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让你回你平常睡的房间!!”沈重伸手欲去拉他。
只是,手刚伸到半空,被小孩可怜巴巴的望着:“其实我就是害怕。”
“……”得,手停在半空中也甭想再往前了,“唉,真是麻烦透顶,你在这里睡觉不是不可以,只是再别发出声。”
“我保证!”左浅很乖的做了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
然后就这样,沈重不得不更无奈的让出自已的床,看到左浅躺下不动,沈重又坐到电脑桌前写着稿子,只是偶尔抬眼看向床上,小孩儿那满满的一双秋水都在盯着他看。
每每这时,沈重就觉得心里某块地方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闭了闭眼沈重重新把注意力放工作上,左浅也真去不打扰他,只是很安静的瞅着他,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瞅着瞅着,他便真的睡着了。
再次睁眼,已经天光大亮,左浅抱着抱子左右翻滚的在沈重床上撒完欢,却好奇没有见到床的主人。
记得回回那人都是睡得晚起得晚,这么早跑哪去了?
左浅赤脚跳下床打开门跑去客厅,见客厅沙发上躺了个人,正睡得香,不用去想都知道睡那人是谁,摄手摄脚跑到沙发正面跪坐在那人面前,本想捉弄一下睡着且总是冷冷的他,却看到那人清冷的俊颜下,均匀起伏的胸口,鬼使神差左浅把脑袋搁到了沈重砰砰跳动的胸口上,迷迷蒙蒙的沈重不舒服的在沙发上侧了下身,被吓到的左浅欲把头缩回来,却被沈某人伸手重重揽在怀里且还抱着他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道了句:“别动!”
虽然蹭到左浅的伤口,那一刻他却没有觉得痛,果真按照沈重吩咐的那样,不动。
心砰咚咚的撞击着脸颊下的胸膛,就好像透过脑袋撞进了自已的心房。
好……幸福的感觉,没错,这种打心底升腾起来的安全感满足感以及幸福感越来越膨胀,直到左浅清楚的知晓,这便是他多年来苦寻不着的。
一个能供他栖息的温暖怀抱!
傻兮兮的伸手去摸刚刚印在脑门上的那个吻,手指才刚碰到就飞快的抽离,像是被怕被灼痛了样:“好神奇!”
沈重,沈重坏人。
自此以后,沈重发觉左浅在他面前突然间像是换了个人,这种转换一时半会他说不清,就是能感觉到。
有时明明察觉到异样,转头去看他,却还是平常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你若是能看得分明,便能见着那双眯上的双眼里有一片亮晶晶的地方。
对于左浅又缺下的课,季况好心的一到放学时间便拿来自已记得乱七八糟的笔记与更加不着调的讲解,两人一起趴在客厅胡言乱语。
反正俩少年对于课业上的这种探讨基本上就没在一条线儿上过,却难为他们还能聊得那么起劲。
对于经常来帮忙检查左浅身上伤口的齐朗来,他这是这么对沈重说的:“我发觉现在我不是你的私人医生,而是那小子的私人医生了,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重很沉稳的想了想道:“因为不想给你白拿工资,想让你拿得心安理得点儿。”
拐着弯问话的齐朗怒了:“我是问你他到底怎么回事?一直赖你家不走,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讲不清楚的关系。”
“呵呵”齐朗笑得极难看道:“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讲不清的关系?”
一直忙着清理纸稿的沈重不欲理他,收拾着桌面上更加繁乱的纸稿转身欲走。
“够了,沈重,回回你都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背对着齐朗离去的沈重原地停了一下,还是没理他,径直离去。留下齐朗一人无处发气。
第19章 要你
这边的响动打扰到正在‘用功’的两人。
季况一脸莫名其妙问盯着那边方向的左浅问说:“你在看什么?”
左浅收拾完那抹淡淡的忧虑干巴巴的埋头答:“没什么。”
“你最近好像有心事。”季况并不迟钝,而左浅也正打算找个人详谈,基于他对沈重心思转换的这种微妙关系,他直觉着可能不是太妙。
“你知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一种人,他既是你人生的领路者,又可以做你的灯塔照亮你前行?”
左浅说完见季况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就又接着说:“对于我来说,沈重就是这样的存在。”
话完,两个少年无声的对望半晌,左浅郁闷的发现对方好似并不理解他说的话,也难怪,他现在也处于摸索期,还不是完全懂。
而这话听到季况耳里便有了这么一个疑问:“那我是你的什么?”
“呃兄弟啊,这还用问。”
季况抓着脑袋直起身:“灯塔?兄弟?”两个都是人,为什么却是不同的物体?
左浅挤着脸也开始沉思着这两者间的区别,这时一人呆着的齐朗堆满一脸的笑过来了。
“两个小家伙在做什么呐?”
“别烦我们,我们思考问题。”季况用手挥了挥。
“哦,什么问题想得这么严肃?不妨说给哥哥听听哥帮你们分析分析。”齐朗故意挨近左浅身边坐下,左浅见季况真有想说的打算,不禁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副嫌弃的样子把齐朗往边上推说:“讨厌,我们在讨论作业,闲人不要打扰我们。”
齐朗不在意的伸头看了看他俩的笔记本,一脸黑线道:“你俩确定是在讨论作业不是参加鬼画符大赛?”
“滚!”
左浅最终使出了狮吼功,才把齐朗吼出去。
对于好友的这种表现,季况并未显得有多么在意,因为在学校里左浅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怪,只是在他沈叔家很少表现出来而已。
而见齐朗背着医药箱远去的左浅,这才重新趴回桌上问季况道:“这个人你以前就认识吗?”
“你是说齐哥儿?”
“嗯,嗯”
“认识啊,沈叔的私人医生嘛,以前和沈叔合伙住的哥哥就老爱生病,回回都是齐哥治的。有些年头了。”
“哥哥?什么哥哥?”左浅正襟危坐。
“你做什么这个反应?”季况指他问。
“你别管,给我说说那个哥哥怎么回事快!”
在左浅的威逼下,季况只得认真回想,说实话,他对那个哥哥的印象真不多,回回都是过年过节来沈叔家窜门才能见着一次,且对方又不大爱说话。
“长得怎么样?”左浅听着那些有的没的,直奔正题问。
“长得的话,还算好看吧。”
“有多好看?有没有我好看?嗯?”左浅一副搔首弄姿看得季况很是郁闷。
“浅同学,你到底哪根线搭错桥了?”
“快说!”左浅瞪大了双眼。
“我想想,倒是嘛没你长得好看,但你俩完全不同气质,没法比。”
“什么?”
“是啊,你是火爆脾气,我见过那个哥哥很多次,人家都很内敛,头发没你这么长,行为也没你这么夸张……”
吧啦吧啦一通下来,左浅的士气已被挫败了半数。
只是季况还是很在意左浅为何总打听那个哥哥的事,然即一个重榜炸弹被左浅扔了过来。
“我看上你叔了!”
时间停顿三十秒,季况瞠目而视:“哈?”
直到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是无法消化掉这个信息。
而才从楼梯上下来的沈重见客厅只有左浅一人在那收拾地上的残纸,下意识的问了句:“他们走啦?”
只见刚才还很正常的左浅,突然就很作的动作跑过来,娇滴滴喊了句:“沈重!”
……一滴冷汗从沈重脑门上落下。
不管三七二十几的左浅直接跑上去抱住沈重的腰撒娇,吓得沈重不得不手忙脚乱的推开他看对方是否发了烧或是撞了邪?
不理会沈重审视的眼神,左浅又像个千手观音样缠了上去,手里还抓着几堆废纸。
“你干嘛?”