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2)

>良久的沉默以后,许小敏小声问林一男:

“你婆婆?”

“嗯。”林一男无精打采地回应。

“她……”

“她要我跟乔安离婚。”

“她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乔安不和她商量,她怎么什么都知道?所以,小敏,我们打错了算盘,乔安早就想跟我离婚了,只是找不到借口,这下好了,我是中了他的圈套,不离也得离,他妈都发表公开声明了,不离行吗?正好借此机会,把我赶出家门,我太了解他妈那个人了。”

“可以和她好好谈谈。她是老人,也未必是真心,或许是气话,过后就好了。”

“谈什么?你看他们家是想跟你谈吗?会给你谈的机会吗?小敏,你别妄想了。”

“他妈毕竟不是乔安!”

“好不到哪儿去,再说了,你也没见过乔安,根本不了解他!”

“一男,我总觉得你们之间的误会可以解除。”

“小敏,我宁愿误解他,因为你不了解他妈,我相信,这是早晚的结局,从我跟乔安好上那天开始,不管我怎么努力,她就没有一秒喜欢我的时候。在她眼中,她儿子什么都好,我这个做媳妇的什么都不好。这就是他妈的德行!”

“或许他妈是背着乔安……”许小敏猜测事情的各种可能性。

“有其母,必有其子!如果没有乔安的指使,他妈会理直气壮给我打这样的电话吗?笨人都能想明白!小敏,我们对男人太善良了,结果呢,人家把我们给卖了。不要来劝我了,你不也一样吗?人家说,吃一堑,长一智,你都吃了几堑了,怎么一智也不长啊?”

“……”

许小敏胸口一滞。

的确,婚姻的事,男女间的事,都不是用道理可以解决的,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因为,人原本就没有那样伟大。而婚姻,本来就是利己的组合。当不利于自己时,势必会有人要撤股。

现在,乔安要撤股,林一男没有一点准备。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十年的家化为乌有。林一男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跑到卧室,号啕大哭起来。许小敏跟进来,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能让林一男的心情好起来。只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林一男哭累了,许小敏想给乔安打电话,约他出来,谈一下。

林一男不许:

“天下又不只他一个男人!非得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不信!离了他我这一辈子就找不到幸福?”

“这事怄不得气!”

“人家已经把我扫地出门,你要我给他和他妈下跪吗?乔安表面上不在乎孩子,其实,远不是那么回事,尤其他老妈在背后天天吹风,什么女人不生孩子不是女人,他能不在乎他妈的想法吗?哪有一个男人想断子绝孙?小敏,男人没有我们女人想象的那样伟大。他们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性极强。这一点你承认也得承认,不承认也得承认,这就是男人,与我们女人想法从来都不一样。”

许小敏深深叹息。

事到如此,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乔安从老妈那里出来以后,无处可去,家也不想回,一个人在大街上东游西逛,累了,坐在马路边上,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看着人行道上年轻的情侣们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触景生情。以往,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分离。

不是七天。

而是七年。

那种感觉像是生命被掏空了一样。他坐在路边,默默出神。乔安现在才明白,之所以这样百爪挠心般地烦躁,是因为,他不能没有林一男。他还像从前一样深爱着她,夜里,她不在自己身边,睡不着觉。他——

习惯了,夜里抱着她入睡。

习惯了,她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蜷缩在自己怀里。

习惯了,她的甜柔的呼吸,在耳畔,均匀地起伏着。

习惯了,她火暴的脾气过后,销魂的柔情与缠绵。

……

她离开他的这七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脆弱和无助。

他想象此刻的林一男,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是他吗?

……

夜色越来越深。只有繁华的街灯闪烁。

那些不甘寂寞的红男绿女,依然谈笑风生,夜是他们的,生活是他们的,美好是他们的。

他们的美好与欢快衬托了乔安的孤寂与落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安拨打了林一男的手机。

“那个,一男……”

乔安的语气有些笨拙。他还没等说出下面的话就被林一男打断:

“乔安!别装了!你听着!我不想再看你们家人的任何脸色了!我受够了!我要和你离婚!离婚!法院见!”

说完,林一男狠狠地挂断电话。

乔安再打。

“你是耳聋还是听不懂中国话呀?狗日的乔安!我受够了你们家的欺负!天下好男人不只你一个,我干吗死皮白脸可你一棵树上吊死?我告诉你,乔安,别以为我离了你活不了,你不爱我,你不珍惜我,有人珍惜我,有人爱我!会拿我当宝贝一样宠着!你听见了吗?乔安!我不稀罕你爱我!”

“老婆……”

“别叫我老婆,你没资格叫我老婆,我也不是你老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陌生人,毫不相干。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乔安哪有林一男的语速快呀?他本来就是一个说话不紧不慢的人,让林一男这样林风扫气地一弄,根本插不上一句话。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挂断。

再打,那边继续挂断!

打!断!断!打!最后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战争(1)

男人间解决问题的方式

乔安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脑子里回旋着林一男说的每一句话。他蜷缩在路边,头埋在弯起的双膝中。他仿佛割裂成了两个人,烦乱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呼呼蹿起,刮起一阵旋风。一想到路非明这个王八蛋,乔安的血忽忽地往脑门上涌,脸涨得通红,四肢鼓胀着力量。他恐怖的样子一下子让人想到“血脉贲张”那几个字——

士可杀!

不可辱!

夜色深寂下来,乔安用力吸气!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理智,也没有清醒的思维,从地上忽地站起来,一副所向披靡的神情,向出租车摆手示意,本来,他是想坐公交车去,但是,现在,内心翻江倒海,他等不及了……

出租车司机在乔安的催促下,不停地加速,很快就在一个小区门前停下来,乔安付了车费,道谢后,径直朝小区里面走去,这是一座封闭式小区,电动门边留了一条缝隙,乔安从那里雄赳赳、气昂昂地通过。保安从门卫室跑出来,拦住他,问他找谁。

乔安眯着眼说:

“谁也不找,就不能进来吗?”

“可以,请登记,出示证件,写上你要找谁,几楼几单元。”保安公事公办地说。

“我没事,回家搂我老婆睡觉不行吗?”

乔安一副没事找事的痞样。让保安信以为真,

保安尴尬地看着乔安,连连点头:

“可以,可以,可以。”

乔安顺利地通过小区“安检”。

乔安很快来到了5号楼的2单元,正好有人回家开对讲门,他顺利地跟了进去,并理直气壮地敲响了101室的门。

很久,没有动静。

乔安并不气馁,一直敲着,对门的邻居被乔安的敲门声引出来,是个老太太,大概是看乔安不像不安全的男人,就多了一句嘴,问他找谁。乔安如实告诉老太太,他是路非明的朋友。老太太“哦”了一声。停了停又说,好像路非明不在家,中午时听到门响,大概是出去了。乔安礼貌地道谢,然后,就坐在楼道里等,不一会儿,有人从楼上下来,经过他身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审视着乔安,乔安不说话,坐在台阶上,侧身让他通过,自顾抽烟。

地上的烟蒂堆了一小堆。

乔安坐得腿麻,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就在这时,对讲门开了,男人的身影闪进来,乔安的眼睛一亮。

路非明定了定神。十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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