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琳不答,偏头向她勉强一笑:“一郎,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说完,头也不回出了门。韩振宇疑惑,跟了上去。
“伊琳,出什么事了,她找你干什么?”一路上,韩振宇几次要去牵她的手,被她一扭甩开了。
出了门,扬手招停一辆“的士”,她拉开门便往里钻,韩振宇扣住她的腰关上车门,强行将她带至停靠在路边的兰博基尼。
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起轻放在副驾座上,探身抓过安全带,替她系上,脸挨着脸,手有意无意地碰上她的胸,若有似无的电流划过她的身体。
她一扭,意寓明显,试图逃避。他邪邪一笑,舌尖一撩,在她微翘的鼻头划了个圈。
“不要。”她瞪了他一眼,伸手狠狠地抹去鼻尖的湿意。眼底却有浅浅的水汽漫上来,便赌气转过身子。
车轮飞转,他握着方向盘,望着前方,问:“伊琳,你好像哭过了,为什么?”
沉默,他不催,等她。
终于,她吸了吸气,声微哑:“她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他心中一动,反问。
她忽然抽噎起来:“老师,那样完美,那样有才华的一个人却因我而死,我,无法原谅自己。”
“你是无法原谅我吧。”他冷声:“伊琳,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不会后悔了吧,后悔和我这个流。氓、地痞、恶魔在一起吧?”
他的话让夏伊琳越发抓狂,大吼:“是,我非常、非常、非常后悔,你满意了吧?”
哧——
他一踩刹车,车骤然停下,“下去。”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她一愣,旋即解了安全带拉开车门跳了下去,回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疾步。
他恨恨地,一踩油门,车绝尘。
午夜,街上旷无一人。两旁街灯无精打采,微风吹过,一张纸片打着卷在她的前面飘舞。心,很痛,为那个优雅,俊美、才华横溢的男子。
脚步慢了下来,她回头,无人,也无车,他没有跟来。心蓦然一慌,他真的生气了吗?刚才他的声音那么冷淡,不会再也不理她了吧?
泪,扑簌簌地流下来,不要,她不要和他分开。
嘀嘀嘀,喇叭声声,她自觉地往路边靠了靠。嘀嘀嘀,喇叭不依不饶,她不免气愤,无处可让了,还想怎样?
两手胡乱抹一把泪脸,横视。
他笑脸讨好,探出车窗:“美女,一个人啊,路上不安全,给个机会让我送你回家吧。”
夏伊琳心头一暖,却狠狠地腕了他一眼,别过脸,不理。
车低速滑行,他继续:“美女,想不想捡个帅哥回家,我可是本城排名每一的超级大帅哥,免费奉送,怎么样?”
夏伊琳忍不住扑哧一笑,脚步依然不停。
车突然加速打横挡住她的去路,他开门下来,抱住她:“伊琳,不生气了,好吗?”
“放开我。”她放声,扭身。
“不放。”他坚定,坚持。猛然含住她的唇。
“唔——”她痛呼一声,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好痛。”
他放开她,眸光沉得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恨声:“居然想逃开,我说过只要伊琳再逃开,便会收到惩罚。痛吗?如果不痛,你又如何能长记性?”
夏伊琳蹙眉,捂嘴,委屈地望着他:“什么逃开?明明是你要我下去的,还反咬一口。”
“就算我要你走,你也不可以走,记住了吗?”他蛮横,忽然涎笑着:“那换伊琳来惩罚我好了。”他嘟着唇,凑上来,还一副任你宰割的羔羊状。
夏伊琳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想得美,我才不要碰你。”
“不想碰我?”他双手托举起她的身体,仰首睥睨着她:“那好,我就去找想碰我的女人。”
“你敢。”夏伊琳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地:“你要是敢偷。吃,我,我……”
“怎样?”他挑衅。
被他一激,她狂吼:“我杀了你。”
“终于承认舍不得我了吧。”他得意。
她俯首,脸抵在他的头上,喃喃自语:“是。伊琳舍不得振宇,所以,无论再怎么生气,也不要把伊琳一个人扔下。”
第151章
美国,世界娱乐之都拉斯维加斯。
奢华又前卫到极致的PUB中,舞池边,长发爵士乐手独自忘情演绎,一曲低音萨克斯风低徊而浪漫,又营造出浓浓的性。感的味道。五彩灯光暧昧至极,镭射旋转,光影斑斓的舞池中央,有两人缠绵摇摆。
“一郎,我爱你。”腰盈握在手,女人蛇一样无骨背靠在他的怀中。安基文埋进她的颈窝,口气低魅,若醉。
往他的怀中又紧了紧,反手,一手勾住他的颈,一手抚摸他的脸,关一郎妖娆不绽,双眼深情,呢喃:“我也是,基文,我爱你。”
安基文欣喜,若狂。握住她的手,无意中与小指上的硬质金属物相触,痞痞地一笑,便褪去尾戒,“这个送给我,作为订情信物。”怕她反悔,飞快地放进衬衣口袋里,正好心脏的位置。
她一笑,若花,语意惘然:“哥哥曾经一语劝我:愿得一心人,白头到终老。可惜,一郎没有听进去。”
安基文一把扳过她的身子,华丽的眸热切得如火山喷薄:“一郎,我愿意,我愿意和你白头终老。我们收山,共同打理家族生意,然后生一窝小仔。一朗,我都等不及了,不如你和我回去见父母,好不好?”
“晚了,太晚了。”她美目迷茫,喃喃。
此刻,安基文的眼中唯她,余无视,急切地:“不晚,不晚,只要一郎愿意,任何时候都不晚。”
她忽然低叹,神情异样:“晚了。”
“叭”地一声,清脆。是她抡圆了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接着怒斥:“你敢非礼我。”安基文懵了,捂着火辣辣疼的脸,不解:“一郎,你疯了。”
她一扭身,越过他飞跑过去,扑进路卡斯的怀,眼底波光盈盈:“路卡斯,他调。戏我。”
安基文这才发现大厅壮男环立,他已被包围。想必刚才,他真的是醉了,竟然毫无察觉。
“是这样吗?宝贝。”路卡斯托起她的下巴,冰蓝色的眸,射出极冷的幽光,语气倒是饶有兴致。
唇边妖娆盛开,向上,魅,直达眼底,性感得像浆糊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亲爱的,你不信?”
唇扬,魁伟暴戾的男人道:“证明给我看。”
凝眸,随即浅笑,关一郎摊开手,旁边冷艳的女子将一把枪递上。她接了,抬枪,勾指,安基文低呼:“一郎。”
枪响,正中左膝,腿一软,他努力撑起来,继续呼唤:“一郎。”
路卡斯摇头,“不够。”
枪再响,正中右膝盖,他无力跪倒在地,拼了命撑起上身,哀恳:“一郎。”
“不够。”话,森冷,周遭空气降至冰点,蓝色的眸寒意逼人,路卡斯点着她的心脏,“宝贝,打这里。若偏了一毫,我便成全你们,去下。边双宿双飞吧。”
她抬枪时不是没想:若反转,有多大胜算。不过一瞬,勾指,安基文轰然倒地,唇形一动,似在呼唤:一郎。
哈哈哈,狂笑中,路卡斯挟了女人而去。
据说,当晚他们大宴宾客,庆祝关一郎成为他的第七房夫人。
一个月后,医院康复区鸟语花香,轮椅上的人眺望前方,眼神空洞、无华。韩振宇一袭深色风衣,风神俊杰,缓缓走近。
“基文,我已经接到你上司,不,应该是前上司的通知,由于安基文已经申请离开组织,你的工作将由他人接手。怎么,打算退隐?”韩振宇轻扶他的肩膀,问。
安基文略笑了笑:“是。当初我答应父亲让我玩十年,十年后便收心接手家族生意,谁能想到十年期限未到,却已心生厌倦。”
他是世家子弟,年少轻狂,由着性子,终究是玩票性质,韩振宇不由感慨:“很羡慕你,说退就退了,我和影恐怕要废些时间和心思。”
“这次影被捕是个警钟,多年朋友,劝你一句:早作打算。”安基文诚恳,忽然正色道:“韩少,把手伸给我。”
韩振宇疑惑,依言摊开手掌。安基文伸指在他的掌心书写,数字?韩振宇心中一动,用心记忆。“记住这串号码,万一,可以拨打这个号码,你存储在计算机中的地下往来账目会消毁,永远不能修复。这是我给你的最后帮助。”一口气说完,有些气喘,皱眉按住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