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诸位别急,其实这桃花扇乃是一位姐托在这里的,她如果有人能够将此词补全,符合其意境的话,那这折扇便分不取,送与此人,而如果没人能补全的话,即便黄金万两,也是决计不会卖的!”魏沁礼如是道,看来他也是受人之托,奈的很,想来之所以到现在这桃花扇还摆在这里,并非没人喜欢,而是没人能够补全那首词罢了。
听完魏沁礼的话,正尧总算明白过来:估计是哪个大家姐聊的很,想要寻找一个知己,故而才出的这个卖扇主意。
不过正尧并没有就此将手中的折扇还给魏沁礼,而是再一次将双眼投入到了折扇上面,似乎他想看清楚这首词,然后将其补全。
柳彦见状,不由地尴尬一笑:“实话,作词之人的才情绝非一般才子所能比拟,柳彦也是惭愧的很,法完全融入其境,将之补全。”
而一旁的张诚虽然诗才敏捷,但是他所擅长的都是一些家国大事,英雄风流的豪迈诗句,如今要他一个连暗恋的对象都没有的才子去写一首情意浓浓的伤情之诗词,对他来难度还真的不,至于袁海云,那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如此,柳彦三人的面上都有些犯难,而此刻的正尧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呵呵。怎么,这位公子想要一试吗?”魏沁礼看着正尧那入神的样子,饶有味道的道。
不过魏沁礼的话似乎并没有传到正尧的耳朵之中,只见正尧依旧静静地看着折扇上面的内容,半晌未发一语。
“正尧,正尧…”
袁海云以为正尧中了邪,轻轻地碰了一下正尧道,却见正尧依旧没有理会,完全一副忘我的境界。
众人不禁疑惑这正尧到底是怎么了,然而就在柳彦也想上前叫醒正尧的时候,却见正尧突然拿起折扇,走到柜台之前,夺过那伙计手中的毛笔,竟然在上面画了起来!
“不可——”
魏沁礼刚看清楚正尧意欲何为,立马便出口阻止,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正尧已经在接下来的空白地方写下了一个“月”字。
“完了,完了!这下可如何是好!”魏沁礼做出了一副既心疼又不妙的表情,猛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他万万没有想到正尧会有此番所为。
“木已成舟,为时已晚。不如就看看三弟到底写些什么,如果写的差强人意,导致毁了这折扇的话,我们愿意做出任何赔偿!”张诚奈的安慰着撅着嘴大叫的魏沁礼,或许现在已经只能这般了。
魏沁礼只能奈,点点头。不过他还是很好奇正尧到底会写些什么,于是强压制着心中的焦虑与不满,凑了过来。
“月光泛,
照床橼。
尘烟往事随云去,
一语话难全。
哀怨来袭,
不曾相知久潸然。
欢情散,
思者单。”
却见此刻的正尧执笔而下,异常从容镇定。大肆挥洒,一气呵成之举如同李杜在世,而数笔过后,恰将折扇上面剩余部分填满。
最后,正尧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才如梦方醒般的看向了众人。
第九章 赋词一曲又品茗
“这…”
魏沁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披着长发,身穿白衣的青年公子,显然惊讶于正尧方才那番洋洋洒洒的举措,竟然不带一丝停滞就将整句词给接完。且不这词的内容好坏与否,单论这气势,这其中表现出来的大师级动作,也不得不令魏沁礼为之感到震撼。
不光是魏沁礼如此,就是一旁才高八斗,一直满口之乎者也的张诚,武双全的柳彦也是一愣一愣的看着正尧,似乎对正尧的这一番举措也甚是觉得不可思议。
“好!好!好!”
张诚半晌回过神来,一连大呼三声好,这时柳彦和袁海云才一副如梦方醒的样子。
“三弟所填的下阕甚是精妙,二哥我也是望尘莫及,佩服佩服!”柳彦微微有些汗颜的着,而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仍旧在那桃花扇上面打量着,似乎对正尧所填之词还意犹未尽。
“‘夜眠,道天寒。卷帘残风入窗来,几丝凉意掀。寂寥深处,未见伊人苦叨念。黑影斑,愁绪谙。月光泛,照床橼。尘烟往事随云去,一语话难全。哀怨来袭,不曾相知久潸然。欢情散,思者单。’甚妙甚妙!论形式对仗,还是意境隐喻,都是如出一辙,读完之后,仿佛一阵凉风袭来,不禁丝丝胆寒,朦胧之中略带着一丝法言喻的哀伤,离愁别绪的感觉,让人止不住心酸,却欲哭从。妙啊,妙啊!”张诚如同一个评论家一样,如痴如醉的自我道,仿佛正尧这曲词不像是词,更像是一首乐曲,一首天籁之音。
就连一旁不怎么懂诗词歌赋的袁海云,也不乏觉得正尧这词填的妙,至少读起来朗朗上口,虽然显得低沉,但是却符合人心。
一旁的魏沁礼是何人?一个靠嘴书的人,那至少也是一个读书人,连袁海云都明白的道理,那魏沁礼岂会不知?只见他此刻已然对正尧目瞪口呆。之前的那种种不满似乎早已抛之九霄云外,现在唯有的是对眼前此人的限揣测以及由衷的赞叹。
“公子诗才敏捷,甚是了得,在老儿看来,这首词填的确实让人叹为观止,老儿也是佩服的紧。那好吧,陶方,赶快去把朱姐找来,就她的词已经有人填好了。”
魏沁礼也明白,眼前的几个公子应该也都是有来头的,光看他们一身穿着,就知道不是官宦之后就是富绅之家,而且个个采风流,这把扇子看来非他们莫属。如此,索性叫那位姐来,不定还能成其好事,从中获得好处。
只见之前那个给正尧取扇子的矮胖矮胖的伙计立即应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的冲出了店外。
正尧也想看看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出这么一首词来“相亲”(当然,是正尧以为对方就是借这个名头来相亲的),想来此女子必然不同凡响。由此,正尧倒是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四人索性就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而魏沁礼也很讲礼,直接走进内堂端出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让正尧四人品茗一番。
到喝茶,正尧可算是个行家,因为自己家里就是以卖茶叶为生的。家住在青城山上,时候有空就跟着父母满山的采茶叶,多年下来也算有了一些心得。什么龙井,碧螺春,铁观音的,他可是一喝便能品出什么味来,是雨前雨后摘得他都能准确误的出来。
“谢谢魏先生!”正尧很礼貌的接过茶杯,用手轻轻扇了扇茶杯上面的茶水,然后又用鼻子嗅了一下,点点头,意味深长的样子让一旁的袁海云半天没明白过来正尧这是在做什么。
“我正尧啊,你喝茶就喝茶嘛,干嘛还用手去扇又用鼻子嗅的呢?难不成你还想用鼻子喝茶?”
袁海云虽然的话显得很没水准,但是对于一个不懂得品茶的人来,这也确实是实在话。寻常人喝茶非两个目的,第一便是解渴,第二便是装逼。这解渴吗,一旦口干之后,便立即大口豪饮,也不管茶是否香醇就一饮而尽。至于这装逼,因为喝茶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很多人家里面摆放了各种贵的离谱的茶叶,在外人看来这家伙真有品味,可是,大部分都只是充当摆设,估计用一把苦丁茶他都能喝成龙井。
其实这都是不懂茶,不懂茶化的原因。自古便有茶马古道,可见中国茶化其实还是很悠久很深远的,只是当下绝大多数人并没有将饮茶当做一种化来对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