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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晓苏矢口否认,“我没有!我说了,孩子是我的,他(她)在我的肚子里,我就有资格留住他(她),我一直都喜欢孩子……”
话音未落下,下巴就被人蛮横地擒住,晓苏一口气还卡在喉咙口,红唇却已经被人狠狠堵住。
她陡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反应过来才惊觉,聂鸿勋是在吻自己——
不,其实不能算是吻,他只是一味地堵住了自己的唇,然后用力地啃咬,她都觉得疼,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其实很早之前,他们也有过接吻,那时候还是懵懂的年纪,初恋的美好,彼此都是初吻,生涩,却是格外的温柔。聂鸿勋一直都很尊重自己,对自己也很少会有什么过激的亲密行为,像现在这样的更是从未有过。
晓苏却并不是觉得害怕,只是很排斥。
他身上的气息和聂峻玮完全不同,就算同是强硬的吻,也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她体内有一种很强烈的抗拒感,于是不顾一切地剧烈挣扎,“……放开……别这样……你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开?难道就是因为我叫聂鸿勋,那个男人叫聂峻玮?他可以,我就不可以?”他几乎是口不折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禁锢住她,不让她动弹,重新俯下脸去,又作势要去吻她。
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是管家的声音,在外面恭恭敬敬地喊他小聂先生,“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是你们下去,还是给你们送上来?”
聂鸿勋顿了顿,晓苏趁机就一把推开了他,伸手就去拧开门把,因为房门就在自己的身侧,所以她一手就够到了,门把一转动,聂鸿勋想要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管家站在门口,欠了欠身,“宋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在楼下餐厅,你和小聂先生是准备下去一起用餐么?”
“是,我们马上就下去。”现在的聂鸿勋显然是失控了,她不能再和他单独在一起。
晓苏伸手捂着自己的唇,索性将房门打开到最大,这才转身问聂鸿勋,“鸿勋,先下去吃饭行不行?”
当着管家的面,聂鸿勋自然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仿佛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好半响过后才沉着脸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心怀鬼胎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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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刚刚从三楼下来,经过二楼的书房的时候来敲门,里面却是长时间没有人回应,他站了一会儿才看到了珞奕拿着一份文件从另外一个楼梯口上来,管家是常年在聂峻玮身边的人,自然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
珞奕敲了敲书房的门,好半响过后才听到里面沉沉的一个声音,只有一个简单的字,“进。”
珞奕推开门进去,满屋子都是呛口的烟味,聂峻玮高大的身子深靠在大班椅上,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搁在椅子的边缘,修长的手指上还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烟,“查清楚了?”
或许是因为抽烟抽得太多,所以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暗哑,却又平添了几分独特的磁性魅力。
珞奕连忙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是的,查清楚了。”
“说吧。”聂峻玮又是漫不经心地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眸缓缓地吞吐了一口烟雾。
“宋小姐那天去的医院我已经去差过了,当天为她检查的医生姓徐,是一个妇科医生,当时宋小姐就是因为突然出血才去的医院,检查报告写着……”大概是那些敏感的字珞奕不太好意思当着聂峻玮的面说出来,他索性直接将那文件夹翻开放在了聂峻玮的面前,“聂先生,宋小姐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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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峻玮也会动凡心
“宋小姐那天去的医院我已经去差过了,当天为她检查的医生姓徐,是一个妇科医生,当时宋小姐就是因为突然出血才去的医院,检查报告写着……”大概是那些敏感的字珞奕不太好意思当着聂峻玮的面说出来,他索性直接将那文件夹翻开放在了聂峻玮的面前,“聂先生,宋小姐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聂峻玮闻言,俊美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波动,因为这个调查的结果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他伸手掸了掸烟灰,这才接过了珞奕手中的那份文件,夹着烟的手指翻过那几页,定睛一看才能看清楚医生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阴。道有纵隔,子。宫左侧后壁横形破裂,搏动性出血。
他眸色微微一沉,捏着文件的力道却是倏地一紧。
这么说来,那天她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因为这个,但是她还是顺水推舟欺骗了自己。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
不,应该说,或许她比这个时候更早就已经知道怀孕了……
鸿勋回来还不到一个月,这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他的?
这点,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当自己意识到她已经怀孕的瞬间,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肯定是他聂峻玮的。
那一刻,被欺骗的愤怒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强烈,更多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
兴奋?!
是的,这样的感觉,他就算是可以欺骗全世界的人,却也独独欺骗不了他自己的内心。
他是常年在黑暗之中行走的人,周围的人,他几乎从来都不会太过推心置腹,因为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他知道只有谨慎再谨慎才可以达到最终的目标。
可是这个女人完全不一样,她就好像是一道最最强烈的阳光,毫无预计地照进自己一度黑暗的生命之中,他开始抗拒过,也挣扎过,只是自己从来都不想去承认什么。
他是聂峻玮,他连血都是冷的,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至亲,还有什么人可以让他动摇半分?
这个叫宋晓苏的女人,却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其实她分明就是一只刺猬,浑身上下都是带刺的,每一次狠狠地刺伤了自己的同时,连带着她自己也受了伤,可是她就是有这样百折不挠的精神,不管自己怎么对她,她就是不肯服输。
也许是她的某一些方面和自己太像,所以他才会这样对她——欲罢不能。
聂峻玮的拇指和食指缓缓地摩挲着夹在中间的那层纸,高大的身子也慢慢地倚在大班椅上,他放任自己的情绪,慢慢的也就想起许多事情来。
他想起很早很早以前,鸿勋为了一个女人要和父母脱离关系的时候,他马上派人去调查了她的身份,那时候看着照片里的她,自己是在想什么呢?他以为鸿勋真的死了,在那五年之中,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她,那些年,自己在想什么呢?
他带她去那个岛上,做着鸿勋曾经想做却又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他带她去射击场,亲力亲为教她射击的时候,自己又在想什么?
也许她不会知道,所有的人都不会知道,他聂峻玮从来都不会亲手去教人射击这种事情。后来在山上发生了枪战,眼睁睁看着她被子弹打中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又在想什么?
他慌乱过,紧张过,害怕过,也愤怒过,那么多复杂的情绪,曾经从来都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可是现在却分他而来。好几次都恨不得真的将她给掐死算了,最后却还是不忍心下手,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如同是最致命的毒素,一点一点侵入自己的心脾,让人无法自拔,垂死挣扎,也不过都是徒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抗拒这样的感觉,可是越是抗拒,就越是强烈。
原来他聂峻玮也不过就是一个凡人,原来,他也会动了凡心。
原来他挣扎了那样久,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却没有挣开这结果。
只是,老天爷也许也是眷顾他的,不然为什么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