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萧氏不敢。萧氏拜见十六福晋,十六福晋吉祥。”萧氏这次可不敢放肆了,即便心里不甘愿,却还是得做足了戏份。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请了爷的女人来府衙?”弘晟果不其然没有让萧氏失望,萧氏话刚落下,就扇着扇子进来了。
萧正业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瞧见弘晟来了,立马嘚瑟起来了。
哼,一个福晋,就算是嫡福晋,难道还有一个世子厉害?所以萧正业是根本不知其中真实情况,反而一直嘚瑟着,蹦跶着。
“姐夫,小弟不过玩了个女人,这女人便要死要活的投缳上吊了。这家人就想着告小弟我,照着小弟看来,无非不过是想弄几个钱花花罢了。姐姐正好归家告知娘亲怀孕之事,也被一并带来了府衙内,却不料那上头坐着的女人嚣张无比,她身边的侍女更是侮辱姐姐,说姐姐只是下贱的奴才,得给她行礼,全然不顾姐姐怀有身孕之事。”萧正业倒是先给告了一状。
弘晟果然生气了,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在婉儿身上停留了许久,觉得婉儿气质高贵,坐在那里温婉宁和,好似不为所动。
心里微微一动,没有直接冲婉儿发火。
而是看向了多尔哈,多尔哈底气十足,谁人不知十六福晋是十六爷护在心头当眼珠般疼爱的人。
别说是世子,就算是诚亲王来了,怕都得给十六爷一个面子。
“多尔哈,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升官升定了?竟敢如此对待爷的女人,不说爷的女人怀有身孕,你让她跪在这冰凉肮脏的地上,那边还躺着一具投缳自尽的尸体,若是染了晦气,对爷的子嗣有了影响,你当如何?还有这顺天府衙门,何时如此厚待她人了,既然上堂,岂有爷的女人下跪,旁人端坐一旁的道理!”弘晟一来就半威胁半压迫的数落起多尔哈来。
“弘晟,你是不是觉得我坐在这里观看多尔哈大人审案子有违常理了,得跪在底下一并听审?”婉儿却是微笑着询问,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弘晟微愣,不等他出口,身边的侍卫便怒喝起来:“哪里来的大胆女人,竟敢直呼世子之名讳。找打……嗷……”
话都没能说完,此人就被芍药一脚踹飞了,塔木则晃悠悠的从人群中现身,一脚踩踏在他胸前:“木勒,没想到跟了诚亲王世子后,倒是变得目中无人了。”
“塔……塔木大人。”木勒见到塔木后,脑门上顿时沁出了冷汗来。
能让塔木守护的,唯有十六爷那位宝贝福晋了,他,他刚才说了什么,竟然敢对那位贵人怒喝,他完了,完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塔木冷笑着问。
一脚踹断了木勒四根肋骨,却又拿捏的很好,不至于伤到对方的内脏。
“噗。”木勒吃痛,一口血喷出来,眼睛一翻晕倒了。
弘晟如今也开始害怕了,惊骇的看向婉儿,颤抖着问:“是,是十六婶儿?”
“你还不算太笨!”婉儿轻笑,玩了玩手上戴着的羊脂白玉镯子,在她接受姑姑夫君传给她和胤禄的功力时,这只镯子就发生了变化,成为了一只摄魂镯,也是一方驱鬼法器。
“弘晟见过十六婶儿,适才,适才是弘晟的错,弘晟给十六婶儿赔礼,若是十六婶儿还不满意的话。弘晟愿明日上门负荆请罪,还请十六婶儿原谅弘晟。”弘晟跪在地上很是恭敬,这番话下来,萧家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位十六福晋到底是什么人,竟可以让一位亲王世子吓成这样,甘愿去府上负荆请罪?
萧正业也恐慌了,他好像闯了大祸了。
“先站在一旁,等多尔哈大人审案。”婉儿却是淡淡的出声,没有说原谅还是不原谅。
弘晟也不敢多言,乖乖的站在一旁,一副不敢管的样子。
萧氏委屈又柔弱的看了弘晟一眼,可对方却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她。
她心里也恐慌起来,本以为爷过来了,弟弟就能逃过罪责,可是如今爷也被那位福晋压制,她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就算是四福晋她们怕也没有这样的权利吧,可这位十六福晋,好似大家都怕她。
不都是女人,为何她就是妾,还得受侮辱,被骂成是低贱的奴才,是下贱的通房丫头,这么想着,萧氏眼中闪过丝丝恨意,竟
眼中闪过丝丝恨意,竟是大胆的恨上了婉儿。
婉儿自修炼后,感官更是灵敏了,瞥了萧氏一眼,虽然她低着头,可是她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恨意却是瞒不了人的。
丁芸的魂魄飘在萧正业身后,也是满目怨恨,都是他,要不是他,就算她不能与臣大夫在一起也必然能够寻到一门好亲事。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成为一只可怜的冤魂。
因为恨,所以她恨不得想将萧正业的血肉给咬下来,撕成碎片。
可是她是新魂,根本什么能力都没有,哪怕是用精神力控制对方让对方产生幻觉的能力都没有。
“萧正业,还不快些跪下!”多尔哈这下信心满满了,弘晟世子果然不敢跟十六福晋神气,婉儿看了略微有些得意的多尔哈一眼,嘴角勾了勾,这多尔哈果然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
原本一直不断案是在等弘晟,也是想看看自己压不压得住对方啊。
不过这样,婉儿也没有多言什么,毕竟为自己筹谋没有错。
“大人,萧正业愿意赔偿丁家,还请大人看在小人姐夫的份上,给与一份轻判。”萧正业赶紧下跪,即便不愿意还是得乖乖求饶了。
因为弘晟世子好似明摆着不会帮他了,那么自己如今便要先给丁家人一个底。
陈氏听了果然面上一喜,眼底满是得意之色。
婉儿微微摇头,看了眼满脸惊诧之色的丁芸,有这样一个贪财的娘,这姑娘也是个悲剧。
“啪!”多尔哈拍了惊堂木,问道:“那你是承认当街强抢民女了?”
“并不是的,是那女人神情恍惚的撞进我的怀里,还痴迷的看着小人,口口声声的抱着小人说爱小人,不要推开她。小人见这小娘们长得不错,这才带着她回了府,谁知道睡了之后这女人突然跟疯了似得,还拿东西砸伤了我的头。小人以为她欲情故纵,想让小人娶她为正妻,小人又不傻,顶多给个妾室之位就顶天了。这才让她考虑考虑,要是同意就去她家抬她,可是她却让小人滚。小人好歹也是半个皇亲,如何忍受的了,这才将人送了回去。”萧正业将当时的实情说出来,陈氏和丁大全都不相信。
丁芸面上先是出现迷惘,随后才露出苍白与痛苦之色。
显然这萧正业并未说谎,多尔哈也愣住了,小心翼翼的看了婉儿一眼,这才呵斥道:“大胆萧正业,事到如今,害死了人家闺女,还敢在此胡言乱语?”
“没,没有。大人,请相信小人说的话,当初医庐附近有很多人都瞧见了。大人不信大可派人去询问一番,想必会有结果的!事情并不是如丁老爹说的那般,请大人明断。”萧正业慌张了,以为婉儿是给丁家人来撑腰的,就怕事情发生了变故。
臣洛言也呆呆的看着,有些不敢置信,竟是他的错,才导致了丁芸走上了投缳自尽的路。
多尔哈见婉儿没有开口,这才命人去查探看看,不料有几个民众竟是出声道:“大人,虽然这萧正业是纨绔子弟,强取之事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他今日所言都是事实,当时小人正在街上摆摊,萧家少爷从西过来,还在小人摊位上拿了几个水果吃,然后丁家娘子就撞进了萧家少爷的怀中,还抱着萧家少爷大哭,说不要离开她,她爱他云云的。”
“就是,民妇也看到了,午时归家还跟小女说了,觉得丁家娘子鬼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