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不顾一切地推开挡着的人,躲到他们后面,任他们如何说,就是不愿再开口了。
茶白等了会,又是轻嗤一声,“息夜要是女娲族的,你觉得他还会留在我这吗?”说着还晃了晃缠在手指上息夜。
息夜无论茶白说什么都支持,也不喜欢有人挤兑他,瞪圆了碧眼,对着不礼貌的那几人呲了呲小牙,一副跃跃欲试着要上前咬一口的样子。
茶白扯了扯息夜的尾巴,在他昂首看过来时,才慢悠悠地说了句,“他们数年不洗澡,别想了。”
息夜听着立马鄙夷地看了几眼那几人,然后继续眸光闪闪地盯视着茶白,等待他与自己再来说话,显得狗腿又憨傻。
被嫌弃的那几人面色胀的更加红,修行之人都会些小法术,为了省事都掐个清洁诀了事,谁还正儿八经背水,烧水,洗澡?况且这里的水流就算是修仙者碰了,也觉着冰寒刺骨的难以忍受。若不是为了提升修为,谁愿意去吃那苦头?
但他们也只敢在肚子里腹诽着茶白龟毛,有病,也不会说出来。
茶白的师父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等茶白将他们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呵斥了句,“都多大了,还这么喜欢逗人。我问你,他们拿走了东西,又毁了这里,就没话或东西留下?只留了你一条命?”
话一落下,无论是有意无意地瞄着茶白暗自观察的,想看戏的,打着小算盘的,甚至不再对俗务有兴趣的,都将目光落在茶白身上。
唯有几位老来精们知道茶白的师父是在为茶白解除后患,只有当场说清楚了,将来才不会有麻烦。
茶白沉默了会,正视着师父的眼睛,认真回答:“没有留下任何。息夜胆小,我怕他见到陌生人会害怕,就追过来了。他们看了息夜,却对息夜拿来磨牙的卷轴感兴趣,说卷轴里面关着他们在找的人,要拿走。我见息夜没反应,就应允了。然后他们就急着要回去,谁知立马雷声轰鸣,直击心房,元魂都在害怕。醒来时,息夜还没醒的。”
师父瞥了眼还团在茶白手里的小蛇,神情似睡非睡。
息夜被这一眼给惊到了,在茶白的手心里有些躁动。
茶白抖了抖袖子,刚将息夜遮下,却碰上师父平和的眸光,顿时觉得师父对真相或许已经有数。
一些脑子动的快的,听完茶白看似滴水不漏的说法,就算怀疑也没法再说什么,索性沉默等着掌门的说法,毕竟一个后山毁在个子虚乌有的上古神身上。
但掌门的小侍童却在此时匆匆来报,说是山门外有人送来赔礼,还有几位特地来拜访的他派俊杰。这些人的目光再度活泛起来。
掌门听完后一改昏昏欲睡的常态,手指点着山门的方向吩咐道:“茶白,赔礼的,由你负责。”
说完后又飘乎乎地带着一堆看似高深莫测的老头子们,回去见什么俊杰了。掌门带头一走,管事的又一走,剩下的小辈也失望地退个一干二净。
垂手领命的茶白任由息夜在掌心开心地翻滚,雀跃,望向远处的眼神很是淡漠。
作者有话要说:
☆、出气
有一位红衣劲装少年姿态懒散地侧站在山门前,生的眉峰犀利,眼睛狭长,正随意抛玩着一只五彩绣球,似在打发着无聊的等待。
茶白御剑遥遥落地,还没等他有动作,息夜就已好奇地钻出袖口,缠绕在他的手指上,昂头远望。一眼就望见这么个上下抛飞的绣球,数条红色的绸带在指尖滑溜而过,衬得手指莹莹如玉而骨节分明。
息夜先是咽着口水看了绣球老半响,然后才顺着手指往上,想看看美色。谁知茶白的发带在这时忽然发难,一把揪起息夜,将他团吧团吧裹在后面,无论他是咬还是挣扎,死活不愿松开。
这么些天的接触,东皇钟算是看清了小傻蛇的本质,依旧是爱美色,只是比过去扩大了不知多少倍,表现的也十分恬不知耻,占了丁点的便宜也能乐歪歪,傻兮兮。但不喜欢小蛇去看除主人以外,对主人以外的垂涎,才会在他还没来的及看清人,就将他卷了下来。
而茶白知道化成发带的东皇钟对小蛇做了什么,也没去管,只面色淡淡地对着红衣少年唤了声,“道友,不知来我派门前有何要事?”
君祀并没有回答,只上下打量着茶白,目光有些无礼。
茶白面色平静地再度重复了一遍问话,见他依旧不答,又问了一遍。这次没有等君祀回答,转身就走。
君祀轻嗤一声,“喂,你可真没趣,修仙的都像你这样古板吗?告诉你,阿姆在你这受了天罚,阿父又受了外祖的惩罚,所以我的身份在女娲族里算是最高的了,你对我摆脸,就是对女娲族摆脸,懂不?”
茶白顿住脚步,淡淡地回了句,“我只是奉命来接前来赔礼道歉之人,你若不是,我还得回去复命。”
君祀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随手将绣球往地上一扔,抱胸望着茶白不屑道:“赔礼?道歉?嗤,人间万物哪一件不是依仗着女娲族的生机而繁衍生息的?不过是一座山就当成了宝?也是,人类一直是个脆弱又汲汲营营的物种。”
君祀又走了几步,转到茶白面前,茶白的面部依旧没有表情,但君祀看来,他生气了,连周身的灵气都冷凝了般,让人压力倍增。
息夜也察觉到了,却只敢任由发带团身,并不希望被君祀发现。开始还没认出,只觉得声音似曾相似,但回想了几遍后,顿时吓的不敢在动弹,乖的让东皇钟几乎错认是不是用力过猛,缠坏小蛇了。
但有外人在,东皇钟也没放出小蛇,只松了松力道,将茶白溢出的灵力偷着送点小蛇体内。
息夜感到控制的力道在放松,吓的一口咬住其中一条就是不松口。东皇钟无奈的同时也明白了小蛇在紧张,甚至还有害怕。
这不老不死的家伙略想了想,然后结合在人间看到的那些故事,也猜出了几分,悄悄地传音给茶白,“小笨蛇估计在女娲族的时候被你面前的少年欺负过,他很害怕。”
茶白本就快要没了生气的脸,在听见这句话后,将枯枝戒指一露,音调如冰冻,“凤莱是你的母亲?她说你认得这个的。”
君祀瞪大双眼,惊疑地看着茶白手里那枚看似普通,却是祭祀身份象征的戒指,终是心有不甘地后退俩步,对着戒指半跪在地。
茶白也没客套地去扶君祀,冰冷的目光寸寸划在他依旧笔挺的后背上。直到一声自山顶落下的浑厚传音打断了两人的僵持:“茶白,你这混小子,让你办事都办到哪里去了?还不给我滚回来。”
能光明正大呼喝茶白的,茶白也愿意的,也只有那个对外总说是冥思修行,其实是在整日嗜睡的师父了。
茶白将手往后一别,把息夜抓入袖内后才问了句,“凤莱让你过来是要随我入门赔礼,还是就在这?”
君祀因虐小蛇而被青苜罚入赤炎林关了禁闭,那里全是会吐火的上古林木,连脚下的沙土都是赤炎炎的冒着烟尘,君祀在那里吊着口气,半死不活地过了不知有多久,终于领悟了炎系术法。
这次过来完全是伏羲的意思,刚还在躲避林木漫天的焰火,下一瞬就穿戴齐整地站在了伏沧灵界的集市上。惊诧万分中才接到伏羲的留音,才兴高采烈地买了个五彩绣球,一路抛玩着,慢悠悠地自人间来到如仙境般的修仙最大教宗:神隐宗。
伏沧灵界是修仙者们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才寻觅到的一块纯净土地,这里远离人间的烟火与琐事,是孜孜寻求仙道的乐土。这片土地上,唯有一条伏沧山脉,端是灵气四溢而奇峰妙壁。
纵然这里的修仙门派多如天上的繁星,绝大多数都是零星而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