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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即逝(2 / 2)

“真无聊哦你许的愿。”吴晨枫小声抱怨。

"那你来许一个不无聊的。"吴凌皓把手里的灯递给他。吴晨枫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许什么好。他夺过吴凌皓手里的打火机,迅速点燃了灯,众人问他许了什么愿,他只是心虚地说“秘密”。

“那我就许一个每次考试都能年段前三十的愿好了。”唐舜堇低下头,下巴贴着扣紧的双手,一副祈祷状。

“真是务实的愿望。”姚雨希吐槽。

“少管我!好啦,你也许一个。”唐舜堇把灯递给她,姚雨希却只是不屑地说"不许愿也可以放灯吧",一把点燃了灯。等唐舜堇问她不会真的什么愿都没许吧,姚雨希耸起肩膀:“不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徐尧,该你了。”吴晨枫说。

徐尧只是拎着灯愣在原地,在前方灯火交映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下一秒,他就不受控地想要追上去。

"你去哪儿啊?"

“我突然有点事,你们不用等我了。”徐尧头也不回地喊。

穿过昏暗的小道,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徐尧一下丢失了方向,来来往往的人影加剧了他的心焦,他确定刚才一闪而过的一定是江祥泽,可他现在会去哪儿,他为什么不联系自己而是一个人来庙会,心中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徐尧感到自己像个弃子一般在人群中流浪。

徐尧心灰意冷地转过身去,却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江祥泽带着歉疚的笑容望向他,一瞬间,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差点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紧江祥泽,但是江祥泽却先他一步抓起了他的手,周围的人群变成了流动的剪影,江祥泽很顺利地穿过去了,紧接着拨开茂密的树丛,踩着要被废弃的石阶踏下去,石阶往下直通一条小路,再往前走便爬上桥洞,徐尧听得见河面上刮起的风在耳边呼啸。

江祥泽急不可耐地把徐尧抵在墙上,吻着他,哪怕他下巴上刚长出的青茬把自己刮得有些痛。徐尧左手抚上江祥泽的腰,嘴巴迎合着对方舌头滑动的方向,漆黑的桥洞里隔离了河面倒映出的一切火光,空间里只剩下二人唇齿交缠的声音。

徐尧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率先抽离了出去,喘着粗气用大拇指揩过江祥泽的下嘴唇:“为什么,不理我?”他犹疑地问。

江祥泽捧着他的脸,仍旧是那副歉疚的表情:“我今天去复查了,充电器不知道丢在哪了,手机没电了,很对不起。”

“复查结果怎么样?”徐尧急切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什么问题,按时吃药就好。”江祥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真、真的,太好了!”徐尧高兴地抱住江祥泽。

“徐尧,你手上那个是什么?”

“哦这个啊,是孔明灯。”随后徐尧笑着望向江祥泽,“老师,我们一起许个愿吧。”

江祥泽掏出兜里的打火机,看着徐尧像个天真的孩童般点起灯,孔明灯在空中摇曳,徐尧抓紧江祥泽的手,“我希望,老师能一直和我在一起。”

“你傻吗,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江祥泽无奈地笑。

“不会的……老师,你许的什么愿?”

“这个嘛……啊,你看。”

绚烂的烟花划破天际,像滴在水里的墨一样往四散开来,宛如一朵正在盛开的赤色花朵,接二连三的响声在四周响起,天空变成了烟火的天国。

江祥泽今生从未见过那么美的烟火,烟火的绚烂和徐尧手掌传递出的体温都在那一刻篆刻进他的回忆里,使他多年后回想起来,想哭的冲动一如当初涌上心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遇见江祥泽是在九十年代的一个夏末,我为了摆脱家人的管教来到省外的大学读书,从拥挤且臭气熏天的绿皮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他。

他即使站在人堆中也不会被埋没,我还记得他那天穿了件看起来很旧的酒红色长袖,下摆扎在粗布裤子里,扣子敞开了两个,衣服领子竖起来,那年的秋天风好大,吹得我睁不开眼,他一动不动地伫立在石阶旁,好像一棵树。乱风掀起了他额前的刘海,他也看到了我,礼貌性地对我笑了笑。

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向他搭话,问他是不是来这里上学,说我明天就要去这里的师范大学报道了,他只是看起来毫不在乎地点了点头,眼神不时往四周巡视,好像在等什么人。

可能是太寂寞了,也可能我年轻时实在是一个闲得发闷的愣头青,我就陪他在车站那一直等到天黑,他却始终没有等来他要见的人。他后来过了很久才敢告诉我,他那天在等卖血的黑贩子,一周之后,他在城里的报纸上看到警察抓获了一个器官买卖贩子,而照片上的就是他当时联系上的那个人。每每想到这事,他便觉得后怕,差一点,他就糊里糊涂地客死异乡了。

夜里冷下来了,我看着他单薄衣衫下哆嗦的四肢,搓着手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找家旅馆休息一晚,他狐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所展现的善意,直到我掏出录取通知书,他才打消了疑虑。他不好意思地说明自己身上没钱,晚上打算睡在车站。我拎起他轻便的行李,说钱可以以后再还我,我现在只是想搭个伴。

那天晚上,我和江祥泽躺在宾馆的硬质木板床上,他睡在我隔壁床,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他家境不好,但他似乎有意回避家人的话题,我不好再问下去。我开始聊起我自己的家人,我有一个姐姐,从小到大事事都要压我一头,用现在的话来说,她“女强人”的属性在小时候就已经初见端倪。我父母是做生意的,立志要把我培养成一个商业大亨,但我不喜欢那些,偏要和他们对着干,初中时就因为早恋换了好几所学校,高中时也天天不务正业,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当时的我觉得人生就是要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可这样太久了也不免觉得空虚。高三那一年我听进去班主任的话,也算是悬崖勒马,考上了师范。可高考完我却又一度陷入了存在主义危机,不明白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江祥泽侧躺着听我讲完那些话,捋了一把他卷曲的头发,淡淡地说:"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原来人和人在同一时段思考和烦恼的东西居然会这么天差地别。"

那一刻我好像窥见了自己所有的傲慢与浅陋,他在那一年想着如何在这座城市里活下去,而我则在为我欢度的前十八年人生而伤春悲秋。

这之后我们没再继续聊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尴尬的沉默。我的内心被难以言说的歉疚填满,甚至想象出了我接济他上学的光景,可转念一想这分明是一种更加虚伪的傲慢。

内心被众多思绪扰乱着,我难以入眠,后半夜爬起来上厕所,才发视他也没睡,说是因为认床。我们索性不睡了,一起游荡在人烟稀少的街上,那天的月亮瘦弱地挂在天上,我和他沐浴在湿冷的月光下,我们都是十八岁,是还没有被现实打垮的年纪。

那时的治安还不算太平,即使是夜里也还有很多小混混。走到半路,三五个混混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逼着我们把钱交出来,不交钱就揍人,江祥泽木然地摊开手:"我穷得只剩裤衩了,要拿拿去。”我出来时忘记带钱包,因此也身无分文,江祥泽趁对方不注意,迅速抡起地上的一块砖,把对面的一个混混砸得头破血流,一时间,叫骂声,哀嚎声,一同在街上响起。在一片混乱中,他拉着我往前跑,我们就像亡命徒一样一直跑到一处我们都不认识的地方,确认没有人追上来以后,我们靠在墙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一会儿,默契地指着对方大笑起来。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扯了扯嘴角,眼睛望向夜空,好像地在认真思考:“我也不知道,只是凭感觉这样做。”随后又望向我,“难道挨揍会比揍人更好吗?”

我在被直视的那一秒好像被人剥去了衣服,近乎赤裸,但我并不觉得羞怯,只是感到从未有过的赤诚与欢腾。

那晚的月光根本算不上皎洁,月亮就这么细条条地粘在天上,仿佛天空裂开了一个小缝,月光就从中跑出来。但因为那条缝实在太小,所以放出来的月光就稀薄如天空的颜色。在这灰暗浑浊的蓝色月光里,我迷了路,并且往后数十年都心甘情愿在原地打转。

我和他一起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讲述关于未来不切实际的论调,穿插着青年时期对这个世界特有的不满和刻薄,宣告着我们那时是多么的年轻和不自量力。我们只是这样不计意义地走着,直至天将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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