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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先……”在凌泣启齿时,他打断了她的话,“再见。”然后进入了他那辆劳斯莱斯,嗖的串出去,荡起一阵热风吹起了凌泣的衣角。
凌泣评判:这个人太反复无常了,绅士又霸道,冷傲多变,着实无语。
不一会儿,身边一声刹车响,小麦兴冲冲按着喇叭,“快上车,咱们今儿个足浴去。”
从子衿的后视镜里她的身影在远去,淡淡的表情,黑色的衬衫,蓝色的松身牛仔裤,红白相间的板鞋,两个大包压着她瘦弱的身体。他直接上了内环,直奔机场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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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从零开始(3)
凌泣似乎与酒店有着不解之缘,粗粗一算平均每两天都要和酒店有交集,这么一想以后还可以把这个经验写入简历里,当然这是再就业的时候。
凌泣站在威斯丁大堂的电梯前,金碧辉煌的墙壁映出错错落落的影子,头发有些松散,她除掉帽子把头发散了下来,用手指梳理了几分,然后伪装般再把鸭舌帽扣在头上,任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在肩上。
她通常比较不修边幅,按着心情按着方便来,还好公司没有特别规定要穿整齐的制服或职业套装,随意惯了就更加变本加厉,这也是邓妍对她最嗤之以鼻的地方。可是尊师重道的道理自小藏着她受的教育中,不修边幅不代表邋遢,随意不代表随便,此时应了老师的召唤来见面,更何况是她大学的恩师——待她有如女儿般,凌泣把自己收拾妥当,进了电梯。
凌泣按了10楼按键,橙色的灯瞬时闪烁,然后她环顾四周光亮的内壁,映照下的自己并无不妥,随后靠向角落里,把帽沿压下,闭上了眼睛。在现代快节奏的都市,人总是容易疲累,她善于见缝插针的休整,然后整装待发出现时恢复神采。其实说不出就是休整,或许只是习惯呆着自己的世界放纵心海。
电梯“叮”声以后,凌泣将挎包往肩上拨了一下,抖抖精神径直往外走,在电梯口差点撞上了人,她往旁边让了让,可是来人似乎故意僵持般,立柱在前。凌泣抬头,愣了一下,只见她跟前人眼眸黑幽如墨,迷人却深不见底,英俊挺拔,此时正对着他才知道,在这个南方城市还算高挑的她还是差他一个头,她礼貌的对从子衿笑了一下,暗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从子衿只是嘴角撇了一边,淡而无痕。其实凌泣也不确定他记得她,毕竟见面已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只是对雷锋般的人物还是要礼貌相待罢了。
恰好,快步上来一个摇曳多姿的女子,轻唤着他的名字,挽上了他的胳膊,笑容是耀眼夺目,身材是凹凸有致,而男子微微向女子点头,绕过凌泣身边,展开笑颜双双进了电梯。
极品男女,果然果然啊!
凌泣往走廊深处走去,驼色的地毯延伸向前,在前方不远出现好似园林景致,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拉了个服务员问:“请问这是几楼?”
服务员虽有迟疑,却很快恢复星级饭店标准的职业微笑:“小姐这是三楼餐厅,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没有,谢谢。”凌泣愕然,笑弯嘴角后,讪讪往回走向电梯。看来还是不能偷懒不戴隐形眼镜,更不能盲目任凭感觉。她想起上次和客户吃土耳其餐时,直觉认为厕所都是男左女右,门上的小人都没仔细认就往右边冲,乌龙到可笑。
更甚愕然的是,电梯门开着,从子衿岿然不动立在里面,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放在门边按钮。身边的可人已不知去向,他正笃定地看着她,墨眼里倒像是有了些笑意,不明不暗的透出来,凌泣有些迷惑,辨不清他是不是故意停在此等那位可人,进退不是。
“不上去?”从子衿按住电梯的手收了回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像个领导者,不似问句更似命令,低沉的嗓音传来无比好听却听不出感情色彩。凌泣环顾左右没有佳人芳踪,抬手看了手腕上的梅花表,分针已经逼近12,心中惦记着与老师约定的时间,硬着头皮踏进了电梯,电梯门施了魔法般赶巧在身后关闭。她转头去看10楼的按键已亮起,默默退到边上,靠在铁壁上,冰凉的质感渗透在毛孔表面,凉意四起。
凌泣低头沉默,抱着手肘,继续放空自己,她喜http://www。345wx。com欢安静封闭的空间,但仅仅习惯一个人而已。耳边响起磁性的男声打破这份安静,不徐不急:“凌小姐又掉东西了?”
凌泣睁开眼,偏头看着他,茫然中有点提防更带着探究。原来他认出她,而且话中好似带着玩味,可看他表情还是保持原状,掉东西?凌泣警惕地按了按牛仔裤,手机还在口袋里,完好无损,何来丢失。
从子衿望着她,不动声色,不知是否她没有戴眼镜的原因,清澈可见她眼里波光涌动,明眸雾色,眉梢微聚眼睛稍稍眯起,朱唇紧闭,乌发披散覆住小脸,迷惑的神情自是一番动人。
“难道有劳从先生又拾金不昧了?”凌泣禁不住好奇问道。对方没有回应,移开目光只是笑容更深了些许,不着痕迹将眼光移开去。
又是“叮”声后, “现在到十楼了!”从子衿留下一句话,抽出口袋里的双手拂袖而去。
凌泣看他远去的冷然傲慢背影,言下之意是他知道她刚刚走错楼层,讽刺人的方法还真是独树一帜。她眯眼凑近看了看,确定是十楼后方才走了出去。还是公司的电梯好些,每到停的楼层都有机械的女声说“**楼到了!”,好比公共汽车报站清晰准确,看来五星级酒店电梯还是不够人性。
走道上,凌泣一不留神又撞上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天啊,这尊大佛何时返回站定在跟前,她重新摆正了帽沿,心里感叹真是狭路相逢,当然她不是勇者,光这身高就不是一个级别,更何况这气场弱了不是一两级,所以她甘拜下风,“真不好意思从先生。”凌泣低姿态道歉。
“凌小姐果然是丢了眼镜了!”
凌泣恍然,原来如此,反正糗过了,她不禁打趣道,“从先生真是慧眼明察。”
“凌泣,来了!”袁舒同迎面热情招呼着,发现微妙后指指他们,“你们…你们认识?”
凌泣才发现他们此时在过道处对立相望的姿势有些暧昧,刻意退出距离。
“袁叔。”从子衿笑容可掬。
“师傅。”凌泣恢复正常,盈盈一笑。
“世界真小啊,原来都是熟人。”袁老慈祥的笑着,这位经济学术界有名的学者,洗尽岁月的磨练沉淀下来的只是孩童般的平真和乐观。
“我于从先生只是一面之缘。”凌泣笑着有意撇清,“师傅,您急招我来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毕业两年多也没回B市见见,你师母天天念叨你呢。”袁老责怪她,可明明笑容如自家孩子般疼爱。
“这个是该罚,今晚我就打算请您吃好的赔罪呢,您看行不?红烧肉如何?”凌泣顺势挽上袁老的手臂,样子甚是讨巧。
袁老乐呵的大笑,满怀欢心,“小衿啊,看来你这顿今晚就省了,要不一起吧,让这丫头尽尽地主之谊,可别让她赔罪之名落了空啊。”
从子衿笑颜回眸,答道“那敢情好啊,有劳凌小姐。”
凌泣看着他眉眼俊美,此时正谦谦君子对着她笑,眼中参杂着其他意味。
极品总是无可捉摸,凡人千万别在意。
“不用客气,就当是答谢上次的事情吧。不过从先生真是好胃口呢。”凌泣想可不是吗,刚与佳人共进晚餐又要另赴饭局,生活真是多姿多彩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