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刘曜立刻看了过来,结果看到萧月痕保持着坐的姿势,开始轻捶自己的大腿。刘曜并不说话,安静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伸过手来,帮他时轻时重地捏着小腿。
天亮的时候,萧月痕和已经退烧的刘曜,在山崖上找到了刘曜的坐骑黑珍珠。然后两人一路无语的,安静的走到了官道上。
“巴尔斯,你还是骑马先回城里吧。你的病才刚好,要赶快回家静养才是。我就慢慢走吧。”萧月痕抬头微笑的对刘曜说道。
“……”
刘曜闻言,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萧月痕,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保重!”然后对萧月痕郑重地抱了抱拳,潇洒地跨上了马,勒着缰绳,回头又看了一眼萧月痕。萧月痕也微笑着对刘曜挥了挥手,之后看着刘曜消失在春花灿满的官道尽头。
萧月痕背着草药,拿着医药箱,全身脏兮兮的进了城。首当其冲去了草本精华。唉……都这个时候了,他仍然不忘记贪污!
药店老板看到一身狼狈的萧月痕走进来,还以为他遇上山贼强盗了呢。萧月痕今天心情格外的好,笑嘻嘻的卖给了老板许多难得一见的药材,然后带着钱,迎着早晨的阳光,平安回到了家中。
“我回来了!”
萧月痕心想:卫枫和司马邺昨晚肯定担心了。于是萧月痕刚一进家门就出声喊道。卫枫和司马邺都没睡,一听见萧月痕的声音,卫枫立刻将司马邺推了出去,自己则躺在床上,左手握着右手,很紧张地拽着被子。
司马邺心脏“崩咚、崩咚……”的狂跳着,胡乱瞎想着跑到了门边,结果看到萧月痕背着背篓,手提药箱走了进来。顿时……风回路转~~~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司马邺确认般的问道。
“嗯,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呵呵……”萧月痕脏兮兮的脸上笑开了花,“昨晚下雨,所以在山里住了一夜。”
萧月痕一边走向堂屋,放下背篓后,开始脱下尽是泥土的衣服。
司马邺呆傻的站在萧月痕身后,很想冲上去问:你昨晚一夜没回来?!又没有遇上危险?!但还是勉强忍住了。一问,不就全露馅了……
“娃娃脸呢?”
萧月痕没有看到卫枫,转头看向司马邺。司马邺顿时吞吞吐吐起来。
“啊……他呀……他不舒服……在……在房里休息……”
“这么严重?我昨天还以为他只是吹了风而已。”
萧月痕闻言,立刻拿起医药箱向卫枫的卧室跑去。刚跑进门,萧月痕就紧张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卫枫。司马邺紧随其后也来到了房内。
“枫,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萧月痕带着满眼的血丝坐在了卫枫床前,卫枫立刻很慌张的皱着眉头想起身。司马邺赶紧扶着卫枫靠在自己胸膛上,低头对卫枫说:
“月月才回来,昨晚遇雨,睡在山里了,现在平安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卫枫闻言惊讶不已,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萧月痕看到卫枫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面色苍白,额上还总冒虚汗,紧张的抓过他的手,想给他号脉。
“枫,你怎么了?好像很不舒服。你哪疼?”
“没事的……呵……只是有些伤风……”卫枫将自己的手腕不动声色的从萧月痕的手里慢慢抽了出来,不让萧月痕替他诊脉。然后抬头微微看了一眼司马邺,低声对他说,“扶我躺下……”
司马邺一听就明白了,卫枫这个姿势会让他的伤口更疼。于是司马邺立刻点了点头,很轻柔的扶卫枫躺下,帮他体贴的盖好被子,还用袖子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萧月痕看着他俩你浓我浓的样子,有点吃醋了……
月月眼睛红红的,嘴巴翘翘的,低着头用脚在地上画着圈圈,心想着自己真的很命苦……的时候,卫枫发现了他这个特定的生气表情,伸出手拉过月月的手心,声音虚弱的对萧月痕说:
“你累了吧,快洗个澡去邺邺房里睡会儿。”
卫枫说完,又转头对司马邺说:
“去帮他烧水。”司马邺听话的点点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卫枫。卫枫立刻回以一个“我没事。”的眼神。
“为什么我要去邺邺房里睡?”
萧月痕再也不想跟他俩睡了。闻言,很不高兴的问道。司马邺这才明白卫枫的话,萧月痕床上的‘证据’已经被自己全部拿到水房里洗了。司马邺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说。反而是卫枫微笑的拉拉萧月痕的手,微弱的说道:
“你房里昨夜漏雨,床单都湿了,邺邺今早上都拿去洗了。”
于是,卫宅里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偷情案就这样结案了。之后,萧月痕洗完澡,去司马邺房里美美地睡了一觉,而司马邺偷偷打开萧月痕的医药箱,找到了萧月痕的伤药,关好房门,帮面红耳赤的卫枫上完了药,扶好卫枫睡下,自己也趴在卫枫床边睡着了。
今天,窗外的天气格外晴朗。刚下完雨的天空印着朝霞,而卫府大院内一片宁静。因为他们都在睡觉。
第五十七章 暴露
刘曜回到王府后,什么也没说,洗漱完毕后也睡觉去了。几天之后,石一诺从宫里来看刘曜。斩准领着她走到书房时,刘曜正穿着休闲胡服在书桌前画画。
石一诺惊奇不已,斩准刚想叫刘曜,石一诺摆了摆手,悄悄走到了刘曜身边,先抬头看了一眼刘曜,见他专心致志地画着山水,并未留意到石一诺进来。石一诺又好奇的低头看向书桌上的画卷,一看之下,佩服之情流露于眼底。
画中之山雄浑大气,如男子般巍峨屹立;图中之水清澈柔弱,宛如女子妩媚飘逸;卷首题字仿佛剑气纵横,飘洒灵气,只有短短十八个字——“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石一诺看得呆了,竟望着桌上的画出了神。刘曜终于画完了这幅《乌夜啼》,抬起头来,结果看到石一诺站在自己身旁,灵魂出窍的看着画。刘曜奇怪不已,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抬头望向门口,看到斩准站在门边外,对他微微鞠了一躬,毕恭毕敬的说道:
“是娘娘没让通传。”
刘曜听到占准的回答,收回眼睛看向身旁的石一诺,淡淡地说道:
“大嫂。”
石一诺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失态的抬头看向刘曜,随便说道:
“弟弟今天好雅兴啊,好久都没看到你提笔了。”
“没什么,随便玩玩。”刘曜在砚台上顿下笔,从书桌后走到会客桌前,吩咐下人上茶。
“嗯……弟弟许久不画,功力仍然不减当年啊。”石一诺微笑的说道,仍然在书桌前看着那幅画,“我觉得左上角的明月画得最为传神,那月亮好似看着图中山水微笑一般。”石一诺若有所思的独自欣赏着。
“大嫂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刘曜一摆衣角,坐在了会客席的次位,对书桌那边的石一诺说道。石一诺闻言,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提起裙摆走了出来,坐在了正位,与刘曜聊起天来。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朝上的事我也不懂。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喜欢什么香?快到夏天了,我闲在后宫没事,想给你们弟兄几个,每人做一个香包。”石一诺说完,端庄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这些事让下人做就是了,大嫂何必亲自动手?”刘曜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石一诺,又立刻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