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了?或者是被抛弃了?”他突兀的问句让夏伊琳止了步。失恋,被抛弃,这都哪跟哪呀。
可是,她的状况还真能这样描述,只是,伊人已逝。
复坐下,不禁苦笑。
“听说有很多方法,可以治疗失恋的伤痛喔。”他煞有介事的样子还真好笑。
夏伊琳哑然偏头,满脸不信加不屑的表情。眼前突然晃动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块状物,“听人说,吃巧克力就可以治疗失恋。”他说。
“什么?临睡前,你要我吃巧克力,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到时候,你一定会说:哈,这个女人不止是笨,还胖得像猪。”夏伊琳愤愤不平,他刚才不是骂过她笨吗。
抓狂,单薄得让人心疼,居然还怕吃了会胖。不由攒了眉头,撇撇嘴,语气便真的含讥带讽起来:“瘦得像竹杆,抱在怀里会咯得人生疼吧。一点料都没有,会有人喜欢才怪。”
“我有没有人喜欢关你什么事,是,我失恋了,我被人抛弃了,还像个傻瓜似地蒙在鼓里,那又怎样?”本是气呼呼的口气,说着说着有了哭意。
韩振宇突然朝她诡秘一笑,正经八百地:“还有一个方法,要不要试试?”
“什么?”
冲她一勾手:“过来,我告诉你。”
懵懵懂懂地,夏伊琳还真的凑向前去。“唔……”只来得及嘤咛一声,他已覆盖她的唇。
下意识地后退,颈项已被一双大手紧紧勾住,动弹不得。
他的吻未用及半分技巧,对她,不需要,而且这样倾情的时刻,其它,皆多余。只一味地想要霸占她的所有。她的香甜,还有小小的抵抗,越发激起他的渴。望,她是他的女人,他朝思梦想了六年多,二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女人。
她慌张,又气恼。他怎么可以打着伤疗的幌子侵。犯她?
吻热烈,缠绵而霸道,三分虐,七分怜,不多不少,正好随了他此刻的心情。
一室灯光微黄,空气中是酽蕴日久的咖啡的香味,头顶上,老式的吊扇吱呀转动,叶片不断晃出光影绰约,暧昧,丛生。
她渐阖了眸,经由唇角薄溢出娇喘细细。
怎么可以?
夏伊琳骤然推开她,眸光气急败坏,唇边细喘难歇,越怕恼怒不已。深呼了一口气,强行咽下令人难堪的激动。
一跺脚,逃也似地跑上了楼。
他,在底下,闲闲地看她慌张、迟疑,大声宣布:“你逃不掉的。”
许是太累了,倒床便睡,一夜到天亮,伸了个懒腰,才起了床。夏伊琳一边洗漱,一边惊奇,困扰多时的失眠竟然不药而治。
重重的拍门声,夹着他不满的声音:“哎,小招待,日头晒屁。股了还不起来干活。”
讨厌。夏伊琳暗骂一句,过去开了门:“早上怎么会有客人?是不是所有老板都和你一样压榨员工。”
见她气色不错,韩振宇稍放了心,“我答应带两个小家伙去骑马,这会在外面怕是等得不耐烦了,店里就交给二位了。早点在餐桌上,别忘了吃。”
“知道了,啰嗦。”夏伊琳白了他一眼,搞得她跟小孩似的。
没想到,今天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不停地说着:“欢迎光临。”和“请走好,欢迎下次光临。”到最后,只觉得微笑成了一个模式,僵在脸上,不再似先前发自心底了。
连他们从外边回来,自己很想和两个孩子呆一会,都不得空。
好不容易打了烊,阿来打扫,夏伊琳在吧台边清点钱票。
阿来眼尖,看到韩振宇下了楼,正准备打招呼,他冲他摆手示意。阿来会意,冲着专心数钱的夏伊琳:“夏小姐,晚安。”
眼皮不抬,夏伊琳哑哑地道了一声:“辛苦啦,阿来。”
“还真像。”
闻声,不用看,就知是他。夏伊琳抬头,见他笑意岑岑,怎么看都不怀好意,没好气地问:“又想说什么?”
“通常,老板娘就会像你这样一边点着钱,一边对伙计说:辛苦啰。”韩振宇唇边笑意愈深。
眉眼两挑,她反唇想讥:“哈,你不提醒我还忘了,这样的事应该是你老板来做,我一个小招待太不自量力了,你来,你来。”
边说边将一沓钱往他手里塞。
他接过,掂掂,不觉有趣,想他坐拥万贯,还从来没有亲手拿过这么多钱。抬眸,兴味盎然地问:“这是多少,今天是赚了还是赔了。”
不想,夏伊琳顿然眉飞色舞起来:“整整三千六百八十四元呢,我刚才大概算了算,至少净赚了一半吧。”又揪着眉,扳着指头计算:“三千六百八十四的一半就是一千八百四十二。一个月下来就是五万多元。哈,发了。”
真好,区区三千来块便可以开心至此。
和心爱的人相儒以沫,做一份小买卖,赚了,一起高兴;赔了,一起沮丧。偶尔袢袢小嘴,然后生一窝小仔,这难道不是自己盼望的吗?
看她,长发松松地编结成辫,垂至胸前。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瘦弱依旧,眉宇间神采飞扬,脸色绯红,生动鲜活得诱人采摘。
渴望又在蠢蠢欲动,他却沉声:“很晚了,伊琳也累了,去休息吧。”
第135章
一连数天,咖啡馆的生意奇好,连老板也偶尔会来帮忙。
工作区和外间隔着半高吧台,这会,两个人一里一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客人多,中间的一张桌子始终空着,天天如此,夏伊琳不免好奇地问:“为什么那张桌子总是没人坐?”
抬眸轻扫,韩振宇复低头专注于从蒸馏器中倒出一杯咖啡,随口答道:“据说有位先生为他的情人买断了这个位置,希望女孩在不开心的时候来坐坐,心情会好一点吧。”
夏伊琳眸亮,如星辰,低呼:“好美噢,那个女孩一定感动得稀里划拉吧?”
把一杯咖啡放在台面上,淡睐她一眼:“有没有稀里划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客人等很久了。”
吐了一下舌头,夏伊琳用托盘端了,急急地去了。身后,韩振宇会心一笑。
自此,每每经过那张桌子,夏伊琳的心便会无来由地荡一下,滋生莫名的情愫。
稍稍得了空闲,蒸馏器里浓稠的液体不断翻滚,她的目光越过颇有怀旧味的格子玻璃门,远处,香思堡华丽如昨。
而她,许是麻木,痛感不再深不见底,叫人难忍。
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栗子,极轻,接着是他的喝斥:“又在发呆?客人上门了也不去招呼?”
“唉哟”一声,夏伊琳抚着头,恨恨地瞪着他:“干嘛打我的头,都是被你打笨了的。”
韩振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哎,小招待,自己笨不要赖别人。”
“什么?老师常夸我聪明。”夏伊琳脱口而出。随即一怔,老师?这么快就将自己和他重新界定了关系吗?
这边不明白,只道自己猜测得没错,她又在为那人发呆。不由醋意横生,眸沉,薄怒:“没事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15号桌,摩尔一杯。”
夏伊琳嘀咕一句:“哪有想?”赶快倒了咖啡送去了。
晚上,时针指在九点多一点的位置,一对银发鹤舞的老夫妇,亲热地相搀着进来。“欢迎光临。”夏伊琳上前快活地招呼着。
“两杯卡布奇诺,谢谢。”
夏伊琳答应一声,很快回来。
“卡尔,这家咖啡馆的促销手段还真有趣。”
“亲爱的,你说得没错,给客人发现金招揽生意,真是闻所未闻,附近的咖啡店生意清冷了不少。”
夏伊琳听了,心中一动,“两位老人家是在说我们店吗?,发现金?有这回事?”
老太太和蔼可亲:“是呀,姑娘,你不知道吗?现在还有人在外面发呢?”
夏伊琳放下咖啡,转身跑向工作间,两位老人耸耸肩,交换了个不可理解的眼神。
一把揪住阿来,夏伊琳辟头就问:“阿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阿来本机灵,几天下来,如何看不出她在老板心目中的份量。陪笑问:“夏小姐要问什么?”
“为了招揽生意,在外面发现金,有这回事吧。”夏伊琳小脸严肃。
老实说,阿来也不懂老板为什么要赔钱赚吆喝,犹豫着:“这个,这个……”
“这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