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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接着说:“年纪轻也不是凭着一张脸就什么都可以搞定的。想要那样也好,去拍平面算了!搞什么音乐,整天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看!我怎么找了一个什么乌七八糟杂志社的模特助理,做我的制作助理?我有病啊!我疯了我,走,走!快走,走!”梁语天烦躁的对她不断摆手。
凝宣立在那儿岿然不动没动,听着他训话。心里一阵阵揪着的难受。她很懊恼,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总是让他失望。她不觉得他在骂自己,那是恳切,心焦,想让她明白过来的道理!音乐是不能被亵渎的!她的确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做到。梁语天给了她学习了十几年音乐,老师都没给过她的“态度”。
“我错了,对不起。”凝宣诚恳承认错误。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梁语天无视她的道歉,起身从她身边像一阵冷风呼啸而过。
跟梁语天从腾飞一起过来的行澈,原是他的贴身助理,现在任“凡微”的执行经理,练习生主管。小澈姐听见老虎发威,赶忙进来。告诉梁语天给他联系了医生,要他去看感冒。顺势把凝宣拉了出来。
“凝宣,他就那样,不高兴了就喜欢骂人,我们跟了他多少年还不是天天被骂!习惯就好了,你不用太在意,搭理他!你知道的,他人不坏,他就是有自己的道理是吧!”
小澈姐给凝宣擦眼泪,看着凝宣这可怜样儿她也心疼。心里还是盼着她一定不要辞职,她刚被解放,凝宣要走,她又得回到解放前了。想想都两眼发黑,头发胀。
“他如果在琴房,一般就是心情不好,下回你不要吵他。”
“他叫我的。”
“叫你干嘛?”
“好像是要喝水!”凝宣委屈的说。
小澈姐憋不住笑了出来。这对儿冤家。梁语天叫她干什么都没搞清就去惹他。
“van也真是的,老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要个水也不好好说。”小澈姐自言自语的埋怨。
“他要我弹琴,我哪敢拒绝,弹了还骂我!”
“他让你弹那架钢琴了?”小澈姐有些吃惊的问。那琴是他从家里搬来的,是他最心疼的东西。
“恩”凝宣不解的看她,又有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进了工作室整天看这些人像演哑剧似的,好几个脑袋攒在一起窃窃私语,要不就动不动的捂住嘴,做出夸张的吃惊状。凝宣累得不想揣度。
“好好干!”小澈姐微笑着拍拍凝宣的肩,径自离开。她是有些羡慕凝宣的,有些人为一个目的拼了一辈子也许收获寥寥无几,而有的人就是很幸运就像凝宣一样,她不用去投怀送抱就有人主动为她安排好一切。
自己还做梦似的不以为然,就已被推到山的顶端!等她醒来,迎接她的就是头顶充足的阳光,眼前俯视的风景和最清新广域的呼吸。然后,理所当然的去接纳去享受。这就是命,这个女孩,等待她的就是被热闹包围,被星光环绕,被呵护,被宠爱,被崇拜。
梁语天在琴房不是没事干凭添几许闲愁。有他专访的那期《尼曼》出刊之后叫好不叫座。大众显然对他什么时候开演唱会,什么时候拍新的时装偶像剧,和哪个女明星传点儿绯闻,都比他从腾飞解约自立门户更感兴趣。
但当时为了那期“宣传凡微的专刊”,不仅因为凝宣那个死孩子,搭了lisa个大人情,还差点让腾飞的女艺人爆出“艳…照…门”。自己处心积虑的**走《尼曼》的潜力股夏凝宣。最主要是还遣送了“腾飞”刚押的宝“张俊”,想想自己也是作恶多端。
张俊这事儿彻底激怒了前经济。血债血还,他十面埋伏,百般刁难。看架势是打算和梁语天持久战了,不斗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梁语天现在的状态就跟患热伤风了似的,胸发闷,心发热,头发胀。
业内人深谙此道,“腾飞”拥有整个圈子最好的艺员,出名一线他家占百分之八十,手下的练习生全是按着其他公司的大牌套路培养,也就是说,无论哪家的一线大牌载了,腾飞都能马上弄个差不多的上位。独独梁语天,前经纪实在拿他没办法,所有人都明白他不能被复制。
无论他早年的不羁青春,之后的绅士阳光,现在的超然深沉,都独具“梁语天式”的味道,无人学得来。
前经纪明白,既然不能成就你那就亲手毁了你,这也是生存在这个圈子的一条梁道。
4
那天梁语天像股boss似的从《尼曼》怒气冲天的回来,腾飞的新“一哥”他的师弟张俊刚巧来找他。
“哥我想离开腾飞。”张俊郁闷的低着头。
“怎么啦?”
“哥,你知道娜娜吧?”
“你们公司好几个娜娜,我哪记得清是哪个。”
“那你知道杂志社为什么把你的模特照片抽掉?”
“腾飞?”梁语天早料到是他们从中作梗。
“恩。腾飞知道我有不续约的想法,就安排我和娜娜谈恋爱。我们根本不是情侣,他们只是利用我最后那点儿剩余价值扶植新人上位。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你知道。张哥让娜娜和“腾飞地产”上了床,拿了两年的广告,反过来用我来炒作。我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一天也不想忍了。他们后来又安排了桑尼和米妮,强迫他们谈恋爱,安排人监视他们。你知道陈桑尼那个人,没大脑的。米妮是新人,稍有不从,张哥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想再成天看那些事。
哥,我们在学校时你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对不对?那时你告诉我,只有待在腾飞才有机会出头。我忍着,挺着,待到了今天。如今我也算名利双收,可这些都不是我真正需要的,我在腾飞就如行尸走肉。我就是想好好的创作,有自己真心诚意的作品给大家。
我受不了天天睁开眼就都是自己的绯闻漫天飞,和女友担忧的眼神。每天把时间浪费在什么广告代言的发布会上或是没完没了的澄清解释,谁谁谁到底和我什么关系,一年到底赚了多少钱,这首歌我抄没抄袭。”说到被公司用剽窃他人作品来宣传自己,张俊不禁感觉一阵酸楚,和被人『操』纵控制的无奈。低下头,双手握拳,搭在膝间。
第6卷 v279
梁语天起身用力拍拍他。早知道张哲腾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没坏到丧失人格的份上。不听了张俊说,还真没看出来他还挺有能耐居然这么阴险无耻,耍出这么卑劣的手段。
用别人的身体和尊严换取他的利益,真是不耻于人。梁语天心里也不好受,他隐隐觉得前经纪人转变成如此丧心病狂,跟自己的离开会有关系。张哲腾不缺钱,就梁语天给他签“卖身契”的那些年挣的钱他这辈子都花不完。再捧一个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选择了一种报复,明知道得不到的报复。他很悲哀,花尽心思,手段,培养出来的成果就这么一个个抬腿就离开了自己。这些都是他自己在利益取舍上不懂平衡,背信弃义,一味压榨,直到失去整片树林。
“你合同到什么时候?”
“这个月底。”
“我公司你现在不能进来,你明白腾飞做事手段。你进来对你我都没好处。我手头上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哥,你要我做的事我从来不会拒绝。当初你离开时要我好好待在腾飞,我也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