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池没有在燕南久留的打算,当晚便吩咐下人收拾行装,第二日一早就要启程回辽东。
他在房内思索着那金貔貅一事,远远便听到院落外有争执之声,还隐隐夹杂着鞭子划破空气的细微响声。
红棠出手,素来是毫不留情。
景可远远看着,都觉得牙酸。不过她心下有点疑惑,庭院中此刻空无一人,她是在对谁挥鞭?
还没等景可想明白,就见红棠狠狠一甩臂,忽然那蛇一般的长鞭,瞬间以雷霆万钧之势,疾速朝着自己袭来!
这一鞭,几乎含了她八成内力,和两人初见的那一下天差地别。因为悬殊的实力差距,景可根本闪躲不及,甚至连闭眼的余裕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那鞭子下一秒就要cH0U爆自己的脑袋。
“嗤!”
景可眼前黑红亮光闪过,那条直指她身侧的长鞭却未落下。一支紫毫笔凭空飞来,与长鞭中段相碰,发出轻巧撞击之声。与这轻声不符的是,那鞭子被y生生改变了方向,转而cH0U在院落的树上,两人合抱才堪堪围住的树g顿时断裂,巨大的树冠隆隆倒地。
那紫毫笔如回旋镖般,又飞了回去,落在一人手中。
景可抬眼。
那人方才,正好在她……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澄澈蓝天中漂浮的云朵般,那人缓步而来。他一身青衫,书生打扮,背上藤条背篓里,药草和书卷摩擦,发出沙沙声响。他眉眼弯弯如柳叶,唇边笑意清浅,一头深青发丝规矩束起,更衬的那张脸温润清秀。
与洛华池那种极具魅惑和攻击X的美貌不同,他的美,如未雕琢的玉石般温柔剔透,让人不自觉平静下来。
他走近了,景可便看清了他青衣上若隐若现的暗纹,这银sE纹路和洛华池衣服上的暗纹很是相似,估计是同一种做工。她心下一紧,回过神来,刚想道谢,对面的红棠却先开口了。
“我还以为是谁在后面鬼鬼祟祟,原来是你。”她语气不善。
原来红棠刚刚准备cH0U的是后面这个人。
景可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呵呵……主上叫我,我便来了。”这美男看上去倒是心情极好,“红棠,好久不见。”
“滚远点。”红棠一甩鞭子。
他轻巧地避开那长鞭,动作极快,但衣袂却只是微微飘动:“你的X格真是……愈发活泼了。”
说完,他有些困惑地回头,看向景可:“主上,你方才为何不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可有些惊讶地拧眉:“……你在叫我主上?”
“哈哈哈哈哈哈!”红棠忽然大笑,“瞎子,蠢货!天冬,你的眼神真是越来越差了!”
那男人终于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上前几步,眯起眼,才勉强辨认出方才自己眼前那模糊的一团,并不是洛华池,而是某个陌生nV人。
景可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有天能被认成洛华池,心下有点悚然。
“抱歉。”天冬向她歉疚一笑,“我有眼疾,视物不清,看见你在主上院落中,红棠又在对面,想当然便以为……”
“啰嗦。”红棠不耐烦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眼睛不好就滚回毒谷看你的书。”
天冬笑了笑,没生气。
“主上最近在研究媚毒,有几味药材的效果要同我商榷。”
景可一听,瞬间明白过来,脸顿时涨得通红。亏得现在天sE暗,看不清她表情的尴尬变化。
偏偏天冬嗓音温柔如常,仿佛只是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红棠也只是哦了一声:“是么?不过最近主上似乎没叫我准备新的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不需要准备药人了。”天冬意味深长道。
景可低着头,脸sE红得要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总觉得天冬意有所指,却不敢开口,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红棠对研制毒药的事情毫无兴趣,虽然她也出身毒谷,但她只负责用毒,以及挥鞭子。既然洛华池没有下达相关指令,她对天冬所说的事情也不太在意,随手将鞭子别回腰间,朝景可挥了挥手:“今天还没训练。你,跟我过来。”
这几天,她发现景可资质远超想象的好,简直就是练武天才,难怪主上对她另眼相待。
“等等。”天冬叫住红棠,“主上明早便要启程回辽东,……他吩咐你做的事,做完了么?”
“啧。”红棠皱眉,“这几天光顾着调教这丫头,给忘了。今夜我得把那些废桩子拔了。”
那些安cHa在燕南的暗线,有的实在是废物,打草惊蛇,居然还能被人撞破。
虽然到现在也就被撞破过一次,那人还只是误打误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被追杀,还闯进主上的轿子……
红棠瞟了景可一眼。
不过能因此收获一个天才,也不亏。
她也懒得再跟天冬和景可闲聊,转身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可目送她远去,转头看向天冬,尴尬道:“那个……呵呵,媚毒的事,你和洛大人聊吧……我也先走了……”
“你不是要试药么?”天冬眉眼弯弯。
景可立刻明白这家伙什么都知道。她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长廊远处,侍nV端着枕巾和被褥款款走来。
景可想到初夜翌日,洛华池吩咐侍nV换掉床上枕被的样子,默默地压低了头。
天冬看着那侍nV走来,微微躬身:“主上,好久不……”
“那是侍nV。”景可没忍住出声。
“……啊?哦,抱歉。”天冬一愣,又眯了眯眼睛。
他正茫然之际,一道慵懒嗓音从二人后方响起,悠悠如叹息。
“天冬啊……你主子在这呢。”
景可回头,洛华池正斜斜倚在门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眉眼锋利入鬓,凤眸微垂,鸦羽般的长睫浅浅覆盖在颜sE略浅的眼瞳上。只是这么随意站着,就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美人图一般。
景可眼中闪过一丝惊YAn,随后她规矩地移开目光,垂眸盯着地板看。
“主上。”天冬长舒一口气,恭敬俯身,“好久不见。此番我从毒谷带了不少药材出来……”
“是么?”洛华池挑眉,明显是感兴趣,“正好我最近在测试解药配方。”
他微微侧身。
“天冬,进来说。”
关上门的前一刻,洛华池回头,眼神轻轻落在景可身上。
“带她下去沐浴。”他吩咐门外侍nV。
天冬取下装满药材的背篓,淡雅的青衫上沾了些尘土。
“主上,你方才所说解药……”
“我胡扯的。她不知道媚毒是我下的。”洛华池皮笑r0U不笑,“之前骗她说,我这教的武功有副作用,每月必发一次媚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居然也肯答应么?”
“她想习武想疯了。何况我救她一命,又说我的毒也会月月发作,需要人纾解。”
“这样。”天冬点点头。他对药人的来历没有兴趣,方才那一问一答,只是想确认没有居心叵测之人混入。
他在背篓中翻找出几张药方,递了过去:“无论如何,你愿意开始研究这门毒了,我也是高兴的。这是我在藏经阁查到的方子……事后,记得告诉我效果。”
天冬说着,微微蹙眉:“不过,一个月试一次,间隔好像有点久……”
洛华池盯了那药方几秒,慢慢起身:“一月之期,不过随口一说。这药,今夜就能试。”
沐浴后的水汽被裹挟着凉意的夜风冲散,景可披着大氅,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站在门前愣怔了一会儿,才抬手轻叩。
“进。”
景可推开门,洛华池正躺在榻上,手中书卷散落。
她犹豫片刻,走上前,跪伏在他榻边:“洛大人……”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七日之前,我惊扰了你的马车。那晚,你给了我一枚红sE毒丸,要我表忠心,说七日之内不服用解药,便会Si去。我吞了。”
洛华池想起来,那晚他好像就是随手给的媚毒。
今日就是第七天了。
“是么?正好我刚炼了解药。”他笑意YY,从榻边桌上的瓷盘里拈起一颗深红sE药丸,这是他刚试了药方炼出来的媚毒,“这便是解药,吃了吧。”
景可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见她这副样子,他嘴角笑意更深,又拈起一颗药丸,迎着她不解的目光,自己也咽了下去。
“为什么你也?……”景可剩下的问句淹没在cH0U气声中。
那颗药几乎瞬间就起了反应,她浑身燥热,头脑发胀,指尖掐着自己的手臂试图保持清醒:“等等,不对?……为什么,明明才过了七天,还没到一个月……刚刚那颗药……”
“当然是解药。”洛华池面sE也渐渐染上绯红,他暗暗咬牙,没想到随便试的古籍药方,效力这么强。他换了口气,才慢慢道,“只是这药,还有疏通经脉的效果,能辅助你习武,所以才会这样……”
洛华池忍得额角青筋暴起,强烈抑制着本能的冲动:“抱歉……刚刚,我,忘记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景可SiSi按在床上。
她的手环在他脖颈周围,头低低垂着,不停地发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颤动的眼珠,以及被掩去大半表情、被黑影吞没的脸。
洛华池脑中轰然一声。
前世,景可就经常用这般侵略而强y的姿势掐着自己,试图杀Si他。
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并不是害怕,而是某种复杂的心绪,就像是某个老友重逢一般,又像是将军踏上战场一般,有种回归自己本应在位置的兴奋。
被景可掐得濒临窒息的幸福感,是看她顺从地跪在自己脚下所远远不能及的。
“这根本、不是解药吧……”景可的手根本掐不稳,她觉得浑身像是被火焚烧着一般痛苦,“之前、听天冬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试毒的药人了……”
她的手渐渐脱力松开。
“……呵呵,我也吃了那药……怎么会害你呢……”洛华池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滚烫的面颊上,“我只是想替你疏通脉络,让你武功JiNg进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可眼前重影绰绰,洛华池那张美人脸在朦胧之中更显绝sE。
她思考不了那么多了,糊里糊涂地低下头吻他,没有看见那双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几乎没有做前戏的必要,两个人都已完全被q1NgyU支配。
景可是被撞得稍微理智回笼的。
她的思绪还在自己之前的那个吻里,模模糊糊地瞥见面前有个晃动的人影,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她开口想和他说话,刚张开嘴,却是一连串的SHeNY1N。
“哈啊、好爽……嗯嗯……g得好舒服……啊啊、要不行了……”
她在说什么?
景可疑惑地低头,看见自己身下,SHIlInlIN的x口正咬着一根狰狞的yAn物不断吞吐,ch0UcHaa间,x内的R0Ub1不时被带出一部分,又被狠狠T0Ng回去。
那一瞬间,灭顶般的快感忽然涌上来。
景可浑身颤抖,她有种什么东西要来临了的预感,肌r0U不断cH0U搐着,却再次被那根ROuBanGg到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呀啊啊啊啊啊啊!!!”她失声尖叫,SiSi抱住那个cg着自己的人,“不要、不要再做了……!”
“嗯嗯……”洛华池在她发旁蹭了蹭耳朵,“刚刚不是还说舒服吗……哈啊,你叫得好厉害……再来一次……”
景可这副惊恐的样子多少让他感到愉快。他把她的身T往上送了送,手指带着q1NgsE意味,轻轻在y附近画圈r0u按。
“……好舒服……嗯、啊……不行、不行……!”这种q1NgsE的按摩很快成了折磨,景可弓起身,不停求饶,“真的要Si了……好舒服……放过我……”
“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啊……?”洛华池贴着她耳朵吹气,“你都去了多少次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y生生把我的东西全纳进去的吗……”
他忽然倒在床上,让她骑在自己身上。那yAn物一下进到了更深的位置,景可发出一声拉长的惊叫。
她x内的JiNgYe和ysHUi混合着从两人JiAoHe处流出来,洛华池瞟了一眼,重重地又顶了回去。
“嗯,就是这个姿势……刚刚你就是这样掐我的……”他痴痴一笑,牵起她的手,环绕在自己颈间,诱哄道,“……来,再掐一次。”
景可早就被c得脱力,她在他yjIng上都坐不稳,几次试图从起身,却又摔回去,将他yjIng吞得更深。
“要Si了……要Si了……”她喃喃道,明明身下的x只能可怜巴巴x1着紫红的r0U柱,手却渐渐收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缺氧的感觉让他眼前开始出现点点白光,随之而来的窒息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洛华池兴奋不已,他忽然掐住身上人丰满的胯部,发狂般地将自己的yAn物往她x内一下一下地凿!
景可完全发懵,她甚至到第二下才开始因为那恐怖的快感而不断瑟缩。即使张嘴想要说话,溢出口的也只有嗯嗯啊啊的SHeNY1N。
“好快……啊啊、要Si了……不要,嗯啊,真的不要了……会Si……”
洛华池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边cg着痉挛的xr0U,边将她的TSiSi压在自己的耻骨上。肿大的Y蒂和外翻的y被来回碾磨,引得她又尖叫不停。
忽然,她浑身绷紧,不断颤抖,连同xr0U也牢牢咬紧,他几乎动弹不得。
他脸上也满是q1NgyU之sE,染得本就YAn丽的脸更为诱惑堕落。
洛华池忽然把她往下重重一按。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双颊发红,两眼翻白,脸上表情似是要融化了一般,迎来了今夜不知道第几次ga0cHa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xr0U一cH0U一cH0U地痉挛着,她身T紧绷了好一会儿才颓然落回床榻。AYee如失禁般,随着x口收缩一b0b0往外溢,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景可昏过去了。
洛华池将手按在她x口,察觉到她过速的心跳中间,出现了一瞬间的骤停。
这次的媚毒,还是太重了……
他指尖微动,扬声对着门外吩咐:“备冰水。”
……血的味道……为什么?
但是,很凉、很甜……
景可咬着那源源不断涌出鲜甜YeT的东西,不知厌倦的吮x1着。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迷蒙中,洛华池那张美人脸,看上去似乎有些苍白。
虽然他本来就很白……她伸手,抚上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细腻冰冷的触感传来,景可顿时一惊。
她正含着他的指尖?
“清醒些了吗?”
“洛大人,抱歉,我怎么会……”景可慌乱想要拉开距离,却动不了。她低头一看,自己的x也正含着他的ROuBanG。
两人现在正泡在冰水中,丝丝凉气从池中升起。这种天气,她应该感觉到寒冷,此刻却只觉得T内燥热微妙地平息了些许。
洛华池用带血的食指抵住她的唇:“你的药X还未解完。再x1一些。”
他似乎很疲累,话也不愿多说。
景可闻言,真的愣愣又x1了两口,才小心开口:“……洛大人,这药……还有你的血……”
“我也服了药。药人血,能解毒。”他闭目,似乎真是半句话都嫌累。
“你是药人么?为什么药人血能解毒?”偏偏景可很好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在毒谷,别人用我试药。”洛华池淡淡吐出几个字,“没被毒Si的药人,血可以用来解对应的毒。”
景可一怔。
“你之前问我是否把你当药人。”洛华池喘了口气,“这于我而言很平常。红棠,天冬,包括我院中所有侍从,我都药过。”
“……可是。”景可喃喃道,“做药人很痛苦……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身边都是毒物,若要留在我身边,必须要适应这些。我用的毒,全是我当药人时受过的。”
景可眸中神sE复杂。她听说过洛华池用毒独步天下,他出手非Si即残,这些居然都是他受过的苦果么……?
她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那,用你的血解毒,会对你有很大影响吗?”她又看了一眼他尽失血sE的脸。
“呵……没事的。”洛华池勉强一笑,“你的药X根除了吗?”
景可感觉T内还留着GU热气。她脸sE一红,低下头,重新将他的指尖含进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柔软的指尖、发y的甲面,皮r0U下的骨骼,新鲜的血Ye。
景可虔诚地吮x1着。
洛华池垂眸盯着她发顶。
这场面并不多神圣,甚至她身下的x还吞着他的yjIng,两个人ch11u0着在冰池中依偎,颇为下流。
滑腻的口腔内壁,略显粗糙的舌尖,偶尔擦过的坚y牙齿,以及包裹着他指尖的、温热的唾Ye。
洛华池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如果景可现在抬头,就会发现他脸上毫无之前的苍白疲倦。
……还真的是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但是回想起方才,他说到药人血时,她脸上满满的心疼之sE,他还是心跳略微滞塞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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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声中,时而夹杂着红棠的怒声和天冬的道歉声。捕捉到那越来越近的衣物摩擦声,洛华池淡淡开口:“红棠,何事?”
“主上,她和你同乘一辆马车……”
“没事。”
轿帘深深,车内铺陈着软垫玉器。轿内本应用来坐的地方被改成了美人榻般大小,足够一人舒适躺下。
无论榻面还是地面,都用绒毯细细铺实,如温柔乡般惬意。
洛华池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不时轻点着书卷上的药方。
昨夜炼的毒,效果太过强烈,其中几味药应该要换一换……等会儿再和天冬讨论吧。
他指节轻叩书卷:“景可,把另一卷递给我。”
没有回应。
洛华池转头,景可正趴在地毯上睡觉。她蜷缩着身T,头埋在臂弯间,保持着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昨夜折腾到很晚,今天又是清早起来赶路回辽东,也难怪会睡着。
清晨的yAn光透过轿帘翻滚的缝隙撒下来,明明灭灭,照耀在她脸上。景可的年纪也不大,和他没差多少,两个人都还在少年阶段。她脸上生着细软的绒毛,被光一照便显出别样的金亮,如水蜜桃般毛茸茸的。
洛华池盯着她的脸。
他思绪飘远了,想到自己以前观察植物时,不只是桃子之类的水果,有些植株的新叶上也会有这样的绒毛,手指抚上去,那种新奇的触感会让人心头痒痒。
与植物有关的联想让他疑惑地伸手,指腹轻轻擦过景可的脸颊。
温热的皮肤和轻柔屈服于外力的绒毛触感,戳一下就会回弹的脸颊,他来回试了几下,如发现了一种全新的植物般陌生,又新鲜。
前世的景可,留给他的记忆只有作为药人时那种屈辱而不甘的眼神,以及后来追杀他时仇恨寒冷的目光。对她唯一算得上触觉的印象,要么是洒在自己脸上的炙热血Ye,要么是是贯穿自己身T的冰冷剑刃。
现在,这种nEnG芽般鲜活、生命力旺盛的感觉……
洛华池又在她脸颊上戳了一下。
景可的睫毛忽然动了动。
接着,她睁开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嘶——”景可撑起身子。她昨夜过得不安稳,皱着眉,此刻眼下还带着青黑,“头好痛……”
随着她坐起身子,一头青丝散落,凌乱搭在身上。她睡得不踏实,衣服也乱了,外衣滑落下去。
景可不太习惯外面越来越耀眼的yAn光,一只手撑着地毯,一只手虚虚抵在额前,头垂着。
她勉强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人。那双大而圆的鹿眼,在眯起的时候,便不自觉流露出厌倦和嫌恶的神sE。
景可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终于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抬头看向洛华池:“抱歉,洛大人,我方才……”
她剩下的话卡在嘴边。
方才还嫌太过耀眼的yAn光,现在正流转在面前人的脸上。他随意卧着,手上书卷散落,光影层叠,照在他的华服之上。
洛华池有些呆愣地盯着景可,他那双魅惑的凤眼,在微微睁圆之时,居然显露出几分可Ai。他总是用那种游刃有余、恣意轻松的笑脸对着她,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认真专注的脸庞。
以前只有翻阅书卷时,她才会偶尔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如此反差,最是g人。
景可强压下心头悸动,问道:“怎么了,洛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什么。”洛华池收回目光,“书,给我拿另一卷过来。”
辽东王府建得恢宏大气,马车碌碌驶入后,景可由侍nV领着,去了偏院。
洛华池则先去了书房。
洛清庭正伏案处理公事,见他进来,放下笔走了过去。
“华池,外出回来了?”
“是。表姐可还安好?”
“还好。就是最近公务繁多,有点烦心。”洛清庭上下打量着表弟,见他没有缺损,才舒了口气。
自从表弟多年前被万药门的人掳入毒谷,叔父叔母无心政务,她就渐渐开始代为处理政事。后来叔父叔母Si去,她掌握实权,心中却没有半分贪yu,一直想着,等表弟归来,便将权力归还。
可惜,表弟回来,虽然继承了辽东王的称号,却毫不关心政事,如小时候一般,每日沉迷于植物。或许是因为在毒谷的那段经历,他现在又有了炼药的癖好。
这些,她都还能忍受。最不可接受的是……
“主上。”红棠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随后是背着背篓的天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华池,你又让这些毒谷之人进府……!”洛清庭顿时气急,“你忘记叔父和叔母是怎么……”
“我没忘。”洛华池忽然打断她,明显不愿在这话题上多说半句,“表姐,我自有分寸。”
又是这样的答案。洛清庭感到阵阵无力。
她越来越不懂这个表弟了。
她退后几步,坐回八仙椅,扶着额头喃喃道:“可以了。华池,你回来,我很高兴。滚出去吧。”
“你好好休息。”洛华池深深看她一眼,从红棠手中接过那碗药,放在她桌前,“这药方能补气安神,记得喝。”
合上门的瞬间,室内传来碗勺碎裂的清响。
天冬有些不忿:“我好不容易采齐的草药啊……主上难得好心一次。”
“天冬。”他面前,洛华池走得很快,只留下一个背影,“麻烦你再熬一碗。”
“主上,你要去做什么?”
红棠不像他那般鲜少踏入辽东王府,上前捂住他的嘴:“别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红幕布后,佛像金身前,静静地供奉着两个牌位。
佛像上已落了层灰,却还是可以看出以前曾被静心维护过。毕竟前辽东王妃为了祈愿她儿子能平安归来,曾日日跪在佛堂抄经。
一缕线香幽幽从铜炉中升起,摇曳着爬至高处,缓缓四散开来。
洛华池跪在红布金线绣成的蒲团上,盯着自己父母的牌位,久久地沉默。
他怎么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