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另一个人又是谁?”嘉靖随即转头看向陆炳问道。
陆炳抬头,看了靖王一眼,道:“另一人便是王爷引荐给李妃娘娘治病的袁海云,现任太医院四品御医。”
“皇上!微臣觉得……”
“皇上!老臣以为……”
待陆炳把话一完,靖王与严嵩二人纷纷上前话,可是未等二人将话完,嘉靖再次开口。
“两位卿家先别话,让陆太傅完。”
嘉靖平rì里最烦的就是有人在朝堂上喋喋不休。争吵不断。眼见靖王与严嵩二人肯定又会因为袁海云的事情继续争论下去。没完没了,嘉靖不得不率先发话,打断了二人。
“是皇上!经由锦衣卫的检查,后来发现李妃娘娘所服用的药物里面,都含有毒,此毒十分罕有,据闻乃是失踪多时的西域一点红。本来产自西域,可是后来蒙古俺答用了些手段将其据为己有,俨然成了他的杀手锏,而俺答也是因此而当上蒙古的首领。然而李妃娘娘所有服用的药物都是经由袁海云袁御医之手配制而成。一旦染有‘西域一点红’之毒,那便很有可能是其所为,所以……”
如今从陆炳的口中已然不难得出袁海云有嫌疑的结论,毕竟皇宫重地。外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药物之中做手脚,更不可能是蒙古人所做的。惟有袁海云从药方,药材原材料,配制成丹药再到送到李妃手中服下,这一切的过程都是袁海云亲自cāo刀的,所以,他的嫌疑确实很大。
“哼!朕明白了!一定是这两人合伙杀害了朕的爱妃!孟公公!”
“老奴在!”
“替朕拟旨,将此二人关押天牢,下月十五,午门斩首示众!”
嘉靖什么也不管。此刻已然怒火中烧,认定了袁海云与孔庚是罪魁祸首,于是还未等案子审完,就直接宣布午门斩首。
“皇上!”靖王立即大声疾呼一声。
嘉靖冷眼一扫,站起身来,厉声道:“皇弟休要多言。”
陆炳也没想到嘉靖竟然如此快就判定两人有罪,未免冤枉好人,于是他也不顾嘉靖的脸sè道:“皇上!还请三思啊!”
“陆太傅,你这就不对了!根据你方才所言,李妃娘娘之死必定是这二人之中的一人所为。且不管是谁所为。二人都有力有不逮之罪,自然死不足惜。很明显的事情,你又何必要让皇上再在这聊的事情上浪费jīng神,影响龙体呢?”严嵩立即道。
严嵩可谓是见缝插针,总会把握任何一个弹劾他人的机会。此刻靖王已经失宠。暂时来,不足为患。眼下只要再趁势让陆炳也失宠,那么严嵩就真的可以一家独大了。
“严大人!你怎可如此!难道我们为了结案就不管真相,就不顾他人的死活了吗?”陆炳冷眼瞪着严嵩道,这似乎是陆炳第一次用这种眼神在嘉靖面前对着他人话。
不得不陆炳确实够威严,只见他冷眼看去之后,平常淡定的不得了的老狐狸严嵩竟然也莫名的感到一丝寒意,仿佛陆炳真的可以一口将自己给吃掉似的。
见又开始争论起来,嘉靖再次厉喝一声道:“都别争论了!陆太傅!朕就给你时间去查,你要给朕查清楚了!若是最终还不能查出谁是主谋,那么两人都会被处死,同样是下月十五!哼!”
嘉靖猛地一甩手,愤哼一声转身便便朝御房外走去,不再理会众人。
下月十五?今天已经是十月十七,距离冬月十五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看上去,似乎还有时间,但是却还是留下了难题给陆炳。
二十多天时间,破一起宫中中毒的案子,应该不难,但是这一件案子却不简单,因为它还牵扯到了西域一点红,也就是蒙古!如此一来,那就不是表面上的中毒了,一旦查起来,势必会困难重重,这二十多天的时间,恐怕当真不够。
不过嘉靖已经决定了,有二十多天总好过没有的好。
靖王等人都不由的一阵感激的看向陆炳,关键时刻,还是他这个三公兼三孤的太傅有用,话的分量比严嵩和自己加起来还要够,还要足。
陆炳只是轻轻抿嘴一笑,对着靖王道:“王爷毋须言谢,追查真相,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毋枉毋纵是我锦衣卫的职责所在!”
好一个职责所在!
陆炳当真不愧是当朝第一硬汉,刚直不阿的架势,颇有在世青天之貌,让徐阶顾汝之等人也不禁折服。(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月圆之夜东河畔
今天第三更到了!!!好,任务完成,准备睡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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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夜深时分,星光暗淡,漆黑一片。
从齐名家回到方正楠的屋子之后,正尧就与莫茂洽躺在方正楠所搭建的草棚中的一张木板床上面静躺着,准备睡觉。而一路上,对于羊皮卷上面的那一幅画上的那句诗,三人都没有想明白,都没有看懂。
宁安估计也是累了,一个人在方正楠的卧房之中躺下之后,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屋外风声阵阵,不停地拍打着青竹和窗户,加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那首诗东西,正尧实在难以入眠。
“那一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在作出提示吗?如果是,又当如何去理解呢?”想着想着,正尧越发的入神,不自禁的喃喃自语起来。
正尧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却见另一头的莫茂洽都已经开始打鼾,而正尧依旧还没有意思的睡意,仿佛不把这个难题解开,他就法入睡。
终究,正尧再次爬起了床,摸着黑,走到了大厅之中,温上一壶茶,索xìng坐在桌前,将羊皮卷铺开,继续研究上面的内容。
“羊皮卷是名山谷的地图,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弯弯斜斜的线条代表的是河流与池塘没错;方方正正中间点满了点代表的是田也没错;密密麻麻的竖线是竹林。还是没错;这些是名山谷的民房。这里后山更没有错,关键就在于,这河道画了两条线在此有何寓意呢?还有这处田间为何又要画如此大一个点呢?这一首奇怪的诗,它到底在什么?”
正尧抿了一口茶,自言自语的着。
这一张羊皮卷正尧已经看了不下十遍,翻来覆去,上下左右都看了个遍,最终他还是觉得重点在于那一首莫名其妙的诗上,只是这诗中所指的是什么,该怎样去解读。正尧还暂时没有办法。
来也奇怪,一般来,一首七律诗要么四句,要么八句。再怎样,也应该是偶数,不应该是眼前这一首七句单数。似乎怎么读,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另类,这也是难倒正尧的地方。
月上梢头荧光满,
团圆喜庆把酒欢。
塞北之外闻雁归,
山林黑夜人回还。
滚滚江水东流去,
大海一线泾河弯。
惟留惆怅溪桥畔。
看上面的内容,不外乎就是一个人在外游荡。又道了团圆佳节之时,睹物思亲,念家念乡的情怀。又是塞北,又是山林,又是月亮,又是江河,这些非都是在借景抒情罢了,正尧可是深谙此道。
学课上的那些诗词老师都是这么教的,什么描写出了山河的秀丽之sè,国家的兴亡之象。什么又表现出了夜的凄清,月的圆满,以此又烘托出了怎样怎样的心情,抒发了谁的什么什么情怀,什么什么的壮举等等。都是这么的千篇一律。甭管当初作诗之人有这种想法,都会照本宣科的这么去解读。
显然。这么一首诗出现在这里不会这样去理解,毕竟一看这首诗就不像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也没有那种太过高尚的爱国情cāo之意。细细想来,正尧还是觉得,这首诗不能够以常理来看。
噼啪。
一道撼天之雷赫然响起,正尧不禁抽搐了一番,委实将正尧也给骇住了,仿佛天就要垮塌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