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天官大口喘息着,拿袖子一抹自己额头。
深玄小声嘀咕:“神仙也会出汗?”
胖天官两眼一凸,被银练拿眼一瞄,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在自己袖子里掏着,好一会,才拿出一卷金帛来,咳嗽一声,端起强调。
“有话快说。”
银练淡淡的一句,胖天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哀怨的看着站在银练身后一脸无辜的深玄,摇了摇头。
“大人,”冲着银练拱手躬身,胖天官不敢怠慢职责,偷偷瞄一眼看起来心情不错的银练,决定长话短说。
“大人,陛下旨意,黑蛟深玄修行不易,今有造物之母援手,令其灵神清静,即日上达天庭,领受仙籍。”
深玄听得忍不住拿小指挖自己耳朵,银练摇了摇头。
早知道会如此,这样也好。
银练转头看了一眼双眼晶亮的还真,再看了看还什么都不清楚的深玄,伸手拉了他。
“深玄,和我去我住的地方吧!”
“什么?”
深玄睁大了眼。
“去我的烟波云居,深玄,那里是我期待了六百年的居所,只是为了你而特地建造的居所。”
银练拉着深玄:“那里有飞瀑枫红,白玉小屋,只有你我同住,可赏月对饮。”
深玄眼前恍然出现了银练口中描述的场景,心动之余,却又忍不住回头看还真。
能和自己在意的人时刻在一起固然幸福,可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友又怎能轻易舍弃?
还真蹲坐在地上,小爪子挠着耳朵,笑眯眯地:“去吧去吧!你走了,我就是名副其实的玉林山第一了,省得你在这里丢人现眼贻笑大方!”
还真放下自己挠耳朵的爪子,双眼直溜溜盯着深玄,嘴巴一咧,嘴边的胡子一翘。
“你放心,我会带着雪羽早点来找你的!”
还真身后狐尾慢慢散开,银色光华之中,隐约九数。
深玄忍不住用手掩了自己的口,才压抑住惊喜的呼叫。
还真已经修出九尾,离登仙籍确是不远了!
“呆黑,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何况我们只是迟一些再见面而已,你不用摆出那么一张脸来吧!”
“我会很快追上你的,因为你那么傻,我也放心不下啊!”
雪羽不知何时出现在还真身边,抖抖翅膀认真道,脸上一片宝相庄严。
深玄心中又喜又忧。
原来,一切是真的会不断改变的……
银练握着他的手又紧了一点,露出温柔而宠溺的微笑。
深玄点了点头。
有些改变了,但有些,却一直都没有改变,只是自己曾经没有察觉而已,不过,握住了,就不想再轻易松开了,哪怕,会暂时有些寂寞,会有些怀念……
“还请——大人与在下一起去到天宫。”
胖天官借此休息喘息,此时说话不慌不忙,连从袖中拿出密封的白玉小瓶也是姿势优雅。
将小瓶递向银练,胖天官恭敬道:“还请大人为——那位在额心点上仙人玉髓,洗去最后的俗世浮尘,从此得登仙籍。”
深玄看着银练点点头,接过小瓶子打开,取了一点莹白的液体点在自己额心,感觉到额心一阵冰凉,忍不住小声道:“当神仙要这么文绉绉的?可以不当吗?累得慌。”
胖天官扭头向一边,装什么都没听到,任由银练大笑出生,笑声直上九天云霄。
“走吧。”
银练脚下生风,拉起深玄的手,银白的发丝被气流吹得四处飞扬,和深玄的黑发交缠在一起,难以分割。
从此,人间天上永相随!
第25章 第 25 章
白玉金殿翡翠御座下方,深玄有些局促的看着御座之上的天帝,总觉得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怎么友善。
银练不动声色往深玄身前一站,双眼一瞪,御座上的天帝缩了一下脖子,袖子掩口咳了一声,头上珠玉金冠瑟瑟声响。
“咳……既是黑蛟,自然是新晋龙神,驱云造雾降下甘霖便可。”
天帝眼珠一转:“不过这居所——”
“烟波云居。”
银练轻声道,看也不看天帝,因为没看到对方笑得贼兮兮的表情。
“咳,既然如此,便不打扰银练与后辈深谈了,酒水已经备好,银练自可以尽兴享用。”
银练瞄了一眼天帝,他心中打的主意自己怎会不知?
不过,有人自己送上门来当坏人,不接受礼物的自己就太傻了!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既好奇又兴奋,更多的是幸福满足的深玄,银练的笑容里,带了一丝狡黠。
银练带着深玄向南,绵延不尽的云海之中,半截山脉耸立云海最深之处,隐约能看见一道银色光华流转,听到红叶沙沙低语。
“这是……”
“烟波云居,我住的地方,也是你以后住的地方。”
银练将手搁在深玄腰间,带着他落在悬浮在空中的岩石地面上,走向眼前的矮墙小屋。
深玄身子有些发抖,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就连推开院门进去之后,院子中枫树林边的两汪潭水也和记忆中的没有什么大差别——只是小了几号而已……
枫树林间,圆圆的石桌上摆放着水果美酒,还未走近,酒香已令人醺醺然,两张石凳上落着几片红叶,红叶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
“深玄,你可还记得,我们曾一起同饮共醉,约好总有一天,一起看千山云滚?”
银练斟起一杯琼浆,手微微晃动,让酒香更浓烈地散发出来,递给呆呆坐在椅子上的深玄。
深玄接过酒杯,仰头一口喝尽,只觉得入口轻柔,偏又醇香宜人,回味绵长。
银练慢慢走到深玄对面,与他相对而坐,为自己斟满一杯,向着深玄举起:“来……”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幸福的?
深玄痴痴的笑了,一杯复一杯,不多时,双颊酡红,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他踉跄着起身,跌在银练怀中,睁大有些发红的眼,仔细看着银练,再有乐呵呵的笑出了声音:“我很喜欢,我很高兴,银练,清流,清流,银练……”
听着深玄嘀咕声不断,银练低下头,蜻蜓点水一般,吻住深玄的唇,再逐渐加深,深得令深玄忍不住喘息起来。
“深玄,你想不想,做些更快乐的事?”
银练痴痴看着深玄因为自己吸啜而变得艳丽的唇,有些急切。
深玄的脑子已经糊成了一团,只能傻傻的笑着,用自己的手指揪起银练银色的发丝,在指尖缠绕。
银练一把抱起深玄,眼中银光一闪,巨大的结界将整个烟波云居笼罩起来,从外面,谁也看不到屋内将要发生的事。
小屋中有厅室,向里左转便是卧房,云母屏风之后,宽大的床铺上是青色的云锦绡缎,床边不过三尺远,巨大的窗户洞开,白色的绡帐随风轻摆,云海涛生,烟雾缭绕。
银练将深玄轻轻放倒在云锦中,俯下身去,慢慢亲吻着深玄的额头,鼻梁,唇,下巴,再到颈椎,手上亦不停歇,双手轻柔地抚过,深玄黑色的外衣解开之后,是白色的内衫,将内衫也剥离后,露出的,是消瘦紧致的胸膛。
也许是受过重创之后又得重生,深玄的肌肤白皙细腻,宛如刚出生的婴孩,可银练知道,那一身细嫩肌肤曾满布了多少伤口,血肉翻腾。
银色的发丝从银练光裸的背脊上滑落,和铺满床铺的黑色发丝纠结缠绕,银色与黑色交相辉映,有种别样的美感。
深玄虽然醉得迷糊,却非什么知觉都没有,那种发自心底的,说不出的酥痒感觉,还有被珍惜对待着幸福感,让他迷糊着睁开眼,看清楚在自己身上的是谁。
令他觉得安心的银色,令他觉得温暖的身躯,令他无法自制发出呻吟的双手,一切一切,都属于自己最在意的存在。
我已经离你如此近了?
深玄低哑的呻吟从喉间流出,快感来临前,他忍不住伸手用力一拉自己缠在手心的银色发丝。
是你啊……
是你啊……
好喜欢,好喜欢,所以,想和再近一点,更近一点……
近到彼此,都没了距离……
深玄微微一抬头,眼波流转中,几分醉意,几分清醒,几分诱惑。
“银练……”
深玄双手带着银练和自己交缠在一起的发丝,揽上银练的背脊,再向上,揽住他的脖子,出乎银练意料的主动着,引诱的意味不用明说。
银练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累积的隐忍和冷静在瞬间都灰飞烟灭了,只有最热切的渴望烧灼着他的身心,可对深玄的爱怜又逼得他不得不继续温柔地对待着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