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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生气！”萧晢轻轻抚弄着琳琅的发，“琳琅，我一直都没机会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
“关于茹妃有孕的事！”
“我不要听！”
琳琅立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什么也不想听。不管是出于任何的理由，都不能否认，高陵茹已经怀孕这个事实。
难道萧晢解释了，高陵茹的孩子就没有了么？
还是不信她（2）
他真是拿她没办法，可是如果不说出来，他每次看到她都觉得无比的惭愧。
掰下她的手，将她转过来，他严肃地看着她：“琳琅，必须听！”
不能拒绝？
好吧！琳琅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你走了之后，茹妹来求我，让我给她一个孩子！她说她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所以不敢争宠，她只想要个孩子，，守着孩子终老！”
萧晢叹了口气，当时的高陵茹确实可怜，他娶了她，却一分半分的感情都不能给她，那么好吧，就给她一个孩子，让她以后在深宫里的生活，也有些指望。
但是他心里是愧疚的，他想自己明明只喜欢琳琅，却还与别的女人生孩子，她一定接受不了。
她果然接受不了。
“琳琅，只是一个孩子！”他把她的脸贴到自己的胸膛，用下巴蹭着她的发丝，
“我们也生几个孩子吧！如今你平安回来了，为我生几个孩子好不好！”
这是他们之前的约定，可是现在这个约定听起来却格外的可笑。
他的解释，自然是情有可原的，如果是在看电视剧，琳琅也许也会为里面的茹妃鞠一把辛酸泪。
但是现在事情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种感觉真的是完全不同。
她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皇上，你刚才不是问我脸上的伤哪里来的吗？”
萧晢眯眼：“是啊！”
“是逍遥王！”琳琅恨恨地吞出这个名字，“是他”
她以前都是叫萧杳七爷的，如今第一次喊他的名讳，萧晢立刻听出了点苗头。
“七弟？”
他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会是他呢？”
“皇上是不是真的这么信任逍遥王？”
她的话里有话，萧晢沉吟了一会：“皇后想说什么？”
“如果皇上信任逍遥王，那我无话可说！如果皇上信任我，那我就有话对皇上说！”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了，上次讨论的结果，就是她被赶出了宫去，虽然他是为了让她自由，但是结果确实，她输了。
还是不信她（3）
萧晢有些为难地看着琳琅，他当然是相信她的，可同时，他也毫无条件地相信萧杳。
为什么这两个他同时信任的人是这样的水火不容，琳琅在他面前说萧杳的不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皇后你先说吧！”
他不愿意表态，琳琅的心就跟着沉了下去。她明白，说出来，也不外乎就是与之前一样的结果。
他信任萧杳，否定她的指控。然后她抓狂，她生气，她暴走，都无法撼动萧杳在他心里的地位。
“我说了，皇上也不会信我的！”
“莫非皇后又想告诉我，七弟想要谋反么？”
琳琅定定地看着他，重重地点了下头：“是，萧杳他迟早都会！”
“皇后你就这样恨七弟？我现在已经不再让他留宿宫中了！”
她就是没办法告诉他那些耻辱的事情啊，如果她说了，萧杳也许会死，但是她与他，应该就是彻底地完了。
她羞于启齿，那样的耻辱，她最好永远都不要再提起。因为一说起，她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咬着唇想了好久，琳琅才道：“我最好能不要在京中见到他！皇上能不能让逍遥王去他的封地？”
“为什么？”
萧晢许久才应，看着琳琅的眼光已经变得很是复杂。
“当初逍遥王助皇上登基，确实有很大的功劳。但是同时，他摄政多年，在京中有不小的势力。如今皇上江山稳固，何必再将这样功高震主的人放在身边？”
琳琅只能捡可以说得出口的，自认萧晢也可以接受的话说，
“反正逍遥王一直都有封地，如果皇上觉得亏欠他，再多与他一些封地就是！”
琳琅是真的不明白萧晢与萧杳的兄弟情深，所以她低估了可以扳倒萧杳的理由。
萧晢静静地听完，毫无表情。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琳琅看着他，他也看着琳琅，就是不说话，最后还是琳琅忍不住了：“皇上，你认为如何？”
还是不信她（4）
“皇后！我不能答应你！”
这就是他的答案，“德安太后已经不在了，我不会让七弟去封地的！他喜欢留在京里，我就让他留在京里，绝对不会赶他去他的封地！”
琳琅有些哆嗦：“皇上，莫非逍遥王想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那如果是江山呢！”
萧杳已经不止一次地流露出过这个意图了，只是萧晢始终不肯相信她，而她，也确实没有任何的证据。
只能任由萧杳每次在她的面前大放厥词，却无可奈何。
“江山？”萧晢叹了口气，但是并不惊骇或者是阴沉，“如果七弟想要的话，我这个皇帝的位置，可以让他给坐！”
琳琅不觉就倒退了两步，这才是萧晢的心里话的。
他根本就是，什么都可以拱手送给萧杳，所以对于萧杳是否要谋反这件事情来说，他根本从来就不放在心上。
他是有点会愿意捧萧杳坐上皇位的，而萧杳是要他禅让还是逼他退位，这对萧晢来说，都不是很重要。
“那么，如果是女人呢？”
声音低下去，琳琅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她终于发现自己不懂男人，或者可以说是，不懂古代的男人。
这样的手足之情，她在现代作为一个独生子女是无法理解，也理解不了的。
萧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眉心微微有些抽搐。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琳琅道：“皇后这话指的是谁？”
“我！”
琳琅已经决定单刀直入了，其实她对萧晢是那么失望。
她不该拿自己与他的兄弟在他的心里比较地位的，她错了，但是已经无可挽回。
他深深地看她，琳琅感觉心在胸腔里跳得厉害，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如果萧晢说可以让，那她应该是个什么表现，如果说不可以，那又代表什么呢？
“你是我的皇后！”他慢慢地说完。
琳琅的心就沉了下去，她想起当初高陵骏让萧晢在她与江山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还是不信她（5）
如果说当初是感动的，那么现在呢？
琳琅这时候才清醒得认识到，萧晢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的选择，就是根本不做选择。
而且还会让发问的人，无法再问下去。
他是聪明，他是滴水不漏，可是琳琅讨厌他把这样的聪明用到她的身上，他们是夫妻，为什么夫妻之间说话，也要这样的提防谨慎，而不肯袒露心扉呢？
可是她也已经不会再问下去，因为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她第一次觉得心灰意冷，所有，她关于婚姻的建构，夫妻的幻想，都瞬间崩塌，化为泡影。
“我知道了！”
她低声说着，慢慢地退到床边，“皇上，我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