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低垂着头,喉咙发干,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可从喉间挤出的只有几声低哑的“嗯嗯啊啊”。他试着张开嘴努力发声,喉咙却像被锁住一般,任凭他如何用力也无法突破这道屏障。
“我……不能说话了吗?”这个念头如同一阵寒意席卷全身,带来难以抑制的恐惧。他的手不由得抓紧了床沿,力道之大甚至让指节微微泛白。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门口,期待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现。
虽然他对那个人满怀戒备,但却无法忽视心底隐约升起的依赖感。那个男人强势而冷酷,仿佛掌控着他的生死,而这种不可撼动的权威,竟然在他混乱的大脑中成了唯一的锚点。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他手中拿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冷漠的神情一如既往。
“换上。”男人将衣服扔到金属床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季言看着那堆衣服,面露难色。他低下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试着发出声音,却还是只能挤出几声嘶哑的“嗯嗯啊啊”。他的表情中夹杂着无措与无声的求助。
“不能说话?”男人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可能是你上辈子太聒噪了吧。”
男人的话语冷漠而讽刺,像是在无意中揭开季言内心的创口。季言低下头,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与羞辱,缓缓伸手拿起了那叠衣服。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触碰到衣料时,那股柔软的触感竟让他生出一种陌生的温暖。
“快点。”男人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冰冷的目光落在季言身上,像是在催促,也像是在观察。
季言的手指轻轻抓着那叠衣物,迟迟没有动作。他尝试着抬起手臂,却发现僵硬的关节几乎无法活动自如。长时间的疲惫和疼痛让他的肌肉像是被锁住了一般,每一次试图动作,都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他的动作慢得像是迟钝的机械,而这份迟缓,让他心底愈发恐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头看着自己残破的衣物,布料早已无法遮盖住伤痕累累的身体,却仍然死死挂在他身上。他试图扯下那些碍事的布料,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因为颤抖,根本无法用上力气。试了几次后,他的动作逐渐停滞下来,呼吸变得急促,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喘息。
“让你快点听不懂?”男人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隐隐的不耐。
季言的背脊微微一颤,像是被那声音刺中了心脏。他害怕,害怕男人会因为自己的迟缓而再次惩罚自己。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根金属指尺掠过空气时的破风声,和它落在自己皮肤上的灼烧般的痛感。他不想让这一幕重演,可他的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他的喉咙发干,想开口解释,却只能发出一阵嘶哑的“嗯嗯”声。他急切地抬起头,对上男人深沉的目光,眼神中带着无声的求助与惧怕。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无助,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个冷漠的人身上。
那是一种卑微到极点的祈求,他甚至不敢想这份卑微会不会换来怜悯。他只能看着男人,目光中满是渴望,像是期待对方能给他哪怕一点点帮助。
男人站在那里,双手抱胸,原本冰冷而平静的面容毫无波澜。他的目光落在季言的脸上,仿佛在注视一件试验品,长时间的沉默让季言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就在季言以为自己的目光再也不会得到回应时,他注意到男人的眼神微微动了动。
那一瞬间,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子掉入了静止的湖面,激起了微不可察的涟漪。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声音几乎听不见,但季言还是捕捉到了。
“真麻烦。”男人低声说着,语气中仍旧带着惯有的冷淡,却多了不易察觉的复杂。他迈步向前,站到季言面前,目光扫过那僵硬无力的身体,然后在季言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伸出双手。
季言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到一股力道将自己托了起来。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却无法挣扎,只能任由男人将他横抱起。那双手稳稳地托着他,动作没有犹豫,但也没有丝毫的温柔,像是在搬运某种物品。
“既然你动不了,就别浪费时间。”男人低头看了季言一眼,眼神中依旧冷漠如冰,但那不露声色的一瞥,似乎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季言缩着肩膀,完全不敢看男人的脸。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口跃出,而他的呼吸却因为紧张而越发急促。他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那并不算温暖,却比周围冷冰冰的环境要稍稍让他安心一些。他的头不自觉地低下,像是怕惹怒怀抱着他的人。
季言愣住了,直到男人抱着他离开金属床,他的视线才捕捉到那叠整齐的衣服依然孤零零地留在原地。他有些慌乱,不是因为那叠衣服没拿,而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不蔽体,甚至可以感受到冷空气划过裸露的肌肤,连屁股都没有遮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哪?”他心里暗暗叫苦,可又发不出声,只能悄悄抬头瞄了瞄男人的脸。男人神情如常,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步伐却稳健得像根本没有抱着一个人似的。他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毫无停顿,仿佛他怀里的季言是某种毫无意义的附属物。
季言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烫,羞耻感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本来就极度虚弱,此刻更是脑子乱作一团。他无法接受自己这个样子被抱出门去,完全不敢想外面会有什么人看到。他越想越慌,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却又忍不住将头埋得更低。
季言心里叫苦不迭,手指无意识地抓住男人的白大褂。他咬着嘴唇,羞赧地把脸埋进男人怀里,企图用这种方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他这一动作却让他闻到了男人白大褂上刺鼻的消毒水味。
这味道让季言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喷嚏。
“啊嚏!”喷嚏声清脆响亮,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季言的眼睛瞬间瞪大,他清楚地感觉到鼻涕也随着这个喷嚏一起被带了出来,毫无保留地蹭在了男人的白大褂上。整个过程不过一瞬,但足够让季言头皮发麻,心跳漏了一拍。
“完了……”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去看男人的脸,仿佛下一秒那令人恐惧的指尺又会落在自己身上。他屏住呼吸,僵硬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动,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恨不得就地消失。
然而,意料中的怒火却并没有降临。
季言感到男人抱着他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步伐也短暂地停顿了一秒,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男人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眼,目光淡淡的,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仿佛那喷嚏和鼻涕不过是某种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季言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发现他竟然没有丝毫要责备的意思,只是继续抱着他往前走。他整个人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冒犯”竟然没有引发男人的怒火。
“就……这样算了?”季言在心里嘀咕,但又不敢确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季言将头埋得更低,整个身体几乎蜷缩在男人怀里,然而走廊里的冷风却还是一股股地钻进他残破的衣缝,让他忍不住微微发抖。就在他努力抑制这份颤抖时,前方传来几道低沉恭敬的声音。
“墨博士。”有人低声唤道,语气里带着恭谨和敬畏。
季言这才意识到,走廊里不止他和男人两个人。他能感觉到更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又不敢抬头去看。他只能把脸埋得更深,心脏在胸腔里噗通乱跳,生怕对上他人审视或惊疑的目光。
怀抱着他的男人——被称作“墨博士”的人,却仿佛对此习以为常,步伐丝毫没有停顿,只是用一贯冷淡的声音吩咐道:“去帮我把实验台上的衣服拿过来。”
“是,墨博士。”有两人立刻应声,脚步匆匆离开。
季言听到“实验台上的衣服”这几个字,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刚才扔在金属床上的那叠衣物。他心中微微一松,却依旧无法放下紧张。男人抱着他一路穿过走廊,季言始终能感受到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但没有人敢多言一句,只有恭敬地让开道路。
没走多久,男人推开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将季言带进了另一间房间。房门关闭的刹那,外界那些让人忐忑不安的视线仿佛统统被隔绝在外,只剩冷冽的空气和男人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
“怎么,还想我一直抱着你?”见怀里的人丝毫不动,男人脚步停下,语气冷淡,话语在房间里回荡。
季言猛地抬起头,发现这里居然是一间洗浴室。与之前实验室里冰冷、死寂的氛围截然不同,这里宽阔得让人吃惊,四周墙壁是光洁的金属材料,呈现出浅色的磨砂质感,几盏柔和的灯嵌在天花板上,将整个空间照得通透明亮。地面上铺着防滑材质,略有一些细微的花纹,显得低调而昂贵。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浴盆,水面不断冒着腾腾热气,看上去就像一汪天然的温泉池——只是精心打造得更加简洁有序。
季言还来不及细看,那只稳稳抱着他的手便将他向前送去。硕大的浴盆边缘比一般的浴缸要宽上许多,底部似乎设有自动加热与循环系统,水面温度均匀,不断氤氲出白色雾气,恍若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帘幕。
“唔……”当季言的屁股接触到温热的水面时,他猛地一颤,立刻感觉到热度蔓延到皮肤上,刺激着他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突如其来的温暖和疼痛夹杂,让他本能地想缩回去。他一慌之下,竟然死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不想被对方就这样放进水里。
热气扑面而来,令季言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的脸因蒸腾的热雾与紧张而涨得通红,就连身体都似乎松散了几分,可他依旧僵硬地不敢放开那条将他唯一支撑在水面之上的臂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手。”男人冷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即便他并没有再表现出多余的情绪,但那一点点不耐似乎足以让人畏惧。
可季言的双臂依旧死死环在男人脖子上,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他害怕再被浸进水中,尽管那热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但他的身体和神经已经对所有陌生的刺激产生了极度敏感的反应。环境的变化,水温的冲击,都令他畏缩得不敢轻举妄动。
房间里只剩下热水翻腾时的细碎声响,以及季言急促的呼吸。男人冷静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忖着什么,随后伸手拉住季言紧搂在自己颈间的手指,略微用力将它们一根根掰开。
“别乱动。”男人说得平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他让季言的双手老实下来,这才缓缓将他朝浴盆里放低。
热雾蒸腾间,季言忍不住再度颤抖,原本干涩的伤口在温水的浸泡下刺痛更胜。他下意识地咬住嘴唇,身体因为又烫又痛而紧绷到极致。可男人只给了他一个短暂的眼神,随后就放开了手,似乎觉得继续扶着他是多余的怜悯。
季言被迫半坐在水里,意识里只有那滚烫的热度在身体每一寸伤口上放大。他忍不住伸手去抓浴盆的边缘,想让自己更能适应这温度。可当他余光看到男人依旧站在浴盆旁、冷漠而专注地注视着自己时,心头又是一阵慌乱。
他低下头,不敢看男人的脸,只能任由那股陌生又滚烫的水流包裹全身,在浸泡与疼痛之间惶然不安。
季言的视线在氤氲的热气里变得朦胧,水面上浮动着细密的泡沫,他的心绪也随着那微微的波纹起伏不定。正当他努力适应水温带来的灼痛时,余光瞥见墨博士缓缓弯下腰,似乎打算动手替他轻轻脱去还残留在身上的衣物。
一开始,季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向来冷淡、漠视他痛苦的男人,此刻竟然要亲手剥下自己仅余的遮羞布?他心里的惊惧如潮水般翻涌,猛然抬头,对上那双冷冽得像冻住一切的眼眸。墨博士似笑非笑,面容依旧冷峻,却透露出戏谑,仿佛对季言的慌乱感到无所谓。
“怎么,”男人薄唇轻启,声音在热雾中显得低沉,“还不好意思了?你这身子,我可不只看过一次两次,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调侃似的语气仿佛轻而易举地击中季言的要害,让他的脸更加滚烫。并非真正的热度,而是羞耻与仓皇交织下的滚热。他想抗拒,却无从反抗,更想转移目光,却又只能僵硬地注视着墨博士的举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而精准地剥离着他身上湿漉漉的碎布,让破旧不堪的衣料渐次从皮肤上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言咬住下唇,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大口喘息的声音在胸腔里回荡。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境况,只能任由自己像只受伤的动物,瑟缩地蜷在热水里。男人却不再多言,动作冷静又干脆,仿佛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需要拆解的仪器。短短几息之间,季言已然彻底暴露在浴盆的热气之中。
衣物被剥除后,墨博士起身走开。季言下意识地抬眸望去,见他走到洗浴室另一侧的金属柜子前,翻找了几秒,随即拿出一条看似干净、尚带着热气的毛巾。柜门再次被关上,金属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脆。那一声轻响,就像敲进了季言心底的寒意。他几乎是本能地往浴盆里缩了缩,却见墨博士已然折返,目光如刀子般落在自己身上。
“别乱动。”那声音再度响起,没有任何温度可言。随后,墨博士蹲下身体,一只手轻压住季言的肩,另一只手则拿着那条温热的毛巾,毫不客气地在季言肩膀、手臂和背部来回擦拭。热水加上毛巾的搓弄,将他身体上结痂或尚未愈合的伤口一次又一次撕裂开来。每一道擦拭,都像刀锋刮过皮肤般让人咬牙。
“唔……”季言咬紧牙关,唇齿间发出压抑的呻吟。他不想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也不敢去碰触墨博士的手,只能徒劳地握住浴盆边缘,手心里满是汗水。他试图让自己静下来,可那种刺痛再加上看不透的恐惧,如同层层浪潮将他淹没。
就在他忍得眼角微微泛红的时候,季言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墨博士白大褂口袋里,那根金属指尺正安静地露出半截。它的存在就像一只毒蛇潜伏在阴影里,让人随时担心它会一跃而出,带来莫测的惩罚。
只是一眼,季言便立刻收回了视线,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在盯着那东西。他的心脏狂跳不已,始终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担心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更狠厉的对待。洗浴室里水声淙淙,热雾翻腾,而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毛巾与皮肤摩擦的刺痛,以及那根金属指尺带来的无形压迫感。
毛巾在身上继续移动,擦过他的胸口、腰腹、乃至小臂和腿侧。随着每一寸皮肤被迫接受洗涤,季言的呼吸都艰难几分,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封闭起来,才能勉强坚持到最后。他看不到墨博士的神情,但能感觉到那双手不带丝毫情感的冷漠与专注,就好像擦拭的是某种试验材料。
热雾弥散中,季言终于咬着唇将一声难耐的呜咽压回喉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眼前的噩梦会何时结束,可如今只有硬生生地忍耐下去——因为一旦他稍有反抗,那根指尺的残酷记忆就会在脑海里呼啸浮现。相比之下,或许眼下的痛楚、屈辱、难堪,都还能再咬牙忍受。
“听好了,”墨博士忽而开口,声音低沉透着冷意,“现在,只要我让你活,你才有资格活。”
水雾之中,男人的气息与话语凝成利刺,直接刺进季言心底。季言低垂着目光,心里泛起一道森冷的颤意。他不敢回望,只能在热水与伤痛的双重折磨里无声颤抖。薄弱的尊严在这片氤氲里被逼到绝境,他仿佛正悬于深渊边缘,任由那冷漠的意志主宰自己的生死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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