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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大把年纪还在这儿受辱,可不就是见婆子我寡妇失业的好拿捏,我呸,黑心烂肺不得好死的,如今体面也不要了,婆子我非要这口气!”

孙婆子气不歇一口,这冤屈恨不得六月飘雪、城墙现出白骨来。

洗衣房里也有嘴皮子利索的,但见孙婆子一番作态,也觉不敌,气焰灭了一半。

而孙婆子也不是无的放矢,王管事本身也是寡妇,这话正刺中痛脚。

☆、第048章 事后

果不然,王管事一听眉毛就立起来,瞪着这群人道:“个顶个的搅祸精,有本事就出了我这儿奔高枝去,出不去的,就给我老实干活,想动歪脑筋的别怪我手黑心狠!”

一群人有的目光闪烁,有的讪讪的笑,还有那怕的狠命低头不敢看过去的,只有一个穿灰蓝粗布衫的中年女人一脸不在乎的道:“管事的还是先顾死人吧。”

一句话提醒了她,王管事赶忙看向一丝儿气都不显的彬姐儿,脸色顿时大变,话说的漂亮,真出事了,她这管事也做到头了。

这时春晓将手放在彬姐儿的颈子上探了探,随即将彬姐儿的肚兜带子从脖子上扯下来,也不管露出什么,她屈起一条腿来,让鲁婆子将人放在腿上,头朝下,背朝上,按压彬姐儿的腹部。

围观的人本来散了些,这会儿又都凑上来,春晓喝道:“散开!”

众人一惊,不由的向旁边躲了,给春晓留出个通风口来。

不一阵,彬姐儿咳咳的呕出水,总算是活过来了。

春晓将腿收回,把人丢地上,形容狼狈的走到王管事面前,微低着头,道:“此事是我不对,甘愿受罚。”

王管事与众人一样,有点懵,眼瞅着死了的人被春晓摆弄两下又活过来了,这是从阎王殿抢人呢!

三两层的人鸦雀无声,只有春晓平静的声音和彬姐儿不时的咳嗽。

鲁婆子伸手拧了把彬姐儿,彬姐儿哎呦一声,声不大,但显见是活的,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一下也把旁的人惊醒。

王管事这才看向春晓,皱眉道:“本以为你是个省心的,倒能折腾。”顿了顿,想罚她不许吃晚饭,可一想福泉的嘱托,又怕把人饿坏了,改口道:“这个月,旁人洗一件你三件。”

洗衣裳不过是累点,年轻底子好,休息过后力气有的是。

但见一些人幸灾乐祸,王管事沉着脸道:“别以为没你们什么事,今儿闹事的,凡西屋的都给我滚出来洗衣裳,本就是洗涮的便与春晓一样。”

顿时一片哀嚎,孙婆子趁机松了王管事大腿,暗暗松气。

钱婆子没知没觉的木着一张脸,转头就去洗衣裳了。

王管事监督着这些人干活,余光里就见春晓也去端盆舀水,却再也不信什么老实本分的表象了,心中暗想,盯紧些吧,等福泉回来赶紧弄走。

就听耳边一声冷哼,吴氏挑衅的啐了口痰,进了西屋。

王管事只当没看见。

对于这种没事找事的人,最好的方法不是不轻不重的时常给一巴掌,要给,就得一击毙命,让她再没机会蹦达。

眼瞅人都散了,鲁婆子捧着食盒挨到春晓身边,不住叹气,劝她:“不如再去求求三爷,何必在这儿受罪。”

春晓胡乱的拢了拢发髻,并不言语。

鲁婆子见劝不动也就罢了,瞥眼却见她手背的患处因泡水生了疮,伤处外翻红肿,一把就抓住她还欲洗衣裳的手,急道:“这哪成,这手再不处置便要烂没了,快走,婆子陪你去看郎中。”说着拉春晓找王管事请假。

… … … 题外话 … … …

哎呦亲们啊,咋没个留言没杯咖啡也没朵小花儿啥的,作者表示很寂寞啊,寂寞是多么的无敌~~~!

☆、第049章 真的是你

论亲,王管事要叫鲁婆子一声表姑婆婆,但这亲戚不说绕了多少道弯子,只说平日里两人来往并不多,可真去与王管事打招呼,没曾想竟一下松了口,放春晓出去看郎中。

这倒把鲁婆子弄的一愣,与春晓边往外走边纳闷,王氏与传闻中的冷心冷肺差的远了……。

春晓没心思想多的,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左右都新鲜,出了后巷连空气都比府里干净,外面走马的、拉货的、吆喝卖菜的,街边的茶肆酒楼客栈无不让她目不暇接,一张脸兴奋的霞光冉冉,嘴角的笑就再没松开过。

鲁婆子暗自嘀咕了一阵,见她高兴的像个没见过市面的奶娃子,便抛开也跟着乐:“既出来了就不用回那么早,看了郎中我陪你再四处逛逛。”

春晓使劲点头,兴奋的满眼放光。

去见的还是那个住在巷子口的马郎中,正巧在家晒药材没出门,看了春晓的伤处,有些不忍的道:“这得剜掉,肉烂了,可就算日后好了也要留疤。”

鲁婆子心疼的抹眼泪:“真是遭了大罪了,你又不比那些做粗使活计的,手是第二张脸面呢,马郎中,就没有去疤的法子?”

春晓没曾想鲁婆子对她有这份情谊,忙抚慰老人家:“不要紧,能活着就是命大,还在乎手上落不落疤么,真没事。”

马郎中道:“大内制的雪融生肌膏倒是去疤的好药,只咱们小民哪里能寻那等金贵物。”

鲁婆子止不住的叹气,春晓却真不在乎,只要手还好好的,丑不丑的有什么关系。

马郎中叫春晓在院里坐,进屋取了药具药膏来,就见一个金属薄边箍子托在他手上,春晓用盐水将伤口冲了一回,那箍子就按到伤处的边缘,马郎中推锁扣,巧妙的勒出烂肉,然后在火上撩刀,对准勒起的地方挖下去。

鲁婆子看的心惊肉跳,立时偏头,春晓嘴里咬着棉布团,反而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马郎中的手法。

彻骨的疼痛让她有了错觉,眼前似出现了另一种场景,一个年轻的男子披着水色外氅蹲在她脚边,小心翼翼将她浸透血迹的鞋子褪下,眉目间疏冷异常,“师娘常说你温婉端方、蕙质兰心,不曾想也有离家出走的举动,千里奔波,你所图何事?”

她说:“你知道的。”

男子仰起头,里面穿着深蓝的衣衫,衬的脸明月般皎洁,一双清目凛然肃穆,看着她道:“我不知道。”

她想,你怎么能不知道?你该知道的,我是为……。

突然场景被打破,如一池春水,余波渺渺,眼前是帮她缠伤带的马郎中。

“你手怎么了?”有人自她身后来,脚步略蹙。

这声音……,春晓猛地回头,就见男子衣袂翩翩,清润的双眼关切的望着她,见她不语,又道:“真的是你。”

☆、第050章 殊色

春晓一时不知梦里梦外,此人相貌竟与方才恍惚见到的男子七分相似,但很快,她分辨出不是同一个人,那个为她脱鞋的男子过于淡然冷漠,而眼前的这位……庞大人,更多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只是,她刚才看到的是什么?那个男子是谁?会是重生前认识的人吗?

庞白看她眼中迷惑,以为她认不出他了,就笑着提醒,“我们见过的,在太师府。”

春晓低着头,精神恍惚了一阵才回神,想着若相认,恐怕日后会有麻烦,那日酒宴三爷明显很看重这个人,自己还是避开的好,便起身施礼,佯装第一次见:“恕小女子眼拙,并不曾见过您。”

庞白微微错愕,那日虽光线昏暗,但也不至于看不清对方的相貌,更何况两人共执灯笼柄,不只一次对望。

鲁婆子是认不出来的,毕竟宴席离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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