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2)

星期六,我和芭碧、丽莎坐在海洋人餐厅的老地方,我们点了红酒,和头盘——蘑菇和truffle(松露)做成的酥饼,一个冷薰三文鱼和无花果沙拉。我们把三个盘子放在桌子的中间,我们三个人一起分享。

芭碧告诉我们:“别以为我和任何其他的女人一样可以由他任意摆布,我不是没有别的事做,随叫随到的。”

我把话锋一转:“你们知道为什么男人喜欢看球赛?因为他们喜欢挑战和竞争,成功的男人尤其如此。”

“你认为卡尔。威廉斯是个怎样的人?” 我问芭碧。

芭碧想了想说:“他是个一个富有的有势力的男人,至今仍是个单身汉,因为‘他太自命不凡。也许他是个瑭璜似的人物,也许他是一个根本不愿受婚姻拘束的男人。他不会轻易触及婚姻,因为婚姻意味着极大的风险,他没有勇气面对它。”

丽莎沮丧地说:“亨利和卡尔在这点上应属同类。”

芭碧说:“我不想让他以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什么时候你还见他?”我和丽莎异口同声地又问了不止一遍的问题。

“我们瞧吧。如果他只把与我的约会当成一次艳遇,那么他很快就会把我忘了。”

望着窗外,夜色中的第二大道上车辆陆绎不绝,两旁的人行道上红男绿女们像走马灯一样从我们的窗前一掠而过。他们中有很多人就这样匆匆而过,失之交臂。

第十四章 爱的得失(1)

玛丽亚娜和杰森结婚十五周年纪念日,我们那一帮在校园时的老朋友相约,为他们庆祝结婚周年纪念日。我邀请了我的编辑马丁陪我一起去,没人会对我和马丁的关系产生好奇心,因为他的同性恋的性倾向让人一目了然。

我们到了一家叫“探戈”的西班牙餐厅,那里已经座无虚席,雪白浆洗过的桌布上烛光轻轻摇曳。老朋友见面,在大家热情地拥抱,在左右面颊上响亮地亲吻之后,大家入座。先看酒单,再看菜单,大家点了两瓶西班牙的红酒和一打风味不同塔帕斯。酒杯斟满后,阿尔弗莱多高举起酒杯向玛丽亚娜和杰森祝福,大家纷纷和玛丽亚娜和杰森碰杯,祝福他们美满的婚姻。

玛丽亚娜十八岁就和杰森结了婚,那时他们俩还是学生。一转眼,十五年过去,在离婚率高占百分之五十的美国,十五年的确是个了不起的里程碑。

玛丽亚娜生了三个孩子以后,依然风韵迷人。她的衣着风格不论四季,一律低领紧身,她的脖子上的饰物随季节不同略有变换。夏季是款式不同的项链,冬季在项链上再加各款丝巾围巾。她的柳腰上时而系一条皮带,时而系一条带一朵丝花的彩带,她的发型永远性感而略显凌乱,她的英语中永远带着别具风情的西班牙口音。杰森则衣着随便,话不多,他看玛丽亚娜的眼神依旧一往情深。

大家见了面很愉快,话题从学生时代的校园逸事到婚后生活内容的改变,那些结了婚的人都认为稳定的家庭生活比劳民伤神东跑西颠的约会更好。

我和马丁完全插不上嘴,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只能对他们的话点头称是。

玛丽亚娜对坐在她旁边的教授亨利和丽莎看了一眼,突然大声地出人意料地问:“亨利,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丽莎求婚?你们在一起都差不多十年了,马拉松什么时候到终点?”

我们十几个人围坐在一张长方型的餐桌,都听到她的问题,不由大吃一惊,目光一起射向亨利和丽莎,亨利显然对玛丽亚娜的这一招毫无心理准备。丽莎不知所措,她的脸红了,飞快地看了亨利一眼,她似乎比亨利更尴尬。

亨利没想到玛丽亚娜如此咄咄逼人,竟然把他晾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到既尴尬又恼火,但他压抑着波动的情绪,语调平和但模棱两可地说:“嗯,我们有个计划,就在于是否时机适合。”

丽莎听了他的话,什么也没说,但她的脸一下变得苍白。她心里此时更明白,亨利对他们的将来并没有计划,他只不过临时搪塞找个台阶下而已。

丽莎和她的亨利教授恋爱了十年,十年时间不短,他们的感情始终如依。亨利在家是个好“先生”,因为他单身多年,久而久之练就了一手精湛的厨艺,他在生活上对丽莎照顾得无微不至,以致丽莎可以全身心地专研学业和事业。但丽莎觉得他们的关系就像小@T@X@T@小@说@共@享@论@坛@孩子过家家,亨利从一开始就对丽莎有言在先,他不会结婚。他不会和丽莎结婚,也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亨利大学时代的一段经历影响了他的人生观。在越战的最后一年,他被抽丁去越南服兵役。激进学生的反战的心理和士兵服从的天职互相矛盾,血肉横飞的越南战场嗜咬着他的灵魂。

战争是残酷的,他所在的小分队的人都战死了,他被编入了另一个小分队,不久以后,另一个小分队的伙伴们也都死了。似乎一分钟之前,他的伙伴还和他分享一支香烟,一分钟之后,就离他几步之遥,他的伙伴被炸的血肉横飞,死无完尸。

第十四章 爱的得失(2)

炮火在无情地呼啸,战场上横尸遍野,一个个灵魂游离于身体,在死亡的旷野中游荡。

一年以后,美国终于宣布从越南撤军,这场战争跨越时间之长、空间距离之大,死亡的人数之多,在当时美国历史上是空前的。

亨利成了越战的幸存者之一。从越南回来的时候,他的精神和体力频临崩溃的边缘。他获得了一枚勋章,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英雄。他患上严重的精神忧郁症,他无法正常生活。他彻夜不眠,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遍野的陈尸;他不愿到人多喧闹的场合, 如果有人突然出现在在他的面前,或冷不丁地在他的背后说话,他会感到遭受袭击般的惊恐,随之而来,他爆发出雷鸣般的愤怒。这是残酷的战争给他留下的严重的后遗症。

他尝试用酒精和毒品麻醉自己,它使他暂时摆脱了现实,但是当他清醒之后,他的灵魂又掉进了更黑暗的深渊。

他去寻求心理治疗,成为到心理医生的诊室定期拜访的病人。

不久,他消失了。

他离开了美国,到了法国的巴黎,剃发为僧,进了佛寺当了和尚。他在寺庙里隐居了五年。他精读了《佛经》,佛教中的哲理为他指点了迷径,他彻悟万事皆空,凡俗却赋予它无穷的意义,凡俗被这些意义纠缠困扰着,不得安生。大彻大悟之后,他得到了心理的涅磐。

他回到了美国,又投入了纷繁嘈杂的“凡世”。

他重返哥伦比亚校园,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东亚文化和历史的学位,他决定去中国继续深造。从南京大学两年的学习后,他被耶鲁大学法学院录取,三年的法学院的学习,他毕业以后,回到纽约。他放弃了在大律师事务行工作的机会,而成为公众辩护律师,为社会最底层的支付不起律师费的穷人辩护。虽然他的薪水由政府支付,只有在私立律师行工作的同行的百分之二十,但是他的心里很欣慰,他在为真正需要律师的人们提供法律服务。两年后他来到丽莎就学的法学院,在法律系担任教授。

在他任教的第四年,丽莎进入了法学院。他和丽莎的关系从一开始就非同一般。

他们刚恋爱的时候,丽莎还是个学生,婚姻对她来说没列入生活的意识日程。毕业以后,丽莎在竞争激烈的著名律师事务所找到工作,她把精力全付诸于工作,她的客户和同僚中建立了威信,三年以后,她就成为事务所里最年轻的女合伙人。丽莎的事业上渐渐地趋于成熟稳定,并向更成功的方向发展。这时,丽莎和教授亨利的生活内容也发生了改变,他们对将来产生了分歧。丽莎希望他们应该共同拥有生活的未来,她想成立家庭,养育孩子。但是她的想法对教授亨利来说难以接受。丽莎试图着用爱感化他,希望有朝一日他会改变初衷。她努力地工作,努力地想改变他的想法,感化他。

亨利认为他们的感情是很完美无暇的,胜过那些结了婚而貌合神离的夫妇。婚姻并不能保障爱情,却把爱情转化为契约,在性质上变得庸俗而商品化。而丽莎认为除了爱情以外,她还需要一个承诺,她认为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