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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2 / 2)

出了院子就见福泉守在门口,福泉忙把马牵过来,心道:别看三爷怎么不待见小五,在外人面前,三爷从来是护犊子的。

龚炎则才上马,一个瘦小的男人钻了过来,低声对龚炎则说了几句,龚炎则先是一愣,随即竟笑了,将来报信的男人看傻了眼,任谁听了这样的消息不得暴跳如雷,他们三爷可倒好,居然笑呢。

龚炎则却是气乐的,双腿一夹马肚子,马驮着人一下就冲了出去,直奔大街。

福泉忙带着一众随从跟在后面追上去,大街上来往行人纷纷让路,有些猝手不及的竟被掀翻在地,连滚带爬的躲避马蹄,一行人跑过去,有那外乡人或惶恐或恼红了面皮,本地街坊却是习以为常,在沥镇,谁不知道龚三爷的名号,那是活霸王、财神爷!这样一听,外乡人也缩了脖子,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是人都懂。

龚炎则等人回府,福泉就见三爷直奔龚炎庆的住处,可走了一半的路,三爷又渐渐慢下身形,住了脚,扭头对福泉道:“你想个法子,不着痕迹的放小五出去,叫人尾随跟着,看他会去哪里。”

福泉忙应下,也不多问,小跑着去办这件事。

龚炎则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不一时缓缓吐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冬日树木凋零,再好的园艺在冬日里也只见萧索颓败,龚炎则眼见此景,更觉烦躁。一路朝前去,不知不觉竟走到当初周氏诬陷春晓推她落水的莲花池边,想着怎么绕到这来了,正要离开,就听一声脆响,似脚踩枯枝的声音。

龚炎则眉头一立,喝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就见凉亭后头慢慢移出半个娇小的人影,半低着头,梳着垂寰分肖髻,簪着珠花,穿的梨花白的衣裳,似有些薄,身子在冷风中发抖。

龚炎则见她也不施礼也不说话,全没规矩,呵斥道:“抬头,你是哪处的丫头?”

☆、第114章 金簪为引3

朱红的凉亭廊柱后,那女子十分为难的慢慢将头抬起来,雪白的脸上杏眼儿流转,两片嘴唇冻的嫣红,她上下唇瓣轻启,说不出几番情思,只唤了声:“三爷。撄”

龚炎则一见就皱了眉,“你藏这做什么?出来。”

“请爷恕罪,婢妾脚踝崴了,走不了。”她眸子里隐隐就泛起水光,却只含着,不叫泪落下,睫毛翕动,只看的人心尖都跟着轻颤。龚炎则顿了顿,迈步走了过去,到近前伸手就将她裙子撩高,露出袜筒,腿上系的带子已经解开,脚踝处一片红肿,是真的崴了脚。

龚炎则站直身子左右看了看,不见丫头婆子,问道:“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点衣裳出来做什么?怎么身边没个人侍候。”

“婢妾说了三爷不许生气。”眼见龚炎则面色不好,红绫连忙道:“婢妾做了个梦,梦见一条红鲤被困在莲花池里,古怪的是,那红鲤直朝婢妾救他,婢妾醒了便奔这来了。却不想碰到三爷,又怕三爷见了婢妾不喜,就想躲起来,哪知地上霜冻,脚下打滑被崴到了。”顿了顿,佯装不解的问龚炎则:“天寒地冻,三爷怎么也来了莲花池?”

龚炎则满心烦闷,见红绫一只脚虚点着地,半个身子全靠柱子支撑,将大半的身子掩在其后,微凸的肚子也遮掩了,难怪自己一时没看出是她。红绫乃江南女子,本就身形娇小,如今穿着梨花白的衣裳,冬日里更显的娇俏偿。

龚炎则没心思与她说怎么走到了莲花池,两人说话的功夫,天黑的已经看不清稍远地方的东西,只得伸手将红绫横抱起来,红绫一声轻呼,忙搂住男人的脖子,随后又将脸颊慢慢贴上他的胸口。

正在这时,小暮挑着灯笼,手臂上搭着夹棉披风,怀里还抱着汤婆子,匆匆朝凉亭来。与抱着红绫的龚炎则走个碰头,小暮本就嘴上不讨巧,又拿了这许多东西,只忙忙的施礼,便站到一边。

龚炎则瞥她一眼,将红绫放下,小暮连忙上前将汤婆子送到红绫手里,又将披风侍候穿好,随后挑着灯笼又站去了一边。

龚炎则又瞥一眼,倒是想起之前红绫的丫头珍儿,做事伶俐,嘴巴也讨喜,总与红绫在一处说笑,虽是后来犯了大错被发卖了,但不得不说,如今瞅着红绫是有些孤落的,又想她怀着孩子,整日里沉闷总归不好,便道:“明儿让绿曼过去你那里,你再挑个丫头留在身边侍候。”

这样的恩典若是以往红绫早妖妖姣姣的扑过来谢恩了,现下却不见多少喜悦,只低着头道:“也不用绿曼姐姐那样麻烦,送来一个忠厚老实的就成,婢妾这里并没有许多事做。”

龚炎则挑眉:“难不成做了个梦,人就懂事了?如此你该多做些梦才是。”

红绫脸上一白,深知龚炎则精明,不敢再佯装下去,忙伸手去扯龚炎则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唤了声‘三爷。’随即道:“婢妾听说您要抬春晓的位分了,婢妾……”未等说话,语调已有些哽咽,缓了缓,才又道:“婢妾是想恭喜三爷如常所愿,爷又何必总把婢妾往不好想,婢妾也是三爷的妾侍,总不好以后都不与春晓碰面罢,爷就不能也体谅体谅婢妾,婢妾还想孩子生下来多个人疼呢,何必搞的一家人不似一家人,叫别的房头看热闹。”

龚炎则这才正眼看过去,就见红绫早落了泪,正抽了帕子将泪抹掉,虽知红绫这番话说的没几句是口对心的,但有一句说的在理,总不好两个妾侍老死不相往来,想了想道:“你不去招惹她,她自然不会为难你。春晓性子软绵和善,即便抬了姨娘也不会变,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若让爷知道你还敢明知故犯,别怪爷不留情面。”

差点就让春晓遭遇迷丨奸,龚炎则若不是看在红绫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早将人处置了。想着她以后只要谨守本分、遵规蹈矩,倒也不是不能给她个体面,可若是还敢胡来,他捏死一个周氏,不差再添缕香魂。

红绫眼见龚炎则眼露凶光,吓的魂没飞了,哪里还敢捻酸,一把扶住小暮,强笑道:“看爷说的,婢妾再不知事,好歹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不为别的也要为孩子想。”

“你最好是这么想的,省的叫爷费心。”龚炎则又瞅了红绫一眼,因问:“你脚还能走吗?”

红绫看出龚炎则不耐烦,但一想自那日龚炎则离开她的院子,仆妇们只奉承她两日便又窃窃私语,今儿整个鸢露苑里都在传春晓被抬姨奶奶,仆妇们更是毫不避讳的高声谈论她要大着肚子去给姨奶奶敬茶,只把她气的几欲将一口银牙咬碎,这才匆匆收买个小厮在门口给她传信,听说龚炎则回来,她连忙就去迎,结果发现龚炎则绕去了园子,于是她从另一条路奔过去,却在来的路上崴了脚,这才假戏真做的躲在了柱子后头。即是折腾了这一气,图的便是龚炎则这个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红绫想了许多,却也只是一念的功夫,忙在龚炎则面前做出试着脚着地的举动来,却是真的崴伤了,疼的鼻尖冒了冷汗,哀哀的望着龚炎则道:“三爷,婢妾只怕走不了路。”

龚炎则倒也没落她脸面,伸手就将人又抱了起来,大踏步去了红绫的院子,小暮连忙小跑着前头挑灯笼。

院里的仆妇一看这情形,又都奉承起红绫来,这是后话,只说当下红绫被抱进屋子,在炕上坐了,龚炎则甩手就要走,红绫眼泪汪汪的将人拽住,央求道:“爷好歹吃杯茶再走,婢妾难见爷一面,心中难舍。”

同样是落泪,春晓总是弥漫着哀愁苦涩,红绫却是贪恋与不舍,龚炎则并非圣人,心头一软,便坐了下来,红绫忙张罗上茶,又要张罗摆饭,龚炎则也没拦着,但却没换常服,只道:“爷一会儿还要出去。”

红绫不敢多问,不一时茶水端上来,红绫出去吩咐饭食,亲自点了几样菜,因各房都是自己上灶,灶上的婆子却耷拉着脸道:“姑娘能不能先把几个钱给老奴置办,上回三爷来时吃的那一桌好几样菜都是另外叫采办买的,如今还没给上,姑娘财大气粗,随便一点子东西都够老奴吃用不尽,自是不会赖账,只凭空口去央,却不好再张口了。”

每个房头给的米菜鱼肉都是有定数的,三爷上回过来自是带了自己那份,可红绫单点的几样却是例外,光是一样迎客楼的醉鸭便是小厮跑着去买的,哪里能走公帐?自然谁要的谁付钱,但红绫却不好为了这点子饭钱讨到龚炎则面前,那成什么了。

被三爷冷落数月,除了月例银子不曾有半点打赏,红绫手头确实拮据,却想:正是与三爷冰融之时,先把人讨好了,以后受的这些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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