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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2 / 2)

为什么!自己明明只是让他用一张字条来引出武林之中的景平门人,为何他身携如此可怕的武器来陷害自己?凭他的身手,是不可能在这么多武林前辈面前甩出这枚雷火弹的!

莫回袖已不再讲那些虚礼,冷然问道:“不知陆掌门怎么解释?”

陆漫恨恨咬牙垂头,只道今天是栽了。再如何辩解也无济于事,索性沉默。身后那群弟子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自己师父与小师弟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让人难以置信。

穆岫羲皱眉道:“你们为何不为自己的师父据理力争?这么些年师兄弟的情分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贺无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又一个人

贺有常完全没察觉到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憨憨地小声说道:“可是,陆掌门都不说话了。”

穆岫羲拍拍他的肩:“有一个词,叫百口莫辩。不说方才陆掌门没有反抗,光是他在那里喊‘纸条’长‘纸条’短的,就知道……”他顿了顿,看着陆漫变红的脸,“就知道这个人装成小厮是陆掌门指使的,但他用累活谈却是出自他人授意,对吧?”

事到如今,陆漫也只好点头。

“至于那个授意之人的目的,恐怕是诬陷而非害命。岳东辰死后我们自会围上来,用雷火弹对付其他人还可,空相大师的‘拈花’与严道长的‘扶霜’却能化险为夷。”

“有理。”两人同时点头。

陆漫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穆岫羲继而道:“在下斗胆猜测……陆掌门的纸条上,有模仿景平门主写下的字迹?”

众人皆大惊失色。陆漫疯了?竟然想触动景平门?

陆漫长叹了一声。他本想试探的,是穆岫羲和贺无伦。因此,模仿了贺无伦的字迹。而现在,他终于知道穆岫羲要做什么了。

他背起双手,淡淡道:“在下本想将景平门中人引出后一网打尽,未曾想到这败类竟在本门之中,在下驭下不严,真是惭愧之极。”

原来是痛失爱徒,一时震惊悲痛,以致不能言语。众人理解地点点头。谁也没再去问,为什么衡山派弟子方才连一丝师父师弟被冤枉的愤恨也没有。哎,自求多福罢!

在死了第三个人之后,武林大会终于决定先停下。莫回袖却觉得屁股下面这把椅子越坐越烫,恨不能随便拎一个人来把他塞过去——哪怕那个人是贺有常也好!

当然伟大的武林盟主有很多愿望也是不能实现的。所以晚上,他还在拿着那条帕子,抱怨日渐变暖的空气。

当晚。

月亮的光被不时飘过的云遮了一半,一个人越过墙头,轻飘飘踏过院子里一株野草,落在了门前。门闩得很紧,主人屋里的蜡烛却还没有熄。他伸出手,叩了叩门。

这声音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里面的人瞬间便站直了身体。

“谁?”

“我。”

听起来像是很白痴的问法,不过主人还是开了门:“这么晚了,不知公子还有何要事?”

“自然是有事才来找你。怎么,陆掌门不欢迎我?”来人背着手走进屋里,自顾自倒上一杯茶,端起茶杯坐了下来。

陆漫脸色露出一丝恼色,随即又被强压了下去。他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也不指望对方回礼。于是也坐在了床沿上,隐隐有逐客的意思。

“难道陆庄主不想知道自己是被谁陷害了么?在下方才得到了一些消息,便匆匆赶来了。”

陆漫果然打起了精神。陆遥风为何会背叛自己,抑或他原本便是景平门下……这些事情,便是水滴石穿他也非要磨出真相不可。

“看来,陆庄主是有些兴趣。”那人笑了笑,摩挲着杯沿,“不过,你要用些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自然是……那个要杀你的人,还要杀什么人。”

“什么?!”陆漫登时站起身,那人却一抬手,做个了稍安勿躁的手势。陆漫盯着他,一瞬不动,然后慢慢坐回床沿。

“其实……”那人的头靠近了一些,发带垂到自己眼前。陆漫一愣神,忽然闻到一股味道。不是青草或身体的味道,是一种奇怪的幽香。

他猛然觉得不对劲。这种幽香是……

意识渐渐模糊,他甩了甩头……当初合谋的人是……

那人满意地一笑,抽出匕首。

“啊——”一声下沉而压抑的声音很快消逝在夜里。

陆漫死了。

莫回袖前一日与众人约好说是有事相商,请众人回房休息,没想到第二日清晨,小厮去陆漫房中端洗脸水时才发现,陆掌门仰卧在床榻上,衣着凌乱,死状凄惨,不仅被开膛破肚,锁骨处也被一刀切开,白骨凌乱地散落着,还有一些从肉中露了出来。

莫回袖看了一眼便有些眼晕,退了出来。衡山派弟子却似齐齐松了一口气般,无甚波澜地商量起了买棺材回门派的事情。这会几乎所有人都看不下去,空相大师念了一声佛,叹一口气。江北容木白当即大怒:“你们衡山派弟子也忒凉薄,自己师父死了竟只想着回山去争掌门之位,实为人所不齿!”

衡山派大弟子姜辛迟只是喏喏应了几声,正僵持之际,他身旁一个人站了出来。

☆、算是栽了

站出来的人事衡山派四大弟子之中排名第三的海东歆。他一向与姜辛迟感情甚笃,现在站出来也不奇怪。

他握着剑柄大声喊道:“容家主又晓得什么,我大师兄本是师祖指明继承掌门之位的,名正言顺;陆漫老贼违抗师命不说,还不顾十多年师徒情谊使手段要废了大师兄的武功,若非大师兄宅心仁厚再三退让,自行让出掌门之位,恐怕十有八九已为他所害!这事情衡山上下谁人不知?”

“东歆!”

海东歆不理会姜辛迟的呵斥,继续道:“陆贼当上掌门之后,更是猖狂,不但放纵陆遥风胡作非为,欺上瞒下,还一心练习邪派武功,这些事情衡山何人不晓?是大师兄劝众位师兄弟师门丑事不可外扬,才忍气吞声……”说着说着,已是声音嘶哑,激动万分。

姜辛迟也有无限委屈,于是干脆垂着头任由海东歆一吐为快。武林众人都听得呆了,似是未想到世上还有此等衣冠禽兽。等海东歆说完,姜辛迟红着眼睛拽了他一把,对在场诸人道:“众位前辈,非在下不懂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实在是陆漫欺人太甚,门中积怨甚多,已无可化解;此时衡山派又逢大难,这才急着回去清理门户,还请众位前辈园囿宽恕一回,莫为难众位师弟。姜辛迟感激涕零。”

无人说话。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陆漫也是该死。有些明白人想起昨晚关节,一到今时也不好再提。只有贺无伦冷眼看着这出戏,嗤笑:“真是跌宕起伏,精彩万分。穆公子难道不想再为陆掌门说些什么?”

穆岫羲看向他,眼里全是嘲弄:“说什么?难道这种丧心病狂的武林败类不是死有余辜?”

贺无伦摸了摸晷梦,随即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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