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终于想起这事儿来了。你不问我,我还要请教您呢,此人已经带来金陵,只是不知舅爷要如何处置?所以便送进金陵当地的大牢里去了。放在外边恐怕多生事端,到时候不好给您交代。”
“嗯,好,你带我去见她。”南宫倾城心里正不痛快,此时想起南宫金羽,脖子里更是火气上窜。拉着夜景阑便往外走。
“那人是谁?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从太湖带到这里,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实不相瞒,那可是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倾城恨恨的说着,只管拉着夜景阑往外走。
“舅爷,大牢离着这府上还有一段路呢,您等下,咱们叫人备车。”
“叫人牵两匹马来。”
“您这身子……还是坐车吧?”夜景阑知道南宫倾城大病初愈,两位主子都不许他骑马。
“行了,别啰嗦。”南宫倾城拉着夜景阑直奔马号,牵了两匹马翻身上去,双腿一踹马镫,马儿便一路小跑出了府门。
夜景阑忙紧紧跟随,二人策马到了大牢门口。
北静王身边的人,牢门口的守卫还是认识的。况且夜景阑最近有事没事便往这边走一趟,生怕南宫金羽关在这里出什么差错,所以二人没废什么话便进了大牢。
南宫金羽是南宫倾城的人,夜景阑等也没怎么虐待她。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住的牢房也是这里面条件最好的。南宫倾城冷冷的站在牢房门口,看着里面靠在草堆上打盹儿的南宫金羽,冷冷一笑,挥手弹出一小块碎银子,啪的一声,碎银子打中了南宫金羽的胸口。‘呀’的一声,南宫金羽从梦中惊醒,刚要张口骂人,却看见南宫倾城雪白的身影站在面前,便一下子愣住。
“贱人,你也知道害怕吗?”南宫倾城挥手,牢狱的头儿忙拿了钥匙过来,把铁锁链子打开,夜景阑推开牢门,南宫倾城方抬脚进去。早有人搬了把干净的椅子来,放在牢房里,南宫倾城看也不看,径自坐上去,另有狱卒捧了一壸茶来。
夜景阑看了一眼很会办事儿的牢头,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约有十两,扔给他,吩咐道:“给兄弟们打壸酒喝,下去吧,这儿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牢头带着狱卒躬躬身子,道了谢,喜滋滋的下去。
“南宫倾城!亏你还姓‘南宫’这个姓,竟然如此对我,父亲和祖母地下有知,定然悔恨把当家人的位子给你。”南宫金羽依然嘴硬,指着南宫倾城叫嚣着。
“是吗?哼哼……”南宫倾城冷笑,拿起一边的热茶,挥手泼出去。
滚烫的茶水一滴不漏的泼在南宫金羽的脸上,烫的她哇哇直叫,一边用袖子擦脸,一边破口大骂:“心狠手辣,手足相残,老太太,你在天上看到了吧?这就是你选的当家人啊——他不但把南宫世家的家业弄得四分五裂,把家底都白白的送给了别人,还把目无尊长,骨肉相残,把南宫世家的血脉,尽数荼毒干净了!”
“你的口才不错,只是可惜了,在这里叫嚣,除了那些死囚,却没人能听到。老太太在天有灵,你的所作所为她老人家看的清清楚楚。你不守贞节,败坏家风,勾结恶奴,谋害家主,阴险恶毒之极!蛇蝎尚不如你的心肠狠毒!南宫世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老太太和父亲?我今天就代老太太和父亲,好好地教教你怎么做人!”南宫倾城说着,再次抬手,抽出了夜景阑的佩剑,气罐剑尖,一扬手,啪的一声,以剑代手,给了南宫金羽一个清脆的耳光,不待她哭喊出声,手腕来回翻动,啪啪十几声响,南宫金羽的脸便被利剑抽的青紫一片,嘴角亦渗出鲜血来。
“南宫倾城!你有本事把我杀了,我要去黄泉之下找父亲,问问他因何如此不公?明明我才是他唯一的骨肉,为什么他只认为你这个姓林的贱种!”南宫金羽许是被打傻了,殊不知此话一出,便是触了南宫倾城的逆鳞。
“好,很好!”南宫倾城气急返笑,手中长剑往前一刺,噗的一声把南宫金羽的小腿穿透。
“啊——”南宫金羽惨叫一声,脑袋晃了晃,险些痛的晕死过去,可南宫倾城的力道把握的很好,偏生她就是晕不过去。明明疼的撕心裂肺,却生生的瞪着眼睛,嘶嘶的喘气,连骂都骂不出来。
夜景阑心中暗暗地叹服,要不说这人还是要懂医术呢,就算是施加刑罚,也能把握住分寸。这一剑若是让夜景阑刺,南宫金羽肯定昏过去了。那多麻烦啊,还得用冷水泼醒。
不过这娘们儿也真是犯贱,你说你骂谁不好,偏生骂姓林的是贱种,这下连夜景阑都恨不得上去踹她两脚,王妃的姓氏是她随便骂的吗?
南宫倾城身子的确是弱,再加上一路走来一直都在生气,此时只觉得手臂发酸,没多少力气了。他知道这样不行,还没折磨死这个贱人,自己就先趴下了,这多不划算?于是挥手抽出利剑,把剑递给夜景阑,轻声笑道:“老弟,试试你的功夫,顺着我刚才刺得那个剑口,再给我刺一剑。”
“嗯?”夜景阑眼前发亮,精彩!再来一剑,还是刚才那个位置——嗯,我喜欢,这个还是蛮有挑战性的。
“怎么,做不到?”南宫倾城媚眼一横,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南宫金羽,幽幽的说道,“这是一处不容易注意的穴位,人这个位置刺进去,出血不多,疼痛也恰好在崩溃的边沿,不会让她一下子疼死。”
“好,多谢舅爷赐教了。”夜景阑虚起瞳眸,认真的看了一眼南宫金羽小腿上的剑伤,右手一抬,软件颤悠悠如吐着芯子的银蛇一般,轻轻地逼近了南宫金羽的面前。
“啊——你们这两个畜生!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南宫金羽原本痛的要命,又听了南宫倾城那些话,知道他是故意要折磨自己,一时半会儿绝不会让自己死,于是便把心一横,不惜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这两个人,试图激怒他们,好让他们一剑把自己的生命结束掉,省的活受罪。
夜景阑却不慌不忙,畜生?畜生就畜生吧,反正在畜生的眼睛里,人跟其他的畜生也没什么区别。何必跟畜生生气?
银色的利剑因真气的作用轻轻地晃动着,再靠近拿到狭小的剑伤之后,猛然一刺,又是‘噗’的一声,如切豆腐一般,南宫金羽的腿,又被穿了个透心凉。
“嗯,不错。”南宫倾城媚笑着,直接拿起一边的茶壸,对着壸嘴,喝了一口茶,“景阑,左腿,同样的位置。”
“好唻。”夜景阑倏地抽出利剑,一串血珠飞溅出来,撒在灰乎乎的墙壁上,宛若桃花点点。
南宫金羽急忙要把自己的左腿藏到身下,但她的速度,又如何跟断魂第一剑夜景阑相比?
又是一声惨叫,却没了先前的尖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听起来越发让人兴奋。
“南宫金羽,你可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我恨之入骨却又杀不得的人。”南宫倾城靠在椅子上,其实看着这个女人受这样的折磨,他的心里并不好受。
南宫金羽说的不错,自己不应该姓‘南宫’这个姓,可偏偏是南宫雅轩把自己养大,给了自己一次生命,他便自欺欺人的,把自己当成南宫家的人。但事实总是事实,就算你再不愿承认,南宫金羽也是南宫雅轩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后人。所以南宫倾城怎么说也不会杀了她。
这种仇恨与恩情一直在折磨着南宫倾城,杀了这个贱人,自然对不起南宫雅轩,但若是不杀她,又如何对得起黛玉,如何对得起早逝的亲生父母?
“哈哈哈……为什么杀不得?怕背负一个相残手足的罪名?你是江湖上有名的毒手圣医。圣医嘛,到不见得,但毒手,却真的够毒了!我死了,自然会有人把南宫世家家主为了财产,杀害亲妹妹的事情公诸于众,到时候,恐怕你也难在世上立足!”南宫金羽近似疯狂,疼痛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她,她只求速死,速死而已。
“景阑,咽喉之侧两韭叶宽的距离,刺入三分。让她以后永不能出声。”南宫倾城的手狠狠的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眉头紧皱,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好。”夜景阑淡淡一笑,却没有南宫倾城那么痛心疾首,手腕一翻,剑尖便对着南宫金羽的咽喉处刺去。
“南宫倾城,我预祝你死无葬身之地!”南宫金羽恨恨的闭上眼睛,期待夜景阑能剑走偏锋,一剑结束自己的性命。
然,夜景阑亦不是无能之辈。南宫倾城交代的如此清楚,他岂能刺错?
非但没有剑走偏锋,却是十分精准的刺破了南宫金羽的声带,却丝毫没伤到她的气管。南宫金羽惨呼的声音只开了个头,便暗哑下去,变成粗重的喘息声,无论她怎么开口,只觉得喉间生疼,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南宫倾城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夜景阑。“把这药末给她抹到伤口上。”
“舅爷果然是圣医,怎么还给仇人备着药?”
“喉间伤口十分敏感,稍有不慎便可要了她的性命。虽然她死不足惜,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