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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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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忘了填那个分班意见表。”曹老师转头和凌泣道别,“我有事先走了,改天联系,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一下。”

凌泣点头微笑,目送他走远,为人师表就是如此温文尔雅。

“曹老师怎么一脸颓废啊?”焦阳心有疑惑。

凌众得意忘形:“被刺激到了吧。”凌泣看他越发离谱,正欲发作,那边焦妈妈招手把她叫了过去。

焦阳狐疑摸摸下巴,“你不是故意给曹老师下马威吧,看来效果很明显啊。”

凌众默不作声,却心生得意,转身对从子衿说,“子衿哥,我们一会打篮球,一起去吧。叫上我姐,她以前篮球队的呢。”

从子衿应允,十米开外的她正认真听着别人的谈话,时而做出回应,偶尔会别过耳边发丝,一定是颇为为难和尴尬才会如此。篮球队?舞蹈队?到底有多少所为人不知的面目,让她都掩盖在恬静淡雅的外表下。他自然清楚她对他的闪躲,她不知道如此只会更激发他的好奇。凌众今天拿他当她的隐形爱慕者的挡箭牌,实有幼稚,但终归也没让他反感,丝丝情绪细细的被一根细绳牵引着,稍一用力怕会崩然断裂。

“啊?!凌姐是篮球队的?这么全能的姐姐,看来筱央同学的路还很长啊。”焦阳故作哀声叹道。

另一同学附和,“有道理,所以说精英注定痛苦而寂寞的。”

“那是,我们家门槛儿很高的。”凌众眉开眼笑,瞥了一眼从子衿。不知为何就觉得他和凌泣很般配,两人同是淡定怡然,话语不多但是却让人钦佩。虽然家姐不冷不淡,他却心生一意想撮合,当然也有私心,从子衿手上收集的跑车资料是凌众所神往已久却寻觅无踪的。

凌泣低头走近时,自然没主意扎堆人群中都是各怀鬼胎,抬头说了句,“走吧。”便独自下楼。

这焦妈妈真抬举她了,让她给焦阳做思想工作,可最让她揪心的是最后那句“而且那女孩好像是孤儿,不是正常家庭下的孩子可能会比较极端。”

凌泣替女孩抱不平,且不说影不影响学习是一回事,孤儿能够自立自强足以证明性格坚韧,何来性格极端之偏激观点呢。更何况听说这女孩儿,成绩了得,更是不易。社会的偏见向来如此,诸多例证通常没有根深蒂固的观念来得强烈,让人颇感无奈。

浑然不觉中,凌泣被他们带到篮球场,定定看了一会儿,一触即发的烦躁挥之不去。直到从子衿把手机钱包丢给她时,她抬眼一头雾水。顷刻,方才察觉,不知何时体育馆里引来了众人,像要比赛。从子衿已在场上潇洒运球,脚步轻快,三分线处跳起,空中身线舒展,左手微拨右手轻托,动作很是专业,果然篮球飞行出漂亮的弧度应声空心入网,画面定格。

原来他也是左撇子,明明中午吃饭还用右手。简颢墨也是左撇子,只是他打球并没此人那般慵懒的姿态。记得她第一次见他就是在球场上,那时的他代表他们校队C大和她们校队M大打友谊赛,各自为战,他作为控球后卫,娴熟的球技,巧妙的穿插分球、灵活的过人都给她留下了好印象,让她格外关注的其实是他的左手,她对左撇子有种执拗的喜爱,没来由的。后来他用左手牵过她的右手,用左手为她拂过琴弦,用左手给她发过无数短信,再后来的后来,他的左手放开了她的右手。

滚地弹来的球击中凌泣的小腿,她茫然的捡起球,朝场中掷去。

“姐,过来玩玩吧。”凌众朝她喊话,兴奋异常。

凌泣笑着摇摇头,“不玩,不在状态。”不论是在饭堂,之后在和焦妈妈的交谈,还是此刻在球场,她都频频不在状态,正如一阵黑幽的漩涡向她席卷而来,头晕脑胀不过是前兆,翻腾涌动的思绪随之而来,叫人招架不住,一点点将她淹没殆尽,最终灰飞烟灭。

“凌众,你姐怎么脸色苍白的?”焦阳接过球后说。

凌众隐隐不明,他只知道凌泣很久没有打球,却没想到如此大反应,可看她表情淡定没有异常,道不出是何不妥,便道,“她本来就那么白,以前还幻想晒成古铜色。”

从子衿交代了凌众他们几句,就往场边走,“去买点水。”然后又径直往外走去。凌泣醒神过来,拿着他的钱包手机静静跟了上去,那脚步却似逃跑。

午后的天气,太阳藏在灰灰的云层后,台风终究没有完全过去,闷闷的空气里夹着点滋润,却不能平复热气环绕的隐隐躁动。

“高中校园原来如此。”凌泣听到来自身旁的感叹,不由一抹轻笑,此话比聊天气来得适合时宜,心头分明探出些阳光。

“没上过高中?”凌泣打趣道。

从子衿见她已开始反击,淡淡笑言,“没上过国内的高中。”

凌泣并无意外。虽然不全了解他背景,但言谈举止便知家境不错,那是种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自然自小在外留学也并无稀奇。

“国外的高中如何?”没有太多话题,凌泣慎重选择延续这个安全话题,侧看他一眼。

“无趣和枯燥,背负重重压力。”他语气平静,波澜不惊,和字里的含义并不相称。

凌泣从来没听过这样评价国外的校园生活,每每电视里都在批判国内的应试教育毒害多少有创造力的孩子,怎知眼前此番评价天壤之别,她自是眼带惊奇。

“我们高中学校只有我一个中国人,说大一点就我一个亚洲人,那得背负多大的期盼啊,稍稍不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就代表整个亚洲的行为。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如屡薄冰,后来索性放纵,便真融入其中了。”凌泣听他缓缓道来,说不出的新奇,她没想过他会和她聊起这些,听他在自诉成长经历般的故事,仿佛误闯入一片未知的领域,迷茫中带着冒险。

凌泣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国外有没有‘早恋’一说?”

“没有。怎么你想知道什么?”从子衿玩味探究的看着她。

凌泣微窘,“想知道早恋男生的心理。”

“没想到你还有这兴趣啊。”从子衿嘴角上弯,自顾自的坐在了校道边长凳上,“那得看多早才叫早了?”

凌泣只好随着坐下,各坐一边,“如果说高二高三呢?”

从子衿拧开纯净水瓶盖后,递给她,“恋这个字本来拆开就是亦心,只是关于内心的东西而已,其实说到底并无早晚之说。有些人执手相伴的是孩童的玩伴,有些人终极一生却孑然一身无人陪伴,只是关乎内心的旅程罢了。”

凌泣顿然释怀,笑说,“第一次听人这么解释,很高的领悟,果真是高手。”心中暗想还有些人终生遍布万花丛中,却片叶不沾身。

“那别人都这么解释?”

“恋就是变化的变加上心,很多人都这样解释。”凌泣补充道。

“多狭隘啊,乐观一点,其实变就是唯一的不变。你说呢?”从子衿发表完言论后突然风向一变,直直的看着凌泣。

凌泣敏锐的感觉到他话语里有种将她刺穿的隐喻,但是她也得承认世界就是如此,变就是唯一的不变。她又何尝不知抱着残缺的回忆去过活是多么悲观,但是,往往事与愿违,你想要逃离想要挣脱,它就不断的回头找你,就像是风筝永远都被握在别人手中的线牵引着,高兴的时候让你放飞走远,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拉回原地。

重新回到球场,已经换了一拨人在斗牛。凌泣坐到焦阳身边,一群男孩儿大汗淋漓却畅快无比,“焦阳,怎么样,我们聊聊。”

“凌姐,怎么了?”焦阳弯腰系紧鞋带,抽空回了一声。

“焦阳,你的事我听说了,关于那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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