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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男子都会装作不经意地去探听紫藤的想法,身边的事情,还有种种烦恼。
紫藤有时会说,有时则是沉默之后转移话题,男子不着急,懂得这种事情还是急不来的,紫藤没有做好敞开心扉的准备,谁都逼不了她。
紫藤每次告辞回去,本应住在客栈里的男子,也会消失了踪迹,不知道去于何处。
早上时间带着小狐狸去见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男子,晚上却是独自盯着君殇的房间发呆。
紫藤也不能不出门,偶尔在路上遇到,如果是远遇,便是偷偷躲开不见,若是巧遇已撞上,则是移开眼神,闪烁着神情擦身而过。
再在第二天见到男子的时候,总会自嘲自己。
自欺欺人,若是换一张面貌就不是他了,事情何其简单,可是,每当见到这陌生的面貌,心里总会平静许多,在君殇面前种种复杂的感情也会淡去些。
这天,男子为小狐狸包扎耳朵,其实,也就是耳朵上都了一个针眼大小的洞。再看看快要成为木乃伊的小狐狸,男子终于轻轻叹了口气,停下手上的动作,片刻,又重新动了起来,只是这次不是包而是拆,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小狐狸身上的绷带拆了个干净,其实伤口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痕迹。
紫藤不解地看着男子。
“这是做什么。”
男子看着紫藤。
“也别拿它做借口了,想见在下的时候随时来便可。在下会一直在此等候姑娘。”
这一句话一说,结果让男子后悔了,发觉自己还是着急了。因为当时紫藤拎祁狐狸就走,说了句“谁想见你了”类似的话,硬是再没出现。
转眼时间,国丞这名号也是正式落在了草千影头上,草千人正式退隐,天天待在府中逗着妻子的肚子玩,天天感慨老天待他不薄,十年前还了个儿子给他,十年后又送了个给他,誓要好好待这个愿意跟着自己的丫头。
“喂!”
君殇心下一惊,回头看,是璇舞站在自己身后拍自己,不慌不忙地挂上笑容。
璇舞见君殇那股“呆样”,不禁咂舌道。
“真难得,你的感官也是会变得如此迟钝的么,前些日子,近你百米之外,你都能发觉。想什么这么入神。”
“紫藤这几日如何。”
“为何不自己去看看。”
“她见我就躲。”
璇舞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
“你前两天不是才说好些了么,她天天出去,回来笑的也多了。我还以为你们差不多快和好了。怎么这几天就又把自己闷在这鸟不生蛋的王宫里了。我偷偷瞧进她房间的时候,她也同你一样,感官都迟钝了不少,竟然都发现不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光是拿着一根绣花针对着玉狐,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不知道是到底想扎还是不想扎,总之,看得我都纠结得很。”
君殇笑笑。
“是么。倒是让你费心不少。”
璇舞从鼻子里出去,道。
“知道就好。”
君殇见她这副样子,不禁好笑,想着打趣打趣,便道。
“是啊。就是知道才想提醒你,也别老是顾着帮我和紫藤,不如多多想想你与流水的事。”
璇舞立即脸一红,脸撇开望向别处,不自然道。
“我和他能有什么事情啊。”
“你明白的。虽然你们是圣灵,时间有很多,但是谁都不能保证明天。”
璇舞脸色顿时骤变,有点担心地回瞥君殇,想是以为他想起了七年前的生离死别。
君殇看着她古怪的表情,一时语塞,语风一转,笑道。
“说不定再过两天流水就变心了。”
璇舞一愣,脸上再次一抹红晕,只是这次,是涨红的,冲着君殇大吼道。
“你说谁变心!流水才不会……”
吼道一半见君殇那暧昧诡异的淡笑才知道自己是着了他的道了,马上收声不说话,只是该说的都说了,什么也晚了。
“他在你身边待了多久,就喜欢了你多久。不要再让他等了,深爱的人在眼前却要忍着不能将她抱进怀里的感觉,会让人发狂的。”
璇舞没有说话,君殇看着她笑,很少见平时的璇舞露出这般娇羞的样子,决定不再为难她。
“我去见看看紫藤。”
刚说完,璇舞面前就一阵风掠过,君殇不见了踪影。
说是去看紫藤,不过正面看,人家肯定又是逃走,君殇只能隐匿气息在紫藤的房门外,偷偷地往里面瞧。
果真,如璇舞所说,玉狐在桌上,紫藤坐于桌前,手上拿着根绣花针,一会前一会后的,不是个主意,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紫藤这样约莫磨了一个时辰快有了,君殇也看了这么久。
终于是耐不住,指尖一摩擦,打了个响指,只是紫藤好似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反倒是,玉狐耳朵一动,然后很是自然地不小心失了足,摔倒了地上,期间右腿似乎撞到了椅子边缘,掉到地上的时候可怜的“幺幺”直叫,缝大的眼睛里的却没有一滴眼泪是真的,可惜紫藤并不知道。
心疼地抱起玉狐,最后不假思索地冲出了房门,至于是真担心伤势,还是急于见人,又或者各是一半一半就不得而知了。
而客栈那里,一个男子已然端坐窗前,一笑一叹,等待敲门声响起。
238。下卷 君殇成醉…第三十七章 彩灯之夜
草千影接任草千人的国丞之位之后,朝廷中间表面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可暗地里谁也说不准,本来中立的领袖人物这么退下了,可没交代什么,草千影又不是个主动的主,所有党派都是不清楚个状况,不知道他究竟是维持中立,还是有意投靠哪一边,至今为止,这草千影又未曾多余这层的人有过过多接触的传言,一时间,揣测纷纷,就是上不了台面。
两派的领军人物似乎也不着这个急,至今没什么反应,可是底下那杆子人可不是如此沉得住气,想想主子不动作,自己打听打听也好,故而,每次下朝了,就只能见到一个情景,便是王一离座走后,草千影必定要被各位大小官员围个水泄不通。
草千影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前几次就差一步,这次他有信心可以顺利脱身,盯着了王离座的屁股,王刚一站起来,草千影的脚步便是悄悄往前一步,做好了起跑准备,王一步一步踏向偏殿的门,身后的大臣们虎视眈眈的眼神越发寒人,草千影的神经也是高度集中,直到王地背影消失,他仿佛变成了一只离弦的箭。
经过前几次的教训,得出的结论便是想从正殿正门出去,不可能,他站得离王最近,换言之,就是离大门最远,里宫内最近的位置,所以他今天一开始的目标便是宫内,所有大臣开始堵门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没了,纷纷摇头叹其狡猾。
可是转念一想,二皇子府邸在外,七公主凝冰居在内,难不成往那走其中还着猫腻不成。
草千影躲过众人,果真是往凝冰居去了,只是要找的不是景疏,而是景疏的客人,璇舞与流水。
本来是想一次性将紫藤和君殇一块叫上的,只是听说两人近日白天在宫中都是找不到人影,只好放弃。在宫中重逢后,还一次没有和君殇照过面,就他来说是个遗憾,上次和紫藤匆匆一面未能说得上话,又是遗憾。
成天待在宫中也的确很闷,璇舞被草千影说动,今天晚上认都有一年一度的彩灯节,甚是热闹好玩,三人便出了宫。
景疏站在远处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微微颔首,听璇舞说过几回以前同君殇往东的事情,当然只是捡有趣的事情说,至于目的还有过程细节自然是没有告知的,不过这些不打紧,重要的事,故事中有一人,而那人也是璇舞最近也才知道的,竟然是草千影。
景疏也不得不感叹巧,暗中欣喜,这次拉拢这位新国丞的把握定是又大了一分,从此中立派失去的头领,如果处理得巧,说不定可以将自己整个阵营扩充不少。
“主子。”
凝霜在一边轻声提醒。
景疏看着她手上还只是一个支架的彩灯,转身回房,道。
“宫中彩灯与民间略有不同,今日便做民间彩灯,送去让父王与复露夫人欣赏。”
“是。”
说完,又贴进景疏,小声在她耳边呢喃了几句。
“主子。前些日子你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璃妃死后小皇孙本应由亲娘带大,孩子也接了过去,不过近来那位夫人因为连连打击已经心力交瘁,根本无暇管孩子,一日不一定见上孩子一面,现在整日在照顾着的,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还有一名王府里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