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好吧……”
陆汉宫刚想拒绝,我就狠狠的打了他脑袋一拳:“不许拒绝!”
“可是莲儿……我想去茅厕。”
“先给我打完再说。”我阴阴的一笑,“还是说你这是‘狗熊难过美人关’?”
“冤家易解不易结的。”
“不管!你一定要打!”我对陆某人说的时候挑衅的望着那凶巴巴的黑衣人,“只要你好好请教我,我保证叫你三招内赢过他。”
这句话显然刺激了迢徽,他终于将视线跳转向我,鄙夷的目光。
哼~!怕他?!我瞪~~~~~~~~
劈里啪啦~~~~~~~~~~~~~啪啦劈里~~~~~~~~~~~~~
两股视线在空中互砍一百一十一刀。
“我为什么要向你请教?”陆汉宫一边擦汗,一边拉过我的袖子。
“笨!”我看了看,发现那叫伊然的男子也在偷偷擦汗,“这样我才有优越感,明白?!”
“我可不可以拒绝?”
我再眨眨眼睛,瞬间,眼睛含上一股迷迷蒙蒙的雾气,同时将身子依向陆汉宫,双臂缠上他的颈子,三分娇柔两分可怜五分妩媚的说:“看看我这双美丽含泪的眼睛,它是这样的诉说着我心中对你的信任。你看看,你真的忍心拒绝么?”
他看了我好一阵,才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问:“……哪三招?”
“这个样子。”我立刻破涕为笑,直接冲他做手势比划,“第一招‘关门’将手掌平平推出,第二招‘开门’再将手掌平平收回,第三招‘再开门’是再将手掌平平推出。”
陆汉宫听的一知半解,伊然笑的嘴角抽筋;而迢徽用更加无礼的目光看我:“你确定你这三招不叫‘累傻小子’?”
挑挑眉,我大声反问:“难道你不知道越是平淡的招式越是能够打出新意?!”况且很多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
“好,我到要看看这所谓‘新’究竟是什么。”
我用最最幽雅的姿势向迢徽飞了个最最幽雅的白眼,顺便一把将手无寸铁的陆汉宫推向拿着剑的迢徽。
迢徽柳眉一挑,白光一闪间,已经将剑斜斜刺出。
陆汉宫一愣,如过街老鼠状慌忙躲过。
“白痴!还招!”
“我没有兵器呀!!”他一边躲,一边喊。
我不得不承认,迢徽的动作规范而迅速,但我更加发现,陆汉宫的功夫实在也不差。啧啧……终于叫我刮目相看一回。果然矮子里也能拔出将军?
正在如此想时,那厢陆汉宫已经使出第一招,双掌推向迢徽的左臂。可想而知,自然是未及进身就被那一片剑花挡了回去。
我饶有兴味的看着。
一旁的伊然踱到我身边,悄悄的问:“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呵呵的笑:“你说呢?……啊!已经是第二招了!”
“绝对不简单。”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我说我我其实想和你搭讪你信不信?”
“不信,我看你不会那么肤浅的……”
“再关门!!!!”陆汉宫拼死一声吼,咽住了伊然未说完的话。
就是现在!
我身行一晃,左手扣住伊然的肩膀,右手扣住他的下巴。虽然要掂起脚尖这一切才能做好,不过乘着其它三人注意力集中在最后一招时,我已经一气呵成。
我立刻冲迢徽大喊:“听着!若是你不乖乖的立刻认输,我就吻他!”
一秒。
两秒。
三秒。
捡起碎落的一块块小石头,众人从石化中醒来。
顿时,迢徽面色铁青,陆汉宫不可置信,伊然哭笑不得。
“你!!!”
“莲儿,莲儿……你……我……”
“我说,这和我没关系吧?”
我颇为得意的将嘴唇凑到伊然唇边,吹气若兰:“迢徽,你认输不认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这位叫伊然的帅哥被我亲一亲芳泽而已,我看你还是认输了吧。”
“这个玩笑不好笑。”我的犯人苦笑着。
他居然说这种话?难道是我做的还不够诚恳么?还是他根本不相信我这天字第一号的尤物会将如此淑荣交给他?
好吧,好吧,竟然你对自己的幸运如此不敢相信,我就再肯定一下吧:“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么?我真的觉得你的长相是我喜欢那一型!又睿智又美形又有气质……”我一边向迢徽飞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得意眼神,一边滔滔不绝的将我的择偶一百另一条准则吟来。
诚如我所料,迢徽的脸色已经黑的可以和锅碳相比了。
“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
我本来是个慈爱的好孩子,喜欢拍拍菩萨的马匹,喜欢泼泼陆汉宫的冷水,喜欢放放待露的马后炮,喜欢对着持雨放几响空炮,我唯一罪孽就是我的座右铭……‘火上浇桶油,浇的火光冲天天下乱’……于是我用如同二月春风的很美丽、很清纯、很灵秀、很残忍的表情微笑着:“我数三下。荣誉还是爱人,你选一个吧!”
“……”
“1……”
“……”
“2……”
“好!好!我认输。”迢徽赶忙说,“我认输了。”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一同也就放开了对伊然的辖制。啧啧,某某后人的确说的不错,生命成可贵,爱情价更高。
……但是知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我从根本上忽视了某白痴土疙瘩。这一松手,陆汉宫立刻冲过来,握住我的手:“幸好,幸好。幸好你只是开玩笑。”
我吐吐舌头,只在心底说,其实我满希望能够吻上去的。
所以就在暗自庆幸时,冷不防,眼前忽然白光一闪,一把雪白的剑间杂着凌烈的寒风直直的冲着我的眉心刺来。
那拿剑的黑衣人大声的喊:“看剑!”
我咽了咽口水。不会吧?!这次找上我了?!
我就说,做人不能太诚实。早知道我就该直接吻上去比较合算啊……
东风的爱情是撩拨,春水的爱情是等待,我的爱情即不是撩拨也不是等待。只怕一切都是玩笑。
……题记
醉花荫。第九章。别太做作,我呕
如果你爱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你该怎么办?
大众化的商业剧情自然是高喊一声:“甜心/亲爱的/宝贝,不要怕!我来了!”然后把你的身躯挡在爱人的身前,替他/她接受大到原子弹,小到橡皮头的威胁。再随情况而定捂住汩汩而流的脑浆或是眼泪或是口水或是鼻涕,半死不活的低喃一句:“我……我……爱你……”
然而,我是坚决反对大众化的。
所以,当陆汉宫笨拙的身子挡在我身前时,我干脆一脚将他踢到一旁,双脚一点,掠上了屋顶。
哎呦陆某人,我知道你从没见过我的功夫啦,我也知道自己的轻功是整个东海第一,我知道我要得自然是这种叫人惊讶的效果来衬托我的神武英姿,可是你也不必夸张到露出那种能瞪出眼珠子的表情吧?
“莲儿!小心啊!”陆汉宫大喊。
……咦?……
原来那个气疯了的家伙也一同跳了上来。
我笑着冲他做了个鬼脸,双手结莲花咒一开一和,那把助我斩淫根除色狼的长剑就出现在我手中。我喜欢陆汉宫没错啦,但是我很生气……第一,伊然这种好男人我没遇上;第二,那家伙竟敢对我出招。呵呵,这用我真身化作的神剑自当与我一同上斩情劫下斩情思不上不下当中斩情/仇敌。
迢徽一愣,随即恢复。黑衣动处,只是一剑刺来,竟似带来千古的幽怨。那眼前的一片密不透水的白花花,是纷扰,是纠缠,是多少情人惜别的胭脂泪。
我不盛感动,却见剑出处,那万千愁丝将震位出入坎位……“车马班如,泣血涟如”……乃是应了个卦数。
真是的!一上手就出这种要人命的招数!
我纤腰摆动,挥剑自坎位挑了他的来势,顺势身子平平旋转,宛如在半空中盛开一朵耀眼的银莲。
他一击不中,反手又是一剑。
这一剑,将剑尖落在屋檐上,轻轻的、轻轻的……一挑……
我双脚未及落地,只见飞起的一片茅草,每一根每一丝皆是有条不紊。而那招式的主人飞身而起,穿过层层飞舞的茅草挺剑而来。
我的长袖卷出,洁白的云袖挥开眼前挡住双眼事物,拋下诸般嗔戒,将茅草、凡尘、空扰一同卷开,天地万物才得以一片空明,只余下对手的剑在面前化做无数的剑花,行云流水,莫可断绝。
我晓得,他的剑越使越快,那纷乱的剑光竟在我眼前幻化成一副春水初上的景色。
忽听他如催眠的吟颂:“……这是过痴情的春水,这是风流的东风,你可感觉的到,那种粉身碎骨也不回头的等待…………”
一道白芒至眼前,缱绻如水……
我知道,他这一剑是要摄人的心魂,而一剑败敌。我却不能不豁然的忆起东海之滨,那紫色的竹林畔有一池永不心死的池水。水中是太多伤心人的眼泪。记得谁曾经告诉过我,有人思念他的爱人,每一天流下一滴眼泪,于是就有了这痴情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