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原因嘛,很简单,男人抓了他的脖颈发了狠的吻了上去,不过才有两天没有接吻,味觉与触觉就变得不可思议的敏感。还是熟悉的舌头与牙齿动作,因为情感的起起伏伏而五味掺杂,交缠的舌头带出粘稠的唾液和深藏於身体的渴求。这吻,在颓靡的吸吮声中越发浓郁了……
在得知了简希童曾经是顶级的赛车手後,颜尘开始有意无意的偷瞄起坐在身旁开始的男人。
也是自两个人从那密室走出来时,颜尘开始用职业的眼光暗自打量和品论这个男人的穿著与姿态。
为什麽过去都没有发现他果真是与众不同呢?
灰蓝磨旧的牛仔与浅灰色休闲西装看似随意搭配,仔细品味,像是给身体的奖励,无限接近纯粹,简单的配饰,腕表或是腰带更显清爽,就算是看起来普通的针织衫配在其间,也都能散发出稳重与狂野夹杂的浪漫气息。
再瞧他开车的动作,岂止是娴熟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人车一体,动作连贯而流畅,车子温顺得如跨下坐骑,飞驰於街道之上。
“从出门到现在你看了我多少眼?呵呵,每次被我发现,眼神还要躲一躲。”简希童停了车灯红灯,轻率一问,眼神瞟过,让颜尘身子一个激灵。
“没有……”颜尘假惺惺装傻,嘴角也忍不住偷著弯出几分弧度。
“你知道不?男人如果勃起了不正常发泄的话,精液回流可能会引起前列腺炎症的!”换了绿灯,见到前面的车子反应慢了一拍,简希童按响喇叭催促,可同时冒出来的话著实让颜尘为之汗颜。
“你!我……你一次不射没关系啦……如果再晚,锦程等久了会闹腾的!”
“就连转移话题的技巧都显得这麽笨!”
这辆车穿梭於闹市,紧闭的车窗隔绝了繁华与温存,於是车窗爬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颜尘看看手表,18:40,还是比放学时间了晚了一个多小时呢。
坐在车里向校门口张望,等待两个身影出现。
简希童以颜尘双手的冻伤为理由,将其锁在车里,自己下车去接颜锦程。
看看自己的手,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些地方红肿或是磨破了,嘶嘶发疼。不过一想到小小牺牲所换来的一夜思考和满心祝福,也就不这麽在意了……
这一次对峙,无论输赢,还是被拽到了车里,与男人并肩坐著。这算不算妥协呢?
哎……以後的事,以後再说吧。
失神的功夫,校门口出现一大一小两个人,大人拉著孩子的手,有说有笑的走近了。
车门应声打开,颜锦程抢先蹦上了车,坐在後座上从座椅背後揽住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颜尘,欢欣的喊著:“爸!这两天你去哪里啦?害我在妈妈家又多住了两天~回去要罚你!”
“哈哈,要怎麽罚爸爸啊?锦程。”
“嗯……罚,罚爸爸帮锦程洗澡,陪锦程睡觉!”
“啊?哈哈,好好好!爸爸认罚!”颜尘笑了,疼爱的抚摸著儿子柔软的发。
“你们两个在车里等一下,我去办公室拿些资料,两天没过来上课,今天晚上估计没时间睡觉啦。”简希童一向对父子二人的亲密话题没什麽兴趣,放下句话就关了车门走回学校。
再次走入校园,简希童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坏,或许是疲劳的缘故吧。
拿了资料,走向校门,身边快速掠过一道车影。熟悉汽车的简希童下意识估算了下车速。
在校园里开到了100公里/小时?!真是胆大嚣张。
下一刻,又一辆车沿同样的路线掠过简希童身边。
速度不在第一辆车之下啊!抬眼一看,通往校门口的道路上狂飙了交错的两辆轿车。
他们想做什麽啊!就算已经放学,这样在校园里飙车也太过分了吧!
车速,车痕再加上飘忽的车尾……
简希童脑中迅疾映出几个画面,是触动神经的酥麻与刺痛感。这样的感觉让男人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不等大脑做出判断,男人已向校门外飞奔而去。
但,一切都如预想的那样发生了,而且不容任何人插足……
简希童的身子在风中奔跑,迎面而来是一声尖锐到近乎刺破耳膜的刹车声,紧接著是一片红色与黄色混杂的闪光,再之後是一连串刺巨大的碰撞声,和交错其中的人的叫喊声。
眼前的画面仿佛是虚构的,一辆车侧身撞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
汽车之间的碰撞摩擦出一阵刺鼻的燃烧味和几股青色的烟雾,飘入冬日的空中,融入即将降临的黑暗。
简希童停在相撞车辆前几米处,身体瞬间凝结,满脸苍白,表情呆滞。
男人的瞳孔不断的放大,放大……随即是一声响彻天际的嘶嚎。
“啊!”
简希童失神尖叫著,绝望与恐惧袭来,瞬间便被压垮,跪在了地上。
爱顿学院坐落於城市僻静之处,建校时就强调安静和独立,到了冬天的黄昏,更是气色萧条,鲜少人来人往。
在校门口出了车祸,围观的人倒是没几个,拥上来的大多是校警或是校园服务人员。
现场的状况可以用支离破碎和横七竖八来形容。
一辆黑色轿车右侧车身侧滑撞上一辆停在路边的银灰色轿车,还有一辆红色跑车右侧车灯与黑色轿车追尾。
虽没有起火的征兆,也冒出了滚滚浓烟。
三辆车中要数无辜的银灰色轿车损坏最严重,整个车体被巨大的冲击撞得差点掀翻,左侧车身已经被撞得看不出原貌了。
最先下车的是最後那辆红色跑车中的人。
一个瘦高的男人,穿了一身的白色,在灰暗中极为扎眼。
他并没有过多在意木讷跪在当场的简希童。而是直接冲到面前黑色轿车驾驶侧,疯了似的敲打著车窗。
“Jacky!Jacky!醒醒啊!开门!Jacky!”
敲击玻璃的沈闷声音和嘶哑的叫声唤回了简希童的神志。
他惊异的回过神,双手撑了地面,急促的呼吸著。
就像当年一样!只是此刻的位置彻底反转了。
十年前,他在车中。今天,他在车外。
十年前,他撞上了陌生人。今天,他眼看著熟悉的人被撞了。
十年前的惨象仿佛重演,巨大的冲击,分散的机械零件,还有人的叫声……
深藏於心里十年的恐惧再一次掀翻而出,如巨浪般席卷而来,险些将他淹没!
但出了与那个时候相似的震撼外,还有蔓延至全身的恐惧,如缠满了荆棘的长鞭卷在脆弱的神志上,越勒越紧,刺破意识的保护膜,渗出滴滴鲜血。
简希童深呼吸了几口,踉跄的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个过程用了多久,摇晃著身子奔到被撞入人形道上的银灰色车子旁。
车子周身都布满了碰撞扬起的灰尘,简希童整个身子都趴在副驾驶侧的车窗上。
里面也是乌烟瘴气,坐在副驾驶位的人歪斜著倒在车窗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