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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没事,挺一挺就过去。”
凌泣半挽半扶状叮嘱说,“那你可千万别喝酒了。”
说着他们走向另一位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凌仲彦率先打招呼,“郁局长,好http://www。87book。com久不见。”
后来又介绍,“这位是国土局的郁局长,这是我小女儿凌泣。”
凌泣浅笑盈盈,“郁局长您好。”
“老凌啊,没想到你还藏着个漂亮的小女儿啊。” 郁局长拍拍凌仲彦的肩膀,中气十足地哈哈大笑。
凌仲彦谦虚和善应付,“她常年在外地,刚回来过年,带她出来转转,还要大家多提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大伙儿心里都明镜儿似的,唯有碰杯笑笑。
凌泣和郁局长碰杯,“我二伯犯胃病,还是由我代劳,还望局长您多关照。”
郁局长一笑,不勉强,转向凌仲彦,“老凌啊,哪里得来的好女儿啊,我眼红啊。”
“夸奖了,哪里比得上你家千金啊?”
“我那女儿啊,眼里哪里有我这老爸,养女儿还是要向你学习啊。”说是说,可是那种宠溺满得快要溢出来。
不一会儿,又见郁局长喊,“青葙,过来过来。”
二妈说得没错,宴会上都在比拼彼此的儿女,恨不得系在腰头随时拿出来炫耀。
兴许郁局长真的只是想比较一下两个女儿,但是没有人知道,凌泣心跳骤然加速,好像胸腔空出整个区域,只有心脏失控地蹦着。还没有等凌泣喝口酒去平稳心绪,就这样,毫无预示的情况下,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相见了。
那一刻,没有电石火光,没有天崩地裂,只是,凌泣感觉到心跳漏了几拍,而后骤然加速跳动。凌泣手中的酒杯不受控制地晃动了一小下,她低头时看到红酒挂杯又落下,她细细长长地呼吸,调整着气息。当一切恢复正常时,她幽然抬起头来。
那对门当户对的伴侣佳偶已然站到眼前,凌泣给出了一抹清淡的笑意。
“青葙,这位是伯仲一家的凌总,这是凌泣,他们家千金。”
“凌叔叔好。”郁青葙恰如其分姿态优雅地伸出手来,露出无可挑剔的骄傲笑容,“你好啊,凌小姐。”
凌泣伸手微握,“你好,郁小姐。”
“这位是我未婚夫,简颢墨。”
凌泣维持着她美好的唇角弧度,“简先生,幸会。”
简颢墨点点头,没有笑容,凌泣从他眼里看不到熟悉的温和,有种冷漠和坚毅埋藏在深潭般的眼眸里。
岁月流逝,人也已不是当初的那人,他不再消瘦,有着精壮结实的身子,把西服撑得满满当当,而不是空空荡荡。他的容颜也变得陌生,似乎刚毅了些,又似乎不是这个原因,凌泣竟然找不回心里那份回忆里的身影。
郁青葙问凌泣,“凌小姐,男朋友呢?”
凌泣看出她眼里流露出的得意,确实有简颢墨在身旁,便有向别人炫耀的资本,只是她不喜http://www。345wx。com欢。“还没有,也许缘分未到。”
郁青葙惊叹,“啊?凌小姐这么漂亮,不会是眼光太高了吧?要不我带你介绍介绍朋友认识吧,缘分这种东西有时不是等来的,要去争取呢。”
“怎么说话呢你?不懂事。”郁局长插话,连责骂都满是宠爱,“老凌啊,这孩子国外刚回来,直来直去的,别介意啊。”
凌仲彦倒是挥手说,“没事,凌泣这孩子我倒是不舍得,想多留在家里几年。不过多点交际圈终归不错,年轻人就随他们去吧。”
郁青葙突然放下挽着简颢墨的手,亲昵地牵着凌泣的手,“凌叔叔,那我就带她去交交朋友喽。”
说着还亲了郁局长一口,乐得郁局长又是呵呵大笑。
凌泣回头望二伯凌仲彦,他只是摆手让她去,然而她心里多希望能留在二伯身边。至始至终,凌泣只当简颢墨是透明人,原来她是介怀的。
看来郁青葙是名副其实的交际花,凌泣才知道,这场宴会原来如此多才子佳人,看来她前半场都只顾陪在中老年人周围了。
这个搭配有点奇http://www。345wx。com怪,郁青葙挽着简颢墨,又不时拉着凌泣,三人都神情各异,简颢墨面无表情,郁青葙大声欢笑,凌泣浅笑怡然。
凌泣准备想着借口去洗手间,而简颢墨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两步之遥,堵住她的去路。如果她开口借过,以简颢墨的品性自当不会为难,只不过,凌泣不想和他正面交锋。
凌泣并不知道,她顾自踌躇的时候,他们三人成了别人的谈资。
“从少,你看那里。”彭峰眼尖,早已将宴会里形形色色的人摸个门儿清。
从子衿深眸亮了又暗,最后归于平静无波。
“风晔身边还真是藏着一颗明珠啊,还是夜明珠。”彭峰感慨,“那个短发的女孩,记得吗?就是风晔的那个黑玫瑰朋友,原来是伯仲一家老总凌仲彦的二女儿,怪不得啊,有种大家闺秀的风范,比她姐姐还有味道。”
从子衿也是第一次听说,心里哀叹,原来他对她了解得那么少,来来回回就知道她堂弟凌众而已。哪里想到,家里还有这样的背景,不是她藏得深,猜得出她根本就不去提起。
又有一人加入他们的谈话,“咦,那不是简颢墨吗?回国发展了?”
彭峰问到,“他就是简颢墨啊,听说调任CO大中华区的副总了,你怎么认识的?”
“嗨,大学时我们一个球队的,能不认识吗?他旁边那女的怎么那么眼熟啊?”
“郁青葙啊,留学生圈里多出名啊,花蝴蝶一样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短头发那个。”
彭峰和从子衿俱是疑惑盯着程炜,程炜在注视下恍然惊醒,“那不是简颢墨的前女友吗?”
三人都惊住神情,程炜继续分析,“现在是什么情况?两女侍一夫?按郁青葙那性子,也不太可能啊。真别说,还是那前女友看得舒服,温婉动人。”
“当初怎么就分手了呢?简颢墨可是把她当宝一样的爱护,简直模范男友。刚开始大伙要见一面还藏起来不让,也就是最后毕业散伙饭时喝到兴头上,才得逞让他带出来。那印象刻苦铭心历历在目,知道世人见到小龙女什么样儿的吗?那感觉就是那样,白衬衫白裤子,白发带,淡淡的笑容,如空谷幽兰,一停步,一扮眼,一转身,太销魂了。”程炜没有当个说书的,实在是浪费人才。
彭峰领会,“好好的一朵白玫瑰,谈了场恋爱,结果彻底变成黑玫瑰。”
从子衿不言不语,嘴唇时不时贴向冰凉的酒杯,他自行判断——他与凌泣的症结也许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此时,一玲珑曼妙女子过来挽起从子衿的手臂,抓住话题尾巴,抢白:“什么白玫瑰黑玫瑰,张爱玲小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