说起来我可是你的上司哩!你敢叫我滚回去?」只听见「锵」的一声,不知是谁拔出了兵刃,谢姓汉子怒道:「滚!」慌忙的脚步声响起,客栈大门开了又关,此後又是寂然无声。过了一会儿,谢姓汉子对掌柜的道:「这儿是十两银子,今日之事倘若有第三人知悉,回头杀光你一家老小。」掌柜的连答应都没敢出口,就听见一阵飘忽的脚步声离去。丁瑞与方济世面面相觑,均不知冯、谢二人是何来历,但知两人并非江岷帮帮众又来生事,於是不动声sE,悄悄各自回房睡了。

翌日早晨,丁瑞四人下楼时,碰巧遇见两个店小二搬着一张方桌往店後走,桌面上乾乾净净一个掌形空洞,五指宛然,彷佛工匠拿锯子慢慢锯出来的,切口平齐,有如利器所为。方济世道:「那是昨晚……」丁瑞打断方济世的话头道:「别忘了最後一句话。」方济世会意,便不再多言。早饭过後,四人回房收拾行装,准备上路,方济世带着白纯儿来到丁瑞房中,丁瑞知其来意,便低声道:「见此掌力,若非岭南士氏穿山掌便是郑州流金派钢风掌,就功力而论已达一流高手的境界,不过对方既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也就不必太过多心。」方济世见丁瑞并无担心的神sE,便点点头不再多说。

丁瑞与方济世收拾好行装出发,丁瑞已事先到市集上买好另一匹马,交给方济世,便将原本自己的马牵回自骑,方济世拿出银子要交给丁瑞,丁瑞摇摇手道:「这马呢,是老泥鳅要送给小nV娃作见面礼的,只不过借予方兄骑个十天半个月,等到了涪州总舵,自然归入瞿yAn帮的马厩里头,又怎麽好意思收方兄的银子呢?」方济世自知丁瑞又在讨他便宜,一语不发地将银子收起。睡了一夜,两个孩子的JiNg力都大致恢复了,上官鸿江自骑一马,与方济世的马并肩而行,与白纯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白纯儿神情哀戚,几次上官鸿江说话想逗白纯儿笑,总是没有成功。丁瑞本该在两骑之前引路,却故意跟在两骑之後,以防方济世故意落後溜走,只在转换方向时出言指点一两声,方济世自也明白丁瑞的用意,却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骑马前行。

走了大半天,一行人在道旁的大树下休息,丁瑞拿出充当乾粮的面饼分与众人,方济世边吃边思量:「我虽与白纯儿非亲非故,但毕竟学得了玉门关白氏的裂石拳法,若是真的找不着白氏一门的亲人长辈,最不济也该将这套裂石拳法传给白纯儿,也不枉白天云当初传授我这门武功的恩德。」想到此处便问白纯儿道:「你爹爹教过你武功了吗?」白纯儿点点头道:「我娘本说nV孩儿家也不必学什麽武功,但哥哥姊姊们都在学,我也跟着学了一些。」想起去世的亲人,不由得又红了眼眶。方济世又问:「已经学了哪些功夫?」白纯儿道:「学了风掌、鸣腿。」这风掌、鸣腿乃是当年鸣沙派的入门功夫,虽然简易,却是鸣沙派武功的基础。想当初方济世武功全无根基,也是先学这风掌、鸣腿两套路子,循序渐进,最後才学得裂石拳法。方济世心想:「若是白纯儿这两套入门功夫已经学成,这最难的从无到有的步骤就算是完成了,不必由我来教,那真是可喜可贺的了。」便向白纯儿道:「你练练风掌、鸣腿两套路子给我瞧瞧。」白纯儿一面摆起架式,一面犹豫了起来。方济世问道:「怎麽了?不记得要怎麽练了吗?」白纯儿道:「爹爹说,这两套路子不可以随便练给别人看。」方济世恍然大悟,想起白天云在传授给他风掌、鸣腿这两套路子之前也是谆谆告诫他,千万不可在外人面前演练风掌、鸣腿两套路子,因为许多破解鸣沙派武功的线索,都藏在这两套路子之中,想来白天风传授风掌、鸣腿这两套路子给白纯儿之前,也这麽郑重的告诫nV儿了。

方济世道:「你别担心,这两套路子,叔叔也是会的,叔叔只是想要看你学得对不对,这才能教你下一套武功。」眼见白纯儿仍然半信半疑的样子,方济世便摆起风掌的起手式「沉风」,跟着说:「你爹爹在教你这招沉风时,是不是有说气沉下盘,回思如风?」白纯儿点点头。方济世接着使第二式「扬手」,又说:「你爹爹在教你这招扬手时,是不是有说左右飞扬,手若川流?」白纯儿又点点头。一连数招,方济世连b带说,将一套「风掌」讲解了一大半。丁瑞见状,知是方济世在传授白纯儿玉门关白氏的入门武功,便将上官鸿江远远带开,以避偷学他派武功之嫌。

白纯儿见方济世将「风掌」的招式、JiNg要记得纯熟,疑心尽去,後半段换白纯儿b划招式,口述JiNg要,犹如师徒之间考较练功一般。白纯儿除了几处较为艰深的用语,需要方济世稍加提示之外,已将整套风掌学得差不多了。鸣腿的JiNg要更加简洁,白纯儿记得更全,单就风掌、鸣腿两套路子而言,方济世已经不需要再花什麽力气来教白纯儿了。

休息已毕,一行人再度上路,方济世边骑马边寻思:「玉门关白氏所继承下来的鸣沙派武功,我只习得了拳法一路,掌法、剑法两路我是全无涉略,如今要教白纯儿鸣沙派武功,未免托大。再者说,瞧白纯儿这麽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若是学以灵巧见长的吹沙掌法是再适合不过的;就是学飞风剑法也b学裂石拳法要好得多,偏生自己学的是以刚猛见长的裂石拳法,就以传授nV子而言,实在不大合适,这可如何是好?」方济世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白纯儿,不由得担心起来,但随即转念想:「不管了,这功夫也未必需要我来教,只要找到白氏的长辈亲人,我这责任就能够交卸了,眼下只需要将她的根基紮好,贪快反倒难成大事。」方济世打定这主意後便释怀了不少,一路上只是督促白纯儿将风掌、鸣腿两套路子练得更加纯熟,却没再教进阶的功夫。

丁瑞见方济世认真督促白纯儿练功,心下也是极为敬佩,心想:「方济世这汉子的武功虽然源自玉门关白氏,但既非白氏门徒,亦不是什麽过命的交情,在这种危难之中,旁人避之唯恐不及,他竟肯舍命救出白氏孤nV,非但不嫌麻烦,还肯用心传授这小nV娃武功,要是老泥鳅与他易地而处,早就逃之夭夭啦!虽然这人婆婆妈妈的带了点书生的酸气,却是能够交个朋友的。」一路上丁瑞只要见到方济世与白纯儿演练武功,必定立刻将上官鸿江带开,一则让白纯儿免受g扰,二则避嫌。上官鸿江几次被支开後,心中满是不乐意,心想:「我与纯儿虽然一路同行,但旅途中骑马奔波,要好好说上一句话也是不易,休息之时正是我可以和纯儿说话、玩乐的时候,偏生方叔叔总是选在这个时候与纯儿b划些什麽,丁泥鳅又不准我接近瞧瞧,也不知道他们在Ga0什麽鬼……」虽然心中不满,但也知这是正经事,不敢随意造次。

这一日,一行人行至肃州城,丁瑞领着三人住进云祥客栈,总算不必再餐风露宿了。方济世见客栈中人来人往、龙蛇混杂,不是能够好好练武的地方,便对白纯儿道:「今天不必练功了,你找上官公子玩去吧。」上官鸿江就站在门外,听到这句话高兴的像什麽似的,虽见白纯儿没什麽兴趣的样子,仍是进房来拉了白纯儿出去。上官鸿江问白纯儿道:「方叔叔跟你在休息的时候都在做些什麽呀?每当你们在b划什麽的时候,丁泥鳅总是不让我瞧个仔细。」白纯儿道:「方叔叔在教我练功。」上官鸿江道:「这样呀,是方叔叔的功夫吗?」白纯儿道:「不,是我们家的功夫。」上官鸿江奇道:「咦,方叔叔教你你们家的功夫吗?方叔叔是你师叔、师伯吗?」白纯儿道:「不是,我的几个师伯、师叔都不姓方。」上官鸿江道:「那就奇怪啦,方叔叔不是你爷爷的徒弟,可是他会你家的武功?」白纯儿道:「他是跟我二叔学的。」上官鸿江道:「啊,我懂了!他是你二叔的徒弟,那你应该叫他师兄呀?」白纯儿摇摇头道:「我二叔的几个徒弟也都不姓方,这几个师兄我也都见过,年纪b方叔叔小多了。」上官鸿江道:「那你二叔为什麽要教方叔叔你们家的武功呀?」白纯儿想了一想,发现自己根本没问过方济世这件事,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傻笑道:「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要问方叔叔耶,我真糊涂。」上官鸿江见白纯儿笑了,亦笑道:「果然是个小迷糊,回头再问问方叔叔吧。」

说着两人来到肃州城中的市集,这天正逢每月一次的赶集,肃州附近的人大多都到市集上买卖货物,热闹非凡,其中买卖马匹、羊只的人最多,甚至看到有人在卖骆驼,上官鸿江从没看过骆驼,便问:「这畜牲长得真奇怪,像马又不是马,背上怎是凸的,这可要怎麽坐人呀?」倒是白纯儿自小住在玉门关,见过几次骆驼商队,便道:「这畜牲叫做骆驼,专门走沙漠用的,出玉门关向西域去的商人队伍,五队里倒有三队是骑骆驼的喔!」一路走去,市集上卖的东西大多都是上官鸿江没见过的,反而是白纯儿如数家珍,一一介绍给上官鸿江认识。

走了一会儿,上官鸿江见白纯儿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麽东西,便问:「纯儿,你在找什麽?」白纯儿道:「多半会有的,怎麽今天没瞧见?」上官鸿江道:「多半会有什麽?没瞧见什麽?」白纯儿道:「唉呀,找到了!今日怎摆在这麽不起眼的位置?」上官鸿江道:「你找到什麽了?」白纯儿一边拉着上官鸿江往人群里钻,一边说道:「你别问,跟着来就对了,可不知道今日的好不好吃?」上官鸿江不明就里,只是跟着白纯儿走。白纯儿停在瓜果摊之前,对上官鸿江道:「到了,走了这麽久,喉咙都乾了吧,我买些好吃的给你吃。」上官鸿江看着摊上各式瓜果,大约有一半是没见过的,白纯儿在一堆青里透红,布满纹路的瓜果里头挑选,上官鸿江问道:「这是什麽?」白纯儿道:「这是哈密瓜,很甜很好吃的,我买几颗带回去给大家吃。」上官鸿江随手拿起一颗来闻了闻,问道:「这颗如何?」白纯儿左右端详,摇摇头道:「这颗不好吃。」转头又继续挑选哈密瓜。上官鸿江见白纯儿净是挑选一些不大不小又满布皱纹的哈密瓜,反而对又大又饱满的哈密瓜视而不见,便指着一颗看起来很漂亮的哈密瓜问道:「那这颗如何?」白纯儿只看了一眼便道:「这颗也不好吃。」上官鸿江微愠道:「你又没吃过,你怎麽知道这颗不好吃?」白纯儿边选边说道:「我吃过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爹爹买了一大篮哈密瓜要请客人吃,我和哥哥姊姊们趁爹爹没注意时,悄悄跑去偷吃,我大哥给我一颗大小不大、看上去又丑丑的哈密瓜给我,我不肯拿,大哥说:不然你再挑一颗你喜欢的,两颗都带回去吃吃看,看看究竟是哪一颗好吃。我偏不信邪,便挑了一颗又大又圆的哈密瓜,连同大哥给我的那颗一起带回去吃,结果剖开一吃,果然是大哥给我的那颗不起眼的哈密瓜b较香甜,後来大哥告诉我说: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就像哈密瓜,吃了才知道是好是坏。若你不信我的话,你买这一颗,我买这几颗,你的真要b较难吃,我可不会跟你换哦!」

上官鸿江心想白纯儿不过是个小姑娘,说的这番话也未必一定准,便自顾自的选了两颗又大又圆的哈密瓜,打算买回去吃,正要付帐时,那满脸虯髯的老板摇摇头道:「难得那小姑娘是个吃瓜的内行人,你却选了这两颗薄瓜要买回去吃,回头不被那小姑娘笑破肚皮才怪。」上官鸿江问道:「何谓薄瓜?愿闻其详。」虯髯老板道:「所谓薄瓜者,淡而无味,脆y少汁,外表丰圆,剖而无香,r0U薄籽多。所薄者:味薄、汁薄、香薄、r0U薄也,故谓之为薄瓜。」上官鸿江疑道:「这两颗哈密瓜果真不好吃吗?」虯髯老板陪笑道:「口味喜好要看个人,但你选的这两颗哈密瓜实非上选,倒是那小姑娘选的那几颗哈密瓜,当是香甜软nEnG,汁Ye丰美之上品,两者的口味相去甚远,不知客倌你中意哪个口味?」上官鸿江心想也未必真的难吃,仍执意买了自己选的那两颗哈密瓜。

白纯儿最後挑了四颗哈密瓜,付了帐之後便向那虯髯老板借了把刀子,就在摊位上现剖了一颗,吃了起来。上官鸿江接过刀子,亦剖了一颗自己买的哈密瓜来吃。上官鸿江所选的哈密瓜剖开直是青绿,虽然爽脆,但无味至极;白纯儿所选的哈密瓜一剖开便香气四溢,蜜汁直流,橙红果r0U在yAn光的照S之下有如琥珀般晶莹剔透,入口香甜,稍一咀嚼便化为蜜汁,吞下之後口中余香久久不散,令人回味不已。上官鸿江一吃之下,才明白那虯髯老板所说「相去甚远」的含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突然街角传来一阵叫骂声,只见一群少年男nV围在一起,中间传来双方互相怒骂的声音,上官鸿江放下吃了一半的哈密瓜,伸长脖子想瞧瞧那儿究竟发生了什麽事,白纯儿连忙抓住他的衣袖,紧张道:「上官哥哥,那些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麽,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可别乱惹事才好。」上官鸿江甩开白纯儿的手道:「我只是看看而已,又没有要惹事,我若不出手g涉,怎会惹事呢?」说着便往人群走去,白纯儿左右张望,手足无措,眼见上官鸿江仍是直直的朝向那群少年人走去,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情急之下连连跺脚沉Y,不得已之下只得快步跟上上官鸿江。

上官鸿江就站在这群少年男nV之後,只见人群之中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年记莫约十三、四岁,用身T护住身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两人面貌相似,看样子应该是兄妹。对面一个服装华贵的少年,年记莫约十五、六岁,看似眉清目秀,却口出恶言骂道:「臭叫化!你卖的这是什麽破烂东西?这东西穿在身上能看吗?」上官鸿江定睛一看,只见那衣衫破旧的少年身後有一个简单的摊子,摊上摆满了皮裘,有牛皮裘、羊皮裘与鹿皮裘等,虽然样式简易,但看毛sE,却是上品。这等货sE只由两个孩子出来买卖,实在不合理之极。周围围观的人,十个倒有五、六个是在选看皮裘的客人,但那华贵少年与身後的一大群少年男nV,显然是刻意来找这对摆摊兄妹的麻烦的,其他客人见情况有变,继续挑选也不是,放下皮裘走开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观望事态发展。

摆摊少年手指地上怒道:「你弄坏了我的皮裘就是得赔钱!这些皮裘你不买自会有人要买,用不着你来挑三捡四!既然你弄坏了就得拿钱来赔!」上官鸿江往下一看,果见一领狐皮裘落在地上,上头破了好几个大洞,显然是用利器划破的,看样子多半就是那个华贵少年g得好事。只听那华贵少年不屑道:「钱?哈哈,这破烂毛皮值多少钱?少浪费少爷我的时间呀!」说着转身要走,摆摊少年一把抓住华贵少年的後领,华贵少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恼羞成怒,反手抓住摆摊少年的手腕,摆摊少年放开华贵少年的後领,缩手一夺,但华贵少年五指抓的Si紧,摆摊少年没能挣脱,立时起脚一踢,正中华贵少年的後腰,华贵少年吃痛,手里一松,放脱了摆摊少年的手腕。华贵少年後腰受此一踢,又惊又怒,转身一掌拍出,掌法JiNg奇,竟非寻常招式,上官鸿江心想:「这下那摆摊少年可要吃大亏了……」没想到那摆摊少年随手cH0U出摊位上的一根木棍向前一戳,直指华贵少年x口,掌短棍长,摆摊少年後发先至,纵使华贵少年掌法JiNg妙,仍然被迫回掌自救,摆摊少年咬住这个势头,连戳三棍皆指向华贵少年的腹x之间,华贵少年只得一一架开木棍,非但无暇出掌攻敌,反而闹了个手忙脚乱。

一旁围事的华贵少年同夥骂道:「臭叫化!有种空手跟我们秦师兄过招!」「打架靠家伙,算什麽英雄好汉!」「要不是我们秦师兄手下留情,你这小贼早就没命了!」偏偏同夥少年叫骂声越大,那华贵少年越落下风,摆摊少年面露冷笑,出招更显凌厉。同夥中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见华贵少年不敌,急道:「这时候还管什麽江湖道义,他动家伙,我们秦师兄难道就没有帮手吗?」另一个身着鹅h衣裙的少nV道:「正是,大夥去帮秦师兄教训教训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小鬼!」转眼间以黑衣少年与h衫少nV为首的四、五人便出手围攻那摆摊少年。摆摊少年的武功不过略胜华贵少年一筹,仗着手中木棍才将华贵少年压在下风,一下子多了四、五个功力与华贵少年相仿的人围攻之下,怎能不被b得左支右绌?转眼间那摆摊少年便处於挨打的局面,身上连挨了数拳数脚。摆摊少年为保护妹妹和摊位,只能坚守原地,虽然手中木棍使来已不成章法,仍是一拳一脚的苦挨。

白纯儿见摆摊少年人单势薄,为了保护妹妹和摊位又不能放手一搏,心下不忍,扯扯上官鸿江的衣袖道:「上官哥哥,你瞧那少年被那麽多人围攻,你出手帮帮他嘛……」上官鸿江奇道:「刚才是谁说要我不要惹事的?现在又要我出手解救他?」上官鸿江虽然嘴上如此说,其实心中亦有出手相救之意。白纯儿为难道:「你要是不靠过来看,我就不会跟过来;我要是没有跟过来,也就不会看到那少年被人围攻,我也就不会要你出手解救他了。」上官鸿江默然不语,白纯儿又扯了扯上官鸿江的衣袖道:「上官哥哥……」上官鸿江微笑道:「别急,我也看不过去这麽一大群人围攻一个人,只是在想……」白纯儿急道:「快快,再想就来不及救人啦!」上官鸿江傲然道:「我在想要出几招才能将这些小兔崽子打的满地找牙、跪地求饶!」华贵少年一听B0然大怒道:「是哪一个臭小子胆敢胡乱放话,给我滚出来!」上官鸿江拨开人群,从容走入围事少年的包围之中,白纯儿怯生生地跟在上官鸿江身後。

华贵少年见上官鸿江面生,衣着打扮都不像当地人,怒道:「哪来的臭小子,见到我们肃武派的人,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上官鸿江不屑道:「肃武派?没听见过,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开门立派?」华贵少年大怒道:「臭小子,在我肃武派的地盘上,胆敢如此放肆!不给你点颜sE瞧瞧,你还不知道少爷我的厉害,师弟们,大夥上!」说着周遭围事少年中便有五、六人上前助拳。上官鸿江袖手而立,表情一派轻松从容,丝毫没有将华贵少年一帮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华贵少年气愤难当,首先发难,一拳打向上官鸿江的x口,其余人众也纷纷出拳出脚。

上官鸿江本是出门游玩,称手的短剑并没有带在身上,只得随手招架,由於上官鸿江的武功实在高出肃武派的众少年太多,虽是以一敌多,仍是不落下风。除了围攻上官鸿江的六、七人外,另有两、三人则是围攻摆摊少年,摆摊少年一条木棍使得虎虎生风,堪堪打成平手。适才叫阵的黑衣少年与h衫少nV较工心计,竟舍却上官鸿江及摆摊少年,转而攻向白纯儿及摆摊少nV,白纯儿拉着摆摊少nV左逃右窜,但人小步短,不久便被黑衣少年与h衫少nV追上,白纯儿最近勤练风掌、鸣腿两套路子,自然而然便用这两套路子迎敌,但人小力微,三两下便被黑衣少年与h衫少nV打倒在地,眼见那摆摊少nV就要被两人抓住,突然飞来两粒深sE小球,只听见「啪」、「啪」两声,不偏不倚分别打在黑衣少年与h衫少nV两人身上,黑衣少年与h衫少nV双双倒地不起,痛的满地打滚,连声SHeNY1N。白纯儿仔细一看,发现那两粒深sE小球竟是葡萄,回头一看,那瓜果摊的虯髯老板自顾自的吃着葡萄,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对街的打斗,也不见那虯髯老板扬手,又是两粒葡萄飞了过来,正好打中围攻摆摊少年的肃武派少年中的两人,那两人也是立刻倒地不起,余下一名肃武派少年一愣,当场被摆摊少年一棍戳中脇下,痛得滚在地下,眼见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白纯儿笑着向那虯髯老板挥挥手,那虯髯老板只是对白纯儿眨了眨眼睛,没有多做回应。

在此同时,上官鸿江已经击倒五、六名肃武派的少年,仅剩那名华贵少年仍在苦苦支持,突然奋力一拳击向上官鸿江肩头,上官鸿江随手一掌切去,正好击中华贵少年的手腕,华贵少年吃痛收拳,侧身飞脚踢出,上官鸿江踩稳马步,右手yAn、左手Y,一招「羊入虎口」牢牢抓住华贵少年的脚踝,用力一转,华贵少年站立不稳,当场一跤摔倒,上官鸿江一脚踩住华贵少年的背脊,华贵少年无法挣脱,怒吼道:「师弟们,还不快打这臭小子!」还站得起来的数名肃武派少年环顾四周,大半同门不是倒在地上SHeNY1N,就是已经昏了过去,连华贵少年都被上官鸿江制服,顿时斗志全失,眼见苗头不对,便四处逃窜,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官鸿江与摆摊少年都没有要追击余众的意思,便合力将华贵少年自地上揪了起来,华贵少年眼见同门师弟们伤的伤、逃的逃,自己又给上官鸿江踩在地上好一会儿,怎麽挣扎都脱不了身,登时气焰全失,站起身来又气又怕,但料想逃不过上官鸿江的手掌心,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又被上官鸿江踩在脚底下。上官鸿江道:「你是什麽货sE,胆敢找他人麻烦?听刚才那些臭小子的叫嚣,你这臭小子姓秦是吧?」华贵少年强项道:「本人是肃武派第五代掌门弟子秦横,肃州城可是本派的根据地,你们这些外地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摆摊少年气愤道:「这肃州城又不是你肃武派建的,你们凭什麽说这儿是你们的根据地?这儿没有王法了吗?还不由分说的将我卖的狐皮裘给弄破了!这件狐皮裘可是我们兄妹俩人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捉狐狸、剥狐皮、硝制成皮革,又让我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一针一线慢慢缝好的,只因为家中没钱,我娘说这狐皮裘价钱好,舍不得让我们兄妹俩穿,只得卖了,得了钱好买食粮过冬,怎容得你如此糟蹋我娘的用心!」秦横骂道:「臭叫化,也不过就是条臭皮裘,能值得多少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贯铜钱扔在那狐皮裘上,彷佛就此两不相欠。那摆摊少nV气不过,抓起铜钱就往秦横脸上掷去,骂道:「谁稀罕你的臭钱,我娘花的心血全都白费了,你买得起吗?」秦横本想转头避过那飞掷而来的铜钱,上官鸿江眼明手快,抓住秦横的後颈不让他动,说时迟那时快,那串铜钱就这样砸在秦横的额头上,转眼便肿起一个包。摆摊少nV抱起地上被割的破烂的狐皮裘,眼眶泛红却不肯示弱,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反倒是在一旁听着的白纯儿忍不住洒了几滴眼泪。秦横挨了这麽一下,又急又气,又想出口骂人,上官鸿江一把抓住秦横的手腕,用力一拧,秦横不顾颜面的惨叫一声,痛得说不出话来。

上官鸿江道:「这件狐皮裘花了这麽多心血才完成的,你给的这几个铜钱,当然是远远不够的,这样吧,我来订个价钱,好让双方都能满意,我既非买方、亦非卖方,定的这个价钱绝对公道。」摆摊少年露出为难的表情道:「承蒙这位公子帮我击败群敌,如此已经足够,皮裘之事,当由我自己处理,不敢劳烦公子。」上官鸿江见这摆摊少年有些见外,似乎有疑己之意,便自报家门道:「兄台不必客气,在下是瞿yAn帮上官鸿江,与我同行的姑娘是玉门关白氏的小辈,闺名不敢擅称。我们两人出门游玩,路见不平,贸然出手相助,不知此事的前因後果,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兄台见谅。」摆摊少年摇摇头道:「那不敢当,小子名叫独孤敬,那是舍妹独孤茜,受两位援助打败这帮无法无天的小子,感激都还来不及,怎敢嫌两位多管闲事。我虽然没听过瞿yAn帮的名头,但玉门关白氏却是知道的,敢问白姑娘与白天风白大侠如何称呼?」白纯儿道:「白天风正是先父。」独孤敬惊道:「白大侠去世了?」白纯儿正要开口,上官鸿江接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後再谈。」独孤敬扼腕道:「白大侠为人正直,在陇右一带是着名的侠士,怎麽就这样撒手西去,实在遗憾。」

秦横见上官鸿江与独孤敬两夥人竟套起交情来,想要趁着没人注意时溜走,没想到上官鸿江将他的手腕扣的Si紧,秦横连挣三下都没能挣脱,反倒挣得腕骨yu裂,痛得涕泪直流。

上官鸿江道:「既然这件事我已经cHa手管了,我就非管到底不可。这些肃武派的臭小子坐地为王,行径嚣张,显然并非一日两日之事,今日独孤兄身怀武艺,尚能与之一战,纵使战败,好歹要让数人伤拳伤脚,让他们知道你也不是好惹的;他日要是丝毫不会武功的人被肃武派的这夥人盯上了,岂不是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任凭他们为所yu为吗?若不趁这次给他们一些教训,往後他们仍要出来欺负人,又有谁能制得住他们?」独孤敬道:「上官公子行事稍嫌霸道了点,但此事本是我与肃武派之间的过节,理当由我自己与其解决,才是正经。」

上官鸿江故意不理会独孤敬,转向秦横道:「我不管你是什麽肃文派、肃武派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这小子弄破了别人的狐皮裘,就是得赔钱!这件狐皮裘花了独孤兄妹俩人两、三个月的心血处理毛皮,又花了独孤伯母数日的工夫缝制,起价五百贯铜钱也不算过份,今日你身上有多少铜钱,全部都先交出来吧!」独孤敬见上官鸿江抢着要和秦横讨公道,一开价就是五百贯铜钱,显然是要大敲竹杠,自己本来开价也不过五百个铜钱,若不是秦横态度过於恶劣,那一贯铜钱收了,也就没事了。上官鸿江一口气开价到五百贯铜钱,显然是算定眼下秦横身上不可能带着这麽多铜钱,故意要为难他的。独孤敬打定主意暂时不要开口,要看上官鸿江怎麽戏弄秦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横惊道:「哪有这麽贵的皮裘?就是用上好的银貂皮做这麽一件皮裘也用不着五百贯铜钱呀!」上官鸿江道:「我开这价钱可是十足公道的,我算给你听:独孤兄妹两人抓狐狸各算一百贯铜钱,独孤伯母缝制皮裘又要两百贯铜钱,我居中协调你们的买卖事宜,就随随便便拿个一百贯铜钱好了,这样加起来正好五百贯铜钱,天公地道、童叟无欺。」秦横气的结结巴巴道:「这……这样叫做天……公地道、童叟……无欺?你……你还随随便便就要一百贯铜钱?强盗都还b你客气哩!」

上官鸿江手上一边使劲一边道:「你要是不还也不打紧,我就折只手臂抵债好了,哪天你拿出五百贯铜钱来赔给独孤兄弟,我再把手臂还你也不打紧。」秦横的手臂给上官鸿江扭得翻了过去,痛得犹如杀猪般大叫。上官鸿江一缓力道,秦横连忙道:「我给、我给,你别在扭我的手臂了。我囊里还有十贯铜钱,全都给你,求少侠高抬贵手,别再扭我的手臂了……」上官鸿江松手放开秦横的手臂,秦横有如丧家之犬,垂头丧气地从囊中拿出十贯铜钱,乖乖交给上官鸿江,上官鸿江转手就将这十贯铜钱交给独孤敬,接着又向秦横伸手道:「这里连同你刚才乱扔的一贯铜钱在内,也不过才十一贯铜钱,连付给我的协调费都还不够,剩下的四百八十九贯铜钱你打算什麽时候才要拿来还?」秦横本来以为只要将自己身上的银子全交出来就没事了,没想到上官鸿江竟真有意要向他讨足五百贯铜钱,吓得转身想逃,上官鸿江伸足一g,秦横重心不稳,俯身摔在地上,背脊又给上官鸿江踩住了,上官鸿江笑道:「秦师兄,你想逃也没这麽容易,想来你肃武派的武馆在肃州城里也不是什麽难找的地方,这笔债我去找你的师父、师祖要也成,我想他们应当b你有钱得多,就是讨个五千贯铜钱来花花,也不为过。」

秦横求饶道:「少侠请您手下留情,这事我们现在解决就好,千万不可闹到我师父、师祖面前去,我手头上真的没有这麽多钱,不信你可以自己翻我的背囊找找,求您放过我吧!」秦横将背囊翻在地上,里头滚出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上官鸿江看也不看一眼,揶揄道:「放过你?怎麽不见你刚才放过独孤兄弟,今日放过你,明日你又要去欺负什麽人了?不行,肯定要讨个五万贯铜钱来花花不可!」秦横惊道:「怎麽又变多了?不是只要五百贯铜钱吗?什麽时候变成五万贯铜钱了?」上官鸿江道:「你只要再多罗嗦一句,我就再加十倍,眼下已经要五十万贯铜钱了!」秦横哀求道:「少侠饶命!」上官鸿江道:「五百万贯铜钱!」秦横道:「我真的没有这麽多钱……」上官鸿江道:「五千万贯铜钱!」秦横不敢再说话,上官鸿江点点头道:「那好,就是五千万贯铜钱,你现在只给了十一贯铜钱,还差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八十九贯铜钱,明日我上肃武派的武馆去要,反正你肃武派有的是钱,正好拿一些来花花,也无伤大雅。」上官鸿江松脚让秦横起身,秦横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又给上官鸿江加了十倍,但心想要是真闹到了师父跟前,自己不被剥皮才怪,只能满脸哀愁的作求情的动作。上官鸿江假装不懂道:「怎麽?还嫌我要得不够多吗?」秦横连忙用力摇头,仍旧不敢出声说话。上官鸿江道:「那还留在这里做什麽?还不快滚!」秦横心知即使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麽好结果,只能夹着尾巴逃走了。

上官鸿江见事已了结,自怀里拿出三贯铜钱,指着独孤茜怀里的那领狐皮裘对独孤敬道:「独孤兄,这件狐皮裘我买下了,盼望你们兄妹俩能够好好过冬。瞧独孤兄刚才出手,身手不凡,不知师承何处?」独孤敬道:「上官兄客气了,这公道是上官兄替我讨回来的,又从秦横那小子手里追讨了十一贯铜钱给我,着实超过这领狐皮裘的卖价数十倍了,我又怎麽好意思拿上官兄的钱呢?本当连这领狐皮裘也双手奉上才是,只是这领狐皮裘已经破损得厉害,实在不能再穿,不若上官兄瞧瞧摊上摆着的皮裘,另挑一领喜欢的,小子便送给上官兄以答谢相助之恩,不知上官兄以为如何?」上官鸿江听独孤敬尽是说皮裘之事,竟回避师承的问题,口吻过於客气,显然不把自己当朋友,心下不快,y将三贯铜钱塞到独孤敬手里道:「狐皮裘破损了可以缝补,这三贯铜钱总是给了你,过几日我再来跟你取货。」独孤敬不好拒绝,只得收了。

独孤茜见上官鸿江仍愿出如此高价买这领破的不成样子的狐皮裘,便轻轻拍落上头沾染的尘土,仔细的拿块布包裹起来,以免待会儿东拉西扯,更不成样子。白纯儿见独孤茜受人欺负却不肯在人前落泪,十分坚强,自己动不动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不由得感到难为情,便擦了擦眼泪对独孤茜道:「独孤姐姐真勇敢,刚才那些人这样欺负你和你哥哥,你都不怕吗?」独孤茜道:「怎麽不怕?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早就哭出来啦!可是有哥哥会保护我,我才不怕那些坏东西哩!」两个小姑娘相视而笑。独孤茜道:「刚才真是好险,我差点就要被他们捉到了,怎麽那两个坏东西就这样倒下来满地打滚了,又不是哥哥出手,又不是上官公子出手,怎麽那麽凑巧就把那两个坏东西给撂倒了?白妹妹,是你施的法术吗?」白纯儿笑道:「我怎麽会施法术呢?真要是会的话,他们追着我们跑的时候,我怎麽不施法术呢?」独孤茜道:「说得也是,究竟是谁救了我们呀?」白纯儿自地上捡起两粒葡萄给独孤茜看,解释道:「是这两粒葡萄救了我们的。」独孤茜疑道:「这两粒葡萄要怎麽救我们两个?」白纯儿道:「你看对街是不是有一摊卖瓜果的摊子?是那摊子的大胡子老板扔葡萄把那两个坏东西打倒的。」独孤茜伸长了脖子往那瓜果摊看,却没看见白纯儿所说的那个虯髯老板,便问道:「瓜果摊的大胡子老板?我没瞧见呀?」白纯儿被那虯髯老板救了之後,便对那虯髯老板充满好奇,见上官鸿江仍在和独孤敬谈论狐皮裘之事,一时未完,便对独孤茜道:「独孤姐姐,既然他们已经收手不打了,我们去瞧瞧那个大胡子老板是什麽来头,你说怎麽样?」独孤茜点点头道:「好呀、好呀,我们去瞧瞧。」

白纯儿牵起独孤茜的手走向那瓜果摊,边走边说道:「我才和那大胡子老板买过哈密瓜,怎麽也瞧不出那大胡子老板的功夫这麽好,只用了几粒葡萄就打倒了好几个坏东西,真是厉害。」说着走到那瓜果摊前,却不见那虯髯老板在顾摊,只见顾摊的人换成一个高大和蔼的青年,正在和客人讲价。白纯儿一愣,不知是不是要向这个青年老板搭话,反倒是独孤茜毫不惊慌,待那客人付帐离去後,便落落大方的向那青年老板问道:「这位老板请问一下,刚才在此顾摊的大胡子老板可是你的同伴?」那青年老板道:「大胡子老板?那是我叔叔了,你们找他有事吗?」独孤茜道:「适才对街的皮裘摊上起了一些争执,那大胡子老板帮了我们个忙,我们想当面向他道谢,不知道方不方便?」那青年老板笑道:「这老头子还有空去管别人的闲事?也好,我去叫他,看看他g了什麽好事,你们等会儿。」说着便去叫人。

白纯儿对独孤茜道:「刚才我跟他买哈密瓜时,听他讲话倒是风趣,没想到武功如此高强,真是人不可貌相。」独孤茜点点头道:「是呀,我和我哥哥在此处摆摊卖皮裘也有一年多了,这个大胡子老板我也时常见到,却也从没有见过他显露出什麽功夫。不过这个大胡子老板对我们兄妹俩很好,不时拿些熟透的瓜果请我们兄妹俩吃,没想到这次还被他救了呢。」

这时一个大个子的虯髯大汉对白纯儿及独孤茜问道:「是你们两个小姑娘要找我吧?有什麽事吗?」白纯儿一听这虯髯大汉说话,便觉得这人的口吻与刚才的虯髯老板有所不同,不由得感到不对劲,但独孤茜却认得这个虯髯大汉便是平常照顾他们兄妹俩的大胡子老板,连忙鞠躬道谢:「谢谢你,大胡子老板。平常你这麽照顾我们兄妹俩,这次又救了我们,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虯髯大汉一头雾水,反问道:「救了你们?我吗?我什麽时候救了你们?」独孤茜见那虯髯大汉不认,还以为他为善不yu人知,只得点破道:「大胡子老板,难道不是你吗?刚才我们兄妹俩排在对街的皮裘摊被肃武派的臭小子找麻烦,你扔了几粒葡萄过来,打倒了几个小坏蛋,救了我们,白妹妹见到了你的招牌大胡子,你可不能赖!」虯髯大汉哈哈一笑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我大胡子何必要赖?葡萄是拿来吃的,可不是用来打人的,何况我也没这麽大的手劲,随便扔几粒葡萄就能打倒几个小混混。真要我出手的话,碗公大的拳头赏他们几拳,就能撂倒那些个臭小鬼了,还用得着葡萄?小姑娘可不是看错人了吧?」

独孤茜一把抢下白纯儿手中的两粒葡萄,一面拿给虯髯大汉看一面道:「你瞧!这可不是你们家的葡萄吗?这附近也就你们一摊在卖瓜果,这葡萄若不是你家的,难道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你还要骗我。」虯髯大汉拿起独孤茜掌中的两粒葡萄仔细端详,怪道:「这两粒葡萄倒真是我们摊子上的葡萄,小姑娘当真瞧见了是我大胡子扔的吗?」独孤茜还想再说,白纯儿连忙拉住她的袖子,摇摇头道:「独孤姐姐,也许是我看错人了也不一定,这件事就别再说了。倒是大胡子老板平时这麽照顾独孤姐姐,真是谢谢你了。」那虯髯大汉摇摇手道:「那倒不必谢我,这个小姑娘和他哥哥年纪这麽小就得出来讨生活,日子也是过得极为辛苦的,有些瓜果卖不出去,与其放着烂掉,倒不如给他们兄妹俩带回家吃,也好让他们省些钱。今日这些瓜果也差不多卖不出去了,你们带回家吃吧。」说着拿出小半篮的瓜果要给独孤茜,独孤茜边道谢边收下了,与白纯儿两人一起搬回皮裘摊之前。

上官鸿江和独孤敬话讲到一半,突然发现白纯儿和独孤茜不见了,两人也就顾不得讲话,四处张望起来,恰巧见到白纯儿与独孤茜搬着那小半篮的瓜果向皮裘摊走来,独孤敬便知又是瓜果摊的大胡子老板送了些熟透的瓜果给他们,心下盘算这几日不必担心挨饿了,连忙上前帮忙将这小半篮瓜果搬回来。上官鸿江见白纯儿并无他事,只是和独孤茜又跑了一趟瓜果摊,但白纯儿一脸疑惑的样子,却让上官鸿江有些在意。有了独孤敬的帮忙,三个人两三下就把那小半篮瓜果搬回摊位後。

既然冲突已经化解,在一旁观望的客人们自然继续挑选皮裘,独孤茜理理摊位,准备继续作生意,独孤敬对上官鸿江道:「这狐皮裘一时三刻也没法修补好,不若你一个月後赶集时,再到摊位上来,我将修补好的狐皮裘交给你。」上官鸿江道:「既是如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如此办了。」白纯儿问道:「上官哥哥一个月後还要到这肃州城来吗?」独孤敬不明所以,问道:「上官兄并非本地人吗?啊,是了,上官兄和白姑娘只是出门游玩,不知现在两位落脚何处?」上官鸿江本想就此离去,明日出城也就和这对兄妹毫无瓜葛了,那三贯铜钱对上官鸿江而言也不算什麽,就当给这对困苦的兄妹救济,没想到白纯儿一句话就把他的盘算全都打乱了,只得道:「眼下落脚在客栈之中,不过我们尚有要事在身,明日就要启程赶路,一个月後身在何处连我自己也不敢保证,那领狐皮裘便当作我送给独孤兄的见面礼,独孤兄或令妹自己穿吧,不必再卖给他人了。」独孤敬道:「那可不成,我娘说作生意要童叟无欺,绝不能白收你的银子,你说你落脚在哪个客栈,明日早晨我定会送去给你。」上官鸿江摇摇头道:「时间太赶,又要劳烦独孤兄跑一趟,我怎麽好意思这样麻烦独孤兄?」独孤敬亦摇摇头道:「不成、不成,这狐皮裘定是要交到上官兄的手里的,更何况……更何况白大侠的事,你也还没说个来龙去脉,这事我也是想要知道个究竟的,请告诉我你们落脚在哪个客栈,明日必定造访。」独孤敬千方百计要找因头问出上官鸿江的落脚之处,便想起白天风去世之事仍没问个明白,刻意提起。

白纯儿见独孤敬如此诚意,便对上官鸿江道:「上官哥哥,你就告诉他吧。」上官鸿江道:「并非我不愿告诉独孤兄我们下榻的客栈是那间,而是客栈中龙蛇混杂,实在不适合谈论白大侠的事,不如这样,请独孤兄告知府上位於何处,明日我们启程赶路之前,先到府上作客,这两件事一起解决,不知独孤兄意下如何。」独孤敬道:「倘若你们明日没来呢?」上官鸿江道:「独孤兄瞧我像是言而无信之辈吗?若是独孤兄信不过我,不妨击掌为誓。」说着伸出手掌,独孤敬亦伸出手掌,两人击掌三次。上官鸿江道:「明日早晨我必然造访独孤兄府上,否则这只手臂断掉三回,永远也医不好。」独孤敬道:「上官兄言重了,寒舍位在城北五里外,出城门後沿大路直走,遇到一座大岩山後向西转,之後会走到一大片疏草原,草原的北边有一条有些宽度的乾河谷,越过河谷後沿着河谷向东北方走就会看到两、三间木屋,我们和几家猎户都住在那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双方说定之後,独孤兄妹便忙着招呼客人去了,上官鸿江亦不愿久留,匆匆道别後便带着白纯儿离去。正要打道回客栈时,白纯儿对上官鸿江道:「我们的哈密瓜还在那瓜果摊没拿呢!可不知还在不在?」上官鸿江笑道:「小傻瓜,我们可是付过钱的,大不了再另选几颗就是了,何必管原本那几颗还在不在?」白纯儿嘟囔道:「人家可是选了好久才选到那几颗好瓜,哪像上官哥哥随手就挑好了……」上官鸿江拍拍白纯儿的肩膀道:「好好,真要挑好的那几颗不见了,我再帮你选过如何?」白纯儿撇过头去,不领情道:「不必了,上官哥哥挑的尽是些薄瓜,又y又没味的,我还是自己挑的好。」上官鸿江苦笑道:「你倒是都偷听了去,那大胡子老板可是大大的称赞你呢,说你是吃瓜的行家。」白纯儿骄傲道:「我这算什麽,我大哥才是真正吃瓜的行家呢,他……」说到一半想到大哥已经不在人世,眼泪滴滴答答便掉了下来。

上官鸿江眼见又触动白纯儿的心事,便撇开话头道:「对了,你刚才和独孤姑娘怎麽一声不响便跑到瓜果摊去,还拉了那麽一大篮瓜果回来,你也去敲竹杠啦?」白纯儿破涕而笑道:「敲什麽竹杠呀,你才是大敲秦横那臭小子的竹杠呢,说什麽还剩四千四百四十四万……究竟是多少啦,我记不清了。请问上官公子,你哪时候才要去跟他追讨这一大笔债呀?」上官鸿江装正经道:「白姑娘,秦横那小子欠的是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八十九贯铜钱,这笔欠款明日去独孤兄府上作客之前,再去肃武派武馆讨讨,这加上一天的利息,一共是五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贯铜钱,好记得很。」白纯儿听上官鸿江说得像绕口令一般,笑弯了腰。上官鸿江等白纯儿笑得喘过气来,才正经的问道:「那篮瓜果是怎麽回事呢?」白纯儿简单交代虯髯大汉与独孤兄妹之间的因缘,最後不解的道:「可是好奇怪,怎麽换人了?明明都是大胡子老板,怎麽独孤姐姐他们认识的大胡子老板跟卖哈密瓜给我们的大胡子老板不是同一个人呢?」上官鸿江道:「等等、等等,这次换我给你搅糊涂了,什麽这个大胡子老板、那个大胡子老板的,不是同一个人吗?」白纯儿疑惑道:「我本来也以为是同一个人呀,可是他说话的口吻完全不同,明明就长得一样……」上官鸿江道:「无妨,我们现在就去会会那个大胡子老板。」

上官鸿江与白纯儿两人说着便走到瓜果摊前,见又是那个虯髯老板在顾摊,白纯儿认不出来究竟是不是卖哈密瓜给她的那个老板,不知如何开口相问,正当踌躇之际,上官鸿江道:「老板,我们买的那几颗哈密瓜还在吗?」虯髯老板手指着桌角的几颗哈密瓜道:「可不是在那里吗?」上官鸿江拱手道:「承蒙老板刚才出手相救,使两个小姑娘不致落入敌手,在此谢过。」虯髯老板装傻道:「什麽出手相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上官鸿江道:「刚才你送给那小姑娘这麽小半篮瓜果,可真是大方得紧,能否也送我一些呢?」虯髯老板赔笑道:「客倌出手阔绰,怎会要我送你瓜果呢?」上官鸿江手指着白纯儿道:「那小姑娘刚才也是出钱买你的哈密瓜,你还是送她小半篮瓜果,那货sE上好,当我认不出来吗?」白纯儿听上官鸿江讲话颠三倒四,正想开口说话,上官鸿江捏了捏白纯儿的手掌,示意她不要说话。虯髯老板慌张道:「那是我喜欢这小姑娘,又见她是个行家,才特意送给她的,你可得拿钱来买。」上官鸿江哈哈一笑,对白纯儿道:「确实不同人呀!这个大胡子老板和那个大胡子老板果然不是同一个人。」白纯儿m0不清头绪,直问道:「真的不同人吗?喂,大胡子老板,你到底是那一个大胡子老板呀?我都给你闹糊涂了。」

上官鸿江对虯髯老板道:「前辈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也无妨,请接受我们的谢意。」虯髯老板哈哈一笑道:「真是难缠的小子,我也就走开了这麽一时半刻,没瞧见中间的几件小事,竟被你绕得露出马脚来了,好个机伶的小子呀。」上官鸿江微笑道:「多谢前辈夸奖,也谢过前辈相救之恩。」虯髯老板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若非那群小鬼分出人手去对付两个小姑娘,就是全部围攻於你也未必能赢,又何必谢我?」白纯儿道:「你是大胡子老板吗?是你出手救我的吗?」虯髯老板点点头直认其事,又道:「你们也不用太早谢我,我在此地伪装卖瓜果的老板,并非为了解救你们,而是为了肃武派而来。」上官鸿江道:「肃武派?是为了惩治秦横那小子而来的吗?」虯髯老板不屑道:「秦横那小子算哪根葱?构不上、构不上,就是他师父亲自来,我还不看在眼里哩!」上官鸿江道:「那麽前辈所为何来?」虯髯老板道:「你们瞧这肃武派的小喽罗们,没事g嘛整群人跑来找独孤家的小孩麻烦?」上官鸿江道:「前辈认识独孤兄妹吗?」虯髯老板道:「不认识,不过我认识他们的爹。对於肃武派的那些臭小鬼而言,独孤兄妹应该跟街上其他摆摊的人没什麽两样,为什麽要单单找上独孤兄妹呢?这显然是肃武派与独孤家的宿怨未了。」上官鸿江道:「肃武派与独孤家有什麽宿怨吗?」虯髯老板道:「这……」上官鸿江见虯髯老板吞吞吐吐,便知有什麽难言之隐,心想:「这大胡子老板既然肯出手搭救纯儿及独孤姑娘,想来应该不会对独孤兄妹不利,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又何必要发掘别人的Y私?」便对虯髯老板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余下之事晚辈不敢多问,就此告辞。」说完後上官鸿江再次向虯髯老板拱手行礼,便抱起那几颗哈密瓜,拉着白纯儿就要离开。

虯髯老板慌忙道:「上官公子请留步,肃武派不是那麽好对付的,如果不想惹祸上身,请连夜离开肃州城,免得遭受池鱼之殃。」上官鸿江回头道:「前辈认识我?啊不,想来是认识家父了。」虯髯老板道:「瞿yAn帮帮主上官盛yAn鼎鼎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上官鸿江本是想开他个玩笑,没想到这虯髯老板真的知道父亲的名号,自己反而吓了一跳。上官鸿江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虯髯老板笑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小小年纪胆识倒好,若你接得下我发出的三粒葡萄,就是告诉你我的姓名又如何。」上官鸿江见这虯髯老板突然要试探他的武功,心中也起了戒心,便问道:「你出手解救独孤兄妹,究竟是好心还是歹意?」虯髯老板苦笑道:「好心还是歹意?只怕各有一半吧。怎麽,你怕我去对独孤家的孩子不利吗?若我要对付他们,又何必在此乔装瓜果摊的老板?随便掷几颗小石子过去,他们还有命在吗?」上官鸿江心中一宽,便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必知晓前辈的来历,就此别过。」说完转头便走。突然一阵破空之声朝向上官鸿江的後脑袭来,上官鸿江矮身避过,侧身一翻,只见那虯髯老板指间夹了数粒葡萄,手腕向後弯到极限,手背紧贴手臂,宛如投石机一般向前猛甩,一粒葡萄S向白纯儿的後脑,破空之声犹如弓箭,眼见就是穿脑破头之祸,上官鸿江连想一想的时间都没有,右手一掌由侧面拍击葡萄,本拟将葡萄横扫出去,不料那葡萄S出的速度极快,这一掌仅仅改变了葡萄S击的方向,没能将葡萄拨开。最後那粒葡萄擦过白纯儿的头发,打中後方的行人,那人倒地不起,不知Si活。

上官鸿江喝道:「前辈有话好说,何必下此重手!」虯髯老板怆然道:「我在这里乔装瓜果摊老板,苦等一年有余,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来临,怎容得你们两个小鬼前来捣乱?今天你们若不离开肃州城,我可要请你们躺下来休息个几天了!」白纯儿这才回过头来,眼看那虯髯老板面目狰狞,浑不像是刚才那个和善的样子,吓得差点哭出来,怯生生的问道:「大胡子老板,你怎麽了?上官哥哥没有恶意的呀,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害独孤姐姐而已,你不要生气嘛……」虯髯老板见白纯儿一个小姑娘被吓得泫然yu泣,一时也不忍步步进b,上官鸿江趁着虯髯老板一时停手,连忙抓着白纯儿的手臂混入人群之中,逃离现场。上官鸿江连跑过好几条街才敢停下来,躲到街角向後查看,见那虯髯老板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白纯儿跑得喘不过气来,又惊又累,好一会儿才镇静下来。虽然暂时脱离险境,但上官鸿江不敢大意,赶忙带着白纯儿回到云祥客栈,总要见到丁瑞才能安心。

丁瑞早知上官鸿江与白纯儿一同到城里四处玩去了,本想这两个孩子不到天黑是不会回客栈的,没想到一个时辰不到,便看到上官鸿江拉着白纯儿气喘吁吁地跑回客栈,两人神sE慌张,彷佛被人追赶一般。丁瑞知道情况有异,便将两个孩子接进房中。丁瑞问道:「怎麽啦,又惹了什麽麻烦了?」白纯儿抚x道:「好险、好险,差点就没命了。」上官鸿江笑道:「你又没瞧见那个大胡子老板扔葡萄,你怎麽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白纯儿道:「看到上官哥哥大喝一声的神情就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来定是十分危急,不然上官哥哥也不会那样。」上官鸿江道:「那时候可是连衡量情势的时间也没有,想到什麽便做什麽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命悬一线。」丁瑞见两个孩子唧唧呱呱说个没停,怎麽也听不出个头绪,便打断两个人的话头道:「少主、白姑娘,你们先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老泥鳅才好听懂你们在说些什麽,要不然又是没命又是扔葡萄的,这可让老泥鳅听得一头雾水了。」

上官鸿江便从到瓜果摊买哈密瓜说起,如何与肃武派的众少年动手,如何与独孤兄妹结识,又如何与虯髯老板起冲突。丁瑞听完後道:「这个大胡子老板口气可真不小呀,那秦横自称第五代掌门弟子,这麽说来他的师父便是当今的肃武派掌门常坼。想当年鸣沙派、肃武派及甘泉派合称为陇右三大派,声势如日中天,後来鸣沙派内斗式微,仅余下玉门关白氏一支;甘泉派掌门人清通子意外身亡,徒子徒孙星散各地,互不往来,这名号也就不怎麽响亮了;只剩下这肃武派仍然兴盛到今日,这常坼的武功不弱,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物哩!」丁瑞站起身来揣摩那虯髯老板投掷葡萄的手法,面有忧sE地道:「会用这种手法投掷暗器的人物,也只有他了,这手法是他的独门功夫,除非他有授徒,否则不作第二人想。」上官鸿江道:「这人是什麽来头?」丁瑞道:「此人名叫元斌,江湖上人称鬼折箭,取其腕若鬼折,飞锥如箭之意,据说元斌并非练武出身,只是手腕特异,上下皆能折贴手臂,腕力又特强,自小S石杀兽,练就一手奇异的投掷功夫,成年之後又得暗器高手传授武功,这才逐渐在陇右一带崭露头角,武功虽然未达一流高手的境界,但就那手暗器功夫而言,可说是当世第一。今天他拿葡萄打你们算是手下留情的了,真要有伤害你们的意思,也不必用什麽飞锥,随便拿几颗小石子打过来,你们两个小娃儿不知道要Si上几回哩!」上官鸿江和白纯儿互看一眼,吐吐舌头,这才知道两人自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

丁瑞又道:「只是这元斌为人正直,在江湖上的名声向来不差,怎会对你们两个小孩出手?他口中所说的肃武派与独孤家的纷争指的是什麽?他又为什麽要乔装成瓜果摊的老板呢?真是想不透。」上官鸿江道:「不用再猜啦,明日我们到独孤家去聊一聊,多半能明白个七、八成。」丁瑞慌张道:「少主,不是老泥鳅胆小,这元斌警告你们不要再涉入此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明日之约还是不去的好,算是老泥鳅求你啦。」上官鸿江道:「那可不成,我已经与独孤兄击掌为誓,明日一早定要去他家拜访,你难道要看我的手臂断掉三次,一辈子都医不好吗?况且那元斌也不知道会不会去为难独孤一家人,明日不去瞧一瞧,我也不放心上路。」丁瑞再三劝告,上官鸿江只是不听,执意明日离城後要先到独孤家作客,丁瑞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翌日清晨,天sE尚未大明,便有人大声击打云祥客栈的大门,丁瑞登时惊醒,只听有人悠悠说道:「不知瞿yAn帮上官少帮主莅临肃州城,实在是有失远迎,肃武派秦某人特来求见。」此人说话既不大声,亦无吼叫,但人未进客栈大门,说话语音彷佛当面交谈一般清楚平缓。丁瑞心中一震:「这人可是内家高手,如此远处传声,气息聚而不散,使我听得清清楚楚,实非易与之辈。」丁瑞自忖并无这等功力,不敢随意答话,只是赶忙叫醒上官鸿江,准备出门迎敌。一出房门,正巧看到方济世拉着半梦半醒的白纯儿走了过来,丁瑞连忙阻止方济世道:「此事方兄不必出面,若我主仆两人失陷於此,请方兄直奔涪州总舵报信,以此为信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石制半圆盘,想来是瞿yAn帮帮众用来确认身分的信物。方济世见丁瑞如此吩咐,知道对手武功高强,连丁瑞都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却道:「丁兄何必如此惊慌,眼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未必便输了,又何必交代後事似的说这些,我和你同去,肃武派也未必都是些不通情理的人。」丁瑞道:「能够留一手後路总是好的,你还有小nV娃要照顾,别来淌这浑水。」方济世心想也是,便默默收下那石制半圆盘。

丁瑞推着上官鸿江来到客栈大厅,只见秦横与三名少年男nV站在客栈门口,身後一名微胖汉子,年约四、五十岁貌,目光严峻,不怒而威,直盯着上官鸿江瞧。上官鸿江不愿受丁瑞庇护,大声道:「秦横,你这个没卵蛋的娘们!打架打输了,只会找大人哭诉,算什麽英雄好汉?有本事我跟你一对一单挑,我输了就向你磕头谢罪;你输了就夹着尾巴滚回家去!」不待秦横开口说话,那微胖汉子道:「上官少帮主可真是X急,真要动手待会有的是机会。在下肃武派秦坚,小犬秦横、我的大弟子萧棋、二弟子郑桦、三弟子邓杲。昨儿你们都照过面了。」上官鸿江定睛一看,萧棋便是昨天追打白纯儿的黑衣少年,而郑桦则是那h衫少nV,不由得火冒三丈,正要发作的时候,丁瑞道:「久仰寒风鬼掌秦二侠的大名,在下瞿yAn帮丁瑞。」秦坚眉头一皱,但随即恢复冷静道:「寒风鬼掌这名号我已经十多年没听见过了,想必丁游龙是知道的。」

原来这秦坚乃是常坼的二师弟,当年闯荡江湖时以掌法飘忽、宛如鬼魅闻名,江湖人称「寒风鬼掌」,但碍於情面,在秦坚面前都称「清风仙掌」,只有敌手才会用「寒风鬼掌」相称。丁瑞故意恶言相向,秦坚岂有不知?

丁瑞道:「你家小子与我们家少主之间的过节,老泥鳅昨日已有耳闻,再怎麽说也是你家小子理亏,秦二侠这麽大清早的就上门兴师问罪,这要是传出去,对肃武派的名声也没什麽好处。」秦横满脸通红,倒是秦坚老神在在,从容道:「是谁理亏不说还不知道哩,那独孤家的小子侵占我派重宝,至今未还,若由我辈出马,不免让人觉得本派以大欺小,罔顾江湖道义。犬子念在我们师兄弟有这一层顾忌,不好动手,就由他带着师弟师妹们同行,稍微教训一下本派的对头,也算是他的一番孝心,何处理亏?」丁瑞心想:「原来元斌口中肃武派与独孤家的纷争指的是这档子事呀,可不知这秦老儿所说的重宝是什麽玩意?」又听秦坚说得合情合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便打了个哈哈道:「你肃武派的宝贝是什麽,老泥鳅也不太清楚,不过这宝贝显然既不值钱也卖不掉,要不然那独孤兄妹g嘛小小年纪便得到市场上卖皮裘挣钱过日子?」秦坚本拟这段道理说出来就可以让上官鸿江低头认错,没想到丁瑞这麽一说,反倒像是自己说谎似的,微愠道:「丁游龙说的是哪的话,那重宝是我派历代传承的信物,懂得其价值的人将它当作无价之宝;不懂其价值的人弃之如敝屣,就算拿到市场上去卖也未必能卖得多少钱,更何况那姓独孤的一家子没一个识货,就这样霸着不放,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上官鸿江道:「秦二侠说话叫人好生不解,若说独孤家中没一个人识得这重宝的好处,那他们霸占着这重宝所为何来?若说独孤家存心霸占,那就不是一家子都不识货了。秦二侠究竟是要说独孤家霸占你们的重宝呢,还是要说独孤家不识货呢?」秦坚一时哑口无言,没想到上官鸿江小小年纪,口齿竟如此伶俐。丁瑞见秦坚一时说不上话来,便道:「秦二侠既然没话说,那麽这件事就算揭过了,既是你肃武派理亏,我们瞿yAn帮也不欠你们什麽,秦二侠请了。」说着竟作势送客,秦坚恼羞成怒道:「多说无益,你我手底见真章!」欺近上官鸿江就是一掌劈下,掌法飘忽,Y风惨惨,竟看不出此掌的来势,无怪乎旁人称之为「寒风鬼掌」。上官鸿江双掌错於x前,护住x腹要害,直拟要y接下这一掌,但丁瑞看出秦坚这掌虽然来势飘忽,但劲力不凡,真要受得实了,只怕上官鸿江会有X命之忧,连忙拉住上官鸿江的後襟,後跃三丈,避开秦坚这一掌,只听见「刷」的一声,秦坚这掌堪堪扫过上官鸿江身前数寸,虽然没有打中上官鸿江,但掌风锐利,竟将上官鸿江的前襟从中撕裂,分为两半。上官鸿江见秦坚光是掌风就能撕裂衣衫,不免吓得倒退两步。

丁瑞见情势紧急,在上官鸿江肩头上一借力,跃过上官鸿江的头顶,空中凝力,一招「破空龙拳」击下,秦坚从容地闪身避过,双掌同出,左掌直进、右掌盘旋;右掌攻敌,左掌护身,双掌连环反复,竟看不出何掌攻何掌守。丁瑞见秦坚掌法JiNg妙,不敢直缨其锋,使出看家「滑溜功」紧守门户,无论秦坚拳脚劲力多大,总是被丁瑞东一滑西一扭地卸去劲力,眼看情势确实是让秦坚占了上风,但却让秦坚总是无法打倒丁瑞。上官鸿江见秦坚与丁瑞缠斗许久,一直没能有个明确的胜败,心中也着实惊讶,心想:「我跟着丁泥鳅出来办事也不是头一回了,哪次动手他不是三两下就把敌手给解决了,怎麽这次先是一个张渠,又来一个秦坚,武功都和丁泥鳅不相上下,难道这世上武功堪称一流的好手当真这麽多吗?」

秦坚亦知「三峡游龙」丁瑞的名号,今日交手才知丁瑞武功实非泛泛,当真要取胜着实不易,但丁瑞守多攻少,若如此僵持下去,当可立於不败之地。丁瑞亦在心中盘算着,虽然局势不利,但支持个一、两个时辰也不成问题,只能慢慢地与秦坚耗下去。此时交手双方都觉棘手,此一僵持下去,没个一、两个时辰实在难分胜负,即使有个输赢,也不过是胜个三招两式,要是对方Si皮赖脸不认输,可还有得打。

上官鸿江见丁瑞打的艰辛,又见秦横师兄弟四人指指点点,状似品评丁瑞的武功优劣,不由得怒火中烧,心想:「昨日元斌说他们即使一拥而上也未必打得赢我,今日正巧拿他们四个来印证看看这个说法有没有道理。」便轻轻巧巧地绕过正在交手的丁、秦二人,一掌便向秦横劈去,秦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急向後退,被郑桦的脚绊了一下,摔倒在地,要不是萧棋与邓杲出掌b退上官鸿江,只怕又要重演昨日的踏脊之辱。

郑桦急道:「上官少帮主当真是不要脸了,竟然Ga0偷袭这套,真要指教,等丁大侠输了再换你上场也不迟呀!」明着是对上官鸿江说话,其实是在对交手的丁、秦二人说话,希望两人能够出言制止上官鸿江动手。上官鸿江又何尝不知郑桦是在讨救兵,笑道:「身入敌境本就该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随时注意敌方的动静,你以为每次敌人要动手之前都会跟你商量吗?你们的师父是这样教徒弟的呀?再者说你们有四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後下手遭殃,敌众我寡,我不先出手攻击,难道还等着你们围着打我吗?」秦坚一听这番话,暗暗心惊,没想到上官鸿江不过十二、三岁年纪,竟有这等江湖历练,手上连错两招,被丁瑞一脚踢中胁下,痛入骨髓。

上官鸿江眼见丁、秦二人打得如火如荼,无暇分神答话,便放开胆子出招,使出家传掌法「翔鹫掌法」,上官氏的武功中有许多仿拟猛禽飞行、猎食等姿态的招式,这套「翔鹫掌法」正是其中以刚猛着称的一套掌法。秦横等人的武功本就远不及上官鸿江,加上这套「翔鹫掌法」刚猛凌厉,一套掌法使没一半,萧、郑、邓三人皆被打到在地,仅剩秦横苦撑待变。秦坚眼见自己的徒弟一个个被上官鸿江打倒,自己的儿子只剩挨打的份,想要分神去救援,却被丁瑞紧咬不放,局势登时逆转,秦坚数次抢攻,想要得个空档先将上官鸿江击倒,丁瑞怎会不知秦坚的心意,利用巧妙的腾挪换位,让秦坚始终跨不进上官鸿江的五丈之内,秦坚越是焦躁,招式中的破绽就越多,丁瑞就越是稳占上风。

上官鸿江击倒了萧棋等三人後,便好整以暇的逗弄秦横,故意道:「秦老弟呀,本来呢你欠的那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八十九贯铜钱,我是不想和你多计较,就算先记在帐上,过个三年五载,我若缺钱花用,再来找你肃武派要债,没想到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可怪不得我,想来你是没带这麽多铜钱在身上的,不要紧、不要紧,双手双脚各算一千万贯铜钱,剩下的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八十九贯铜钱继续记帐得了。」说着又将秦横绊倒,踩住秦横的背脊,拔出短剑作势要砍去秦横的四肢。白纯儿与方济世躲在内厢偷看,一听到上官鸿江说那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八十九贯铜钱的事,白纯儿「呵呵」两声笑了出来,但随即被方济世掩住嘴巴。

秦坚见儿子受制於人,虽然上官鸿江仅是作势要砍去秦横的四肢而已,未必会真的动手,但是久闻上官盛yAn的古怪脾气,下手不留情,也不知其子上官鸿江是不是同样辣手,不敢托大,只得後退三步,俯首认输道:「久仰三峡游龙丁大侠的威名,今日交手果然不同凡响,秦某人甘拜下风,请上官少帮主高抬贵手,放过犬子。」丁瑞见秦坚顾虑秦横受制,主动认输,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秦坚身不转向,向後急跃,一掌击破外堂与内厢中间的隔板,一把捉住白纯儿,速度之快,连身在白纯儿身旁的方济世都来不及出手相救。

上官鸿江见白纯儿遭擒,大喝一声:「住手!」秦坚自知得手,左手抓住白纯儿肩头,凝立不动,得意道:「想来这是上官少帮主的同伴了,请上官少帮主放了犬子,我自会将这小姑娘毫发无伤的交还给你们。」虽然方济世及时掩住了白纯儿的笑声,但白纯儿最初那两声笑声还是暴露了她的行踪。当时秦坚虽然竭力与丁瑞过招,还得分神注意秦横与上官鸿江之间的打斗,但那两声银铃似的笑声,哪里逃得过秦坚的耳朵?只是局势紧急,无暇去试探这笑声究竟发自何人,眼见儿子遭擒,不得不赌一把,假意俯首认输,突袭那笑声的主人,没想到一击中的,笑出声的白纯儿正是上官鸿江的同伴。秦坚一想到若是捉到的人是个不相g的旁人,儿子不知道会被如何折磨羞辱,不由自主的流了一身冷汗。

上官鸿江眼见白纯儿遭擒,粗鲁的一把将秦横从地上揪了起来,秦坚见上官鸿江失却刚才的从容神态,心想:「这小子虽然动作粗暴,但适才击败横儿等四人时那种冷静且游刃有余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自然是关心则乱的缘故,显然手上这个小姑娘对这小子来说很重要,我若施加一些压力,定能救得横儿脱离险境。」丁瑞看上官鸿江的神sE,亦知上官鸿江已经失却冷静,势必不能让上官鸿江与对方谈判,见上官鸿江打算开口说话,举起一只手摇了摇,示意上官鸿江不可说话。上官鸿江心急之下顾不得丁瑞制止,对秦坚道:「你放了白姑娘,我便放了你儿子如何?」秦坚道:「放了白姑娘倒也不难,只是昨日的过节该要怎麽算,还请上官少帮主示下。」上官鸿江皱眉道:「昨日的过节与放人有何相g?一码归一码,放了人之後再b胜负,又有什麽好说的。」秦坚道:「不,两件事一起解决的好,上官少帮主向犬子俯首认输,我自然会放了白姑娘。」上官鸿江看了委靡不振的秦横一眼,要自己向这个武功、气度都不如自己的家伙俯首认输,自己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气;但又看到被秦坚捉住的白纯儿脸上惊恐的表情,自己又怎麽舍得不去救她?上官鸿江揪着秦横前襟的手紧紧握住,竟是不知该如何答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丁瑞见上官鸿江已经无法再继续与秦坚交涉,便道:「秦二侠,此事起自独孤家与肃武派之间的争执,与我瞿yAn帮毫无瓜葛,肃武派若要压倒我瞿yAn帮,得要请你们常掌门亲自上我帮涪州总舵走一趟,我们上官帮主自会恭候指教,秦二侠要在此地强压我少帮主向你儿子俯首认输,也未必能够抬高你肃武派的声势,何必b人太甚?」秦坚微微一笑,这番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这样要求本来就是以进为退,能多占一点便宜就多占一点便宜,若是能够b得上官鸿江俯首认输当然最好,最不济也能旗鼓相当的讨个公道。秦横道:「既然丁大侠如此说,那当去找罪魁祸首了,请问独孤家的小子在哪里?眼下找不着独孤家的小子,这责任自然要落到上官少帮主身上了!」上官鸿江听到这句话,一回神,忙道:「我知道独孤家在哪里,你先放了白姑娘,我带……」白纯儿急忙打断上官鸿江的话头道:「上官哥哥,不可以带他们到独孤家去,独孤哥哥打不过他们的。」上官鸿江急道:「现在顾不得这麽多了,怎麽样?你放了白姑娘,我带你们去独孤家,这小子的帐,我们到那里再算也成。」说着放开秦横的前襟。丁瑞本想阻止上官鸿江放掉秦横,没想到秦坚亦放了白纯儿,说道:「如此甚好,咱们现在就出发吧。」白纯儿跑向上官鸿江,正好与秦横擦身而过,秦横本想捉住白纯儿继续威胁上官鸿江,秦坚使了个眼sE制止他,秦横手伸出去一半又缩回来,丁瑞和方济世都看在眼里,两人皆不明白秦坚为何要阻止秦横这麽做。

白纯儿跑到上官鸿江跟前,上官鸿江正要牵起白纯儿的手安慰她,白纯儿突然双膝一软,俯身跌下,上官鸿江连忙一把抱住白纯儿,忙道:「纯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白纯儿摇摇头道:「我没事。上官哥哥,你不可以带他们去找独孤哥哥,独孤哥哥打不过他们的呀!」上官鸿江毅然道:「那不成,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就不能言而无信,就算独孤家的人都打不过他们,我也会和独孤家的人同生共Si,你不必担心。」方济世暗暗点头赞许上官鸿江是个守信的君子,却也不免为眼前的局势危急而担心。白纯儿听出上官鸿江的话中有意要和秦坚同归於尽,急道:「就是这样我才不要你带他们去呀,没人打的过他们的,我们逃走不行吗?」方济世喝道:「言而无信岂是侠义之道!白姑娘,你爹爹是教你这样在江湖上立足的吗?」白纯儿亦知逃走不是什麽解决事情的方法,被方济世这麽一声喝斥,低着头不敢说话,反倒是一旁的丁瑞接话道:「我们旁门左道倒是不管什麽侠义之道,若是少主决定要逃走,老泥鳅随时可以带着大家溜之大吉。」方济世闻言甚怒,瞪了丁瑞一眼。

眼见一行人究竟是要带着肃武派的人到独孤家去,还是要逃之夭夭,全看上官鸿江的决定,上官鸿江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仍然坚决的摇摇头,向丁瑞道:「我娘说做人一定要守信,今天在这里逃走,我往後就没脸去见我娘了。丁泥鳅,我们收拾了东西就带秦坚他们到独孤家去,是福是祸,就交给老天爷去决定了。」丁瑞见秦坚正在向徒弟们交代事情,便低声向上官鸿江道:「少主,昨日元斌提醒你的事,你可别忘了,要不我们在城外绕个几圈,就说找不着便了,不要轻易介入他们两造之间的过节b较好,反正看这情况,肃武派应当也不知道独孤家位在何处,否则也不必这样眼巴巴地要你带他们到独孤家去,你瞧这样如何?」上官鸿江仍是摇头道:「骗得了别人又怎麽骗得了自己?我不愿这样睁眼说瞎话。更何况今日不将两造之间的过节解决,他日肃武派又找了独孤家的麻烦,我们也未必能助得独孤家一臂之力,不如趁此机会解决双方的过节,对独孤家而言也是好事一件。」丁瑞虽觉不妥,却也无可奈何,尤其想到元斌仍然不辨敌我,心中更是担忧起来。

丁瑞本想自己回客房去收拾东西,却又担心自己不在,秦坚会趁机向上官鸿江出手,只得拜托方济世与白纯儿到客房去帮两人收拾东西。不一会儿,方济世提着一个小包袱回到外堂,连同作为信物的石制半圆盘一起交给丁瑞。丁瑞自包袱里头掏出五十贯铜钱掷在空无一人的柜台上,朗声说道:「瞿yAn帮丁某人借用贵宝店解决私人恩怨,毁坏桌椅、门窗、墙板不计其数,付给贵宝店五十贯铜钱以兹赔偿,自此两不相欠,如有不足之数请店主人现身答话,否则踏出此门便不再理会。」那几个店小二眼看一大清早便有人上门闹事,逞凶斗狠,早就逃得不知去向了,只剩下店主人和掌柜的躲在後堂发抖,本想这店面被砸得不成样子,不免要关门歇业好些日子,不仅没了收入,连整修的银子都不知道要从哪来,突然听见丁瑞如此说,这下子不仅有银子可以重整门面,自己也不怕挨饿了,谁还敢出来多说一句话?这会儿只想赶紧将这群牛鬼蛇神送出客栈,一声也没吭。

一行人出了云祥客栈,秦坚向弟子们道:「萧棋,你带着师弟妹先回武馆去,横儿跟我走一趟。」秦坚边说边向萧棋使眼sE,萧棋会意,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师父慢走。」说着便带着郑桦和邓杲离去。丁瑞见肃武派人数减少,心里反而不安起来,心想:「秦坚那三个徒弟武功泛泛,以少主的身手最不济也可以撂倒十个八个,这下他们少了三个碍手碍脚的家伙,还不知道会不会去搬救兵,局势可说是越来越艰辛了。」上官鸿江也不管肃武派现在是人多还是人少,迳自上马向城北驰去,方济世与白纯儿同骑一马紧跟在後,丁瑞殿後。秦坚与秦横父子各骑一马,尾随在三骑之後,秦坚数度想要超过丁瑞,皆被丁瑞b了回来,只好乖乖跟在丁瑞之後。

一行五骑就这样出了肃州城北门,秦横问丁瑞道:「这独孤家不是住在城里吗?」丁瑞Ai理不理,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得问我家少主,我可不知道。」秦坚亦不想在此时撕破脸,只是一笑置之。上官鸿江按照独孤敬所说的沿着大路走,没想到那路越走越窄,只驰出里许,便毫无踪迹,众人身处於一片h沙地之中,四周一片h澄澄,老远才看见一棵树,树叶既h且疏,眼看就要枯Si。方济世问上官鸿江道:「这路没走错吧?举目所见皆无人家,真的有人住在这等荒凉的地方吗?」上官鸿江心下亦自怀疑,却道:「昨日独孤兄确实是这样告诉我的,接下来应该会遇到一座大岩山,但举目所见,不要说是岩山了,连座小土丘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这路是走对还是走错,姑且先向北行吧。」又驰出半里多,果然看见一座拔地而起的岩山,上官鸿江知道自己走对了路,便转而西行,地上青草逐渐密集起来,一行人来到一片疏草原中,北面不远处有稀疏的树木,看来北边有一片不小的树林。上官鸿江知道再过不久就会到独孤家,心中五味杂陈:「我对独孤兄妹甚有好感,却为了信守承诺,将他们的敌人带到他们家来,此事如果对独孤家造成伤害,我亦难辞其咎,但当时为了救纯儿,不得不对此事许诺,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路向西行,又驰出两里有余,远远看见一处处隆起的小丘,向西南绵延而去,上官鸿江心想:「独孤兄没有说起这儿有一片小丘呀?该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正打算要招呼众人停下来时,突然想起独孤敬有说要穿过一道乾河谷,便纵马奔上小丘,果然看见一条滴水不剩的乾涸河谷,河道中央乱石堆叠,隐隐有些Sh气,两旁小丘绵延,呈东北西南走向,下到河谷中央的路虽不甚陡,却也不是能够驱马直行的坡度,上官鸿江迳自转向东北方,寻觅能够纵马越谷的缓坡,好不容易才在树林南边找到一处较为平缓的坡道,上官鸿江带头冲下河谷,河道看来虽然乾涸,但谷底仍有不少水洼隐藏在乱石堆之中,纵马跑过时溅起不少泥泞。

越过河谷之後,上官鸿江沿河谷向东北而行,不久便看见袅袅炊烟,数间简陋的木屋聚集在树林的南边,上官鸿江知道独孤家到了,正想招呼丁瑞出手袭击秦坚,突然听见北面的树林里响起数次破空之声,上官鸿江尚未想清楚这声音是怎麽回事,身T便先作出反应,翻身滚下马背,三颗铁莲子从马背上飞过,力道遒劲,又飞过数十丈远才落地。丁瑞及方济世见上官鸿江滚下马背,皆以为上官鸿江受了暗算,方济世来不及勒停马匹,二话不说便抱起白纯儿自疾奔的马背上跃下,踉跄了好几步才终於站稳。丁瑞亦自奔马上跃向上官鸿江,生怕上官鸿江有个万一,但上官鸿江只是在草地上滚了一圈便站起身来,没有大碍,却把丁瑞吓出一身冷汗。倒是秦坚父子反应不及,仍然骑着马向前跑,又是两次破空之声响起,秦坚右臂中钉,痛哼一声,勒马站定;秦横右肩中钉,惨叫一声,自奔马上摔下来,蜷缩在草地上,大声SHeNY1N。上官鸿江对丁瑞说:「是大胡子老板!」丁瑞道:「不错,瞧这手劲,当是鬼折箭无误。」秦坚扶起秦横,捏着钉在秦横肩头上的那枚丧门钉轻轻一掀,发现没有倒钩,便一口气拔了出来,没管秦横在一旁哭天喊地的哀嚎,将起出的丧门钉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血腥味没有什麽异状,秦横肩头上流出来的血也没有变黑变紫,秦坚判断这丧门钉上应当没有喂毒。秦坚撕下秦横的前襟为秦横裹伤,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钉在自己右臂上的那根丧门钉,连丁瑞都暗暗赞许秦坚是个y汉。

秦坚迅速包紮好秦横的伤後,随手拔出钉在右臂上的丧门钉扔在脚边,便朝向北面的树林说道:「肃武派秦某人今日到此地,是为了找寻本门的代代相传的玉雕板,若有旁人横加cHa手此事,休怪秦某人不客气。」丁瑞自知这话不但是说给还没现身的敌手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和上官鸿江听的。过了一会儿树林中仍然无声无息,一阵风吹过树林,无数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人影出现。丁瑞寻思:「无论这人究竟是不是元斌,在此阻敌定然是为了相助独孤家而来,然而此时却不现身,究竟打着什麽主意,这可让老泥鳅糊涂了……」上官鸿江像是喃喃自语般低声道:「丁泥鳅,你绊住秦坚那老儿,我去通知独孤家的人逃走,我只答应带他们到独孤家来,可没答应要让他们见到面。」丁瑞亦低声道:「听这秦老儿刚刚说的话,似乎也不是冲着独孤家的人来的,而是冲着什麽祖传玉雕板而来的,若是如此,不如让他们三对六面把事情讲清楚,这秦老儿未必会为难独孤家的孩子」上官鸿江摇摇头道:「不成,这秦老儿武功太强,万一真要动手,顾忌太多,更何况他赶回去的那几个臭小鬼还不知道会不会搬救兵过来,趁着眼下我们在明,元斌在暗,速战速决才好,免得再生後患。」丁瑞轻轻点了点头道:「少主能够考量到这些局势变异,往後即使独自行走江湖,老泥鳅也不必担心了。」上官鸿江白了丁瑞一眼,右手指指秦坚示意丁瑞动手。

丁瑞趁着秦坚把所有注意力都摆在树林时,一跃而起,掌击秦坚背心。秦坚感觉到掌风b近身後,回身一掌拍出,掌法飘忽,正是成名绝技「沙尘飘烟掌」。正当与丁瑞双掌相交,将触未触之时,破空之声又响,秦坚心想不妙,向左腾挪了数寸,一根长约八寸的钢针由左後背刺进秦坚T内,穿出左x口两寸有余,若非秦坚急忙腾挪了哪数寸,只怕就是穿心之祸,不免要命丧当场。丁瑞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使的全是进手招,秦坚左手抚x,右掌防御,不敢多动,生怕失血过多仍是要Si在这里。

上官鸿江没等丁瑞与秦坚两人交手,便拉着白纯儿往那几间木屋跑去,破空之声响起,两颗铁莲子由右边S来,上官鸿江矮身躲过第一颗铁莲子,但实在忍不住想试试自己的功力,便伸手去接第二颗铁莲子,拇指、食指及中指三指张开成爪形,看准铁莲子飞过的时机,用力一抓,果然将这颗遒劲的铁莲子接在指尖,却也震得上官鸿江手指酸麻疼痛。方济世心想:「秦坚身上已中了两处暗器,又被丁瑞一轮猛攻,自然败多胜少,何况以我的功力,即使秦坚身受重伤,自己也是敌不过的,更何况他们口中所说的元斌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有没有同夥隐藏在木屋周围,不如跟着上官公子去找独孤家的人,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於是便跟着两个孩子一起跑向那几间木屋。上官鸿江本来推想元斌会和丁瑞先合力击败秦坚,没想到暗器紧追着上官鸿江三人而来,虽然从丧门钉换成杀伤力较弱的铁莲子,但上官鸿江接过一回後就不敢再接第二回,带着白纯儿左右闪避,真真闪不过时便拔出腰间短剑格打。

情急之下,上官鸿江顾不得惊扰居民,高声大喊道:「独孤敬兄弟,在下上官鸿江依约前来,不料引来数名仇家,若你听见我说话,不必答话,带着你的家人悄悄逃走为上,我自能克敌脱身,不必为我担心。」北面树林中突然传出一声大吼:「且慢!我不是独孤家的敌人。」一名高大的汉子自树林中现身,T格魁梧,方脸大耳,面容粗犷,年纪莫约四十岁上下,左手中仍扣着四、五颗铁莲子,右手中则扣着三枚丧门钉和一枚飞锥,飞锥上透着隐隐蓝光,显然是在上头喂了毒。上官鸿江看见隐藏在树林中放暗器的人终於现身,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终於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忧的是此人一现身,就无法对肃武派的人攻其不意了,更何况秦坚势必也将看见这个有着穿x之仇的人,倘若秦坚今日不Si,这个人肯定要与肃武派结仇了。

这高大汉子走近上官鸿江三人,劈头便道:「我昨日不是要你们别cHa手这件事吗?为什麽还要到这里来?」白纯儿一听这语调便扯着上官鸿江的衣袖道:「是大胡子老板。」上官鸿江亦认出这口音便是昨日那名虯髯老板,虽然身形彷佛,但是面容有异,也不知道哪个是易容变装,哪个是本来面目。上官鸿江见这高大汉子满脸不悦,生怕他出手伤人,忙道:「我们这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一言难尽,前辈已经认识我们了,敢问前辈可是人称鬼折箭的元斌元前辈?」那高大汉子苦笑两声,举起右手S出两枚丧门钉,那手法与昨日掷石全无二致,只是速度快上数倍,两枚丧门钉直直飞向正在打斗的丁、秦二人,破空之声犹如弓箭,上官鸿江急喊:「手下留情!」语音未落,只见一枚丧门钉刺进秦坚左肩,另一枚丧门钉擦过丁瑞头顶,落在草丛之中。上官鸿江、方济世及白纯儿三人吓的冷汗直流,目光仍未自丁、秦二人身上移开时,只听那高大汉子郁郁道:「不错,我就是人称鬼折箭的元斌,我今日是为了救独孤一家人来的,没想到竟被你给破坏了。你倒是有义气,自己留下来御敌,反叫当事人逃走吗?肃武派可不只秦坚这麽个人物而已,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又要逃到什麽时候呢?」

不等上官鸿江答话,一旁的木屋门户大开,独孤敬一身披挂,手持一把长约五尺的铁枪,走出门外,身後跟着一位中年妇人,虽然满脸哀愁,却难掩其秀美容貌,牵着独孤茜一起出来。独孤敬道:「上官兄,你可把我们独孤家的人看得忒小了!独孤家的人岂是丢下朋友独自逃生的人?妹子,把狐皮裘交给上官兄,是朋友的就收下狐皮裘并肩作战;不是朋友的,那也不必多说了!」独孤茜双手捧着那领狐皮裘走到上官鸿江三人面前,上官鸿江看到领口上多了一片纯白的雪狐皮作成的领子,便双手接过狐皮裘,抖开来一看,那皮裘的样式b之昨天所见更加JiNg致,破损之处修补的全然不着痕迹,上官鸿江惊异於修补的速度及JiNg细度,暗自惊叹,看这样式像是nV子的服装,便将这领狐皮裘慎重的披在白纯儿身上。上官鸿江道:「独孤兄,叫你逃走是我的不是,但是你要照顾幼妹母亲,不能像我们这般逞凶斗狠,不知你们究竟是为什麽和肃武派结下梁子?可否让我来居中调解?」独孤敬回头看了母亲一眼,似乎是在徵求母亲的同意,独孤母道:「这事也不是不能告诉外人,只是事关亡夫名节,况且也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完,那肃武派的人几次三番前来都是那麽凶霸霸的模样,怎麽说也不相信我们的话,也不知上官公子能不能说服他们。」眼见母亲语带保留,独孤敬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双方交恶的前因後果说给上官鸿江听。

正当独孤敬犹豫不决时,丁瑞一拐一拐的跑向上官鸿江一行人,大喊道:「少主,大事不妙,老泥鳅挡不住啦!」上官鸿江转头一看,一个高瘦汉子追着丁瑞而来,一脸JiNg悍,腰佩长剑,一看就知道不是易与之辈。另一名粗壮汉子扶着秦坚,正在为秦坚疗伤包紮。上官鸿江扶住丁瑞问道:「怎麽了?你的脚不碍事吧?」不等丁瑞答话,在一旁好一会儿没说话的元斌冷笑两声道:「真是抬举你们了,肃武派三名高手齐来为难你朋友了。」上官鸿江奇道:「你不是来救独孤一家人的吗?怎麽是你们而不是我们呢?」元斌仍是冷笑道:「肃武派根本没把我看在眼底,又怎会三人齐来?那是为了要对付你们瞿yAn帮,秦坚才会把师兄师弟都找来。哼,上官盛yAn好大的名头,也不知道座下帮众有多少斤两?」上官鸿江听不出元斌口中的不满究竟是针对肃武派的人还是针对瞿yAn帮,但事态紧急,也顾不了这麽多了,便直问元斌道:「对方究竟是什麽来头?」元斌道:「追过来的高瘦汉子就是肃武派掌门常坼,在帮秦坚疗伤的是秦坚的师弟周墩,常坼的武功b秦坚还强,擅长剑法;周墩的武功与秦坚在伯仲之间,善用金瓜鎚。这三人是眼下肃武派武功最强的三人,不过……」元斌话未说完,常坼已经追到。

常坼依序看过丁瑞、上官鸿江、白纯儿、方济世、独孤一家三人,最後把视线停留在元斌身上,缓缓道:「元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怎麽了?你也要cHa手肃武派和独孤家的恩怨吗?」元斌道:「cHa手不敢当,只是排解误会罢了,你们肃武派传下来的那块玉雕板早就不知道碎在什麽地方了,还要来强占别人辛辛苦苦保存下来的玉雕板?这也太没道理了。我只不过是看不过你们这种强盗行径,才来帮独孤家评评理的。不过你们好像先跟瞿yAn帮动上手了,那也不必我多费唇舌了。」常坼正想讽刺几句,由周墩扶来的秦坚喘着气道:「别听信这老贼的一派胡言,埋伏在树林中先动手用暗器伤人的便是这老贼!若非我x口中了这劳什子,早就撂倒了那臭泥鳅!」丁瑞冷笑道:「就凭你要撂倒我?再回去练个二十年吧!」元斌亦道:「秦老儿,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放暗器伤人呀?」秦坚怒道:「你躲在树林里我当然没瞧见你,可是那丧门钉和钢针S来的力道和准头,当世不作第二人想,必是你鬼折箭的手笔无误,你还要狡辩吗?」元斌笑道:「多谢秦二侠的夸奖,只是我的功力尚未到达那个境界,想必是其他前辈高人所为。」秦坚伤後气虚,不愿与元斌作口舌之争,心想正事要紧,这笔帐日後再来慢慢算,便对常坼道:「师兄,此事暂且不论,还是先向独孤家索讨玉雕板是正经。」

常坼想想也对,便向独孤母道:「独孤嫂子,我们肃武派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听说府上也有一块祖传的玉雕板,和本派流传下来的玉雕板十分相似,本派的玉雕板不幸於先师手中丢失,至今已逾二十年,先师为此抑郁而终,临终前再三交待我们师兄弟三人,务必要寻回这块师传玉雕板。本派再三派人前来求见嫂子,便是想一窥贵府家传的玉雕板,并询问这玉雕板的来历,嫂子一再拒绝本派的要求,本派也不得不使出强y的手段,到时候可别怪本派不客气!」独孤敬骂道:「听你们说得好听,还不就是想霸占我家的玉雕板!废话少说,要不闭上嘴滚回家去,要不爽爽快快动手来抢,罗罗嗦嗦讲这麽多g什麽?」常坼叹气道:「这麽说来贵府坚持不让我们师兄弟看一看这块玉雕板罗?」独孤敬道:「想都别想,有本事动手来抢呀!」常坼道:「既是如此,便要见识一下独孤家的家传枪法是不是够格保有这块玉雕板了!」

上官鸿江心中恍然大悟:「昨天我看独孤兄的棍法就觉得不太对劲,原来那不是棍法而是枪法呀。」丁瑞在上官鸿江耳边轻声道:「少主,真要打吗?以目前双方人马来看,我方十之要输,不如劝独孤家把那块玉雕板请出来大夥瞧瞧,真要不是肃武派的东西,要打也还来得及。」上官鸿江听丁瑞这麽说,言下之意似乎是怀疑独孤家玉雕板的来历,心下不快,便道:「别人欺上门来强要看自家的传家之宝,任谁都不乐意吧?哪天肃武派的人到我们涪州总舵来,登堂入室要看上官家的百羽秘笈,你瞧爹爹是不是肯给他们看。」丁瑞自知僭越,不敢答话,上官鸿江续道:「是不是?所以我说这场架是非打不可,我们这边有你、我两人,加上元前辈、独孤兄和方叔叔共五人;肃武派已伤了一个秦坚,只剩下常坼和周墩,五个人打两个半,未必会输。」丁瑞正想说上官鸿江算得太过宽松,方济世cHa话道:「这场架我是不打的,虽然我与丁兄不对盘,但我也赞成先让独孤家的人把两边嘴上说的那块玉雕板拿出来瞧瞧,独孤家若无亏心事,将玉雕板拿出来让人看看何妨?独孤家的行径中有太多不合理之处,我倒是觉得不该一味偏袒独孤家,虽是孤儿寡母,行事未必端正,上官公子与独孤家的孩子也是初识,对方的底细如何,上官公子恐怕也不大清楚吧?若是帮错了人,不仅白打了一场架,要是肃武派与瞿yAn帮结下了什麽恩怨,日後这笔帐可是不会算到独孤家身上去的,上官公子要动手之前还请三思。」

正当上官鸿江三人还在争论不休时,周墩已经拿出背後的金瓜双鎚,与独孤敬对阵,常坼双手负於身後,貌似毫不在乎的替周墩掠阵,元斌站在独孤敬身後,手上扣着数枚成名暗器—飞锥,这飞锥长不过三寸有余,锥尖尖锐异常,锥尾三道倒刺,若是刺进T内,肯定难以取出。元斌见上官鸿江等三人仍在争执,还未决定是否要帮独孤敬御敌,冷笑道:「上官小子,独孤兄弟刚才已经说过了,是朋友的就并肩作战,不是朋友的也不必在乎我们的Si活,爽爽快快的滚蛋吧,肃武派可不是你们瞿yAn帮惹得起的人物呀!」周墩像是在回应元斌的话似的,举鎚砸向独孤敬,独孤敬举枪架住金瓜鎚,元斌伺机S出一枚飞锥,周墩举起另一根金瓜鎚砸落这枚飞锥,没想到後面跟了两根八寸钢针,正好被金瓜鎚挡住,等到周墩看见已经来不及挡架,只能翻身滚倒,独孤敬趁机挺枪直刺周墩背脊,周墩将金瓜鎚甩到身後,一招「回心转意」挡下了独孤敬的舍命一刺,翻身正想站起,两枚丧门钉已到眼前,周墩来不及起身,只好再次仰倒避过,独孤敬不等周墩抬头,又是一枪刺向周墩x口,周墩举金瓜鎚挡下。几次攻防下来都是由元斌S出暗器迫使周墩闪躲招架,再由独孤敬挺枪刺击,周墩竭力防御闪躲,已无余力再出招攻击独孤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坼看出周墩顾忌元斌的暗器,打得绑手绑脚,便道:「周师弟,那姓元的暗器不如表面上看来有威力,先全力击倒独孤家的小子再贴上去击败他就好了,何必打的这般不成样子?」周墩全力应战,不敢分神答话,倒是元斌冷冷道:「见人挑担不吃力,自身挑担压断脊这道理想来常掌门是不明白的。也罢,让你挑副担子,你就知道你周师弟挑的担子有多重了。」说着双手发出四枚飞锥,两前两後S向周墩,周墩架起两根金瓜鎚,意yu挡下这四枚飞锥,突然後发的两枚飞锥东方的那枚赶上前方那枚飞锥,在前方飞锥的东侧碰撞一下,两枚飞锥分向东西飞去,向东飞去的那枚飞锥转而S向常坼,常坼压根没想到这飞锥竟能在空中碰撞转向,猝不及防,一时之间竟傻了,等到回过神来,飞锥已至面门,常坼反SX举起右手一抓,那飞锥竟y生生下坠了三寸,就像算准了常坼会伸手来抓似的,避开了常坼的右掌,划破常坼的左颈,落在常坼身後,常坼感觉到左颈一阵灼热,伸手一m0,满手是血。同时周墩痛哼一声,常坼右手按住左颈伤口,抬头看向周墩,周墩右边肩胛骨中锥,右手已举不起金瓜鎚,常坼心想:「飞锥是从周师弟的正面飞来,怎会S中他的肩胛骨?」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元斌攻常坼是虚,攻周墩是实,碰撞之後向西飞去的那枚飞锥又撞向西方的飞锥,最後S向周墩左x口,周墩向右一闪避开这枚飞锥,又举起金瓜鎚砸落最後一枚飞锥,没想到第二次碰撞向西飞去的飞锥竟在周墩身後绕了半圈,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刺进周墩的右肩胛骨,周墩痛哼一声,右手无力垂下。元斌这手「无影夺魂锥」是自己穷尽十年心血才钻研出来的绝技,藉由飞锥在空中的旋转与碰撞,使飞锥的攻击方向、对象变幻莫测。这招第一次出手便杀伤两名当世一流高手,元斌得意一笑,喜形於sE。

常坼这才知道元斌并非泛泛之辈,便想拔剑助阵,一m0左颈伤口,发现出血虽多,但伤口甚浅,并未伤及血脉,便撕下右边袖子,牢牢缠在颈中,以免血流不止,并将手中鲜血拭去,拔剑上前b退独孤敬,元斌飞锥连S,却不敢再使出「无影夺魂锥」这招,生怕波及四周的人。常坼挥剑左右挡开飞锥,视这些暗器於无物,一面挡架独孤敬的铁枪连刺及元斌的暗器连S,一面m0周墩的右肩胛骨,飞锥深深扎进肩胛骨中,直至没尾,肩胛骨似乎裂成三、四块,若无好好休养,只怕周墩的右臂要废。常坼见两个师弟都伤在元斌手上,怒火中烧,挥剑劈向独孤敬,独孤敬举枪挡架,「当」的一声,长剑竟在铁枪上斩出一个缺口,独孤敬虎口震裂,铁枪把持不住,落在地上,元斌为掩护独孤敬S出数枚八寸钢针,常坼挥剑挡开钢针,一脚踢向独孤敬的x口,独孤敬双手挡架,仍被扎扎实实的踢中x口,倒在地上,一口气转不过来,昏了过去。

元斌看见常坼迅速击倒独孤敬,自己发出的暗器丝毫奈何不了他,心下暗叫糟糕,果不其然,常坼击倒独孤敬之後脚不停步,立刻b近元斌,元斌自知自己擅长的暗器根本伤不了常坼,如不用「无影夺魂锥」这招,压根没用,已经不是顾虑会不会伤及无辜的时候了,一咬牙,双手大张,同时S出一枚飞锥,直飞向常坼x口,常坼眼见元斌双手同时发锥,心下暗自防备,果不其然,两枚飞锥在常坼身前六、七尺处相互碰撞,分向左右飞去,绕过常坼转了回来,S向常坼後肩,常坼使一招「金钟罩顶」扫落S向背後的两枚飞锥,得意大喊道:「早就等着你这一招啦!你以为我会在同一招上吃两次亏吗?作你个春秋大梦!」说着便抢步上前,元斌眼看连「无影夺魂锥」都奈何不了常坼,近身打斗并非己身所长,自知非败不可,却不愿束手就擒,cH0U出腰际两根未满三尺的钢锥应战,心想能挡多久就挡多久了。

上官鸿江见独孤敬被常坼踢倒在地,未知生Si;元斌的飞锥绝技已经失去最初出奇不意的优势,转眼也要被常坼击倒,顾不得与丁、方二人争论是否要出手救人,拔出腰间短剑就朝常坼攻去,常坼顺手挥剑一挡,震得上官鸿江虎口剧痛,上官鸿江咬紧牙根,Si命握住手中短剑,才不至於脱手失剑。常坼见上官鸿江剑未脱手,心下也甚是诧异,心想:「这小子功力可真是不差,适才那一剑我已用上六、七分真力,即便是周师弟使金瓜鎚要接下这一剑,也非得踉跄个几步不可,这小子既不退後,脚下亦未见丝毫踉跄,竟然还能握着剑不脱手,瞧他小小年纪,能练到这等功力实在不简单。」手上长剑却没有丝毫停顿,一剑一剑向上官鸿江身上招呼,上官鸿江光是闪避、招架常坼的招式就已经竭尽全力、手忙脚乱了,哪还有余裕去攻击常坼,更别说是注意旁人正在做些什麽了。

丁瑞一见上官鸿江有所行动,顾不得自己反对动手的立场,也拔出腰间大刀抢步上前,却被一根金瓜鎚拦住了去路,原来是周墩担心师兄被围攻,强忍住伤处的剧痛,举起左手的金瓜鎚挡下丁瑞。原先在一旁养伤的秦坚眼见上官鸿江及丁瑞主仆两人又加入战局,敌方又添两名生力军,周墩伤後右臂动弹不得,未必挡得住丁瑞,只好勉力起身围攻丁瑞。丁瑞刚才被常坼师兄弟三人围攻时,被常坼一脚踢中足胫,到现在仍在隐隐作痛,但毕竟没有见血,b起秦、周二人,伤得算轻。此一对打,秦坚伤後无力,脚步虚浮;周墩右臂重伤,动弹不得。丁瑞本拟迅速解决两人,再去帮上官鸿江对付常坼,但秦坚、周墩师兄弟两人联手,自有一番默契,战局呈现胶着状态,令丁瑞越打越焦急。本来三人武功就在伯仲之间,虽然秦、周二人受伤较重,但两人围攻一人,丁瑞本来就难以占到什麽便宜。

独孤茜母nV两人见独孤敬被踢倒在地,一动也不动,吓得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也顾不得常坼及元斌仍在一旁打斗,钢针、飞锥在四处胡乱飞S的危险了。白纯儿本来也想跟去,却被方济世给拦住了。独孤母跪下来轻抚独孤敬的脸颊,哭道:「敬儿、敬儿,你可不能Si呀!」独孤茜亦在一旁默默垂泪。没过多久,独孤敬悠悠转醒,见到母亲、妹妹都在身边落泪,苦笑道:「没事、没事,我还没那麽容易Si哩!」独孤茜破涕而笑,但独孤母却一脸严肃道:「什麽Si不Si的,我独孤氏就仅剩下你这个男丁,不准把Si啊活啊的话挂在嘴边!」独孤敬知道母亲的老毛病又犯了,并不答话,勉力爬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铁枪,准备再战第二回,与上官鸿江、元斌一起围攻常坼,没想到才走了两步,x口一阵闭塞感,彷佛千斤巨石压在x口一般,差点又昏了过去,拄着铁枪勉力站稳,这才不至於跌坐在地上,原来刚才常坼踢中独孤敬的那一脚,正是肃武派的独门武功「岩山压顶」,劲力极大,无论敌手何处中招,伤处必有重物压迫之感,短则几个时辰,长则数日。若非独孤敬全身披挂,穿戴护心镜,这一踢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独孤茜母nV两人见独孤敬站立不稳,连忙扶着独孤敬到一旁坐着休养,独孤敬嘴上嚷嚷:「让这些萍水相逢的人替我们家打架,自己躲在一旁看好戏,这也太没道理了,让我去打呀!」无奈压迫之感久久不退,独孤敬一举起铁枪便要跌倒,只得坐在家门口观战,感叹自己功力不足,心中十分懊悔当初没有多跟父亲习武练功。

常坼虽遭元斌与上官鸿江夹击,仍然稳占上风,元斌本以暗器驰名江湖,拳脚功夫非其所长,与上官鸿江相b也不过略胜一筹,看在常坼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一哂。反倒是上官鸿江的家传剑法令常坼眼睛为之一亮,虽然功力尚浅,招式使来还欠缺火侯,但剑法JiNg妙,远胜元斌,令常坼不得不暗赞「虎父无犬子」,即便如此,常坼乃是使剑的大行家,要击败两人实在不是难事。常坼使出肃武派的独门剑法「沙暴剑法」,一剑快似一剑,势如狂风大作,宛若飞沙袭T,无孔不入,元斌挡下两剑,第三剑无论如何挡不下来,右x被长剑刺中,鲜血飞溅,元斌虎吼一声,竟不退後,反倒扑上前与常坼近身r0U搏,常坼面露杀意,一剑斩向元斌左腿,左手出拳打向元斌右x伤口,又是「岩山压顶」这一招。上官鸿江见常坼这一剑斩得又快又重,元斌又不加招架,一个不好恐怕元斌的左腿会被斩断,全力使出一招「海底捞针」,自下而上招架常坼这一剑。上官氏的武功师法羽族,剑势自上而下乃是顺势,自下而上为逆势,这招「海底捞针」是上官氏剑法中的「逆势三大招」之一,化攻为守,逆势挥砍,主要就是用来挡架敌手的砍劈。双剑相交,「当」的一声,上官鸿江的短剑上多了一个缺口,上官鸿江生怕短剑被削断,不敢用力僵持,常坼顺势挥下长剑,仍在元斌左腿上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喷溅而出的鲜血沾满三人的衣衫。所幸常坼这剑先经上官鸿江招架,才没有深至见骨,但已经足以令元斌站立不住了。常坼剑伤敌腿,攻势不停,左拳仍然重重击出,「岩山压顶」这一招扎扎实实打中元斌右x,劲力之大,使元斌一条重达一百七十余斤的大汉像断了线的纸鸢一般直飞了出去,落在两丈开外,元斌不肯认输,竭力撑起上身,一口鲜血直喷而出,又复倒下,躺在地上不住喘息,再也无力起身了。

常坼解决了元斌之後,攻势不断,仍旧以「沙暴剑法」攻向上官鸿江,原本上官鸿江与元斌两人围攻常坼便已倍感不支,屈居下风,现在元斌已败,上官鸿江独木难支,纵使剑法JiNg妙,经验尚且不足,转眼之间便左支右绌,不成章法,常坼意yu引诱上官鸿江使出更多上官氏的武功,并不急着击败上官鸿江,但抬头一看,两个师弟带伤牵制丁瑞,脚步皆已散乱,虽然两人互相掩护,暂时仍无危险,但若是丁瑞拚着受个一鎚两掌,先击倒一人,另一人也难以幸免於难。常坼暗骂一声,只得先下重手击败上官鸿江,正当出手之际,又想起上官鸿江乃是鼎鼎大名的瞿yAn帮少帮主、上官盛yAn之子,心中不免又踌躇起来:「上官鸿江与孤家寡人的元斌不同,若是伤了他,与瞿yAn帮结下梁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上官盛yAn号称当世第一剑狂,虽然b我小着几岁,但成名极早,在我接任肃武派掌门之前,上官盛yAn早已名满江湖。想当年在争夺瞿yAn帮帮主的擂台上,上官盛yAn连杀九名各路高手,一人最多不过三剑,已是异於常人的剑术了。当上瞿yAn帮帮主後,杀盗婴老怪蓝道源、灭青松帮、剑挑山南西道黑白两道十二名好手,将韩门、出云帮、散游会等七个大小帮会收编,把一个小小的瞿yAn帮壮大成今日的规模,着实不是普通人物。若就此收手不打,未免太过谨慎;下手太重,日後上官盛yAn若是找上门来,还真是不好打发,这可如何是好?」

常坼左思右想,别无他法,只好开口劝上官鸿江道:「上官少帮主,别说我们肃武派以大欺小,今日元斌已败、丁大侠已被我的两个师弟缠住了,助不了你,即便丁大侠脱身,以你两人联手,也未必是我之敌。此间之事,本就是肃武派与独孤氏之间的恩怨,与你瞿yAn帮毫无瓜葛,你我之间何必要在此时此地一分高下呢?本派仅仅是要求见独孤氏所保有的玉雕板罢了,若非本派遗失之物,决无强占之理,上官少帮主也是明理之人,何不劝劝独孤氏母子,取出玉雕板示人,如此一来也可以少些争斗,大家相安无事。」上官鸿江愤愤道:「这话说得也太漂亮了,你何不去问问你的宝贝徒弟,昨日他是怎麽带着整群师弟妹去为难人家兄妹两人?你肃武派是明理之人?真是天大的笑话!这玉雕板若是取出来,是不是你们遗失的又有谁知道?还不是听你们自说自话,我才不上你这个当呢!」常坼亦不悦道:「独孤氏是不是自说自话又有谁知道呢?本派传下来的那块玉雕板,我小时候也瞧过一、两回,正面雕有龙纹,背面刻有一行字赐屈突将军留存此信屈突将军乃是先师万菁的外祖父,此事有凭有据,怎会是我们自说自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官鸿江道:「此事除了你肃武派的人之外,又有谁可以证明?这不是自说自话什麽是自说自话?」常坼哑口无言,心想:「枉费我想以和为贵,不要下重手击败你,结果仍是白费唇舌。」越想越是怒火中烧,一声清啸,拔地而起,怒道:「既然上官少帮主不领这个情,那我也只能用强y的手段了!」上官鸿江亦不客气道:「打就打,还罗罗嗦嗦g什麽?」常坼剑招一转,改使「雨沙剑法」,招式大开大阖,力贯剑脊,最显着的特徵,便是剑势皆自上而下,有如天降沙石,故有「雨沙」之名。「雨沙剑法」与上官氏的剑法异路而同归,皆是自上而下砍、劈、斩,几乎不见挑、刺等剑势。原来常坼刚才挥剑砍伤元斌左腿的那一剑,得知上官鸿江并不习惯自下而上的剑势,便故意用这「雨沙剑法」来迫使上官鸿江用不擅长的自下而上的剑势来招架自己的剑招。

上官鸿江连接三招便知情势大为不利,本来自己的功力就远不如常坼,现在常坼又使出招招剑势自上而下的「雨沙剑法」,让局面更是雪上加霜,上官鸿江把心一横,剑走偏锋,连出五剑,全是刺击,竟将短剑当作水刺使,常坼冷笑两声,毫不理会上官鸿江自暴自弃的打法,一招招将上官鸿江b得喘不过气来。上官鸿江见如此变招仍旧无用,己身四周只见常坼罗织的剑影牢笼,令上官鸿江能够闪避的空间越来越小,上官鸿江毕竟年幼,沉不住气,一剑直刺常坼x口,打算来个同归於尽,常坼用剑将上官鸿江b到如此境界,就是要等上官鸿江这舍命一刺,抬脚一踢,正好踢中上官鸿江x口,若非上官鸿江全心放在攻击之上,丝毫没有考量到防御闪躲之事,常坼这一脚未必能够踢中上官鸿江。上官鸿江的x口毫无防备被踢中这一脚,一时气窒,竟晕了过去,但去势未停,仍向常坼扑去,常坼左手一探,抓住上官鸿江手腕,随手将他扔到一旁去。

丁瑞见上官鸿江被击倒在地,虎吼一声,一招「横扫千军」b退秦、周二人,大步飞奔向上官鸿江,周墩在丁瑞左侧转身半圈,左手金瓜鎚重击丁瑞左後背,丁瑞一方面救主心切,一方面也没料到身在自己左侧的周墩能用左手的金瓜鎚击中自己的左後背,全无防备,一口鲜血直喷出来,丁瑞顾不得己身伤势,足不停步赶到上官鸿江身边,俯身抱起上官鸿江,伸手一m0发现上官鸿江仅是昏了过去,悬着的一颗心终於放了下来,这时才感受到背上伤势扩散开来,背上一僵,双手双脚使不上力,便连同怀中的上官鸿江一起滚倒在地,久久爬不起来。

常坼连败独孤敬、元斌、上官鸿江三人,气势大盛,大步走向仍坐在家门口休养的独孤敬,一剑指向独孤敬颈项,独孤敬不愿坐以待毙,撑着铁枪勉强站了起来,却已经无力举起铁枪战斗。常坼道:「独孤嫂子,你还是将祖传玉雕板请出来给我瞧瞧,不然令公子恐有血光之灾。」独孤母一咬牙道:「此事关乎先夫及祖上名誉,我不能违背祖训。」常坼眉头一皱道:「究竟是祖训重要还是令公子的X命重要?独孤嫂子可要想清楚呀!」说着右手一抖,独孤敬颈中划出一道剑痕,鲜血涓涓滴滴流了下来,转瞬间就染红了独孤敬的衣领。独孤母眼见儿子受了剑伤,虽然伤得不重,但鲜血直流的情景令独孤母心如刀割,独孤母仰天大喊一声:「独孤家的列祖列宗,请原谅媳妇的不肖!」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包在绸缎中的薄板,绸缎本为金hsE,但其上的光彩已然黯淡,显见已有些岁月了。独孤母慎重的打开绸缎,露出其中的白sE玉板,大小约有三寸见方,形似矩形,但上窄下宽,有三边边缘锐利,彷佛是自何处切下一般。露出的那一面雕着龙纹,方济世心道:「糟糕,这可不是与常坼形容得一模一样吗?这下可麻烦了……」

独孤母抛下包裹玉雕板的绸缎,高举玉雕板朗声道:「独孤家祖传玉雕板在此!」常坼一见玉雕板喜上眉梢,正yu伸手接过,独孤母突然将玉雕板用力砸向地上的大石头,常坼眼见数年来心心念念,好不容易即将到手玉雕板就要毁於一旦,顾不得挟持独孤敬,向前一个跨步,伸长左手去接正在摔落中的玉雕板,指尖正巧碰到玉雕板,玉雕板去势稍偏,仍要落在地上,常坼脚尖一使劲,整个人腾空飞扑而去,右手长剑甩出,双手捧着玉雕板,狠狠摔在h土地上,脸上被满地的砂石尘土擦破了好几道伤痕。常坼顾不得自己还灰头土脸,一翻身站了起来,对着太yAn仔细检视独孤家的这块玉雕板。

在此同时,独孤茜惨叫一声「娘,你怎麽了?」方济世定睛一看,常坼甩出的长剑就这样y生生cHa在独孤母x口,长剑透x而入,穿背而出,独孤母身受重伤,扶着独孤茜的肩头不住呕血。方济世和白纯儿连忙扶住独孤母,方济世在药铺待过十多年,也粗通一些医道,知道这一剑并没有穿心而过,但重创肺叶,瞧独孤母猛然呕血的样子,主要脉络似是受了损伤,若不尽早医治,只怕活不过今晚。独孤茜仰头哀求方济世道:「这位叔叔,请你帮我娘将剑拔出来好吗?」方济世摇摇头道:「这剑不能拔,一拔你娘非Si不可。」独孤茜滚落两滴泪珠,焦急道:「那可怎麽办才好?」方济世摇头不语。方济世虽然粗通医道,但独孤母受伤太重,此间既无工具,亦无药物,方济世束手无策;即便工具齐全,药物充足,方济世也不敢放手医治如此重伤的患者。

常坼专注的检视独孤家的玉雕板,由於时过境迁,距离他看过遗失的那块玉雕板已过了二十余年,正面的龙纹究竟长得什麽模样,常坼自己也已经说不上来了,只能说十分相似,要说完全一模一样,常坼也不敢保证,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背面的那行刻字。翻到背面一看,上头刻着「赐独孤将军留存此信」常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擦了擦玉雕板上的字迹再看一次,上头刻的确实是「独孤将军」而非「屈突将军」,那刻痕深入玉雕板数分,绝无造假的可能。常坼心想:「若是磨去字迹再重新刻上,玉雕板背面势必会有凹槽,难道这真的不是本派师传的玉雕板吗?」常坼二十年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些许线索,没想到竟是白忙一场,不仅与独孤氏结下梁子,还白白得罪了瞿yAn帮,这下不仅没能找回玉雕板,看来还会後患无穷。但常坼身为一派掌门,自然不能堕了肃武派的名声,大是大非,绝不可胡作非为,常坼双手持捧独孤家的玉雕板,恭恭敬敬走到独孤敬面前,朗声道:「此玉雕板确实并非本派遗失的玉雕板,当此奉还,b试之中有所误伤,尽是肃武派的不是,我常某人忝为肃武派掌门,在此赔罪。」说着躬身一揖,独孤敬不肯接受这样的赔罪,侧身让过,夹手夺回自家的玉雕板,常坼任凭独孤敬将玉雕板抢回,仍是躬身不动。此一剧动又再度牵动独孤敬的伤势,只能拄着铁枪不住喘息,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方济世将独孤母交给独孤茜与白纯儿两个nV孩儿照顾,取出包袱中的外伤药替元斌、丁瑞及上官鸿江三人疗伤。元斌受伤最重,左腿及右x的剑伤既深,流血又多,要是一般人早就昏Si过去了,但元斌让方济世包紮好後,咬牙站起身,一拐一拐的走到独孤母身边察看她的伤势,连方济世都暗暗赞许元斌是个y汉。丁瑞背受周墩金瓜鎚的一击,伤势远b表面上看来要重,力道全沉淀在丁瑞T内,让丁瑞四肢皆酸软无力,方济世将丁瑞扶到独孤家之前,丁瑞努力想坐好,但晃了两下,依然倒了下去。上官鸿江受伤最轻,虽然和独孤敬一样被常坼一脚踢中x口,昏了过去,但常坼手下留情,并没有使出「岩山压顶」那招,上官鸿江转醒後,并没有感到有重物压迫的感觉。上官鸿江转醒後看着躬身赔罪的常坼,心中十分不屑,心想:「名门正派也不过尔尔,不明事理、胡作非为,以为这样赔个罪就能揭过了吗?太瞧不起人了吧!」

秦坚、周墩两人走过来扶起常坼,秦坚道:「师兄,这也并非全是我们的错,独孤家的玉雕板既是传家之宝,并无不当来历,何必遮遮掩掩,不敢示人,若非如此,我们也不必和他们动手,也不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上官鸿江听秦坚如此辩解,心头火起,骂道:「肃武派的人还要不要脸呀?三个武学好手来欺凌独孤家的孤儿寡母,还把责任归咎到他们身上,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所谓的侠义之道吗?」常坼失手伤人,心中过意不去,也就任凭上官鸿江责骂,但秦坚记恨元斌以暗器伤己,不但不退缩,反而强项道:「独孤家找来这麽多帮手,还自称孤儿寡母,不会太矫情了吗?」上官鸿江道:「我们瞿yAn帮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是独孤家找来助拳的,遇上你们这种蛮不讲理的侠士,我们只好来胡作非为一番,帮独孤家保住传家之宝。」秦坚怒道:「上官小子,你别以为仗着你老子的名头就可以到陇右道来恃强凌弱!我告诉你,我们肃武派也不是泛泛……」常坼急忙打断秦坚的话道:「师弟!别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是我太在意玉雕板才会……更何况此事与瞿yAn帮无关,冤有头,债有主,别把不相g的人牵连进来。」说着向秦坚使了个眼sE,秦坚明白常坼不想和瞿yAn帮有过节,最主要还是担心惹恼上官盛yAn,将来後患无穷,只好把满腔怒气压抑下来,不再说话。

正当上官鸿江与肃武派三人争执之时,其他人皆已聚集到重伤的独孤母身旁,独孤兄妹不住啜泣,手足无措。白纯儿触景生情,回想到那日亲眼目睹父母兄姐被杀的灭门血案,也在一旁cH0UcH0U噎噎地哭个不停。元斌见独孤母伤得如此重,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眼见方济世在帮独孤母把脉,忙问:「如何、如何?这伤不碍事吧?」方济世白了元斌一眼,没好气道:「一把剑穿x而过,她独孤大嫂又不像你元大侠武功卓绝、T格健壮,怎麽可能不碍事?若是不赶紧医治,不知能不能拖过今晚。」元斌一愣,急忙道:「那你赶紧帮她医治呀!」方济世不客气道:「我又不是大夫,只不过是在老药铺待过几年,粗通一些医理罢了,要我有办法医治,我早就着手医治了,还用得着你说吗?」元斌一听,双膝一软,瘫坐在地。方济世心想:「独孤嫂子如此重伤,最忌讳搬移,若要骑马带至肃州城,恐怕在半道上便会一命呜呼,偏生此处又不可能有大夫,非找人到肃州城找大夫来医治不可。」方济世环视四周,这种地方也不可能碰巧就有大夫,丁瑞、元斌眼下也无法动弹,上官鸿江见识虽广,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真要让他去,方济世自己也不放心。在场的人当中,只有肃武派的人是最熟悉肃州城的情况的了,一想到此,方济世不得不拜托肃武派的三人。

方济世走到上官鸿江身旁道:「上官公子,独孤嫂子身受重伤,若不尽早医治,只怕活不过今晚,眼下只有肃武派的人最熟悉肃州城,不若请肃武派的诸位前往肃州城寻觅大夫,前来此处为独孤嫂子医治。」不待上官鸿江答话,常坼忙道:「所言甚是,既然独孤嫂子被我误伤,为其求医乃是理所当然。」说着便要招呼秦坚、周墩及秦横等人回肃州城寻找大夫。方济世道:「且慢,我与你们一道去。」上官鸿江知道方济世信不过肃武派诸人,只得跟着以防万一,秦坚眉头一皱,露出不满的神情,但随即隐去。方济世到独孤家中搜集旧衣裳,取过上官鸿江的短剑割成布条,向上官鸿江交代道:「用布条按压在独孤嫂子的伤口之上,尽量别再让血流出来,随时注意脉搏,危急之时可用针猛刺人中、足底涌泉x,或可支持一时半刻,尽量坚持到大夫来。」上官鸿江接过布条道:「我会尽力而为,方叔叔不必担心。」方济世跨上马背,与肃武派四人绝尘而去,一转眼便连尘头也望不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官鸿江将布条分给白纯儿及独孤茜,三人七手八脚把布条按压在独孤母x前背後的伤口上,但鲜血仍然迅速染红布条,独孤母自知命不久矣,招手要独孤敬兄妹近前来,独孤茜哭倒在独孤母身上,独孤敬推开铁枪,直接跪倒在母亲面前。独孤母道:「玉雕板……玉雕板可砸碎了?」独孤敬将玉雕板端到独孤母面前道:「祖上保佑,玉雕板分毫无损。」独孤母看着玉雕板,叹道:「唉……那东西还是砸碎了的好,虽是独孤家心心念念的东西,可曾带来什麽好事吗?不祥之物,还是早早毁去,省得招来这些无妄之灾……」独孤敬忙道:「娘,你怎麽这麽说?这玉雕板不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吗?怎麽说是不祥之物呢?」独孤母怨道:「若不是这块玉雕板,你爹也不会被贬到这荒凉之地作这管理流放犯人的狱卒,更不会抑郁而终了,你说这东西不是不祥之物是什麽?」独孤敬惊道:「这是怎麽一回事?爹爹遭到贬谪是因为这块玉雕板的关系吗?为什麽我不曾知道这件事?」独孤母道:「你爹临终之前特别嘱咐我非到紧要关头不准告诉你的,眼看我也要随你爹而去了,这件事不跟你说也不成了,茜儿,你去把那块包裹玉雕板的绸缎拿来。」独孤茜cH0UcH0U噎噎起身,四处张望找寻那块被独孤母抛下的绸缎,那块绸缎落在屋前的地上,适才一阵兵荒马乱,没人注意到那块绸缎,独孤茜走过去将那块金hsE的陈旧绸缎捡起,交到独孤母手中。

独孤母翻看那块绸缎,指着上头的一处对独孤敬道:「这是你爷爷写下来的事情,是真是假就连你爹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一些关於这块玉雕板的来历,你自己看一看吧。」独孤敬接过那块陈旧的hsE绸缎,上头确实用蝇头小楷写满了字,独孤敬找到开头便看了下去:「先父逝世已经过了三年有余,过世当晚与我秉烛而谈的家族秘密,至今仍然盘据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眼见制儿年岁渐长,学习祖传枪法认真勤勉,假以时日,武艺必定不可限量,我继承祖上的秘密,终有一日也要加诸在制儿的肩膀上,一想到要将此重担继续交付给子孙,我就於心不忍,但又舍不得让子孙忘记祖上的功业,左思右想,只好将这段故事记载在这块金h绸缎上,其他的事情,就随我一同入土沉眠吧。」

「乙未年春三月某日,父亲的疾病日渐沉重,汤水不进已有三日,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眼见大限将至,我也只能尽力服侍。这天晚上父亲突然叫我点灯,我看父亲说话较有气力,心下甚感安慰,事後想想,却是回光返照之象。父亲命我取来家传的金h绸缎布包,我只知道其中包裹着独孤家的传家之宝,却从来也没看它打开过,更别说里头包着的东西了。父亲要我把布包打开,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白玉雕刻而成的玉雕板,b手掌还大一些,正面雕刻着龙纹,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背面刻了一行字:赐独孤将军留存此信,我看了之後大吃一惊,便问父亲道:独孤家的祖先当中,有人当过将军吗?父亲接过玉雕板,反覆擦拭细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你曾祖父的事了,我朝大唐建国之初,先祖独孤威擅长祖传枪法,随开国先贤开疆扩土,建立基业,获授宣威将军的头衔,後来不知如何,为了保护一位皇室成员避难,被迫逃到陇西,投靠当地的李氏宗亲,当时同行的共有八位将军,那位皇室成员便将一片随手携出的大玉璧切分成八块玉雕板分给八位将军,作为追随他的信物。到你祖父时仍然追随着这位皇室成员及其後裔,但我的武艺远不及你祖父,不得重用,偏生又没有其他兄弟,你祖父临Si之前要我持这块玉雕板远走高飞,不要再涉入这位皇室成员及其後裔的大事,以免日後抄家灭族。我自陇西遁逃至灵州附近,耕田维生,也就这样过了一辈子。我听完父亲这一段话,问道:那位皇室成员是谁呢?父亲说出那人的名字,但我不相信,大唐开国之初如此惨烈之事,曾祖父竟参与其中?父亲反覆说明当时的内幕,我当时只是半信半疑,心想隔天再来问个明白,没想到一觉醒来,父亲早已没了气息。这玉雕板中埋藏着一个足以抄家灭族的秘密,想来是毫无疑问的,但我不愿再将这个秘密流传下去了,制儿眼下武艺JiNg进,来日长大rEn,投效军旅,必能有一番作为,何必用这个祖宗的秘密牵绊他呢?这个事蹟便写在这里,与玉雕板一块流传下去了,至於详情,就随我一同埋葬罢了。戊戌年秋八月朔日独孤昇草就。」

独孤敬看完之後心想:「怪不得肃武派那帮人如此看重这块玉雕板,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如此说来他们口中所说的屈突将军必是当初八位将军的其中之一,可不知这位皇室成员究竟是何人,大唐开国之初的惨事……?不成,完全没有头绪……」只能问母亲道:「娘,祖父去世之前有没有说出这位皇室成员究竟是谁?」独孤母摇摇头道:「没有……没有,你祖父将他所听到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但从头到尾就是没有提到那个皇室成员的姓名。」独孤敬叹道:「如此一来便不知此事与父亲遭受贬谪是否真有关系了。」独孤母坚持道:「不,我坚信就是因为这玉雕板才害得你父亲被贬谪的。」独孤敬心中纳闷:「此事早已是好几代以前的陈年往事了,又与父亲遭到贬谪有什麽关系呢?」便问独孤母道:「这玉雕板的故事距今已历五代,少说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又与父亲遭到贬谪有什麽关系呢?」

独孤母怨道:「是不是因为这玉雕板才害得你父亲被贬谪,你自己来判断吧。庚申年夏六月,当时你父亲在安西都护府担任校尉,功绩日增,眼看就要升为别将,这日上司折冲校尉赵校尉突然拜访我们家,你父亲忧喜参半,不知这赵校尉所为何来,赵校尉笑道:叨扰了独孤兄,今日前来别无他事,只是来喝喝酒聊聊旧事罢了。你父亲见赵校尉并无恶意的样子,也没有带其他侍从,戒心尽去,就将赵校尉迎入屋中,两人喝酒笑闹,直到半夜,突然之间两人皆压低了声音说话,我本在厢房中陪着你们兄妹俩睡觉,发觉情况有异,便溜到外厅门口,附耳偷听两人的对话,只听你父亲说道:我家真的没有这玩意儿,肯定是赵老您听错啦!赵校尉道:我怎会听错,就是你们队中的张二秃说的,说是独孤校尉家中有一块白玉壁,上头还刻着龙纹呢,让我瞧瞧如何?你父亲说道:张二秃成天醉醺醺的,他说的话能信吗?我家没有这东西。赵校尉道:据说那块玉雕板用一块上好的金h绸缎包裹着,十分贵重的样子,想不到独孤校尉家中还有这麽贵重的东西呢?你父亲听赵校尉说得历历在目,登时哑口无言,我嫁给你父亲十多年,也才看过那玉雕板一回,平时我甚至不知道你父亲将这玉雕板藏在什麽地方,赵校尉怎麽会知道的这麽清楚?你父亲口齿不清的嘟囔几声,假装醉得话都说不清了,我赶紧出到外厅,说你父亲不胜酒力,请赵校尉先回去。」

「没过几天,你父亲治下的军械竟遗失了一大批,按照军法,遗失军械要削职监禁的,赵校尉却没有立刻上报,你父亲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便带着玉雕板前去找赵校尉,两人会面的经过,你父亲始终没有告诉我。隔天後赵校尉上报军械遗失,兵部以你父亲失职遗失军械的罪名,撤除校尉职务,念在军功,转调肃州充任狱卒。免职当晚,赵校尉再度拜访我们家,你父亲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屋,赵校尉也不勉强,便站在门口道:独孤老弟,不是作哥哥的不肯帮你,是老弟你不肯答应我的条件,我可没办法。怎麽样?老弟,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帮你洗刷冤屈,还让你升任肃州府别将如何?你父亲没好气地道:一切都免谈,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切都是你在暗中Ga0鬼,如今我已免职,若在此时发生什麽意外,兵部也会开始调查军械遗失的事件,劝你还是不要动我家的人b较安全。赵校尉又惊又怒,拂袖而去。」

独孤母说完这一大段往事,呼x1急促,咳嗽呕血,独孤茜连忙拍拍独孤母的背。独孤母气息奄奄道:「听完你父亲当时被贬谪的经过,你还敢说这件事与玉雕板无关吗?」独孤敬默然不语,心中也是认同母亲的想法。独孤母续道:「今日这玉雕板又害得我们孤儿寡母被肃武派b迫成这个样子,如此不祥之物,不如毁在我手上,即使会被独孤家的列祖列宗责怪,我也顾不得了。如今我就要追随你父亲而去了,丢下你们兄妹俩,我实在无颜面见你们父亲於地下,奈何命运如此,我一个平凡的妇道人家又能如何呢?」

独孤母越说气息越虚弱,眼睛一闭,眼看就要Si去,一旁久未说话的元斌取出钢针猛刺独孤母人中,只听元斌大喊:「祝姑娘、祝姑娘,你还不能Si呀,我等这一天等了一年多,你不能就这样Si了呀!」独孤敬兄妹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为什麽元斌要叫母亲「祝姑娘」,独孤母勉力睁开眼睛,见是元斌在呼唤自己,断断续续道:「啊,我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叫我祝姑娘啦……元大哥,是你在叫我吗?」元斌含泪点头道:「自从我一年前在肃州城遇见你之後,我没有一天不想念你,可是你说什麽也不肯让我接近你……」独孤母道:「那是当然的……我还要扶养敬儿和茜儿长大,怎麽能……那不成的……」元斌急道:「我也没有要和你成亲呀,只要让我住在你家旁边就行了。」独孤母道:「那是不成的……元大哥,世上好姑娘还多的很,何必要为难我一个又老又丑的寡妇呢?」上官鸿江虽然惊异於元斌和独孤母之间的情感,但对於独孤母自称「又老又丑」这件事嗤之以鼻,独孤母虽然b不上上官鸿江的母亲清丽,但是以一个有两个孩子的母亲而言,已算是秀美绝l了。独孤敬兄妹对於元斌竟对自己的母亲怀抱Ai恋之情,心中也是十分震惊,但此时独孤母面临生Si关头,随时都可能会撒手而去,竟不忍心打断元斌的表白。

元斌忍不住握着独孤母的手道:「不不不,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nV子,要不是我处心积虑想要施恩於你,今天也不会这样……」独孤母道:「与你无关……这一切的厄运都是因那块玉雕板所起……是了,是了……差点就耽误大事了,元大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元斌忙道:「有什麽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力所及,必定帮你办到。」独孤母道:「那太好了,我Si了之後敬儿和茜儿就要麻烦你照顾了……虽然他们兄妹俩日子不会过不下去,但是那块玉雕板尚未毁去,我很担心……」元斌道:「不若现在就将那块玉雕板毁去,你也不必再担心了。」说着作势站起身夺过独孤敬手中的玉雕板,独孤敬见状立刻将已经用金h绸缎包裹好的玉雕板藏到身後。独孤母勉力举起右手阻止元斌道:「且慢,元大哥……那玉雕板今日没有被我砸碎,必然有其缘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让独孤家的後人继续保有那块玉雕板吧。」元斌不忍违背独孤母的意思,只能作罢道:「既然你这麽说了,我也不便擅自毁去,至於独孤敬兄妹,我定然会好好看顾他们的,这你不必担心。」独孤母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敬儿、茜儿,好好过日子,别老想着报仇、仕进,平平凡凡的过日子,也就够了……」独孤母闭目垂手,没了气息。

元斌取出钢针再刺独孤母的人中大喊:「祝姑娘、祝姑娘!」但独孤母已无任何反应了。独孤敬兄妹俩人哭倒在独孤母的怀里,白纯儿站在一旁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上官鸿江看不过元斌不住猛刺独孤母,一把抓住元斌的手臂,说道:「元大侠,人Si不能复生,你这麽做,独孤伯母的遗容便要给你毁了!」元斌扯了一下手臂,手臂动弹不得,无意识间松手针落,不再有其他动作,只是低头落泪。

时间彷佛静止了,上官鸿江放开元斌的手臂,呆立在原地,看着哭泣的独孤敬、独孤茜、白纯儿及元斌,看着重伤倒卧的丁瑞,看着Si去的独孤母,这不是上官鸿江第一次看到亡者,却是上官鸿江第一次感到一个人的Si亡能让时间彷佛静止一般,上官鸿江品嚐着心中五味杂陈的心情。直到日头偏西,才听到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方济世与常坼带着大夫赶到,可惜早已来不及了。方济世翻身下马时,看见众人的神情,便知独孤母已经过世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大夫面无表情地下马来,走到独孤母的身旁,两指搭上独孤母的脉门,叹了一口气道:「人Si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常坼一语不发走过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独孤敬一脚踢去,常坼脚尖使劲,整个人平平弹起,落下之时仍是跪地俯身的姿势,独孤敬骂道:「我娘都让你杀了,你现在才来磕头,有个P用?还不快滚!」常坼挺起上身道:「今日之事,确实是我肃武派行事不当,误伤人命;但我秦师弟、周师弟亦身负重伤,是否能痊癒亦未可知,两造是非,一言难尽,为了这般误会反目成仇……」元斌恨恨道:「人Si都Si了,谁跟你讲是非不是非的?误会是你们肃武派的说词,祝……独孤大嫂可不会认错杀了她的人是谁,在场几双眼睛全都看见了是你甩出了的剑刺进了独孤大嫂的x口,说什麽你们伤了多少人,我方伤了多少人,又有何用?养伤就能痊癒,但人Si可不能复生呀!」独孤敬亦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不论十年八年,我必定上肃武派讨这公道!」独孤茜拉着独孤敬的衣袖道:「哥,娘刚刚才说别老想着报仇,要好好活下去,你怎麽转头就忘了?」独孤敬甩开独孤茜的手道:「茜儿,娘被人杀了,难道你不恨吗?」独孤茜垂泪道:「我恨,是恨我们家为什麽有这块玉雕板,是恨娘为什麽不早让肃武派的人瞧瞧那块玉雕板,是恨爹为什麽这麽早Si,没能好好保护我们母子三人!」独孤敬听了也落下泪来。

常坼仍想说什麽,元斌不客气道:「虚情假意,不必多言!独孤家的杀母之仇暂且寄下,他日独孤兄妹武功大成,自会找上门去,你可别Si得太早了!」常坼长身站起道:「既然独孤家不愿就此揭过,肃武派任凭指教,此事确实是本派理亏,他日独孤兄妹若是找上门来,肃武派无论是谁人接招,必当先让三招,以示敬意。」元斌道:「多说无益,滚罢!」常坼躬身一揖,一语不发,带着大夫策马绝尘而去。

常坼离去後,元斌问独孤敬道:「独孤小哥,你娘既已去世,x口还cHa着这剑也太……太可怜了,我把剑拔出来吧。」独孤敬点点头。元斌轻轻握住剑把,将剑拔了出来,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独孤母一般。元斌将剑随手扔在地上,抱起独孤母的屍身走进独孤家中,将屍身放置在独孤母的床上,独孤兄妹跟着进到屋里,默默流泪。上官鸿江见常坼已去,扶起身受重伤的丁瑞,丁瑞这时略略恢复一些气力,问上官鸿江道:「肃武派的人可都走了?」上官鸿江答道:「都走了,只是独孤伯母也去世了。」丁瑞叹道:「可怜、可怜……」上官鸿江道:「你的伤不碍事吧?」丁瑞忿忿道:「taMadE周墩这老贼,一鎚把我的三魂打跑了六魄,若不好好休养个几日,只怕没法上路。」上官鸿江见丁瑞伤得无法上路,又担心独孤兄妹,便在独孤家借住下来。

翌日,上官鸿江第一个醒来,昨晚睡前,独孤兄妹仍在独孤母床前流泪,白纯儿不忍心看独孤兄妹伤心,早早拉了上官鸿江在一个乾净的角落睡下。方济世替丁瑞和元斌疗伤,不知道忙到多晚,三人都还沉沉睡着。白纯儿枕着上官鸿江的手臂,睡得不甚安稳,眼角隐隐泪痕,彷佛在梦中仍哭了一夜似的。上官鸿江小心翼翼地想将白纯儿的头从自己的胳臂上移开,不想吵醒她,但白纯儿一经挪动,r0ur0u眼睛便醒了过来,上官鸿江道:「抱歉,吵醒了你。」白纯儿摇摇头道:「不要紧,早点醒来也好,昨夜梦中有好些坏人拿着刀子拿着剑想杀我,我很害怕,还好是上官哥哥吵醒了我,让我不必在梦中担心受怕。」上官鸿江m0m0白纯儿的头道:「别怕,真要有坏人来为难你,就让他们试试我的功夫!时辰尚早,我要出去走走,散散心。」白纯儿也跟着站起道:「上官哥哥,我也想出去透透气,我陪你去可好?」上官鸿江道:「也好。」两人推门而出,天sE才微微透出日光,秋季清晨寒意甚深,白纯儿不由得缩起肩膀,上官鸿江见状便道:「纯儿,清晨微凉,不如穿上昨天独孤兄送给你的狐皮裘御寒。」白纯儿回屋中将狐皮裘穿上,便跟着上官鸿江走出独孤家。

上官鸿江就着晨曦仔细端详这领狐皮裘,完全看不出这领狐皮裘曾被割的破烂,白纯儿被上官鸿江看的不好意思,便道:「上官哥哥说是要出来散散心,却这样一直盯着我瞧,是怎麽回事?」上官鸿江漫不经心道:「手艺真好,全然瞧不出修补的痕迹。」白纯儿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上官哥哥你在说什麽呀?」上官鸿江回过神来,见白纯儿不明所以,便道:「我是在瞧这狐皮裘,你看这皮毛如此柔顺,全然瞧不出修补的痕迹,可喜的是被秦横那小贼毁坏成那个样子,竟然还能修补得如此不着痕迹。只可惜物在人亡,这狐皮裘尚穿在你身上,独孤伯母却已不在人世了。」白纯儿这才知道上官鸿江是在端详这狐皮裘,而不是盯着她瞧。

上官鸿江续道:「这肃武派的几个老贼实在可恶,只为了瞧一眼那劳什子玉雕板,就害Si了独孤伯母,真是蛮不讲理。」白纯儿怨道:「肃武派的人前来威b独孤伯母尚有名目,那还算是讲理的,哪像我们家,无缘无故、不明不白就被杀光了,独孤姐姐还能抱着娘的身子哭泣,那我呢?那我呢?我娘现在变成什麽样子,又有谁知道?」说着便哭了起来。上官鸿江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触动了白纯儿全家被灭门的心事,又是懊恼又是自责,只好拍拍白纯儿的肩膀安慰她:「纯儿放心,江岷帮的那票妖魔小丑算不上什麽角sE,改天你要去帮你爹你娘报仇,我帮你撂倒十个八个,也是易如反掌。」白纯儿只是点头,却没有止住泪水。

正当上官鸿江手足无措之时,独孤茜推门出来,见到上官鸿江及白纯儿两人在外谈话,默默点了个头便走向屋後去,白纯儿见独孤茜神情哀凄,很是担心,便叫道:「独孤姐姐、独孤姐姐!」独孤茜恍若未闻,迳自走了,白纯儿及上官鸿江连忙赶了上去。只见独孤茜默默作早饭,白纯儿从来没作过饭,要帮忙也无从cHa手,只得和上官鸿江在旁边大眼瞪小眼,最後跟着独孤茜端着一盘炕饼回到屋里。

上官鸿江本以为大家都还在睡,进屋才发现所有人都醒了,独孤茜将炕饼摆在桌上後,便坐回独孤母的床前,大家似乎都没要吃的意思,只有方济世取了一张饼吃了。上官鸿江本已饿了,但见独孤兄妹、丁瑞、元斌等人皆无取食之意,连白纯儿也没有吵着要吃,自己便想忍饥不吃,却见方济世随手取食,旁若无人,心想:「方济世倒是个直线条的汉子,饿了便吃,也不管他人眼光如何,倒是我作此无谓的顾忌,反倒不够直爽了。」便问白纯儿道:「纯儿饿了吗?我去拿块饼来吃,顺道替你拿一块来可好。」白纯儿一路看着那炕饼出炉,就是不饿也想吃了,何况昨晚也没好好吃晚饭,着实饿了,便点了点头。上官鸿江走到桌边,本想取两块饼自与白纯儿吃了,但看满屋子里的人神情萎靡,不吃点东西实在不行,便把整盘炕饼端起,一片一片塞进独孤兄妹、丁瑞、元斌等人的手中,这才将剩余的炕饼放回桌上,取回两块炕饼与白纯儿分食。

吃完炕饼,上官鸿江探问丁瑞的伤势,丁瑞道:「这伤是Si不了,只是还禁不起旅途奔波,得要休养几天才行。」方济世亦道:「这伤势最好是休养个三、五天再上路,否则伤势纠结缠绵,对身T大有害处,丁兄年岁也不轻了,还是好好休养才是。」上官鸿江本也不想让丁瑞去执行上官盛yAn交代的任务,乐得在独孤家继续住下去。

就在丁瑞、元斌两人养伤的这几日,方济世与上官鸿江协助独孤兄妹将独孤母埋葬在屋後,独孤敬取来一块木板,刻上「先妣独孤府祝氏之墓」,立於坟前。独孤敬强忍悲伤道:「娘,您不必担心我们,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练好武艺,将来为你报仇雪恨,以慰您在天之灵。」独孤茜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又过三日,丁瑞的伤势在方济世的细心调理之下,已经好了大半,丁瑞在独孤家门前小试身手,拳脚功夫已恢复了六、七成,途中尚有些时日,丁瑞料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能够完全康复,便催着上官鸿江离去,上官鸿江道:「今日已过午时,没走多少里路,便得找地方过夜,不若再住一晚,明日清晨再上路。」丁瑞听上官鸿江说得有理,也不便违逆上官鸿江意思,只得在独孤家再住一晚。

次日清晨,上官鸿江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准备出发,独孤兄妹及元斌亦早起送行,上官鸿江握着独孤敬的手道:「独孤兄,丧母之痛虽非一朝一夕能够排解,愿你能够早日释怀,若有什麽困难,大可到瞿yAn帮来找我,只要我能力所及,必定助你一臂之力,千万保重,後会有期。」独孤敬只是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什麽。元斌道:「上官小弟放心吧,他们兄妹俩的母亲临终之前将他们两人托付给我,我必定不会让肃武派的杂碎再动他们一根寒毛!」白纯儿与独孤茜两个nV孩儿手拉着手依依不舍,但白纯儿眼下身不由己,非得跟着上官鸿江离开不可。一行人仍如来时一般,丁瑞与上官鸿江各骑一马,方济世带着白纯儿共骑一马,沿原路回到肃州城。白纯儿不时回头张望,直到完全看不见独孤家的屋子这才罢休。一行人只在肃州城短暂停留,买些乾粮,灌满水囊,便出城急急赶路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离开肃州城後,上官鸿江等三骑沿着入关大道向东南而行,丁瑞伤势虽已无大碍,但身手仍未完全恢复。丁瑞这次负伤,得方济世替他疗伤,才能够恢复得如此之快,丁瑞虽然嘴y不肯向方济世道谢,但对待方济世的态度明显客气了许多,上官鸿江看在眼里,不禁暗自好笑:「丁泥鳅这老家伙受了人家的好处,既拉不下这个老脸跟他道谢,却也不好意思再敌视他,就这样子不上不下卡在那儿,当真好笑。」

一路上上官鸿江与白纯儿两个孩子说说笑笑,感情渐厚,白纯儿也渐渐忘却丧亲之痛,笑容一日多过一日。由於丁瑞伤势未癒,即便赶到目的地也无法立刻行事,索X放慢了速度,不再赶路,走了一个多月,倒也没再遇到江湖中人,途经甘州、凉州两地,甚至住店数日,以消连日餐风露宿之劳。时至深秋,北地天寒,白纯儿出身北方,还不觉得怎麽样,上官鸿江出生至今首次在秋冬时节来到北方,不免暗自叫苦:「今年冷得真早,怎麽才到九月天,便觉得如此寒冷!」却不知是地处北方天候较为寒冷的缘故,见白纯儿毫无寒意,自己也咬牙不肯示弱喊冷,倒是丁瑞南来北往,知道北方天寒,替上官鸿江准备了保暖的衣物,这才免去上官鸿江寒冻之苦。

一行人出了凉州後,转向西行。方济世一路指导白纯儿练那风掌、鸣腿两套路子,眼见白纯儿练功甚勤,两套路子已然纯熟无b,眼见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白氏的亲人长辈指导白纯儿武功,不免对之前打定主意只督促白纯儿将风掌、鸣腿练好之事感到有些动摇。这一日,方济世又在督促白纯儿练武,平常丁瑞一见白纯儿练武,便会将上官鸿江带了开去,不让上官鸿江有机会接近,但这天丁瑞到小村中取水去了,碰巧不在。上官鸿江时常见到方济世指导白纯儿练武,却始终没机会一探究竟,这天难得有大好机会,便在一旁探头探脑。方济世本想让白纯儿停下不练,但转念一想:「上官鸿江年纪虽小,但武功得自他父亲上官盛yAn亲传,功力不凡,若能与白纯儿拆上几招,倒是个好对手,也胜过白纯儿在这里空练。」便招手要上官鸿江过来。上官鸿江巴不得靠过去看个仔细,眼见方济世招手要他过去,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两人面前。

方济世对上官鸿江道:「上官公子,白姑娘现在正在学武,招式功力,单靠摆几个架式,也不知有没有用,便想请你来和她过过招,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上官鸿江道:「那有什麽问题,就过过招,也没什麽。」方济世道:「过过招虽然是我提出来的请求,但要请上官公子手下留情,让一让白姑娘,你们两人的功力相差甚远,白姑娘眼下初学武功,又是个小姑娘,功力、气力都不及你,请上官公子力出三分、招缓五成,若是白姑娘招架不住,千万不可将招式使全,以免误伤,算是我先向上官公子求个情。」上官鸿江挥挥手道:「别说什麽求情不求情的,纯儿是个小姑娘,我自然会让着她一些,更何况这只是过招练练,又不是非得拚个你Si我活不可的决斗,我自会拿捏分寸。」白纯儿听了方济世与上官鸿江的对话,心中仍不免有些害怕,怯生生的对上官鸿江道:「上官哥哥,我真的只会那麽几招拳脚功夫而已,你可别打痛了我。」上官鸿江笑道:「纯儿放心,我怎麽舍得打痛了你呢?」白纯儿听到上官鸿江这麽说,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惧意尽去。

两人面对面摆好架式,方济世心想:「白纯儿也只会风掌、鸣腿两套路子而已,要她先出手攻击,未免强人所难。」便向上官鸿江道:「上官公子,你先出招吧。」上官鸿江思量了一会儿,便纵身跃起,使出「羽击势」攻向白纯儿。这「羽击势」乃是上官家家传武艺的入门招式,主要是模仿鹰、鹤、隼、鹫等鸟类的形态而成的招式,故名为「羽击势」。

白纯儿见上官鸿江来势甚猛,连退三步,出掌打向上官鸿江x口,上官鸿江左手一撩便拨开白纯儿的这掌,右手掌劈白纯儿肩头,眼见白纯儿避不开这一掌,改劈为抓,抓住了白纯儿的肩膀,白纯儿起脚踢向上官鸿江,但人小腿短,竟踢不到上官鸿江身上,上官鸿江假意避开这脚,放脱了白纯儿的肩膀,退了一步。白纯儿叫道:「等一等!」上官鸿江以为自己还是抓痛了白纯儿,收招停步,不敢再打,没想到白纯儿道:「上官哥哥,你若要这样过招,那还是别打的好。」上官鸿江不明所以,问道:「纯儿,你这是什麽意思?」白纯儿道:「你这两下故意在让我,你道我不知道吗?起初那一掌劈下来,分明就能打中我的肩膀,变招为抓,也就罢了。後来我向你踢的这脚压根就没踢到你,你这一避也未免太过多余,这样过招我又能学到什麽呢?学武又不是大夥打着好玩的,以後和别人动手,难道别人都会这样让着我吗?」此话一出,上官鸿江大大惭愧,方济世亦暗自赞许白纯儿的见识。

上官鸿江低头道:「纯儿,抱歉,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怕真的打痛了你。」白纯儿笑道:「上官哥哥,会不会痛我自己知道,你真要打痛了我,我也是会叫停的,但你这样让得太过火,我岂不是什麽也学不到了吗?」上官鸿江道:「我明白了,这次我可是不会再让你了!」白纯儿道:「我也不会轻易认输的喔,放马过来!」

上官鸿江大步向前,一掌横扫过去,白纯儿右掌下切,击在上官鸿江腕上,上官鸿江手臂一阵酸麻,但去势不停,扫中白纯儿胁下,白纯儿痛哼一声,一脚踢向上官鸿江膝盖,上官鸿江横移一步,掌击白纯儿背心,白纯儿一脚没踢中,重心不稳,跌了下去,在地上打了个滚,正巧避过上官鸿江的掌击。上官鸿江一击不中,跨步上前追击,白纯儿未及起身,上官鸿江已一脚踢来,白纯儿情急之下双手抓住上官鸿江脚踝,yu将上官鸿江扭倒,不料上官氏的武功中有一招「凌空式」,专门应付下肢遭擒的状况,上官鸿江左脚一踢,两脚皆凌空,仅靠白纯儿双手之力,临空而立。上官鸿江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身材已b同年纪的孩子高大,全身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重,白纯儿年幼力微,双手哪支持得住上官鸿江全身的重量?上官鸿江眼见自己就要踩到白纯儿的身上,左脚尖轻点白纯儿肩头,一借力跃了开去。

正当白纯儿要爬起身,方济世喊道:「暂且罢手!」上官鸿江本待白纯儿站直,便要再上前出手,听到方济世喊罢手,便止步不前。白纯儿站起身後道:「方叔叔,我不要紧,再打一回合罢。」方济世摇摇头道:「不成,眼下你们两人功力相差太多,不宜勉强,若有机会,日後再打,你回去想想刚才上官公子的那几招该如何拆解,已大有助益。」白纯儿道:「是,多谢方叔叔、上官哥哥指教。」

丁瑞回来後,上官鸿江便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自己与白纯儿交手的经过,从此之後丁瑞便不再让上官鸿江回避白纯儿练武,两人起初两、三日交手一次,後来白纯儿越打越顺手,临敌经验增加了,招式、力气也有长进,在上官鸿江仅用「羽击势」的情况下交手,几乎不落下风。此後方济世同意让两人天天交手,上官鸿江开始用「飞羽掌」和「三指爪」等功夫与白纯儿交手,才重占上风。

这一天上官鸿江与白纯儿缠斗了许久,才用了「三指爪」中的一招「锁喉」取胜,上官鸿江这一抓出手稍重,在白纯儿细nEnG的脖子上留下三道抓痕。上官鸿江道:「抱歉,纯儿,是我抓得太用力了。」白纯儿摇摇头道:「上官哥哥早已手下留情,我怎麽会不知道。这一招要是用在对头身上,轻则血流如注,重则命丧当场,怎麽可能只留下几条抓痕就了事的。只是上官哥哥这招该如何化解呢?」上官鸿江道:「这可要让你自己想想了,遇到这类凌厉的招式……」丁瑞靠过来打断两人的对话道:「少主,老泥鳅有些事要与少主商量。」上官鸿江皱了皱眉头,瞪了丁瑞一眼。白纯儿道:「上官哥哥,既然丁伯伯有事要与你说,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也不等上官鸿江答应,便向丁瑞点了点头,迳自走了。

上官鸿江见白纯儿匆匆离去,心中不快,骂道:「臭泥鳅,你最好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跟我说,不然你就Si定了!」丁瑞道:「少主,我们再走两天就会到灵州城了,要对付杨氏一家人……」上官鸿江怒道:「我还想说你会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原来又是这件鸟事,我早就说过了,不准你去杀人放火烧屋子,到底要我说几次!」丁瑞惶恐道:「少主先别生气,这件事是帮主交代下来的事,老泥鳅不得不去办,但是……」上官鸿江道:「但是什麽?有什麽好但是的?我不准你去就是了,早就跟你说爹爹那边我会顶着,你担心什麽?」丁瑞道:「老泥鳅这次伤得不轻,只要去杨家露露脸,打上两架,假意输了,帮主他老人家顶多说我办事不力,少主更可在一旁帮我说说好话,说不定帮主不会太见怪,不知道少主觉得如何?」上官鸿江一听丁瑞是要去故意输给别人,当下转怒为喜,但嘴上却道:「臭泥鳅,我道你是尽心尽力为爹爹办事的人,没想到你成天净想着这种偷懒的方法,难怪办事老是不成。」丁瑞慌道:「这次可是少主要我办事不成的呀,怎又怪老泥鳅我老是偷懒?」上官鸿江挥挥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你不去杀人放火烧屋子,偷懒这一次,也就罢了。下次若是爹爹交代什麽正经差事下来,你还敢这样偷懒,瞧我还替不替你说话!」丁瑞恭恭敬敬地道:「正经差事老泥鳅自然不敢怠慢,少主放心。」

两天後,一行人果然到了灵州城,丁瑞带着三人投宿如归客栈,眼见天sE已晚,便与上官鸿江商量道:「少主,今日天sE已晚,不如我明日再到杨府去办事,你瞧如何?」上官鸿江道:「你自己一个人去,我可不大放心,万一你一时起念,又想Ga0那杀人放火烧屋子的g当,我不在场,只能由得你事後随口胡说,不成,我得跟你一起去。」丁瑞为难道:「少主,此事难免有些凶险,您就不必以身犯险了吧。」上官鸿江眉头一皱道:「那可不成,我怎麽知道你前几日跟我说的那一番话是不是骗我的,我非跟着去瞧瞧不可,反正是要去故意打输的,就是我来打也成。」丁瑞道:「这……这……」上官鸿江道:「就这麽决定了,有什麽好支支吾吾的,明日你若是敢自己溜去办事,回来有你好看的。」丁瑞无法,只能勉强答应。

白纯儿得知上官鸿江和丁瑞隔天要到别人家Ga0什麽杀人放火的g当,心下惴惴不安,见丁瑞回房去了,便拉住上官鸿江的衣袖问道:「上官哥哥,你们说明日要去做什麽呀?」上官鸿江道:「没事没事,明日你与方叔叔待在客栈中,我与丁泥鳅同去办事,若顺利的话,後天便能启程回涪州了。」白纯儿道:「我听你们在说什麽杀人放火的事,是真的吗?」上官鸿江笑道:「你还来偷听本帮大事,小心被我爹爹知道了,派人追杀你喔。」白纯儿吓了一跳,忙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你们就在这儿说,我就听见了。所以……所以这是真的罗?你们明日真的要去杀人放火罗?」上官鸿江m0m0白纯儿的头道:「你放心啦,我爹爹要丁泥鳅去杀人放火,但是我不同意,明日我跟他去就是要盯着他,不让他杀人放火,只能故意输给别人,你放心好了。」白纯儿问道:「真的?」上官鸿江点点头道:「真的。我答应你,决不会让丁泥鳅乱杀一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翌日清晨,上官鸿江与丁瑞起了个大早,也没和方、白二人打过招呼,匆匆吃过早饭便出门了。上官鸿江道:「那杨氏一家是怎麽样的人,爹爹为什麽没事要找他们麻烦?」丁瑞道:「杨氏一族虽不如玉门关白氏来得出名,但也算得上是北方一支武林名门,据说杨氏祖上与前朝皇室还有些渊源,不过江湖中人也不管这种沾亲带故的亲缘关系,杨氏一族也从未以前朝皇室後裔自居,传言究竟有几分真实也没人知道。杨氏一族现在以杨太清为首,年纪莫约也有五、六十岁了,家传武艺以刀法为主,其次为拳法,杨太清以大回风刀法闻名江湖,号称杨大刀。杨太清的两个儿子杨磊、杨碇亦擅长刀法,手下功夫不容小觑。」背後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说道:「丁兄怎麽少提了杨磐这号人物?」上官鸿江心中一喜,便道:「叔公也来了!」回头一看,果然便是韩刚。韩刚是上官鸿江的母亲韩霏霏的叔叔,武艺高强,在瞿yAn帮中班辈甚高。

丁瑞道:「原来是韩兄,我道是杨氏已经盯上我们主仆两人哩!」韩刚道:「帮主知道鸿儿一路缠着你来,怕你又要照顾鸿儿,又要料理杨氏一族,顾此失彼,特别要我来帮你料理杨氏一族。」丁瑞道:「多谢……多谢帮主替属下着想,多谢韩兄帮手。」见上官鸿江毫不担心的样子,拼命向上官鸿江使眼sE。韩刚道:「不必谢我,帮主亦知杨氏非易与之辈,要丁大哥独自出这趟任务,是欠考虑了,再加上鸿儿在一旁指手画脚,此事定要出乱子。」上官鸿江道:「我哪会指手画脚,爹爹尽是瞎说。」韩刚笑道:「知子莫若父,昨晚我听见有人说要故意输给别人,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上官鸿江吐吐舌头道:「糟糕,竟然连昨晚的话都被你偷听去了。」丁瑞道:「既然韩兄已经知道了,那也不必隐瞒了,少主觉得没来由的屠灭杨氏一族,未免太没江湖道义,因此……因此要老泥鳅得饶人处且饶人,在加上这次出来受了点伤,身子还不成……」韩刚道:「丁兄这次出来和哪些朋友动手了?」丁瑞道:「在肃州城和肃武派动了手。」韩刚道:「能让丁大哥受伤的,必然是常坼他们师兄弟三人了,不知道是和哪一位动手了?」丁瑞道:「和那三个人都b划了那麽一招半式。」韩刚道:「看来丁大哥还有其他帮手,否则难以全身而退。」丁瑞见韩刚猜到,也不否认,笑道:「说来惭愧,老泥鳅身手大不如昔,在後生晚辈手上输了招,受了伤,着实丢了瞿yAn帮的脸面。」韩刚道:「丁兄言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这场子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丁瑞道:「但愿如此。」韩刚道:「鸿儿,你说屠灭杨氏一族,未免太没江湖道义,是吗?」上官鸿江敛容道:「是,杨氏一族与瞿yAn帮毫无过节,没来由的就要去杀人放火,这点我完全不同意。」

韩刚道:「鸿儿,你爹要管理一个偌大的瞿yAn帮,许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可能一一交代清楚,我们作为部下的人,怎能随便臆测帮主的动机呢?这个瞿yAn帮将来是要传到你手上的,你现在就煽动独自出门办事的帮众不服帮主号令,甚至假意办事不力,意图欺瞒帮主,将来你若接任帮主,要如何管束帮众?」上官鸿江道:「爹爹的号令若是有理,大家当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爹爹的号令若是无理,又凭什麽要帮众盲目卖命?更何况杀人放火本来就不是什麽好事,若是要杀坏人、烧贼窟,我也没什麽意见,但听起来这杨氏一族并没有什麽恶行,既然也不是跟我们瞿yAn帮有什麽过节,也没有做什麽坏事,为什麽要到他们家杀人放火烧房子?我不懂。」韩刚道:「帮主如此号令,必有其深意,我们作属下的只有遵从命令的份,怎能质疑帮主的命令?」上官鸿江道:「所以我才说这样很奇怪呀!不由分说的杀人放火,岂是侠义之道?」韩刚摇摇头道:「这是你娘和你说的是吧?」上官鸿江道:「是娘说的,而且我也觉得很有道理!」韩刚道:「霏儿自小就Ai胡思乱想,想不到竟然还在孩子面前说这些,真不像样。」上官鸿江怒道:「叔公说娘的坏话,我不理你啦!」说着便拉了丁瑞的手,迳自往前走,不再理会韩刚。

韩刚自後方追上,恭敬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若非为了鸿儿好,叔公我又说这些话做什麽?」上官鸿江道:「你说的话没道理,我不听。」韩刚见上官鸿江闹脾气,也不再理会他,迳自与丁瑞商议道:「丁兄既然伤势尚未癒可,待会便由小弟先出面叫阵,不知这杨太清可在家否?」丁瑞窥视上官鸿江的神sE,不置可否。上官鸿江兀自生气,也不来跟两人搭话,三人便默默来到杨府之前。

韩刚站在杨府门前约一丈远,也不叫门便挥出一记劈空掌,「咚」的一声巨响,杨府的红漆大门上便裂开一个掌型凹痕,足有三、四尺见方大小。门内大声喝道:「什麽人这麽大的胆子,敢到灵州杨氏府上来撒野!」一开门,一名手持钢刀的彪形大汉怒目瞪视站在门前的韩刚,韩刚肃然道:「瞿yAn帮上官帮主座下韩刚、丁瑞有事要找杨大刀,不知杨大刀在否?」那彪形大汉听到「瞿yAn帮上官帮主」数言,吃了一惊,见来人浑不客气地称自家师父为「杨大刀」,也不知是敌是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答话。

此时大堂之上传来一阵笑声,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道:「瞿yAn帮韩兄、丁兄来访,小弟怠慢了。康境,带客人进来。」那彪形大汉康境傲然道:「瞿yAn帮的客人这边请。」韩刚拱手道:「叨扰了。」韩刚三人跟着康境走进杨府大堂,只见一个白须老者居中而坐,满面红光,虎背熊腰,一身劲装,竟未着长袍。东首坐着两人,一人是名中年汉子,目光如电,身材清瘦,视之不像练武之人。另一人是名青年,身材虽b那中年汉子粗壮了些,亦非孔武有力之人,神情一派轻松。两人之後站了四、五个大汉,个个有如康境般粗壮。

见韩刚等三人进到大堂,那白须老者起身迎客道:「小老儿便是杨太清,不知瞿yAn帮韩兄、丁兄大驾光临,有何见教?」韩刚也不罗嗦,开门见山道:「奉敝帮帮主之命,前来取杨氏一门的项上人头。」那青年笑道:「就凭你们三人也想屠灭灵州杨氏,上官帮主也未免太瞧不起大回风刀法了。」杨太清喝道:「磐儿,不得无理!」原来这青年便是杨磐。韩刚道:「久仰杨少侠一刀伏三霸的威名,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杨磐道:「好说、好说,擎天飞龙成名之时,小子我连刀都还不会握哩。」韩刚外号「擎天飞龙」,轻功之高,当世数一数二。韩刚不愿与杨氏一家做口舌之争,一摆手道:「不知杨府是何人要先来指教?」杨府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韩刚所说「屠灭杨氏一门」的说法究竟是真是假,更何况杨氏一门严阵以待的对象尚未到来,大堂上以杨太清为首的一行人都不愿贸然与韩刚等三人动手。

韩刚见一行人漠然不动,心下不快,微愠道:「杨氏若无人接招,我便要大开杀戒了!」杨磐见韩刚有恃无恐的神情,忍不住起身拔刀,杨太清喝道:「磐儿,怎麽如此沉不住气?」杨磐听了杨太清的喝骂,虽不向韩刚递招,却也没有收刀坐回椅子上。那中年汉子久久没有说话,这时开口说道:「韩兄奉贵帮帮主之命而来,我杨氏一族本该竭尽全力指教才是,只是眼下杨氏一族另有大事,无暇与韩兄一见高下,请韩兄暂且回去,待杨氏大事一了,必当好好招待韩兄三人。」韩刚怒道:「尊驾是谁?以为这样说个藉口就能打发我们了吗?」那中年汉子微笑道:「韩兄何必动怒?在下杨碇,杨氏眼下确有大事,韩兄若有兴致,便留下来瞧瞧热闹如何?」

不待韩刚答话,一名杨氏门徒匆匆跑进大堂道:「湘南派谭大侠求见。」杨太清道:「请他进来。」不一会儿,便见那名杨氏门徒领着六名剑客走进大堂,为首一人是名JiNg壮中年,英气焕发,腰佩长剑。其後全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其中有一名是nV子,其余四人都是男子,五人身上都有佩剑。杨太清站起身来,一揖到地,说道:「谭大侠远道而来辛苦了。」那谭姓汉子漠然道:「杨老英雄客气了。」却没有拱手回礼,也不告座便在西首迳自坐下,身旁两名青年剑客亦毫不客气地坐下,末座却是那名nV子坐了,其余两名青年手握剑鞘,肃立於谭姓汉子之後。

韩刚站在堂中,神sE尴尬,眼见杨氏确实有其他大事,湘南派远在江南道,千里迢迢跑到灵州来,自然有事,瞧这谭姓汉子的神情,显然是和杨氏一门有了什麽过节。那谭姓汉子见韩刚三人站在大堂中央,并不像杨氏一族的人,便道:「这三位兄弟恐怕不是杨氏一族的人吧?杨老英雄,可否先将不相g的人打发了呢?」杨太清还不及答话,韩刚不客气道:「我道是什麽大事呢,不过就是个穷乡僻壤的乡下小派前来会面,又是什麽大事了。」湘南派的众青年满脸怒sE,倒是谭姓汉子面不改sE道:「本派地处偏远,也是实情,只是人命关天,此事若非大事,这世上便没其他大事了。」韩刚冷冷道:「在江湖中打滚的人,要嘛就是杀人,要嘛就是被人杀,时不时扯什麽人命关天,那不如金盆洗手,别再过问江湖中事,在家颐养天年得了。」坐在谭姓汉子身旁的黑面青年怒道:「本派在江湖中行侠仗义,铲J除恶,置生Si於度外,所为的不过就是正道二字,想来你们这些旁门左道是不会明白的。」韩刚道:「正道左道,岂是自说自话,谁是正道,谁是左道,江湖上自有公论。」黑面青年挑衅道:「你也知道正道左道乃是江湖公论,敝派可是江湖上公认的正道门派,不知前辈是何门何派、哪帮哪会啊?」韩刚讽刺道:「正道归正道,只不过没几个人听过罢了。」黑面青年拍桌道:「我就不信尊驾的名头有多响亮!」韩刚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瞿yAn帮擎天飞龙韩刚便是在下。」那黑面青年活像是被颗J蛋噎住喉咙似的,胀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接不下去。

那谭姓汉子一听眼前这JiNg壮的初老汉子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擎天飞龙」韩刚时,不免皱了眉头,但随即回复了平和的神情说道:「小徒鲁莽,不知韩兄盛名远播,多有冒犯,非剑,向韩前辈陪个不是。」那黑面青年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拱手向韩刚道:「小子楚非剑不由分说与韩前辈争执,言语中多有冲撞,请韩前辈见谅。」韩刚挥挥手道:「罢了。」又对那谭姓汉子道:「尊驾姓谭,不知与贵派谭掌门如何称呼?」谭姓汉子笑道:「在下便是谭崇,小小名号,难得韩兄记得。小子们,前来拜见韩前辈。」接着便一一将几名後辈引见於瞿yAn帮三人,站在身後的是谭崇的徒弟管非竹、何非禹,坐在楚非剑之侧的青年则是河东柳氏出身的柳言生,那名坐在末座的nV子则是谭崇的外甥nV田铃。韩刚亦将丁瑞及上官鸿江引见於湘南派一行人,湘南派诸人一听上官鸿江乃是上官盛yAn之子,虽见上官鸿江年幼,也不敢自居长辈,皆异常恭敬。双方引见期间两造人马皆不理会杨氏一族满厅堂的人,显然双方都对杨氏一族心怀敌意。

双方引见已毕,楚非剑让坐於上官鸿江,上官鸿江亦毫不客气地坐了,韩刚与丁瑞站在上官鸿江身後。韩刚问道:「谭掌门带领徒弟们远道而来,不知与杨氏有了什麽恩怨?」杨太清见韩刚不问自己反倒去问湘南派,暗想:「这两帮人马该不会早已串通好了要一起来为难我杨氏一族,却在那假惺惺故意装作不认识?光是湘南派就已经够难打发了,再加上瞿yAn帮,唉,大势已去……」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便立刻发作,只能不动声sE地瞧这两帮子人如何演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谭崇道:「事情还要从我这个外甥nV身上讲起,今年三月,她自临淄动身要到湘南派来做客,其实说穿了也不过就是想逃过我大姊的管教,不料在河南道上遭遇一桩强盗杀人案,那强盗头子使的正是灵州杨氏的大回风刀法……」没等谭崇说完,田铃cHa嘴道:「舅舅讲的没头没尾、不明不白,又有谁听得懂,不如让我来说。」谭崇被外甥nV抢白一阵,不但不生气,反而笑道:「也是,既然铃儿也来了,便由她来说这事情的经过罢了。」田铃嘟嘴道:「本来就该当让我说,什麽叫做既然铃儿也来了?」说完也不让谭崇有说话的机会,便开始陈述当时的经过。

田铃道:「那天刚过了徐州,我骑了马在官道上赶路,想说不晓得赶不赶得上四月初七给舅舅做寿,在路上还得物sE一件挺好玩的礼物给他,突然间大队人马自徐州城而来,亦是向南行,泼喇喇地策马疾驰,也不知有什麽急事。大队人马超越我的时候,有几人紧贴着我的马旁经过,激起一阵沙尘,我那马本就X傲,平常出门是决不肯让其他马从後方超越牠的,这下一口气被二、三十匹马超过,怎能不发脾气,一GU脑也跑将起来,正好与贴身疾驰的马撞在一块,我紧握缰绳,倒也没事,但那赶路的马队却乱成一团,後面的人不得不勒马缓速,这才免得撞成一团。其中一名大汉大骂起来:哪来的野丫头!会不会骑马啊?我也不甘示弱说道:哪来的游魂啊!急着去投胎吗?那大汉拔出腰间的钢刀骂道:臭丫头!活得不耐烦啦?我一边拔剑一边说道:本姑娘便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要怎样?那大汉见我拔剑,也知道我是江湖中人,神sE突然紧张起来,旁边同夥连忙劝道:别节外生枝,正事要紧,要是明日午时之前赶不到,可不知谢大哥要杀多少人才会消气,你这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也很难说。那大汉愤愤道:臭丫头,下次别让我遇到!说着便和一行人马向南疾驰而去。」

田铃续道:「在官道上肆无忌惮地骑马超过他人,本来就是极不礼貌的事,他们又是一大队人马超过人家,人家当然会不高兴,加上似乎很害怕遇到江湖中人,肯定有问题,如此一想,我便偷偷跟在那大队人马之後,想要寻他们的晦气。」韩刚、丁瑞、杨太清及杨碇等人听到这儿,均觉得这nV孩儿太过小家子气,只不过被骂了几句,便想找别人麻烦,但同时亦佩服这nV孩儿的胆识。

田铃续道:「幸好这一大票人也是一路向南,没害我白走了冤枉路,他们连赶了几个时辰,便在道旁一处破庙休息,我远远将马栓在树上,无声无息地溜到庙後,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只听见一个粗哑的汉子说道:那可不得了哩!一个大嗓门汉子说道:可不是吗,想我们谢大哥刀法无敌,竟有那不识好歹的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谢大哥还不修理他吗?粗哑汉子道:可真如此,谢大哥为啥急着找我们一大群人去呀?大嗓门汉子道:这我可也不大明白哩……刘老二,你可知道为什麽吗?刘老二道:谢大哥此行必有深意,咱们做兄弟的,也不好妄加猜测。那粗哑汉子和大嗓门汉子齐声道:很是,很是!之後便说了什麽去天香院、桃春楼喝酒什麽的……」谭崇清了清喉咙道:「nV孩儿家别说这个,喝酒什麽的跟这事没关系,你接着往下说。」

田铃吐了吐舌头,又接着往下说:「我越听他们的话越觉得没趣,一个恍神,大概睡着了吧,醒来的时候发现破庙里连个人影也没有了。我心想算了反正人也不见了,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没必要赶上去找,辨明方向,便向湘南派而去,又行了数日,来到淮水河畔,正要住店休息时,突然听到街上一阵喧闹,我好奇探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剑客挡住一整群骑马的江湖豪客,那青年剑士便是柳大哥,那群骑马的江湖豪客便是我在徐州道上遇到的人马。柳大哥,当时他们是怎麽招惹你的,还是由你来说吧。」柳言生点点头道:「那我就接着往下说吧。那日我奉我家伯父之命,到淮水追捕一名独行大盗,正在追查这大盗的行踪时,碰巧遇到那群人在客店中大声嚷嚷,我走近一看,客店中央坐着一个魁梧大汉,轻挑地搂着一个姑娘的腰,看那姑娘的穿着,当是店家请来招呼客人的姑娘。那姑娘委屈地眩然yu泣,周遭坐着的一群汉子非但不解救她,反倒调笑起哄,闹得不成样子。我看着心中便有气,走进店家便在角落的座位上坐下,大力拍桌道:店小二,过来!那店家被这一大群凶神恶煞SaO扰,早已不知所措,突然又听见我大声叫嚷,一时之间也没人敢过来招呼我,倒是那群人理也不理我,仍是在调戏那姑娘,我佯怒道:这什麽破烂店家,连招呼客人都不会吗?说着便起身朝那魁梧大汉走去,抓起那姑娘的手便道:你是店小二吗?那姑娘以为我也是来为难她的,便当场哭了起来。我道:店家招呼客人本是天经地义,但客人也不能肆无忌惮的SaO扰店小二,放手吧!说着便一拳打向那魁梧汉子,那汉子反应倒快,旁人尚未听懂我的话,他已经伸手招架,我见这一拳打不到他身上,起脚迳踢他小腹,他眼见这脚避不开,连忙将那姑娘推到我身上,我只得收脚倒退,没想到那魁梧汉子大刀一挥,竟活生生将那姑娘的头砍飞了去,刀尖自我x口三寸前划过,若非我退了哪一步,只怕也是要命丧当场,那姑娘被杀之前的神情,至今仍在我脑中挥之不去……」说到这里,杨氏大堂上一片寂然,竟没人催着柳言生继续往下说。

柳言生续道:「我固然被眼前的惨况吓了一跳,但也在第一时间拔出剑来,周遭众汉子亦纷纷亮出兵刃,不料那魁梧汉子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动作倒快,大夥别忙,让我好好跟他玩玩。那群汉子一听便嘻嘻哈哈地重新坐好,只有那魁梧汉子持刀攻来,我摆好架式,使开家传的柳絮剑法与之交手,那魁梧汉子刀法JiNg妙,像极了灵州杨氏的大回风刀法,但再细微转折之处又有种种变化,令人避无所避,可否相借一柄刀让我演示一番。」杨太清使个眼sE,身後有个杨氏门徒便解下腰间佩刀交给柳言生,柳言生接过刀,也不拔刀,连刀带鞘b画起来。

杨太清看着柳言生b画的招式,正是「大回风刀法」中的一招「鹤唳九天」,这一招本是跃起连砍九刀,但柳言生却在落地之前横扫一刀,忽纵忽横,令人避无所避。下一招则是「走石飞砂」这招本是一个扫堂腿,激起地上的砂石尘土,在滚身向前由下而上出刀制伏敌手,柳言生这招却直砍敌手下肢,出手毒辣,可见一斑。柳言生接连演示几招,都是将「大回风刀法」改得Y险狠毒,将刀法中的宽阔x襟尽数舍弃,一味只求招数狠辣,全不顾江湖道义。杨太清看着这些招式,心中暗想:「此行凶之人确实会使这大回风刀法,却又将之变化得Y险毒辣,心思可议,若非我族弃徒,便是与我族有深仇大恨之人,莫非是……」正待开口,却听杨碇道:「此人所使的大回风刀法似是而非,未必便是我族族人或门徒,柳少侠若是仅依这大回风刀法便一口咬定行凶之人便是我杨氏,这证据也未免太过薄弱了。」

柳言生顺手将刀搁在桌上,摇摇手道:「这大回风刀法仅是其中一项,这凶手若非自承为灵州杨氏之人,在下又何必偕同湘南派的诸位前来向各位讨公道?」田铃cHa嘴道:「柳大哥故事还没说完哩,本姑娘还没出场,你们急什麽?」杨太清心想确实还没说到两人相遇之事,这事还没完呢。果然听那柳言生续道:「我与那魁梧汉子交手了四、五十招,难分胜负,那魁梧汉子焦急起来,大概是连我这种毛头小子也收拾不下,面子上挂不住吧,刀上力道越使越强,忽地连劈三刀,我来不及卸去力道,竟将我的长剑削断,我不敢恋战,向後连跃三次,直退到客店门口,那魁梧汉子哈哈大笑道:臭小子,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众汉子见自家老大胜了,亦哈哈大笑起来,我朗声道:尊驾当众行凶杀人,自有官府缉捕归案,在下少陪。说完便转身离去。」众人皆以为柳言生会与那魁梧大汉拚个你Si我活,没想到竟只交代了几句场面话就离开了,当下有点瞧不起柳言生。

柳言生续道:「诸位以为我怕事躲避吗?不是的,我在江南道办过几次案,也结识了不少官府中人,临淮县城就在左近,我是暂时撤退,寻求援助罢了。正当我退出客店时,之前结识的临淮县城捕头吴威自街角走上前来,低声问道:柳少侠,听说这儿有人闹事,不知……我亦低声道:出人命啦,那店小二被杀了。吴威道:糟糕、糟糕,晚到一步,跟兄弟动上手了吗?歹徒手下还y?我道:与我在伯仲之间。吴威道:这下麻烦啦!回头对街角招招手,只见三名青年自街角走来,为首一位是临淮县城捕头季阙,亦是旧识,後面跟着两人却是生面孔,两人均佩剑,想来是江湖中人。吴威介绍道:这两位是湘南派的周非元、娄非远两位少侠,听说有人闹事,特别跟我们一起来帮手的。客店中一阵喧哗,匡啷匡啷砸碎碗盘的声响不绝於耳,再不出面阻止只怕又要出人命了,我道:事态紧急,我们先进去逮人要紧。吴威等四人一起点头,便由吴、季两人领先走进客店,我与周、娄三人跟着鱼贯走进客店。」

柳言生续道:「我们一行人进到客店後,只见那群人已翻倒了两张桌子,其他桌子上摆满了酒菜,众人喝酒吆喝,一旁站着一名店小二,两颊红肿,显然被打了好几巴掌。吴威待我们五人都进到客店後便喝道: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那魁梧汉子懒懒道:哪儿来的走狗在那儿乱吠呀,吵得很,严大,去把那几只走狗赶出去,别打扰了咱们喝酒的兴致。一个粗臂汉子起身答应,一招手,七、八名汉子起身拔刀,我们一行人见他们动了兵刃,也一一拔出兵刃,我的剑已经被那魁梧汉子削断了,只好随手拾起两只桌脚,充当一对木鐗。眼看敌众我寡,兼之那七、八人使的都是那套似是而非的大回风刀法,我刚才已看过这刀法,知道这刀法Y险得紧,便出声提醒其他人道:这路刀法Y险的紧,务必当心。其他四人一听,连忙紧守门户,不敢贸进。所幸那七、八个大汉功夫稀松平常,没几下就被我们五人打倒在地,仅季阙受了点刀伤。那魁梧汉子眼见我们五人都不好打发,光靠手下的小喽罗没多大用处,便起身拔刀指着我道:哼,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也敢在这儿耀武扬威?瞧我谢四爷的手段!我双鐗一封,应道:还有多少本事,尽管拿出来!」

柳言生续道:「那自称谢四爷的魁梧汉子向我直攻而来,吴威见那谢姓汉子刀法凌厉,便出刀助我,我使那对木鐗本不顺手,多亏吴威援手,两人合斗那谢姓汉子,才勉强打成平手。季阙、周非元与娄非远三人亦和其他小喽罗们打成一团,不过谢姓汉子手下这些小喽罗们武功都不甚高,季阙等三人虽以寡敌众,仍无丝毫危险,反倒是我与吴威连连遇险,若非两人互相掩护,只怕是非Si即伤。莫约一顿饭的时间,谢姓汉子手下那些小喽罗们皆已束手就擒,那谢姓汉子眼见手下都已败下阵来,就算自己能够脱身,面子上也挂不住,便後跃两步,哈哈大笑道:官府的走狗就只会以多欺少,浑不顾江湖道义,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我若输了,就是杀人偿命,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即使是我赢,你们也未必肯放我们走,哼哼!我和吴威互看一眼,明知这谢姓汉子是在用激将法,也不好反驳,但季阙却道:谢贼,你们的人b我们多了五倍不只,还说我们以多欺少,你还要不要脸?那谢姓汉子道:我手下那些不成材的东西,也配和走狗大人们相提并论吗?那还真是抬举他们了。季阙一时哑口无言,那谢姓汉子又道:刚才难道不是你们两个人打我一个吗?这难道不是以多欺少?周非元道:看样子就是我们五人围攻打败了你,你也不服气的。那谢姓汉子道:那是当然的,只要是单打独斗,就算你们五人要轮番上阵,我谢四爷何惧?我们五人面面相觑,我自认单打独斗是难以取胜的,吴威与季阙的底细我也是清楚的,我若是不成,他们两人是更不成的,但那湘南派的两位少侠却是初识,实力如何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他们两人不置可否的神情,似乎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周非元对娄非远道:师弟,你先上吧,对手刀法凌厉Y险,小心在意。娄非远点点头,仗剑上前。谢姓汉子道:第一个要来送Si的人是你吗?说着便一刀挥向娄非远,娄非远矮身避过,出剑直刺那谢姓汉子的x口,那谢姓汉子回刀yu挡,娄非远长剑闪动,连刺四、五剑,手法之快,b得那谢姓汉子连退两步,谭掌门,这是贵派的哪路剑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谭崇道:「以刺剑为主,剑势快如闪电,那是本派的闪雷剑法。」柳言生又道:「是呀,我见娄少侠剑招快捷,说不定能够胜过那谢姓汉子,本来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哪知道那谢姓汉子刀法如此Y险,转眼之间竟将娄非远杀成重伤……」杨太清道:「不知那谢姓汉子用的是哪一招将娄少侠砍伤的?」柳言生一语不发地拿起桌上的刀,一样刀不出鞘,举刀过头,作势直劈下来,中途却转向左右挥砍,刀转如旋,难以预测刀的来势。杨太清道:「这是大回风刀法中的云烟缭绕。」柳言生道:「此招未完,请杨老英雄看完再行论定。」说着便一刀直刺出去,一般来说刀法中极少用到直刺的攻法,多半是以挥砍伤人,这麽一变化,犹如持刀做剑使,令人防不胜防。杨太清道:「这……这……这不是刀法。」柳言生道:「且不论这是不是刀法,娄非远猝不及防,被一刀刺进x口登时鲜血狂喷,周非元抢上前去按住娄非远的伤口,才没让娄非远命丧当场。我一时激愤,便拾起娄非远落在地上的长剑,指着那谢姓汉子道:老贼,你使诈!那谢姓汉子笑道:使诈,使什麽诈?见老子拿刀便以为老子只会使刀法吗?你道江湖这麽好混的呀?确实没人说不行拿刀做剑使,我们江湖经历太少,竟着了这谢姓汉子的道。」

谭崇道:「柳少侠江湖经历尚浅,不如这些混迹江湖的老手狡狯,多看几次就不觉得这些左道人士的手段有多Y险了。」柳言生道:「谭掌门教训的是。但在那时,我只觉得气愤难平,便道:老贼,尽管把你那肮脏下流的招式使出来,我河东柳言生也不怕你!那谢姓大汉道:杨氏的大回风刀法也算是肮脏下流的招式吗?好,我再领教一次河东柳氏的柳絮剑法。那谢姓大汉自承自己使的便是大回风刀法,当时在场的数十人都有听见,杨老英雄若不信,大可亲自到那附近去探听。」自杨太清以降的杨氏一族均无话可说,既然那谢姓汉子自承使的是大回风刀法,那必是与杨氏一族有些瓜葛的人,柳言生和湘南派诸人前来要个交代,也不为过。

柳言生续道:「正当我与那谢姓汉子对峙时,有一名高瘦汉子走进客店,那谢姓汉子高声道:尉师弟,你来得正好,官府的走狗来了好几只,你替我料理一下。那尉姓汉子道:真麻烦。也不见其拔刀,便举刀欺向吴威等三人,吴威举刀招架,没想到那尉姓汉子这刀竟是声东击西,一刀挥下便斩去了季阙的右臂,季阙断臂之後,又惊又怒,飞脚迳踢那尉姓汉子的小腹,那尉姓汉子横斩一刀,又将季阙的右脚齐膝砍断,季阙倒在地上,手足伤口鲜血直流,不知Si活。」上官鸿江听那谢、尉两人没来由的杀伤人命,不免对杨氏一族心生反感。

柳言生续道:「吴威见对方来了强援,功夫不下那谢姓汉子,再打下去不免全军覆没,便喊道:大夥先退!说着便拖了重伤倒地的季阙逃出客店,周非元亦背起娄非远,一边防备着那尉姓汉子,一边慢慢退出客店,但那尉姓汉子砍伤季阙之後,便不再理会吴威等人,直gg地盯着我看。客店之中只剩我仍在和那谢姓汉子缠斗,那谢姓汉子嘲讽道:狗崽子,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你再这样纠缠不清,不免成为我的刀下亡魂,哈哈!我尚未答话,只觉背後刀风袭T,我侧身连翻两翻,毫不迟疑地破窗而出,待我回头望向客店之中时,只见那尉姓汉子的刀深深砍进刚才我站的位置,若是我那时逃得稍慢,早已被砍成两半了。」

柳言生续道:「我们三人护着两名伤者逃到淮水河畔,季阙失血过多,早已断气;娄非远虽得周非元包紮伤口,一时未Si,但受伤甚重,仍未清醒。我问吴威道:这谢、尉两人是何来历,吴捕头可知道?吴威道:是何来历目前仍没头绪,不过刚才那谢姓汉子自承使的是杨氏的大回风刀法,那是大家都听见的,但是老吴我也是使刀的人,这人使的大回风刀法不大对头……吴威b划了一下当时那谢姓汉子所使的刀法,又道:不大对头……这谢姓汉子一群人数日前来到淮水河畔,在这一带白吃白住,胡乱杀人,碰巧湘南派的周、娄两位少侠就在左近,我便邀了他们两人一起来帮手,没想到这群匪徒武功高强,不但伤了娄少侠,还赔上了季捕头的一条命。说到这里吴威摇头叹息。我道:吴捕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然季捕头因公殉职,但起码我们知道了这谢、尉两人是师兄弟,使的是大回风刀法,这两人必然与灵州杨氏有些关系,待我此间事办完,必定回家禀明家伯父,上灵州杨府去讨这公道。吴威道:如此可要麻烦柳少侠了。说完便与周非元师兄一起将季阙的屍T与重伤的娄非远师兄一同运回临淮县城去了。跟他们分开之後,我又回到大街上,冤家路窄,又遇上了谢姓汉子一行人,虽然众喽罗们都有伤在身,但那谢姓汉子仍在大街上胡乱砍人,我一时气不过,又不见那尉姓汉子的踪影,心想最不济也能逃走,便又跳了出来挡在整个马队之前,那谢姓汉子见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挑战,似乎有所疑虑,竟不肯动手赶我走,只是派手下的小喽罗们来跟我动手,那些小喽罗们武功低微,又有什麽用,没有一个能挡得了我三招,但人多势众,我跟他们就这麽耗上了,就在此时田姑娘出现了。田姑娘,接下来请你继续说吧。」

田铃道:「当时我看那带头的大汉甚是面生,还以为认错了人,後来那几个小喽罗开口叫嚣,我认出是前几日晚上在破庙交谈的那几个人,这才确定了就是那群无礼的臭贼,又听那些人喊那带头大汉谢大哥,才知道那人便是要他们赶路的头头。柳大哥剑法高超,杀得那些小喽罗抬不起头来,我在一旁鼓掌叫好,却被那谢姓汉子盯上了,那谢姓汉子指着我骂道:哪来的野丫头,敢在这里看笑话!刘老二,把她捉过来瞧瞧!一名高壮大汉应声而出,我瞧他的身形步法,便知是个虚有其表的草包,我连剑都懒得拔便信步走到他面前,那汉子见我满不在乎地样子,怒道:野丫头,看招!一把刀朝我砍过来,我看准来势,侧身一避,伸手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推,那大汉把刀砍在自己左肩上,叫得有如杀猪一般,当真没用。」丁瑞听田铃说得轻描淡写,却知这手法绝不简单,这田铃虽然只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但武功绝不在那柳言生之下。

又听那田铃续道:「这下连柳大哥都注意到我了,跳出那些小喽罗围攻的圈子,向我拱手一揖,问道:姑娘这手功夫真妙,可是临淄田氏归yAn掌中的一招「拨乱反正」?我当时心想这人倒也识货,知道我家的归yAn掌,便道:是的,这招正是「拨乱反正」,小妹姓田,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柳大哥道:田姑娘客气了,小弟河东柳言生,见到有人lAn杀无辜,心中有气,不知田姑娘可否助小弟一臂之力,拿下那强盗头头。我道:那有什麽问题,铲J除恶,义所当为!那谢姓汉子哈哈大笑道:臭小子,打架打不赢还要nV人帮忙,算什麽英雄好汉?我一听就有气,骂道:臭贼,打架打不赢还要靠众小喽罗帮忙,算什麽狗熊孬种?那谢姓汉子被我这麽一骂,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跃下马来,怒道:臭婆娘,不要以为你是个娘们我就不敢动你,要是惹毛了我,照样要你好看!我笑道:唉呀,我好怕呀,就凭你也伤得到我吗?那谢姓汉子听我出言挑衅,二话不说便挥刀向我砍来,我拔剑一挡,使出家传的火牛剑法招架,只听柳大哥道:姑娘小心,这家伙使的是不l不类的大回风刀法,Y险凌厉,我已有数名同伴伤在他的刀下,千万不可大意。我道:大回风刀法嘛,那是灵州杨氏的人罗?喂,臭贼!你是灵州杨氏的门徒吗?那谢姓汉子道:杨氏便杨氏,为何定要是灵州杨氏?我心想使的是大回风刀法,又自承是杨氏门徒,没理由不是灵州杨氏的後人呀?我娘常跟我说些江湖掌故,从来就没听说过还有别家杨氏也使这大回风刀法的,真是好生奇怪。」杨太清一族众人听到这里,心下雪亮,人人心道:「原来又是这档子事。」但部分新进门徒亦是一头雾水,不知这自称使杨氏大回风刀法的人是何来历。

田铃续道:「这臭贼骂人不灵光,使刀倒是有两下子,加之臂力惊人,我家的火牛剑法虽然JiNg妙,却也收拾不下他,我仗着身子灵动,与他游斗,他一时之间也伤不了我,但打久了终究是会累的,只好向柳大哥求救道:柳少侠,说好助你一臂之力的,眼下我两臂都用上啦,你还不快来,等会儿本姑娘累了可是转身就走,不帮你罗。那谢姓汉子怒道:在我的刀下也想逃?做梦,不把你捉来把脸给划花了,我就不姓谢。我道:那好,我先在你脸上刻几个字,免得你到时不知道该姓什麽,要刻什麽字好呢?嗯……刻个田字好了,乖儿子。那谢姓汉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势若疯虎般冲将上来,我趁他暴怒大意时,连出两招千军万牛、冲牛陷阵在他脸上轻轻画了两剑,他又惊又怒,连忙收束心神,严守门户,这才没让我真的刻出个田字。柳大哥仍在和那群小喽罗纠缠,还缓不出手来,我这边可要撑不下去了,连着两招y接,差点把我的剑给削断了,说不得,只好出险招,我挡开那谢姓汉子砍来的一刀後,回身一转,一招火牛曳尾横剑连扫三圈,那谢姓汉子引刀直砍我的右肩,我使这招火牛曳尾本就是要引那谢姓汉子出手砍我,一见他出手我就侧翻出去,身在半空中便一剑挺出,正中那谢姓汉子的胁下,剑尖刺入三寸有余,那谢姓汉子临危不乱,回刀迳砍我的右臂,我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拔剑,只能撒手弃剑,後跃两步,那谢姓汉子无暇追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x1了两口气後,血气上冲,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不敢伸手拔剑,一咬牙翻身上马,带头逃走,其他小喽罗眼见大哥负伤逃亡,还动得了的人也纷纷上马逃亡,转眼间走得一乾二净,只剩下几个身负重伤,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留了下来。我的长剑已失,生怕他们人多势众,我的拳脚功夫不济事,反而落入他们手中,可就不好玩了,也就没敢追上去。」

柳言生接着道:「此役擒获受伤匪徒七人,另有两人重伤不治,七人两屍均交由临淮县吴威吴捕头发落。虽然没能捉到匪徒首脑,但已知其姓氏、门派,今日会同湘南派谭掌门特到灵州杨府要个交代,请杨老英雄肃清门户,以免灵州杨氏声名有失。」

杨太清与杨碇互看一眼,杨太清点了点头,只听杨碇道:「此人所使的大回风刀法不符本门JiNg髓,既然他已明说并非我灵州杨氏的门徒,此人便与我族无关,劳烦谭掌门、柳少侠与田nV侠白走这一趟,我代替我父亲致歉。」说着起身拱手一揖,竟是此事到此了结之意,柳言生等人眼见这带头行凶的谢姓汉子身分因其武功家数有些眉目,怎肯就此罢休?

柳言生道:「此人自称所使的刀法为杨氏的大回风刀法,怎会和贵府无关?」杨碇道:「刚才听田nV侠转述,那谢姓汉子曾道:杨氏便杨氏,为何定要是灵州杨氏?这句话不就言明了他并非灵州杨氏的门徒吗?」柳言生道:「话虽如此,但他所使的是大回风刀法……」杨碇道:「大回风刀法最重气度,他使的那刀法凌厉有余、气度不足,似是而非,并不是本门正宗的大回风刀法。」柳言生道:「但他说这是杨氏的大回风刀法,难道名闻天下的大回风刀法不是灵州杨氏的独门绝学吗?」杨碇不客气道:「我道柳少侠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没想到如此夹缠不清,天下姓杨的人何其多,难道他们教出来的徒弟为非作歹,都要算到我家头上吗?」柳言生道:「这……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谭崇笑道:「刚才杨二侠提到正宗的大回风刀法,言下之意还有旁门左道的大回风刀法罗?」杨碇眉头一皱,暗骂谭崇是个老狐狸。柳言生经谭崇这麽一题点,霎时便明白了,问道:「杨二侠是否知道这谢姓汉子的武功来历?虽然这手大回风刀法并非出自灵州杨氏正宗,但与灵州杨氏的武功家数如此相近,相信贵府也多少知道一些眉目,不知可否相告?」杨碇道:「此事涉及家丑,恕不能与外人说明。」柳言生微愠道:「这麽说来,杨二侠是知道这谢姓汉子的来历罗?」杨碇冷冷道:「这姓谢的是何许人,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他那手似是而非的大回风刀法我却是识得的。」柳言生道:「果真如此,请务必相告,即使只是知道武功来历,也能多一分机会找到这匪徒。」杨碇道:「我刚才说了:涉及家丑,无可奉告。」柳言生拍桌道:「亏你灵州杨氏还自诩为名门正派,如此包庇匪徒,如何对得起那些无辜被杀的平民百姓?」杨碇道:「此人的武功并非出自灵州杨氏,难道江湖上有人lAn杀无辜,我也该感到惭愧吗?」

上官鸿江坐在一旁好一会儿没说话,这时突然开口道:「杨二侠此言差矣,江湖中若是正派人士多,自然lAn杀无辜的人便少;若是旁门左道多,自然lAn杀无辜的人便多。若是只求独善其身,又有什麽资格自诩为名门正派?」此言一出杨氏诸人皆面有愧sE,丁瑞按住上官鸿江肩膀,示意上官鸿江别再多言,以免惹祸上身,反倒是韩刚拍手叫好。上官鸿江何尝不知这话会惹得杨氏诸人不快,但这一席话不吐不快,便说了出来。

谭崇道:「上官少帮主此话深得我心,江湖中若人人以侠义为己任,除了端正自身外,亦不忘行侠仗义,铲恶扶弱,江湖中必有一番新气象,若是人人只求独善其身,对弱者视而不见,对追捕恶人不肯相助,即使在江湖上受人尊敬,亦没有资格称之为名门正派。」

杨太清本想用「这大回风刀法并非本门正宗」的说法就此塘塞过去,没想到被上官鸿江及谭崇一阵抢白,心下亦觉得过意不去,心想:「这档子事也不是不能说给别人听,相信湘南派及瞿yAn帮这些人也不是Ai乱嚼舌根的人,只是……」想到这里,看了杨碇一眼,杨碇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肯说这件事。

「你们要是不肯说就让我来说吧!」一名断臂汉子自後堂走进前厅,这汉子身型魁梧,孔武有力,但右手齐肘而断,袖中仅有半条手臂,瞧不出来是新伤还是旧伤。杨太清惊道:「磊儿,你怎麽出来了?」原来这名断臂汉子便是杨磊。杨磊苦笑道:「不出来,难道能躲一辈子吗?这罪孽是由我而起,为此让灵州杨氏臭名远播,我可承担不起这罪责。」杨磐道:「大堂兄何出此言,这杀人罪责怎会由你而起……」杨磊摆手阻止杨磐继续说下去,淡然道:「若非这孽子在江湖上四处传授左道之士这套诡谲多变的大回风刀法,怎会三天两头有人上门兴师问罪?我这左手刀法这辈子大约是练不成了,若不让其他人去收拾这孽子,就算我Si了也阖不了眼呀。」杨太清怆然道:「磊儿,老爹爹我还在呀,成日把Si啊活啊挂在嘴上,叫我这个做爹的做何感想。」杨磊道:「虽然这麽说对不起爹,但自从断臂那天起,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是那时别避开那一刀,就让他一刀杀了我,不知道该有多轻松,知道他在江湖上胡作非为、杀人放火,我bSi还难过,那天真要我被杀了,你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今日也就不会有这麽多人命丧在他手创的这套恶毒刀法之下了。」杨碇道:「大哥,都过了好些年了,你还如此想不开吗?」杨磊道:「怎会是想不开呢,这些年我越想越明白了,若非我自小就教他好强争胜,那孩子未必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一切的罪孽都是因我而起。」

杨太清开口yu道,杨磊又举起手阻止父亲开口,转而向谭崇、上官鸿江两人拱手行礼,上官鸿江见谭崇起身还礼,便也站起身来向杨磊拱手行礼。杨磊道:「抱歉,诸位尊客在场,咱们家人还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没完,让你们m0不着头绪,真是失礼了。舍弟之所以坚持不肯说出这套Y险诡谲的大回风刀法的来历,是因为这套刀法的创始人正是叛逃出门的犬子杨锐,这套刀法已不合大回风刀法的恢宏气度,我和家父讨论後,决定称呼这套刀法为Y风刀法。我在後堂已将田nV侠及柳少侠所说的经过都听了一遍,那谢姓汉子是何来历,我灵州杨氏确然一无所知,但他所使的这套刀法的确是犬子手创的Y风刀法,不能为诸位提供更多线索,在此只能跟诸位说声抱歉。」

谭崇道:「杨大侠何出此言?既已知道这刀法是叛逃的杨氏弃徒所创,这罪孽自然就算不到灵州杨氏身上,杨大侠何必如此自责?」杨磊摇头道:「那孩子是我养大的,是我教他刀法武艺,是我让他变成不辨是非、不择手段的恶徒,我难道没有责任吗?」谭崇摇摇头道:「自己的罪孽应由自己承担,我相信杨大侠、杨老侠在教导晚辈时,肯定没有教他是非不分、不择手段,这孩子最後会创出这种Y险诡谲的刀法,还传授给这些lAn杀无辜的旁门左道,定是他的心境上有所变化,究竟为何会如此,身为父亲的杨大侠、身为祖父的杨老侠难道都没有头绪吗?」杨磊摇摇头道:「也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只知道五年前我差他到太原给飘风武馆馆主云戴送寿礼,也不知道途中发生了什麽事情,回来之後他便时常叨念着大回风刀法气度有余、凌厉不足的话,练武时常常将刀法加以变化,不照我所传授的刀法使,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偏生使出来的招式尽是Y险诡谲的路子,我和爹爹不只一次劝告他,这样变招Y险狡诈,不合咱们灵州杨氏的侠义心肠,那小子竟说:侠义有何用?不能打败敌手,即使一生行侠仗义,一样要命丧敌手,若是学武不能克敌制胜,学来何用?无论我与爹爹如何恐吓劝告,那小子就是不肯放弃这些Y狠的变化。如果只是招式上的Y狠毒辣,也不过就是武学上的意见分歧,没想到那小子竟在本族中一年一度的b武大会中,公然使出这套刀法来,连伤五名师兄弟,其中一人甚至命丧当场,我一怒之下便跳上擂台,喝道:小畜牲,我在教你这套刀法时,难道没说过使这套刀法要豁然大气,不可随意伤人吗?那小子傲然道:这刀法难道还是你当初教我的刀法吗?错了错了,这刀法已经是我自己的刀法了,不信你来试试?我怒不可遏,拔刀便向他砍去,那小子不仅口头狂傲,武功确有可观之处,以灵州杨氏的武功为根基,大加变化,虽然Y险诡谲,却也可见其挖空心思攻敌不备之处,若是肯好好化用,未必会走上邪途,可惜那小子一心只求克敌制胜,全然不顾习武之人的侠义心肠。」

听到此处,上官鸿江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爬上心头,却又不知为何而来。只听杨磊续道:「我就这样跟那小子交上了手,论功力我是绝对不可能会输给他的,但那小子攻敌之凌厉,却远非大回风刀法能敌,加之我不想伤他X命,几次能够制住他的机会都白白放过,那小子见我打得绑手绑脚,便知我的心意,笑道:怎麽样,下不了手吗?明知我胡乱伤人、罪有应得,仍然下不了手吗?你所说的侠义心肠也不过就是这点程度的东西罢了!我听他说了这番毫无悔意的话,气得双手发颤,那小子举刀当头朝我劈来,正是大回风刀法中的一招五雷轰顶,我见他一刀劈下,力贯刀锋,要挡是挡不下了,虽然可以左右闪避,但心头盛怒未息,便也举刀劈下,用的是同一招五雷轰顶,意yu与他拚个两败俱伤,却忘了他最擅长的就是攻敌之不备,我这才举刀下劈,二弟便慌道:大哥,留神!我俩双刀交错而过,皆朝对方的头顶劈去,千钧一发之际那小子刀锋一转,我只觉得手上一轻,半条手臂便被那小子砍飞了去,刀峰连他的衣角也没碰到。我当时断臂处鲜血狂喷而出,痛得当场摔落地上,那小子毫不迟疑便挥刀砍下,冷冷道:永别了,爹!我忍痛打了个滚,避了开去。等到他第二刀砍来时,二弟和堂弟都已跳上擂台,举刀招架,我爹抱着我跳下擂台。那小子趁着台上台下一片混乱,匆匆逃走了,当时是堂弟去追他的吧?」

杨磐道:「当时我也知道敌他不过,但一时气不过,便追了出去,还是二堂兄把我喊回来的。」杨磊叹道:「当时我若命丧他手,二弟和堂弟连手说不定就能将那小子就地正法,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谭崇叹息道:「不肖子孙若此,当真是家门蒙羞,杨大侠既伤身、复伤心,今日还要自述这件伤心事,可真是难为杨大侠了。」杨磊摇头道:「都过去了,也没有什麽难为的,事到如今我只想亲手了结那小子,别让他在江湖上为非作歹、lAn伤人命。无奈用右手持刀练武练了四十余年,右手一断,犹如全身武功被废,这手左手刀法练了两、三年,始终及不上断臂之前的一、两成功夫,眼看这个心愿在有生之年是不可能办到了。」

谭崇道:「既是如此,湘南派也不便怪罪灵州杨氏,冤有头、债有主,本派自当去找那谢姓汉子及传授他Y风刀法的杨锐,之前不知前因後果,言语之中有所得罪,恳请见谅。」杨太清道:「不知者无罪,谭掌门何出此言?这事若要追本溯源,本来就是咱们灵州杨氏的长辈们管教不严,才会出了个不肖子孙,谭掌门率领门人前来兴师问罪,何错之有?」谭崇道:「杨老侠如此明理,实是武林之福,往後湘南派遇到使这Y风刀法的人,若是行事端正,我们就敬他是灵州杨氏的旁支传人;若是为非作歹,我们就顺手除去,不再奉告灵州杨氏诸位长辈了。」杨太清微微皱眉,寻思道:「这麽一来,往後咱们使大回风刀法只要略加变化,便不免要被人认定是Y风刀法了,这限制也忒大了……」却听杨磊道:「如此一来可要麻烦湘南派诸位替咱们家端正门风了。」杨太清慌道:「磊儿,此事尚待商议,如此匆匆决定,似乎有欠考虑。」杨磊怆然道:「出此逆子实是家门不幸,此子不除,灵州杨氏的名声只会一次又一次的蒙羞,只要有人能替咱们除去此子,我Si了也能阖眼了。咱们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不为非作歹,何怕江湖上的正道人士对咱们不利?爹爹心下的顾虑,是信不过咱们的为人处事吗?」

杨太清登时哑口无言,杨氏诸人个个面有愧sE,谁也不敢接话。谭崇道:「杨大侠如此大义凛然,令人不胜敬佩,既是得到杨大侠的首肯,我辈正道中人自然义不容辞,杨大侠大可放心。」上官鸿江听了两造的争执,本来对灵州杨氏没什麽好感,这时听到杨磊为了除去传授恶人武功的儿子,竟不惜伤害自家的名誉,登时对灵州杨氏改观,原本不想与灵州杨氏起冲突的念头又更加坚定了。

谭崇带头起身,湘南派诸人、田铃及柳言生等人皆起身准备告辞,楚非剑忽见韩刚面露冷笑,总觉韩刚不怀好意,轻呼一声:「师父……」谭崇右手微抬,止住楚非剑的话头,低声道:「别多管闲事。」一行人便在杨氏门人的带领下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韩刚见湘南派一行人离去,便向杨太清说道:「好了,这下灵州杨氏的大事也完结了,眼下哪位要下场指教呢?」杨太清道:「韩兄此番前来,不由分说便要取我杨老儿一家上下的人头,敢问我灵州杨氏是何处得罪了上官帮主呢?」韩刚冷然道:「这种事去问阎罗王吧!」说完便飞身扑向杨太清,上官鸿江急道:「叔公且慢!」只见杨磊左手拔刀,圆转如意,与刚才柳言生所演示的大回风刀法那种直来直往的刀法全然不同,杨碇没想到韩刚竟说打就打,更没想到杨磊出刀如此迅速,忙道:「大哥,让我来吧!」杨磊微笑道:「二弟道我断了一臂後,武功当真全然搁下了吗?」丁瑞见杨磊说的自信,但刀锋却不敢与韩刚的双掌相接,钢刀破空之声虽响,但刀尖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显见力道并未完全控制住刀刃,虽然韩刚空手与之搏斗,胜败之数却稳C於韩刚之手,看来十招之内杨磊非弃刀投降不可。杨太清、杨碇、杨磐等人个个都是使刀的行家,又有谁看不出这等劣势?杨太清暗自摇头叹息,杨碇及杨磐则手握刀柄,准备随时挥刀救人。

韩刚虽非使刀之人,但在江湖中打滚三十余年,杨磊功力高下,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便道:「杨大侠伤後使刀不便,勉强接招,力有未逮,不如收刀退下,让杨二侠或杨少侠下场指教是正经。」杨磊咬牙道:「废话少说,有本事一招把我撂倒了,罗罗嗦嗦的是在讨饶吗?」韩刚冷笑道:「杨大侠一意孤行,怪不得韩某人哩!」脚底一使劲,突然拔地而起,凌空扑下,正是成名绝技「飞龙掌法」,杨磊举刀招架不及,被韩刚一掌打在刀背上,钢刀把握不住,应声落地,韩刚藉此掌之力弹回空中,又是一次顺势下击,杨磊无暇拾刀,举起左掌御敌,韩刚两掌连击,眼看右掌就要击中杨磊的天灵盖,上官鸿江大喊一声:「别伤人!」呼的一声,杨碇飞身向前一掌击出,正对韩刚的右掌,韩刚身在空中,无可凭藉,直飞向厅上的大柱子,韩刚在空中一个翻身,双足在柱子上一借力,人不落地,犹如反弹一般S向杨磊,杨碇挡在杨磊之前,摆出灵州杨氏家传拳法「朔风拳」的起手式,韩刚大吼一声:「来得好!」双手掌势连环,招招尽是「飞龙掌法」中的绝妙招式。杨磐生怕杨磊站在场中,无端被波及,连忙拉着杨磊走到西首,远离过招的两人。杨磊自知自己的左手刀法尚未大成,但是从没想到会在这麽三招两式之下就败下阵来,今日与一流高手交手过後,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韩刚身在空中,双足四处借力弹跳,连出十余招,双足竟没有落到地上过,石碇愈打愈心惊,心想:「擎天飞龙果然名不虚传,咱们拆了二十余招,这家伙的双脚竟连一次也没落地过,轻功之高,当真是匪夷所思、深不可测。」朔风拳讲求「拳带寒风」,杨碇将朔风拳一招一式使将出来,Y寒的内劲随着拳风阵阵透出,杨府大厅上登时寒风刺骨,众人呼出的气息凝成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只见韩刚在一片白雾中飞跃弹跳,出手之时略见滞碍,显然是受到Y寒的内劲克制,出手时已不如起初矫健。

上官鸿江抵受不住寒气,全身发颤,向韩刚道:「叔……叔公,今日b试,不分……不分胜败,杨……杨……杨氏一族大义凛……凛……凛然,那是有目……目……目共睹的,这次就……就……就……」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也不知是谁打中了谁,只见韩刚自白雾中倒飞出来,双足微缩,正想借力弹回大厅中央时,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直直撞在一根石柱上,随即重重的摔落地上,韩刚勉力想从地上爬起,才挺起上身又复倒下,丁瑞及上官鸿江连忙赶过去扶起韩刚,韩刚脸sE惨白,左手抚x,不住喘气。身在白雾之中的石碇收拳敛息,寒气渐消,白雾渐渐退去,只见杨碇肃立其中,嘴角也挂着一道血迹,惨笑道:「韩兄承让。」说着便一跤坐倒,眉头深锁,非常痛苦的样子。杨太清见状,便知这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虽然看似韩刚受伤较重,但瞧杨碇的样子,这伤势亦非调养个两、三个月就能够痊癒的。

上官鸿江见交手的两人都受了伤,不想再和灵州杨氏结下更深的仇怨,便起身向杨太清一揖道:「杨老侠,此次之事,定是家父受到小人蒙蔽挑拨,才会派人来为难贵府,b试既然不分胜败,此事便暂且搁下,待小弟禀明家父,再行定夺,就此别过。」说着便招呼着背起韩刚的丁瑞打算离去,没想到一个人挡在厅门口,却是杨磊。杨太清道:「磊儿,你……」杨磊朗声说道:「上官帮主好大的名头呀,这般前来别人家耀武扬威,输了就想拍拍PGU走人吗?这姓韩的不留下一条手臂再走,我灵州杨氏往後还能在江湖上立足吗?」上官鸿江傲然道:「就凭你也想对我叔公动手动脚吗?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杨磊道:「上官小子,我看在你年岁尚稚,不想跟你计较,但江湖上的规矩向来如此,你们是上门来索命的,既然连我弟弟也打不赢,没有要他把命留下来,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韩刚虽然身受重伤,但神智不乱,听到杨磊如此说,气得目眦yu裂,怒道:「若非你弟弟出手相救,你早就Si在我掌下了,此刻还能大放厥词吗?」杨太清亦劝道:「磊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也许真是上官帮主受了什麽蒙蔽,才会不由分说的要取咱们家众人的项上人头,既然上官少帮主答应了回去瞿yAn帮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就让他们去吧。」

杨磊仰天叹道:「灵州杨氏就这样任人宰割了吗?」满厅的杨氏宗族、门人皆默然不语。上官鸿江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就由我代替叔公再来领教杨大侠的大回风刀法。」丁瑞道:「少主,让我来……」上官鸿江道:「不成,我们不能恃强凌弱,杨大侠断了一臂,武功已大不如前,由我出马,那是再适合不过了。」杨磊笑道:「想不到上官少帮主年纪轻轻,倒有英雄气概,那好,你赢了我就让你们三人离开杨府,若是我赢了呢?」上官鸿江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我输了,跪下来给你磕头,瞿yAn帮的名头就给你留下了。」杨磊道:「很好,进招吧!」上官鸿江一边拔出腰际短剑,一面道:「杨大侠,得罪了。」

上官鸿江使出家传剑法向杨磊一阵急攻,杨磊左手使刀虽然不够稳当,却不像刚才与韩刚交手时畏惧兵刃相交,一上来便挡了上官鸿江一剑,手中钢刀虽然远远荡开,但丝毫没有脱手而出的危险,杨磊料定上官鸿江劲力不足以击落自己手中的钢刀,这才冒险一试,一试之下果然不错,只是手臂持刀不稳,钢刀荡开的距离远b预期来的大,不得不退後三步以避上官鸿江的攻势。上官鸿江本以为杨磊不会y挡,没想到竟y生生交了一剑,反倒震得虎口酸麻,心想:「本以为这杨磊断臂之後,武功大打折扣,能够轻易获胜,没想到此人左手使刀,仍旧刚猛如此,我这可是骑虎难下了,真要输了,别要说我不愿磕这头,瞿yAn帮也丢不起这个脸,说不得,只好全力取胜了。」

上官鸿江初遇大敌,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出招收式恪守父亲上官盛yAn的传授,登时将上官氏武艺中师法羽族的「飞跃灵动、锐如爪喙」八字JiNg要发挥的淋漓尽致。杨磊起初欺上官鸿江是个r臭未乾的孩子,以为他只是凭着父亲上官盛yAn的威名,瞧不起自己是个断臂的废人,没想到短剑出招有条有理,招式JiNg妙不说,招式之间的流转、应对毫不迟疑,攻如飞鹰攫兔,守若鴞立梢头,俨然是位剑术名家,反倒是自己越打越居下风,心想:「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看这上官鸿江也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这手剑术已不下我族门下的成年弟子,上官盛yAn名满天下,实非侥幸。」

杨磊不愿屈居下风,虎吼一声,使出大回风刀法来,登时大厅上风声呼呼,犹如狂风怒号,声势惊人,但却见上官鸿江面露笑容,丝毫没有畏惧的神情,手中短剑一转,也跟着变换剑法,正是当年上官盛yAn在瞿yAn帮帮主擂台上夺去九名高手X命的成名绝技「扬凤剑法」,剑光点点,直b杨磊而来,杨磊挥刀挡架,无奈大回风刀法讲究运刀JiNg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招「飞沙走石」刀锋飘忽,浑无飞沙走石之势,杨太清看了直摇头,上官鸿江一剑劈出,正是一招「一鸣惊人」,刀剑相交,杨磊刀势直往下沉,上官鸿江回剑一刺,直取杨磊x口,杨磐惊呼:「大堂兄留神!」杨磊举刀不及,上身後仰,挥刀砍向上官鸿江的手臂,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丁瑞亦情不自禁的喊道:「少主当心!」上官鸿江一派轻松道:「别担心,丁泥鳅。」上官鸿江双脚一蹬,由杨磊头顶上翻身而过,剑尖一刻不离杨磊头脸三寸之处,却使杨磊一刀挥空,上官鸿江落地站定,剑尖抵住杨磊背心,杨磊长叹一声道:「瞿yAn帮近年好生兴旺,果然有些门道,灵州杨氏今日败於上官少帮主的手中,也不冤枉。」左手一松,弃刀认输,上官鸿江亦收剑退後,昂首阔步走回丁瑞身旁。

杨太清越看越心惊,他本来就不愿得罪瞿yAn帮,毕竟上官盛yAn是江湖上谁也不愿惹上的人,若是双方的恩怨能在今天了结,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然而眼见自己的长子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击败,终究不是太舒服的事,尤其是自己的孩子曾经是声名远播的「杨大侠」时。

丁瑞则是松了一口气,缓颊道:「多谢杨大侠手下留情,没让我们少帮主受伤,本帮上下同感大德,这次回到帮中本舵,老泥鳅必定为灵州杨氏说些好话,使帮主与灵州杨氏尽释前嫌,双方交好。」杨太清道:「丁游龙愿替灵州杨氏向贵帮帮主分说,那是再好不过了,愿双方以和为贵,余愿足矣。」杨碇重伤之际听父亲如此说,不由得挣扎爬起,勉力道:「爹爹……爹爹……瞿yAn帮欺到咱们头上……咱们难道就这样……」杨磊朗声道:「技不如人,又有什麽好说的,你没打赢韩刚,我又输在上官少帮主的手下,放眼今日的灵州杨氏,又有谁能挡得了瞿yAn帮的人?更何况上官帮主还没现身呢,难道要让爹爹晚节不保吗?」杨碇一听,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默然不语。

丁瑞道:「既是如此,我们三人就先行告辞,不劳杨大侠相送了。」杨太清指着先前带领上官鸿江三人进屋的大汉道:「康境,送客人出门。」那大汉虽然满脸不乐意,仍然带着上官鸿江等三人离开。走到门口,康境只是摆摆手让他们出去,竟连一句「慢走」也没说,一等三人出门,便「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韩刚心中有气,正待发作,丁瑞道:「韩兄别动怒,经此一役,你也该知道灵州杨氏的武功非同凡响,虽然杨磊断臂,已算不上一号人物,但今天杨太清、杨磐都没有出手,光看杨碇的武功,便可知道只靠我们三人要屠灭灵州杨氏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对方顾全我们瞿yAn帮的面子,没给我们难堪,已经算是大气了。此事还是先回报帮主,请帮主再行定夺吧。」韩刚重伤之际,呕血成升,又见丁瑞、上官鸿江两人都不想与灵州杨氏为难,自己独木难支,只能作罢,但还是气不过伤在杨碇手上,「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杨府的大门上。

丁瑞扶着受伤的韩刚,正打算与上官鸿江一同回客栈去与方、白二人汇合,忽见街角有一个人影闪过,身手矫捷,看似身怀武艺之人,丁瑞心想:「此人在杨氏宅邸附近窥视,莫非是杨氏又来了对头?」当下不动声sE,只是加快步伐赶回客栈,上官鸿江注意到丁瑞脚程加快了,似乎急着要做什麽,便问道:「丁泥鳅,你在赶什麽?怎麽这麽沉不住气?」丁瑞只顾着赶路,对上官鸿江的提问恍若未闻,韩刚乾笑两声:「傻孩子,狗腿子跟了上来,没听见吗?」上官鸿江正yu回头察看,丁瑞一把抓住上官鸿江的肩头道:「少主,往前走就是了,别回头看。」上官鸿江意会,於是强压下心中的好奇,没有回头瞧,心想:「我此时若是回头看,跟踪我们的贼子就知道自己已经被我们发现了,看丁泥鳅的样子,似乎是想将这贼子引到一行人下榻的酒楼,再行捉拿b问,我可不能坏了丁泥鳅的事。」於是便加快脚步紧跟着丁、韩二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不容易到了如归客栈,丁瑞让韩刚在大厅上的桌旁坐下,便对上官鸿江道:「少主,你去请方大爷下来。」韩刚在一旁听到丁瑞支使上官鸿江,皱了皱眉头,但事态紧急,不由得丁瑞分身,韩刚也就忍了下来,没有当场发作。上官鸿江转身上楼,敲了敲方济世及白纯儿的房门,只听方济世隔着门问道:「是谁?」上官鸿江道:「是我上官鸿江,丁泥鳅要方叔叔下楼一趟,我叔公受伤了,要请方叔叔照顾一会儿。」方济世开门出来,白纯儿跟在後面探头探脑,上官鸿江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让白纯儿跟着下去。方济世问道:「你叔公是谁?怎会在这里遇见?」上官鸿江道:「我叔公名叫韩刚,是我爹爹派他来要我们一起去找灵州杨氏麻烦的。」方济世道:「灵州杨氏?你爹爹要你们三个去找灵州杨氏的麻烦?口气可真不小。韩刚……韩刚……莫非就是人称擎天飞龙的那个韩刚?」上官鸿江道:「是呀,不过擎天飞龙什麽的我也是今天才听他说的。」方济世还来不及继续问下去,楼下大厅传来轰隆巨响,震得白纯儿一跤坐倒在地。

方济世一手抱起白纯儿,一手拉着上官鸿江下楼,忙问道:「来了敌人吗?」上官鸿江道:「我也不知是敌是友,我们从杨府离开时便被人跟踪了,赶到客栈後,丁泥鳅要我上来找你,後面的事我也不知道。」方济世快步踏入大厅,只见丁瑞正在与一个蒙面人交手,此人身手矫捷,武功不弱,使一对短戟。方济世见两人对过三招两式,便知这蒙面人的武功略逊丁瑞一筹,但丁瑞若要取胜,恐怕要到百招之後了,更别说要制住他b问什麽事情了。

上官鸿江与方济世连忙跑到韩刚身旁,又见韩刚脚边躺着一名身穿劲装的秃顶汉子,闭目倒地,不知Si活。上官鸿江问韩刚道:「叔公,这人是怎麽回事?丁泥鳅怎麽跟人打起来了?」韩刚道:「我们进客栈後,这人——」说着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秃顶汉子「——躲在街角鬼鬼祟祟地t0uKuI,丁兄跟我交换了个眼神,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捉了过来,没想到前脚才踏进客栈,那蒙面人後脚就闯了进来,乒乒乓乓便打到现在。这秃贼起初还想溜出去,被我一脚踢倒了。」

上官鸿江拉起那秃头汉子,发现这秃头汉子眼皮虽然阖上,但眼珠却在眼皮底下不住转动,显然是假装晕了过去,伺机开溜,便对韩刚道:「叔公,这人窥视瞿yAn帮的住所,无礼的很,我先将他的两颗眼珠子挖出来,再来b问来历好了。」白纯儿听到上官鸿江要挖人眼珠子不禁一声惊呼,上官鸿江对白纯儿眨眨眼,拔出短剑道:「既然人已经晕了过去,挖起眼珠来想必是不会痛的。」白纯儿双手遮眼,不敢直视。方济世摇摇头,心道:「这孩子果然是上官盛yAn之子,行事带了三分邪气。」只有韩刚点头赞许。

上官鸿江一剑刺向那秃头汉子的右眼,剑尖还未及那秃头汉子眼前三寸,那秃头汉子两眼一睁向後急跃,上官鸿江笑道:「果然是装的,瞧我不好好打你一顿!」短剑刺出,直指那秃头汉子的腹x之间。那秃头汉子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兄弟你就放了我一马吧。」上官鸿江道:「那不成,要不是我发现了你是假装昏过去,之後还不知道你是要暴起伤人还是要逃跑,你骗了我们还想讨饶吗?」嘴上说话,手上短剑可没停下来,又向那秃头汉子递了两招,那秃头汉子手忙脚乱,躲得狼狈,却也没被短剑伤到,急忙道:「没法子呀,打又打不赢,只好用点小技俩,说不定能逃出生天,您说是吧,小少爷?」上官鸿江道:「你束手就擒,我答应你不伤你一根毫毛便是。」那秃头汉子道:「这样最好,还请小少爷先收剑止招。」上官鸿江道:「说好是你束手就擒,怎变成我先罢手?你别闪避,我就不会伤到你,你这样东逃西窜,刀剑不长眼,说不定就先断了你一手两脚也说不定。」上官鸿江愈说,招式愈是凌厉,那秃头汉子闪躲都来不及,怎可能停下来束手就擒?

那蒙面人见秃头汉子行动自如,并无受伤,怒道:「秃头老六,你既然没受伤,还在这儿瞎扯什麽,快滚、快滚!」秃头老六道:「姜大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四当家要我们一起来打探消息,自然是一道来一道回去,我怎能抛下你先走呢?到时候四当家怪我把你给弄丢了怎麽办?糟糕……」秃头老六只顾着回话,便停了下来,上官鸿江短剑指住他的x口,果然没伤了他一根毫毛。

那姜姓蒙面人怒骂一声:「你这白痴!」丁瑞笑道:「姜大哥,你先担心你自己吧。」一刀砍去,「当」的一声砍断戟头,那姜姓蒙面人一惊,後跃两步,转身正打算夺门而出,却发现丁瑞已先挡在门口了。上官鸿江问道:「你叫秃头老六?那姓姜的蒙面人叫什麽名字?」秃头老六道:「秃头老六,那是大夥儿叫惯了的名字,我本来不叫秃头老六,你可知道?」韩刚怒道:「我管你叫什麽,那蒙面人叫什麽名字?」秃头老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本叫柳六,自小生了个大光头,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大夥叫我秃头柳六,也就罢了,谁知大夥嫌我那柳六两字太过拗口,便将柳字转音为老字,这才变成秃头老六。」韩刚怒道:「我是问那蒙面人的名字!」秃头老六彷佛没听见韩刚的话,续道:「taMadE,什麽字不好改,竟然把我的姓给改了,这可不是没人知道我姓柳了吗?」韩刚一拳猛击在秃头老六的小腹,秃头老六痛得抱腹跪地,痛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韩刚冷冷道:「我问什麽,你答什麽,多说一句废话就多吃一拳。」秃头老六道:「你……没事……g嘛……打……我,说好……不伤我……」韩刚又打了秃头老六一拳道:「是少帮主说不伤你一根毫毛,我可没答应这件事。」秃头老六道:「是……你们……问我是……是谁,不说……说清楚,你们……怎麽知道我叫柳……柳六?」总算这句话还算有理,韩刚这次没打他。

韩刚道:「算了,那姜姓蒙面人究竟将什麽名字?」秃头老六道:「我只知道他叫姜大哥,至於叫什麽名字,我也不太清楚。」韩刚暗忖:「这秃头老六只是个小角sE,连同夥的名字也不知道,从他口中恐怕是问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了。」便道:「既然你什麽也不知道,想来扣着你也没什麽用,你那姜大哥若是落入我们手中,就放了你回去跟你们四当家传话得了。」秃头老六满脸严肃的摇摇头:「咱们两人一道来便一道走,要捉一起捉,要放一起放,我秃头老六岂是抛弃同伴之人?」上官鸿江笑道:「瞧不出你秃头老六还挺讲义气的,少爷我挺欣赏你。」秃头老六抓抓头道:「哎呀,也没什麽讲不讲义气的,行走江湖不就靠这点过活,今日你不顾同伴,他日可就没人要救你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官鸿江点点头道:「很是很是,这麽说来待会我们怎麽处置这姜大哥,也就要怎麽处置你罗?」秃头老六傲然道:「那当然,我秃头柳六别的不说,讲义气这点可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

上官鸿江道:「那再好不过了,我先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削下来吧。」说着抓起秃头老六的右手,秃头老六吓得赶紧将手cH0U回来,慌道:「g嘛……g嘛要削手指呀?」上官鸿江道:「待会要b问你姜大哥究竟是谁派你们来找我们麻烦,他不肯说的话,不免要削几根手指来b问他,既然你要跟他同甘共苦,我就先削个几根来练习一下,看怎麽削才会b较痛。」秃头老六一听,登时冷汗直流,忙道:「少爷别这麽心急,这会儿姜大哥还没被你们捉到呢,说不定待会他就逃走了,那我也就跟着开溜大吉,不劳少爷您送客了。」上官鸿江皱眉道:「不过就是削几根手指罢了,瞧你急的,还要你们姜大哥阵前逃亡,这就是你说的义气吗?」

秃头老六辩解道:「讲义气嘛,同进同退是可以的,但你要b问什麽事,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不必削我手指;你们要b问姜大哥,他不肯说,削他的手指也就是了,是他不肯说,又不是我不肯说,你们削我的手指也没用呀!」上官鸿江讽刺道:「这就是你讲的义气呀?当真是驰名江湖、义薄云天呀!」秃头老六笑道:「过奖、过奖,不敢当、不敢当。」韩刚道:「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你是哪个帮会的?」秃头老六道:「我是黑山帮西路长老手下的一名小头目,半个月前,黑山帮的四当家带着姜大哥到咱们西路分堂来,说这姜大哥远从剑南道来,要办些事,要咱们做他的帮手,咱们几个小头目每日轮流跟他出来监视那家人,今日他看见你在那家人门前挥了那一掌,便要我全神注意。你们离开时,他见仍有人送你们出门,啐了一声道:瞿yAn帮这些没用的家伙,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接着便催促我跟着你们,自己便向那屋子去了。我一路跟着你们来到客栈之前,在对街都还没躲好,就被那位大爷给捉了过来,我都不知道姜大哥早就跟来了。」

韩刚听了秃头老六的陈述,心想:「这黑山帮不过是灵州附近的小小帮会,不会不知道灵州杨氏的名头,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人口中的姜大哥显然不是黑山帮中的人物,他究竟是什麽来历?」便问道:「这姜大哥是什麽来历,你可知道?」秃头老六道:「这姜大哥平时几乎不说话,跟他说上十句话,他也未必会答上一句,不过听咱们西路长老说,听说他是剑南道的一个大帮会,叫做江……江……什麽帮的六当家,武功高得很。」上官鸿江一听,急忙揪着秃头老六的衣襟问道:「是江岷帮吗?」秃头老六被拉离地面,慌忙道:「对,江岷帮,就是这个名字,少爷还真是见多识广。」上官鸿江失魂落魄的松手,秃头老六又跪回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上官鸿江回头看着跟在方济世身边的白纯儿,心想:「想不到江岷帮的人竟然追到这儿来了!这可怎麽办?」白纯儿不知上官鸿江为何突然回过头来看她,只是对上官鸿江嫣然一笑。

韩刚一听是江岷帮的六当家,又使一对短戟,登时了然於x,心想:「我这可是老胡涂了,江湖上姓姜又使一对短戟的人物,除了江岷帮的小温侯姜贯之外,还有什麽人?」於是便朗声道:「丁兄,不必再打了,这位姜大哥便是江岷帮的小温侯姜六当家,我们有眼无珠,识不得他,可真是贻笑大方了。」丁瑞听到这人是小温侯姜贯时,心下一惊,暗想:「莫非是张渠回去之後,江岷帮觉得不对头,又派了这姜贯来找小姑娘的麻烦?」便向那蒙面人道:「尊驾当真是江岷帮的姜六当家吗?」那蒙面人一听此话,出招越发狠毒,也不再管秃头老六,只是急着想要脱身,那蒙面人的武功本就不及丁瑞,心急之下更不是丁瑞的对手,丁瑞虚晃一招,一把抓下他的蒙面黑布,果真便是「小温侯」姜贯。

姜贯停手不打,丁瑞亦不再抢攻,只是守在客栈门口,不让姜贯及秃头老六轻易脱身。姜贯缓缓道:「久闻韩飞龙见多识广,今日见面果然非同凡响,姜某人不yu打草惊蛇,却还是暴露了身分。」韩刚道:「江岷帮与本帮分处剑南、山南两道,平日又没有什麽往来,姜六当家怎麽盯上了我们?我们到要寻灵州杨氏晦气的事又与江岷帮有什麽关系?」正当姜贯寻思该如何搪塞之时,上官鸿江道:「叔公,这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冲着纯儿来的。」韩刚问丁瑞道:「丁兄,这是怎麽一回事?」丁瑞道:「少主与我在玉门关救了被江岷帮灭门的白氏一族遗孤,就是那儿的小姑娘。」丁瑞指着跟在方济世身边的白纯儿,韩刚瞥了白纯儿一眼,便道:「玉门关白氏……是白日麒的子孙吗?」丁瑞道:「是白日麒的孙nV。」韩刚不屑道:「多管闲事。」转头便向姜贯道:「怎麽着?人都被我们救到这儿来了,你们还想补上一刀不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姜贯道:「本帮的行事作风,还用不着韩飞龙来指手画脚,既然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那也就不必再躲躲藏藏了,本帮与贵帮素无过节,这次帮主派我出来也不是要找贵帮麻烦的,若是丁兄、韩兄够通情达理,就让我离开,别为难我,否则也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丁瑞道:「那麽姜兄到灵州城来又有何事?为何要窥视灵州杨氏的宅邸?」姜贯吱吱唔唔道:「这……这……我们赵帮主派我到此,自有其用意。」丁瑞问道:「若非要找本帮麻烦,为什麽要跟着我们回到客栈来?听你的说法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去找灵州杨氏的麻烦,这件事是帮主私下命令我去做的,即使是帮中弟兄也没几个人知道我这趟出来是要做什麽才是,为什麽你会知道这事?」姜贯道:「多说无益,看招!」说着向丁瑞递出短戟,丁瑞使刀招架,两人再度交手。上官鸿江见这姜贯从头到尾就没有朝白纯儿看上一眼,心想:「既然这姜贯又不是要来找我们麻烦,又不是要伤害纯儿,只是跟踪我们,也不是什麽冒犯,让他赔个不是就放他走了,也没什麽。」便朗声道:「姜六当家、丁泥鳅,两位且别忙着动手,听我一句话。」丁瑞向後一跃,仍是挡在客栈门口,姜贯自知打不过丁瑞,只得停手不打,听听上官鸿江要说些什麽。

上官鸿江道:「姜六当家,我只想知道两件事:其一、你到此处是不是要对付瞿yAn帮;其二、你到此处是不是要追捕玉门关白氏的遗孤,剩下的事是贵帮帮中之事,我也不好过问。」姜贯道:「我到此处来既非要对付瞿yAn帮,亦非追捕玉门关白氏之人,上官少帮主若是不信,那只好在功夫上见个高下了!」上官鸿江道:「那好,你既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小温侯,我就勉为其难信你一回。但你擅自跟踪我们到此,却不容你对我们无礼,你向我们陪个罪,就让你离开。」韩刚忙道:「鸿儿,此事大有蹊翘,不可轻易将此人放走!」上官鸿江摇摇头道:「即使扣住此人,也未必能问出什麽内情,不如就卖他个人情,放了他吧。」姜贯道:「上官少帮主如此通情达理,实是江湖上的一大幸事,江岷帮姜贯无故跟踪瞿yAn帮诸位武林同道,在此谢罪。」说着一揖到地,算是谢罪。正当姜贯打算离开时,丁瑞仍是挡在客栈门口,好整以暇的摆弄手中的大刀,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姜贯道:「丁游龙,贵帮少帮主已经答应了让我离开,请你让让。」丁瑞嘻皮笑脸道:「我们少主要你谢罪之後才能走,我可没瞧见你谢罪了呀。」姜贯怒道:「我刚才一揖到地,躬身行礼,你没瞧见吗?」丁瑞笑道:「随便窥视我们少主的行踪,只是躬身行礼就算赔罪,也把我们瞿yAn帮瞧得忒小了吧!」姜贯变sE道:「不然丁游龙打算要我如何赔罪?」丁瑞道:「要不留下些什麽,要不就在身上留几个洞吧。」韩刚附和道:「正是!」姜贯回头向上官鸿江道:「上官少帮主,你也要我留些什麽吗?」上官鸿江为难道:「既是丁泥鳅和叔公都这样坚持,我也不好反对,要如何做,请姜六当家自己决定吧。」姜贯愤愤道:「多谢瞿yAn帮的恩德,姜贯没齿难忘!」说着便举起短戟刺穿左臂,又复拔出,鲜血直流。丁瑞让到一旁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姜六当家请!」姜贯极为气y,既不包紮,也不按住伤口,眉头皱也没皱便大步离去,沿路满是血迹。秃头老六见姜贯自伤离去,竟瞧也没瞧自己一眼,连忙跳起身来,跑着追上姜贯,还沿路大喊:「姜大哥,等等我呀。」转眼便消失在街角。

上官鸿江埋怨道:「平白无故要人自伤身T,这下得罪了江岷帮,看你们回去要怎麽跟爹爹交待。」丁瑞道:「为了要收留小姑娘,这江岷帮是势必要得罪的,早几天得罪、晚几天得罪,也没多大差别。」韩刚亦道:「若不给江岷帮一点苦头嚐嚐,他们还以为可以随便欺到我们头上来哩!怎能跟他们客气?」方济世见周遭旁人皆露出惊恐的神情,知道刚才的一阵剧斗吓坏了旁人,便向丁瑞道:「丁兄,此地不是说话之处,不如到我们房中叙明来龙去脉,以免引人侧目。」丁瑞也注意到自己一夥人太过引人注目,便点点头,扶起韩刚,随方济世、白纯儿和上官鸿江来到房中。

韩刚受伤不轻,一进到房中便支持不住,丁瑞及上官鸿江急忙将他扶ShAnG,让他静卧休养。方济世问道:「这人便是韩刚吗?」上官鸿江点点头道:「是,他是我叔公,他跟灵州杨氏的杨碇交手,受了重伤,拜托方叔叔帮他诊治一番。」方济世谦让道:「我并不是什麽大夫,只是在药铺中待了几年,粗通一些药理罢了,说诊治那是不敢当的。」说着为韩刚搭脉,并解开韩刚的衣襟,查看韩刚x口中拳处。

丁瑞问方济世道:「这伤不要紧吧?」方济世未及答话,韩刚便道:「别C心,Si不了的。」丁瑞听韩刚还有力气逞强,知道伤势并无大碍,便问:「韩兄,你想这次江岷帮派姜贯到灵州来,究竟所图何事?」韩刚微一沉Y道:「此事我也没个头绪,益州到此地天南地北的,江岷帮眼巴巴地派个人来瞧我们挑了灵州杨氏,究竟有什麽用?我也猜不透。倒是你,没事搭救白日麒的孙nVg嘛?」丁瑞尴尬道:「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解救小姑娘的,只是听到有人打斗,一时好奇就靠过去看看,没想到少主与小姑娘十分投缘,带回去给少主做个玩伴也不差,就救了下来。」方济世在一旁听了,脸sE登时沉了下来。韩刚道:「可别惹什麽麻烦事才好,江岷帮可不是好惹的角sE。」丁瑞道:「韩兄真是Ai说笑,刚才还坚持要小温侯留下些什麽,这会儿又要我别惹麻烦,说话怎麽颠三倒四的?」韩刚道:「那条件是你开出来的,可不是我开出来的,这又怪到我头上来了?」丁瑞道:「你不赞同刚才又为什麽要附和?」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上官鸿江道:「纯儿是我坚持要救的,丁泥鳅只不过是顺着我的意思做罢了,叔公别太怪罪他了。刚才要那姜贯谢罪才能放了他的人也是我,就是真的得罪了江岷帮,那也是我该负责,你们就别担心了。」方济世听了上官鸿江的这一番话,勉励似的拍拍上官鸿江的肩膀,转向丁、韩两人谴责道:「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担当竟不如一个孩子!事情都已经做下来了,现在才想推卸责任吗?」韩刚不客气道:「这是我们瞿yAn帮的事,你一个外人有什麽资格说话?」方济世摇头道:「亏你还是江湖上声名远播的擎天飞龙,今日一见,唉,名不符实。」韩刚挺起上身就要骂人,一口气牵动x前伤处,闷哼一声,复又躺回床上,皱着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丁瑞心想:「韩兄也不年轻了,身上这伤若不好好调养,只怕会落下病根,眼下人生地不熟,若不仰赖方济世的医术,又要到哪儿去找大夫?怎麽样也不能把他给得罪了。」於是便劝解道:「韩兄别动怒,惹上江岷帮确实是不小的麻烦,但也不能把责任都推给少帮主,方兄说的也不无道理。」韩刚虽然不能苟同,但身上有伤,几次打算开口皆感x中剧痛难当,只得作罢。

过了好一会儿,丁瑞才道:「既然灵州杨氏之事有变,当务之急便是先回涪州总舵禀告帮主,再行定夺。少主这次出门,将近半年没回家了,帮主及夫人定是十分担心的。」上官鸿江道:「好吧,这就回家去吧,我要带纯儿去见我娘。」虽说如此,但韩刚伤势不轻,非得静养数日不可,一行人便在灵州耽搁了三日,期间上官鸿江天天与白纯儿一同到灵州城中四处游玩,倒也没有再惹什麽麻烦。

这日早晨,一行人动身出发,丁瑞、韩刚、上官鸿江各骑一匹马,方济世与白纯儿共骑一匹马。韩刚一马当先,丁瑞押後,将上官鸿江、方济世及白纯儿夹在中间,方济世虽然对这种有如押解的队形颇感不满,但心想丁瑞肯定会以保护白纯儿作为藉口,未必会改变队形,他也不想与丁瑞争论,只能一路忍耐了。

离开灵州後,一行人取道向南,沿路没有再遇上武林中人,不一日便来到渭水河畔,丁瑞前去寻找渡头,上官鸿江等四人在河岸边等着,白纯儿长住於玉门关,生平第一次看见如此广阔的大河,心中不免有些害怕,紧紧抓住上官鸿江的袖子,上官鸿江知道白纯儿心中害怕,便问:「纯儿没看过这麽大的河吗?」白纯儿道:「平时我爹爹也跟我说过别的地方有很大条的河,b家里附近的小G0u大得多,我不信,还以为爹爹是吹牛的,没想到真的看见大河时,却b爹爹说的还要大得多。」上官鸿江道:「渭水还不算是最大的河呢,长江b渭水还要宽几倍哩!」白纯儿听到眼前广阔的河流还不是最大的,心中不免更加恐惧,上官鸿江看白纯儿神sE有异,便m0m0白纯儿的头,宽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掉到水里去的。」白纯儿微微一笑,却掩不住心中的恐惧。

没一会儿,丁瑞便回来道:「前头不远有个渡头,有几艘小船停在岸边,却没见到船老大,我们先过去等等看。」一行人便来到渡头。那河岸边的渡头一个人也没有,几艘小船草草栓在岸边,河水的波滔让小船轻轻碰撞,不时发出「空、空、空」的声音,使得这无人的渡头越发荒凉。上官鸿江一行人在渡头等了好一会儿,别说人影了,连只小鸟也没飞过。丁瑞道:「看来这渡头没什麽人走动,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有船老大来载我们,不如我们借用一艘船,自行渡河,才不必在此空等。」方济世与上官鸿江皆摇头反对。方济世道:「这一带的水路、水X,丁兄可都熟悉?」丁瑞道:「怎麽可能,我又不是住在此地的人,怎麽可能熟悉这一带的水路?」方济世道:「既然不熟要怎生渡河?这不是拿我们的X命开玩笑吗?诸位长年住在南方,或许水X不差,但我与白姑娘可是北方人,生平没游过水,万一你C舟不慎,沉船落水,我们可是非做河鱼肚中的食料不可,此事攸关X命,我不能答应你冒险。」上官鸿江道:「丁泥鳅,我们借船过河後,你要怎麽将船还回来?」丁瑞道:「这个……这个……」上官鸿江道:「既然你没办法,那就别想什麽馊主意了,我们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麽村庄城镇,找人来帮我们C船吧。」

一行人转向北行,在渭水北岸东绕西转,直到傍晚才找到几户人家,丁瑞连忙上前敲门,一个老妇人前来应门,丁瑞问道:「抱歉叨扰了,请问这儿有人会C舟吗?」那老妇人听见「C舟」二字,吓得魂不附T,全身颤抖,惊恐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不会C舟。」方济世与韩刚面面相觑,心下犯疑,心想丁瑞不过是来问问是否有人会C舟,怎会让这老妇人吓成这个样子。只听丁瑞宽慰那老妇人道:「别怕、别怕,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我们只是想要找人为我们C舟渡河罢了,你别怕。」那老妇人怒道:「哪次来你们不是这麽说的,结果我家的男人还不是都Si光了,滚出去!滚出去!要找会C舟的人不会到水神庙去找吗?」说着便「碰」的一声把门用力摔上了。韩刚正要发作,方济世拍拍韩刚的肩膀缓颊道:「看来此事另有蹊翘,别跟这般乡野村妇计较。」连问几家,大多都是这种反应,虽然没有问到愿意替他们C舟渡河的人,但丁瑞问明了水神庙的所在,就在那荒凉渡头的左近。丁瑞道:「既然没有找到人能替我们C舟,天sE又晚了,不如我们到水神庙打探消息,顺便借住一晚可好?」众人亦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於是便折回那荒凉渡头,接着转向东行,没走多久果然看见一间小小的庙宇,牌匾上写着「水神庙」三字,大门敞开,内中微微透出火光,显然有人在里面。以丁瑞为首的一行人也没事先招呼便走进了水神庙,突然间有两道黑影自门後窜出,不由分说便向丁瑞出手,丁瑞一个闪身,双掌挥出,分别击中两人小腹,两人中掌倒地,不住SHeNY1N,看来只是看门的小喽罗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何方高人星夜莅临水神庙?」正殿之中传来宏亮的问话声,丁瑞回话道:「只是路过的客人,不敢自称高人。据说此处可以找到C舟的船老大,不知是也不是?」那声音宏亮的汉子道:「出掌如风仍自谦并非高人,当真气度不凡,冲着这一点也该派人送诸位过河才是,只是今日天sE已晚,又非十五,m0黑渡河,并非上策。劳烦诸位明日一早再来,我必定派人送诸位过河。」丁瑞听这声音宏亮的汉子嘴里说的恭敬,但既不现身,亦没有要留客之意,心中有气,便道:「此处地处荒凉,加之天sE已晚,我们一行人无处歇息,来这水神庙一方面是要打听C舟的船老大,二方面也是想借住一晚。」那声音宏亮的汉子为难道:「那可真是不巧了,这座水神庙乃是本门议事之处,向来不让闲杂人等借住,还请诸位另寻他处休息,待明日早晨再来,本门自会派人C舟送诸位过河。」韩刚微愠道:「这座水神庙可是你们起的?难道就只有你们能在此处议事,我们就不能在此借住一晚?」只听见正殿中商议之声不绝於耳,但过了良久仍没人再大声答话。韩刚朗声道:「无主之庙人人皆可参拜,少主,我们便进去看看这水神庙供奉的是何方神圣。」

正当上官鸿江一行人要迳自入殿时,那声音宏亮的汉子道:「诸位且慢!」突然两道人影自正殿中奔出,一人身穿黑衣,十分高瘦;另一人身穿白衣,身型矮壮。两人背光而立,面目看不清楚。那黑衣汉子道:「诸位请别再向前走了,我是为了诸位好,本门教主不愿见到外人,请诸位明日早上再来吧。」听这口音正是刚才与上官鸿江一行人应答的那个声音宏亮的汉子。韩刚不悦道:「这是什麽话?这庙出去三、四里路杳无人烟,你要我们去哪里过夜?没瞧见我们还带着两个孩子吗?」那黑衣汉子见到上官鸿江及白纯儿,知道韩刚所言非虚,但心想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只能y着头皮说:「大家都是武林同道,这麽说实在过意不去,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只能请诸位另寻他处过夜,如有得罪还请见谅。」韩刚道:「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那只好请你们教主出来,看看谁的难处b较大了。」那黑衣汉子慌张道:「我说我们教主不愿见外人的……」韩刚道:「我偏要见见!」说着大步踏向正殿。

那黑衣汉子道:「兄弟,动手!」说着两人分别袭向韩刚的左右两侧,韩刚一跃而起,碰巧不巧在两人的肩头上一借力,两人身形一滞,双掌互击,同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韩刚翻身踢向黑衣汉子,那黑衣汉子不闪不避也不招架,突然向後移动丈余,韩刚没料到这下竟踢不到那黑衣汉子,力尽落地,那白衣汉子突然由黑衣汉子身後钻了出来,双拳直取韩刚腹部,黑衣汉子亦双拳直出,彷佛一人同时手出四拳一般。原来刚才那黑衣汉子并非凭空向後移动,而是被白衣汉子拉着向後退,对韩刚的那脚不闪不避,原是为了使出这招四拳齐出的「四域宾服」。韩刚脚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只能掌封黑衣汉子的两拳,趁势飘出数丈,小腹虽然未被白衣汉子击中,但被拳风扫中,也是隐隐作痛。丁瑞看这两名汉子出手,身形怪异,动作迅捷,就连以轻功见长的韩刚也施展不开,但就功力而言,两人均与韩刚相去甚远,眼见韩刚暂时没有危险,自己也不忙着出手,以免另有敌手出现时,自己反而被黑白二人缠住,脱不了身。

那黑衣汉子与白衣汉子联手攻敌,向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今日却落在下风,这是从来没遇过的事情。那黑衣汉子一咬牙,下定决心道:「今日事在紧急,说不得,只能行险了,兄弟,用魑魅鬼行!」那白衣汉子既不答应也不吭声,翻身一转,行动飘忽,Y气b人;黑衣汉子飘飘荡荡,有如游魂。面对韩刚的攻势只是飘荡闪避,却不反击,两人的行动有如鬼魅,实非人间气象。韩刚起初还游刃有余,不知这黑白两人变招的用意为何,没想到这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似乎浑没重量一般,化作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直绕着韩刚打转,韩刚这时想要脱身却已经跳不出两人合攻的圈子了,无论韩刚如何腾挪跳跃,两人都会立刻包围上来,即使出手攻击,也未必招呼得到快如鬼魅的两人身上,反倒会受到另一人的趁隙攻击,所幸两人的拳脚不重,韩刚受了几拳几脚,身上没多大损伤,也没放在心上。

黑白两人身形愈来愈快,足不点地,犹如鬼魂飘行,出手之时拳脚颤抖,似乎不由自主,没过多久便发出凄厉的哭嚎声,声音又高又尖,宛如nV鬼。白纯儿听见这凄厉的哭嚎声,吓得掩住耳朵,伏地颤抖。上官鸿江虽然强自忍耐,却也觉得毛骨悚然,若非丁瑞、方济世等人就在身边,肯定转身逃出水神庙。身在阵中的韩刚虽然见多识广,却也不知这路武功的来历,听见两人发出如此凄厉的哭嚎声,亦觉不舒服之极,也不知道这哭嚎声是用来扰敌而已,还是另有原因。

就在此时大殿之中传来犹如婴孩的嗓音道:「黑白双使练这魑魅鬼行的功夫,功力尚且不足,要拿来对付这位客人,是没多大用处的,你们两人这就罢手吧,这水神庙本就不是本门私有之处,让他们借住一晚,也没多大妨碍,我这就移居到後殿去。」殿内传来重物拖行的声音,渐行渐远,没多久就消失了。那黑白两人听见这话,立刻停了下来,不再发出哭嚎声,只是不住喘气。上官鸿江问道:「刚才那是谁在说话?怎地声音这麽像小娃儿?」那黑衣汉子连连摇头只是不答。方济世将白纯儿扶起,问道:「我们可以入殿了吗?」那黑衣汉子道:「这就……这就进去吧……」声音嘶哑,有气无力,彷佛大病初癒。

韩刚一听那黑衣汉子说可以入殿,便一马当先走进水神庙中,上官鸿江、方济世、白纯儿亦跟着入殿,丁瑞殿後。殿中烛火通明,宛若白昼,神坛上供奉的是大禹的神像,身着粗布衣衫的门众沿着墙边或站或坐,莫约有三、四十人,看这些人的举止,多半都是些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那黑白双使跟着上官鸿江一行人进到正殿中,上官鸿江一行人这才看清两人的容貌:那身着黑衣的竟然是名面容姣好的nV子,年纪莫约三十多岁;那身穿白衣的却是一名满脸横r0U的汉子,身材极为矮胖,b上官鸿江还矮了半个头。只听那黑衣nV子道:「本门教主既然同意让你们在正殿暂住一晚,我们做属下的也不好违逆,但本门教主一向不见外人,请各位切勿到後殿去。」上官鸿江看着这个nV子说话,倒也不觉得有什麽违和感,但只闻其声决不会相信说话的人竟是nV子。突然听见一个细致的nVX嗓音说道:「黑姐和他们罗嗦什麽,他们真要进到後殿来,咱们还不把他们打出去吗?」一看竟是那白衣汉子正在说话。上官鸿江一听连退三步,那黑衣nV子说话声已经不甚自然,这白衣汉子说话更是怪异无b,简直就像nV子在说话一般,若非看见他的嘴巴在动,怎敢相信这声音竟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韩刚皱着眉头道:「你们两人是怎麽回事?嗓子互换了吗?」黑衣nV子哈哈一笑道:「白弟,你瞧这些人,一听我俩的嗓音,便说我们的嗓音是互换了,殊不知咱们的嗓音天生如此,嗓音本是天生不同,又有什麽正常不正常的分别?」那白衣汉子道:「正是,只有教主才能明白咱们的独特之处,这些凡夫俗子,怎能明白上天的用意。」韩刚、丁瑞及方济世三个大人听了黑白双使的话,只觉啼笑皆非,但上官鸿江却若有所思。只听那黑衣nV子道:「白弟,咱们还是赶快到教主身边服侍他老人家,别跟这些凡夫俗子打交道,免得减却了咱们辛苦修得的灵X。」说着便与白衣汉子转身要走,韩刚连忙拦下她道:「虽然不明不白打了一架,但不打不相识,总该留下个名头,日後相见也好称呼,更何况我们还要问船老大之事,你们总不能这样就走了吧?」那黑衣nV子道:「真麻烦,这当头哪有时间跟你说这些,那个谁……赵大,就你吧,你跟他们说说本门之事,明日一早送他们过河。」一名蓬头垢面的猥琐汉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想来便是赵大。那白衣汉子接着道:「其他门众跟着我们到後殿去吧,教主在後殿等着我们的服侍呢。」门众一听白衣汉子这麽说,立刻迅速起身,与刚才松散的模样判若两样。众人在黑白双使的带领之下走入後殿,转眼之间正殿中便只剩下上官鸿江一行人及留下来的船老大赵大,亮晃晃的正殿中登时显得冷清了起来。

上官鸿江一行人将堆放在庙侧的跪垫铺在地上,便坐了下来,赵大从头到尾默不吭声,看着一行人铺地坐下,丁瑞问道:「你们究竟是什麽门派?」赵大摇头晃脑道:「魍魉门,专收妖魔鬼怪,嘿嘿。」丁瑞疑道:「魍魉门……没听说过,韩兄,你听说过渭水之畔有这麽个门派吗?」韩刚想了一想道:「没有,我也没听说过渭水之畔有什麽魍魉门的。赵大,那黑白两人究竟是什麽来历?」赵大道:「黑白两人……?啊,是指黑白双使,那是本门教主的护身使者,黑寡妇曹二姐、白蛆章笙。」丁瑞与韩刚听了大感奇怪,像「黑寡妇」、「白蛆」这类难听的别号,一般都是对头才会用的,赵大与他们是同门教徒,照理来说不该这样叫他们,但赵大说来十分自然,既无敌意亦非轻视,彷佛完全不明白这样称呼的用意。丁瑞又问赵大道:「那你们教主又是谁?」赵大迟疑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曹二姐会不会骂我,只是说说名号应该没关系吧?」但叨念了老半天,还是没听见他说这神秘门派的教主究竟叫什麽名字。

韩刚不禁一阵恼怒,喝问道:「你们教主究竟是谁?」赵大见韩刚发怒,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惊恐道:「我说……我说……我们教主叫作鬼娃儿俞半人。」韩刚与丁瑞听到「俞半人」这名字时,不禁面面相觑,丁瑞道:「有可能是那个俞汴壬吗?」韩刚摇摇头道:「我也不敢说,不过就俞汴壬的特徵来看,确实很有可能被人起个鬼娃儿的别号。」上官鸿江cHa嘴道:「丁泥鳅,你知道这个俞半人的来历吗?」丁瑞道:「这只是猜测罢了,渭水之畔有一个武林奇人,名叫俞汴壬,身高仅三尺,身型特异,腿脚功夫挺有一套,只是行事诡谲,不太和其他江湖人士往来,我也仅闻其名,从没会过此人,也不知道是否就是这个俞半人。」

刚才那犹如婴孩的嗓音自後殿传来,说道:「丁游龙见多识广,俞某佩服。」那重物拖行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不满三尺的人走进正殿,个头异常矮小也就罢了,头颅b之一般成年人要大,双腿肿大有如石磨,行动时无法将脚完全举起,因此发出重物拖行之声,手臂却异常短小,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此人想来就是魍魉门教主俞汴壬,後头跟着黑白双使曹二姐及章笙。丁瑞抱拳道:「丁某随口胡说,没想到一猜便中,久闻神行……」场面话还没说一半,俞汴壬皱着眉头打断道:「鬼行虫便鬼行虫,用不着说好听话,我不吃这一套。」原来这俞汴壬行动诡谲,形貌若虫,江湖上人称「鬼行虫」。丁瑞本想美称一番,没想到却碰了个软钉子。丁瑞有些尴尬,清清喉咙续道:「那我也就不再装模作样了,俞怪侠本以腿脚功夫着称,今日怎麽双腿肿胀?这个魍魉门又是怎麽回事?怎麽渡头如此荒凉?若是俞怪侠知悉其中原由,恳请见告。」俞汴壬道:「丁游龙客气了,我这人怪是当真怪,侠字我是不敢当的。不错,我本是以腿脚功夫见长,这魍魉门是我创立的门派,本想藉此招收一些教众,传授我的功夫,後来听闻渭水畔这个渡头附近的居民,尤其是船老大,大多得了一种怪病,得病之後双腿会逐渐肿胀,形貌怪异,多半被村中民众视为异端而赶出来,我带着一班教众来到此处想一探究竟,同时收容这些病患,没想到部分教众也得了这种病,连我本人也是,只好暂居於此处。这赵大本也是此地的船老大,月前才发病。赵大,将你的袍角拨开让这些客人瞧瞧。」

赵大犹豫道:「教主,这样不好吧,会吓到这些客人的。」丁瑞道:「别担心,我们行走江湖多年,并非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不会大惊小怪的。」赵大听了这才慢慢拨开袍角,上官鸿江等人刚才看他行走并无异状,以为病情并不严重,但这一看才发现赵大的脚已肿胀得几有两倍大了,表皮泛青,似有中毒之象。方济世凑向前去,正想伸手触碰赵大的脚,俞汴壬连忙阻止道:「奉劝这位大哥别碰b较好,我也是为了治疗他们,碰触了不少病患的脚,後来就得病了,虽然此病未必会传染,也不见得是因此而传染的,但还是要先警告你才行。」方济世道:「我曾在药铺中当过几年夥计,粗通一些医理。瞧这病徵,皮青r0U肿,患者滞而不丰,当有虫气附之骨r0U,积久不散,遂而成疾……你说患病者多半是船老大是吗?」俞汴壬道:「是的。」方济世又问道:「此地的船老大时常在河水中来去,是吗?」俞汴壬并不知当地船老大的习X,便望向赵大,赵大点点头道:「是呀,整日C船来去,要不载客人过河,要不捕些鱼虾卖钱,下到河中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方济世沉Y道:「恐怕就是因为如此,河中的虫气侵入腿脚之中,因此得病。」俞汴壬急问道:「可有方法医治?」方济世道:「我的见识短浅,一时之间未能想到什麽治疗的方法,不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一定的道理,明日我到渭水之畔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麽有用的药草也不一定。」俞汴壬听到方济世如此说,知道此病仍是无解,虽然勉强打起JiNg神,仍是难掩失望的神情。俞汴壬道:「既是如此,明早有劳尊驾了。咱们先回後殿去,不打扰各位休息。赵大,你也过来吧。」说罢便带着曹二姐、章笙及赵大三人回後殿去了。

待魍魉门的四人离去後,上官鸿江道:「这俞汴壬虽然身有残疾,仍一心想要救助他人,这种情怀实在值得敬佩。」韩刚道:「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救助他人?不自量力!」眼见上官鸿江又要与韩刚起冲突,丁瑞连忙岔开话题道:「东奔西跑忙了一天,还是早点睡吧,方兄一早不是还要到渭水畔寻觅药草吗?」边说还边向方济世使眼sE。方济世很想假装看不懂丁瑞的暗示,但想想丁瑞说的也没错,便接口道:「丁兄说的也是,早些就寝吧,明日早些起来替俞教主他们寻觅合用的药草。」说着便和丁瑞两人将满殿的烛火熄灭,只留下神像两旁的长明灯不灭,众人就寝,一夜无话。

翌日方济世早早起身,顺着水神庙後的小路直达渭水河畔,正想下到水边,忽闻一个宏亮的声音说道:「你说教主他有何用意?」正是曹二姐的声音,另一人问道:「用意?什麽用意?」却是章笙。方济世察觉两人的对话有异,遂没有现身,躲在岸边的长草中偷听两人的对话。只听那曹二姐道:「你别给我装蒜,教主假装得病是为了防备那些人吗?」章笙假惺惺道:「这魍魉门中武功最高的是你黑姐,你道教主他不晓得吗?连我们两个联手都打不赢那人,你想凭那矮鬼能打赢这些人吗?」曹二姐怒道:「白蛆,你别乱嚼舌根,当心我赏你一根神针吃吃,本门不以武功排坐次,教主之所以能够当上教主,是因为教主他神机妙算,志向远大,很令人敬佩,我才心甘情愿服侍教主,你别说些不敬的话。」章笙笑道:「黑姐何必客气,论武功,连我都可以轻松了结那矮子,何况是黑姐你?但是论Y谋诡计,我们又怎麽能及得上那矮子的一根脚毛,差得远、差得远!谁知道他这次装了个巨足病,是不是又在想什麽害人的诡计?劝你还是别想了,就算你想破头也不可能猜到那矮子的心思,何必白费心力?」方济世听到此处,不禁冷汗直冒,昨日大夥劳碌奔波,并未派人守夜,魍魉门没有趁夜袭击,可说是万幸。曹二姐推敲道:「教主若是想要截下他们来,让我用些小花样,他们保证过不了渭水,但教主既不要我动手,又派我来做这劳什子,究竟想做什麽呢?」章笙道:「谁知道?大夥走着瞧!好了,大功告成,咱们走吧。」曹二姐漫应一声,似乎还在思考俞汴壬的用意。两人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没多久便走远了。

方济世等到两人离去後,到水岸边探看,并未发现什麽不对劲的事物,便连忙沿小路回到水神庙,沿途还提防着别被黑白双使看见,心想:「我本想这俞汴壬并非如谣传的行事诡谲,反倒颇富侠义心肠,没想到一切都是演技,不知心里在打什麽鬼主意。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先招呼丁瑞他们离开,才是上策,过河之事,再商量不迟。」回到水神庙时,丁瑞、韩刚已经醒了,正在准备行囊马匹,两个孩子还睡得香甜。方济世将听到黑白双使的对话说给丁、韩两人听,丁瑞道:「瞧不出来这俞汴壬演技这麽好,骗得我们团团转。」韩刚倏然站起,激动道:「这群鼠辈,竟敢欺骗我们,瞧我不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丁瑞连忙拦阻道:「韩兄,敌暗我明,正面冲突,对我方未必有利,虽然你我两人的武功高出他们一大截,但少主在此,能不行险就不要行险,这魍魉门既然不怀好意,我们避之为吉,若是有个差错,你想我们回去要怎麽跟帮主交待?」韩刚也不是全然不懂得评估局势的莽汉,听了丁瑞的考量也觉得有理,便道:「那好吧,这笔帐就先记下来,改天再来找这鬼娃儿算帐!」三个大人商议已定,便将上官鸿江及白纯儿叫醒,立即出发。

一行人沿渭水北岸向东而行,走了不到五里,方济世双眼发黑,手足无力,险些坠下马来,只能勒马停下,上官鸿江等三人也只能跟着停下来,五人皆觉头昏眼花,显然是中毒了,白纯儿年纪最小,毒发之後立时便昏了过去。韩刚道:「taMadE,还是着了魍魉门的道!我们又没有吃他们的东西,又没有碰着他们,怎麽连小姑娘都中毒了?」方济世道:「下毒的方法千百种,你防得了一种又怎能防得了二种?」丁瑞道:「这下该怎麽办,要回去b他们把解药交出来,还是要另寻解毒的方法?」

草丛中突然有人说道:「毒都下了,难道会让猎物逃走吗?马上就会追来啦!」韩刚喝道:「是谁?」那人道:「不过是个老太婆,别那麽紧张。」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自草丛中走了出来,迳自走向昏倒在地的白纯儿,上官鸿江虽然中毒之後站也站不稳,仍然挡在白纯儿身前,不让这个来路不明的老婆婆靠近白纯儿,那老婆婆笑道:「小少爷,你们中了黑寡妇的毒,她会让你们Si不成、活不了,那小姑娘更是他们上好的材料,就算这样你还是不肯让我瞧瞧那小姑娘吗?」韩刚道:「哪来的臭婆娘,滚到一边去!」那老婆婆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恭敬一些。」也不见那老婆婆迈步,只听见韩刚惨呼一声,竟倒地不起。那老婆婆嘟囔了一句:「还叫得出声音来,武功算是不差的了,手少Y心经已然迟滞,这毒下得真猛,再过一个时辰便没救了。」丁瑞不知这老婆婆是敌是友,但她一出手便撂倒了韩刚,即便韩刚身中剧毒,也不会如此不济,眼前这痀偻老婆婆武功高深,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丁瑞自知不敌,只能抱拳恭敬道:「我的同伴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我代替他向您道歉。听老前辈的口吻,似乎有法子能救我们的X命,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那老婆婆叹道:「解毒的法子,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最重要的一味药,眼下还没到,能否解得此毒,得要看魍魉门肯不肯放过你们了。」

丁瑞正要寻问详情,达达的马蹄声b近,俞汴壬、曹二姐、章笙及魍魉门的教众骑马追到,俞汴壬灵巧下马,双足毫无肿胀,行动自如,显然昨晚的巨足病是装出来的。曹二姐见到韩刚及白纯儿倒地不动,以为自己下的毒已经发作,便向丁瑞道:「丁游龙,看来你们五人都已经中毒了,乖乖束手就擒的话,姐姐我会让你们活久一点,要Si也不会让你们Si得太痛苦;如果你们还想做垂Si挣扎,那全身血Ye凝固的滋味可不好受呀。」方济世听闻此言,心头一惊,暗想:「刚才那老婆婆说手少Y心经已然迟滞,现在黑寡妇又说全身血Ye凝固,莫非她下的是会使人全身血Ye凝固的屍僵蛛毒?」丁瑞怒道:「是谁指使你们来下毒的?难道没听过上官盛yAn的名号吗?」俞汴壬哈哈一笑道:「是谁指使的?哈哈,我们要下毒便下毒,为什麽要受人指使?上官盛yAn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的儿子碰上我们魍魉门,还不是得化作僵屍一具,当真好笑!」丁瑞道:「魍魉门小小教派也敢动瞿yAn帮吗?」俞汴壬道:「昨日你们挫了我的面子,不仅让我被迫撤到後殿,还猜出了我的真实身分,怎能让你们安然离去?」方济世心想:「原来是为了这事!就因为这样就要置我们五人於Si地吗?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吧?」丁瑞道:「水神庙本就不是你们这邪教所有,我们进来借住,又有什麽不对?你有什麽见不得人之处,不能见人也不能被人谈论?」俞汴壬傲然道:「本门崇高的理想,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会明白,少妨碍我!黑寡妇、白蛆,这五人要活捉回去,一根手指头也不准少,尤其是那小姑娘,可是上好货sE,千万不能损伤了。」曹二姐与章笙齐道:「是,教主。」

丁瑞回头对方济世道:「方兄,请你带着少主、小姑娘和韩兄先走,我在这里挡住他们。」方济世未及答话,上官鸿江先道:「丁泥鳅,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道我们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先逃吗?」丁瑞道:「虽然我中了毒,但还不至於打不过这几个小喽罗,你们待在这里我还要分神照顾你们,本来打得过也变得打不过啦!快走、快走,我随後便会赶上你们。」方济世还想说些什麽,黑白双使已经攻到,丁瑞顾不得身分,拔出腰际钢刀御敌。曹二姐五指并拢直刺而来,似掌非掌,似拳非拳,手上戴了铁手套,五指之前皆有钢针,长三寸有余,针尖蓝光闪烁,显然淬上了剧毒。章笙使一短鞭,长三尺有余,粗如小儿腿,通T白透,十分沉重的模样。丁瑞挥刀挡下曹二姐的刺击,却避不开章笙的软鞭,眼见这鞭就要打在丁瑞背上,方济世一拳打中章笙右臂,正是「裂石拳法」中的一招「石破天惊」;上官鸿江亦挥动短剑直刺章笙,将章笙b退三步。丁瑞忙道:「方兄、少主,你们先走,这儿我应付得了!」上官鸿江道:「丁泥鳅,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在灵州遇见的那个小喽罗秃头老六都知道同进同退才是江湖道义,你今天要b我们走,岂不是强b我们罔顾江湖道义吗?哼,也太不够意思了。」丁瑞一面招架曹二姐的钢针刺击,一边道:「事态紧急,也顾不得江湖道义了,快走、快走。」丁瑞察觉自己的动作愈来愈不灵活,知道毒X已蔓延到全身,渐渐动不了了,连出险招想将曹二姐毙於刀下,无奈曹二姐深知中毒之後的症状,拉开距离与丁瑞游斗,还不住挑衅道:「唉呀这刀力道真强,可惜没砍中,再来呀,你要是没杀了我,待会你敬Ai的少主就要落入我们的手中罗,哈哈!」

上官鸿江与方济世联手对付章笙,却占不到半点便宜,论功力,章笙与方济世莫约在伯仲之间,b之上官鸿江也高不了多少,虽然方济世与上官鸿江两人中了毒,但两人联手再怎麽说也该远胜章笙才是,但却打成平手,关键就在章笙手中的那根特异短鞭,无论是上官鸿江手中的短剑,或是方济世的拳脚,章笙一律挥鞭挡下,说也奇怪,无论章笙如何挥鞭,那鞭必能击中攻来的短剑或拳头,加之那鞭质地特异,无论中剑中拳,皆能反弹回去,本身丝毫未损,上官鸿江几次想将那短鞭削断,都无法奏效。时间一长,上官鸿江出剑也是愈来愈迟滞,靠着方济世的掩护,才没有落败,但左肩还是被短鞭扫中一次,痛入骨髓。

丁瑞连出数招狠辣的招式,只攻不守,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无奈曹二姐完全不抢攻,只是闪避游走,就是要等丁瑞毒发,全身僵y,再来好好凌迟丁瑞。丁瑞心中焦躁,一招「蛟龙翻浪」一脚踏出,足下僵直,竟使不上力,丁瑞一惊,yu向後退,曹二姐手刀切下,丁瑞未及後退,钢刀上翻yu挡曹二姐这一击,双方将触未触之时,曹二姐右手收回,左手直刺而出,丁瑞变招不及,右腹被五根钢针刺穿,惨呼一声,倒地不起,全身僵直,脸上满布黑气,中毒甚深。上官鸿江见丁瑞被击倒,立刻舍弃章笙而袭向曹二姐,曹二姐踩在丁瑞身上,使劲拔出左手的铁手套,浑不在乎飞扑而来的上官鸿江,上官鸿江挥剑斩向曹二姐肩头,曹二姐右手一挥,将上官鸿江打飞,上官鸿江本拟在空中一翻,便能稳稳站定,没想到手足僵直,翻身的动作尚未完成,便摔落在地,虽然没有受多大的伤,但也爬不起来了。方济世眼见丁瑞与上官鸿江先後毒发落败,心中非常挣扎究竟要不要脱身求救,心想:「此地距离瞿yAn帮的势力范围实在太远,等我到瞿yAn帮涪州总舵找到上官盛yAn,再赶回此地,这些人就算还没Si,大约也不rEn形了,罢了,要Si一起Si,也算是对得起白氏传授我武功的恩德。」一个没留神,被章笙的短鞭击中右臂,痛得抬不起手来,方济世後退两步,正要重整态势再抢攻时,眼前一黑,双脚僵直,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俞汴壬见曹二姐及章笙将三人打倒,便缓步向前,拍拍两人的腰际道:「g得好,不愧是本门的两大支柱,黑寡妇、白蛆,教主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两个,回去之後会好好嘉奖两位的贡献。」曹二姐及章笙齐声道:「多谢教主。」俞汴壬回头叫其他门众道:「被藐视的人们,我亲Ai的孩子们,将这些上天赐与我们的材料搬回水神庙吧!」那老婆婆始终站在一旁看着这两夥人剧斗,既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也没有要出手相助之意,只是如春风般和煦的笑着。直到上官鸿江一行人都被打倒之後,她才抱起白纯儿转身离去,曹二姐见状便喝道:「哪来的老太婆,敢动本门的材料,快将那个小姑娘放下!」那老婆婆恍若未闻,迳自向河岸边的长草丛中走去,曹二姐见老婆婆完全不理会她,心中一急便追了上去,那老婆婆看似颟顸,脚程却快,加之在长草丛中穿行,曹二姐一时之间竟追不上她,急得大声咒骂:「Si老太婆!还不停下来,待会让我抓到,看我不剥你的皮,拆你的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俞汴壬老早就瞧见了这个老婆婆,看见她脸上始终都挂着笑容,便知此人并非一般人,这时见她救走了白纯儿,心下甚是不快,心想:「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老太婆,专坏我的好事,这小姑娘看来不过八、九岁年纪,拿来养处子血虫最是适合不过,怎能让她跑了!」当下便招呼章笙道:「白蛆,我们一起去追那老太婆,这小姑娘可是上好材料,千万不可让她跑了!」章笙知道俞汴壬的心意,却道:「禀告教主,白蛆以为那老太婆不是什麽强敌,黑姐一定能够应付得来,加上此处仍须有人主持大局,教主若不放心,不妨亲自去追,白蛆在此主持大局可好?」俞汴壬一听也有道理,微一沉Y後道:「那只好这麽办了,你先指挥门众将这四人搬回水神庙,不可擅自试验,一切等我回水神庙再行处分,若我回去後发现这四个人身上有不该有的痕迹,你们就等着受腐骨水刑吧!」章笙道:「我会约束门众的,教主不必担心。」俞汴壬道:「那就好。」说完便「飕」的一声消失在众人面前,章笙等俞汴壬离得够远了之後,才喃喃道:「这矮子腿短归短,跑起来就像阵风似的,当真诡异。」

曹二姐追着那老婆婆在长草丛中乱绕,终於踏出了那片长草丛,那老婆婆就站在一片h土地中央,手上还抱着白纯儿。曹二姐骂道:「臭老太婆,胆敢劫走本门的上好材料,把那小姑娘放下,我可以饶你不Si!」那老婆婆笑道:「该放下的人是你,不是吗?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你对她下如此猛毒,於心何忍?作孽十年,也该洗心革面,恢复你原来面貌了,什麽俞汴壬,什麽魍魉门,都是迷惑你的邪魔外道,该清醒了,孩子!」曹二姐心中一惊,倒退一步,慌道:「你是谁,你认得我?」那老婆婆道:「我识得你,你却不识得我,你连你自己是谁你都不知道了,你怎麽会识得我?」曹二姐怒道:「你说我不识得我自己?我当然识得我自己!我是黑寡妇曹二姐,魍魉门中的护教双使之一,我怎麽会不识得我自己?」那老婆婆边叹气边摇头道:「错了、错了,全然错了……曹馨,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麽时候?」曹二姐惊道:「你怎麽……你怎麽知道我……」此时身後突然有人说道:「黑寡妇,我的孩子,别被旁人挑拨了,你忘了我们的理想吗?」曹二姐猛然转身一看,正是教主俞汴壬到了。

曹二姐连忙跪地伏首道:「属下内心动摇,办事不力,请教主恕罪。」俞汴壬道:「不要紧、不要紧,遇上这等强敌,教主我也未必能够手到擒来,何况是黑寡妇你呢?」曹二姐感激涕零道:「多谢教主宽宏大量。」俞汴壬道:「这就动手吧,别再跟这老太婆罗嗦了。」曹二姐起身道:「是!」回身伸手一探,便向那老婆婆出手,那老婆婆虽然步履颟顸,但抱着白纯儿左晃右闪,曹二姐手刀上的钢针竟刺不进这老婆婆周身三尺之内,曹二姐愈打愈心惊,那老婆婆彷佛知道曹二姐下一招刺向何方似的,不待曹二姐出招,便避了开去。那老婆婆说道:「曹馨,威震天下的曹氏六Y刀法是这样使的吗?那下作的铁掌套和满身的剧毒是怎麽来的?」曹二姐恼羞成怒,愤愤道:「六Y刀法又如何?我赤手空拳,不必持刀也能了结你这臭老太婆!」

老婆婆摇头道:「身入魔道,良心已失,若不当头bAng喝,放心难寻。话虽如此,这小姑娘可不能被人趁机夺了去。」说着便从怀中抖出两条长带,似绢非绢,似绸非绸,那老婆婆将其中一条细细缠在白纯儿身上,缠毕便将白纯儿往一旁的大树上一抛,也没见那老婆婆多用力,竟将白纯儿抛了五丈有余,安安稳稳地高挂在枝头上,若非轻功绝顶,谁也构不着白纯儿。俞汴壬见这老婆婆露出这手功夫,更加确信这个老婆婆绝非常人。那老婆婆抖开另一条长带作长鞭使,这长带长达丈余,sE泽特异,竟看不出是用什麽材质做成的。曹二姐向前猛攻,那老婆婆长带挥来,曹二姐手刀一划,本拟将长带削断,没想到掌带相击,竟发出「铛」的一声,彷佛金属相击,曹二姐被长带一扫,整个人向後飞出,退了五、六步才站定。那老婆婆道:「怎麽啦,忘了这家伙啦?」曹二姐道:「是……是金蟒带……」那老婆婆道:「不错,正是金蟒带,现在认输,还不算晚。」曹二姐嘴y道:「谁要……谁会认输呀。」但语调微微颤抖,显然害怕至极。那老婆婆笑道:「很好、很好,骨气还在,不枉我当年的教导。」说着又将金蟒带挥来,曹二姐不敢直缨其锋,只能四处闪避,那金蟒带挥动之时金光闪烁,宛如巨蟒趋退,煞是好看。

曹二姐自知不可能打赢眼前的老婆婆,却仍想夺回白纯儿,极力想靠近挂着白纯儿的大树,那老婆婆怎会不知曹二姐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将曹二姐b退,曹二姐眼见不成只得行险,不理会金蟒带朝着自己挥来,向上跃起,金蟒带击中小腿,曹二姐痛哼一声,若非那老婆婆手下留情,这一击极有可能打断曹二姐的小腿。靠着这一击之势,曹二姐翻身向前,又向那棵大树前进了一步,那老婆婆道:「小妮子,会这麽容易让你得逞吗?」使劲一拉,将金蟒带拉了回来,如刀一般削过曹二姐的胁下,「刷」的一声,鲜血喷溅出来,俞汴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金蟒带又长又软,竟锐利如斯。

曹二姐受这金蟒带一割,受伤不轻,却不肯轻易後退,仍是朝那棵树奔去,那老婆婆见状怒道:「执迷不悟到这种程度,你道我不敢杀你吗?」曹二姐不敢开口答话,左手按住胁下伤口,又向前跨了一步,那老婆婆甩出金蟒带直击曹二姐脑门,曹二姐侧身一避,却没想到那老婆婆已经欺近身来,一掌打向x口,曹二姐手刀直刺,那老婆婆早已料定曹二姐会使这招来化解,转动金蟒带将曹二姐的右手牢牢缠住,那一掌去势不停,重重打在曹二姐x口,曹二姐这下既受外伤复受内伤,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昏了过去。

俞汴壬见这老婆婆使动金蟒带,片刻之间便将曹二姐击败,自忖武功远远不及,不愿与她动手,但这曹二姐对自己大有用处,也不能任其自生自灭,便向那老婆婆道:「前辈武功高强,晚辈佩服,听黑寡妇与前辈的对话,两位似乎有些渊源,不过眼下黑寡妇是本门一大支柱,是以……」说着便向那老婆婆冲去,那老婆婆本在听俞汴壬说话,听他语气谦恭,以为俞汴壬不会动手,没想到俞汴壬说冲就冲,待那老婆婆回过神来,俞汴壬已欺到身前三丈之处,那老婆婆无暇将金蟒带自曹二姐身上解下来,只得连人舞带,俞汴壬顺势抓住带头,试图松开缠在曹二姐手臂上的金蟒带,不料却愈拉愈紧。那老婆婆虽然武功高强,但带上多了两个人的重量,仍是让她吃不消,脚步踉跄,差点被金蟒带拉飞了出去,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步,心想:「眼下两人都在金蟒带上,继续舞带既没办法打中他们,我却得大耗劲力,不如先将两人抖落,再来好好处置。」於是便反手一抖,便将两人抖落在地。说也奇怪,俞汴壬使劲拉了金蟒带,不但没办法将金蟒带自曹二姐手臂上解开,反而愈来愈紧;但那老婆婆反手轻轻一抖,金蟒带便松开了。

金蟒带一松开,俞、曹两人便自半空中掉了下来,俞汴壬不等落地,便一把抓住曹二姐的肩头,另一手弹指S出三枚毒针,那老婆婆啐道:「雕虫小技!」甩动金蟒带弹飞三枚毒针,俞汴壬道:「後会有期。」双手乱弹,S出数十枚毒针,其中一枚直飞向白纯儿,那老婆婆哼了一声,反手一挥金蟒带,又将那枚毒针击落,俞汴壬趁着这个空档,一落地便全速逃走,那老婆婆道:「想逃到哪儿去?」发足yu追,左脚才刚踏出,便瞥见眼前蓝光闪动,眼前五、六丈地全布满了毒针,针尖朝上,露出地面寸余,一踩上去非中针不可,原来刚才俞汴壬一阵乱弹S出的毒针全是针尾朝前S出,落地时针尾扎进土中,针尖露於地面,就是要困住那老婆婆,那老婆婆挥出金蟒带缠在一旁的大树上,使劲一荡,这才自针阵中脱身,但这麽一折腾,俞汴壬与曹二姐早就不见踪影了。

那老婆婆喃喃道:「也罢,救人要紧,好在最重要的一味解药已经得手,这邪教慢慢再来处置也不迟。唉,也不知小雪救到人没有。」说罢便挥动金蟒带将白纯儿自树顶拉下,这时白纯儿手足已经僵直,脸上黑气密布,已是命在旦夕。那老婆婆抱着白纯儿,向东方急奔而去。

直奔了大半个时辰,距离水神庙已有十余里,那老婆婆停在林中的一间木屋外头,谨慎地在四周巡视一番,才推门进屋。关好屋门後,那老婆婆对着屋中问道:「小雪你回来了吗?」只听见屋中传来「叩」一声,那老婆婆放心问道:「回来就好,可救到人了吗?」又听见屋中传来「叩」一声,没多久又传来「叩、叩」两声,那老婆婆被Ga0糊涂了,苦笑道:「又是有又是没有的,究竟是救到人了没有?」屋中传来「叩、叩、叩」三声。那老婆婆道:「好、好、好,这就来了,也不T谅我跑了几里路回来。」只听见叩叩声不绝於耳传来,那老婆婆知道事态紧急,不再戏弄小雪,自柜中取出四、五个小瓷瓶,抱着白纯儿便走进房中。那老婆婆进到房中,看见上官鸿江、丁瑞、韩刚、方济世四人躺在榻上,满脸黑气,眼看就要没命了,这才明白小雪刚才一会儿答有救到,一会儿又答没救到的本意,这几个人确实快要没救了。那老婆婆对小雪道:「别担心,解药已经取得,快去取五碗清水来。」小雪匆匆跑出,不一会儿便用木盘端来五碗清水,那老婆婆取出金蟒带,用力推挤,说也奇怪,那金蟒带竟涓涓滴滴落下血滴,那老婆婆在五碗清水中各加入十余滴血,再加入五个瓷瓶中的粉末或药汁,调合之後便对小雪道:「一人灌下一碗,小心别泼出来了,金蟒带中的存血所剩不多,要是不小心打翻了一碗,可就真的没救了。」小雪点点头,小心地端起其中一碗,慢慢灌在上官鸿江口中。

那老婆婆亦一端起一碗灌在白纯儿口中,捏着白纯儿的下颔、喉头,使她将解药缓缓吞下,直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整碗解药灌完,接着又去灌丁瑞、韩刚两人,小雪灌完上官鸿江後又灌了方济世,两人忙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将解药分别灌入五人肚中。上官鸿江、白纯儿、韩刚、方济世四人脸上的黑气逐渐退去,但脸上尚无血sE,面容惨白。惟独丁瑞脸上黑气不退,腰间伤口不住渗出黑血,情况不甚乐观。那老婆婆看上官鸿江等四人脸上黑气退去,知道上官鸿江等四人已无大碍,唯独丁瑞的状况不对劲,显然毒X尚未去除,见到丁瑞腰间的伤口,这才想到他被曹二姐手上的钢针刺中,想来钢针上所喂的毒并非「屍僵蛛毒」,自己的解药只解了「屍僵蛛毒」,另一种毒并未化解。

那老婆婆暗忖:「我并非使毒的高手,解毒手法也仅仅只会那麽一种两种,眼下连他中的是什麽毒,我也不知道,怎救得了他?」小雪见那老婆婆困坐在丁瑞榻前,一筹莫展的模样,便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那老婆婆抬头一看,小雪对她笑了笑,指向其他四人。那老婆婆道:「也是啦,好歹救回了四人,只是这群人来头不小,可不知是否能够善了。」

午时刚过,上官鸿江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屋子里,身旁有个戴着面纱,只露出双眼的nV子正在照顾自己,不由得感到困惑,没过一会儿便想起魍魉门的事,猛然坐起身来,喊道:「丁泥鳅、纯儿,你们在哪里?叔公呢?还有方叔叔呢?」那nV子只是望着他,一语不发。那老婆婆见上官鸿江转醒,便来到上官鸿江身边,问道:「你们怎会跟那个邪教扯上关系的?」上官鸿江反问道:「你是谁?」那老婆婆道:「少侠在和魍魉门动手之前遇见了我,不记得了吗?」上官鸿江茫然的点点头,似乎并没有确切的想起这件事。那老婆婆续道:「我们也是魍魉门的对头,见你们被魍魉门算计,出手救了你们。我出嫁之前姓曹,你叫我曹婆婆得了。这姑娘是我从魍魉门救出来的孩子,出身、父母她全不记得了,救出她的那天飘着小雪,我便叫她小雪。听你们与那邪教的对话,你们是瞿yAn帮的是吧?怎麽会到这里来?怎麽招惹上那邪教的?」上官鸿江便将一行人到渭水畔,yu渡河而找不着船老大,借住水神庙而与魍魉门动手,又听见他们要不利於己,便赶忙逃走,没想到仍然中毒的过程说了一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完上官鸿江一行人与魍魉门之间的事後,曹婆婆叹了口气道:「那也是运气不好,让你们碰巧撞见了这邪教,就上官盛yAn的脾气,这邪教的气运也不长了。只是丁瑞所中之毒,我也m0不着头绪,瞧这情势,恐怕拖不过三、五个时辰,若非再闯魍魉门,只怕无法救他X命。你瞿yAn帮空有天下第一的帮主、十万帮众,远在天边,也是无用。」上官鸿江知曹婆婆所说不错,也只能坐困愁城。没过多久,韩刚、方济世、白纯儿相继转醒,就只有丁瑞仍是满脸黑气,不省人事。上官鸿江对韩刚道:「叔公,丁泥鳅中了黑寡妇针尖上的毒,曹婆婆也无法帮他解毒,若不去找魍魉门要解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丁瑞毒发身亡吗?」韩刚暗自运劲,发现手足暗暗发酸,一身武功只怕剩下五成不到,要怎麽去b魍魉门交出解药呢?但若不去,岂不是摆明栽在魍魉门手上,还要饶上丁瑞的一条命?一时之间,韩刚也想不到有什麽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难题。

上官鸿江眼见韩刚也无法可想,遂转向曹婆婆道:「婆婆,我们瞿yAn帮虽然势力庞大,却也避不开今日的危难,不得已只好请婆婆鼎力相助,帮我们取得解药,日後婆婆如有所求,瞿yAn帮十万帮众任凭婆婆驱使……」曹婆婆举起一只手阻止上官鸿江继续说下去。「少帮主,今日我若肯帮你,也不是贪图施恩予瞿yAn帮,算计着日後能够得到什麽好处。说穿了,我丈夫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与上官盛yAn相b,亦毫不逊sE,不必诱之以利。」上官鸿江自知失言,不敢再说。反而是韩刚记恨着早些时候曹婆婆一招撂倒自己的丑事,出言不逊道:「这麽说来你也算是前辈高人罗,出手救人,义所当为,便帮我们一次,也不为过不是吗?」曹婆婆怎会不知韩刚在使激将法,白了韩刚一眼道:「我一个人武功再强也敌不过那邪教的许多人,再加上黑寡妇来无影去无踪的下毒手法,连我都惹不起啊,如果真的能凭武功就挑了那邪教,我早就动手了,还要等到今日吗?」

一时之间众人都没什麽好办法,曹婆婆沉Y了一会儿,说道:「同一招要用两次吗?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上一次当,没有办法,也只好Si马当活马医了。」便向上官鸿江、韩刚说出自己的计谋。听完之後韩刚道:「这麽单纯的计谋能骗倒俞汴壬那个老狐狸吗?」曹婆婆道:「谁知道?能否成功,听天由命吧。」上官鸿江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曹婆婆阻止道:「虽说救人要紧,但两位T内的毒X刚解,元气尚未恢复,眼下仍非行动的最佳时刻,不如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一个时辰後再行动。」上官鸿江及韩刚均知自己身T状况尚未复元,只能听从曹婆婆的劝告。曹婆婆对小雪道:「你去煮些面让大夥吃。」小雪点点头离开房间。

上官鸿江醒来之後一次也没听过小雪开口说话,心中好奇,便向曹婆婆问道:「小雪姐姐怎麽都不说话?」曹婆婆道:「小雪她不是不说话,小雪她是不会说话。」上官鸿江愣了一愣,竟没有继续往下问,反倒是白纯儿问道:「小雪姐姐是天生不会说话,还是发生了什麽事才不会说话的?」曹婆婆叹道:「小雪这孩子就是给魍魉门给害的,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愿和魍魉门为敌。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娘家的一个侄nV在渭水畔失踪了,那侄nV是我很疼Ai的後辈,我未出嫁前成日指导她练武,很是亲近,那时得知她失踪的消息,很是担心。我本想那孩子的武功不弱,江湖历练也不差,即便遭遇了什麽危难,过一阵子也该回来才是,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後仍是没消没息,我担心她遭遇不幸,便离家独自寻找她的下落,来到渭水河畔时已是雨雪纷飞的时节,我连续向几个村庄打听,都没得到我侄nV的消息,心中很是焦急,正当我要由一个村庄赶向另一个村庄时,突然发现有个小姑娘倒在路边,我本不想多管闲事,经过她走了小半里路,心中愈想愈不对,这天寒地冻、雪花纷飞的,那nV孩不知是Si是活,就这样视而不见,也未免太过铁石心肠,眼下我就是要来救我侄nV的,若是旁人见到我侄nV落难也这般见Si不救,我知道之後做何感想?将心b心,不救一救这小姑娘,实在说不过去,只得回头去救那小姑娘。」

曹婆婆续道:「这不去救还好,靠近一看简直惨绝人寰,小雪那时不过八、九岁年纪,只剩一息尚存,脸sE全黑,显然身中剧毒,最可怕的是嘴巴溃烂,从中爬出一条条寸余长的虫子,说是蜈蚣又不像蜈蚣;说是蛆虫又不像蛆虫,气味,中rEnyU呕,我本想置之不理,但毕竟y不起这心肠,只得抱着她赶到下个村庄,村民见到她的惨况纷纷闪避,也没有人愿意让我借住,好在村中有个破土地庙,我便暂时将小雪安置在那,着手医治。由於那些虫子仍然不断从小雪口中爬出来,我一路上怎麽清都清不完,我猜想小雪口中肯定有更多虫子,於是便将小雪的嘴扳开来看,发现小雪的舌头腐烂不堪,整群的虫子在里头钻进钻出,眼看这条舌头是不可能保得住了,我一咬牙便将整条舌头扯出来,用刀子割下,连同无数虫子扔进火盆中烧了,那焚烧的气味恶臭难当,迫得我把火盆移到庙外,另生了一盆火。」上官鸿江听到曹婆婆割下小雪的舌头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白纯儿则用双手掩面,彷佛那可怕的景象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一般。曹婆婆接着道:「虽然切除了最大的病灶,小雪的口中仍然不时有些虫子爬出来,我去讨了些白酒来清洗伤口,小雪边咳边吐,又吐出了不少虫子,我连灌了她两瓶白酒,她才不再吐出虫子来,我再次扳开她的嘴巴,把深陷在伤口中的虫子挑出来,直到我看不到她嘴里有任何虫子为止,然後我在她口中的伤口上敷上伤药,拿一块乾净的帕子塞到她口中止血,生怕她流血不止就这麽Si了。也算是小雪命大,拖过了当晚,隔天我便借了辆牛车,载她到歧州城去医治。也许小雪当真是命不该绝吧,正巧碰上我多年前认识的一名大夫,便将她接到客店去医治。」

方济世突然cHa嘴道:「能治得了这伤的大夫可不是泛泛之辈,不知曹前辈这位旧识是谁?」曹婆婆笑道:「方兄不愧是药铺出身的人,知道此伤难治,我这个旧识脾气古怪,要不是当年我救了他一命,他也未必肯帮我救人,此人姓单,眼下不在左近,不必打他的主意。」方济世见自己的企图被看穿,脸上微红,心中暗道:「果然是他!」上官鸿江见方济世突然cHa嘴,不明所以,直到曹婆婆说破,这才知道方济世想请这个大夫来帮丁瑞解毒。曹婆婆续道:「那单大夫说这是一种奇门毒物,名叫噬舌屍虫,一般只在南方YSh之地才会生长,只会生长在中毒身亡的屍T舌头上,故名。这种虫子靠x1取屍T腐烂的屍水维生,本身也有剧毒,一般来说这种虫子是不可能长在活人的舌头上,小雪可能是被人下了剧毒,再刻意将噬舌屍虫放进嘴中繁殖,意图取噬舌屍虫的毒Ye伤敌,也不知小雪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被试验者抛弃的。单大夫还说,这小姑娘能够活到现在简直不可思议,根据我告诉他那毒虫的大小,他判断这些虫子已经在小雪舌中生长超过三个月了,这种虫子为了x1取更多屍水,会噬咬、绞烂屍T上的血r0U,若是小雪在神智清楚的情况下被拿来养虫子,肯定是痛楚难当,生不如Si……」曹婆婆说到此处,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上官鸿江愤愤的双手握拳,捶打床沿。白纯儿靠在上官鸿江肩上泪流满面,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如此残忍之事。

小雪无声无息的走进房中,端着一个木盘,盘中放着四碗面,方济世连忙跳下床去将面接了过来,上官鸿江及白纯儿亦靠过去,白纯儿拉着小雪的手问道:「姐姐,你的伤不要紧了吗?还痛吗?」小雪对着曹婆婆打手势,曹婆婆对白纯儿道:「小雪说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伤早就好了,也不会痛了,只不过伤口吓人,戴着面纱以免吓坏旁人。」曹婆婆又道:「当时小雪休养了三、四个月,终於能够下床,幸好有单大夫细心照料,才能这麽快康复,不过舌头已断,再也无法说话,我对这点十分内疚,但那单大夫安慰我,说若非我果断的切除病灶,小雪未必能够活下来。等到小雪康复之後我才开始问她,究竟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惨事,但小雪说她已经不记得事情是怎麽发生的了。我问单大夫这附近有没有谁会用这种毒物,单大夫说会使用这类毒物的多半是剑南道南部姚州一带的左道邪教,没有听说过在渭水一带有人使用过这类毒物,不过他知道有某个行事诡谲的教派正在渭水一带暗中扩张势力,真面目他也不太清楚。我心想我那侄nV也是在这一带失踪的,说不定与这神秘的教派有关,就算是没关系也无所谓,去探探总是会有些收获。於是便拜托单大夫帮我看照小雪,自己追寻那神秘教派去了。过了一个月才好不容易追查到这个神秘教派的落脚之处,得知这教派叫做魍魉门,这邪教表面上是在救助得到怪病、被村人驱逐的人,但实际上时常在背地里对这些人做惨无人道的试验,由於行事隐密又不断的转换落脚之处,江湖上竟没几个人知道这个邪教,当我知道这邪教後,曾带着小雪在暗中指认这些人是否就是将她害成这样的凶手,但她没有办法完全肯定,直到有一次我看到这邪教又养了一次噬舌屍虫,我才完全肯定小雪就是他们害的,只可惜那一次还来不及救人,那个被他们拿来养虫的孩子就自己撞墙而Si了。」

曹婆婆续道:「若只是小雪的事我也不会与这邪教周旋这麽久,我自己也有要对付他们的理由……」方济世道:「想来曹前辈的侄nV失踪也与这邪教有些关系了。」曹婆婆的神情微微动摇,但随即镇定道:「确实,这邪教与我侄nV的失踪有关,所以我才会与这邪教结下梁子。」方济世问道:「不知道曹前辈是怎麽与魍魉门结下梁子的?」曹婆婆没料到方济世有此一问,一脸犹豫,似乎正在考虑是否要说出真相,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不足为外人道。」方济世推敲道:「曹前辈不愿说也无妨,只是这黑寡妇也姓曹,不知与曹前辈是不是有关系……」曹婆婆心中一惊,嘴里却道:「天下姓曹的人何其多,又不是只有我外家姓曹,虽是同姓曹也不见得有什麽关系。」方济世见曹婆婆神sE有异,知道曹婆婆与这曹二姐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古怪,但见曹婆婆不肯吐实,心想:「我们与她非亲非故,她还是好心出手救了我们,再怎麽说也不该b问她的私事,况且这事与我们也无关。」也就没打算b问到底。

曹婆婆见方济世没有继续b问下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状若无事道:「各位先吃面吧,好好休息一会,等等再出发去找那邪教讨解药。」虽然刚听完小雪受害的故事,但大半天没吃东西,上官鸿江一行人确实也饿了,方济世、韩刚两人呼噜呼噜地大口吃面,上官鸿江及白纯儿两个孩子也吃得颇香甜。吃完面後,上官鸿江及韩刚来到丁瑞的床边,丁瑞满脸黑气,仍是昏迷不醒,方济世为丁瑞把脉、诊断後,对上官鸿江及韩刚道:「此毒当是一种蛛毒,由血脉侵入脏腑,使气血外溢而不发,中出而不流,损伤耗弱,时间一长,入侵心脏,将无药可治,幸亏丁兄武艺高强,肺腑较常人健壮,毒气一时仍未入侵心脏,但拖得一时便危险一分,能够早一刻取得解药对丁兄的伤势好一分。」上官鸿江与韩刚点头称是。

曹婆婆见上官鸿江及韩刚面sE凝重、十分担忧的样子,便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便出发去取解药吧。方兄,劳烦你留在此处照顾丁兄及两个孩子,我与小雪、韩兄前去取解药。」方济世、白纯儿均无异议,但上官鸿江却道:「曹婆婆,你先前说过即便你武功高强也打不过魍魉门那麽多人,现在你只打算由你们三人去对付魍魉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就算方叔叔必须要留下来照顾丁泥鳅,纯儿太小不济事,这都没话讲,但怎能把我排除在外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曹婆婆一时语塞,不由得望向韩刚,韩刚劝道:「鸿儿,此去魍魉门动手,是成是败谁也没把握,弄得不好不仅是解药拿不到,说不定会有更多人会中毒,万一如此,起码得要让你全身而退,回到涪州总舵去报讯,怎能让你以身犯险?」上官鸿江道:「同进同退才是江湖道义,若是你们真的都身中剧毒,难道要我抛下你们自己回涪州去吗?与其让我在此坐等未知的成败,不如让我跟你们一起去行动,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也就多了一分成功的机会。」曹婆婆与韩刚互看一眼,均觉上官鸿江所言乃是正论,无论怎麽说都很难反驳他,一时间颇感为难。小雪突然向曹婆婆打了几个手势,曹婆婆笑道:「如此甚好。」韩刚忙问:「不知小雪姑娘有何说法?」曹婆婆对上官鸿江道:「小雪说我们此去是办正事,又不是出门游玩,带上一个孩子到时候不免绑手绑脚,你要真有本事,只要能够胜过我,就让你跟着去又何妨。」上官鸿江看向小雪,只见小雪把玩着手上的柳叶刀,眼角微弯,彷佛微笑着,左手摆着一个「请」的姿势。

上官鸿江昂然道:「就是要我自己赢得救人的机会罗?」曹婆婆道:「正是!」上官鸿江道:「既是如此便得罪了。」心想大家待会儿还要去对付魍魉门,伤了小雪可不好,没有从腰间拔出短剑,随手拾起炕边的拨火bAng做剑使,曹婆婆道:「少帮主客气了。」小雪拔出柳叶刀递给曹婆婆,持刀鞘摆起架式。韩刚初见两人要过招b试,本想制止,後来见两人均不动兵刃,便放了一半的心,又想:「若非如此,只怕没办法让鸿儿打消念头,这法子也可算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小雪虽是姑娘家,生得又十分纤细,但已十八、九岁年纪,身型完足,可算是成年人了;上官鸿江才十二岁,虽然已b同年纪的孩子高大不少,但毕竟还是孩子,两人站在一起,小雪b之上官鸿江还要高上三、四寸,光看两人的身型,便知上官鸿江居於下风,再加上这不是X命相争,若非输得心服口服,实难取胜,如此看来,上官鸿江的赢面甚小。

上官鸿江亦自知劣势,却毫不气馁,拨火bAng向前一递,一招「雪雁低回」直削小雪的肩头,小雪刀鞘虚晃,弓身出刀,直指上官鸿江小腹,上官鸿江不等刀鞘近身,足尖使劲,跃起三尺,右脚踏在刀鞘上一使劲,翻身跃过小雪头顶,翻身之时不忘伸出拨火bAng刺向小雪头顶,小雪彷佛背後有长眼睛似的,亦顺势向前一滚,刀鞘上挥,双方便在空中互击,「笃」的一声响。双方彷佛说好似的互换位置,上官鸿江落地後不待站稳,便回身向小雪冲去,拨火bAng跟着横扫出去,小雪竖起刀鞘一挡,又是「笃」的一声响,小雪顺势将刀鞘一甩,上官鸿江回身一转,攻向小雪的左侧,小雪直劈三刀,b退上官鸿江,上官鸿江退开避过小雪直劈而来的刀鞘,又复向前出招,拨火bAng伸出直刺小雪右手腕,小雪见上官鸿江这bAng刺得如此JiNg确,微微颔首表示加许,刀鞘横出,左挥三下,右挥三下,正是曹氏「六Y刀法」中的一招「兵分三路」。上官鸿江毫不理会小雪横扫而来的六刀,拨火bAng中g0ng直进,一招「苍鹰点水」直取小雪x口,小雪左手伸指一弹,便将这一招化解了,上官鸿江一试不成,左脚抬起迳踢小雪膝盖,同时右手挥出拨火bAng,迳削小雪左臂,正是一招「上下其手」,小雪刀鞘仍在外尚未收回,只得用握着刀鞘的手向下击,乃是曹氏「洛神拳」中的一招「或戏清流」,扎扎实实地打中上官鸿江的小腿,但在同时拨火bAng也击中小雪右肩,双方各输一招,各自向後跃开,上官鸿江不待站稳,又向前迫近,才踏出两步,曹婆婆朗声喊道:「两人罢手,听我一言。」上官鸿江与小雪皆站定脚步,只听曹婆婆道:「瞧上官少帮主这几招,确实功力不差,难得上官少帮主小小年纪,招式上的应对进退有条有理,小雪,你瞧上官少帮主的身手,可有资格随我们去讨解药?」小雪点点头表示同意。

上官鸿江一见小雪点头,喜不自胜,抛下拨火bAng上前对小雪道:「多谢小雪姐姐的赏识。」曹婆婆也笑着点头,只有韩刚满脸愁容道:「让鸿儿去只怕不妥,若是遭遇什麽不测,我回去也不好向敝帮帮主交代,还请前辈三思。」曹婆婆正sE道:「少年人武功不差也要有所历练才行,难得贵帮少帮主愿意冒险犯难,你还要阻挠,真不知在你们上官帮主百年之後,你们瞿yAn帮要依靠谁壮大?」韩刚表面上唯唯诺诺,心中却大是不以为然,无奈曹婆婆与小雪皆已答应上官鸿江同行,韩刚也只能接受。

四人整装出发,白纯儿对上官鸿江道:「上官哥哥……你要当心,魍魉门那些人对小雪姐姐这麽残忍,你要当心别被他们捉了去。」上官鸿江笑道:「我怎会被他们捉到?瞧我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双掌虚挥,逗得白纯儿笑了起来。一行人离开小屋後便全速奔行,上官鸿江虽然脚程不若三个大人快,却也知道此事十万火急,拚命跟上三人的脚步,曹婆婆也知道上官鸿江脚程跟不上,只出了六成力奔行,眼看上官鸿江仍能勉力跟上,心中暗忖:「上官盛yAn不愧是当今一流高手,这儿子调教得当真出sE,想当年我儿要如这般迅速奔驰,也要到十七、八岁才能办到,上官鸿江这会虽见竭尽全力,但基本功夫扎实,只吃亏在身型尚未完足,假以时日,武功不可限量。」

将近一个时辰後,太yAn偏西,已是傍晚时分,四人来到水神庙附近,曹婆婆招呼其他三人停了下来,对三人说道:「按照之前的计画行动,韩兄,请你带着上官小兄弟进水神庙对付魍魉门,我与小雪在外接应,白天我已伤了黑寡妇,想来她应该还动不了才是,若是仍由她来应敌,请将她引出庙来;若是由白蛆应敌,不妨连同俞汴壬一同除去。解毒方法及解药应当都要找黑寡妇索讨,非到紧要关头别伤她X命。」韩刚虽觉不太对劲,却也点头答应。韩刚带着上官鸿江大步走进水神庙,四名门众手持棍bAng围了上来,韩刚及上官鸿江二话不说便撂倒了这四个小喽罗,大步跨进正殿,只见俞汴壬居中而坐,白蛆坐在他左边,其於门众分坐两旁,中间留下了两丈宽的走道,黑寡妇躺在其中,胁下包裹着布条,脸sE惨白,看来受伤不轻。看到韩刚与上官鸿江犹如没中过毒一般走进来,俞汴壬不由自主地露出惊讶的表情,但随即恢复道貌岸然的神情,对着门众说道:「虽有外魔入侵,伤了黑白二使,但本门为了理想抱负,绝不轻言放弃,我的孩子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共同抵御我们的敌人!」

魍魉门的教众受到教主的鼓动,纷纷举起手中的船桨、锄头,就要对付韩刚及上官鸿江两人,上官鸿江一见这些教众的举止,便知这些人皆非习武之人,只是一般人,不由得对於俞汴壬越发鄙视,心想:「俞汴壬这小人口口声声说什麽理想抱负,临危之时却要这些毫无武功的教众作马前卒,明知挡不住我们,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人品低下,我就不信他会有什麽理想。」随口向韩刚道:「这些小喽罗就交给我,叔公快去把黑寡妇捉了过来!」韩刚本就不想让上官鸿江接近周身剧毒的黑寡妇,听上官鸿江如此说更是得其所哉,便道:「这些教众虽然全无武功,但人数既多,打起架来又不顾武学章法,大是劲敌,鸿儿不可轻敌。」上官鸿江笑道:「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说着拔出腰间短剑,一剑刺出,正中一名教众的手腕,那教众手中的木桨抓握不住,脱手落地,上官鸿江一脚将他踢倒,跟着又是一剑刺出,又有另一人中剑,武器脱手,接着被上官鸿江一脚踢倒。连续好几人都被上官鸿江用这招撂倒,说也奇怪,这些被上官鸿江踢倒的人竟无一人能爬起身来,原来这是上官氏的一套独门功夫「鹤啄剑法」,剑拟鹤嘴,足若鹤爪,这一剑一踢有如鹤鸟觅食时的一啄一抓,巧妙的是这脚正好踢中小腹丹田,中脚者瘫软无力,再无力气反抗,用来对付这些不怕Si的教众再适合不过了。

韩刚见上官鸿江一人对付大批教众仍游刃有余,便不再担心,足底使劲,跃上空中,在庙梁上一借力,向下扑击,直取俞汴壬。俞汴壬本想这些教众虽然不济事,总能挡个一时半刻,却忘了韩刚轻功绝顶,竟跃过与上官鸿江缠斗的教众,直直朝向自己攻来,情急之下只能高声呼喊:「白蛆!」章笙早知韩刚有着「擎天飞龙」的名号,自韩刚入庙,便一直注意韩刚的举止,一见韩刚跃起,便举起他那怪异软鞭挥出,韩刚右手一伸,使劲一抓,本想将手指cHa入鞭中,伺机夺取这怪异无b的短鞭,没想到那怪鞭弹X十足,毫不受力,反而弹得韩刚五指隐隐作痛,只好作罢。只这麽一阻,俞汴壬便已抱起曹二姐准备逃向後殿,韩刚不再理会章笙,一掌拍向俞汴壬後背,俞汴壬全无回身招架的意图,一心只想逃到後殿去。就在韩刚这掌将要击中俞汴壬的背心时,章笙一鞭打来,韩刚顾不得打中俞汴壬,只能回掌自救。只这麽缓得一缓,俞汴壬便转入後殿,韩刚紧追在後,不让章笙超越他,两人边打边追俞汴壬,互不相让。

上官鸿江自後方追上,一剑刺向章笙,章笙侧身一避,脚步一慢,短鞭便打不到韩刚身上,上官鸿江挥剑挡住章笙,向韩刚喊道:「快追俞汴壬,我在这里挡住追兵。」章笙冷笑道:「就凭你这小鬼也想挡住我吗。」上官鸿江反手一剑刺中章笙右肩,迫使章笙後退三步,上官鸿江笑道:「不过就是只蛆虫也敢大放厥词,真是笑破我的肚皮。」章笙愤恨地瞪着上官鸿江,无奈功力不及,不敢越雷池一步。

韩刚知道俞汴壬脚程飞快,若让他逃了只怕就是自己轻功绝顶也追不上,见上官鸿江追上来缠住章笙,便一步不停地去追俞汴壬,俞汴壬见韩刚仍然衔尾追来,章笙却不见踪影,知道章笙已被阻住,只得逃出水神庙,窜入树林之中。韩刚被章笙扰乱,距离俞汴壬已有十余丈远,所幸俞汴壬手中还抱着重伤的曹二姐,无法全力奔逃,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韩刚便追上了俞汴壬,正当韩刚要出手击倒俞汴壬时,一条长带正面击中俞汴壬,俞汴壬仰天倒地,被曹二姐压在身下,一动也不动。曹婆婆与小雪双双出现在林中,韩刚微愠道:「我道是何方高人出手相助,原来是曹前辈。」曹婆婆毫不在意韩刚话中的讥讽之意,俯身扶起曹二姐,曹二姐眼睛微张,见抱着自己的人是曹婆婆,举掌yu推开曹婆婆,被曹婆婆一把抓住,曹二姐又气又急,昏了过去。曹婆婆一探曹二姐的气息、脉搏,知道曹二姐X命无碍,只是一时激愤才昏了过去,便将曹二姐交给小雪抱着。

曹婆婆向韩刚道:「把黑寡妇带回去,足够为丁兄解毒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邪魔外道,你想怎麽处置?」韩刚道:「这人胆敢图谋我们瞿yAn帮,作恶多端,一刀杀了便是,又有什麽好说的?」曹婆婆点点头道:「既然韩兄也有意杀了这J贼,那也没什麽好说的了。」cH0U出小雪腰中的柳叶刀,便向俞汴壬的颈中砍去,突然三枚银针分别S向韩刚、曹婆婆及小雪面门,小雪向後一仰,脚步不稳,摔在地上;曹婆婆一面砍下那一刀,一面伸指弹去S向自己的银针;韩刚侧身一避,银针S中身後的树g上。就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俞汴壬自小雪与韩刚之间窜出,韩刚连忙出手一抓,没想到俞汴壬身手灵动,缩身一避,竟让韩刚抓了个空。

曹婆婆见韩刚没抓住俞汴壬,甩出金蟒带打向俞汴壬背心,俞汴壬头也不回,就在金蟒带即将击中背心时跃起,彷佛背後长了眼睛一般,双足在金蟒带上一借力跃出了三丈有余,一落地便全速逃走,韩刚、曹婆婆亦发足追上,无奈被俞汴壬领先了十余丈远,兼之地形不熟悉,追了小半里路便不见俞汴壬的踪影了。曹婆婆缓下脚步向韩刚道:「算是此贼命不该绝,今日又被他逃过一劫,白蛆未除,那边只剩小雪与上官小弟,不太妥当,可别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韩刚一想不错,便与曹婆婆回到水神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回到水神庙时,自章笙以下,魍魉门一门教众皆已被缚,大多数教众仅被上官鸿江的「鹤啄剑法」所伤,受伤不重,只有章笙白衣处处染红,身上伤痕累累,双手被反绑,委靡不振地坐在地上;曹二姐仍然昏迷不醒,躺在地上。上官鸿江及小雪在一旁监视被擒的一门教众,见到韩刚及曹婆婆回来,连忙走过来,上官鸿江问韩刚道:「俞汴壬呢?」韩刚道:「见势头不对,逃走了,既然他没有再回到这来,显然是独自脱身,舍弃这一门教众了。」上官鸿江不屑道:「哼,无情无义的家伙,口口声声说什麽我的孩子们,什麽理想抱负的,全是P话,临危之时只知驱使教众来阻敌,见情势不对,便自己脱身逃走,全然不顾这些教众的Si活,这算什麽教主?」曹婆婆赞许道:「上官少帮主小小年纪便有这般x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瞿yAn帮後继有人。」上官鸿江道:「只是就事论事,曹前辈过誉了。」韩刚则骄傲的看着上官鸿江。

上官鸿江问曹婆婆道:「魍魉门这一门教众该怎麽办?」曹婆婆道:「这点确实有些头疼,除了黑寡妇及白蛆外,其他人显然都是一般人,一点武功也不会,但若就这样放他们回归乡里,只怕俞汴壬再来号招,便又重新汇聚,不可不防。这可如何是好?」韩刚cHa嘴道:「先别管这批寻常教众了,先带黑寡妇回去救丁瑞要紧!」上官鸿江附和道:「没错,救人如救火,丁泥鳅命在旦夕,先回去救了丁泥鳅,再来考量其他事。」曹婆婆点头道:「也是,这一趟来救丁兄是主,覆灭魍魉门是客,此刻应当先回去救了丁兄才是正经,不可反客为主。不过这白蛆可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要是我们全走了,俞汴壬又回来救人,让他救到手下第二员大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官鸿江与韩刚皆点头同意。韩刚道:「这等助纣为nVe的小贼,杀了算了。」章笙听见韩刚提议要杀他,连忙求饶道:「韩大侠,我白蛆不过是俞半人手下的一只走狗罢了,魍魉门中哪件事不是那个姓俞的自己拿主意?他要为善为恶与我何g?求你们别杀我吧,以後我不会再为那姓俞的作恶了,我求求你们了,别杀我。」上官鸿江看到章笙求饶的丑态,不屑地踢了他一脚,章笙以为上官鸿江要行凶,连忙俯首磕头,上官鸿江对於章笙卑下的人品摇头叹息。

曹婆婆道:「此人虽非罪魁祸首,但是若非他与黑寡妇两人鼎力相助,相信俞汴壬也成不了什麽气候,魍魉门之所以能壮大到足以为非作歹的地步,这人也出了不少力,若要我说,杀了也是Si有余辜,不知两位以为如何?」说罢看着韩刚与上官鸿江。上官鸿江虽然对章笙一点好感也没有,但看见他跪地求饶的可怜相,终究狠不下心要置他於Si地,便道:「他究竟做了什麽,我们也不见得完全明白,就只凭这些线索就要置他於Si地,我觉得不是很公正,即便他说出来的话未必可信,但看在他这般求饶的份上,不如与他约法三章,便放了他吧。」曹婆婆皱眉道:「上官小弟如此x襟,婆婆我十分佩服,但饶恕这般小人,十之不会有好结果,被这种人背叛、反咬一口的情况屡见不鲜,即便如此上官小弟仍要放过他吗?」上官鸿江微一沉Y,仍道:「杀之不义,暂且留下他的一条小命,叔公,我们将他带回瞿yAn帮,自然有人会整治他。」韩刚听出上官鸿江口中未竟之意,笑道:「那也是,就把他带回去吧。」

章笙听见三人决意不杀他,喜形於sE,连忙跳起身来道:「多谢韩大侠、上官少侠及曹nV侠的不杀之恩,我白蛆绝对不会辜负……」话未说完韩刚一掌拍落,章笙一惊,以为韩刚又改变心意要杀了他,连忙再度跪倒,韩刚将手掌按在章笙背上,缓缓施力,压得章笙全身格格作响,章笙讨饶道:「韩大侠,不知……不知,小人哪句话说……说错了,小人绝对会改进,别……别再压了,要出人命了……」韩刚道:「少主与我在跟曹前辈商议事情,哪轮得到你cHa嘴,饶不饶你这条狗命,都是我们说了算,你再多放一个P,我立刻让你身首分家,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子试试看?」章笙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不断磕头。

上官鸿江笑道:「叔公也真坏,明明就商量好了不杀他,还要这样吓他。」韩刚尚未答话,曹婆婆道:「韩兄这麽做是必要的,不杀杀白蛆的气焰,只怕你们人还没到涪州总舵,头就被他给砍下来了!」韩刚附和道:「不错,鸿儿,正是要杀杀他的气焰,否则之後绝对会後患无穷。」上官鸿江见两人意见一致,也不好反对,只好看着他们轮番羞辱章笙。虽然决定要将章笙带回瞿yAn帮,但其余的三、四十名教众,却是怎麽样也带不回去的,不得已之下只好将他们遣归乡里,俞汴壬真要再来招兵买马,也顾不得了。

正当曹婆婆在谆谆告诫众教徒时,韩刚悄悄走到上官鸿江身旁,极小声地道:「鸿儿,这白蛆不是什麽善男信nV,不可轻易相信,若不提防着点,这一路上可有好受的。」上官鸿江一愣,意会过来,忙道:「叔公刚才用了那招对付白蛆吗?」韩刚道:「我知道鸿儿不会答应让我用碎脉掌,所以我只好先斩後奏。」上官鸿江道:「罢了,叔公既然已经出手,就不必再顾虑我了,去把白蛆叫过来说清楚吧。」韩刚道:「是。」韩刚走去将章笙松绑,章笙大喜过望,殊不知残酷的命运正在前头等着他。韩刚将章笙带到上官鸿江面前,上官鸿江道:「白蛆,你可知道我叔公的江湖浑号及绝技?」章笙笑道:「擎天飞龙的名号响当当,白蛆我怎会不知,至於韩大侠的成名绝技不外乎轻功、飞龙掌及碎脉掌……」

说到此处章笙的脸sE刷地一下惨白,颤抖道:「刚才按在我背上的那掌是碎……碎脉掌?」韩刚不置可否道:「这掌可是凝聚了我毕生的功力,此时你的心脉、肺脉及肝脉皆已受到剧震,若非服用我特制的丹药,好好调养个三年五载,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喷血身亡。嘿,可惜、可惜。」章笙听到韩刚连说「可惜」,连忙问道:「什麽可惜?」韩刚道:「中我此掌者,若三日内不服我家传丹药回魂丹,小命定然不保,我这次自涪州总舵出门时匆匆忙忙,也不知这回魂丹是带了没……」章笙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就要被吓Si,连忙跪求道:「韩大侠,先前得罪你是我不对,不,都是俞半人那不人不鬼的杂碎要我做的,我对韩大侠绝无不敬,请大侠饶我一命!」韩刚道:「这回魂丹是否找得到,得要看鸿儿示下。」言下之意是这回魂丹韩刚确实是带在身上了,就看上官鸿江愿不愿意救章笙一条命。

章笙连忙转向上官鸿江,正打算开口恳求时,上官鸿江抢先道:「白蛆,要救你一条命很简单,首先你得誓Si效忠瞿yAn帮,不可怀有贰心。」章笙道:「那有什麽问题,我白蛆自今日起身入瞿yAn帮,除非我Si,绝不叛帮。」上官鸿江皱眉道:「可别答应得这麽快,我还有两个条件没说呢。」章笙连声答是,不敢再打断上官鸿江的话。上官鸿江续道:「其次,入我瞿yAn帮,不可再为非作歹,lAn杀无辜;第三,从此之後要洗心革面、诚恳待人,那些yAn奉Y违的奉承给我全收起来,你说了不害臊,我倒要替你脸红!」章笙正sE道:「少帮主教训的是,白蛆自当奉行。」上官鸿江见章笙确有改过之意,虽然不知是否是为了求得回魂丹而装出来的样子,但看在上官鸿江眼里,b之刚才跪地求饶、忝不知耻的模样,现在看来顺眼许多。上官鸿江转头向韩刚道:「叔公,给他一颗回魂丹吧。」韩刚凛然道:「少帮主有命,不敢不从。」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枚黛青sE的丹药交给章笙,章笙迅速服下,松了一口气。

韩刚见章笙松了一口气,又道:「中了我这碎脉掌,就算服下回魂丹,也不过是救了一成X命罢了,还有九成,仍在我手中。」章笙又紧张了起来,他也听说过这碎脉掌的伤势缠绵难测,有人中掌之後虽然调养多年,最後仍Si在这碎脉掌上,连忙问道:「不知还需要如何调养才能痊癒,请韩大侠示下。」韩刚尚未答话,上官鸿江cHa嘴道:「你既入了我瞿yAn帮,就不该再称叔公为韩大侠,叫声韩龙头得了。」章笙道:「是、是,久闻瞿yAn三龙盛名,当称为韩龙头。韩龙头,我白蛆该怎生调养才是?」韩刚未及答话,上官鸿江又道:「这白蛆的浑号我听了极不舒服,不如改了吧。」章笙急於知道如何在碎脉掌下保命的方法,却被上官鸿江不停打断,心中怒气微生,但见韩刚双眼直直盯着自己瞧,也不敢发作,只能答道:「我这白蛆的浑号是由我这独门兵器来的,少帮主以为要改成什麽才好?」上官鸿江道:「你这兵器确实特殊,可否借我端详一会儿?」章笙道:「哪有什麽不行的。」便解下腰间白短鞭递给上官鸿江。上官鸿江接过这弹X十足的白短鞭,问道:「这短鞭是如何制成的?怎能如此有弹X?」章笙得意道:「这白短鞭的制作方法是我的家传秘方,以铜丝、蛛丝、蚕丝加入醋、酒後,以小火慢煮三日,将铜丝束起,缓缓搅动使丝线慢慢缠附在铜丝上,反覆数十次即能制成此鞭,此鞭的弹韧举世无双,但外型如蛆虫,除了我章氏一族外,极少有人使用。」上官鸿江道:「此鞭确实外貌不佳,但在江湖中打滚,用什麽兵刃还要看这兵刃长得好不好看吗?能够克敌制胜的兵刃就是好兵刃!我看此鞭倒像天上的白云,以後就改称此鞭为云鞭,你的浑号就改叫云鞭客吧!」章笙拱手行礼,谢道:「多谢少帮主赐号,云鞭客章笙拜上。」上官鸿江挥挥手迳自离去,看曹婆婆及小雪训示魍魉门的教众去了。

等到上官鸿江走远,章笙才急忙问韩刚道:「韩龙头,除了服下回魂丹外,还要如何调养才能自这碎脉掌下生还?」韩刚自然知道章笙不问清楚这事不能安心,但若不趁着章笙还有这层顾虑时,将他收服妥贴,恐怕日後还会生乱,便道:「除了三日内要服下回魂丹外,每个月还要服一粒定脉丹才能保命不Si。除此之外还有数条禁忌,就写在我家传的碎脉掌谱上,一时之间我也记不得那麽多,待我们回到涪州总舵後,我再替你查个明白。」章笙暗忖:「这臭老头的话不尽不实,自家掌法的解救之道,怎麽可能记不清楚?定是以此钳制於我,这可怎麽办才好?」但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什麽可行的办法,自己连上官鸿江都打不过了,就别提韩刚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跟着上官鸿江回瞿yAn帮涪州总舵再做打算了。

上官鸿江见曹婆婆仍在对魍魉门的教众们训诫,一时未完,心想:「曹婆婆训诫魍魉门的教众固然是十分重要,但是丁泥鳅命在旦夕,若不赶紧带黑寡妇回去救丁泥鳅,丁泥鳅不免变成Si泥鳅。」於是便靠近小雪道:「小雪姐姐,不知曹婆婆还要对魍魉门的教众训诫多久?丁泥鳅命在旦夕,可否请她先带黑寡妇回去救人?我叔公刚刚已经收服了章笙,魍魉门这些教众交给他们两人处置也是无妨,不知曹婆婆可否先行救人?」小雪歪头想了一会儿,高举右手搓响手指三次,曹婆婆看着她,小雪招招手示意曹婆婆过来,曹婆婆放下魍魉门的教众,来到小雪身边,问道:「怎麽了?」上官鸿江道:「曹婆婆,救人如救火,可否先带黑寡妇前去救丁泥鳅一命?」曹婆婆道:「此事确实十万火急,但是魍魉门这些教众该怎麽办?」上官鸿江道:「章笙既已入了本帮,就算是本帮的人了,这些帮众交给他处理也是无妨。」曹婆婆讶异道:「这章笙不过是为求保命,不得不加入贵帮,若是你与韩兄一走,他怎会当你瞿yAn帮是回事?」上官鸿江笑道:「章笙再怎麽样也不敢跟自己的X命过不去,眼下我叔公说的话对他来说b圣旨要紧,一个不好连命都没有,还敢造次?」曹婆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韩飞龙用了碎脉掌是吧,对付这等小人用这招倒是有效。那便这麽办吧,我们先带黑寡妇回去救丁游龙,让白蛆去解散魍魉门的教众。」上官鸿江道:「如此甚好,我们立刻出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官鸿江招呼韩刚及章笙过来,对两人说道:「叔公,我们先跟曹婆婆带黑寡妇回去救丁泥鳅;章笙,你留下来将这些教众送回原村,并嘱咐他们不准再加入俞汴壬的教门,下次若再见到,决不轻饶,这是你第一次替本帮办事,要好好g,知道吗?无论办成与否,三日後到此地以东五里处的小木屋中相会,若你不来,碎脉掌伤势何时会发作,连我叔公也说不凖的。」章笙战战兢兢道:「少帮主放心,云鞭客自当尽心尽力为本帮办事,如期会合,绝不敢迟到妄为。」

上官鸿江交代完事情後,便与曹婆婆、小雪及韩刚赶回小木屋去。虽然全力奔跑,但回到小木屋时已是深夜,上官鸿江未做休息便直入房中,只见方济世坐在炕边,不住摇头;白纯儿泫然yu泣,双手合十,正在向未知的神佛祝祷,丁瑞躺在床上,全身发黑,犹如黑漆涂遍全身一般。上官鸿江忙问道:「丁泥鳅还活着吧?」方济世怆然道:「心脏忽停忽跳,一条命已经去了九成九了。」跟在上官鸿江後面进房的曹婆婆道:「只要还没断气便成,黑寡妇给我们捉来了!」说着将怀中抱着的曹二姐放落炕上,方济世见曹二姐胁下渗血,知道她亦受了重伤,但仍要b问道:「黑寡妇,你钢套针尖上喂的是什麽毒?」曹二姐惨笑道:「我偏不说,好歹拖个丁瑞陪我一起Si,我要下h泉也有他给我开路!」上官鸿江拔出短剑抵住她的脖子,怒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便杀了你!」曹二姐悠然道:「少帮主好大的威风,也不知道你杀了我之後要找谁来帮丁瑞解毒?」上官鸿江道:「你……」右手紧握手中短剑,气得微微发颤,在曹二姐颈中划出数道血痕。

曹婆婆道:「你们别忙,让我跟她说。」说着便附於曹二姐耳畔低声劝说。由於曹婆婆说话音量实在太小,纵使上官鸿江等人相隔不到三尺,亦听不清曹婆婆说了什麽。只见曹二姐脸上的神情本是一派桀骜不驯,忽然脸sE大变,问道:「真的?」众人听不清曹婆婆的话,自然也不知道曹二姐在问些什麽,只见曹二姐不住摇头道:「不行、不行……」曹婆婆仍不放弃,不断在曹二姐耳边低语,突然曹二姐不再摇头,一脸有所觉悟道:「好吧,如你所愿。」曹婆婆知道终於说动曹二姐,便道:「那好,你先替丁兄解毒吧。」曹二姐道:「丁兄所中乃漆心蛛毒,需用青心荷蕊、万节竹根及歛辛草熬煮三天後内服外用,即可解毒。」上官鸿江急道:「丁泥鳅命在旦夕,哪拖得了三天?」曹二姐勉力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道:「此丹药乃十蛛还魂丹,虽然无法完全解去漆心蛛毒,但可防止蛛毒攻心,可延五日之命,但此丹与歛辛草的药X相冲突,需待此丹药效完全消失後,才能施用漆心蛛毒的解药。」

方济世接过瓷瓶,倒出一颗丹药,只见此丹呈暗红sE,腥味甚重,显然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克制蛛毒,未必能够解毒,只能推迟蛛毒发作的时间。方济世取来一杯热水化开此丹,缓缓灌入丁瑞口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丁瑞的脸sE变成一种黑中带青的奇异sE调,口中呓语,方济世为丁瑞把脉,发现脉象虽然窒碍,却已不如刚才时停时跳了。上官鸿江问方济世道:「状况如何?」方济世道:「脉象仍不乐观,但已有起sE,只能先去找那三位药材,慢慢再视情况而定。」上官鸿江松了一口气後道:「那就好。」方济世道:「今日已经东奔西跑一整天了,大家休息一晚,明日我再去寻找这三味药材。」众人确实疲惫不堪,遂依言睡下。

方济世担心丁瑞的情况有反覆,坐在丁瑞炕边,不敢熟睡。上官鸿江这天来回奔跑十余里,早已累坏,上炕後睡得极沉,其他人也都睡熟了,只有曹二姐在炕上翻来覆去,显然辗转难眠。破晓之前,正当方济世朦朦胧胧将要睡去时,曹二姐突然坐起身来,方济世突然警醒过来,正要起身喝问时,曹婆婆飞身而起,右手按在曹二姐右肩上,显然整晚都在提防曹二姐起身,方济世见状佯装仍在打瞌睡,想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是什麽关系。曹二姐道:「小姑姑,已经过去十年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曹馨了,那人怎麽样,又与我有什麽关系?」曹婆婆道:「我知道你这个心结一直没解开,不然当年也不会就这样离开洛yAn曹氏,现在那人有难,你忍心见Si不救?」曹二姐道:「当他和别人成亲时,我就知道他是不Ai我的,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在意他的Si活?」曹二姐说到此处,语带哽咽,全不如话语中无情。曹婆婆道:「孽缘、孽缘,当时要是别阻止你们两人要好,不知能减却人间多少惨事?本来我是不愿说的,但见你忍心如此,我却看不过去,不如就告诉你了吧。你道究竟是谁要为难他?」曹二姐摇摇头。曹婆婆道:「便是赵帮主!」曹二姐惊道:「怎麽会?那不是他岳丈吗?」曹婆婆道:「你道他们成亲後过着多麽恩Ai的日子吗?三天一小吵,五日一大闹,Ga0到现在赵帮主要对付他,你说他们的日子过得如何?」

曹二姐低声啜泣道:「杨郎、杨郎,是我误解你了,江岷……」曹婆婆忙道:「噤声!你忘了那几个人是什麽来头吗?」方济世知道那是在说上官鸿江诸人是瞿yAn帮的人。曹二姐不解道:「那与瞿yAn帮有什麽关系?两帮虽然地处邻近,但未曾听说过有什麽交情呀。」曹婆婆道:「我也听说两帮之间没什麽交情,但我得到的消息,确实与瞿yAn帮有关系,这点我也觉得奇怪。」曹二姐道:「会不会是你的消息有误?」曹婆婆坚决摇摇头道:「我很信任那人,那人为我在瞿yAn帮待了这麽多年,不可能特地告知我一个错误的消息。」方济世心道:「这曹婆婆竟然安排了眼线在瞿yAn帮中,甚至能够打探到极机密的消息,绝非一般帮众而已。」只听见曹二姐道:「眼下赶去还来得及吗?」曹婆婆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曹二姐道:「人Si不能复生,他若Si了,就算赶去也无可奈何。」曹婆婆道:「瞿yAn帮都中有我的人了,杨府中怎会没有我的人?若他已Si,我必已得到消息;既然没有得到消息,那人必然还活着。」曹二姐欣然道:「那我们赶紧出发吧!」说着便要起身,曹婆婆仍旧按住她的肩膀道:「别让他们起疑心,待他们离去後再定行止。」曹二姐急道:「那要等到第六天上才能过去,我哪熬得住?」曹婆婆道:「十年都等过来了,等不了这六天?」曹二姐道「十年,那是我不堪回首的十年……」曹婆婆道:「总之,等他们走了再说。」曹二姐道:「既然你知道此事与瞿yAn帮有关,为何要救这些瞿yAn帮的人?」曹婆婆道:「此处位於渭水北岸,他们yu渡渭水南行,显然并非要去为难你的杨郎,更何况若不藉助他们之手,我与小雪如何能够破得魍魉门,把你带到此处来?」曹二姐道:「这麽说也有理。」

曹婆婆关心道:「你的伤不碍事吧?」曹二姐怨怼道:「小姑姑下手这麽狠,若非俞汴壬使计相救,我这条命不知还在不在。」曹婆婆道:「就算他不救你,难道我会任你曝屍荒野吗?」曹二姐道:「这倒也是,没想到十年不见金蟒带,此带攻守锐利如斯,远胜当年。」曹婆婆道:「我年纪虽大,功夫可没搁下,这十多年都把心血全放在这金蟒带上,自然JiNg进。」两人言谈之间,天已大白,韩刚被两人的对谈之声吵醒,坐起身来,曹婆婆及曹二姐两人停止对话,方济世暗骂韩刚是个大草包,不懂得继续装睡,以便听到更多内幕。无奈之下,方济世亦起身为丁瑞把脉,丁瑞的神智虽未恢复,但脉象尚称稳定,便对韩刚道:「你帮着看顾丁瑞,我去寻觅药材。」韩刚连声答应。正要走出房门,碰巧碰上小雪端来一大盘窝窝头,刚起身的上官鸿江招呼方济世道:「方叔叔吃过早饭再去寻觅药材吧,反正丁泥鳅要五日後才要用药,只要在明日之前找到药材就行,不必心急。」方济世见上官鸿江及韩刚神sE轻松,知道两人十分信任曹婆婆,但他听见曹婆婆及曹二姐之间的对话後,却不敢完全相信曹婆婆,只见曹婆婆注视着他,似乎想看出什麽端倪,方济世只能故作轻松,坐下来吃窝窝头。

吃过早饭後,方济世招呼上官鸿江及白纯儿两个孩子道:「上官公子、白姑娘,你们也有几天没有过招了,不如陪我去寻觅药材,顺道过过招如何?」上官鸿江拍手道:「好,这几日没与纯儿过招,纯儿的身手必然生疏了些,让我来好好调教一番。」白纯儿亦道:「也好,上官哥哥尽管放马过来!」於是三人便连袂离开小木屋,没有引起曹婆婆及曹二姐的怀疑。

三人走出半里有余,方济世招呼两人在一棵大树下坐地,上官鸿江以为要在此处b试,便向方济世道:「方叔叔,不必坐了,我这就跟纯儿过招吧。」方济世面sE凝重道:「不,在过招之前,我有些事要对你说。」上官鸿江闻言便坐了下来,白纯儿坐在两人之间,三人围成一个圈子。方济世道:「昨夜我担心丁兄的伤势,一夜没敢睡沉,破晓之前曹二姐突然起身,曹婆婆连忙飞身按住她的肩膀……」随後便将两人谈话的内容大致上说了一遍。上官鸿江及白纯儿仔细聆听,没敢cHa话,直到方济世说完,上官鸿江才道:「这麽说来,曹二姐就是曹婆婆那个十年前失踪的侄nV罗?」方济世道:「看来确是如此,当初我就觉得那曹婆婆只是因为小雪姑娘的关系,就与魍魉门为难,过於牵强了点,听了她们的对话之後,才知道她是为了曹二姐才与魍魉门杠上的。」上官鸿江皱眉道:「本帮之中竟有曹婆婆的眼线,这点倒是挺麻烦,话说这曹婆婆究竟是何许人也?」方济世道:「就怪我孤陋寡闻,这曹婆婆究竟是何来历,我是半点头绪也没有。」上官鸿江道:「方叔叔千万别这麽说,连丁泥鳅和我叔公这般见多识广的人都不知道这曹婆婆的来历了,方叔叔不知道也算不上孤陋寡闻。」

方济世道:「从偷听来的内容可知这曹婆婆及曹二姐出身自洛yAn曹氏,曹二姐本名叫曹馨,曹婆婆使的兵刃名为金蟒带,曹二姐的昔日恋人姓杨,这个杨姓男子娶了某个姓赵的nV子,这个赵姓nV子的父亲是某个帮派的帮主。」上官鸿江赞道:「方叔叔头脑真清楚,寥寥数语便将这一大段对话整理出这几项重要的情报。」方济世谦逊道:「上官公子过誉了,但只就这些事情,根本无法推知两人真正的来历,虽然眼下曹氏姑侄两人尚未对你们瞿yAn帮采取敌对的态度,但在相助这个杨氏汉子的立场上,日後必然会与你们瞿yAn帮起冲突,先不论曹馨的功夫,这曹婆婆的武功深不可测,b之丁瑞、韩刚,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放眼现在的瞿yAn帮,恐怕只有你父亲上官盛yAn才能对付得了她。」

上官鸿江思索了一会儿道:「她们所说的杨氏汉子会不会就是灵州杨氏的人呢?」方济世若有所思道:「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太少,如此断言,有欠考虑。但若当真如此,却是上上大吉,只要她们口中所说的杨郎不是杨碇,双方仍有转圜的余地。」上官鸿江道:「虽然眼下两人不会对我们不利,但这样相处下去却是如坐针毡,我既然知道了此事,便不愿再与她们同住五日,不如找个藉口先行离去,不知方叔叔意下如何?」方济世点点头道:「我亦觉得这麽做b较好,青心荷蕊在这个季节不易寻觅,万节竹根也不是随便找就找得到的,我待会找找看附近是否有歛辛草一味,若三味药材都找不到,那就不得不到大城去配药了,那是不得不走,也不算找藉口了。」上官鸿江欣然道:「如此甚好,不如方叔叔就专心找歛辛草一味,余下两味药材乾脆别找了。」方济世摇摇头道:「以防万一,能找到的药材还是先找到得好,别让她们知道便行。」上官鸿江道:「说得也是。」

谈话结束後,方济世放两个孩子在树下b试,自己在周边寻觅药材,果不其然只找到歛辛草一味,方济世毫不气馁,愈走愈远,却难以找到其他两味药材,眼看太yAn偏西,已过了午时,连忙回到树下与两个孩子会合,回小木屋去吃中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众人吃过午饭後,方济世对曹婆婆道:「我找了一个早上,仅找到敛辛草一味药,这个季节,即便找到青心荷也不可能会开花,更不要说什麽花蕊了,万节竹根更是不可多得的药材,等闲无法找到,眼下事在紧急,我打算带着丁兄到渭水南岸的秦州去,看看能否找到另外两味药材。」曹二姐听到方济世等人打算先行离去,喜不自胜,被曹婆婆瞪了一眼。曹婆婆道:「漆心蛛毒X质特异,三味药材份量如何,解药配方中的君臣使佐,方兄都不甚明白吧?不如方兄亲到秦州去寻觅药材带回,由曹二姐调制解药如何?」方济世道:「事态紧急,此去秦州尚有十余里路,又隔着渭水,一来一往,太过费时,只怕赶不上五日之期,既知解药的三味主药,其余君臣使佐小弟应付得来,不劳曹前辈挂怀。」方济世态度强y,倒是非走不可。

曹二姐生怕方济世等人不走,忙道:「这漆心蛛毒的解药也不难配制,取Pa0制过的青心荷蕊五钱、和以三钱万节竹根粉末,加水两碗先行熬煮,沸腾之後再加入捣烂後的敛辛草汁一碗,以文火熬煮三天;若药汁将乾,可以白酒烧去酒气後加入,每次只能加入一碗,三个时辰内不得再加,否则药X恐有变异,药汁离火前需视病人寒热添加药引,若病人燥热则加入冰片一钱;若病人发寒则加入老姜三片。此药每次饮用一碗,隔六个时辰才能再饮,若掌心漆sE尽去,便不可再饮,以免伤身。残余下来的药渣待凉後,可敷在伤口之上,亦有拔毒之效。」曹婆婆频频向曹二姐使眼sE,生怕曹二姐暴露了心意,曹二姐全不理会,只是详细的交待方济世解药的配方及用法。方济世心下雪亮:「这曹二姐巴不得我们一行人速速离去,连解药的配方及用法都详细说了出来,这下丁泥鳅可有救了。」

方济世道:「既然曹二姐已经将解药的调配方法详细地告诉我了,那我们就能够自行到秦州配药解毒了。」曹婆婆虽然不愿轻易让上官鸿江一行人离开视线,但事已至此,再强行阻止,反而令人起疑,只能顺其自然了。韩刚到附近村子雇了一辆牛车,将丁瑞抱到牛车之上,上官鸿江、白纯儿及方济世坐在丁瑞身旁,韩刚与驾车的乡下人坐在车前,一行人向西方前进,往秦州而去。

傍晚时分,一行人便到秦州对岸的渡口,韩刚遣走牛车後,便在渡口旁边的小客店住下,住店的客人大多是来不及在白天渡河的旅人,其中不乏带着大批货物的商人。一夜无话,次日天一亮,韩刚便到渡口雇船,渡过渭水之後,由韩刚抱着丁瑞,走在最前面,後头跟着上官鸿江,方济世牵着白纯儿走在最後。城中行人见到丁瑞全身黑中带青,皮肤如涂漆般光亮,惊异非常,纷纷走避,反使一行人如入无人之境。方济世对走在最前面的韩刚道:「现在时间尚早,还不忙着去客店住宿,我们先到城西的鹤gUi药铺去找找看有没有这几味药材。」韩刚皱眉道:「鹤归药铺?怎会起这种名字?让人不太舒服。」方济世道:「韩兄想岔了,不是驾鹤西归的鹤归,是鹤gUi仙寿的鹤gUi,取象徵长寿的鹤、gUi两种动物做为店名,希望来店的客人都能长命百岁,秦州城中就数这家鹤gUi药铺规模最大,药材也最为齐全,希望能够找齐这三味药材。」

说话间一行人已来到鹤gUi药铺,店中有两、三名客人正在买药材,方济世带头走进鹤gUi药铺,跟着白纯儿、上官鸿江及抱着丁瑞的韩刚都进了药铺,方济世对着一个没在招呼客人的夥计道:「劳驾,我要买青心荷蕊、万节竹根及敛辛草三味药材,不知店里有没有现货?」那夥计露出为难的神情道:「抱歉这位客人,这个季节没有新鲜的青心荷蕊,现货只有Pa0制过的,不知这位客人合不合式?」方济世道:「Pa0制过的就可以,那就……」那夥计打断了方济世的话头道:「抱歉这位客人,本店眼下不卖万节竹根,还请海涵。」方济世道:「不卖?意思是就算有货也不卖吗?」那夥计自知说错话,改口道:「不不,眼下没有万节竹根,若有货当然会卖。」

方济世自己亦在药铺中当过夥计、掌柜的,自然知道这种「不卖」的背後都有种种理由,现在没有时间去追究这件事,继续问道:「那敛辛草有吧?」那夥计笑道:「敛辛草货源充足,客人要多少?」方济世道:「青心荷蕊二两,敛辛草半斤,顺道打听一下,广流药铺及通达药铺有没有万节竹根现货?」那夥计边秤药材边道:「这位客人,眼下整个秦州城中恐怕都没有万节竹根现货,至少要再过一个月才会有万节竹根。」方济世一听便知有个影响力很大的人物或组织禁止城中的药铺贩卖万节竹根,便压低声音向那夥计道:「万节竹根不是什麽罕见的药材,我知道店中必有备货,你若现在不肯卖给我,我难道不能晚上再来取吗?」那夥计吓了一跳,愣在原地,竟不知如何答话。突然一阵笑声自後堂传来,一个掌柜的自後堂走出,从容道:「方掌柜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方济世一看,竟是当年在长兴老药铺共事过的一个夥计徐丹。

方济世道:「老徐,好久不见了,你高升了。」徐丹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在长兴待不下去,到别处讨生活罢了,谈不上什麽高升,若非这家店老板赏识我,只怕一辈子都得当夥计了。」方济世压低声音问道:「怎麽不卖万节竹根?」徐丹机灵地左右瞄了两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注意自己後,亦低声道:「这事本来是不该告诉外人的,不过看在往日的交情,我就告诉你吧,反正你们应当与此事无关,跟我来。」说完便迳自走进後堂,方济世招呼其他人跟着进入後堂。徐丹带着一行人穿过後堂,经过几个走道後来到一间小厅,徐丹对厅中的小厮吩咐道:「准备茶、酒,四sE点心,我要招呼客人。」那小厮转身离去。方济世道:「徐兄不必太费功夫,我们……」徐丹抬手制止道:「那只是藉口要他支开罢了,这事老板有严令不准对任何外人说起,因此不得不支开他。长话短说,之所以秦州城中的所有药铺都不准卖万节竹根,是因为秦州刺史暗中下令全城禁卖,所以没有药铺敢卖万节竹根。」

方济世疑道:「秦州刺史?官府也管药铺中什麽药材能卖什麽药材不能卖吗?」徐丹道:「怎麽不管,这秦州刺史古怪得紧,每两、三个月便会有密令来,禁卖某种药材,玄的是这些药材几乎都是解毒药方中常用的药材。」方济世心中一紧,问道:「这秦州刺史究竟什麽来头,为什麽要禁卖这些解毒用的药材呢?」徐丹道:「这秦州刺史……哈哈,当真厉害,方兄果然高明,如此一来这镖局便非得聘雇你不可啦。」方济世见徐丹话头转得极y,知道有药铺中的人来了,便从容地接道:「可不是吗,那总标头见我的裂石拳法威力极大,便迫不急待的聘了我当他们镖局的镖头了。」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小厮端了两个瓷壶进来,先行奉茶,见到全身漆黑的丁瑞亦没有露出异状,显然是在药铺中待得久了,见识过形形sEsE求诊的客人,不再大惊小怪。

方济世道:「自此之後我便在秦风镖局待了下来,算来也五年有余了。」徐丹道:「这麽说来我到这鹤gUi药铺也当有五年了,当年你一甩头不g,我也受不了那票狗娘养的gUi儿子,立即罢手不g,没想到我家那口子竟翻脸无情,说什麽没钱宁可被我休了,去当别人小妾都b跟着我强,我给她闹得没办法,只好休了她,谁知来了鹤gUi药铺後升得如此快,自小厮当起不到五年就升了掌柜的,以前那麽窝囊,想来就是那婆娘给我带霉运,眼下我家那两个小妾可b她年轻貌美得多,哼,气Si那臭婆娘!」言谈间那小厮又出去张罗点心,徐丹道:「这秦州刺史姓卢名宜,也不知是什麽来历,据说善於使毒,为使中毒者无药可治,三天两头便要药铺禁卖药材,实在扰民。」方济世道:「这万节竹根不仅有解毒的功效,对於清热去瘀亦有疗效,如此禁卖,岂非罔顾人命?」徐丹尚未答话,外间传来一个豪迈的声音道:「方大侠悲天悯人,不畏强权,此言深得我心。」徐丹一脸尴尬道:「糟糕!」

一个肥壮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带了两个小厮,一个小厮端了四sE点心,另一个小厮端了四sE瓜果,全是上官鸿江及白纯儿没瞧过的样式,两个孩子也不顾情势有变,猛盯着那几样点心瓜果瞧。徐丹站起身来躬身谢罪道:「我身为掌柜的非但没有以身作则,守口如瓶,还擅自将内情告知外人,有失职责,请老板恕罪。」那肥壮汉子拍拍徐丹的肩膀道:「哪需要告什麽罪?方大侠的一番言论极富侠义心肠,我佩服都来不及,怎会怪罪你呢?」方济世谦逊道:「店老板客气了,大侠称不上,若您不嫌弃,叫我一声方弟得了,不知老板如何称呼?」那肥壮汉子笑道:「方大侠太过客气了,我是这家鹤gUi药铺的老板郑康,你叫我老郑就行了。徐掌柜坐下来吧,听你与方大侠两人的对话,你们是旧识是吧?」徐丹道:「是,我之前在长兴老药铺工作时,方兄亦在长兴,我们当年的交情不差,不过已有五年不见了。」郑康道:「许久不见的老友偶然相遇,亦是人生一大快事,来来,我们先敬方大侠一杯。」在一旁伺候的小厮眼明手快地帮三人斟上酒,三人对饮一杯。

郑康问道:「其余这几位是何来头,也请方大侠引见一番。」方济世道:「这位是瞿yAn帮韩刚、上官鸿江、中毒的这位是丁瑞;这小姑娘是玉门关白氏的小辈。」郑康惊讶道:「啊,竟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呀!瞿yAn三龙竟有两人同来,令小店蓬荜生辉呀。不过丁游龙状况不大好呀。」郑康竟对江湖人物如此熟悉,方济世十分讶异,本想与徐丹交换个眼神,没想到徐丹脸上的惊讶神情竟不下於自己。郑康道:「容我为丁游龙把个脉,不知上官少帮主及韩飞龙可否应允?」韩刚道:「正要请郑老板诊断,郑老板愿意出手,我们是求之不得。」上官鸿江在一旁应和道:「没错、没错,请郑老板诊断。」郑康以右手搭过丁瑞右手脉门,又搭过丁瑞左手脉门,微一沉Y道:「此毒甚是奇特,是玄黛蛛毒,毒X本已入侵心脉,但服下十蛛还魂丹克制毒X,若不在三日内服下解药,必有X命之危。」方济世与韩刚面面相觑,心想怎会是玄黛蛛毒?方济世问道:「郑老板,你确定吗?施毒者所说的并非此毒,郑老板可有误判?」郑康脸sE微变道:「怎会有误,玄黛蛛毒症状特异,中毒後毒X攻心,全身发黑,黑中带青,这是此毒的最大特sE。自这几个特点来看,丁游龙中必是玄黛蛛毒不错。」

方济世道:「使毒者声称所使之毒为漆心蛛毒,郑老板以为如何?」郑康皱眉道:「漆心蛛毒?怎会是漆心蛛毒?漆心蛛毒与十蛛还魂丹互相冲突,不可并用,用之立Si,这个使毒之人既然炼得十蛛还魂丹在身,怎会不知此丹与漆、花、雕三种蛛毒是相互冲突,用之立Si的?」上官鸿江问道:「所谓漆、花、雕三种蛛毒是哪三种?」郑康道:「与十蛛还魂丹相冲突的三种蛛毒分别是漆心蛛毒、彩花蛛毒及雕栏蛛毒,由於十蛛还魂丹是种以毒攻毒克制毒X发作的丹药,此三种蛛毒X质特异,无法以十蛛还魂丹克制,用药之人岂会不知?」徐丹神情有异,与方济世交换了个眼神,方济世会意,知道徐丹不要他完全相信郑康的话,便伪作气愤道:「臭婆娘当真可恶,不仅伤了丁兄,还骗我们用的是漆心蛛毒,要是依照她所说的方法去解毒,岂不是弄Si丁兄了?若没有郑老板提点,我们连丁兄是怎麽Si得都弄不清楚!」郑康见说动方济世,笑道:「方大侠太客气了,这是开药舖的人义所当为之事,不必言谢。玄黛蛛毒的解药不难调配,我去吩咐夥计们张罗一下,诸位客人在此歇息一会儿,稍安勿躁,我马上回来。」说着便起身与一名小厮离去,另一名小厮则留在厅中侍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徐丹知道这名小厮是郑康特地留下来监视自己,看看是不是还有再与这些外人说些内幕消息的,但即使如此,徐丹仍不愿方济世受骗上当,便佯作高兴道:「哈哈哈,方兄,你我五年不见,今日再见咱们不醉不归,来来,乾杯!」方济世不知徐丹是何用意,便道:「徐兄热情,小弟心领,只是丁兄身中剧毒尚未康复,我怎好自己饮酒作乐?」徐丹脸sE一变,微愠道:「方兄眼下只顾新朋友,就不理我这个老朋友了吗?」方济世挥挥手道:「此话怎讲,徐兄往日与我情同手足,多年不见,自然开心,只是眼下实在不适合,请徐兄见谅。」徐丹站起身来,佯装怒气冲冲走到方济世身旁,不满道:「方兄再怎麽不给我面子,也得跟我喝上一杯!」说着替方济世斟了一杯酒,端给方济世,正好以身T挡住那小厮的视线,用嘴型说道:「假的,顺着我的话说。」方济世会意,佯装勉为其难接过酒杯道:「既然徐兄盛情难却,小弟只好饮了这杯。」

徐丹顺势在方济世身旁坐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韩刚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喝起酒来,心中有气,便自斟自酌了起来,上官鸿江与白纯儿见两个大人都吃喝起来,按耐不住对那八盘点心瓜果的好奇,便吃了起来。不一会儿,那壶酒便被喝完了,徐丹吩咐那名小厮道:「再去打一壶酒来!」那小厮顺从的前去准备。徐丹好不容易支开那名小厮,忙道:「我老板在说谎,丁游龙中的确实是漆心蛛毒,十蛛还魂丹确实有与数种蛛毒相冲突,但并非他所说的那三种蛛毒,幸好少帮主问了,这才让他露出了马脚。」方济世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徐丹道:「我想办法去取万节竹根,方兄需要多少?」方济世道:「既然目前秦州城中都买不到万节竹根,给我五两好了,还有冰片与老姜也各给我二两。」徐丹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说着便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那小厮端着酒壶回到厅中,不见徐丹,便问方济世道:「徐掌柜到哪里去了?」方济世一时答不上来,韩刚懒懒地道:「徐大掌柜喝多啦,喝到把酒全洒在身上,回去换衣服啦,哼哼,不过尔尔。」那小厮吃了一惊,连忙跑出厅去,显然郑康交代他要将徐丹看牢。上官鸿江问道:「这郑老板为什麽要骗我们?」韩刚道:「哼,表面上说得好听,实际上还是不肯把万节竹根卖给我们,随口胡诌说中的不是漆心蛛毒,就可以不必违背刺史大人的命令,哼哼,枉顾人命!」方济世道:「也许另有隐情,毕竟郑老板是开门做生意的人,什麽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官府的人,何况是秦州刺史,韩兄不要太过责备了。」韩刚哼的一声,并不答话。

正当上官鸿江及白纯儿将八盘点心瓜果都吃了一轮後,徐丹从容地回到小厅来,那小厮跟在他身後。徐丹笑道:「哈哈,见到老朋友却不胜酒力,让方兄扫兴了,惭愧惭愧。」方济世道:「徐兄客气了。」徐丹道:「我们再喝!」说着又帮方济世斟酒,将酒递给方济世时暗中塞了一张纸条给方济世,方济世趁势将纸条收进袖中,两人对饮了一杯。方济世在那小厮的监看下无法展开那张纸条来看,只能一边与徐丹饮酒谈些无关痛痒的话,趁着那小厮没注意将纸条传给上官鸿江,上官鸿江自然不知道这纸条的用意,但也知道这纸条不能光明正大的展开来看,他抬头看了韩刚一眼,随即想起:「啊,叔公虽然武功高强,但临机应变却不甚在行,只好我自己看了。」便偷偷在桌下展开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道:「药材已然准备妥当,莫要停留,速去为吉。」上官鸿江抬起头看着徐丹,徐丹知道上官鸿江已经看完字条上的内容,便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随即趴倒在桌上,将大半桌的杯盘扫落一地,那小厮一时慌了手脚,上官鸿江趁机起身道:「看来徐掌柜真的不胜酒力,我们叨扰多时,也该告辞了。」那小厮道:「丁大侠的……那个……毒还没……」方济世愣了一愣,上官鸿江迅速在方济世背上写了个「走」字,方济世会意,亦起身道:「丁大侠的毒我们会再另行设法,不劳贵店担心。」那小厮道:「这……这……」方济世不再理会那小厮,招呼众人离去,那小厮顾此失彼,混乱中徐丹偷偷将一包药材塞进上官鸿江手中,趴在桌上对上官鸿江眨眨眼,上官鸿江对徐丹点点头,夹手将药材收进怀中,心想这掌柜的还真顽皮。

一行人就这样自走道穿过後堂回到店舖之中,只见郑康正在招呼别的客人,一见到方济世一行人出来,二话不说便抛下那客人走过来,笑道:「方大侠怎麽这麽快就要走了?我刚才已经开好药方,吩咐底下的人帮丁大侠煎药了,诸位稍待一会儿,再过一个时辰药就煎好了。」方济世道:「不敢劳驾郑老板,丁兄身上的毒我们会自己设法解决,郑老板相助之意,我们心领了,就此告辞,後会有期。」正当方济世在与郑康说客套话时,韩刚已经去将青心荷蕊与歛辛草结帐取过,众人就在一阵扰攘中出了鹤gUi药铺,郑康想留也留不住。

一行人走过几条街後,方济世才问道:「药材都拿齐了吗?」韩刚将青心荷蕊及歛辛草交给方济世,上官鸿江亦将徐丹塞给他的那包药材交给方济世,方济世拆开药包一看,万节竹根、冰片及老姜都有,暗赞徐丹够朋友。方济世道:「药材已齐,我们去找个客店住下来,我要为丁兄煎药。」於是众人来到宾阅客栈投宿,方济世在市集上买来一个陶瓮,着手为丁瑞煎药。在丁瑞煎药的过程中,上官鸿江跟着跑进跑出,一直兴致盎然的看着方济世忙碌着,不久後汤药进入文火熬煮的阶段,方济世对韩刚道:「这炉火三天三夜都不能断,弄个不好说不定丁兄要送命,你我两人日夜轮班,你现在先去睡吧,等时间到了我再叫你。」韩刚见方济世尽心尽力救治丁瑞,也不罗唆便回房睡觉去了。

这药虽然只用文火煨着,但仍散发出浓浓的药气,方济世早年在药舖工作过十数年,早已习惯了煎药冒出的各种药气,这点气味非但不让他觉得难受,反而怀念至极,脑海中浮现过往待在长兴老药舖时的种种回忆,有趣的、感伤的、辛苦的、无奈的,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久久不能自己。但对上官鸿江及白纯儿来说,可就难受至极,尤其是歛辛草熬煮之後产生出来的药气辛辣呛鼻,上官鸿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白纯儿则被燻的眼泪鼻涕直流,不到半个时辰,两人便溜出充满呛辣药气的客房,跑到隔壁的房中,但这间房中韩刚正在睡觉,两个孩子连话也不敢说,生怕打扰了韩刚休息,万一夜间韩刚顾火时JiNg神不济,漆心蛛毒的解药煎不成功的话,丁瑞可要糟糕。

好不容易撑到晚饭时间,韩刚起床吃饭,三人来到方济世房中,韩刚问道:「方兄,该吃晚饭了,我们到堂上吃饭去吧?」方济世道:「不成,这文火最难控制,太大怕火力过旺,药X易变,又怕药汁烧乾;太小怕药力出不来,又怕风一吹便熄,那可是前功尽弃,是故目光一刻也不能离开炉火。你们到大堂上去吃吧,待会儿要店小二送一碗饭上来给我便成。对了,看来这药汁是极易煮乾的,你们顺道跟店家要一大坛白酒来,还有一架火炉、一个陶瓮,我得先备下补充药汁的酒水。」韩刚道:「既然方兄为了本帮的人分身乏术,我们也不能如此无情,不如请店家送一桌酒菜上来,我们就在房中吃饭,亦无不可。」方济世道:「悉听尊便。」两个孩子一听到要在这充满呛辣药气的房中吃饭,无不苦着一张脸,但终究是为了要救丁瑞的X命,也只好忍耐了。韩刚下楼去向店家交代晚饭之事,顺道与店家要来炉火、陶瓮等器物。

那店小二送来饭菜时,差点没被那药气呛Si,连忙问道:「这位客倌,你们房中怎会有这麽呛鼻的气味?莫非是有人在里头烧硫磺什麽的?」边问还边向房中探看,韩刚挡在房门口,不让店小二看到房中实际的情况,一面接过饭菜一面道:「哪有什麽气味,想来是你鼻子不好,闻错了。」店小二摇摇头道:「如此呛鼻的气味,怎会闻错?客倌别把咱们客栈给烧了!」韩刚知道不易打发这个店小二,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们要的一坛白酒呢?什麽时候才要给我们送来?」店小二道:「一坛白酒吗?是、是,已经在张罗了,回头给您送上来。」韩刚佯怒道:「快去准备,没瞧见老子正在等酒喝吗?」店小二慌张道:「是是,马上帮客倌送来。」说完便连滚带爬离去了。

果然过不多时,那店小二便抱了一大坛白酒过来,韩刚接过酒坛,也不跟那店小二罗唆就赏了那店小二十个铜钱,那店小二便欢天喜地的去了,没再问起那药气的事。众人吃过晚饭後,方济世仔细的向韩刚交代炉火的大小控制方法与添加酒水的时机,韩刚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不甚在行,不时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心道:「taMadE,要不是为了救丁泥鳅,老子才不肯顾这炉火,简直要我的命。」但眼下也没人能替过自己,只好认了。方济世道:「要看顾这文火,起码要练过一、两个月才能控制得好,眼下没办法,只好让你这个生手看顾,务必要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千万不可有一丝大意,丁兄能否获救,关键就在你手上了。」韩刚傲然道:「交给我吧,不过就是看着炉火罢了,小事一桩。」方济世最怕的其实就是韩刚这等轻忽的心态,但自知多说也是无用,只能暗自摇头叹息,祈祷这壶药不要被韩刚给Ga0砸了。方济世一边监督韩刚顾炉火,一边将白酒煮沸,除去酒气。备好酒水後,又跟韩刚谆谆交代细节、确认丁瑞的状况没有异变後,才到隔壁房中睡下。

隔天,天尚未破晓,方济世便匆匆起床,接替韩刚顾炉火,韩刚虽是千百个不愿意,却也知道此事攸关丁瑞的生Si,发挥超乎寻常的耐心,将炉火控制的极好,方济世赞道:「韩兄耐X极佳,若来药铺当徒弟,肯定不用一个月便能上手了。」韩刚苦笑道:「若非为了救丁泥鳅,我可没这个耐X,既然你起来了,就交给你看顾了,我去张罗早饭,光想到还要再顾这劳什子炉火两天,我就快闷出病来了。」

韩刚下到大堂中,只见一个店小二坐在柜台後面打瞌睡,韩刚一把拍在那店小二肩头上,那店小二惊醒过来,忙道:「是是,这位客倌需要什麽?」韩刚问道:「什麽时候开早饭?」那店小二望向窗外,天sE才蒙蒙亮,露出些许尴尬的神情,陪笑道:「这位客倌,眼下时辰尚早,待厨房作好早饭,我们再送早饭上去,客倌要吃什麽样式的早饭?」韩刚道:「炕饼、窝窝头各两碟,热茶一壶。」那店小二应诺。韩刚回到客房外,见方济世专注的看着炉火,心下颇安心,便进入隔壁房中,只见上官鸿江及白纯儿并排睡在床上,上官鸿江仰卧床上,白纯儿则侧身蜷缩成一团,眼角泪光隐隐,似乎又做什麽恶梦了。韩刚坐在椅子上,心想:「这小姑娘也命苦,这下不知道能依靠谁……」想着想着便打起瞌睡来。

突然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惊醒了韩刚,韩刚一看,窗外是亮闪闪的yAn光,早已日上三竿,自己不自觉睡了一、两个时辰。房中一个人也没有,上官鸿江与白纯儿早已不知去向,也不知是在隔壁房中还是一起溜出去玩了。那敲门声持续不断,显然是在敲隔壁房的房门,敲门声既急又猛,想来不是店小二,而是来了什麽麻烦人物。只听那敲门者大喊道:「里头的人快开门,是谁准你们在此煎药的?难道不知道在这秦州城中煎药是要有许可证的吗?」韩刚暗想:「我道是谁,原来是秦州刺史的鹰犬找上门来了。」只听见上官鸿江朗声答道:「煎药救人还要什麽许可证?你们是什麽人?也未免管太多了!」敲门者道:「凡是秦州城中的事我们都管得着,有什麽事是我们皂快班不能管的事?」上官鸿江道:「人命关天,小小的秦州刺史管不着!」敲门者怒道:「好呀,你这小子!胆敢藐视公门吗?」上官鸿江道:「公门是个什麽东西?不为百姓着想的公门要来何用?b蛆虫还不如!」只听锵锵声不绝於耳,似乎有数名捕快拔出兵刃,那敲门者大喊道:「张大、许五,把这些藐视公门的家伙给我拿下!」上官鸿江笑道:「讲打吗?那我就不客气了。」韩刚趁机走出房门,一行捕快五、六人全都专注看着上官鸿江,竟然完全没人发现韩刚自隔壁房中走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只见上官鸿江手持短剑挡在门口,与那五、六名捕快对峙着,不见方济世及白纯儿的身影。两名刚才被捕头点到的捕快持刀上前,光看架式就知道不过是三脚猫功夫,韩刚眼看上官鸿江暂无危险,便不上前助阵。张大、许五两人眼见对手是个小孩,十分轻敌,调笑道:「喂,小兄弟,怎麽不见你娘呀?」上官鸿江不解,随口问道:「我娘?你找我娘做什麽?」张大道:「怕你待会儿输了找不到娘疼你呀。」上官鸿江心下恼火,骂道:「你才找不到娘疼你哩!」说着一剑刺出,张大想不到上官鸿江说打就打,刀子尚未举起便被上官鸿江一剑刺中大腿,张大痛哼一声,跪倒在地。

许五见上官鸿江暴起伤人,喝道:「大胆刁民,还不弃械投降?」一刀横砍过去,上官鸿江向上一跳,右足在张大头上一踏,跃起五、六尺高,张大额头着地,有如向房中之人磕头求饶一般。许五一刀挥空,回刀向上挥去,上官鸿江一剑刺出,点在许五刀面之上,许五的刀子向後一荡,刀面平平打在许五脸上,幸亏如此才没有受伤见血,若是刀锋袭面,说不定会因公殉职也不一定。上官鸿江藉此剑之力,向後飘去,双脚一着地便又借力往前冲,许五尚未从刚才刀面打脸的一击中回过神来,只能慌忙举刀护住头x,上官鸿江连刺五剑,正是一招「翔鹰啄蛇」,正中许五右肩、上臂、手肘、前臂及手掌五处,许五大刀把持不住,「当啷」一声掉到地上,许五抱着受伤的右肩大吼你道:「你……你这大胆暴民,哎呀、哎呀……」一时之间痛得说不出话来。

那捕头大怒道:「没用的东西,通通给我退下!」捕头身後两人连忙上前扶起两人撤到一旁,那捕头道:「辖内什麽时候来了个江洋大盗,我瞿捕头竟会不知道?小子,就怪你生不逢时,乖乖束手就擒吧,看我如何将你缉捕归案!」上官鸿江笑道:「就凭你?回去再练个五百年吧!」瞿捕头怒道:「臭小子,看招!」一刀向上官鸿江头顶劈去,瞧力道颇像那麽回事,不过招式漏洞百出,韩刚看那一刀劈下时还颇为赞许,心想得要随时介入救人,不料一看招式差点笑出声来,这是哪门子的刀法?上官鸿江向右侧身,避过这刀,一剑顺势刺出,瞿捕头用力过猛,一刀劈空,刀子y生生劈进木头地板中,用力一拔竟拔不出来,眼见上官鸿江一剑刺到,只能弃刀後退,後头的捕快连忙递刀,韩刚眼尖,见那捕快竟带了五柄大刀,递刀的动作又如此熟练,想来这瞿捕头只是仗着臂力大,刀势刚猛,才能当到捕头,每次围捕罪犯时,就是这样一刀劈下,cHa进地里,换刀再战,推论至此不禁强自忍笑。

果然过不多时,瞿捕头又是一刀劈下,上官鸿江轻巧腾挪便避了开去,瞿捕头惊天一劈只能劈进木头地板中。上官鸿江见这瞿捕头接连两次大招都是当头劈下,虽然力道遒劲,但既没有变化,亦没有追击,最好笑的是即使已经知道劈不中敌手也无法收招,只能将刀子劈进地板中,却又拔不出来,只能换刀再战,瞧後头捕快递刀的动作,竟像是练熟的套路似的,心想:「原来你只会这招呀,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把刀子能够这样劈!」当下只是闪避佯攻,并不立刻出手打倒瞿捕头,那瞿捕头以为上官鸿江武功不过尔尔,更是躁进猛攻,接连劈下几刀,无奈都被上官鸿江轻巧的避了开去,不禁破口大骂道:「臭小子、Si猴儿,总有一天被老子劈中!」

转眼间瞿捕头已经劈了六刀,六把刀子直挺挺cHa在二楼的地板上,三尺有余的刀子仅剩两尺还在二楼,想来刀尖已经穿透木板,就在一楼客人的头顶上晃来晃去了。递刀的捕快慌张道:「头子,这是最後一柄刀,咱们没刀了。」瞿捕头大骂道:「你们这些懒虫,叫你们多带几把刀子你们就嫌重!没用的东西。」上官鸿江悠闲道:「怎麽,捕头大人没刀了吗?」瞿捕头道:「只要有我手上这把刀就足以收拾你这臭小子了!」上官鸿江道:「喔,挺有把握,那就来试试看。」说着收剑入鞘,两手平摊,一付毫不在乎的神情,彷佛瞿捕头手中所握的大刀不过是玩物。瞿捕头怒道:「臭小子,是你自己收剑的,休怪本捕头痛下杀手!」瞧准方位便向上官鸿江一刀劈下,上官鸿江向左一跃,在一柄cHa在地板上的刀子上借力向外弹去,那刀子反向瞿捕头弹去,正巧瞿捕头一刀劈进地板,习惯X的後退,刀柄打中瞿捕头右膝,瞿捕头站立不稳,向左倒去,左臂被另外一柄cHa在地板上的刀子划伤,虽然只是皮r0U伤,但众捕快对於上官鸿江能在手不持剑的情况下伤到瞿捕头,心中震惊非常,谁也不敢小看上官鸿江仅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瞿捕头仍不Si心,心想:「这臭小子只不过是运气好了点,我瞿某人在秦州城中当班十多年,怎麽可能输在这种r臭未乾的小子手上?」随手握住身边cHa在地板上的刀子,用力一拔,纹风不动,虎吼一声:「可恶!」又使劲一拔,这次刀子松开了一些,瞿补头停下休息了一会儿,又用力拔,拔到第三次刀子终於自地板中脱出,瞿捕头用力过猛,来不及收势,整个人向後一跤坐倒,这才将刀子自地板中拔出。瞿捕头费力拔刀,也不知是用力过度还是难为情的缘故,弄得满脸通红,上官鸿江见状抱着肚子笑到喘不过气来。正当瞿捕头要再次向上官鸿江挑战时,楼梯间传来浑厚的声音道:「瞿捕头,你做得很好,不过这些人不是你能够应付的,你先带皂快班的兄弟们回去吧。」楼梯间转出一名壮硕汉子,年纪莫约四十岁上下,腰佩长剑,气度不凡。瞿捕头失声道:「卢大人,您怎麽亲自来了?这些个小贼我们皂快班……」那卢姓汉子打断瞿捕头的话头道:「你们先回去,这是命令!」瞿捕头瞬间闭上嘴巴,犹如斗败的公J一般带着众捕快离开。

韩刚心想:「这人姓卢,莫非他就是禁卖万节竹根的秦州刺使卢宜?」只听那卢姓汉子道:「瞿yAn帮上官少帮主小小年纪便剑术JiNg绝,令人折服。」上官鸿江惊讶道:「你知道我是上官鸿江?」那卢姓汉子道:「上官帮主剑术堪称武林一绝,少帮主用的全是上官帮主的嫡传剑术,除了上官帮主之子外,不做第二人想。」上官鸿江松了一口气,问道:「尊驾是谁?你姓卢,莫非你就是秦州刺史那个卢什麽的?」那卢姓汉子道:「在下卢归,秦州刺史卢宜正是族叔。」上官鸿江道:「那就是了,我瞧你也不像什麽大官。」卢归眼中露出一丝杀意,没有逃过韩刚的眼睛。上官鸿江又问道:「喂,我说你叔叔没事g麻下令全秦州城禁卖万节竹根呀?真要有人急用,不是被你叔叔害Si了吗?」卢归冷笑道:「生Si有命,寿不在人,真要有命怎会因为禁卖几样药材就Si了?少帮主挺会说笑话。」上官鸿江道:「哼,明明就是不顾百姓Si活,偏有这麽多说词,真要没命的话,你叔叔也不必下了毒後又来禁卖解毒药材,天下只有你秦州城卖药,别的地方都不卖药?有本事明刀明枪宰了对方,不必偷偷m0m0耍这种小手段!」

卢归听上官鸿江一阵臭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数次打算开口反驳,皆不得要领,只能任上官鸿江臭骂。待上官鸿江骂完後,卢归狠狠道:「我本来是想妥善处理此事,只要少帮主乖乖交出万节竹根及现在在煎的药,我就向叔叔报告,不再追究你们的罪责,既然少帮主要与我们作对,那我们也没什好客气的了。」上官鸿江道:「客气?你也知道客气两个字要怎麽写吗?卢大人,喔不是,是哈巴狗大人。」卢归气得说不出话来,拔剑指着上官鸿江,上官鸿江亦从容不迫的拔剑。卢归愤愤道:「臭小子,我今日若是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姓卢!」上官鸿江道:「哇,那就得姓上官了,乖儿子。」卢归说话不如上官鸿江机灵,不愿再与他作口舌之争,遂一剑刺出,直指上官鸿江左肩。上官鸿江挥剑一档,手中短剑差点脱手飞出,这卢归虽然口舌不怎麽灵便,但武功绝非泛泛,一剑不中,又来一剑,上官鸿江被迫後退两步,使出扬凤剑法,向卢归左边攻去。

卢归见上官鸿江这剑来得凌利,挥剑来挡,双剑交锋,「当」的一声,这次上官鸿江已经预料到剑锋会有所碰撞,紧握剑柄,用力推了回去,就没有短剑将要脱手飞出的感觉,立时信心大增,连出三剑分刺卢归双肩及小腹,卢归没料到上官鸿江出招如此狠辣,退了一步横剑扫出,yu将上官鸿江b退,没想到上官鸿江向上一跃,避过剑峰,在剑身上一踏,借力向上弹,反将卢归的剑踩得往下沉,上官鸿江一剑直取卢归眉心,卢归虽败不乱,伸出左手食、中二指夹住上官鸿江的短剑剑尖,向上一挥,上官鸿江身量未足,竟被卢归连剑带人甩到身後去了,上官鸿江在空中无处可凭藉,无法出剑,只能在空中侧身一翻,落地时牢牢站定,正想趁着卢归背向自己时抢攻,却发现卢归在下一瞬间已经转过身来严阵以待了。

韩刚见两人交手数招,便知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上官鸿江胜在剑法JiNg妙,加上能够灵巧地闪避对方的剑招,故能立於不败之地;卢归则胜在招式老辣,功力深厚,亦没有这麽容易击败。韩刚知道两人之间的胜负没有半个时辰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本想出手将卢归打发掉,却又想起曹婆婆说要让上官鸿江多些历练的一番话,心想:「眼下有我在此掠阵,对手又只有一人,难得他与鸿儿的武功正好在伯仲之间,等闲伤不了鸿儿,不如让鸿儿自己应付,让他试试在与武功相当的敌人交手时如何取胜。」拿定主意後便负手身後,静静地看着两人交手。

坐在房中顾炉火的方济世当然知道来了敌人,但心想:「这药是要救丁瑞的,此为第一要务,其余诸事我可以一概不管,敌人自有上官鸿江及韩刚挡着,真要是连韩刚也挡不住的话,就算我参战也於事无补,不如坚守自己的岗位,b较实际。」於是迳自坐在炉火之前,对於房外的叫骂、打斗声,一概充耳不闻。白纯儿起初看着上官鸿江一个人对付五、六个大人,十分担心,但见上官鸿江游刃有余的状况,不由得对上官鸿江信心大增,但自从皂快班回去後,留下来的敌人虽然只剩下卢归一人,但武功与瞿捕头相b,不知道高了多少,这又让白纯儿捏了一把冷汗,见上官鸿江每每避开敌刃都是间不容发的状况,白纯儿几乎不敢看下去,但又生怕下一瞬间上官鸿江就会受伤,总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才能够确定上官鸿江没有受伤。

战局胶着,双方既然实力相当,就难以出现决定X的胜负,就这样缠斗了两刻钟,局面渐渐不利於上官鸿江,毕竟上官鸿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气力不如成年人悠长,出招、闪避之时已经不如起初灵活。卢归行走江湖多年,怎会看不出来上官鸿江的劣势所在?出招渐趋攻势,原本出招是五分攻、五分守,变为七分攻、三分守,要使上官鸿江疲於防备,耗尽气力而败。上官鸿江也知道自己的气力即将耗尽,若不与卢归抢攻,自己便无胜机,於是出招更无顾忌,常常是在闪躲之际,出其不意的递招抢攻,反让卢归接连遇险,也让旁观的韩刚、白纯儿两人看得心惊胆颤。

上官鸿江险险避过卢归的剑锋,剑刺卢归的右手肘,卢归避开这一剑,顺势转到上官鸿江侧背,出剑横砍上官鸿江後背,上官鸿江矮身避过,出剑疾刺卢归小腹,卢归手中剑转,「当」的一声挑开上官鸿江的短剑,上官鸿江一击不中,滚了开去,卢归趁势追击,上官鸿江直劈一剑、横砍一剑、左挥一剑、右挥一剑,犹如用剑在面前写了个「米」字,这招「千峰一阻」是上官氏剑法中用来阻挡对手兵刃的大招,卢归的剑被扫到一旁,上官鸿江中g0ng直进,奋力一刺,正是「直捣h龙」一招,卢归剑锋在外,无法架开上官鸿江的剑,亦无法回身自救,只能行险,卢归右手将剑轻抛,反手持剑,直刺上官鸿江背心,竟是同归於尽的打法,左手握住短剑剑锋,阻住上官鸿江刺来的这一剑,上官鸿江微一迟疑,卢归剑尖已经触及上官鸿江背心,电光石火之间,上官鸿江收剑侧翻,避了开去,只觉得背後一道re1a痛楚,终究被卢归的剑尖划开了一道伤口,回头一看,卢归却是呆立原处,左手鲜血直流,上官鸿江本以为是他握住短剑时被划伤,见到白纯儿瞪着地上一处直瞧,顺着白纯儿的眼光看去,只见半根小指断在地上,才知是收剑时用力过猛,割断了卢归左手的小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官鸿江背後的伤口鲜血直流,将衣衫染得一片通红,韩刚见两人皆受伤见血,不得不出手了结这场纷争,遂上前扶住上官鸿江,卢归左手紧紧握拳,鲜血滴滴答答直落在地上,右手持剑直指韩刚道:「让开!」韩刚怒道:「该让开的人是你!朝廷鹰犬!」说着便伸指向卢归手中的长剑一弹,卢归虎口震裂,长剑把持不住,脱手向上飞出,直cHa入客栈的屋顶上。虽然卢归断指後怒火中烧,也知道自己远不是韩刚的对手,便道:「今日之事不会就这样了结,此地是秦州城,还轮不到瞿yAn帮在此处耀武扬威!」说完转身便走,一眼也没看落在地上的半截断指。上官鸿江见卢归走後,双膝一软,便倒在韩刚怀中。

韩刚连忙将上官鸿江抱进房中,白纯儿将房门关上後也围到上官鸿江身边。韩刚轻轻揭开上官鸿江的衣服,背上的伤口长达尺许,不住渗血,韩刚忙叫方济世道:「方兄,这可怎麽办才好。」方济世道:「你来接替我看顾炉火,我替上官公子疗伤。」韩刚无奈,只好让上官鸿江趴卧在床上,前去接替方济世看顾炉火,方济世看了看伤口,又在上官鸿江背上按了按,便起身取药,韩刚焦急地问道:「如何?伤得重吗?」方济世稳稳道:「你看好炉火,别吵,待我包紮好他的伤口自然会跟你说伤得重不重,急什麽?」韩刚不由自主想要反口骂回去,y生生忍了下来,只怕这时候骂他,方济世就不肯救治上官鸿江了。方济世在上官鸿江背上敷上伤药,用绷带将伤口包了起来。处置妥当後,向韩刚道:「别担心,伤口虽长,但并不很深,休养个三、五天便没事了。」韩刚松了一口气,将看顾炉火的工作交还给方济世。

上官鸿江打得脱力,直到方济世替他裹好伤口才回过神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交手的过程中受伤见血,也是第一次削断敌手肢T,虽然只是半根手指,毕竟身上的一部分,任谁也不愿意失去的,为了一味药材就让一个人永远失去半根手指,上官鸿江认为这是十分不值得的事。白纯儿见上官鸿江已经回过神来,连忙问道:「上官哥哥,伤口痛吗?不碍事吧?」上官鸿江笑道:「痛当然是会痛的,但是没事,方叔叔刚才说了,休养三、五天就没事了。」白纯儿泫然yu泣道:「看到你受伤,我很怕,如果你Si掉了怎麽办?」上官鸿江道:「哪有这麽容易就Si掉?我可是上官鸿江哩!」白纯儿闷闷不乐道:「为什麽有这麽多争斗呢?为什麽要打来打去呢?为什麽……」上官鸿江道:「我会保护你的,只要我的武功像我爹爹一样高强,就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白纯儿摇摇头道:「你想保护我,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愿你为了我受伤。」上官鸿江道:「那你也要好好练武呀!」白纯儿仍是摇头道:「不是,不是这样的……」上官鸿江疑惑道:「那是怎样的?」白纯儿叹道:「唉,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说……」双手绞在一起,不再说话,上官鸿江经过一阵剧斗後,T力不支,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待上官鸿江醒来时已是夜里,睡了大半天後,肚子也饿了,便问坐在一旁的白纯儿道:「吃过晚饭了吗?时间已经不早了吧?」白纯儿笑道:「肚子饿了吧,虽然晚饭时间已过,但据说这家客栈的厨子很会做点心,尤其是包子特别好吃,我去弄几盘来给你吃。」上官鸿江道:「是你自个想吃吧?」白纯儿嘟着嘴道:「才不是呢,你等会儿。」说着便一溜烟跑出房去。过不多时,韩刚进房来,问道:「鸿儿背上的伤还疼吗?」上官鸿江道:「疼,那是当然的,Si不了人的,倒是丁泥鳅状况如何?」韩刚道:「没多大变化,药也还在煎,大约没事。」上官鸿江道:「天晚了,叔公不必去接替方叔叔看顾炉火吗?」韩刚道:「方兄知道我担心你的伤势,说今晚就由他看顾,不必我去接替了。」上官鸿江调侃道:「那可真是趁了叔公的心意,亏我给你找了这麽一个好藉口。」韩刚见上官鸿江出言说笑,知道上官鸿江的伤势无虞,便笑道:「那可得多谢你了,让我免去了这苦差事,虽然知道那是为了救丁泥鳅的命,但仍是闷得紧。」

谈笑之间,白纯儿端着两盘冒烟的包子进屋来,嚷嚷道:「好吃的包子来啦!」上官鸿江饿极了,囫囵吞枣连吃了两个包子,只觉得烫得很,也感觉不出来好不好吃,白纯儿与韩刚亦陪着他各吃了一个包子。吃饱之後,白纯儿便困了,在椅子上打盹,韩刚将白纯儿抱到床上睡觉,上官鸿江才刚睡醒,还不想睡,便向韩刚道:「白天我伤了那个官府走狗,之後官府有派其他人来找麻烦吗?」韩刚道:「今天倒是没什麽动静,不过明日会不会再派人来找麻烦,却很难说。」上官鸿江问道:「这个卢宜究竟是什麽来头,叔公有眉目吗?」韩刚摇摇头道:「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别说这个卢宜了,就是卢归这般身手,在江湖上也不该没没无闻,但我也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实在不解。」上官鸿江道:「如此身手竟甘为官府走狗,这卢宜肯定不是简单人物。」韩刚道:「我本道只有江湖中卧虎藏龙,没想到官府中亦藏有许多好手。」上官鸿江点头称是。谈了一会儿,两人亦感到睡意袭来,便熄灯睡了。

翌日,韩刚起了个大早,急着去接替方济世看顾炉火,方济世看顾这炉火接近一天一夜,早已疲累不堪,简单交代韩刚几句话後,便匆忙去睡了。韩刚掀开药罐一看,药汁所剩不多,再看酒水的罐子中,也没剩多少酒水了,心想得要先将白酒煮了,备下酒水,以便待会添加,遂点燃另一个火炉,打开酒坛一看,坛中只剩小半碗白酒,韩刚一愣,没想到昨天早上才要来的一大坛酒竟已用完,眼下分身不得,只能等上官鸿江或白纯儿醒了之後再到柜台去要了,当下只能先煮了坛底的那小半碗白酒,作为备用。等到白纯儿探头进房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白纯儿怕极了那药气,只在门口问道:「韩伯伯,你要吃早饭了吗?」韩刚道:「胡乱拿些炕饼、包子来吃都行,跟掌柜的交代送一坛白酒过来,此事较为紧急,快去、快去!」白纯儿知道是与煎药有关,不敢耽搁,匆忙去了。过不多久,上官鸿江亦探头进来,韩刚见上官鸿江自行下床,问道:「鸿儿,你的伤不要紧吗?能够自己下床了吗?」上官鸿江道:「我没事,虽然伤口还有些疼,但已经不紧了,丁泥鳅的药煎得如何?」韩刚道:「药汁快烧乾了,我让白姑娘去要白酒了,也不知多久之後才会送上来。」上官鸿江道:「我去瞧瞧。」

上官鸿江一边注意不要牵动背上的伤口,一边下楼去找白纯儿,在过道上看见两个少年拦着一个小姑娘,不是白纯儿是谁?白纯儿看见上官鸿江,求助道:「上官哥哥,快来!」上官鸿江顾不得背上的伤口,大步走过去,那两名少年约十五、六岁,b上官鸿江高了半个头,一个瘦长、一个粗壮,两人神情狂傲,彷佛在戏弄小动物一般。上官鸿江走去,那名粗壮少年转过来讥笑道:「原来就是你呀,我道是什麽三头六臂的小子,没想到只是个小鬼嘛。」上官鸿江道:「小鬼?说的不是你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那粗壮少年怒道:「你这臭小鬼,在秦州城中伤了我家的人还想活着离开吗?」上官鸿江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呀,卢归那只哈巴狗是你家的人呀?不过尔尔。」那粗壮少年愤愤道:「卢归是我爹,你竟敢削断他的手指!我要你好看!」上官鸿江道:「有本事就来试试看!」上官鸿江自忖:「背上的伤势虽疼,但与几个武功低微的少年打斗,应该还是能稳C胜算。」摆起架式准备与那粗壮少年打斗,却听到一声惨呼,只见那瘦长少年勒住白纯儿的脖子,白纯儿拚命挣扎,气也喘不过来,上官鸿江见状,慌道:「你做什麽,快放下她!」那瘦长少年道:「你别动!让我们打你一顿,消消气,我自然会将她放下,不然她喘不过气来,可是会Si掉的喔。」

那粗壮少年当头一拳打来,上官鸿江一咬牙,竟不出手招架,被一拳打中脸颊,登时高高肿起。白纯儿哭喊道:「上官哥哥,你跟他们打呀,别挨打不还手!」上官鸿江笑笑,又被一拳打中x口,白纯儿不停喊叫,上官鸿江只是垂手挨拳,被打得鼻青脸肿,那粗壮少年哈哈大笑道:「哼,说什麽大话,这不是只有挨……」语音未落,「碰」的一声,倏然倒地,口吐鲜血,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原来上官鸿江并非束手就擒,而是等待一招撂倒这粗壮少年的机会,一见他轻敌开口放话,便使出一招「或跃於渊」一脚由下而上踢在那粗壮少年的下巴上,那粗壮少年话说到一半,嘴巴猛然阖上,咬断了半截舌头,痛得在地上猛打滚,上官鸿江又在他肚子上猛踢一脚,那粗壮少年便爬不起来了。上官鸿江经过这一下剧动,背後感到一阵re1a痛楚,知道伤口又裂开了,但白纯儿仍受制於对手之中,也顾不得伤势,只能向前b近那瘦长少年。

那瘦长少年见同伴两招就被撂倒,吓得脸sE发白,一个不注意被白纯儿使一招「鸣腿」踢中下Y,只能松手放开白纯儿,白纯儿勉强跑到上官鸿江身後,那瘦长少年见上官鸿江身手不凡,再加上人质已经脱逃,自己占不到便宜,便道:「你们别太嚣张,等我伯伯亲自来,你们就完蛋了。」上官鸿江强忍背上的痛楚道:「不必等到你伯伯来,你现在就要完蛋了!」说着向前一跃,在那粗壮少年身上重重一踩,只听见「喀啦」一声,也不知是哪里的骨头断了。这一借力又向前一跃,一拳直击那瘦长少年面门,那瘦长少年没想到上官鸿江说打便到,来不及招架,鼻子上便吃了重重一拳,鼻梁当场被打断,鲜血自鼻孔中哗啦哗啦流下来。那瘦长少年顾不得颜面,只能掩面逃走,连倒在地上的粗壮少年也不顾了。

上官鸿江也没有追击的余力,只能这样放过那瘦长少年,回头问白纯儿道:「纯儿,你没事吧?」白纯儿cH0UcH0U噎噎道:「我没事,可是你背上又流血了……」上官鸿江咬牙忍痛道:「我没事,你交代客栈准备早饭及白酒了吗?」白纯儿道:「我去交代完客栈後,准备要回房去时才被那两个坏蛋拦住。」上官鸿江道:「那好,我们回房去,你帮我换药。」白纯儿吓得手足无措道:「我不会……我不会换药啦,你要找方叔叔……」上官鸿江道:「方叔叔眼下正在休息,我也不想惊动我叔公,你帮帮我吧,伤口在背上,我构不着。」白纯儿心想也是,只能勉强答应。

两人来到方济世睡觉的房间,上官鸿江低声问道:「纯儿,你还记得昨天方叔叔给我敷的药是哪一罐吗?」白纯儿摇摇头,上官鸿江咬牙道:「无妨,你替我将布带换过便成,不必敷药了。」说着便将长袍、里衣皆脱了下来,布带自上背一路包到腰际,背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白纯儿取来替换的布带,拆开先前包着的布带,只见上官鸿江背上纵向贴着一条布带,下面显然是伤口,白纯儿轻轻一扯,纹风不动,原来伤口中流出的血与敷上的伤药凝结成一块,白纯儿不敢y撕,生怕撕下後会让上官鸿江流血更多,於是就直接将布带缠上。白纯儿模仿原本的包紮方式帮上官鸿江包紮,无奈方济世本来的包紮方式太过复杂,加上刚才拆除布带时匆匆忙忙,也没有刻意去记包紮方式,弄得手忙脚乱,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包好,看起来却不l不类,上官鸿江低头一看,知道白纯儿包得不好,也不在意,就自己取出新的里衣与长袍穿了。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两人皆吓了一跳,只听见门外有人说道:「客倌,早饭与白酒给您准备好了,不知要摆在哪里?」上官鸿江及白纯儿拍拍x口,相视而笑,彷佛一起做了什麽坏事似的。两人一起推门出来,来到隔壁房中,让店小二将早饭及白酒放在桌上,正当店小二又要质问那药气时,韩刚自怀中掏出十余个铜钱扔在桌上道:「什麽都别问,这些钱就赏给你。」那店小二陪笑道:「是、是,多谢大爷。」那店小二将桌上的铜钱全部拾起,便离去了,一句话都没问。韩刚舀了三碗白酒放入瓮中烧,才坐下来吃早饭。

韩刚抬头一看,却见上官鸿江鼻青脸肿,问道:「鸿儿,你的脸怎麽了?」白纯儿心头一紧,生怕刚才的事被韩刚知晓,但上官鸿江却从容道:「刚才下楼梯时没走稳,跌了一跤,摔了个鼻青脸肿。」韩刚知道以上官鸿江的身手,绝不可能一跤摔成这副模样,便喝道:「跌了一跤,能摔成这副模样?遇到对头了吧!」上官鸿江发现被识破,吐吐舌头道:「什麽事都瞒不过叔公,刚才下楼时遇到了两个卢家的臭小子,打了一架,把他们打得跪地求饶。」韩刚道:「对头那种三脚猫的功夫,你怎会被打成这副模样?」上官鸿江惊讶道:「叔公怎会知道他们是三脚猫的功夫?叔公刚才瞧见了吧?」韩刚道:「又何必要瞧见才能知道?瞧你脸上的伤便知道了。你别岔开话头,怎麽被打成这样?」上官鸿江只好老实道:「纯儿被他们抓住了,我没办法,只好挨了他们几拳,让他们松懈之後才出手撂倒他们,这才被打得满脸是伤。」但仍是隐瞒了背上的伤口又迸裂流血的事。韩刚知道缘由後,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人在房中吃了早饭後,韩刚对上官鸿江道:「鸿儿,眼下左右无事,你与白姑娘去玩吧。」白纯儿紧张道:「上官哥哥刚才……」上官鸿江看了白纯儿一眼,摇了摇头,白纯儿立刻想起上官鸿江不愿让韩刚得知他的伤口又裂伤流血的事,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把话头带开,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韩刚发现白纯儿神情有异,问道:「你们还瞒着我什麽事吗?」白纯儿勉强道:「上官哥哥刚才说,不知……不知那卢宜会不会再派人来,总是要守在这里,才不会……」上官鸿江接过话头道:「那卢宜若再派人来,方叔叔正在休息,叔公又要看顾炉火,无法分身,有我们两个人在,至少可以挡他一阵子。」韩刚道:「你有伤在身,不宜再与他们动手。」上官鸿江道:「当当哨兵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可以提早知道有对头来了,帮着叫醒方叔叔来接替你看顾炉火什麽的。」韩刚踌躇一会儿道:「好吧,不过千万别再与他们起冲突,让我来对付他们就行了。」上官鸿江道:「我明白。」於是便与白纯儿搬了两张椅子坐在房门口,喝茶吃点心,边聊天边观察往来客人,一个早上倒也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吃过午饭後,上官鸿江与白纯儿两人闲到快要打瞌睡了,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上官鸿江与白纯儿警醒过来,全神贯注盯着楼梯瞧,只见瞿捕头带着皂快班一行人前来,後头跟着卢归及另一名中年汉子,这名中年汉子的相貌与卢归有几分相似,想来应该同是卢氏族人。上官鸿江见是皂快班的人打头阵,遂有恃无恐,向白纯儿道:「这些小喽罗我应付的了,你且别忙着叫醒方叔叔,看我修理这些官府走狗。」白纯儿见卢归同来,还有一名未知武功高低的生面孔,担心道:「卢归也来了,还有一个没交过手的对头,你打不过吗……不成,我还是先去去叫醒方叔叔才好。」不待上官鸿江反对,便急忙转头进房去叫醒方济世。

瞿捕头大摇大摆带着皂快班走到上官鸿江面前道:「臭小子,你们违反禁令,擅用万节竹根煎药,秦州刺史有令逮捕一g人犯,切勿抵抗,否则格杀勿论!」上官鸿江笑道:「有本事就来动手啊,罗哩罗嗦的是没胆子动手吗?」瞿捕头脸sE大变,怒斥道:「大胆人犯,竟敢当众辱骂官差,罪加一等,来人呀,拿下!」瞿捕头身後闪出四名捕快,个个手持钢刀向上官鸿江招呼,上官鸿江一看这几个人的步法招式,便知这些人武功平平,但自己有伤在身,武功打了折扣,只得拔出短剑应战,正当交手之际,卢归背後传来一声大吼道:「休伤我主!」卢归回头一掌拍出,只见一短鞭挥来,掌鞭相击,把卢归直弹了出去,若非另一名中年汉子拉住他,不免出丑。只见那短鞭左右挥击,在皂快班中杀出一条路来,一个矮壮汉子来到上官鸿江面前,挡在瞿捕头之前,正是章笙。

上官鸿江收剑入鞘,笑道:「我们匆匆离去,都忘了你还没前来会合,你是怎麽找到这儿来的?」章笙道:「我将魍魉门的教众遣回各村庄後,遂前往少帮主指定的地方会合,没想到那小屋中全无人影……」上官鸿江喃喃道:「她们果然急着赶去了吗?」章笙问道:「他们是谁?赶去哪里?」上官鸿江道:「没事,你接下去说。」章笙续道:「我在那小屋四周搜索,全没见有人,心想少帮主要替丁游龙解毒,说不定要到大城去配药,遂向周遭的村子打探是否有人雇车往大城而去,果然问到一个乡下人说载了几个客人到秦州城去,遂赶到秦州城来,一进城来,便看到街上皂快班调派人手将这家客栈团团包围,那带头的捕头还大声嚷嚷说:这次定要让那臭小子好看!我一时好奇便跟了上来,听到少帮主您开口说话,才知道他们说的是您。」

瞿捕头见上官鸿江与章笙两人说个不停,全然无视於皂快班的存在,心头火起,指着那些被章笙闯入而愣在原地的捕快骂道:「你们还傻愣愣站着做什麽?快去拿下那几个人犯呀!」那些个捕快如梦初醒,握紧手中钢刀又要向上官鸿江袭来,上官鸿江对章笙道:「这些个官府鹰犬你应付得来吧?」章笙道:「有少帮主在,怎会应付不了?」上官鸿江皱眉道:「我早要你把那些曲意奉承的话全收起来,怎麽才过了三、四天又忘了?」章笙唯唯诺诺道:「少帮主教训的是,章某失言。」上官鸿江道:「算了,这几个小喽罗就交给你应付,待会要是那捕头或後头那两名中年汉子出手,你若感到不支便可出言求救,不必勉强。」章笙道:「是,谨遵少帮主教诲。」上官鸿江向後一退,负手观战,正好方济世与白纯儿走出房门,上官鸿江知道不一会儿韩刚便会出来助阵,更是毫不担心。

那四名捕快看见章笙身形矮小,加上讲话口音有如nV子,全然不将章笙放在眼底,轻屑道:「哪冒出来的大N娃,还不赶紧回家喝N去?」章笙心中恚怒,却不反口,只是一鞭击出,那四名捕快未料章笙说打就打,匆匆挥刀应战,再也没有余裕出言讽刺。虽然章笙的武功不及上官鸿江,但应付这些个武功低微的捕快仍是绰绰有余,云鞭连挥四下,便将四人手中的钢刀尽数弹落,四名捕头手中的钢刀虽被击落,却是不退反进,八拳八脚尽向章笙身上招呼,章笙仗着云鞭惊人的弹力,力退四人,虽然是以一敌四,仍是丝毫不落下风。韩刚走到房门口问道:「战况如何?」上官鸿江道:「叔公,你来啦?」韩刚道:「方兄替了我看顾炉火,我来掠阵。」上官鸿江道:「皂快班不过是打头阵的小喽罗,让章笙去对付他们便够了。要注意的是卢归和另一个中年汉子。」韩刚道:「章笙这家伙竟找得到这地方来,鼻子倒是挺灵的。」上官鸿江道:「若要X命,不找到叔公你还不行呢。」

谈话之间,那四名捕快便被章笙打倒,瞿捕头二话不说,持刀猛向章笙砍去,章笙挥鞭一挡,刀鞭相交,发出怪异的「呜」声,两人各自倒退两步,重新握紧兵刃应战。瞿捕头臂力强劲,章笙不敢直撄其锋,在其身边游斗,瞿捕头几次猛砍皆未中的,刀子消耗甚钜,心中焦急,骂道:「你这矮子,别在哪里跑来跑去,堂堂正正接我一刀!」章笙笑道:「什麽是斗智不斗力,像你这等粗莽汉子是不会懂的。」说着假意向左跨步,瞿捕头以为章笙要向左闪躲,手中钢刀向章笙的左侧用力砍下,没想到章笙向右前方跃出,右手云鞭挥出,正中瞿捕头胁下,瞿捕头猛向右飞去,狠狠撞上墙壁,口中鲜血狂喷,受伤甚重。卢归眼见皂快班又全军覆没,喝道:「够了,丢人现眼,快把受伤的人抬回去,不中用的东西!」皂快班中没有受伤的人连忙将瞿捕头连同刚才被章笙击倒的四名捕快一起抬走,只剩下卢归与另一名中年汉子留了下来,卢归的左手上包着布带,将小指包紮起来,看不出伤势如何。

上官鸿江知道卢归遣走皂快班便是要自己出手了,章笙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挡得了一时也不可能击败卢归,便道:「章笙,你退开吧,这人不是你应付的了的对手。」说着便手握短剑,准备应战。韩刚伸手一拦道:「鸿儿,你背上的伤势仍未痊癒,不宜出手,若另一人的武功与卢归不相上下,我一人足以稳C胜算,你不必动手。」上官鸿江道:「如此叔公太过辛苦。」韩刚道:「你若再受到什麽伤,我才更头痛哩,别再给我找麻烦了!」上官鸿江只好默默退後。白纯儿拍拍上官鸿江的肩膀道:「上官哥哥眼下有伤在身,本就不适合与人动手,别太在意。」上官鸿江只是点点头,并不答话。

卢归与另一名中年汉子迫近韩刚,韩刚喝道:「手下败将还敢来自取其辱吗?」卢归道:「秦州刺史有令,擅卖、擅用万节竹根者,拘役一百日,你们犯了禁令,不只要将你们逮捕归案,连将药材卖给你们的药舖也要问罪!」韩刚笑道:「逮捕归案?哈哈,我韩刚活到今日六十余岁,杀人放火,偷抢拐盗,什麽案子没g过?自来就只有我逮捕别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来逮捕我?官府的走狗我见多了,有功争先、遇祸撤退,又是什麽好脚sE了?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将我逮捕归案?哈哈,回去再练个两百年吧!」卢归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倒是另一个中年汉子不动声sE,直把韩刚的挑衅当作耳边风。卢归向那中年汉子道:「叔叔,让小侄先试试这老贼的功夫,小侄不成时再请叔叔出手。」那中年汉子微一点头,不置可否。卢归拔出腰间长剑,直指韩刚x口,韩刚知道卢归的功夫至多不过与上官鸿江平分秋sE,遂负手而立,有恃无恐,全不将卢归手中的长剑当一回事。韩刚嘲讽道:「昨天才被我弹去一柄长剑,今日又买好另一柄长剑来要我将它弹飞吗?」卢归不由自主向上看去,昨日被韩刚弹去的长剑仍钉在房梁之上,兀自微微颤动,彷佛刚刚脱手一般。

那中年汉子道:「贤侄,不必理会他的挑衅,你尽管出手,不必担心,你支持不住时我自然会出手。」韩刚道:「也不必这麽麻烦!」说着足底使劲跃过卢归,一掌直击那中年汉子面门,那中年汉子似乎早有准备,笑道:「韩飞龙十分心急哩,这麽想与我动手过招吗?」说着向左微微一让,便让韩刚打了个空,韩刚一击不中,出脚一踢,那中年汉子一掌拍出,足掌相交,韩刚身在空中无所凭藉,倒飞出去,那中年汉子亦退了三步。卢归见韩刚跃过自己,与叔叔打了起来,心中极不是滋味,但随即转念一想:「这老贼武功虽高,但我与叔叔联手攻他,不愁打他不赢,剩下的那矮汉子不是我的对手;那臭小子昨日被我划伤背部,今日定未痊癒,就是我也能够手到擒来,眼下要先解决这老贼。」於是便回身围攻韩刚。

韩刚见卢归也来围攻自己,不去找上官鸿江麻烦,心中一块大石头终於放下,刚才与那中年汉子交了一掌一腿,知道这汉子的武功虽然b卢归高了不少,却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两人联手,自己虽然会有些吃力,也不至於落在下风。卢归自知功力与韩刚相去太多,空手绝对伤不了韩刚,於是仍然拔出长剑向韩刚攻去,那中年汉子与韩刚仍是空手对决。韩刚在墙上一借力,向那中年汉子当头飞去,一掌挥出,正是成名绝技「飞龙掌」,那中年汉子双掌一错,亦是以掌法应战,一掌拍出直取韩刚肩头,双掌在空中交错而过,韩刚伸出左手yu抓那中年汉子的手腕,那中年汉子翻掌一转,反切韩刚左手腕,韩刚收指变掌,暴喝一声,y接一掌,随即右掌击中那中年汉子左肩,那中年汉子痛哼一声,韩刚感到背後生风,知道卢归挺剑来救,随即抓住那中年汉子的左肩,腰间使劲,以右手为轴翻到那中年汉子身後,卢归收剑不及,剑尖刺入那中年汉子右x寸余。那中年汉子虽败不乱,右足後踢,击中韩刚大腿,无奈出脚极为勉强,韩刚并未受到多大的损伤。韩刚肘击那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不由自主向前踉跄一步,若非卢归已拔剑後退,这剑非穿透x口不可。

那中年汉子虽然受伤不重,但交手这几招已经知道韩刚的武功远胜自己,即使是己方两人联手,仍是不敌。就算如此,那中年汉子仍是不肯认输,转身一拳挥出,韩刚感到背後风生,也不回头便向上一跃,恰恰避过那中年汉子的这一掌,韩刚抓住房梁,转了一圈,一脚踢向那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连退三步,却撞上卢归,卢归站立不稳,向後跌了下去,上官鸿江眼明手快,拔出短剑架在卢归颈上,喝道:「别动,否则休怪刀剑不长眼!」那中年汉子得知侄子受制於人,转身出掌直击上官鸿江面门,上官鸿江矮身一避,剑刃仍好好地架在卢归颈中,不让卢归有脱困的机会,卢归被剑刃加颈,不敢拿自己的X命冒险,只能束手就擒。那中年汉子一击不中,要再出第二掌时,背後风生,知道韩刚攻了过来,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救卢归脱身,回身再与韩刚交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韩刚连出四掌,那中年汉子左右闪避,最後一掌避无可避,被重重打在x口,口中鲜血狂喷而出,跪倒在地,受伤甚重。韩刚见那中年汉子已无还击之力,遂停掌不发道:「今日是你秦州刺史先惹上我瞿yAn帮,可不是我瞿yAn帮找你秦州刺史的麻烦,要命的话就快滚吧!」那中年汉子道:「秦州城中……岂容你瞿yAn帮……」韩刚道:「技不如人就别说那麽多废话了,是在秦州城中又如何?」那中年汉子猛然跃起,韩刚叹了一口气,双掌同出,暴喝一声,正是飞龙掌中威力极大的一招「狂龙吐焰」,那中年汉子腹x中掌,「碰」的一声被直轰了出去,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了。卢归眼见叔叔受了这招重击,担心他有X命之危,也顾不得上官鸿江仍持短剑架在自己颈中,连滚带爬跑到那中年汉子身旁将其扶起,叫道:「叔叔、叔叔,你不碍事吧?」那中年汉子早已昏了过去,怎能回答?卢归放下那中年汉子,悲愤的指着韩刚道:「大胆狂徒,竟敢当众击杀秦州刺史,该当何罪!」上官鸿江等人这才知道那中年汉子就是秦州刺史卢宜。韩刚上前一步道:「连你一起杀掉,谁会知道是我们g的?」卢归一惊,连忙抱起重伤的卢宜逃走了。

上官鸿江笑道:「叔公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心?竟然放过那两个人。」韩刚道:「不过是两个自以为当了官就高人一等的小脚sE罢了,杀了他们没的弄脏了我的手。」上官鸿江道:「最後那招狂龙吐焰下手不会太重吗?」韩刚哼了一声道:「我只出了五成力,以他的功力应当Si不了,不过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是跑不掉的。」章笙与白纯儿见韩刚使出如此威猛的一招,无不敬佩。方济世从头到尾只是看顾炉火,既没有观战,也没有起身,彷佛发生什麽事都影响不了他似的。

翌日中午,丁瑞身上的青sE逐渐退去,「十蛛还魂丹」的药效正在消退,丁瑞状况变得不太稳定,所幸漆心蛛毒的解药亦煎好了,解药离火之前,方济世诊察丁瑞的身T,发现丁瑞全身发寒,遂加入老姜三片,熬煮一会儿,便倒出一碗黑若墨水的呛鼻汤药,待温度稍降後再缓缓灌入丁瑞口中,丁瑞将汤药咽下,过了大半个时辰,丁瑞身上的黑sE退去数层,人也悠悠转醒。上官鸿江道:「丁泥鳅、丁泥鳅,你还活着吧?」丁瑞刚才醒来,仍是晕头转向,只是勉强点了点头,方济世待药力行开後,取了一碗稀粥喂丁瑞喝下,丁瑞喝过粥後,T力不支,又沉沉睡去。方济世将剩余的汤药倒出,约有三碗左右,剩下的药渣倒在盘上,待凉後要敷在丁瑞腰际的伤口上。方济世担心这些汤药饮完後,仍未能完全解去丁瑞身上的漆心蛛毒,又秤了一次药材,煎起另一份解药。

午夜丁瑞又饮下第二次汤药,脸上漆sE尽退,隔天早晨丁瑞便醒了过来,只是余毒未清,仍是躺在床上休息,上官鸿江过来探望丁瑞道:「丁泥鳅,你还活着吧?」丁瑞笑道:「看来一时还Si不了,只是不知这要命的鬼毒什麽时候才能去尽?」上官鸿江道:「这我也不知道,你得问方叔叔才成。」丁瑞道:「那也是,想想真糟,这下我又欠他一次人情了。」上官鸿江道:「也是,看你之後要怎麽还。」丁瑞正sE道:「不谈这个,先前你说与秦州刺史交手的事,难道他没有再派其他人来为难我们吗?」上官鸿江为打发时间,早已将丁瑞昏迷後的诸般经历全对丁瑞说了一遍,包括解散魍魉门、收服章笙入帮、得知曹婆婆与曹二姐之间的关系、鹤gUi药铺取药以及与秦州刺史数次交手之事。上官鸿江得意道:「怕什麽,真要有人来有叔公挡着,又不会劳动你的大驾,那帮人里也就几个首领人物我打不赢罢了,真要都是小喽罗,就是我出手也能打发得了。」丁瑞摇摇头道:「你背伤未癒,能不动手还是别动手的好。」上官鸿江嘟囔道:「真罗唆,知道啦!」

四碗汤药皆饮毕後,丁瑞身上的漆sE尽退,只剩掌心一处仍有些许黑气,方济世诊查之後,断定丁瑞身上的蛛毒未尽,更是加紧煎药。丁瑞问道:「我究竟什麽时候能下床啊?成天躺在这床上,闷都快闷Si啦!」方济世道:「等毒X去尽自然就会让你去活动筋骨,眼下仍有一些蛛毒累积在你T内,短时间内也许没事,但长期来看仍会侵蚀内脏,埋藏祸根,既然都要治了就要把你完全治好,不然过没几年你就毒发身亡,那不是显得我医术不JiNg吗?」丁瑞默然无语,转过身去面对墙壁,彷佛闹别扭的孩子一般。翌日中午,丁瑞饮下一碗第二剂的汤药後,手掌上的漆sE终於退尽,方济世终於肯让丁瑞下床活动,丁瑞连忙溜出客栈练了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才回来,连上官鸿江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当晚上官鸿江、丁瑞、韩刚及方济世四人聚在房中商量接下来的行程,丁瑞道:「本来是想赶紧回到涪州总舵去,因为我中了这鬼毒的缘故,耽误了不少时日,明日便启程回涪州去吧。」上官鸿江道:「中毒又不是你愿意的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韩刚道:「鸿儿说的不错,丁兄就别放在心上了。」上官鸿江道:「方叔叔一路相随,帮了我们好几次,大恩不言谢,将来看在方叔叔的脸面上,瞿yAn帮绝不会亏待纯儿的。请方叔叔务必到本帮涪州总舵一游。」方济世道:「我在江湖上人面不广,那时也是基於不忍才救下白姑娘,若不将白姑娘安置在瞿yAn帮,我也不知该拿白姑娘怎麽办了,只不过仍是放心不下,走一趟涪州亲自面见贵帮上官帮主,也是必要。」韩刚笑道:「方兄客气了,正如鸿儿所说,大恩不言谢,方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丁兄、鸿儿和我三人在场,绝不会让白姑娘吃亏的。」四人商议已定,遂决定隔天出发,返回涪州。

翌日清晨,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出秦州城後向南而行,二十余日後来到兴州,此地已属於山南西道,城中虽有瞿yAn帮的分舵,但规模并不大,上官鸿江与丁瑞、韩刚商量後决定不去分舵露面,直接搭船沿嘉陵江南下,直回涪州总舵,白纯儿没有长途乘船的经验,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上官鸿江道:「你别担心,江船虽然会有些摇晃,但坚固的很,不会随便沉的,就算真的沉了,我也会救你上岸的,你别担心。」白纯儿勉强一笑,但看上去仍是神sE不安。果然坐上船的第一天,白纯儿便被晃得晕头转向,吐了好几回,饭也吃不下。上官鸿江见白纯儿乘船极不舒服,便想弃船乘马,改走陆路,丁瑞劝道:「此去沿江而下,不过十余天便能回到涪州,若改走陆路,恐怕一个月也不一定到得了,年节已近,少主不想在外地过年吧?」经由丁瑞提醒,上官鸿江才惊觉年关将近,若说他不想回家去过年那是骗人的,只好要白纯儿继续忍耐,乘船回涪州了。

所幸白纯儿的适应力极强,到了第三天白纯儿便不再晕船,虽然JiNg神仍不如在陆上健旺,但不再呕吐,能够多少吃些东西了。乘船而行不如在陆上乘马能够四处走动来得有趣,这两、三天来上官鸿江早把一条小舟上上下下都m0透了,只能坐在船舱中,闷得发慌。丁瑞虽然中毒初癒,但坐船而行,可谓是如鱼得水,成天水里来水里去,一方面勤练水底功夫,一方面也捉了许多江鱼、水族,给大家加菜,忙得不亦乐乎。韩刚这次出来被杨碇打得呕血,视之为奇耻大辱,坐在船舱中加紧钻研掌法,神sE严肃,连上官鸿江也不敢随便与他搭话说笑。方济世自知道要乘船到涪州,便在市集上买了副棋子,打算在船上下棋打发时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一行人中除了他自己之外,竟然没有其他人会下棋,上官鸿江一时好奇,跟方济世学了下法,方济世让了七子与上官鸿江对下,连下三局,上官鸿江全军皆墨,少年人心X不定,又下不赢方济世,便藉口溜走了。

碰巧章笙刚睡醒,方济世便邀章笙下棋,章笙道:「下棋我是不成的,你还是找别人吧。」方济世道:「你又没下过怎麽知道不成?」章笙道:「下过的,黑姐,啊就是曹二姐,过去就教过我下棋,每次与我对下总要让上九子,我仍是败多胜少,可惜呀,要是她在,倒是个下棋的良伴。」方济世喃喃道:「这样呀。」虽然章笙一再推辞,但方济世难得找到一个会下棋的人,说什麽也要与章笙下一局,章笙无奈之下只能勉强应战,方济世本想平手相交,但章笙坚持自己棋力低微,坚持要方济世让子,方济世只能让了三子与章笙对下,没想到章笙下棋又快又狠,反是方济世苦苦应对,最後章笙赢了七子,即便除去一开始方济世所让的三子,也胜了四子。方济世狼狈道:「曹二姐下棋当真让你九子之多?」章笙道:「确然如此。方兄自认棋力如何?」方济世道:「我过往在闲暇之时与人下棋,没有不让子於人的,即便如此十之仍是我赢,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呀。」第二局两人平手相交,仍是章笙胜了三子,但方济世逐渐m0透章笙的棋路,应对已不像第一局艰辛。

白纯儿虽然已经不再晕船,但对将水仍有些恐惧,只能坐在船舱之中看着窗望的沿岸风景,上官鸿江在船头坐腻了,便钻进船舱中找白纯儿,白纯儿问道:「当真奇怪,为什麽会有这麽多水呢?」上官鸿江道:「自上游流下来的呀。」白纯儿道:「可是玉门关那附近为什麽没有那麽多水呢?上游不就是指像玉门关那样的地方吗?」这话可把上官鸿江给问倒了,久久答不上话来。上官鸿江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江里河里会有这麽多水,大概是天天都看到这麽多水,也习惯了,便从来也不会去想为什麽会有这麽多水流过。」白纯儿道:「也是,就像在玉门关,也不会去想为什麽会有这麽多风这麽多沙子。」顿了一顿又道:「上官哥哥,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过过招了?」上官鸿江道:「船舱狭小,要怎麽过招?」白纯儿道:「坐着打,只动上身不动下身,你叔公不也在船舱中钻研掌法吗?」上官鸿江一想也对,便在船舱中b试起来,两人相对而坐,出招攻防,由於很难闪避腾挪,很多招式只能y挡y接,不只是白纯儿连连遭险,连上官鸿江也数次被白纯儿b得仰躺下去,两人半斗半嬉,玩得不亦乐乎。

不一日来到渝州,此地为嘉陵江与长江汇流之处,距离涪州不过两日的航程,由於航运便利,城市极为繁华,不只是上官鸿江及白纯儿吵着要上岸去瞧一瞧,就连章笙、方济世及丁瑞等人都想上岸瞧瞧热闹,韩刚道:「你们若想上岸瞧瞧也无妨,我留下来顾船吧。」说罢又回头钻研掌法去了。一行人上了岸,一舒十余日来乘船的郁闷,上官鸿江拉着白纯儿四处逛,只有丁瑞跟着两个孩子,方济世及章笙都自走自的,没有与三人行。此地已近涪州,物产与涪州相去不远,白纯儿大多不识,上官鸿江一一介绍。信步走着,忽见一处大庙,白纯儿问道:「这是什麽庙?」上官鸿江道:「进去瞧瞧便知道。」进入主殿,只见神坛上一尊神像直立其中,与其他庙中神像采坐姿不同,面貌清癯,三络黑须,右手持一柄长铲。白纯儿见往来祭拜之人不绝,便问道:「这庙拜的是什麽人?」上官鸿江道:「这人是古代的益州太守,名叫李冰,与他的儿子李二郎主持建造了都江堰,治水有功受到人民的Ai戴,Si後被人民供奉,称之为川主,保佑益州人民不受水患之苦。」白纯儿道:「真是伟大的人。」背後突然传来一个汉子的赞叹:「少主对川主的认识如此清楚,当真佩服。」上官鸿江回头一看,正是瞿yAn帮中与丁瑞、韩刚并称「瞿yAn三龙」的左添。

上官鸿江惊讶道:「左叔叔,你怎麽会在渝州?」左添道:「渝州分舵这边有些麻烦事,分舵主处理不来,帮主要我来处理一下,早知丁兄到了渝州,我也不必跑这一趟。」丁瑞道:「左兄太抬举老泥鳅了,几年来麻烦事都是左兄处理的,我与韩兄乐得清闲。」左添道:「丁兄何必太谦?杀J焉用宰牛刀!」丁瑞道:「左兄亦不必如此自谦。」上官鸿江问道:「渝州有什麽麻烦事?」左添左右观望,小心道:「此处并非说话之处,我们先回渝州分舵再说。」丁瑞点点头,三人便跟着左添来到瞿yAn帮的渝州分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渝州分舵的分舵主刘瀚得知上官鸿江、丁瑞及左添三人齐至,连忙迎了出来,陪笑道:「少帮主、丁龙头、左龙头,难得三人大驾光临渝州分舵。」左添道:「少来这一套,事情处理得怎麽样了?」刘瀚猛然想起左添的X格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遂收起热络的神情,严肃道:「对方不肯罢手,约了明天要到分舵来谈判。」左添皱眉道:「对方不知道我们是瞿yAn帮吗?」刘瀚道:「他们说:瞿yAn帮又如何?不过是个江湖帮派!」左添道:「渝州分舵是我帮最大的分舵,岂容他人如此羞辱!如今有丁龙头与我坐镇,明日便放胆与他们谈判吧。」刘瀚恭敬道:「谨遵左龙头号令。」

上官鸿江问左添道:「左叔叔,究竟是什麽人敢欺到我们头上来?」左添道:「渝州乃长江、嘉陵江汇流之处,四方船货往来如云,本帮渝州分舵便是靠护船保镳,才能发展至当前的盛况,但近来渝州文氏打着行侠仗义的名号介入渝州分舵与船家之间的交易,说穿了不就是要抢本帮的生意?文氏又与渝州司马有些关系,若与官府扯上什麽关系,我们的正经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说来实在麻烦的紧。」上官鸿江道:「如此说来,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反倒不能得罪官府哩!」左添听出上官鸿江话里有话,问道:「你们跟官府起冲突了吗?」上官鸿江吐吐舌头道:「我们在经过秦州时跟秦州刺史打了一架。」遂将丁瑞中毒,为了万节竹根与秦州刺史卢宜交手之事说了一遍。左添沉Y道:「虽然秦州与本帮相距颇远,但得罪官府毕竟不是什麽好事,待回到总舵後再与帮主商量如何处理。」上官鸿江与丁瑞皆如做错事般不敢答话。左添道:「既然你们遇上了我,便不急着回涪州去,陪我处理完此间之事我们再一起回涪州去吧。」丁瑞道:「那就这麽办吧,如此得派人到渡口把韩刚等人都接过来。」遂找来刘瀚对他道:「刘老弟,你派几个得力的小头目到渡口将韩刚他们接到分舵来。」丁瑞向刘瀚仔细描述方济世及章笙的容貌身形,刘瀚下去找人去接韩刚等人。

时至中午,一个小头目领着韩刚、方济世及章笙到渝州分舵,韩刚见到左添也是吃了一惊,问道:「左兄怎会在渝州?」左添於是又说了一遍渝州文氏与渝州司马之事,韩刚愤愤道:「渝州文氏是什麽玩意儿,想当年渝州河盗猖獗,虽然距离本帮涪州本舵极近,但逆流不利於航行,帮主本不想cHa手,还不是文祺带了大批礼物前来拜托帮主,帮主这才设立渝州分舵,经过三年的大混战,这才将渝州附近的河盗扫除一空,期间本帮弟兄Si伤没有一万也有五千,渝州文氏身为地主竟作壁上观,从没派过一个人前来助阵,现在文祺刚Si,他那票不肖子孙便想来分一杯羹吗?哼!把我们瞿yAn帮当作傻子吗?」左添道:「韩兄说得有理,渝州的基业本来就是我帮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渝州文氏现在想当现成的老大,哪有这麽简单?」众人说得义愤填膺,均对渝州文氏的作为十分不满,上官鸿江对於渝州分舵建立的过往并不清楚,听这些大人们忿忿不平的对话没有什麽共鸣,白纯儿更是完全听不懂大人们交谈的内容,坐在椅子上无聊得直打哈欠,上官鸿江见状,便溜了过去对白纯儿道:「这些帮中的事你也听得很无聊吧?我们四处去逛逛。」白纯儿本以为上官鸿江要参与帮中事务,不敢邀他溜出去玩,但现在是上官鸿江邀她,於是便欣然答应。

两个孩子溜出议事大厅後,上官鸿江带着白纯儿四处乱走,上官鸿江对白纯儿道:「虽然渝州分舵是瞿yAn帮最大的分舵,但我从来没有到渝州分舵来过,不知道里头有什麽好玩的地方?」白纯儿担心道:「我们还是不要乱走的好,万一被别人撞见可不好。」上官鸿江道:「怕什麽,我可是瞿yAn帮的少帮主哩,瞿yAn帮就是我家,谁敢说什麽?」突然之间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白纯儿吓了一跳,问道:「那是什麽声音?」上官鸿江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去瞧瞧。」白纯儿虽然十分害怕,但上官鸿江紧紧握着白纯儿的手,白纯儿只好跟着上官鸿江一探究竟。两人走到一幢不起眼的房屋外头,听见里头传来「框啷、框啷」的锁链碰撞声,上官鸿江伸手一推,房门竟没上锁,应手而开,虽是大白天,但屋中门窗紧闭,烛火昏暗,除了一道向下的楼梯外,什麽都没有。白纯儿看到这般景象心中更是害怕,拉着上官鸿江想往外走,但上官鸿江身型b她高大得多,白纯儿哪拉得动上官鸿江?上官鸿江听见锁链声变得更清楚,心想下面必定有人,便向楼梯走去,即使白纯儿Si命地拉也拉不住。下了楼梯後两个孩子来到一座地牢,烛火摇曳,b之上头要更加昏暗,上官鸿江悄声对白纯儿道:「这地牢是用来囚禁敌人用的,我知道涪州本舵有一个,但爹爹管很严,从来不让我去瞧瞧,听那声音,现在肯定有人被关在里面,我们去瞧瞧。」白纯儿道:「那……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回去吧,别闯祸了。」上官鸿江道:「都已经来到这里了,不进去瞧瞧实在太可惜了,只是看一看而已,我又不会动什麽东西,不会闯祸的啦。」说着便继续拉着白纯儿向地牢深处走,白纯儿既害怕又无奈,但要她放开上官鸿江自己往回走,她是绝对不敢的,事已至此,也只好y着头皮跟着上官鸿江往前走了。

经过几个空的牢笼後,两个孩子终於看到锁链声的来源,一个人影披头散发,双手被锁链绑住,吊在牢笼中,仅足尖点地,晃来晃去发出锁链碰撞的声音。仔细一看,此人全身ch11u0,一丝不挂,rUfanG隆起,竟是一名年轻nV子,身上满是伤痕,T无完肤,伤口上结满血块,显然被殴打、刑求过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白纯儿见她伤得如此重,忍不住喊道:「姐姐、姐姐,你还好吧?」那年轻nV子微微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艰困地问道:「你们是谁?瞿yAn帮里怎麽会有小孩?」上官鸿江见她如此重伤,神志却不失,便问道:「你是谁?为什麽会被关在这里?」那年轻nV子虽然重伤气虚,仍强项骂道:「瞿yAn帮没Ga0懂我是谁便不放我走是吗?大不了一Si,本姑娘没在怕的!去叫大人过来打我呀!不是一直威胁要玷W我吗?就凭你这孩子行吗?」上官鸿江与白纯儿都听不懂「玷W」是什麽意思,被骂得一头雾水。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看守地牢的瞿yAn帮众骂道:「臭婆娘,你被打得还不够吗?在那瞎嚷嚷个什麽劲?」那帮众走近一看,发现上官鸿江与白纯儿站在牢笼外面,下了一跳,忙道:「你们两个是什麽人?怎麽会有两个孩子在这里?」上官鸿江见这帮众的服sE,知道这人不过是个普通帮众,难怪不认识自己,便道:「我是上官鸿江,你们怎麽把这姑娘关在这里?快把她给放了!」那帮众听上官鸿江自称是少帮主,心中半信半疑,自然不肯放了那年轻nV子,说道:「你们先跟我出来,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说着便伸手去抓上官鸿江的肩膀,上官鸿江见这帮众出手的姿势,知道这帮众练过几天武功,於是伸手去切那帮众的手腕,那帮众见这孩子小小年纪出手不凡,心中信了七、八成,说道:「即便你是少帮主也不能随意释放敌人,我们先去见过刘分舵主及左龙头再定行止。」上官鸿江道:「这姑娘已经被你们打成这样了,又被你们扒个JiNg光,要逃也逃不走,先把她放下来,我们再去见刘分舵主及左龙头。」正当两人争执之际,一个人在上头骂道:「徐大,你竟敢擅离岗位,瞧我不把你给剥皮!」徐大喊道:「老大,这里有些麻烦,你快下来!」

那人连忙跑下来,见到上官鸿江,连忙拱手行礼道:「少帮主,你怎麽会在这里?」上官鸿江认得这小头目名叫樊竹,便道:「樊兄,你先将这姑娘放了吧。」樊竹惶恐道:「少帮主,此事我不能做主,我们先去见过分舵主与左龙头再说,好吗?」上官鸿江见争不过两人,只好勉强答应。一行人重回议事大厅,厅中诸人已经散去,只剩刘瀚、左添及丁瑞仍闲坐着,樊竹向刘瀚报告地牢中事,刘瀚道:「禀报少帮主,这nV子前天晚上到我们分舵踩盘子,被我与帮众们合力抓到,过程中伤了三名帮众,其中一人重伤丧命,我们怀疑她是渝州文氏派来探路的,因此不能轻易放走。」上官鸿江怒道:「即使如此也不能把一个年轻nV子全身剥光吊起来打成那样呀!我们瞿yAn帮是这样处事的吗?真要传出去了,叫本帮十万帮众如何立足江湖?」刘瀚默然不语,左添接口道:「这事是我授意刘分舵主做的,请少帮主别责怪他们。」上官鸿江转向左添喝道:「左叔叔,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你怎麽能这麽做?」左添面不改sE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nV子若真是渝州文氏派来探路的,代表渝州文氏不只是要来谈判,有可能想要一举歼灭渝州分舵,只要有这层疑虑,我便得查清这nV子的来历,即便做法不人道,左某也甘心受责。」

上官鸿江心知左添所说有理,但是看到一个年轻nV子如此惨状,心中百般不舍,但说也说不过左添,心中郁郁,只能无奈地回房休息。丁瑞知道上官鸿江的脾气,没一会儿便到上官鸿江的房中安抚他。上官鸿江道:「到今天我才知道左叔叔的心x如此狠毒。」丁瑞道:「左兄自有他的考量,少主不必挂怀。」上官鸿江叹道:「真不知道爹爹为何如此信任左叔叔。」丁瑞压低声音道:「少主,有些话还是放在心里就好,我知道你为我与韩兄抱不平,但左兄智计过人,城府又深,瞿yAn帮有今日光景,他功不可没,我和你叔公要b武打架是没问题的,但遇上谈判交涉、制定计谋是一窍不通,得罪他於你没什麽好处,请少主谨记在心。」上官鸿江听了丁瑞这一席话,愣了一愣,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晚,上官鸿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名nV子放走,於是带着短剑m0进丁瑞的房中,取走丁瑞的长袍,以丁瑞的耳目,怎会不知道上官鸿江偷m0进他的房间?只是丁瑞早有预期上官鸿江为了救那年轻nV子,必定需要一件长袍,见是上官鸿江m0进来只是装睡,没有起身。上官鸿江走到白天囚禁那年轻nV子的地牢外,只见门口站了两个帮众,正在看守地牢,上官鸿江不想对帮众动手,只能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对帮众道:「那个娘儿们说出她的来历了吗?」左首的帮众道:「还没,刚才左龙头亲自审问,也没有结果。」上官鸿江道:「我要亲自审问,让我进去。」右首的帮众道:「刚才左龙头离开时亲自交代,今晚除了他之外,不准让任何人进地牢,即便是少帮主、丁龙头或韩龙头亲至,也不准放行。」上官鸿江暗暗咋舌,没想到左添已经防范到如此地步。左首的帮众道:「夜深了,少帮主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上官鸿江道:「如此只能得罪了。」说完一掌击出,那帮众亦一掌挥出,武功竟是不弱,上官鸿江暗想:「左添这老贼,竟防我防到这般田地,究竟是我爹在当帮主还是他在当帮主?」心中有气,手上三掌连环,正是一招「推江叠浪」那帮众接了两掌,第三掌说什麽也避不开,被上官鸿江一掌击中x口,气息一滞,昏了过去。另一名帮众见上官鸿江突然动手,连忙逃走,想必是去通知左添去了。

上官鸿江直入地牢,只见樊竹守在楼梯口,上官鸿江大吼:「让开!」樊竹道:「抱歉,少帮主,我不能让开。」上官鸿江知道樊竹武功远高於刚才一招击败的帮众,只得拔出短剑指着樊竹道:「让开,否则休怪刀剑不长眼!」樊竹一跺手中的齐眉棍道:「左龙头有令不准放行,违令者斩,少帮主还是回去的好。」上官鸿江道:「凌辱手无寸铁之人,岂是侠义之道?」遂一剑刺出,樊竹动也不动,齐眉棍微微一转便档开上官鸿江手中的短剑,上官鸿江知道左添随时会到,若不能在左添到达前救出那年轻nV子,便没有希望能救出她了,因此非速战速决不可。上官鸿江料定樊竹不敢伤他,挺剑急进,只攻不守,樊竹早已料到上官鸿江会用如此打法,一根齐眉棍守得严密,上官鸿江竟攻不进去,心头一横便滚向樊竹脚边,短剑直砍樊竹小腿,樊竹双手倚着齐眉棍撑起身子,避开上官鸿江这一剑,没想到上官鸿江便是要b他跃起,就能趁隙自棍旁滚过。上官鸿江滚过棍旁後,起身向地牢中跑去,樊竹落地後愣了一愣,连忙追了上去。突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一颗小石子打中樊竹後脑,樊竹哼也没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官鸿江全没注意後头的情况,跑到地牢深处,那年轻nV子仍被吊在那牢笼中,全身鲜血淋漓,显然刚才又被左添毒打了一顿,她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抬起头来看到上官鸿江,不屑道:「哼,你又来了,怎麽?要来看我的惨况?」上官鸿江道:「我来问你一些话。」一边说一边m0索着牢笼,门上的大锁锁上了,上官鸿江没想到门锁之事,现在要回头去拿钥匙也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上官鸿江举起短剑猛砍牢笼上的铁栏杆,「锵」的一声溅出一片火花,但只在栏杆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正当上官鸿江束手无策时,「叮」的一声,有个小东西被丢到上官鸿江脚边,上官鸿江大声喝问:「是谁?」但四周既没有人回话,亦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

上官鸿江警戒着弯身将地上的东西捡起,发现那是一把钥匙,上官鸿江连忙将钥匙cHa入锁孔之中,门锁应声而开,上官鸿江连忙进到牢笼之中,但绑着那年轻nV子的锁链实在太高,上官鸿江即使踮起脚尖,也无法解开,上官鸿江纵身跃起,短剑横砍,「当」的一声,锁链应声而断,那年轻nV子没料到这一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官鸿江把丁瑞的长袍披在那年轻nV子的身上,那年轻nV子忍着痛将长袍穿上,将自己ch11u0的身T遮掩起来。上官鸿江用短剑指着她说道:「站起来,出去。」那年轻nV子咬着牙站起来,缓缓走出牢笼,上官鸿江用短剑抵着她的後腰,低声道:「别想逃走,别想反抗,赶快往前走,否则我就用剑刺穿你!」那年轻nV子傲然道:「谅你也不敢。」却迈步向前走,上官鸿江出言为她引路,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帮众,就这样走出了瞿yAn帮的渝州分舵。

上官鸿江道:「你到底是谁?」那年轻nV子转过身来,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露出姣好的面容,上官鸿江之前没有仔细看这nV子的容貌,现在才发现这年轻nV子容貌绝美。上官鸿江仍用短剑抵着那年经nV子的小腹,那年轻nV子道:「不必威胁我了,我知道你是打算要放了我的,不然你就不必费尽千辛万苦把我带出来了。」上官鸿江见她已经猜到自己的意图,索X收剑入鞘,对她道:「我是瞿yAn帮少帮主上官鸿江,你是谁?你到瞿yAn帮的渝州分舵探看,有什麽目的?你若肯老实说,我可以放你走,否则要把你扔回那地牢中也只是举手之劳。」那年轻nV子道:「我被那些恶贼关起来折磨了两、三天都没说,你只是这样略施小惠便要我吐实,也太小看我了吧?」上官鸿江道:「我知道你与渝州文氏必定有什麽关系,你若是渝州文氏的探子,大概也没探到什麽实情,被囚禁起来毒打了两、三天,也不算什麽有用的消息吧,况且过了这麽些天也没有渝州文氏的人来救你,唉!难道没人管你的Si活吗?渝州文氏也太无情了,又被凌nVe成这个样子,恐怕是嫁不出去了,唉,难得长得这麽美,可惜,可惜。」那年轻nV子愈听脸sE愈难看,吼道:「怎麽会,不可能,文郎不会不要我的。」

上官鸿江见那年轻nV子上钩,续道:「唉,男子都是薄情的,你的身T即使复原了,也会留下满身伤痕,被关了这麽些天,又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玷W,即使勉强成亲,能有什麽好日子可过?」那年轻nV子泣道:「是文郎要我来探路的,为什麽过了这麽多天没我的消息,却没有来找我?」上官鸿江问道:「你那文郎是谁?我替你作主!」那年轻nV子道:「文郎……就是文琢,他是眼下渝州文氏当家文旭的大儿子,跟我是青梅竹马,他说好我这次替她办好这件事,他就要跟我成亲的,结果……怎麽能这样……」上官鸿江拍拍她的肩膀道:「别难过了,以你的武功、相貌,难道找不到更好的郎君吗?」那年轻nV子摇摇头,并不说话。上官鸿江道:「你走吧,为难你一个年轻姑娘,不是什麽侠士行径。」顿了一顿,又道:「利用你一个年轻姑娘,也不是什麽侠士行径。」说完便转身走进瞿yAn帮渝州分舵,正要关门之时,那年轻nV子道:「我叫崔小玉……谢谢你,上官公子……」上官鸿江彷佛没听见,便将门关上了。

上官鸿江一关上门,左添便从容赶到,上官鸿江挡在门口,不让左添追出去。左添道:「少帮主,请你让开。」上官鸿江道:「放了便放了,就算你们把她抓回来,也问不出什麽事来,我已经问过她了,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是谁派来的,我们回议事大厅再谈。」左添摇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即使你是上官帮主的Ai子,私放帮众重要囚徒,该当何罪?」上官鸿江道:「即便是敌人也不该如此凌辱对方,行事如此狠毒,与旁门左道有什麽差别?」左添道:「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渝州分舵处於危急存亡之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少帮主江湖经验尚浅,不明白其中的轻重缓急。」上官鸿江道:「那我问你,你的方法有效吗?问出了什麽?」左添道:「是没问出什麽,但起码能不让她去回报消息,亦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上官鸿江道:「但我问到了,我知道她的来历、她的身分,我知道你怀疑的事压根就是错的!」左添道:「那nV贼瞧少帮主年幼,故意说些谎话来蒙骗少帮主,少帮主不可轻信。」上官鸿江道:「我相信她说话时的神情不是骗人的,我相信她告诉我的事情。」左添道:「江湖上的混混、骗子演技好得很,他们说谎的时候连自己都相信自己说的是实话,少帮主不可轻易被蒙骗。」上官鸿江道:「我相信我亲耳听见的事,我只知道你不该如此残酷的对待她,即使她是一个敌人,如此凌nVe一个年轻nV子,岂是侠义之道?」左添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少帮主得罪了!」言罢一掌劈到,上官鸿江没想到左添竟敢对自己动手,虽然仍是迅速应变,举起右手打算招架,但速度哪及得上左添,右手才举到一半,後颈便被左添的手刀击中,当场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鸿江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丁瑞坐在床边,见上官鸿江转醒,便道:「你别担心,那nV子顺利逃走了,多亏了你拦着左添说了那一番话,她才能成功逃走。如何?後颈还痛吗?」上官鸿江坐起身来,转了转脖子,除了感到脑袋有些许昏沉外,并没有痛楚的感觉。上官鸿江问丁瑞道:「我昏了多久?现在是什麽时辰了?」丁瑞道:「少主只昏了一个时辰左右,眼下已是寅正,少主可再睡一会儿。」上官鸿江坐起身来,自言自语道:「这事有些古怪,是谁将那樊竹给击倒的?是谁将钥匙扔过来给我?肯定有人暗中助我把崔姑娘救出来,究竟是谁?」丁瑞问道:「少主,你在喃喃自语些什麽?莫不是吓傻了吧?」

上官鸿江问道:「是你吧,丁泥鳅?是你暗中助我把崔姑娘救出来的吧?」丁瑞道:「少主,你说清楚些成不成?老泥鳅脑子不灵光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说什麽崔姑娘?」上官鸿江道:「就是那个被左添关起来的姑娘,她姓崔,名叫崔小玉。」丁瑞道:「少主连人家的闺名都问到啦?」上官鸿江白了丁瑞一眼道:「这当头你还有心情说笑!是你吧,是你暗中助我把她给救出去的吧?」丁瑞问道:「此话怎讲?」上官鸿江道:「我闯进地牢时遇到樊竹相阻,当时我只是使计越过他的防线,没想到我带着崔姑娘逃走时,却发现他已被击昏,当时没能仔细检查,但瞧那样子,似乎没有经过什麽剧斗,肯定是被人一招击昏的;我来到牢笼前才发现根本没拿钥匙,有人将钥匙扔到我的脚边,但我既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也没听见他接近或远离的脚步声,此人武功高强,确然无疑,以目前渝州分舵中诸人的武功而论,就只有你与叔公有可能会助我放走崔姑娘。」

丁瑞道:「为何少主一口咬定是老泥鳅,韩兄也有可能做这事不是吗?」上官鸿江摇摇头道:「叔公若要出手,必会大大方方现身助我,不会鬼鬼祟祟让人m0不着头绪。」丁瑞失笑道:「这可真是冤枉好人,这麽说来就我行事鬼鬼祟祟?」上官鸿江道:「你就怕担责任,这等事能不出面最好不要出面,这事若是我所为,最多被爹爹臭骂一顿,也就过了,若是爹爹知道是你助我,你不被他剥皮才怪。」

丁瑞正sE道:「不是我,我知道你到我房中来借我的长袍,但你走後我仍是躺在床上,直到外头开始SaO动纷扰,我才走出房门,等我赶到门口时,正好瞧见你被左添击倒,我与他过了三招,中了一掌,直到现在右臂仍是酸麻难当。」说着解开长袍露出右臂,肩臂之间有一殷红掌印,正是左添的拿手绝技「绯樱掌」,上官鸿江见丁瑞受伤,忙问道:「不碍事吧?」丁瑞道:「没事,休养个两、三天便好了。」上官鸿江道:「奇怪,难道是叔公吗?」丁瑞道:「亦非韩兄,他的房间便在我隔壁,他若有什麽动静,逃不过我的耳朵,更何况我出房门之时正巧碰见他也同时出来,就时间上来说,要助了你再回来,与我同时出房门,也太赶了一些。」

上官鸿江不解道:「奇怪,既不是你们其中之一,在这渝州分舵中,会有哪个武功如此高强又肯助我的人?」想着想着便又沉沉睡去。睡梦中,上官鸿江重回那幽暗地牢,只见一身穿白袍的无脸汉子出手助他,上官鸿江问道:「壮士是谁?为何要出手助我?」那无脸汉子默然不语,一转身突然变成全身漆黑,隐没在地牢中摇曳的烛光之中,上官鸿江举步去追,叫道:「壮士留步,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那漆黑汉子充耳不闻,只是加速向前走,正当上官鸿江停步放弃时,那漆黑汉子突然转身扑过来,上官鸿江看到他的脸时,猛然一惊,突然坠落,上官鸿江不知是梦,心想:「我知道这人是谁,我认得这张脸,究竟是谁?」

等到上官鸿江再次醒来,早已日上三竿,上官鸿江吓得跳起来,他惦记着今日会有渝州文氏的谈判,自己要亲眼确认文旭是个怎麽样的大浑蛋,谈判可不能错过,於是匆匆换过衣服,三步倂作两步,赶到议事大厅,厅中只有刘瀚正在指挥帮众,上官鸿江喘着气问道:「谈判……跟渝州文氏的谈判……结束了吗?」刘瀚道:「少帮主为何如此匆忙?渝州文氏还没来呢!」上官鸿江一听,安心下来,肚中咕噜咕噜直叫,几个帮众一听笑了出来,上官鸿江亦感到难为情,刘瀚道:「少帮主昨晚一阵奔波,丁龙头吩咐别叫醒您,让您误了早饭,眼下丁、韩、左三位龙头皆在饭厅,少帮主先去用午饭吧。」上官鸿江一听左添也在,心中不免有些怯意,但总不能避不见面,只好y着头皮来到饭厅。

饭厅中除了丁瑞、韩刚及左添三人之外,方济世及白纯儿也在,上官鸿江刻意坐在白纯儿与丁瑞中间,避免与左添邻座,左添也没有理会上官鸿江,迳自吃饭。白纯儿问上官鸿江道:「丁龙头说你昨天晚上把那个被关起来的姑娘救出去了,是真的吗?」上官鸿江摇摇头道:「是把她救出去了,但不是我救的,有人暗中帮我。」白纯儿道:「那真好,不管是谁救的都一样,让她不必再受苦真是太好了。」上官鸿江点点头道:「是呀。」虽然想与白纯儿说些细节,但饭菜当前,肚子已饿得很了,便大吃起来。

待上官鸿江吃饱後,正要与白纯儿谈起昨晚之事,左添站起身来对众人道:「少帮主昨晚违反帮中禁令,私放渝州文氏探子一事,我以帮主代理人的身分要求立刻召开分舵大会公断。」丁瑞缓颊道:「少帮主不过是个孩子,左龙头是否太过小题大作了些?」左添肃然道:「此事攸关本帮渝州分舵的存亡,若是因为犯事者是少帮主便不加过问,日後将会後患无穷,请丁龙头、韩龙头T谅我的用心。」丁瑞正想说什麽时,上官鸿江伸手制止丁瑞,亦站起身来道:「既然左龙头坚持在分舵大会上公断,那我也无话可说,任凭左龙头处置便是。」韩刚道:「鸿儿,不必在此处与他了结,回到涪州总舵再……」上官鸿江亦制止韩刚的话,说道:「既是在渝州分舵犯事便在渝州分舵公断,是这样没错吧,左龙头?」左添道:「不错,正是如此。」说完拂袖大步离去。

韩刚待左添离去之後,一掌用力拍在桌子上,桌上吃完、没吃完的碗筷杯碟碎了一片,怒道:「这左添是个什麽东西,气焰竟然如此嚣张,还自称是帮主的代理人,动到鸿儿身上来?」倒是上官鸿江淡淡地道:「左龙头所说的确为正理,只要我秉持侠义之道,相信仍会有不少帮众支持我的,叔公不必太过气愤。」白纯儿见韩刚气愤难当的样子,吓得差点哭出来,上官鸿江拍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正当众人惶惶不安时,刘瀚来到饭厅,问道:「左龙头刚才在议事大厅上宣布要立刻召开分舵大会,不知是出了什麽事?」韩刚一口怒气无处可出,正好遇上这个Ga0不清楚状况的分舵主,遂骂道:「你自己的分舵出了什麽事,还要来问我们?究竟谁是分舵主呀?滚出去!」刘瀚被臭骂一顿,却不离去,续道:「属下确有失职之处,请两位龙头见谅,但左龙头要少帮主与两位龙头出席分舵大会,请三位移驾。」上官鸿江知道左添是个行事敏捷之人,却没想到左添竟想在渝州文氏的谈判之前将他定罪,显然此事并非临时起意。白纯儿见上官鸿江有了麻烦,便想跟去,刘瀚制止道:「本帮招开分舵大会,除总舵与事者、分舵主、分舵四堂堂主外,一般帮众都是禁止参与的,何况小姑娘并非本帮之人?请小姑娘与方大侠回避。」白纯儿无奈,只好与方济世回房去了。

上官鸿江与丁瑞、韩刚三人跟刘瀚来到议事大厅,渝州分舵的四堂堂主已然分席坐定,左添坐在主位正中央,俨然是主事者,左右两边各留一席,显然是丁瑞与韩刚的位置,东首首席为渝州分舵分舵主刘瀚,其次依序为青龙堂堂主、玄武堂堂主,瞿yAn帮的堂主座次根据距离总舵远近排列,愈接近总舵的方位,堂主地位愈高,渝州在涪州西方,因此渝州分舵的堂主以东路青龙堂堂主居首。西首依序为朱雀堂堂主、白虎堂堂主,昨晚两名看守地牢的帮众及樊竹皆在场中,另一张空椅显然是给上官鸿江坐的。韩刚眼见这审问的阵势,心下不快,明知左添左右两席是准备要给自己与丁瑞坐的,却向刘瀚喝道:「分舵主,怎麽没给我们两人准备座位?快去搬两张椅子过来!」刘瀚不明究理,问道:「要摆在哪里?」韩刚指着要给上官鸿江坐的椅子道:「排在少帮主的座位两旁。」左添亦知韩刚直来直往的个X,虽然感到不快,也不出言制止。诸人坐定後,左添宣布道:「渝州分舵的分舵大会现在开始,今日召开分舵大会不为别事,是为了少帮主昨晚私放渝州文氏探子一事,请渝州分舵的诸位公断。」

上官鸿江起身道:「左龙头,那姑娘从未向你吐露任何情报,你怎麽能一口咬定她是渝州文氏派来的探子?」左添道:「我明知你会放走哪nV贼,我会只派人在地牢门口看守,却不派人在分舵大门口看守吗?白虎堂堂主,回报那nV贼逃走後的行踪。」白虎堂堂主道:「那nV贼着实小心,在渝州城中绕了几圈才闪进一间屋子,据我所知,那是崔老拳师崔缅的住所,这崔家与渝州文氏颇有渊源,两家堪称世交,崔缅与渝州文氏当今的主事者文旭是二十年以上的好友,据传今天崔缅也会前来助拳。」上官鸿江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们已经调查到如此清楚,对左添的深沉心机感到十分惊惧。左添道:「如何?这与少帮主所问到的是否相符?」上官鸿江道:「那姑娘自称是崔小玉,她替她的情郎文琢前来打探消息。」青龙堂堂主道:「如此便确然无误,崔小玉是崔缅次nV,是渝州城中着名的大美人,据说痴恋文旭长子文琢,若非如此,为何甘冒此险,闯入渝州分舵来?」朱雀堂堂主贼笑道:「嘿嘿,我道是哪家的美人武功如此高强,原来是渝州城中着名的崔丽人,左龙头二话不说就把她给剥个JiNg光,确实大有道理。」白虎堂堂主道:「可惜左龙头不懂得怜香惜玉,把咱们的崔丽人打得皮开r0U绽,要是交给我来处置,嘿嘿,那可有得她乐了。」四个堂主都是在市井之间打滚大半辈子才爬到堂主的位置,说来说去净是些不堪入目之事,上官鸿江虽然对男nV之事还懵懵懂懂,却也知道这些堂主们都在垂涎崔小玉的美sE,这显然也是左添之所以要把崔小玉ch11u0囚禁的主要目的。

上官鸿江道:「崔姑娘虽是来替渝州文氏探路不错,但只是因为文琢以亲事相诱,崔姑娘热恋之中,不辨真伪,才被文琢给利用了。」左添道:「这不能证明不是文旭授意儿子去做的事,也不能作为渝州文氏没有覆灭渝州分舵的证据。」上官鸿江道:「如果渝州文氏真有计画要消灭本帮的渝州分舵,怎会任凭探子让我们扣留,却全无动静?」左添道:「你怎知道渝州文氏只派了这崔小玉来打探消息?正当我们以为捉到渝州文氏的探子时,他们大可派其他人前来探路。」上官鸿江道:「崔姑娘根本就没有吐露自己的身份目的,要不是我放走她,你们能知道她的来历吗?还是你觉得文琢他压根就不认为崔姑娘能够承受你的折磨?」左添道:「如果我把崔小玉扔给在座的诸位堂主,何愁她不说?」上官鸿江脸sE一变,气得说不出话来。

韩刚骂道:「少帮主尚未成年,左龙头就与他说这些男nV之事,不怕回本舵後被帮主责骂吗?」左添道:「少帮主与我谈手段的问题,我便与他谈手段的问题,韩龙头难道没有这样对付过nV贼吗?」韩刚自出江湖道以来便自恃是名门正派,从不肯用这等下作的手段对付nV子,面对左添的质疑大怒拍桌道:「我韩某人什麽手段都会,就是不会这等下作的手段!」左添道:「韩龙头是正人君子,不若我们这些旁门左道!我们这些旁门左道能想到最有用的手段便是威胁姑娘家的清白,更何况,我也没真的对她怎麽样,少帮主何必太过在意?」

上官鸿江道:「如此说来,左龙头只是把姑娘家剥光,却保全了她的清白,倒是侠义之道了?」左添道:「是不是侠义之道并非我的首要考量,但我既没有让她饿肚子,也没有玷W她的清白,只是严刑拷打,b问来历、目的,何错之有?」此言一出,四堂堂主纷纷点头称是,丁瑞眼见局面对上官鸿江不利,忙道:「瞿yAn帮虽然发迹於市井,然而现今势力已经遍及山南西道全境,帮众逾十万之上,x襟格局,不能再像从前有如地痞流氓般低下,层次若无法提升,要如何x1引更多人入帮?要怎麽在江湖上立足?」几个堂主露出厌烦的神情,唯有青龙堂堂主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左添道:「原本的基业若无法保全,谈什麽x襟、格局都是多余的,渝州分舵的生Si存亡,具在今日一战,少帮主在双方交手之前私放敌手,违反帮中禁令,今日双方的交涉,少帮主不得发表任何意见,其余惩处,待回到涪州总舵请示帮主後,再行裁定,诸位有无异议?」四堂堂主具无异议,丁瑞与韩刚听到左添只是禁止上官鸿江在交涉时发表意见,并无实际的惩处,心中虽然不满左添的专横,也只能接受此一结果。

正当此事尘埃落定时,一名小头目慌慌张张跑进来报告:「启禀分舵主、三位龙头,渝州文氏求见!」左添道:「这可来了,青龙、玄武两堂堂主前去接待客人,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我们来个先礼後兵!」青龙、玄武两堂堂主领命而去,其余两位堂主指挥帮众重排坐席,主位自是由上官鸿江坐定,东首首位为左添,其次依序为韩刚、丁瑞及刘瀚;西首留下三个座位,是给渝州文氏备下的位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青龙、玄武两堂堂主便带了五名江湖侠客进到议事大厅,为首一人是名中年汉子,脸上三络黑须,容貌清雅,浑然不像行走江湖之人。其後一人相貌与第一人有三分相似,但脸上多了几分JiNg悍,年纪似乎较第一人轻。第三人是一名孔武有力的中年汉子,全身黝黑,筋r0U贲起,看来是名外家高手。其後两人皆为俊秀青年,年纪皆在弱冠前後。三名中年汉子依序就座,两个年轻人肃立於其後,青龙、玄武两堂堂主肃立於上官鸿江身後,以防渝州文氏暴起伤人,上官鸿江招架不住;朱雀、白虎两堂堂主则肃立於左添等四人身後。

那黑须汉子道:「受瞿yAn帮之邀,渝州文氏前来拜会,在下文旭,眼下渝州文氏的大小事务都是由我主持,这位是舍弟文晃。」文旭指着那与他有几分相似的汉子介绍。文旭续道:「这位是我的老朋友,渝州着名的拳师崔缅。」那名孔武有力的汉子双手抱拳,却没有起身。文旭续道:「身後两个小辈是犬子文琢、文玦。」两名小辈抱拳行礼,神情踞傲,全不将瞿yAn帮诸人放在眼中的样子。左添一一介绍瞿yAn帮诸人,介绍到上官鸿江时,上官鸿江心想:「今日我又不能发表意见,没事这麽郑重介绍我做什麽?」只是敷衍的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看在渝州文氏诸人眼中,不免觉得这个少帮主全不将渝州文氏放在眼中。

两造人马互通姓名後,文旭首先发言道:「十余年前,先父文祺请求瞿yAn帮协助扫除渝州一带的河盗贼子,我们渝州文氏身为地主,却无力对付这些宵小,着实汗颜,而今渝州一带宵小绝迹,河运畅通,可说全是瞿yAn帮的功劳。但近日渝州文氏的徒子徒孙也日渐昌盛,犬子文琢、文玦也在江湖上闯出一些名堂来了,瞿yAn帮辛苦了这麽些年,也该回涪州休息休息了。」左添冷笑道:「文大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本帮在渝州设立分舵,起初确实是应文老前辈的请托,但文老前辈当初可没说哪天要把这地盘还给你渝州文氏,若知道这渝州分舵迟早都要落入你渝州文氏之手,我瞿yAn帮何必耗费这麽多心血、人力来壮大这渝州分舵?」文旭皱眉道:「左龙头此言大违侠义之道,扫除地方宵小,维护良民安全,才是我辈努力的方向,瞿yAn帮若只在乎地盘、势力,这与坐地分赃的旁门左道有何差异?」左添道:「文大侠嘴里说得冠冕堂皇,不知心中想的与我瞿yAn帮有几分相似?文氏兄弟在外的名声,只怕没有文大侠想得那麽好。」

文琢、文玦一听左添将矛头直指两人,不等父亲反驳,便出言驳斥。文琢怒道:「我们兄弟两人在渝州城中铲J除恶,这可是渝州百姓有目共睹的事,你凭什麽说我们的名声不佳?」左添道:「两位少侠所作所为称不称得上是铲J除恶,本帮没有资格议论,只是渝州城中流传着文氏兄弟的四句评语似乎是这样说的:花露共yuNyU,文郎且琢磨;斗J饮酒乐,怎能欠玦兄?文大侠不会没听说过吧?」文旭怎会不知道长子自恃相貌俊美,游戏花丛;次子挥金如土,声sE犬马?不过这四句评语,今日的确是初闻,回头一瞥,文琢满脸通红,一语不发;文玦一脸狼狈,数次开口yu驳,但不得要领又闭上嘴,文旭见此景象,便知这四句评价确实流传着,这两兄弟不知如何瞒着没让父亲得知,心头火起,表面上仍是淡淡地道:「年轻人贪玩些,也不是什麽坏事,只要行事端正,不违侠义之道,那也没什麽。」左添道:「对年轻的姑娘家始乱终弃,算不算违背侠义之道?斗J喝酒欠下大笔赌债酒钱,算不算违背侠义之道?」文旭尴尬道:「这……这自然是不大好……」

左添自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对肃立於身後的朱雀堂堂主道:「请人带杜姑娘、宋姑娘及康老板上来。」朱雀堂堂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了两个年轻姑娘及一个中广身材的中年人进来,文琢、文玦两兄弟吓得面如Si灰,左添指着两个姑娘道:「杜姑娘是渝州着名大户杜员外的独生AinV,宋姑娘是宋老翰林的孙nV,两人都是渝州城中的名门淑媛,文少侠若有意婚配倒也是门当户对,但文少侠显然是只打算玩玩而已,不仅玩弄少nV感情,还夺去了姑娘家的处子贞C,此事文大侠要如何与杜府、宋府交代?」接着又指着那中广汉子道:「这位是弘庆酒楼的康老板,文二少侠在弘庆酒楼斗J、喝酒,欠了五百两银子的赌债、酒钱,文二少侠不知什麽时候才要偿还?」文旭惊讶道:「五……五百两?」暗忖:「我一把老骨头,开门授徒一年也赚不到一百两银子,这臭小子竟然欠了五百两的赌债酒钱?」

却听那康老板道:「左龙头怎将虚帐报给文大侠?我们弘庆酒楼作生意童叟无欺,既然文大侠、文二少侠具在,自然要将详细的帐目报给两位听听。」文旭一听刚刚报的是虚帐,登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实际帐目应该会少一些,但上官鸿江却看文玦脸sE更加难看,心想此事必有内幕。只见那康老板自怀中掏出帐本,翻了老半天才道:「有了、有了,文玦公子积欠赌金六百五十两,酒钱五百二十两,总计一千一百七十两银子,算上每个月两分利钱,抹了零头,月底前要还小店一千一百九十两银子。」文旭听了当场傻眼,即便将自家那座祖传的宅邸卖了,也未必有五百两银子,文玦竟然一口气欠下将近一千两百两银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却听文玦与康老板争执道:「康老板,上月不是才欠一千一百二十两银子吗?怎麽这月已经多到一千一百九十两银子了?」康老板道:「昨日一开始你手气甚旺,连赢三场,说要翻本,又借了五十两银子,最後又蚀得一乾二净,加上这月酒钱也尚未结清,加一加便到一千一百九十两银子了。」文旭一听文玦一天便赌输五十两银子,一个月便要喝掉二十两的酒,气得说不出话来。上官鸿江听到此处,忘了自己被左添禁止发言,笑道:「我道文大侠今日是来重振渝州文氏的声势,没想到连自己的家底都不甚清楚,反倒让外人m0了个透,当真有趣。」丁瑞想起左添的禁令,出声提点道:「少帮主!」斜眼一瞥左添,左添泰然自若,竟毫无阻止之意,丁瑞心中有些疙瘩,却又不好强y打断上官鸿江的话,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上官鸿江续道:「文琢玩弄这些少nV的感情,还指使崔小玉姑娘到本帮来打探消息,使崔姑娘受了这麽多苦,崔老拳师,崔姑娘的伤势不碍事吧?」崔缅没料到上官鸿江会当面直问nV儿的伤势,他是个没心眼的人,便答道:「小玉没事,不过受了些皮r0U伤,瞿yAn帮没上了她,老头儿挺感谢你们的。」文旭不清楚此事,听了更是怒火中烧。文琢见对方知道自己底细,深怕自己的名声愈闹愈臭,回去之後不知要如何与父亲交代,急忙步入厅中,朗声道:「今日两造是要商讨由何方维护渝州城的治安,话题不必围绕在我们兄弟二人的为人上。」上官鸿江道:「怎能不先考究两位少侠的为人?若使渝州城落入渝州文氏之手,两位少侠岂不是在渝州城中为所yu为,鱼r0U乡民?」文琢道:「维护秩序,力强而胜,b武以决胜负,何必考较人品?」此言一出,不仅瞿yAn帮的诸位堂主摇头不认同,连来助拳的崔缅也不住摇头。文旭正想把这个不识大T的臭小子拉下来时,久久没有说话的左添道:「要b武定夺也成,不知文大侠要怎生b法?」文旭见瞿yAn帮人多,若是一拥而上,己方定然讨不了便宜,本以为瞿yAn帮只有分舵主刘瀚一人主持,若会谈不利,b武而决,就凭二弟文晃武功,也能稳C胜算,但眼下「瞿yAn三龙」具在,自己连一人也没把握能够打赢了,何况是三人?

文旭低声与文晃商议道:「二弟,你有把握打赢谁?」文晃挥挥手道:「若是只有刘老儿在场,那还有七分胜算,瞿yAn三龙齐至,那还要讲打吗?早些打道回府,免得颜面扫地。」崔缅亦道:「瞿yAn三龙武功太高,老子是绝不出场的,你们两兄弟自己看着办吧。」崔缅是个直肠肚的人,明明是暗自商量,讲话却没有压低音量,满厅堂的人都听见了,但只有上官鸿江一人忍俊不禁,被左添白了一眼。文旭心想:「这样的场面,无论文谈b武,都是不可能胜过瞿yAn帮的,既然是琢儿自己下场叫阵,那就让他们两兄弟去接招,这娄子是他们两兄弟T0Ng出来的,让他们两兄弟自己去善後,挫挫两人的锐气,好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文旭打定主意後便道:「既然左龙头也有意b武决胜,我们就b试三场,双方各自推派三人b武,先胜两场者得胜。」左添道:「如此甚好,文大侠第一场要先派哪位下场?」文旭道:「犬子琢儿已在场上,这第一场就由他来接招吧。」左添见文旭派文琢下场,心下雪亮,知道文旭知难而退,要故意派後辈下场,虽然败退,但无损渝州文氏威名。左添回头向白虎堂堂主道:「你与朱雀堂堂主去替青龙、玄武两堂堂主过来,我有事要交代两人。」青龙、玄武两堂堂主过来之後,左添低声道:「待会派你们两人下场b武,胜负不论,必要将对方击昏或伤得动弹不得。」青龙、玄武两堂堂主肃然应命。

文琢已在场中持剑而立,左添道:「这场本帮派渝州分舵的青龙堂堂主下场。」青龙堂堂主应命而出,这青龙堂堂主姓简,生得一头一脸白发白须,号称简白毛,据说年轻时就已是这般白发白须,才给人起了这外号。简白毛擅长棍法,平日惯使的JiNg钢齐眉棍,重二十余斤,棍法以刚猛着称,在渝州城中少有对手。简白毛道:「请文少侠指教。」文琢道:「简堂主客气了。」一剑递出,正是渝州文氏的家传剑法「涌江剑法」,简白毛跟着一棍点出,迳取文琢x口,剑短棍长,眼见这棍就要戳在文琢x口,文琢回剑直砍钢棍,简白毛收棍再点文琢手腕,文琢收剑避开,简白毛趁胜追击,又点文琢左肩,文琢再度挥剑来砍钢棍,这次简白毛不再收棍避开,左手伸指在剑身上一弹,文琢没料到简白毛有此一招,剑身一歪,没有砍中钢棍,简白毛右手使劲,钢棍狠狠戳中文琢左肩,文琢痛哼一声,後退三步想要甩开简白毛的追击,无奈钢棍实在太长,虽然仗剑挥砍,仍被简白毛铺天盖地而来的钢棍击中三次,左手废然垂下,毫无招架之力,显然刚刚那一戳已使文琢的左手无力举起。

文琢中招後虽然左手酸麻,无法举起,但心想若是这样就认输退场,回家更难与父亲交代,只能咬牙苦撑。简白毛使起钢棍威猛无b,文琢连中五、六棍,仍是不肯认输。本来简白毛的棍法就是以刚猛见长,今日一战事关分舵存亡,棍法更是使得虎虎生风,将文琢b得身陷绝境。简白毛谨记刚才下场前左添对他说要将对方击昏或伤得动弹不得的指令,不停扰乱文琢的步法,但渝州文氏的步法确实有一套,简白毛几次要将文琢绊倒,文琢皆惊险逃过,简白毛不得已只能下重手将之击倒。文琢剑法早已散乱,加之简白毛突然猛攻,文琢猝不及防,被一棍重重敲中天灵盖,当场昏了过去。简白毛得胜而回,上官鸿江大声喝采鼓掌,全不顾渝州文氏的颜面,文旭一脸Y沉,愤恨不平。

左添道:「承让了,文大侠,瞿yAn帮先胜一场,下一场瞿yAn帮派渝州分舵玄武堂堂主下场。」玄武堂堂主应命下场,这玄武堂堂主姓孙,生得高大威猛,力大如牛,号称孙大力。孙大力擅长拳脚功夫,一对JiNg钢护腕号称刀枪不入,外门功夫在渝州城中与崔缅并称双雄。文旭虽然知道无论是自己兄弟两人哪个下场都能轻易打败这孙大力,但第三场只要「瞿yAn三龙」其中一人下场,己方仍是要败,明知派文玦下场也是被孙大力打着玩,但权衡轻重之下,只能维持原先的决定。文旭道:「第二场渝州文氏派我的二儿子文玦上场。」文玦以为这场父亲会全力取胜,没想到竟然叫到自己,吃了一惊,看到对方一身筋r0U盘错,文玦自知不敌也只能y着头皮上了。

文玦下场後只向孙大力点了个头,也不说话便递剑出招,使的也是「涌江剑法」但功力、火侯与其兄相b,却是逊了一筹。孙大力不避剑锋,用JiNg钢护腕y挡y架,连打了文玦三、四拳,文玦忍痛使剑,但剑锋进不了孙大力身边三尺之内,全然伤不到孙大力,孙大力眼见文玦武功b之文琢更弱,双拳如风,打算速战速决,文玦被打得晕头转向,孙大力一个矮身,肘击文玦小腹,手腕向上一捶,JiNg钢护腕击中x口,拳身刺入x口,三招一气呵成,正是一招「长江三叠浪」,文玦一时气窒,向後飞去,倒地不起。

文旭虽然心疼两个儿子被击倒,但如此败退,不损渝州文氏威望,正想起身告辞时,左添道:「承让、承让,总是派这些个手下应战,实在说不过去,这第三场便由老夫下场较量,不知文大侠要派何人上场?」文旭尴尬道:「左龙头,我们说好b试三场,先胜两场得胜,既然贵派已胜了两场,这第三场就不必b了吧……」左添道:「我们说了b试三场,先胜两场的一方得胜,却没说头两场胜了第三场就不必b了,文大侠自居名门正派,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文旭一听登时哑口无言,自己确实没说胜了两场之後第三场就不必b试了,但是这显然是左添要削渝州文氏的脸面的伎俩,而且左添一句「名门正派」又让文旭不得不信守承诺,派人出场b试。文旭看着被击倒後仍没醒过来的两个儿子,又看了文晃、崔缅两人,两人均摇摇头表示自己全无胜算,不肯下场。

文旭见弟弟及好友都不肯下场被羞辱,只好自己y着头皮上了,於是便起身道:「既然左龙头如此瞧得起渝州文氏,敝人只好献丑了。」左添道:「好说,文大侠请。」文旭拔出佩剑,却没见到左添取出成名的鎏金掌套,问道:「左龙头的鎏金掌套何在?」左添笑道:「与文大侠过招,也不必用掌套。」文旭见左添傲然自恃,显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彷佛自己必败,气得剑尖微微颤抖。左添把文旭侮辱得差不多了,一掌劈出,正是拿手绝技「绯樱掌」,文旭一剑挥出,仍是渝州文氏家传的「涌江剑法」,但招式凝练,与文琢兄弟不可同日而语。左添虽然自恃武功高强,仍不敢赤手与文旭的长剑相交,仗着身法灵动,掌法JiNg奇,立於不败之地,文旭虽然手中多了一柄长剑,但武功确实逊sE许多,数次危机全仗着手中的长剑b退左添。

上官鸿江与丁瑞、韩刚较为亲近,常有机会见到两人与他人交手,但却是第一次看到左添与他人交手,心中暗暗b较三人的武功高低:「丁泥鳅虽然为人轻浮,但打架时太过保守,总是先求不败後求胜,难得几次把实力完全发挥出来;叔公武功坚实,刚猛无匹,但常常与人y碰y,动不动便受伤。这左添虽然为人Y沉,但打起架来令人捉m0不定,让人以为他要强攻时,他却守了一招;让人以为他要退守时,他却冷不防的险攻一招,武功虽然还不及丁泥鳅及叔公,但心计远胜十倍……不,百倍不止,着实不是个简单人物。」

文旭本就功力不及,又遇上左添城府深沉的打法,不过交手二、三十招便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左添仍不放过他,一双r0U掌左右穿cHa,接连击中文旭双肩,文旭双臂逐渐酸麻,渐渐跟不上左添的招式,左添一脚绊倒文旭,文旭伸出左手yu撑,却没想到左手已不听使唤,眼见脸面扑地而去,身子连忙後仰,双膝跪地,一如向左添跪地求饶般,没想到左添并不打算放过他,嘴里说道:「文大侠不必行此大礼。」但双手却左右开弓,在文旭双颊上各甩了一个巴掌,使得却是「绯樱掌」,力道虽大,击中时却悄然无声,所有力道均打进文旭的脸颊,将文旭两颊表皮的血脉尽数震裂,留下两个殷红似血的掌印,左添还不罢手,足尖迳踢文旭右手脉门,文旭右手五指一松,长剑被左添一脚踢飞,左添伸手握住剑柄,剑尖抵住文旭喉咙。文晃与崔缅见文旭受此大辱,不约而同跃入场中,文晃拔剑出手,使的还是「涌江剑法」;崔缅一拳打来,正是成名绝技「南山拳」,左添一脚将文旭踢开,剑尖一转,出招竟也是涌江剑法,以一敌二,竟不落下风,口中还嘲讽道:「怎麽,渝州文氏连输三场,还想再打第四场吗?」

文旭虽然被左添打中数次,表面狼狈,但并未受到重伤,神志不失,自己挣扎着站起身来,眼看瞿yAn帮有「瞿yAn三龙」坐镇,只一个左添便对付不了,自知今日讨不了便宜,弄得不好说不定所有人都得Si在这里,便朗声道:「瞿yAn帮人才济济,渝州文氏甘拜下风,晃弟、崔兄罢手吧,是我们输了。」崔缅见文旭未受重伤,心知左添手下留情,连忙退下询问文旭伤势。文晃却对兄长的话充耳不闻,剑走偏锋,只攻不守,猛攻左添,左添叹了口气,长剑闪动,将文晃手中的长剑削成数段,左手伸指弹出数下,断裂的剑身犹如暗器般S向文晃,文晃用断剑挡开数片,但最後一片实在挡不住,深深刺进文晃右肩,文晃右手登时无力,手中断剑脱手落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韩霏霏问上官鸿江道:「你是从哪儿拐来这麽个可Ai的小姑娘?」上官鸿江道:「谁说是我拐来的,纯儿是我救来的。」韩霏霏道:「纯儿?这小姑娘叫纯儿?你是在哪里救来的?怎麽救来的?」上官鸿江道:「她叫白纯儿,是玉门关白氏白天风的nV儿。」遂将自己与丁瑞在玉门关解救白纯儿的过程说了一遍。韩霏霏听完之後道:「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便父母双亡,流离失所。」上官鸿江道:「方叔叔说在找到玉门关白氏的其他长辈亲人前,要先把纯儿寄放在我们瞿yAn帮。」韩霏霏皱眉道:「寄放?白姑娘是人可不是东西,怎能说是寄放呢?要说是暂住才是。」上官鸿江敲敲自己的头道:「看,我怎麽这麽说话。」韩霏霏招手要白纯儿过来,白纯儿顺从的来到韩霏霏身前,韩霏霏伸手轻抚白纯儿的脸庞,白纯儿彷佛再次被母亲抚m0脸庞般,眼泪不禁潸然流下。韩霏霏叹了一口气道:「此事关乎瞿yAn帮与江岷帮之间的关系,也不是我能够做主决定的事,你还是得去问你爹。」

上官鸿江道:「也是,娘陪我去见爹爹吧。」韩霏霏道:「你怕被你爹骂,要我当你的靠山吗?」上官鸿江道:「娘,这次孩儿一去数月,也不是故意没有告知爹爹,只是路上一事过一事,实在cH0U不出空……」韩霏霏道:「你cH0U不出空来,丁龙头便cH0U得出空来?你跟着他去的事,丁龙头早派帮众回报过了,否则你爹不把瞿yAn帮的帮众全派出去找你才怪。」上官鸿江疑道:「我都没瞧见丁泥鳅有跟其他帮众接触过,他是怎麽把消息告诉别人的?」韩霏霏笑道:「我就不信你都不用方便、睡觉,丁龙头可用的机会可多着呢。」上官鸿江搔搔头自认理亏,并不回嘴。韩霏霏续道:「更何况我是不愿在这幢房子之外见你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本事你在这儿躲到他来找我,否则你自己去想办法面对他好了,我可不管。」上官鸿江在韩霏霏身旁磨蹭撒娇道:「娘,你就帮我这次嘛!我以後不会再闯祸了。」白纯儿看到上官鸿江向母亲撒娇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韩霏霏正sE道:「你哪次闯祸回来不是这样说的?这次不帮,下次也不帮!」

正当两人推推拉拉之际,一阵呼啸之声传来,彷佛数只大鸟飞过,上官鸿江登时僵住,韩璋及婉儿连忙迎了出去,白纯儿见众人神情镇重,知道必是发生了什麽很重大的事,韩霏霏搂着上官鸿江的肩头,对上官鸿江覆耳道:「傻孩子,我舍得让你被你爹骂吗?别担心。」上官鸿江虽然安心不少,但神情仍旧带着几分恐惧。只听韩璋在房外道:「参见帮主。」原来是上官盛yAn亲至,只见韩璋及婉儿领着一个高大清癯的中年汉子进来,後头跟着丁瑞及韩刚。韩霏霏只是冷淡地向那中年汉子说了一声:「参见帮主。」既不起身,也没有行礼。白纯儿上下打量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瞿yAn帮帮主上官盛yAn,觉得此人的外貌并无特出之处。上官盛yAn并不理会韩霏霏,劈头便向上官鸿江道:「我就说这孩子回来之後竟然不先来见我,果然便是来这儿搬救兵。」上官鸿江低着头道:「爹……」上官盛yAn道:「若非我已先得丁龙头所派来的帮众报告,知道你的行踪,这次回来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韩霏霏道:「帮主先别动怒,听听孩子怎麽说。」上官盛yAn道:「你说!」

上官鸿江道:「这次我跟着丁泥鳅到玉门关去,本是想阻止丁泥鳅去杀人放火,途中顺道救了纯儿,跟肃武派、灵州杨氏、魍魉门、秦州刺史的手下们动了手,纯儿无家可归,爹爹能否应允让她暂住在瞿yAn帮?」上官盛yAn听儿子此次出门,与这许多江湖名门交手,不由得点头赞许,听到上官鸿江开口恳求收留白纯儿之事,便问道:「这小姑娘是玉门关白氏白天风的nV儿?」丁瑞道:「是的,适才方兄所说的小姑娘正是白纯儿。」上官盛yAn琢磨道:「要收留这小姑娘也没什麽不行的,只是江岷帮的赵帮主要是派人来问起,那可是有些难交代。」上官鸿江道:「若是江岷帮当真派人来问,有我顶着便是。」上官盛yAn道:「喔,你顶着?江岷帮几个大当家,你能打赢几个?」上官鸿江道:「打不赢也得打,我答应过纯儿要保护她的安全,总不能让爹爹把她赶出去!」上官盛yAn笑着拍拍上官鸿江的肩头道:「好、好,不愧是我上官盛yAn的儿子,有骨气。」说着便招呼丁瑞、韩刚两人准备离去,顺k0Uj代韩璋道:「明日记得带鸿儿到练武厅来。」竟无一语交代是否要让白纯儿留下。婉儿耐不住X子便问道:「敢问帮主,白姑娘是否能够暂住瞿yAn帮?」上官盛yAn懒懒道:「去问鸿儿呀,他说江岷帮若派人来找碴,他要顶着,既然他有这般觉悟,要不要将那小姑娘留下来,他自己决定就好了,还问我做什麽?」说罢便带着丁瑞、韩刚两人离去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婉儿诸人。

倒是韩霏霏一副了然於x的样子,对上官鸿江道:「你瞧,这点小事你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你回来了,即使要收留十个八个孤儿,你爹也不会有什麽意见的。」说着又m0m0白纯儿的头道:「孩子,你就安心住下来吧,这间小屋本就只有我们主仆四人住着,空房间还多得是,你就跟着我们住吧。」白纯儿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终於放了下来,忍不住cH0UcH0U噎噎道:「谢谢……谢谢伯母,我……」韩霏霏见白纯儿哭了起来,抱着她安慰道:「乖乖,别哭了。」白纯儿被韩霏霏搂在怀中,想起亡母,更是放声大哭,韩霏霏不断安抚,只是让白纯儿哭得更伤心而已。白纯儿直哭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沉沉睡去,韩霏霏将白纯儿抱到自己的床上,想让她在床上安睡,没想到白纯儿即使睡着了仍紧紧抓住韩霏霏的衣衫,韩霏霏担心吵醒了她,只好陪着白纯儿躺到床上,看着白纯儿稚nEnG的脸庞上挂满泪痕,韩霏霏满心的不舍。

翌日白纯儿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中,身旁还多了一个绝美的妇人,这才想起昨天在韩霏霏怀里哭到睡着的事,不由得有些害羞,碰巧韩霏霏起来了,看着白纯儿道:「难为你了,孩子。这一路上跟着这些男人们,没能让你好好哭一场,昨天哭过这麽一次,心里有好受一点吗?」白纯儿默默点头。韩霏霏见白纯儿心情b较镇定了,便道:「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在玉门关白氏的长辈来接你之前,你都能住在这里,别担心。」白纯儿道:「谢谢伯母。」就这样,白纯儿在韩霏霏的湖中小屋住了下来。

午饭之後,韩璋对上官鸿江道:「少主,练武的时间到了。」上官鸿江带上短剑,与韩璋来到练武厅,一路上忐忑不安,心想:「昨日爹爹只说了留不留纯儿的事,一路上闯的祸一件也没提,不知今日会怎麽骂我……」一进练武厅只见上官盛yAn居中而坐,丁瑞肃立一旁,两人皆神sE凝重。平常上官鸿江练武时都只有上官盛yAn亲自指导,连陪练的韩璋都得退出练武厅,直到练习过招的时候才准进来,如今丁瑞在场,想必是要算旧帐了。上官盛yAn道:「韩璋,你先退下吧。」韩璋恭敬地退出练武厅。

上官盛yAn道:「鸿儿,你这次出门可玩得挺尽兴,是吧?我都听丁瑞说过了。」上官鸿江道:「爹爹,我只是要丁泥鳅别去杀人放火烧屋子罢了,谁知道这麽一走就到了玉门关……」上官盛yAn道:「你倒是挺会跟的,我怎不记得我教过你这招黏人的功夫?」上官鸿江道:「那灵州杨氏又没惹到我们瞿yAn帮,为什麽要派丁泥鳅去找他们麻烦?」上官盛yAn淡淡地道:「要是没惹着我们就不能去动他们,那行走江湖可有偌大的局限。小子,你知道我们瞿yAn帮是靠什麽起家的吗?」上官鸿江从没听过帮中的大人们说过这些事,只能摇头。

上官盛yAn道:「我没说自然没人肯说,也罢,不是什麽不能说的事,你老子我接管瞿yAn帮时,瞿yAn帮不过是个盘据涪州的小帮派,靠围事、打劫、偷抢拐骗维生,不过就是一群江湖混混组成的wUhuI组织,若非我数年整顿,并吞山南西道大小七个帮派势力,网罗了丁瑞、左添、韩氏这些人才,瞿yAn帮哪能像今日繁盛?要是当年只想着何帮何派有没有惹到我们瞿yAn帮,才决定要不要收拾他们,恐怕时至今日,瞿yAn帮还未能扩张到今日一半的规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日山南西道有这般光景,有一半可要归功我瞿yAn帮,历任江南西道的采访史,哪个上任之初没到我这儿拜过码头?」

上官鸿江虽然低头听训,但心中却是十分不同意这种力强者胜的观点,终於忍不住回嘴道:「爹爹,瞿yAn帮虽然发迹市井,但今日已发展成一个江湖大帮,x怀眼界不该停留在以往的水准,行走江湖时……」上官盛yAn笑道:「小子,该如何行走江湖,用不着你来教我,你小子还没出生前,老子早已在瞿yAn帮整顿帮务,你若看过当年瞿yAn帮的作为,就不会来跟老子谈什麽x怀眼界了。」上官鸿江道:「可是娘说……」上官盛yAn道:「你娘懂什麽?她真要那麽有理想,为何当年不去考科举当官?当年武后在朝,nV官何等兴盛?」上官鸿江不知此事,但自知韩霏霏学识渊博,倒也不怎麽惊讶。上官盛yAn道:「此次与灵州杨氏交手,胜败未分,但既知杨磊断臂,又出了杨锐这号不肖子弟,自会有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去对付他们,灵州杨氏的事就暂且放下不论。不过这俞汴壬却是惹到我们头上来,你们散了魍魉门,那是顺手做了件好事,不过既然没杀了主谋,这魍魉门肯定是会再次会聚起来的,也可以说你们这次是白费力气了。至於无意中得知我帮中混有洛yAn曹氏的J细,也算是大功一件,这件事我会暗中调查,不可对帮中任何人透露,即便亲如韩刚、位若左添,亦不可有所吐露,我自有处置。」丁瑞、上官鸿江一一凛遵。

上官盛yAn续道:「至於打伤秦州刺史之事,可就冲动之极,全无必要,此事我已重重责骂韩刚,既然已经取得药材,大可找个荒村山洞慢慢煎药,为何要留在城中客店,引人注目?即便丁瑞中毒危急,也不该犯这种愚蠢的失误!只是为何秦州刺史伤後没有派人前来寻仇,让我大惑不解,此事我打算派左添前往秦州明察暗访,你们三人要好好向左添赔罪饯行,知道吗?」上官鸿江及丁瑞自知理亏,只能点头称是。上官盛yAn续道:「至於鸿儿私放崔小玉一事,确实是大大不该,若非你在放走她之前问出她的身分来历,加之左添已布下埋伏,亦探出这娃儿来自崔老家中,老子看你要怎麽弥补这个缺失!这人又不是你捉到的,你有什麽资格放了她?渝洲分舵那群sE鬼没将那年轻貌美的小娘们J了,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你还有什麽话好说?」上官鸿江道:「可是左添把崔姑娘剥得一丝不挂吊在那里,不是摆明要引诱渝洲分舵的弟兄们垂涎崔姑娘的身T吗?今天倘若是娘被人这样对待,爹爹作何感想?」上官盛yAn道:「那还有什麽好说的,一个人看过杀一个,一百个人看过杀一万个,看过的、听闻过此事的人全都杀,谁敢动我上官盛yAn的nV人!」上官鸿江道:「那可不是?爹爹不能忍受此事发生在娘身上,怎能容许左添对如此对待旁人?」

上官盛yAn笑道:「你不是也看过文琢那没种的东西吗?自己的nV人用完就丢,加之技不如人,出头不过是丢人现眼,不值一哂。行走江湖若非武艺超群,说什麽侠义之道,根本就是空谈,三两下就被人给杀了,还没人给你收屍哩!」上官鸿江心中虽然不认同上官盛yAn的说法,但受限於见识无可辩驳,只好默然不语。上官盛yAn以为自己说服了儿子,便道:「既然你已知错,那就罢了,但帮规严明,不容你逃避,纵使你是我儿子也不能免,因为你私放敌手之事,罚你在涪州总舵禁足一年,不准过问帮中事务,专心练武,没有我的同意,不准步出涪州总舵大门,也不准cHa手帮中之事,若有违禁,加倍惩罚,你可服气。」上官鸿江道:「虽然不服气,但我知道这次是我有错在先,所以甘心受罚。」上官盛yAn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小子,我们爷俩都一样,旁人说什麽都是不会服气的!」说着拍了拍上官鸿江的肩膀,又道:「那崔小娘据说是渝州城中有名的美人儿,光溜溜的被你看光了,如何?身材可好?」上官鸿江正sE道:「被人打得皮开r0U绽,有什麽美的?nV人的身子长怎样,我又不是没瞧过,你当我没瞧过娘洗澡吗?」上官盛yAn本想与上官鸿江开个玩笑,却被碰了个软钉子回来,转向丁瑞道:「你瞧这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丁瑞却道:「帮主,那日在渝州分舵的牢笼中,助少主救崔姑娘脱身的神秘高手,目前仍无眉目,不知帮主心中是否有个底。」上官盛yAn沉Y了一会儿道:「虽然没有十分把握,但我想我已知道是谁,从他的行径来看,应该对鸿儿没有什麽恶意,这件事也不要向他人透露,我自会调查清楚。」处置已毕,上官盛yAn将丁瑞遣出,将韩璋叫进来,让上官鸿江与韩璋过招,上官鸿江虽然有将近一年没与韩璋过招,但此次出游与许多一流高手交手,见识、身手都有长进,竟将韩璋b得喘不过气来,上官盛yAn负手而立,瞧着儿子的武功又有进步,不由得露出微笑,这天只指导了数处招式上的瑕疵,并讲述上官氏剑法的JiNg要,便让上官鸿江回去了。

回到湖中小屋,白纯儿坐在韩霏霏身边,学着缝荷包,一见到上官鸿江回来,立刻放下缝到一半的荷包,满怀担心地问道:「今日去见你爹爹,有挨骂吗?」上官鸿江望向韩霏霏,韩霏霏道:「下午你去了练武厅後,我就叨念着:这孩子今日去练武,肯定要被他爹骂。纯儿问我:为何上官哥哥会被骂?我道:昨日他爹只说了你的去留问题,其他事一句不提,必是担心有我在场,会袒护鸿儿。练武向来是他们爷俩的事,我从不cHa手,他爹定要利用练武的时间再来处理其他事情,不怕我g涉。纯儿一听担心得不得了,若非我教她做荷包,只怕这会儿还在外头枯等哩。」上官鸿江拉起白纯儿的手道:「别担心,我爹只罚我在涪州总舵禁足一年,不准过问帮中事务而已,那也没什麽。」白纯儿道:「这样你就不能出去玩了。」上官鸿江道:「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们瞿yAn帮的总舵有多大,光是这个湖与周围的竹林就有里许见方,还不包含前门的议事大厅、帮众们起居的屋子、偏门的练武厅、库房等地,涪州城整个西南角都是瞿yAn帮的地方,连涪州刺史都要敬爹爹三分呢!」韩霏霏笑道:「瞧你说得天花乱坠,今日天sE向晚,明日你再带纯儿到处走走吧。」

白纯儿就这样在瞿yAn帮住了下来,白天上官鸿江与白纯儿在涪州总舵中四处玩赏,虽然不能离开涪州总舵,但如同上官鸿江所说,涪州总舵占地极广,湖畔的竹林苍翠繁茂,小径蜿蜒错综,令两个孩子流连忘返。除此之外,上官鸿江每天必有一个时辰需到练武厅,由上官盛yAn亲自传授武艺,虽然时间并不固定,但每日都有,从不间断。白纯儿则跟着韩霏霏学些nV红、刺绣,上官鸿江在时,韩霏霏也教两人读书写字,数日一过,韩霏霏待白纯儿极好,一如亲生nV儿。

转眼便到除夕,韩霏霏带着上官鸿江及白纯儿两人在桃花木上写下些吉祥话,名曰「桃符」,到了晚上,韩霏霏亲自下厨煮了一桌年夜菜给上官鸿江及白纯儿吃。韩霏霏本是北方人,但涪州、渝州本地人X好吃辣,韩霏霏也学了一手本地菜sE,不过今年白纯儿初来乍到,吃不惯本地的辛辣菜sE,韩霏霏特地煮了些不辣的家乡菜,就连上官鸿江也是第一次吃到。帮中大人们不管过年不过年,仍是忙着瞿yAn帮中的大小事务,只有韩刚到湖中小屋来吃年夜饭,见到桌上都是家乡菜sE,面露惊惶的神情道:「霏儿,你煮这桌菜,帮主看了肯定要大发雷霆!还不赶紧收起来!」上官鸿江与白纯儿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韩霏霏幽幽道:「他生气也罢,不生气也罢,总之我是煮了,这是我特地煮来给白姑娘吃的,他有什麽话好说?况且,他也不是那麽Ai踏足此处的人,这些年来,哪次过年他来过?他不来理睬我也好,免得我要跟他虚与委蛇。」韩刚一听也不知如何接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上官鸿江不知两人在说什麽,只是觉得今年的年夜菜少了些辛辣味,反倒更加好吃。

到了年初五,方济世突然来访湖中小屋,韩霏霏、上官鸿江及白纯儿在厅中与他会面,方济世向韩霏霏道:「上官夫人,来到贵帮当天,上官帮主与诸位商议是否收留白姑娘暂住之事,得蒙丁兄转告,我已知道来龙去脉,此事上官帮主虽然首肯让上官公子做主,但临危之时,还请上官夫人多多担待,我老方虽然只是个外人,但这身武功源自玉门关白氏,不可忘恩负义,如今分身乏术,事难两全,只能将白姑娘托付於上官夫人,亲自去寻找玉门关白氏的长辈亲人,此事并非一年半载能够办到,这段时间还请上官夫人好好看顾白姑娘。」说毕,双膝跪地,迳行叩拜大礼,上官鸿江见状赶紧伸手去拉,方济世不顾上官鸿江的阻拦,着实三次叩首,这才起身。

韩霏霏道:「方大侠如此重托,小nV子怎生承受得起?白姑娘身遭大难,父母双亡,我会把她当作自己的nV儿看待,方大侠不必担心。至於江岷帮的问题,确实麻烦许多,不过凭着方大侠一路上协助家叔与丁龙头度过种种危机的交情,白姑娘有事,家叔与丁龙头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只要不是江岷帮赵帮主亲至,他们两人要打发些小喽罗是没有问题的,方大侠尽管放心。」方济世一听也是,遂安心下来。接着方济世又向白纯儿道:「白姑娘,既然上官夫人都如此说了,你就安心的暂住在瞿yAn帮中,我打算去找你二叔白天云或你爷爷的首徒屈突天光,等到有了消息,立刻来带你过去,你别C心。」白纯儿点点头,心知这个救命恩人就要离她远行,不免流下泪来。

这些日子方济世一直在考虑是否要传授进阶的武功给白纯儿,方济世心想:「我这一走,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回来的,学武之人最怕武功进境有所顿挫,尤其是十几岁的年纪,这一停滞,往後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追上来,只是这风掌、鸣腿之上就是击石拳,这套拳法讲究力道,这小小姑娘能练得好吗?」直到临走之前,仍无法下定决心传授给白纯儿,这时向上官鸿江道:「上官公子,白姑娘遭逢大难,孤苦伶仃,你要多看顾她。你们回瞿yAn帮後还有练习过招吗?」上官鸿江道:「这几日来事事忙碌,又逢过年,我还要跟爹爹练武,实在没有时间与纯儿过招。」方济世心里一沉,心想:「若是连上官鸿江也不跟白纯儿过招,那白纯儿的武功是不可能有所进展的。」把心一横,决定要将击石拳传授给白纯儿。遂与上官鸿江道:「上官公子,老方拜托你一件事。」上官鸿江不解道:「方叔叔,什麽事如此慎重?」方济世道:「我耽搁个两、三日传授给白姑娘一套拳法,请上官公子每隔三、五日cH0U个空与白姑娘过过招,看看白姑娘的功夫是否有所长进。」上官鸿江欣然道:「那有什麽问题,交给我吧。」

方济世将白纯儿带到湖外的竹林中,找到一小块空地,对白纯儿道:「玉门关白氏的入门武功风掌与鸣腿你已经学会了,下一步便分成拳脚与剑法两路,说来惭愧,我当初只想学些拳脚功夫保健防身,剑法那一边连最粗浅的平剑也没学,所以只能教你击石拳,你有看过兄姐练过击石拳吗?」白纯儿道:「有,我大哥练过击石拳,我姐姐本说过两年要教我练平剑的,可惜没机会了……」白纯儿谈到兄姐,小嘴一瘪,又想哭了。方济世安慰道:「不,肯定会有机会的,等我找到你二叔或大师伯时,他们必定能教你平剑的。」白纯儿点点头,总算忍住没有哭出来。方济世将三十招击石拳从头到尾演示一遍,然後自第一招慢慢教起,这路拳法在玉门关白氏的武功中也是属於紮根基的功夫,一如风掌、鸣腿般,每招都有一句口诀,方济世知道白纯儿年岁尚幼,怕她记不全,贪多嚼不烂,首日只传了五招,次日再传十招,本来预计第三日要走,但白纯儿一日之中实在学不了十五招,加之最後五招更加艰深,方济世也不勉强,便将最後五招留到隔日在教。

天sE向晚,方济世送白纯儿回到湖中小屋,一路上遵遵告诫白纯儿道:「这击石拳虽然还是紮根基的功夫,但临敌时已有大用,千万不可轻忽,最後五招与前面的招式相b,较为艰难,若不能将先前学会的招式融会贯通,单是摆个架式,没多大功用,你今晚好好想想先前所学,不限於这三日所学的击石拳,也包含之前的风掌、鸣腿。」白纯儿知道方济世交代的是正事,一一点头凛遵。两人回到湖中小屋时,碰巧遇见上官鸿江及韩璋自练武厅回来,方济世对上官鸿江道:「上官公子,明日下午能否请你与白姑娘b试一场?」上官鸿江道:「那有什麽问题,只是不能与我爹爹的练武时间冲突。」方济世道:「那没问题,明日你待练武过後再过来就成,无论多晚我们都等你。」上官鸿江道:「那就这麽说定了。」

隔天一大早,方济世便带白纯儿去练功,先要她一面b画招式,一面背诵口诀,白纯儿几天勤练,招式口诀皆已熟记无误,方济世便接着传授最後五招,也不知是这五招当真难了许多,还是白纯儿无法领会,直到中午,只教了三招半,白纯儿多少有些气馁,方济世拍拍她肩膀道:「别灰心,我当年学这五招也耗了一整天功夫,何况你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上官公子没来之前学好就成了,就算真的今日学不成,明日再练又有什麽关系?我不赶着这几日出发的,就算再陪你练个十天半个月也无妨。」白纯儿闷闷地吃着充当午饭的馒头,一语不发。下午白纯儿更是全神贯注学会剩下的一招半,并将三十招击石拳练得浑然一T,等到方济世点头示意白纯儿正确无误时,已是申末酉初了。

眼见就要天黑,但上官鸿江仍未到来,方济世不知是否要坚持继续等上官鸿江,心中有些动摇,但转念一想,就让白纯儿一边练拳,一边等上官鸿江,亦是无妨,便继续等了下去。等到上官鸿江来时,已经是酉正了,太yAn早已西落,上官鸿江提着灯笼到竹林中找到方、白二人,眼见已经天黑,便道:「今日已晚,还要过招吗?」方济世道:「天sE昏暗,确实不大适合,我亦不忙着明日离开,明日上午再b试也成。」白纯儿道:「今日就b吧,我想试试击石拳的威力。」上官鸿江见白纯儿跃跃yu试,也不愿让她扫兴,便将灯笼交给方济世,方济世纵身一跃,将灯笼挂在丈余高的竹枝上,权充照明。

上官鸿江与白纯儿两人相对而立,白纯儿一拳挥出,竟抢先出手,自两人过招b试以来,这是首次由白纯儿抢攻,上官鸿江见白纯儿这拳劲力远胜从前,不由得暗自赞叹,先退後闪避,要看看这击石拳威力如何。白纯儿一拳不中,向前迈步,又是一拳挥去,上官鸿江向左一跃,白纯儿一个抢步,看准上官鸿江落地之处,又出一拳,上官鸿江无法闪避,一掌击出,挡下白纯儿这一拳,拳掌相交,两人各自退开一步,上官鸿江y挡白纯儿这一拳,感受白纯儿的拳劲,确实较先前强劲不少。三招一过,上官鸿江反手出招,以「飞羽掌」应战,掌击白纯儿肩头,白纯儿跨步上架,挡开此掌,左手跟进一拳击出,上官鸿江亦推出一掌,拳掌再次相交,上官鸿江这次不再後退卸劲,y挡下来,向前跨步追击後退的白纯儿,右手又是一掌击出,白纯儿抵挡不住,抬脚踢出,上官鸿江五指分开,将白纯儿的鞋子抓在掌中,白纯儿一扭之下挣脱不了上官鸿江的掌握,左足一蹬,借力上踢,上官鸿江松手後退避开,白纯儿顿失支持,摔在地上,所幸竹林中铺满竹叶,白纯儿不甚疼痛,在地上一滚,又站了起来。

上官鸿江见白纯儿站了起来,又抢步上前,挥掌进击,白纯儿大喝一声,双手交互打出,连出四拳,上官鸿江没料到白纯儿练得如此迅速的四拳连击,前两拳还能出掌岔开白纯儿的拳劲,但後两拳说什麽也挡不下来,被白纯儿两拳打中小腹,幸亏白纯儿人小力微,并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但毕竟输了一招,上官鸿江有些许动怒,双手成爪,变招改使「三指爪」,挥向白纯儿。白纯儿一招得售,正想跨步追击,忽见上官鸿江双手成爪,扑击上来,心中害怕,脚下连退三步,稳住阵脚,再出一拳,上官鸿江双爪左右挥舞,嗤嗤有声,白纯儿一面闪避上官鸿江凌厉的攻击,一面伺机出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官鸿江见连击不中,更加焦急,步法不自觉地愈来愈快,白纯儿勉强跟着,渐感不支,突然一步没有踩稳,跌了下去,上官鸿江两爪挥出,方济世忙道:「上官公子,手下留情!」上官鸿江亦自知下手重了,但两爪已出,来不及收力了,只听见刷刷两声,白纯儿衣襟破开交叉的六道破孔,白纯儿顺势倒在地上,双手掩着x口,方济世上前扶起白纯儿,问道:「白姑娘,你没事吧?」白纯儿的双手紧紧按住x口,神情痛楚,似乎十分难受。上官鸿江愣在原地,看着倒地的白纯儿,手足无措。方济世见白纯儿的衣衫已破,生怕伤及皮r0U,立刻解开白纯儿衣襟查看,所幸衣衫承受大部分劲力,白纯儿x口上只留下六道猩红爪痕,没有破皮见血,但看白纯儿痛苦的神情,不知是否受到内伤,方济世急忙抱起白纯儿往湖中小屋而去,对上官鸿江喝道:「掌灯!」

上官鸿江如梦初醒,跃上竹子将灯笼取下,急忙引路回湖中小屋。走到半路,白纯儿道:「方叔叔、上官哥哥,我没事啦,你们别担心。」方济世低头一看白纯儿,只见白纯儿脸sE泛白,强自微笑,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方济世道:「虽然没有流血受伤,但还是赶紧回小屋去诊疗一番,免得落下病根。」上官鸿江亦道:「抱歉,纯儿,我出手太重了,竟误伤了你。」白纯儿道:「那就代表我又变强了一些,上官哥哥给我b急了,这才下重手的不是吗?」上官鸿江被白纯儿说中,满脸胀红,嘴上却不肯认,反口道:「就算你变强了一些,也还远不是我的对手,我急什麽?」

韩霏霏见天黑了上官鸿江三人仍未回来,有些担心,这时看到方济世抱着白纯儿进屋,吓了一跳,只见白纯儿的衣襟上破了数道裂缝,白纯儿也脸sE发白,急问:「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上官鸿江吞吞吐吐地道:「是我在过招时出手太重,误伤了纯儿……」韩霏霏一听,面若寒霜,连忙上前探看白纯儿的伤势,方济世已将白纯儿的衣衫解开,只见x口上六道爪痕交错,红肿异常,方济世在白纯儿x口上按压诊断,又把脉评估伤势,便将白纯儿的衣衫掩上,对韩霏霏道:「上官夫人,请你取新的衣衫给白姑娘穿。」韩霏霏连忙叫婉儿去取衣衫,随即问道:「白姑娘的伤势如何?」方济世道:「看来是没有受到内伤,但外伤颇重,又在nV孩儿x口,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韩霏霏道:「白姑娘的伤只见红肿,又无伤口,怎算伤重?」方济世道:「上官氏这套三指爪功夫不只伤人皮r0U,劲力透入肌骨之间,此伤过几日後会成为瘀伤,伤势复原後会有数道凹陷的疤痕,犹如被猛禽抓伤一般,虽然上官公子功力尚浅,但仍不免留下疤痕。」

韩霏霏吩咐婉儿道:「待方大侠替纯儿疗伤完毕後,为纯儿换了衣衫,并安置她在床上休养。」随後便匆匆把上官鸿江带到小厅,责问道:「这是怎麽回事?好好的过招b试,怎会将纯儿伤成这样?」上官鸿江低下头,不敢说话。韩霏霏怒道:「抬起头来看着我,怎麽回事?」上官鸿江抬起头来道:「纯儿这次学了新拳法,我输了一招,心里急了,一时下手太重,等到发觉会伤到纯儿时已经来不及收手了,就变成这样了。」韩霏霏骂道:「你的年纪b纯儿大,身材也b纯儿高大,武功更是b纯儿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交手过招还要动气,眼下误伤了纯儿,她可是个孤儿,这样别人会怎麽说你?」上官鸿江道:「我知道错了,我交手过招时不该动气的……」韩霏霏看上官鸿江一脸担忧的样子,知道他并非有意打伤白纯儿,心中怒气渐消,拍拍上官鸿江肩膀道:「你知道错了就好,下回与纯儿过招时,要谨记纯儿是个小姑娘,气力、武功都及不上你,千万要让着她点,不可动气。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想想办法如何治疗纯儿的伤,你伤了nV孩儿家的x口,叫她往後怎麽嫁人?」上官鸿江道:「成亲只看nV孩儿的身子吗?即使是心Ai的nV孩儿,身上有疤痕就不肯娶了吗?这种男子不嫁也罢,纯儿若真的嫁不出去,难道我不会娶她吗?」韩霏霏一听上官鸿江如此说,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不一会儿,方济世来到小厅对韩霏霏道:「我已替白姑娘敷上生肌化瘀的膏药,是否会留下疤痕,得过三日才会知晓,若劲力深入肌骨,疤痕较难去除,恐怕要去寻求奇药,才能消除;若劲力至肌r0U而止,我知道有一剂药方,内服外敷可以平复此疤。」韩霏霏道:「如此有劳方大侠费心。」方济世摇手道:「是我要上官公子与白姑娘b试的,两人过招时我也在场,没能及时阻止上官公子,误伤了白姑娘,我也有责任。上官公子毕竟年幼,好胜心强些,不是不能理解,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武功b白姑娘高上许多,下手重了些,只是无心之过,所幸没有造成什麽伤害,请上官夫人不要太过责备上官公子。」上官鸿江一听便知方济世已将韩霏霏责备自己的一番话全听了去,一想到自己刚才说「难道我不会娶她吗?」脸上便如火烧般滚烫。

匆匆过了三日,方济世每日替白纯儿敷药换药,总算上官鸿江年纪尚幼,功力仍不到家,劲力未深入肌骨之间,方济世将药方告诉韩璋,让韩璋去煎煮汤药、调配膏药,让白纯儿内服外用,又过了数日,白纯儿x口的伤痕才渐渐消退。经过这麽一折腾,方济世前去找寻玉门关白氏长辈的出发日又推迟了许久,这几日白纯儿虽躺在床上休养,但方济世仍不断与白纯儿解说击石拳的变化与JiNg要,待白纯儿伤癒之後,就能够自行练习。这天方济世替白纯儿换过药後,对韩霏霏道:「白姑娘的伤势已无大碍,剩下的调理交代给婉儿姑娘也行,我也该出发了。」韩霏霏点头道:「也是,本来方大侠十多天前就该出发了,都是鸿儿鲁莽,才让方大侠又耽搁了这麽多天,方大侠打算几时出发?」

方济世道:「能够早一日出发便早一日得好,我打算明日一早就出发。」韩霏霏道:「既是如此,今日便让白姑娘、鸿儿他们与你饯行。」方济世摇摇头道:「倒是不必,江湖中人来去漂泊,离别何等寻常,繁文缛节当可省去,只要不忘老方这人,我已万分感谢。」韩霏霏道:「方大侠太过客气,你救了白姑娘的X命,又要到江湖上奔波替白姑娘找寻长辈亲人,大恩大德,白姑娘怎能时刻或忘?」方济世道:「我做这些事并非为了白姑娘着想,而是为了我自己的良心,对白姑娘究竟是好是坏,我也不敢妄下断言,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盼老天爷能对这可怜的孩子好一些。」韩霏霏道:「白姑娘能够在大难中遇到方大侠,便是老天爷对白姑娘的恩赐了,还能求什麽呢?」方济世道:「上官夫人过奖,老方承受不起。」於是两人约定翌日於涪州总舵门口替方济世送行。

翌日一早,韩霏霏带着上官鸿江及白纯儿来到涪洲总舵门口,只见方济世已整好行囊,准备出发,丁瑞、韩刚等人亦来送行。方济世见上官鸿江三人到来,放下丁、韩二人,拉起上官鸿江的手道;「上官公子,白姑娘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看顾她,白姑娘眼下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她在瞿yAn帮中过得好不好,全凭你的一念之间,还望你能够好好待她。」上官鸿江未及答话,一旁的廊道上就有一人朗声道:「方大侠未免太信不过我们瞿yAn帮了,在场这麽多大人,你偏偏要交代一个孩子,是说我们瞿yAn帮都没人能做主了吗?」一个身影从容步出,却是左添。方济世正sE道:「并非信不过你们瞿yAn帮,而是当初上官帮主亲口允诺,白姑娘的去留由上官公子决定,若非如此,老方何必絮絮叨叨与上官公子嘱咐?」左添道:「哼,那是帮主大人日理万机,没空理会这般J毛蒜皮的小事,才会说那番话,不过是个孤儿的去留,要瞿yAn帮收留那麽十个八个,瞿yAn帮也不看在眼里。」方济世道:「瞿yAn帮如此宽宏大量,实是武林之福。只是收留白姑娘恐怕会引起江岷帮的不满,此节左龙头不会不知道吧?」左添道:「区区江岷帮,不足挂齿,难道我们瞿yAn帮会在危急之时把白姑娘送入虎口吗?」方济世道:「江湖上什麽事没发生过?b这更无情的事我也见得多了,左龙头敢说没有这种可能吗?」

左添尚未答话,门外转入一人道:「方兄如此信赖犬子,老夫甚感欣慰,我们瞿yAn帮连个十多岁的孩子都能信任了,方兄还担心江岷帮的人来要人时,我们会乖乖把这丫头交出去吗?江岷帮算什麽东西?就算赵老头亲至,也还不够资格与我动手!」原来是上官盛yAn来了,丁瑞等人急忙抱拳道:「帮主好。」上官盛yAn道:「大夥都好,怎麽?方兄要走,竟没人通知我一声,若非今日早上城西出了些事,我走了一趟,碰巧这时候回来,这不是就让方兄悄悄走了?」方济世道:「上官帮主请别责备他们,是我要他们别惊动帮主您的,又不是什麽生离Si别,不必如此麻烦。」上官盛yAn道:「也是,那就祝方兄一帆风顺,马到成功了!」说着便带着随从的帮众往议事大厅去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道:「左龙头,你跟我来。」上官鸿江看了父亲一眼,发现上官盛yAn竟对他眨了眨眼,看来竟是刻意支开左添,心中不敢置信。

上官盛yAn与左添一行人离开後,方济世慎重的拉起上官鸿江与白纯儿的手,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语重心长道:「你们两人要好好相处,上官公子若有空闲就与白姑娘多过过招,练武对白姑娘不知是好是坏,但她毕竟也是武学世家出身的人,父母的血仇未报,能够在武艺上有所JiNg进,往後总会有用的,切记切记。」方济世又与韩霏霏、丁瑞、韩刚各别说了些话後,便跨上马离去了,白纯儿自从遭逢灭门血案後,便将方济世视为亲人长辈,如今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不禁洒了几滴眼泪。

过不几日,白纯儿x口的伤势总算痊癒了,留下了六道淡淡的痕迹,虽然不仔细看很难看得出来,但总是留下了些许痕迹。上官鸿江惭愧地对白纯儿道:「抱歉,纯儿,都是因为我才让你留下了这种伤痕。」白纯儿笑道:「上官哥哥用不着道歉呀,要不是你跟丁龙头救了我,我说不定早就Si了也不一定,这痕迹既淡,又不是成天会让人瞧见的地方,有什麽关系?」虽然白纯儿如此说,上官鸿江仍是久久难以释怀。

上官鸿江谨记方济世临别前交待他要时常与白纯儿过招练武的话,每天都cH0U出小半个时辰与白纯儿过招,一开始还顾忌白纯儿的伤势初癒,不敢过分进b,只是让白纯儿在实战中熟悉击石拳的用法,但白纯儿的击石拳愈练愈熟,上官鸿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JiNg神与她过招,这天两人练武过後,在竹林中漫步,上官鸿江道:「纯儿,你的击石拳练得真不错,只可惜方叔叔这一去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你的叔叔或师叔伯,不然大可继续教你玉门关白氏更高深的武功。」白纯儿道:「上官哥哥过奖了,我的击石拳还练得不到家呢,一次也没赢过你。」上官鸿江道:「怎麽可能这麽简单就输给你?我爹教我练武可是十足严格,要是让他知道我输给你这个小姑娘,我可是要吃苦头的。」白纯儿道:「从前我练武只是为了好玩,哥哥姐姐们都在练武,我也跟着凑凑热闹罢了,现在想想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想要跟他们一起练武,却已经做不到了……」上官鸿江道:「我会陪你练武嘛,难道你不喜欢我陪你练武吗?」白纯儿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也很喜欢跟上官哥哥练武,只是你只能陪我过招,却没办法教我武功。」上官鸿江道:「你别担心,等到你的叔叔、师叔伯他们来接你,自然就能教你玉门关白氏的武功了,不然……不然我去问问我爹,看能不能教你一些上官氏的武功。」白纯儿眼睛一亮,兴奋道:「好呀、好呀,如果能够学到像你一样好的武功,那就再好不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走到一个岔路口,白纯儿记得是要向左边的小径走,便向左走去,上官鸿江突然一把抓住白纯儿的手臂,白纯儿回过头来问上官鸿江道:「你突然抓住我做什麽?不是向这边走吗?」上官鸿江道:「惊蛰已过,此路多虫蛇,不可误闯,当走右道。」白纯儿道:「是吗,可是三、五日前也是在这个路口,你却说:春yAn未至,右道泥泞,当走左道。才差这麽三、五日,就有这麽大差别吗?」上官鸿江得意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竹林中纵横交错的小径是我娘依据韩氏祖传的YyAn四时阵变化而来,不知路径的人误闯进来,包管三天三夜转不出来,轻则挨饿受伤,重则Si於非命,尤其变化莫测的是,此阵依据YyAn四时的变化,能够通行的路径时时不相同,三日前左道可通,右道不通;三日後右道可通,左道不通,全看冷暖、晴雨、节气、风向决定今日何径可通,何径不通,一个细节没注意到,就很容易自陷绝地,你瞧我每天带你到这竹林中,可曾连着两日走同一条路径?」白纯儿仔细一想,果然每天走的路径都不相同,但心中仍不相信,倔强道:「我不信,才过了这麽三、五天,能走的路就变成不能走,我才不信呢,我偏要走左道瞧瞧有什麽虫蛇出没!」说着便大步向左道走去,上官鸿江连忙跟上,劝道:「当年我小时候,我娘一开始教我走这YyAn四时阵时,我也跟你一样不信邪,偏要走明知不通的小径,但只试过三次便不敢再试,第一次我身陷泥塘之中,险些灭顶,被悄悄跟在我身後的娘救了起来;第二次我被有毒的荆棘刺伤,全身麻痹,在床上躺了五天,连下床方便都没办法;第三次我被毒蛇咬伤,痛了两天两夜。经过这几次教训我就再也不敢走明知不能走的小径了。」白纯儿道:「那是你运气不好,我可……」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前方小径上有三、五条蛇在爬行,头作三角,花纹斑斓,一看就知道是毒蛇,几条蛇感受到人的脚步震动,纷纷盘成一圈,昂起头来,作势攻击,白纯儿与上官鸿江倏然止步,慢慢向後退去,却听後方亦传来嘶嘶声,原来背後也来了两条蛇,型态花纹与前头拦路的蛇全不相同,竟是不同种类的蛇。白纯儿见退路被断,便道:「上官哥哥,我们爬树!」上官鸿江仰头一看,乍看之下似乎安全,但眼尖的上官鸿江看见竹林中亦藏着两条赤尾青竹丝,要知道此阵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些高来高去的武学好手,怎会只防了路上却没防到上头?上官鸿江牵着白纯儿的手道:「别紧张,我们踏在那根竹子上,跳过去!」上官鸿江指着一根偏向小径的竹管,白纯儿点点头,两人跑了过去,在毒蛇之前一丈有余处跳起,上官鸿江一脚踏在那竹管上,一借力便跳了过去,但白纯儿人小步短,跳不了这麽远,要不是上官鸿江拉着她,肯定直接摔进毒蛇堆里,然而这根竹管也是个陷阱,竹子受力,击中四周的竹子,四周的竹子都晃动起来,瞬间落下三、四条毒蛇,上官鸿江人未落地,眼力奇准,伸掌拨开两条毒蛇,两条蛇都被扫中七寸之处,没有反首缠上或咬中上官鸿江的手掌,上官鸿江心中暗叫运气,背上冷汗直冒。

一落地上官鸿江便大步向前跑去,趁着毒蛇没有合围上来时,迅速脱身,白纯儿被上官鸿江拉着拚命往前跑,跑到气都喘不过来,好不容易跑到岔路口,两个人都滚到地上,又是喘气又是大笑,不知怎麽的就是觉得很兴奋。等到两个人都平复过来後,上官鸿江对白纯儿道:「你瞧,我就说惊蛰已过,此路多虫蛇,不可误闯,你就不听,偏要冒这险,所幸这次没被蛇咬伤,否则不知道要痛几天。」白纯儿愧疚道:「我知道啦,下次不会再不听话啦。」上官鸿江拉起白纯儿,边走边与白纯儿解说「YyAn四时阵」道:「要过这YyAn四时阵,最易观察的是晴雨一节,所谓雨高安,晴低平也就是说雨天之时高处较安全,晴天时低处较平稳,因为雨水会向低处流泄,会在低洼处形成水池或泥塘,阻断小径或形成陷阱,晴天时高处的路径会有猛禽、野兽觅食,容易受到袭击。但晴雨并非一成不变,有些岔路有顺逆之分,若遇逆岔,却要反其道而行。」白纯儿听得一头雾水,满脸疑问,上官鸿江见状便道:「一时之间跟你讲这麽多,你也听不明白,明日开始我带你走这YyAn四时阵时,便一面走一面与你解说,你便会明白了。」白纯儿点了点头。

翌日练武之时,上官鸿江对上官盛yAn提起想要教授白纯儿上官氏武功的想法,上官盛yAn道:「要教那小丫头武功也成,但她要来与我拜师呀,上官氏的武功虽然一向不传外姓,但也没有什麽Siy的规矩,何况你那天不是说要娶她吗?既然是自己未来的媳妇,没道理不教呀。」上官鸿江听父亲提起这件事,窘道:「爹是怎麽得知此事的?这话我只跟娘说过,你怎麽会知道?」上官盛yAn笑道:「若连瞿yAn帮中发生的事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资格做瞿yAn帮帮主吗?你若是当真喜欢那丫头,改天她叔叔来了,我替你说这门亲事如何?」上官鸿江急道:「那是一时说说罢了,作不得准的。那时我伤了纯儿的x口,娘怕她嫁不出去,我随口说的气话,怎能当真?」上官盛yAn道:「你别岔开话头,我只问你喜不喜欢白丫头,与伤不伤她没什麽关系,若你不喜欢白丫头,如何会冲口而出这句话来?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法眼,从实招来!」上官鸿江沉Y了一会儿,正sE道:「纯儿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她,但她却是我唯一认识的同年龄的nV孩子,这种感觉究竟是不是想要与她成亲的那种喜欢,我也弄不明白,我和纯儿年纪都还小,现在谈亲事不嫌太早了吗?」上官盛yAn道:「还小?你爹我在你这年纪就在物sE好姑娘了,你至今才认识那麽一个姑娘,还嫌太早呢?晚啦、晚啦!」上官鸿江道:「爹说话不正经,我不要理你啦!」说着便跑出练武厅,只听见上官盛yAn爽朗的笑声自练武厅中传来,一路跟着上官鸿江到竹林外的小河边才散去。

上官鸿江心想:「爹爹真是自说自话,我随口说说的一句话竟也当真,若不是要对误伤纯儿这件事负责任,我怎会说出这种话来,不过我对纯儿的喜欢究竟是哪一种喜欢呢?」上官鸿江边想边走在竹林的小径上,没注意到白纯儿偷偷跟上了他,白纯儿昨日听上官鸿江说了YyAn四时阵的一些走法,决定自己去闯闯,当然一遇到状况不对就立刻退回原路,虽然途中遭遇了几次险阻,总算是有惊无险。正当白纯儿要走出竹林时,碰见了上官鸿江正好自练武厅回来,白纯儿向上官鸿江挥挥手,上官鸿江竟恍若未见,白纯儿觉得奇怪便跟了上去,只听上官鸿江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白纯儿伸手拍了拍上官鸿江的肩膀,上官鸿江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看见是白纯儿,一阵害羞,不由得满脸胀红,白纯儿不明就里,问道:「上官哥哥在想什麽事,想得如此出神,连我跟你招呼都没瞧见?」上官鸿江支支吾吾道:「啊……那个……嗯……适才我问了我爹能不能教你我家上官氏的武功,我爹说行,但是你得去向他拜师才行。」白纯儿道:「拜师?那是什麽?」上官鸿江道:「就是请求我爹收你为徒,这样才能传授你武功。」白纯儿道:「我知道了,就像过去我几个师兄向我爹跪拜请求要我爹教他们武功一样,我明白了,不过我不能这麽做。」

上官鸿江道:「为什麽?你若拜了我爹为师,就算是我师妹了,瞿yAn帮中就没人敢为难你了。」白纯儿道:「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拜你爹为师,我爹爹以前教我武功时有跟我说过:武学的传承是很不容易的,在江湖上讨生活,那是拿命在赌博,胜了,求得一日温饱;败了,也许就一命呜呼,许多武功绝学可能就在这胜败存亡中失传了,因此这些流传下来的武功全都是几代人用X命拚搏来的,愈是JiNg深的武功愈是如此,一生中若能得传一门一氏的武学,就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怎能随意拜师学艺?如此岂不是亵渎了这些前人的毕生心血吗?我已经决意要学我玉门关白氏的武学,因此不能拜你爹为师。」

上官鸿江想想也是,便道:「既然如此,还是不要拜我爹为师好了,我爹很严格,你又要学白氏的武功,又要学上官氏的武功,肯定会很辛苦,不过既然爹爹没有反对,我偷偷教你几招也无妨。」白纯儿摇摇头道:「不成、不成,偷学武功是武林大忌,我不想犯忌讳。」上官鸿江道:「我教些入门功夫,羽击势、飞羽掌什麽的,我爹不会发现的。」白纯儿道:「这样好吗?」上官鸿江道:「击石拳就那麽三十招,你已练得颇有样子,方叔叔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人,难道就单单练这门拳法不成?」白纯儿也知道这样不成,只好点头答应。

上官鸿江除了每日与上官盛yAn学武一个时辰外,又多分了一个时辰与白纯儿过招并传授一些上官氏的入门功夫,不久之後又徵得韩刚的同意,连韩门的一些入门功夫都教给白纯儿,上官鸿江俨然是白纯儿的小师父,虽然没能传授白纯儿更高深的武功,但白纯儿所学全是名家的入门功夫,武学的基础甚为扎实。上官鸿江在指导白纯儿武功的同时,自己所学也没敢荒废,所谓「教学相长」,在教授白纯儿上官氏入门武功的同时,上官鸿江自己也对上官氏的武功有更深一层的了悟,武学上的进展突飞猛进。上官盛yAn知道上官鸿江在传授一些上官氏的入门功夫给白纯儿,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没有耽误到上官鸿江习武,反而使上官鸿江的武功大进,上官盛yAn便不加g涉。除此之外,韩霏霏教授两个孩子读书写字的课程也没有间断,五经、四史、诸子、作诗,韩霏霏皆教授给两个孩子,虽然她并不期望这两个孩子往後会去考科举当官,但韩霏霏希望两个孩子有些文化修养,而不是江湖中四处流窜的下流混混。

虽然每天都有许多既定行程,但上官鸿江与白纯儿仍会偷空到竹林中或是涪州总舵中四处游玩,即使上官鸿江被上官盛yAn禁足,不准离开涪州总舵,但就如上官鸿江所说,涪州总舵本身就够大到能够让两个孩子玩到不亦乐乎,也不必到外头去找乐子了。上官鸿江每日与白纯儿进出竹林时都会与白纯儿解说YyAn四时阵的要点,没过两个月,白纯儿就能够安全的自由进出竹林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春去秋来,转眼过去一年有余,白纯儿虽是暂住在这瞿yAn帮中,但上下帮众都知道上官鸿江十分喜Ai这个小姑娘,加上韩霏霏、丁瑞、韩刚等帮中要人都有维护之意,无人敢冒犯白纯儿,白纯儿甚至觉得住在瞿yAn帮时b从前在玉门关的日子更受敬重,但她自知是寄人篱下,也不敢过分放肆,待人谦恭有礼,因此赢得大部分帮众的好感。

这一日午後,韩霏霏正在为上官鸿江及白纯儿解说〈项羽本纪〉,突然有帮众匆匆踏过太湖石前来报讯,韩璋在屋外的廊道上拦下这匆忙的帮众问道:「有什麽急事吗?夫人正在教少帮主读书,不能打扰他们。」那帮众道:「大事不好了,总舵门口来了一大群江湖豪客,打伤了好几个帮众,指名要找白姑娘,还撂话说如果本帮不将白姑娘交出来,就要踏平我们瞿yAn帮……」上官鸿江在屋中一听,便知是江岷帮前来要人了,江岷帮明知是瞿yAn帮将白纯儿救下来的,总有一天会来要人,上官鸿江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天来得这麽快。上官鸿江站起身来向韩霏霏道:「娘,这事是我答应爹要自己顶着的,我自己去处理。」韩霏霏道:「你道你爹当初是真要你把这责任扛下来吗?别傻了,他们一大群人来,你打得赢一个两个,打得赢五个十个吗?就算打得赢五个十个,能够打得赢一、两百个吗?」

上官鸿江道:「无论如何,我总是得出面,纯儿,你陪我娘待在这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交出去的!」韩霏霏道:「傻孩子,我怎能在这里枯等,我陪你去。」白纯儿亦道:「上官哥哥,你要替我赶跑那些坏蛋,我怎能躲在这儿不去帮你助阵,我也要去!」上官鸿江见说不过两人,只好让两人跟着。上官鸿江等三人出来见那帮众,上官鸿江问那帮众道:「此事通知帮主及三位龙头了吗?」那帮众道:「李长老已经吩咐几个帮众四处传话,小屋这边路途最远,想来帮主、三位龙头及诸位长老都已经得到消息了。」上官鸿江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到议事大厅去。」那帮众连忙引路,韩璋取出两柄长剑跟上,小屋里只剩婉儿留守。

五人匆匆赶到议事大厅,丁瑞、韩刚、瞿yAn帮的八名长老都已在议事大厅中坐定,独不见帮主上官盛yAn及左添。上官鸿江虽被帮众们尊称为少帮主,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帮中并无固定席次,上官鸿江看到帮众们摆出这麽大阵仗,心中踏实不少,见上官盛yAn仍未到场,只能先去跟丁瑞、韩刚打探消息。上官鸿江问丁瑞道:「丁泥鳅,这次是谁来了?是江岷帮吧?」丁瑞道:「不错,正是江岷帮,适才我一得到消息便溜到大门口去探查敌情,带头的是江岷帮的二当家成翔,三当家虔巨、四当家张渠、五当家褚珣、六当家姜贯皆在阵中,除此之外,h堂自堂主华九虎以下几乎尽数到齐,h堂中好手杜彪、邵蓉娘、游无惧等人都来了,看这阵仗少说也有一、两百人,不好应付呀……」上官鸿江听到局面如此险峻,心中已先凉了一半。

上官鸿江问道:「眼下是谁在与他们周旋?」丁瑞苦笑道:「这苦差事还是有人要抢着做,你没瞧左添不在吗?」上官鸿江这才知道原来左添是去挡住这群人,不让他们直闯进来。上官鸿江又问:「爹爹呢?怎麽不见我爹?」丁瑞道:「还不是你g的好事,我刚才赶到议事大厅时,不见帮主在场,便匆匆忙忙跑去找帮主,没想到帮主竟说:那天鸿儿说要自己顶着,那就让他去处理好了,找我做啥?」韩霏霏在一旁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上官鸿江b较冷静,既然知道父亲不会出面,便是将瞿yAn帮的胜败荣辱都交到他手上了,上官鸿江低声向丁瑞、韩刚两人问道:「丁泥鳅、叔公,你们肯不肯助我?」丁瑞道:「我欠了老方人情,也只能在这儿还了,怎能不助你?」韩刚道:「傻孩子,你这几年叔公可不是叫假的,我当然助你。」上官鸿江道:「那好,我要在江岷帮的人进来前说服长老们一起对付江岷帮,否则单靠我们三人,毫无胜算。」

三人商议已定,上官鸿江来到大厅中央朗声道:「诸位长老,今日江岷帮之所以上门来兴师问罪,不为他事,便是因为我从江岷帮手中救下了白纯儿白姑娘,不说各位可能不知道,白姑娘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门关白氏白日麒的孙nV,两年前江岷帮毫无来由便屠灭了玉门关白氏本家,幸亏方济世方大侠得讯赶到玉门关,在江岷帮的刀下救了白姑娘,使玉门关白氏本家留下这些许骨血,如今江岷帮前来要人,无非是要赶尽杀绝,瞿yAn帮能够眼睁睁看着白姑娘落入虎口吗?」北路长老李介道:「此事当为玉门关白氏与江岷帮之间的恩怨,瞿yAn帮犯不着为此事与江岷帮撕破脸,不如将白姑娘交给成二当家,两帮相安无事。」上官鸿江道:「李长老只是怕江岷帮的人动手,却不想想想我们总舵中高手如云,帮众无数,何必怕他区区一、两百人?」东路长老许由道:「少帮主此言太欠考虑,瞿yAn帮之所以有今日的光景,便是与人为善,少管闲事而致,若非如此,三日一小斗、五日一大战,大耗本帮元气,也不可能壮大成今日的模样,请少帮主三思。」

丁瑞见上官鸿江说不过这些个老狐狸,便起身道:「此事关乎江湖道义,岂能只求明哲保身?玉门关白氏是陇右道首屈一指的名门正派,江湖上说起玉门关白氏的名号,无不敬佩,眼下本家虽然遭逢大难,仅存白姑娘孤身一人,但白日麒的次子、三子、四名徒弟在江湖上仍有不小的影响力,若是知道本帮出卖了白姑娘,难道不会有什麽祸患吗?」李介道:「若是不将白丫头交给江岷帮,祸患就在今日!眼下先打发了江岷帮再说,他日玉门关白氏若上门兴师问罪,再做打算。」韩刚怒道:「短视近利,不顾江湖道义!如此下去瞿yAn帮如何壮大?如何立足於江湖?」丁瑞拉住韩刚的手臂道:「韩兄别动怒,与这些x无大志的家伙讲这些大道理有什麽用?」正当争论之间,一名帮众匆忙闯入,急道:「左龙头挡他们不住,江岷帮的人就要进来了!」语音未落,左添已步入议事大厅,其後跟了一整群江湖豪客,上官鸿江认得为首五人中有张渠及姜贯在内,其他三人必是成翔、虔巨及褚珣了。江岷帮百余人全进入议事大厅中,却不见挤迫,为首的几个当家脸sE微变,似乎没想到瞿yAn帮的议事大厅竟有如此广阔。

张渠首先拱手道:「丁游龙别来无恙,不知贵帮上官帮主可在?」丁瑞亦拱手道:「张四当家看来肥胖了一些呢,也不知是怎麽着。」张渠不明所以,反问道:「此话怎讲?」丁瑞道:「所谓食言而肥,张四当家当初说只要这小姑娘不去江岷帮找麻烦,你们也不会对她怎麽样,眼下怎麽带了这麽多小喽罗上门来要人?」张渠道:「当日我一时不察,回去禀告帮主後,帮主他老人家愈想愈不对劲,就派我们几个来接白姑娘到江岷帮玩玩。」姜贯接口道:「不仅如此,本帮帮主知道我受到丁兄、韩兄两位诸多的照顾後,这次特别让我来好好报答两位。」听他这麽一说,上官鸿江就知道姜贯对於灵州城中被迫自刺一戟之事耿耿於怀,今日趁着兴师问罪的机会,要来寻丁瑞与韩刚的晦气。

正当江岷帮中诸人熙熙攘攘之际,带头五人中一个高大汉子举起双手,示意帮众们安静下来,江岷帮众人登时鸦雀无声,那高大汉子道:「在下成翔,忝奉敝帮赵帮主之命前来迎接白姑娘到敝帮一游,请瞿yAn帮诸位别来为难,否则刀剑拳脚不长眼,若有什麽伤亡,敝帮是不担这个责任的。」上官鸿江道:「我爹爹眼下不在总舵,这事由我作主,在下上官鸿江,你们想要带走白姑娘,那是不可能的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决不允许你们将白姑娘带走!」成翔道:「上官少帮主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这个瘦弱少年,也是我们的对手吗?」韩刚道:「你们全没将瞿yAn帮放在眼中吗?少帮主有难,帮众们怎会坐视不管?」丁瑞亦道:「正是,就凭韩兄与我两人就够将你们一票人扫地出门了,何况总舵中还有四、五千名帮众!」然而在座的八名长老中,只有南路长老鞠海、西路长老尤松及西南路长老孟石头起身应和,左添及其余五名长老端坐不动,眼看是要置身事外。

成翔见瞿yAn帮内部意见不一,便冷笑道:「自己人都Ga0不定了,还想保护外人吗?」上官鸿江毫不气馁道:「只要有这麽几个人应和我,你们就休想得逞,等着瞧!」成翔道:「诸位兄弟,既然瞿yAn帮不肯乖乖交出白姑娘,我们也不必与他们客气了,华堂主,带你手下兄弟去搜,务必要找到白姑娘!」华九虎答应一声,百余名江岷帮帮众四散准备搜查瞿yAn帮总舵,所幸鞠、尤、孟三名长老指挥手下帮众拦住,这才没让江岷帮的帮众走出议事大厅。一片混乱中,韩刚朗声道:「成二当家定要这样g,是要b我们动手不成?」成翔道:「本帮只是要找白姑娘,与瞿yAn帮何g?」韩刚怒道:「此地是瞿yAn帮总舵!江岷帮登堂入室要找人,有没有问过我韩某人答不答应?」成翔道:「在下孤陋寡闻得紧,什麽时候韩兄成了瞿yAn帮帮主,我怎麽都不知道?」韩刚登时哑口无言,自知刚才一言有所僭越,这话若是传入上官盛yAn耳中,必然後患无穷。上官鸿江却道:「子代父职,天经地义,既然我爹爹不在场,我的意思便是我爹爹的意思,我绝不会让你们把白姑娘带走!」张渠道:「就凭你一个r臭未乾的小孩儿也敢说要代替上官盛yAn,哼哼,先把你的部下管好吧!」

成翔道:「诸位兄弟,多说无益,我们动手吧!」江岷帮五个大当家纷纷出招,韩刚见五人武功高强,即使是鞠、尤、孟三名长老联手,也未必拦得住其中两人,心想:「擒贼先擒王,先将成翔拿下再说。」便一掌劈向成翔。丁瑞却想:「成翔、虔巨两人成名已久,武功高强,我未必打得赢,不如先解决掉张渠,再做打算。」於是拔出大刀砍向张渠。五人之中只有姜贯与瞿yAn帮有过嫌隙,一听到成翔大喊动手,立即势若疯虎挥动双短戟扑向丁瑞,上官鸿江见丁瑞全不当姜贯是回事,生怕丁瑞有个闪失,自韩璋手中抢过长剑,拔剑挡去姜贯的攻势,自出外游历归来,上官鸿江的武功进步神速,自半年前,上官盛yAn便授命上官鸿江改用寻常长剑,虽然上官鸿江自觉b起之前用短剑来得吃力,但用了半年也使得有模有样了。姜贯没料到上官鸿江小小年纪,出剑竟如此犀利,双戟一竖,挡下上官鸿江这剑,正想绕过上官鸿江追击丁瑞时,只见上官鸿江动也不动挡在自己面前,姜贯吼道:「让开!」上官鸿江道:「你若打得赢我,就不必要我让开了,出招吧!」上官鸿江当年在灵州曾看过姜贯与丁瑞过招,心想:「说不定我能打赢他,那时爹爹问我江岷帮的大当家们我能打赢几个,taMadE,我起码得打赢一个吧!」

姜贯被上官鸿江挡住去路,怒不可遏,挥动双戟冲向上官鸿江,上官鸿江连刺四剑,皆点在姜贯的戟身上,姜贯短戟挥不出去,翻身一跳,右手戟高举挥下,一招「居高临下」气势惊人,上官鸿江自知难撄其锋,侧身一避,跟着横剑砍出,直取姜贯x口,姜贯见上官鸿江避开,便料到上官鸿江会横剑砍来,左手戟由下而上,右手戟由上而下,意图将上官鸿江的长剑剪断。上官鸿江见两戟来势,已知姜贯意图,就在双戟与长剑将触未触之时将剑身转直,当的一声,戟锋与剑锋相击,姜贯犹如双戟使出全力互击,震得双手酸麻,上官鸿江却全然无事。上官鸿江一招得售,趁着姜贯双手酸麻之时,收剑再刺,足尖使劲,用全身的力量将剑往前推去,直刺姜贯右胁,姜贯虽败不乱,戟随身转,用左手戟挡下上官鸿江的雷霆一刺。上官鸿江剑招虽被挡下,但人不後退,使出「扬凤剑法」步步b近,姜贯没料到上官鸿江小小年纪剑法竟如此JiNg熟,被压在下风,双戟格挡多、进攻少,功夫全施展不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由於议事大厅中双方人马实在太多,韩刚的轻功及飞龙掌难以施展,只能用碎脉掌应付成翔,成翔也是个老江湖,自然耳闻过韩氏碎脉掌的可怕,眼见韩刚使出碎脉掌,只能拉开距离与韩刚游斗,不敢过分迫近,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打中一掌,命就不是自己的了。然而韩刚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像碎脉掌如此霸道的武功,若不击中敌身,必会反噬自身,虽有祖传的散功法门,但麻烦繁琐,绝非常人能想像;即便击中敌身,若是掌力被对手b了回来,自身也将受大损,因此这碎脉掌对韩刚而言是能不用就不用的功夫,今日被迫拿出来与高手过招,实在是冒着极大的危险,每次出招无不战战兢兢,生怕不是被对手打倒,而是败在自己的碎脉掌手上。

丁瑞当初在玉门关外与张渠交手数招,知道张渠武功虽强,仍略逊之自己一筹,今日事在紧急,顾不得对方空手,一上来便拔刀砍去,张渠见丁瑞冲着自己来,便道:「丁兄彼时没有出丑,是张某人手下留情,今日丁兄要自讨苦吃吗?」丁瑞笑道:「这场架不打还不知道谁会输哩,你怎知道老泥鳅我那时没有手下留情?」张渠知道丁瑞武功确非泛泛,取出铸铁双笔应战。张渠所用铁笔,与江湖上常见的判官笔不同,并无铁掌之形,长一尺六寸,笔尖锐利无b,可用来当短枪或水刺使,亦可点人x道,伤人面目,用法与判官笔截然不同。

丁瑞挥刀砍去,张渠双笔交错一架,当的一声,丁瑞的刀反弹回来,刃口竟凹了一块,丁瑞不由得重新评估张渠的武功强弱。但张渠完全不给丁瑞喘息的时间,手挺双笔攻了过去,丁瑞舞动刀刃护住周身,张渠铁笔连点,均被丁瑞挥刀挡了下来,丁瑞出刀砍去,张渠一笔招架,另一笔也向丁瑞直刺而来,丁瑞伸手抓住笔身,刀一转向,直向张渠手臂砍去,张渠松手弃笔,趁着丁瑞站立不稳时跨步向前,左手笔连点丁瑞x口七处大x,丁瑞刀已在张渠身後,只能用左手夺来的铁笔招架,张渠用笔尖在丁瑞左手握着的铁笔笔尾一扫,丁瑞左手铁笔不由自主向右臂cHa去,尖端深深cHa入右臂之中,丁瑞自知无法善用夺来的兵器,随即松手,左手出拳,打向张渠x口,右手回刀直砍张渠背後,张渠出掌挡下拳击,矮身避刀,千钧一发之际右手一探,将cHa在丁瑞右臂上的铁笔拔出,毫发未伤便将铁笔夺回,还顺道伤了丁瑞右臂。

虔巨、褚珣两人本想上前夹击丁瑞、韩刚两人,却被鞠、尤、孟三名长老连手挡住,其余江岷帮帮众也都被三名长老手下的帮众缠住,虽然瞿yAn帮人数较多,但此次江岷帮带来的帮众皆是武艺JiNg强之辈,双方混战之下,鹿Si谁手仍未可知。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什麽人到瞿yAn帮来撒野?」声音虽不很大,却将众人的耳朵震得隐隐作痛,上官鸿江心中一喜,手中长剑一振,竟削断了姜贯右手戟的戟头。一名身着青布长袍的高大汉子自後堂转出,正是上官盛yAn。众人震慑於上官盛yAn的威势,均停手不打,上官盛yAn旁若无人,迳自走到主位坐下,斜眼看着成翔道:「成二当家,赵帮主有什麽贵事要见教吗?」成翔道:「帮主要请白纯儿白姑娘到益州一游,请上官帮主允许。」上官盛yAn道:「白丫头不过是个小小孩儿,有必要劳驾江岷帮五个大当家亲自走这麽一趟吗?」

成翔道:「帮主早已预料到瞿yAn帮不会放行,因此要我们五人同来,也好有个照应。」上官盛yAn道:「江湖上现在谁人不知你江岷帮的野心,玉门关白氏多大的名头,竟被你江岷帮一夜灭门,赵帮主的丰功伟业,这只是第一桩吧?」成翔道:「上官帮主过奖,本帮帮主的雄心壮志,我身为下属,不敢妄议,只不过打算要屠灭玉门关白氏的人,却是另有其人,江岷帮不过是助其一臂之力罢了。」上官鸿江一听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不是江岷帮?究竟是谁想要屠灭玉门关白氏?」上官盛yAn道:「鸿儿,大人们在说话,小孩子别cHa嘴!」成翔幽幽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彷佛话中有话。

上官盛yAn道:「既然并非江岷帮想要玉门关白氏的项上人头,赵帮主何必派你们来瞿yAn帮撒野?」成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点上官帮主不会不知道吧?」上官盛yAn道:「也是,既然收了别人的好处,自然得把苦差事g完,我懂、我懂。只是我家小子很中意这丫头,若将她交给了你,我这个作爹爹的面子挂不住呀,不成、不成,不能让你们把这丫头带走。」成翔道:「既然上官帮主不肯允许,那我们只好刀剑上见分晓了!」上官盛yAn瞥了成翔一眼,不屑道:「就凭你们这些小喽罗,配跟我动手吗?就是你们赵帮主亲自来,也还差得远。」成翔怒道:「上官帮主好大的口气!我成翔虽然武艺低微,也还挡得了尊驾五招十招!」上官盛yAn哈哈大笑道:「口气真不小,我看你能挡得了我几招?握好你的兵刃!」成翔心想:「你我相隔十余丈远,中间还隔了数人,要怎麽过招?」突然间右x中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成翔连忙出剑砍去,右手一麻,长剑被人夺去,成翔回神一看,上官盛yAn已坐回主位,手中把玩着成翔的长剑。上官盛yAn随手将剑抛到一旁去,打了个哈欠道:「武功不过尔尔说什麽大话,这不是连一招也没挡住吗?」

江岷帮自虔巨以下均惊骇不已,成翔武功JiNg强,在江岷帮中仅次於帮主而已,竟被上官盛yAn一招打到吐血,成翔连上官盛yAn的一片衣袖也没碰到,却连手中长剑也被夺去,面对上官盛yAn这等出神入化的武功,江岷帮众人怎会有胜算?正当双方无法了局时,一名帮众匆匆跑进议事大厅,对左添低声说了些什麽,左添听了之後,亦低声交代事情,那帮众又匆匆离开了。左添走到上官盛yAn身边低声道:「方济世会同白天云及玉门关白氏数人前来拜见。」上官盛yAn朗声道:「哈哈,这下可巧,正主来了,带他们进来吧!」左添退开对李介道:「麻烦李长老将玉门关白氏一行人带过来。」江岷帮的众人听到玉门关白氏的人来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成翔受伤虽重,但神智不乱,连忙吩咐虔巨等人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不久後李介带了六名白袍汉子进入议事大厅,为首一人年约四十,身型单薄,不修边幅,目光如剑,一进来便怒目瞪视江岷帮众人,令江岷帮众人不寒而栗。第二人是个彪形大汉,须发如虎,目sE淡h,面目不似中土人氏。第三人却是方济世。後面三人皆为二、三十岁的青年,个个英气B0发。那不修边幅的汉子抱拳向上官盛yAn道:「上官帮主,在下白天云,今日是来接我侄nV的,纯儿在瞿yAn帮借住,一住一年有余,给上官帮主添麻烦了。」上官盛yAn道:「白二侠哪儿的话,我家小子挺喜欢白丫头,我们瞿yAn帮中也没什麽孩子给他作伴,白丫头来了,这小子可乐的,说什麽添麻烦,当真见外。」白天云道:「上官帮主x怀广大,乃是武林之福。不知我侄nV眼下身在何处?」韩霏霏听到白天云问起,连忙牵着白纯儿走了过去。华九虎当初追了白纯儿数里,认得这小姑娘就是白纯儿,作势要冲上去抢人,被张渠挡了下来。

虽然同为玉门关白氏,但白天云久居京城长安,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回玉门关本家聚会,白纯儿只见过这个二叔几次面而已,并不十分熟识,见到这个陌生的二叔,只能怯生生地道:「二叔好,我是纯儿。」白天云看了看这个侄nV,隐约在白纯儿的脸庞中看见兄长的影子,伸手m0了m0白纯儿的头,目中含泪,想到老父及兄长一家尽数命丧江岷帮之手,仅存这一丝血脉,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彪形大汉拍拍白天云道:「师弟别太难过了,师父及天风师弟的大仇不能不报,我屈突天光身为玉门关白氏首徒,绝不会让师父Si得不明不白!」原来此人便是白日麒的首徒屈突天光。

瞿yAn帮的帮众们见到正主玉门关白氏有人来了,纷纷退出场中,连韩刚、丁瑞及鞠、尤、孟三名长老都退下各归原位,议事大厅中登时清出了四、五丈见方空位,只剩江岷帮的百余人与玉门关白氏六人对峙。白天云见局势险峻,轻轻将白纯儿推向韩霏霏身边,向韩霏霏道:「感谢你照顾纯儿,可否请你再照顾她一会儿?」韩霏霏点点头,带着白纯儿退回议事大厅的角落。白天云没料到自己一行人来到瞿yAn帮时,会这麽碰巧刚好遇到江岷帮到瞿yAn帮来要人的时候,本想只是要带白纯儿到长安去,不必带太多人来,不料却导致目前人数上绝对的劣势。这一点上官鸿江也看出来了,但眼见上官盛yAn、丁瑞、韩刚等人都没有动静,只能暗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白天云不顾形势险恶,愤愤道:「父兄之仇,不共戴天!江岷帮何人要出来承担这个罪责?」成翔刚才已被上官盛yAn打成重伤,眼下江岷帮在场第一人当推三当家虔巨,虔巨见张渠、褚询等人皆看着他,便答话道:「不错,玉门关白氏确实是我们江岷帮屠灭的,虽说父兄之仇不共戴天,但玉门关白氏眼下只来了六人,就想要跟我们争强斗胜、报仇雪恨吗?也太小看我们江岷帮了吧?」白天云道:「不打怎知敌不过?你们没人肯承担这个罪责,我姓白的发誓要屠灭你江岷帮,以慰父兄在天之灵!」虔巨见白天云口气狂妄,也按耐不住X子,骂道:「这里江岷帮有百余人帮众,你玉门关白氏仅有六人,我随便派几个寻常帮众围攻你,累也累Si你!何用我动手?华堂主,你点堂中十名好手领教白二侠的手段,看看白二侠刚才是否口出狂言!」

虔巨话才说完,不必华九虎点人,自有十余名江岷帮帮众越众而出,手持兵刃,准备围攻白天云,白天云一声清啸,拔剑出击,正是玉门关白氏名闻遐迩的「飞风剑法」。只见白天云剑势狂暴,那十余名帮众没有一人能挡的了白天云三招,白天云面对杀亲仇敌,下手毒辣,招招取敌要害,瞿yAn帮的议事大厅上登时断肢纷飞,血流成河,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十余名江岷帮帮众尽数倒地,非Si即伤,白天云垂剑滴血,大气也没喘一下,威风凛凛,宛若天神降世。

虔巨见白天云武功如此高强,一般帮众怎是他的对手?便道:「张兄弟、褚兄弟,你们两人下场领教白二侠的功夫。」张渠、褚珣领命下场,屈突天光骂道:「以多欺少,算什麽英雄好汉?江岷帮的张渠、褚珣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两人联手对付天云师弟,不怕江湖上人人耻笑吗?师弟,让我助你一臂之力!」白天云左手微抬道:「不劳师兄动手,这两人还不是我的对手,师兄且看我如何报仇雪恨!」屈突天光被拒後一脸尴尬,也不知该下场还是要退回人群之中。张渠取出双铁笔,褚珣拔出腰间鬼头刀,自左右两边包夹白天云,白天云看也不看两人,剑尖指地,恍若不觉,上官鸿江正要出声提醒时,白天云剑指张渠,脚踢褚珣刀柄,张渠侧身一避,双铁笔往下砸,白天云握剑之手突然张开成掌,一柄长剑在白天云手中旋转如飞,正是「飞风剑法」中的绝招「海市蜃楼」,张渠没提防到这招,铁笔挥空,胁下中了一剑,脚下急退三步,没想到白天云已经重新握紧长剑,跨步追击,反将长剑刺入三寸。

褚珣刀柄被踢中,鬼头刀不由自主向上挥去,褚珣紧握刀柄,稳住手臂,一回神却见张渠左胁中剑,连忙挥刀砍向白天云,白天云右手拔剑,左手一掌拍出,正是「吹沙掌法」,直拍在鬼头刀的刀身上,鬼头刀向外一荡,竟连刀带人将褚珣推得偏移去势,白天云趁隙一剑挥下,直砍在褚珣左肩上,所幸白天云是用剑而非用刀,若是今天白天云手中握的是鬼头刀,这招肯定已将褚珣的左手砍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数招之间,白天云剑伤张渠、褚珣二人,一气喝成,举重若轻,张渠、褚珣各自向左右退开,白天云站立原地,毫无追击之意。虔巨见张、褚两人联手,亦制不住白天云,心中发毛,玉门关白氏的武功高强,虔巨并非不知道,但两年前屠灭玉门关白氏本家,白日麒、白天风两人的武功皆不及眼前的白天云,白日麒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手大不如前,在所难免;白天风身为白日麒长子,江湖中盛传其武功已凌驾当年全盛时期的白日麒,但最後仍被围攻致Si。今日却见白天云武功更胜白天风,凛凛然b肩江岷帮帮主赵骋,若是让他招集玉门关白氏的所有门人亲友,要覆灭江岷帮并非无稽之谈,虔巨愈想愈觉得非得速速除去此人不可。虔巨取出自己惯用的狼牙bAng,招呼姜贯道:「六弟,我们四人齐上,今日非结果了白天云不可!」姜贯手持双戟下场,四人由四面包围白天云,白天云喊道:「川衡、川曜、川溯结狂风阵!」进入议事大厅後一直肃然而立的三名白氏门徒听令,大喊一声:「是!」三人皆拔出腰际长剑,在外围包抄江岷帮四个大当家围成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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