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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毛腿看他喝得醉醺醺,硬把自己当作什么抹桌布刘老七,喝醉酒的人,有理也说不清。
最使他焦急的是钱通那辆车子,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心里一急,只得陪笑道:“好,好,老哥,有话好说,兄弟有急事在身,等兄弟回来再说,欠钱还钱,今晚咱们在老地方见,一定如数奉还……”
“老地方?”蓝褂汉子跟着道:“老地方在哪里?”
这句话可把飞毛腿问住了,他原是随口说说的。
他既非抹桌布刘老七,也认不得这个醉汉,当然不会知道他们经常是在哪个场子聚赌的了。
但飞毛腿也是老江湖了,一楞之后,立即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一拍醉汉的肩膀,说道:“你老哥经常去的地方,还用得着兄弟说么?”
蓝褂汉子口中啊了一声,通红的脸上浮起一丝邪笑,说道:“你是说马寡妇那里?”
飞毛腿心里想暗暗好笑,到底是喝醉了的人,容易对付,轻轻一套,他自己就说出来了,这就低声笑道:“说起马寡妇,就说到你心坎里去了,快别噜苏了,人家还眼巴巴的等着你呢,快些去吧,兄弟也有正经事儿要办,今晚见。”说罢,正待要走。
“不成。”蓝褂汉子依然拦着他,发出重浊的声音道:“马寡妇这骚娘。如今搭上了刀疤老六,他是我的把兄弟,不好为了一个骚娘,就伤了兄弟的和气,我……发过誓,她店里我不去。”
“真缠夹!”飞毛腿暗暗攒了下眉道:“那么随便那一个场子,你说一声,今晚兄弟准到。”
蓝褂汉子道:“歪头张那里。”
“好,好。”飞毛腿点着头道:“就歪头张那里,一言为定。”
他又想开步。“不成。”蓝褂汉子一手指着飞毛腿的鼻子,大声道:“抹桌布,你说,你……你对老子说过多少句一言为定了?你……你想我会相信么?”
喝醉了酒的人,当真难缠得很!
飞毛腿不胜其烦,正想趁他不备,出手把对方制住!
蓝褂汉子忽然伸手一招,叫道:“喂,朋友,你过来。”
飞毛腿一惊,暗道:“原来他还有帮手。
急忙回头看去,来的是一个穿竹布长衫的汉子。
那人经蓝褂汉子招着手,就走近过来,问道:“两位有什么事?”
飞毛腿一听,心中暗道:“原来他们也不是熟人。”
蓝褂汉子道:“抹桌布,你要这位老哥给你做个保,你就可以走了。”
竹布长衫汉子笑道:“老哥一定看错人了,他不是抹桌布。”
“是、是!”飞毛腿这回如遇救星,忙道:“就是咯,兄弟根本不是抹桌布刘七。”
蓝褂汉子睁着眼道:“那……那他是谁?”
竹布长衫汉子道:“这位老哥是出了名的飞毛腿……”
他话未说完,蓝褂汉子左手突然一探,一把抓住了飞毛腿的胸膛衣衫。大声道:“好家伙,飞毛腿,你前天打伤了我舅子的拜把兄弟,老子正要找你……”
飞毛腿吃了一惊,这醉汉出手可真快,口中叫了声:“你……”突然。他只觉腰眼里一麻,被竹布长衫汉子点中了“笑腰穴”上。
耳中同时响起竹布长衫汉子的声音说道:“老哥,你当他是谁,他就是我兄弟银面郎君,当然,他和你说的一大堆话,全是假的,咱们兄弟是特地来请你去谈谈的。”
飞毛腿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心头清楚.自己是上了这假装醉汉的恶当!
丁建中一行人中,江湖上没一个人不认识,只有金鞭银枪金氏兄弟,一向都戴着假面具,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真面目,是以连经常在江湖上跑的飞毛腿,也认不得他们。
就在金面郎君一指点住飞毛腿穴道之际,南首大路上,一阵鸾铃、马蹄、车轮之声,传了过来,钱通驾着马车正好回头驰来。
车子经过他们三人身边,稍微一缓,金氏兄弟夹起飞毛腿,“嗖”“嗖”两声.好像车厢里有着极大吸力一般,两条人影,一下就钻了进去。钱通车子没停,扬扬鞭,直向城中驰去。
他车子可以直接驰进京安客庄后进,因此不虑被人发现,就这样,本来一路盯着车子的飞毛腿,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相国寺。建在繁华的市区中,寺门外一片大广场.可以媲美南京夫子庙。北京城里的厂甸,和苏州玄妙观。四周围小商店,摊贩,茶馆,酒楼,和三教九流的测字看相,练拳卖艺唱大鼓、说相声、变戏法,可说应有尽有,是民间最好的游戏场所。
任何人到了这里,可以各投所好,没有不适合的。就是白发婆婆,挤不到人群中间去吧,也可以到相国寺观音殿烧炷香,求支签。因此一年四季,相国寺游人特多,香火鼎盛。
你别看相国寺外一片喧闹,好像天都可以掀起半片来,但只要你跑进金碧辉煌,宏伟庄严的相国寺的山门,就立时会感觉到庄严肃穆、佛门清静。
这时午牌已过,正是游客和香客最多的时候。
跟着人群,从山门外走进一个头戴玄色软帽,帽额上缀一块青绿宝石,身穿一件紫缎夹袍,发辫梳得很整齐的中年人,一张白净脸,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看去气宇轩昂,颇有点官气。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不高,头戴瓜皮帽,穿一件青绸长衫的汉子,看去不似长随,倒像是他的师爷。
但此刻人群众多,仕女混杂,衣香缤纷,大家目光自然去看烧香拜佛,许着心愿的大姑娘和新媳妇儿,还可以品头论足一番,谁会去注意到他们。
两人像是随喜,从大殿走向后殿,再从长廊绕到后进,跨出西首一道月洞门,那是一个小有花木之胜的小天井,里面是一间佛堂,两边各有一条长廊,两排禅房。佛堂门前,钉着一方木牌,牌上写着:“禅房清净,游客止步”八个字。
紫袍中年人和他身后戴瓜皮帽的师爷,刚踏进佛堂,就有一名灰衣僧人合掌当胸,迎了出来,含笑道:“两位施主请了,这是敝寺禅房,游客止步,请两位施主到别处随喜去吧。”
戴瓜皮帽的师爷跨前一步,堆着笑道:“请问大师傅,这里是西禅房吧?”
灰衣僧人合十道:“正是,施主有何贵干?”
戴瓜皮帽的师爷含笑道:“我家大爷是特地来拜访在贵寺挂单的六一和尚的,方才蒙贵寺挂单处一位大师傅的指点,要咱们到西禅房来找的。”
灰衣僧人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两位施主要找的六一和尚,是怎样一个人?”
戴瓜皮帽的忙道:“这位六一和尚,身材不高,脸色如金,年岁已高,耳朵重听,你和他说话,有时间非所答,似知非知。”
灰衣僧人又道:“两位施主贵姓?”
戴瓜皮帽的师爷道:“斧斤以时入山林。”
原来他们打的是暗语,“脸色如金”,“似知非知”,暗藏瘦金刚知本大师的“金”和“知”二字,“斧斤以时入山林”暗藏“伐木丁丁”是一个“丁”字,这两人自然是丁建中和万有全了。
灰衣僧人释然一笑道:“两位请随小僧来。”
说罢,引着两人,往右首一条长廊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